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吃素就吃素,事情有这么容易解决,他就不必烦恼了。打从他和花橙蕾从艾家的酒坊回来,周继伦就想吃素,问题他的心想吃素,他的身体却不允许,随着时间的累积越绷越紧,越来越像一头数月不开荤的老虎!梆!
如果他够聪明,现在就该去敲花橙蕾的门,请她不要再拖延,立即给他一碗汤药,免去这磨人的毛病。
矛盾。
一想到真的要和令他引以为傲的雄厚本钱说再见,周继伦就提不起劲儿。他看着和他房间相距不到五十尺的厢房,开始幻想若是他现在去找花橙蕾,是会大受欢迎呢,还是被轰出来?这是第二个让他提不起劲儿的理由。
月光光,心慌慌。
周继伦似乎没发现,自己已经十天没碰过女人,严格说起来,他也是做得到,不一定非得喝药汤不可。可他若不喝药汤靠自己的力量度过这个月,就没有理由待在医馆,花橙蕾还好说话,花橙蒨可就没那么好对付了。头痛。
十天以前,若是有人告诉他有朝一日他会赖在偏远的小镇不肯走,他会嗤之以鼻骂对方疯了,像他这么热爱繁华生活的贵公子,怎么会想要待在偏远小镇?疯了,疯了!
可如今他不想离开是事实,就连他也很难解释自己的心情,就连吕仙人的警告都对他起不了作用,这可怎么办才好?
“唉!”
“唉!”
周继伦和花橙蕾,几乎是同时间叹气,只不过一个是在房外,一个是在房内,但他们烦的问题都一样―该怎么留住对方?
房内的花橙蕾抱着头回想白天她大姊说的话,如果她没有自信治疗或是周继伦可以靠自己压抑欲火,他就不能再留在医馆,得立刻回到京城,没得商量。
“啊,头痛死了!”她像颗泄气的鞠球,整个人趴在桌上,无力凝视孱弱的烛火。医馆的房间有限,人力也有限。一旦治愈,患者就得立刻离开“回春堂”,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她们再不愿意,都不能破坏这项家规,她大姊也是万不得已。
“……好吧,马上去煎碗药让他喝了!”花橙蕾用力直起身子,下定决心这回非让周继伦的那话儿再也抬不起头。虽然处方她还在模索,但抑制欲火的药材就那几样,只要弄懂哪种药材该占几成,她相信这不是难题。当然若加上施针效果会更好,必要的时候,她不介意在他的敏咸部位附近扎上几针,只要管用,她相信他也不会反对。
就这么办!
月光光,心慌慌。
周继伦是该心慌,因为他那话儿就要不保了,花橙蕾已经下定决心要对他的宝贝动手,而不知情的他居然还靠坐在内院走廊的栏杆上,仰头看天上的明月,今儿个月圆,正是适合谈情说爱的夜晚,然而花橙蕾却……
“…这处方不好,那处方也不对,想让一个男人抬不起头来还真难。”她一整个晚上都在写处方笺,才发现治疗阳萎都比抑制欲火来得简单,至少这方面现成的处方笺要比抑制欲火多得多。说穿了,要让一个男人不举其实也没那么困难,只要多踹他那个部位几脚,就可以把他踹成太监。“总算写好了。”花橙蕾放下笔伸懒腰,越看处方越满意。
要男人永远当太监不难,只要阅了就行。但要男人只做一个月的太监,就得动脑筋,总不能一个月过去了,对方仍是太监,这将有辱“回春堂”的名声。
将处方笺高高举起,花橙蕾决定今天就按方子煎药,试试看这帖药的效果。
懊,搞定。
忙了一整晚,花橙蕾有些困了,反正都已经延迟十天也不差今天,不如先好好睡上一觉再说。
为了能够睡好觉,花橙蕾在房间外面挂上一块“请勿打扰”的竹牌,省得她大姊不知情敲门,打扰她的清梦。
清晨的阳光照在内院,透过镂空的栏杆反映出光影,随着阳光的俱增益发扩大。
报橙蒨缓步来到花橙蕾的房门口,本想敲门,看见高挂的竹牌,蹙紧了一下眉头,随后放弃敲门离去。
周继伦也来到她的房门口,本来也想敲门,看见高挂的竹牌,叹口气放下手臂转身离去,让花橙蕾如愿睡了一顿好觉。罗新镇的早晨向来安静,就算偶有交谈声,也是轻声细语,甚少有人会在医馆四周大吵大闹。竿影由长变短,在太阳最炽烈的正午变成一个小摆点,过午以后又逐渐拉长。
“啊!睡得好饱。”足足睡了三个时辰,花橙蕾才心满意足地起床。
精力补充完毕,可以干活儿去了。
报橙蕾下床穿好鞋子,打算随便吃个东西填饱肚子以后就去煎药,反正横是一刀,竖也是一刀,迟早都要对周继伦下手,就别再拖延了。
她换好衣服稍稍梳洗了一下,推开房门打算去厨房,却差点和前来二度敲门的周继伦撞满怀。
“吓死我了,有什么事?”不晓得怎么搞的,现在她看见他很容易脸红,但其实他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我、我…”我来问汤药!
他很想这么说,然而每次他一有自宫的念头,他的嘴巴就会说出完全不一样的话,比如!
“妳吃过午饭了没有?如果还没有吃过的话,我请妳上街吃饭好吗?”诸如此类,不胜枚举,在过去这几天内发生过很多次。
“经你这么一说,倒觉得肚子有些饿。”昨儿个晚上吃不多,今儿个午饭又错过,确实需要补一补。
“那,我请妳吃饭,顺便逛逛。”周继伦漾开一个笑容,凤觉还挺开朗的,如果他不是条大婬虫,动人的程度会差很多。
“好啊,正闷着呢!出去逛逛也好。”这几天医馆涌进不少外地来的病奔,两姊妹忙得不可开交,偏偏她二姊又在邻镇采药还没回来,听说还要再过两天才会回到镇上,等她二姊回来,她和大姊就可以轻松一点儿,怎么说她二姊都是三姊妹之中最厉害的女神医,往往一根针就能搞定一切。
“周继伦……”她想问他要不要换个大夫看看,她二姊甚至于她大姊都比她厉害,她这样霸着他又不真正治疗确实太过分,连她自己都良心不安。
“什么事儿?”怎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没事儿,只是问你昨儿个晚上睡得好不好?”但她终究说不出口请他换大夫,个中原因她自己也不想探究,只是单纯说不出口。
“我!睡得很好。”他不想告诉她,他一整个晚上都没睡,身体一直处于紧绷状态。
“那就好。”一点儿都不好,这就表示他不需要借助汤药,自己可以控制欲火,如此一来,他就不能再待在医馆,她的大姊和二姊都不会允许。
“妳想吃什么?”周继伦兴奋地问道。“三美豆腐、八鲜过海、或是四味大虾?”
“拜托,这儿又不是京城,哪来你说的那些东西?”虽然罗新镇样样不缺,也有一、两间象样的客栈,但他说的这些大菜,对这个偏远小镇的厨师们来说还是太勉强了,根本不可能做得出来,况且食材的来源也是个问题。
“咦?”周继伦愣住,完全没有想到区域的差异。虽然此地距离京城只有八百里远,又有驿站,但那是官家专用,不可能为民间小老百姓运食材,他们只能就地取材,做些具有乡土风味的料理。
“我知道你有心请客,也感谢你的好意,不过咱们还是随便吃碗面,叫些小菜吃吃就行,不必那么麻烦。”何况他说的那些菜,她在京城的期问天天吃,都吃怕了,根本不会想再吃。
“好吧!”周继伦有些失望,他极力讨好花橙蕾,她却不接受,任谁都会觉得闷。
报橙蕾不是不愿接受他的好意,而是另有心事,她忙着想法子留下他都来不及,哪来的闲工夫关心吃什么?她开的药方子,管不管用还不一定呢!罗新镇当地有三家客栈,一家是驿站附设,一般人不得进入,另外两家则是分别开设在道路的两侧,打对台的意味浓厚。
报橙蕾习惯在靠右侧的客栈吃饭,因为物美价廉,一顿饭吃下来不过几十文钱,摆一桌请客二两银子已经足够随便上菜,若是换到对面的客栈,价格要再往上调两成,所以当地人几乎都在这问客栈,只有不知情的外地人,才会喜欢住对面那间客栈。
报橙蕾吃得很简单,一碗鸡子面外加一笼汤饺和两盘凉拌小菜,如此便可以打发一餐。
“你不吃吗?”她边动筷子边问周继伦,他就只会盯着她发呆,一粒汤饺也没动到。
“…哦,好!我吃。”他拿起筷子随便挟了一粒汤饺放进嘴里乱嚼一通,心思根本没放在食物上。
他的心思全放在花橙蕾身上,见面之初就觉得她很漂亮,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之后,现在更能深刻体会她的迷人之处。
“汤汁流出来了。”她提醒他。
“啊?”他一脸痴呆。
“这里。”她比比他嘴角的下方。“这里沾到了汤汁。”
“啊?”他还是没有反应,她索性拿出手帕帮他把嘴角的汤汁擦掉。“这就行了。”她把手帕放回袖内收好,拿起筷子继续吃面。
周继伦再次发现,吃素真的很难,每次当他决定远离,就会有一堆桃花莫名其妙跟着他,比如此刻,他竟然会觉得她吃东西的模样美得不得了,他要不是因为禁欲多日产生幻觉,要不就是喜欢上她,依他心跳的速度,有可能是后者。
问题是她对他根本没有好印象,虽然那天说要做他的朋友,谁知道她是不是讲醉话,说不定她根本不记得这件事。
想到这里,周继伦突然变得很没把握,忍不住开口问道。
“妳!”
“你!”
罢好花橙蕾也有事情问他,两人同一时间开口。
“我!”
“我!”
真巧,连说出来的话都一模一样,说话的时机都抓得刚刚好。
“妳先说。”周继伦礼让她。
“不,你先说。”一向爱抢风头的花橙蕾倒演起孔融让梨来,将说话的优先权让给周继伦。
“我―算了。”他只是要问她还记不记得她在艾家酒窖说的话,本来还兴致勃勃,这么礼让来礼让去,反倒说不出口了。
“我也算了。”她本来想建议他换大夫,但既然她已经写好处方,还是先试试看,万一没效时再说。
“那,吃饭。”
“好。”
两人同时拿起筷子继续用餐,接下来的时间他们没有再交谈,在沉默中把饭吃完……
对街的客栈内―“咱们还要在这无聊小镇待多久?”
都已经过了十天,京城那两个女人居然还没走,“天香楼”的妓女们也蠢蠢欲动。
“我也快待不下去了。”前次还大打出手的两人,这回倒心平气和,不是因为她们想开了,而是她们算计过了,自己人打自己人划不来。怎么说她们都是为了周继伦才追到这座小镇,没有爽到就回去,对自己无法交代,所以她们说好暂时休兵,有什么恩怨,等到摇倒周继伦以后再一并解决,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败好,有共同的目标,难怪两个人又开始要好。
“要不,咱们直接上医馆要人。”这样比较快。
“咱们跟周继伦非亲非故的,凭什么要人?”这方法行不通。“况且周公子从那天招摇饼市以后,咱们再也没有瞧过他,也无法确定他现在还在不在医馆。”
所以做人还是低调一点儿好,随便招摇饼市是很危险的,很容易被盯上。
“周公子会不会已经回京城了?”否则怎么没有看他到镇上活动。
“不晓得。”一切都很难说。“如果再找不到他,我想回京城了。”再继续待在这座小镇也没意思,又没有男人。
“我也是。”没男人这一点是最糟的,她观察过了,这个小镇的男人都很无趣。
唉!两个女人唉声叹气,决定上街逛逛,反正在客栈待着也是待着,不如出去透透气。活该周继伦天生命带桃花,这两个京城女子,才打算放弃回京城,竟让她们在大街上发现猎物。
“咦,那不是周公子吗?”第一位女子指着周继伦的背影,跟另一个女子问道,他和花橙蕾刚用完饭走在她们的前头,立刻就被盯上了。
“好像是他没错,光瞧背影就带劲儿。”另一个女子看着周继伦的背影流口水,开始想象和他在床上翻云覆雨的画面。
“叫住他问问。”
“嗯。”
两名女子式大胆,竟敢当街勾搭男人,伤风败俗。
“周公子!”两人扯开嗓门大喊,路过的行人纷纷看向她们,她们也不管。
“周继伦!”这回连名带姓,喊得整个镇的人都知道有人找他,看他往哪里逃?
“有人喊你呢!”花橙蕾听见周继伦的名字,停下脚步偏头看他,他只得跟着停下脚步,回头看是谁这么不识相,打扰他和花橙蕾散步。
“周公子,是咱们,咱们追着你来了。”京城女子看见是周继伦好高兴,总算能够亲口和他说话,他一定也会很感动动。惨了,怎么会是她们?周继伦不回头没事,一回头就遭殃,他上回好不容易才躲过她们的纠缠,以为她们一定走了,没想到居然还在镇上,这可怎么办才好?
“周公子,你不认得我了吗?”第一名女子说道。“我是小青呀!前些日子咱们才相好过,可别告诉我,你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被当街活逮已经够不幸,再被当众掀出过去的风流帐,只怕他今后没有脸在镇上立足。
他连忙把头转回来,思考着该怎么摆月兑这荒谬的局面,京城女子又在他背后叫道。
“周公子!”
“喂,叫你呢!”花橙蕾认出那两名京城女子,心情老大不爽的,他到底是欠了多少风流债,让人留连忘返留到现在,怎样都不肯走。
周继伦打死不回头、也不回话,想要就这么蒙混过去,无奈花橙蕾和女子都不愿意放过他。
“周继伦!”
“周继伦!”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周继伦拉起花橙蕾的手就跑,跑得她莫名其妙。
“我为什么也要跟着跑?”招惹桃花的人又不是她,为什么她也要受害?
“难道妳想被那两个女人追上吗?”周继伦边拉着她的手边吼,真该死,那两个女人竟然还不死心追过来,到底是想怎样?
“她们又不是追我。”她管他去死,最好被分尸算了。
“拜托妳别说风凉话。”他四处找寻可以藏身的地点。
“那边有条巷子,不过很小,可能挤不下两个人。”
那条小巷子号称“模乳巷中的模乳巷”,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
“挤不下也得挤。”要是让那两个女人追上,到时又要拉拉扯扯,更丢脸。
“这个时候你一定很想念我大姊,可惜她不在这儿。”花橙蕾凉凉消遣周继伦,但他忙着逃命,根本没有空脸红。
他是很想念花橙蒨,因为她随便摇两句话就可以让她们打退堂鼓,但既然现在她不在场,他们只好自立自强。
“你别跑呀,周公子!”
“周公子!”两个女人一前一后拚命跑,似乎在比谁的动作快,速度快的人才抢得到肥肉。
“你可真受欢迎。”不愧是打京城来的奇禽怪兽,居然还当众追男人,这在他们这个民风纯朴的小镇,不可能看得到。
“妳别再说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那条小巷,要抬杠等以后再抬杠。
“向右弯就看到了。”花橙蕾即使百般抱怨,还是指引他一条生路,只不过自己也被牵连下去就是。
周继伦硬是拖着花橙蕾来个大转弯,绕过高耸的柴堆,躲进狭小的巷子里去。
“奇怪,怎么不见了?”京城女子不熟悉环境,以为她们跟丢人,其实他们就在她们的眼前,只要转个弯就会发现。
“我刚刚明明看见他们朝这边跑,怎么一会儿就没看见人?”两名京城女子被罗新镇特殊的设计弄胡涂了。就外人来看,这已经到了道路的尽头,除非能发现藏在高耸柴堆下的小巷入口,不过这并不容易。
“不信邪,再找找。”
京城女子不死心,非得找到周继伦不可,两个女人像猎犬一样,在小巷附近徘徊。周继伦和花橙蕾被迫面对面挤在巷子里面,聆听外面的动静,只闻那两个女人一会儿跺脚、一会儿叫嚣,嘴巴尽说些不干净的话,听得花橙蕾都替她们觉得丢脸。
她很想骂他大婬虫、色鬼,但此刻不宜开口,那两头母猎犬还在外面。
狭小的巷子,只要块头大一点的人想要通过都有些困难,况且一下子挤进两个人,要他们的身体不黏在一起,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尽避只要跨出去就是道路,但由于有高耸的柴堆挡着,虽然抬头看就是蓝天,但还是形成一个亲密的空间,彷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人。
外头两只母猎犬仍用她们敏锐的鼻子,四处寻找周继伦的踪迹。
“周公子……”
她们的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远,按理说他们应该可以出来了,可他们却动不了。
他们贴得太近了,近到可以凤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坪坪!
棒坪!
瞧!他们此刻的心跳有如千军万马,异样的情绦在体内四处乱窜,教他们克制不住。
“橙蕾…”周继伦困难地咽下口水,今天他没有喝酒,身体却比喝酒还热,两手像有自己意志似地直往她身上探去。
“干嘛?”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巷子这么窄,他们又黏在一起,万一他要是想对她乱来,除了动用亲卫队以外,似乎也没有其它方法可以让他住手。
“我……”想要亲妳。
他的眼神清楚表现出这一点,她最好赶快吹竹哨呼叫亲卫队,晚了会来不及。
竹哨就挂在胸前,她只要拿出来吹两声,由镇民男丁组成的亲卫队就会由四面八方赶过来保护她,可不晓得怎么搞的,她的手突然间不能动,只会屏住棒吸、瞪大眼睛看着他的脸压低。
打他一巴掌,花橙蕾,他只是一时意乱情迷,只要狠狠从他的头敲下去,他说会清醒。
周继伦的嘴唇离她越来越近,现在唯一阻止他的方法就是咬破他的嘴唇,不让他有偷香的机会。
对,咬他!
尽避她的理智呼喊着给他好看,她的身体却没有闪躲和他亲近,接吻似乎是不可避免的事。两人的嘴唇,在这一剎那接触,终至完全融合。花橙蕾从来没有被男人吻过,接触了以后,才知道男人的嘴唇其实和女人一样柔软,只不过再霸道些。
一次不够,两次不够,三次不够……
两个人就在窄得不能再窄的巷内,昏天暗地地吻起来,至于想办法让周继伦变成短期太监的事,全被他们抛到天边去,他甚至忘了当初他为什么来到罗新镇。
他们越吻越热,越吻越狂,越吻越深入。
本来他们是互相吸吮嘴唇,到最后变成粉舌交缠,呼吸开始变得混浊沉重,再发展下去,极可能就在这狭小的巷内干见不得人的勾当。
“柴火都堆得这么高了,拿一部分进屋。”
正当他们吻得难舍难分时,突然有人杀出来破坏他们的好事,他们马上停止接吻,呆呆地看着最顶层的柴火凭空消失。
“从这边走。”花橙蕾首先回神,想办法挤到周继伦的前面,往小巷子的另一端开口开溜。
周继伦随后潜逃,心里哀怨得半死,自从来到这座小镇,没一件事情顺心,连调情都会被打扰。两个人好像都忘了周继伦来到罗新镇的目的,只是一心想着对方。这对花橙蕾乃至于周继伦都是无法想象的事,不久之前,他们还讨厌着对方,巴不得尽快分道扬镳。
必医馆的路上,他们没再交谈,两人都有些尴尬。
“咱们回来了。”踏进“回春堂”,花橙蕾习惯性地跟花橙蒨报平安,回话的却是另一个人。
“回来就好。”
说话的女子声音柔得跟春风一样,就连声调都是那么悦耳。
报橙蕾闻声愣了一下,猛然抬头。
“二姊。”
有着柔美嗓音的女子是花橙藜,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