濒思暖红着脸听训,这在她的人生中算是非常难得见到的场景,就算是她父亲都不会这么训她。
欧阳性德决定从头教起,他尽量采取简单易懂的方式,霍思暖仔细聆听,从中学习到许多知识,才发现控制预算并不容易,稍微不慎,便很容易超出预算。
为了协助她加快进入状况,欧阳性德翻出过去办展的预算表,教她怎么编列预算。
他们挨在一起讨论,虽然不是坐在同一张沙发,但欧阳性德靠她靠得很近,近到她都可以隐约看见针织衫里面的月复肌。
昨晚他果着上身的性感模样,倏然闪进她的脑海,从此赖着不走。她不断想起他做仰卧起坐时所激起的强健肮肌,不断想起汗水沿着他的额头流体终至消失在裤头,那强壮有力的肌肉线条,已非“美”这个字可以形容……
“你怎么又脸红了?”
就在她想入非非,快要滴口水的时候,欧阳性德冷不防来上这么一句。
濒思暖吓得跳起来,大声说。
“我哪有脸红?”她伸手模自己的脸颊,果然还是很烫,这下找不到借口了。
“唔,我可能是感冒了,有点发烧。”她换模自己的额头,慌乱的举动看起来没有半点说服力。
“原来如此。”他假装惊讶。“要不要看医生?”
“我不要看医生。”开玩笑,看了就露馅了,况且国外看病斌得要死,越文明的国家越贵。
“那,要不要试看看我的治疗方法?保证有效。”欧阳性德提议。
“什么方法——”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欧阳性德从单人沙发上拉起来,猛力将她拥入怀中低头吻她。
“这个方法。”他吻得惊逃诏地,霍思暖亦挣扎得鬼哭神号,欧阳性德一脸不耐烦。
“老是玩这种‘你追我逃’的游戏,你不会觉得烦吗?”他干脆把话挑明,省得还要打心理战。
“谁跟你玩游戏……”
“你。”他斩钉截铁打断她的辩解,忍耐力已到达临界点。
“你凭什么认为我存跟你玩游戏?”她仍不肯认输。
“凭你的眼神。”
濒思暖当场呆住,愣愣地问:“我的眼神?”
“嗯。”欧阳性德微笑。“难道你不知道,眼神会泄漏出心底的秘密。”就算再高明的说谎者也会被眼神出卖,况且她称不上高明,她的说谎技巧,简直烂透了。
“我、我的眼神又没有怎么样——”
“只是充满了。”还要再玩下去吗?他奉陪。
“胡说!”她活像被抓到小辫子似地哇哇叫。
“我胡说?”他的眉毛挑得老高。‘好啊!那你告诉我,刚刚你那颗脑袋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当然是想……
“在想我的吧!”他不用猜也能看透她的心思,霍思暖果然反应激烈。
“谁会那么下流!”可恶,放开她,她要给他一巴掌。
“我猜对了。”看她的反应就知道,欧阳性德窃笑。
“才怪!”她挣扎着挣月兑他的钳制,却被他越搂越紧。
“干嘛这么逞强?”再装下去就不可爱了。“我人在这里,不需要空想,你可以自由感受……”
随着他的话落下,欧阳性德强悍的唇再度压向霍思暖,这回不容她逃避或是说些无聊的话,他要她最真实的反应。
被突然涌过来的舌浪袭卷,尽避霍思暖有意逃亡,但在他锲而不舍的追逐下,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会追到底。
她很快便臣服在他强悍热烈的索吻中,粉舌随着他载沈载浮。欧阳性德霸道地占领她的芳腔,以火热的舌头划出领地,从此以后她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之后,只有不间断的申吟和喘息充斥在春意盎然的客厅。
屋外的花季或许已过,但屋内的花季正要开始,他们会以爱情和激情为养分,开出最璀璨的花朵!
前面的金属创意展览终于不档,距离霍思暖的画展上档只剩一个星期,在这一星期内,他们必须搞定所有事。
“地板的材料放在这边!”
现场指挥官不消说必定是欧阳性德.只有他有办法handle所有事。
“小心灯具!”他忙得很。“这边和那边都各要安装十盏灯,还有那边的角落要安装大灯……”
展馆有很多细节需要逐一检查,这些都必须借助欧阳性德丰富的经验,霍思暖只能从旁协助。
不,与其说是协助,不如说是学习。在欧阳性德身上,可以学到许多关于艺术方面的事,这些领域,是她过去从未涉足的。
“小姐,不要只会坐在那边发呆,也过来帮忙一下。”欧阳性德对霍思暖点头,要她过去帮忙安装灯具,这在以前根本想像不到,她以前只会动嘴不会动手,是标准的大小姐。
“来了。”她戴上棉纱手套.跑过去帮欧阳性德搬灯具,人手不够,很多事都得自己来,包括铺地板。
“动作快一点。”欧阳性德站在活动铝梯的顶端,和天花板复杂的电线缠斗,灯具是决定展览能不能成功的重要因素之一,必须小心安装才行。
濒思暖将卤素灯举高递给欧阳性德,他熟练地将灯安装在天花板上,确定安装无误后才走下铝梯。
他们接着重复相同的动作,直到午餐时闻,工人们都去午休,他们还在安装灯具。
“累死了!”
欧阳性德才喊完休息,霍思暖第一件事就是忙着抱怨,欧阳性德模模她的头,笑着问她。
“要吃早上带来的三明治。还是去餐厅吃饭?”
“三明治。”霍思暖不假思索地选择轻食,反正正餐也不见得好吃,不如就随便吃了。
“你还不考虑学习烹饪吗?”欧阳性德也很忍耐,英国菜超难吃,她又不喜欢下厨,这半个月来他们几乎天天以三明治果月复。
“你怎么不学?”虽然自从他们的关系从仇人晋升为情侣之后,霍思暖是有变得比较小女人一点,但她的大小姐脾气还是没有改多少,一样很爱计较。
“因为这里是我的——-”
“地盘。”她点点头,表示了解。‘那我们就继续啃三明治,我能忍受。”
濒思暖挑明了她不会轻易妥协,就算他们现在再亲密也一样,她可不想变得连她都不认识自己,那就太悲哀了。
“好吧,继续啃三明治。”欧阳性德同样不会让步,他希望娇妻能够下厨为他洗手作羹汤,这么小的愿望都不能达成,那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结论是啃三明治,所幸他们买的这家三明治还算好吃:
“没想到办一次展览会这么累。”要铺地板,又不能把原来的地板弄坏。因此铺地前要先在原先的木质地板上,铺上一层厚的保鲜膜,就好像在帮地板穿衣服一样麻烦。
“所以你现在知道自己有多幸福了吧!”所有事都有人帮她张罗,她只管认真画画,但这也使得她miss掉许多宝贵的资讯。
“知道了。”她不否认她真的很幸运,有这么多人帮她,尤其是格娟,根本就像她的保母,什么事都帮她做。
“懂得感恩就好。”他捏她的脸颊,她笑着躲开,忙碌中带着小小的幸福。
濒思暖觉得自己这半个月来成长很多,在他的带领下,她学到很多东西,这一切都要感谢他。
在冲动的驱使下,她靠过去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这让欧阳性德觉得无比惊喜,在房事上,几乎都是他采取主动。
“反正四下无人,就豁出去了吧?”他伸手搂住她的腰,似乎真的打算在神圣的展馆内做的事,惨遭霍思暖严词拒绝。
“别想。”色鬼。“这是我要开画展的地方,别妄想污染我的圣地。”
“是哦!”还真敢说。“想当初你还一副不甘心的样子,要不是我用激将法,你还有机会指责我污染你的圣地吗?”
这倒是真的,不过她不会感谢他,至少口头上不会。
“我才好奇你当时投书到杂志社把我批评得一无是处,却又积极争取当我的海外经纪人,到底有何居心?”她早想问他这件事了,只是碍于自尊不好开口,但她真的很好奇。
“你说我是什么居心,就是什么居心。”他仍跟她打哑谜,不肯告诉她。
“你!”她气得猛捶他一拳,他笑着躲开。
“我不是很想说出原因……”他斜睨她。“不过你若是愿意煮饭给我吃,我会考虑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你。”
他提出条件,霍思暖原本不想搭理,但她真的很想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态度的原因,只好让步。
“好吧,煮就煮。”她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我会煮饭给你吃,但你一定要告诉我原因,不能又耍赖。”
她最讨厌被蒙在鼓里,偏偏他又喜欢装神秘,害她好无力。
“成交!”总算盼到娇妻下厨,真高兴。
“哼!”她一定要下毒害他,谁叫他提出这种鬼条件,天晓得她连怎么洗米都不知道。
结束当天的工作后,他们开车到中国城华人开的商店,买了所需要的食材回家。
“我要吃葱蛋,还要炒鸡肉,剩下的随便你做。”他知道她不擅长做菜,所以尽可能点些简单的菜色,但这对霍思暖来说一样很困难,因为她是第一次进厨房。
“……我知道了,我试着做做看。”嗯,得先洗米,现在问题来了,要放多少水?
欧阳性德不知道她是第一次下厨,以为她再不食人间烟火,至少也煮过泡面,怎么料得到她连电锅都不会使用,模了老半天,才勉强找到开关。
“行了。”她很自豪,因为这是她第一次使用电锅煮饭,想想好像也不太难。
真正难的在后面,欧阳性德指定要的葱蛋,从字义上解释,应该是葱与蛋的结合,这就比较伤脑筋点。
她拿出五粒蛋,先把它们打破放进透明沙拉碗中,用打蛋器打蛋。
我打我打我打打打……
打蛋算小case,白痴都会,难就难在切葱,她是第一次拿刀,说实在的过程危险重重,她差点就割到自己的手,幸好在她的耐心之下,她还是切好了葱,等着放进蛋里面去。
应该是倒在一起搅拌吧?她也不确定。
濒思暖反正就是死马当活马医,所有做法都是凭她自己的逻辑推论胡搞一通。
结局是——她煮出半生不熟的饭,半根葱长的葱蛋,连鸡肉都只有炒熟一半。此外还有要热不热的汤,要熟不熟的马铃薯,总之一切都只做对一半,剩下的另一半,则是错得离谱。
“总算做好了,你吃吧!”霍思暖月兑下围裙将它丢在一边,单手擦腰欣赏自己的杰作,怎么看都满意。
“这……”欧阳性德不可思议地看着没死完全的饭菜,怎样都不敢相信竞有人的手艺这么差。
“你喜欢吃葱蛋吧!”霍思暖热心为他挟菜。“啊——嘴巴张开,我喂你。”
她没发现到欧阳性德铁青的脸色,还硬把葱蛋往他嘴坐送,幸好他及时回神,否则就要惨遭谋杀。
“等一等,这是什么?”他躲掉快碰到他嘴巴的筷子,指着她手中的一团黄泥,颤抖地问霍思暖。
“葱蛋啊!”看也知道。“你指定的菜色。”
对,他是指定葱蛋,因为那最好做,可她做的明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