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rprise!”屈之介的脸闪耀晶亮的像个巴结父母的小男孩,待着织敏惊喜的反应。织敏的反应也没让他失望。“啊!你上哪儿弄来这个?”
两个加起来五十三岁的男女像个幼儿园小班的学生,对着两个超级型的路易斯咸登皮箱又叫又跳的,好不热闹。
被啃了一角的月亮也跟着欢欣雀跃,手舞足蹈起来。
“你看!我还准备了食物哦!”织敏将手中那一大包由塑料袋装的食物,在屈之介的眼前晃来晃去,上头印有台北某家知名餐厅的差mark。
屈之介吹了声长长的口哨,带着顽皮的笑容,也从背后将预备好的一包东西拿出来,学起织敏在她眼前晃动。
“真有默契,小姐,你瞧,这是什么?”
“盐酥鸡!”织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瞪着一双大眼盯着他看。几乎在同一时间,他俩爆笑出声。
“先生,你带胃药了吗?”她仍在笑。
“才没那么傻呢!”他笑得很贼。“我等着你陪葬。”
这句玩笑话让织敏的心猛然一跳!她是怎么了?为何一句简单的玩笑话就能颠覆她的情绪?她耸耸肩,试图挥去那份莫名的感觉。
“咚、咚、咚,有没有人在啊?”屈之介轻敲她的脑袋,开玩笑式的要她回魂,她的表情很奇怪哦!
“妈妈说不可以给陌生人开门。”织敏连忙响应他的笑话,装出七只小羊中的童稚声音。
这小妮子的反应快得可疑。他瞇起眼睛打量着她,她到底怎么啦?
“织敏——”
“出海啰!”织敏没给他问话的机会,推着他的后背直往白色游艇走去。“潜水艇,全速前进!”织敏左手扠腰,右手比往前面的方向,乱神气一把的。
“是!麦克阿瑟将军。”虽不解她的高昂情绪所为何来,但肯定是跟他有关。屈之介自己也难以理解为什么她的喜怒哀乐对他那么重要,他就是在意。
“神女号。”织敏玩兴大发的瞄着船身的黑字。
“女神号。”他面河邡赤的纠正她,这小妮子眼睛是怎么看的。
“我不管,我就爱叫它神女号。”她顽皮的吐舌。“神女号、神女号、神女号——”
“好,我投降。”他一举双手乞和,以免耳朵长茧。
这么容易就投降了?真不好玩。无法解释自己太过于高涨的情绪,她只得东瞄瞄西瞧瞧游艇内的摆设。
没一会儿,她听见引擎发动的声音,船出港口了。一直等到船速稳定下来,织敏才看见他的身影。他正走出驾驶舱与她并排而列,双手撑住甲板的栏杆,一同凝望着海面。
“好卑鄙,船长。”织敏斜望着他。“竟然找计算机帮忙。”她指的是艇内的自动驾驶系统。
“不好好利用现代科技的优点,设计者会哭泣。”他回望着她,认真地凝视她的眼睛。“你有心事。”他说。
惊讶于他的细心兴敏感,她学起他的招牌语气,不正经的回答屈之介。
“讨厌,什么时候学会读心术了?”
“现在。”不容许她的回避,屈之介抬起她的下巴。“织敏,你如果把我当朋友,就不该用话搪塞我。”
两人就这么对看了半晌,姿势不变。织敏看进他的眼底,他是认真的,为什么?她有没有心事对他而言又有何差别呢?“我不知道。”她叹息。“我只是觉得一团混乱,理不出头绪。”
“因为我们的关系?”
屈之介的回答令她鷘讶的张大了眼,他知道?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跟你一样感到困惑?”这些话原本他并不想讲,只是不知道什么看到织敏疑惑的样子,便自然而然月兑口而出。
“你也感到困惑!什么?”她的眼睛写满了问号。
“跟你的理由一样,也许我们之间,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已有所改变。至少我是这样。”说出口之后,他感到一阵轻松。直到现在他才敢对自己承认游戏已经变质,说不出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脑中想着都是织敏的情影。越了解她越意识到她是个特殊的女人,值得更深刻的感情。
他恋爱了,该死!这份认知虽解放了他,却在同时带来另一种新的恐慌。
这是不是所有公子在认栽之前都会有的情绪?
“你呢?你是否也有相同的感觉?”他希望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不是骗人的,他需要同样的响应。
“如果我说没有,你会不会掐死我?”他会!他的眼神说明了这一点。
“好啦,好啦!我说啦!”她高举双手投降。“我……我猜我和你的感觉是一样的。”
“哦?”他将头偏向一边,用眼神暗示她多说一点。
“喂,你别得寸进尺哦!你自己也没说到什么。”她嘟起嘴,不服输的回瞪着他。
“你的意思是要我多说一些?”他眨眨眼,手臂猛然一伸,将她扫进羽翼中。
“你说啊!反正我的小说中正欠像你这类的公子。”真美的五官,就像古昼中的美男子。织敏几乎掉了魂。“我不是公子。”听到她玩笑式的调侃,他没来由的一阵不悦,倏地拉下脸。
这人是怎么回事!她朝他做了个大鬼脸。“可是你是啊!你、刘宇刚,还有我大哥三人并列为全国三大公子是个不争的事实,你还想狡辩!”公子就公子嘛!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大不了提防一点,少惹点致命的吸引力便是。
懊死!这小妮子的八卦新闻还真是倒背如流。他倏地涨红了脸,对着她大吼。“公子又怎么样?公子就不能收山吗?”
这一吼,吼得船上的两个人都呆了,彼此凝望了有一个世纪之久。
“你,你要退休了?”不会吧!屈指一算他也不过才玩了十年,据说屈之介自从二十岁出道以来,交往过的女人不计其数,至今已经排到一百零八号。
“别把我说得像老头子一样,我才三十岁。”什么退休,打赌再过个三十年他依然生龙活虎。
“可是你刚刚明明说……”难道她又弄错了?
“织敏,”他猛然抬起她的下巴。“我不可能当一辈子的公子,我也渴望一个正常的家庭,更渴望有你这么特殊的女孩陪在我身边,你能了解吗?”
这……
“这算是求婚吗?”织敏突然很怕听到答案,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他是说过要补偿她的精神损失,但婚姻?饶了她吧!她一点也不相信一个公子会想要安定下来。
这算是求婚吗?屈之介也被这个问题吓呆。他的确渴望织敏陪在他身边,但婚姻?饶了他吧!他到底单身了太久,一时无法适应结婚这个念头。
“不算。”屈之介这个回答今几乎忘了呼吸的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我们要学‘跳火山的人’里面的男女主角,坐在这两只皮箱上到海上看月亮?”哇,好浪漫哦!
“Bingo!”他咧嘴一笑,用尽全身的力量和麻绳奋战。“可以了。”十分满意于奋战的结果,屈之介的脸露出得意之色。
“好帅哦!”织敏取笑他,拉着他往船舱走去,取出他们先前准备好的食物。
“还有呢!”屈之介边说边自冰箱中取出一个圆形金属筒。
“香槟!”织敏兴奋地大叫。“你真是天才。”
这个马屁可真拍到他的心坎里了,屈之介一把搂住织敏的细腰,朝着甲板走去。“走,让我们开始我们的浪漫之旅!”
这个旅程的确很浪漫。当织敏坐在路易斯威登皮箱上并和屈之介相偎相依的时候,不禁做如是想。虽然皮箱是摇摇蔽晃的,但她的心思却极为稳定,她猜想自己大概是醉了,要不然怎么会想赖在他身旁一辈子,一点也不想动。
“干杯!”长长的香槟杯互相碰撞,清脆的声音回响在这清静的夜空中,更显清晰。
“我们要庆祝什么?”织敏随口问道,眼神有些醺然。
“庆祝彼此的相遇。”屈之介有些认真,有些玩世不恭的回答。
“我没料到你这么乐意被人偷窥。”她打趣道。
“只有对象是你的时候。”不对,他怎么越来越认真了?真该死!屈之介恨恨的咒骂自己。
“你真会安慰人。”她干笑,低头拚命喝香槟。
“别怀疑,这是公子的本性。”话虽如此,他好象月兑离公子的行列越来越远了。这是怎么回事?“你可曾有过梦想?”他的眼神彷佛她在讲废话,她连忙补充。“我是说,你可曾有过不切实际的梦想,在别人眼里看来就像痴人说梦的那种梦想?”
“没有。”他祖父一向鼓励他要向现实看齐。
“我有哦!”
“说来听听。”他还在为自己的反常纳闷不已,今晚他八成中邪了,脑中老闪过一些家居生活的影像,而且女主人全是织敏的脸,真是邪门。
“我希望能拥有一座城堡!”织敏很努力的寻找话题。
“你说什么?”他有没有听错?
“够蠢吧?我二哥常说我这颗脑袋从小就不正常。你能想象台北市出现一座灰姑娘城堡的情形吗?我还要求要有湖泊哦!那样才可以养逃陟。”最好还要有护城河。
的确是蠢,却蠢得可爱。屈之介不禁也想起自己埋藏已久的愿望。突然间,他急于和她分享这个愿望。
“我也有一个跟你一样蠢的愿望。”
“真的?”织敏有些讶异,她从没想过像他这么超现实派的人也有作白日梦的时候。
“还煮的呢!”他轻捏她的鼻尖。“是真的。”他突然玩心大起。“我的愿望是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公子!”
“好棒哦!”织敏附和。“不过你得先干掉刘宇刚才行!”
真妙的接话!织敏和屈之介相视而笑。随后一阵沉默。
“其实我的梦想是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建筑师。”他说这话时语气有些羞涩,引起织敏的好奇。“听起来不像是不可能实现的梦想,这那算白日梦?”她知道他是学建筑设计的。事实上,她对他的一切暸若指掌,而她自己却不愿去探究原因,或许是害怕她会发现自己内心世界真正的思维。
他轻抚她的脸。“你若知道建筑界的竞争是如何激烈,就不会这么说了。
天真的小女孩。”
“我不是小女孩,我已经二十三岁了。”他的眼睛好迷人,就像是工笔画下的杰作。
“是吗?”他的脸越靠越近,眼神越来越晦暗。
“而且我相信你的梦想一定会实现,有一天你一定会成为全世界最伟大的建筑师。”她是如此的坚信不移,因为他是她选的人。
“你真的这么想?”他的声音柔的就像三月的春风。
“真的。”她小声的回答,整个人都半躺到皮箱边缘去了。
“那么……我只好拚命为你做到了。”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他的唇饥渴的覆上她的唇。时而轻囓时而深吻的逗弄着她的感官。好热……那股陌生的情潮又来了,她觉得自己彷佛陷入了一个感情的漩涡,正被一阵强烈的狂潮席卷,这……就是吗?
同样觉得全身着火的屈之介也一样头昏脑胀,不如思索的解开织敏和自己的衬衫。倏地,仅着的织敏和屈之介顿成夜色中的另一美景。,“你真美。”这句话他不知道说过几千次了,不过通常只是公子专用字典中的一个句子,从没像现在这般真心吐露过。
“你也好美。”是真的,他人虽不壮,却很结实,可见他乎时颇注意身材的保养。
凝视着织敏纯真的眼,知道她句句真心,他禁不住内心的冲动,低下头更火热的吻她,同时更加激动的压住并她形同赤果的身子。眼看着就要一发不可收拾,居然“啪”一声!路易斯威登皮箱终于因为承载不了两人的激情而翻覆了。瞬间落水的两个人只能靠着本能游离水面,登上船去。
首先登上游艇的织敏带着一脸的不置可否,瞪着翻肚的皮箱和散落在海面的食物,还有随之登船的屈之介。这一幕荒谬的景象今她无法克制的笑弯了腰,笑到流泪。
“这真是——”猛一抬头,她发觉自己的唇又被覆盖住,不仅如此,屈之介还一把勾住她的腰拉她倒下。倏地,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他已然张开的双腿之间,近乎赤果的上半身正与他紧紧的密合着。
“怎么不再继续笑?”他邪邪的勾勒出一个挑舋意味浓厚的笑容,细长的双眼不怀好意的看向织敏。
“让我起来!”她死命挣扎,无奈她的力道对他来说就像只小猫一般,毫无作用。
“这怎么行?”他的笑容更邪气了。“我还没吻够呢!”说罢,他倏然解开她的后扣,惹来织敏一声尖叫。
“叫得这么大声。”他吹了声短短的口哨。“宝贝,是兴奋吗?”他故意抚上她的臀部,并且毫不知耻的扯下她的短裤她。
“兴奋个头!”她敢保证自己的脸一定红到月球上去了。这个不知羞耻的混帐!不过……他的手必定有一股魔力,否则怎么引起她前所未有的灼热?
“不是兴奋?”他笑得好邪恶,在说话的同时慢慢的轻揉她小巧突翘的玉臀,并且将她的丝质内裤一吋一吋的往下拉。“我怎么觉得你身体的反应跟你嘴里的话完全相反?”
“我才没有。”她抵死不承认。但从体内升起的热流却又今她不知所措。
“才怪!”
不再逗弄,他索性将织敏的内裤扯掉,瞬间织敏就有如初生婴儿般赤果。
她震惊的眼流露出期待与不安的双重矛盾。她就要体验性了吗?可是……她还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啊!
“我好怕。”跨坐在他身上的织敏彷佛快哭出来,但又挣月兑不掉他灼热的眼神和有力的双手,她真的觉得迷惘。
“用不着怕,我不会弄痛你。”他努力的向她保证。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她虽没经验,却有常识,但疼痛并不是让她惧怕的原因。“我不是怕这个。”她嗫嚅地说。
“哦?”他咬牙撑住下半身的冲动。跨坐在他身上的织敏正不安的动来动去,挑战他耐力的极限。
天!她的美在他面前一览无遗。果着身的织敏就像是个海妖,正律动着自然的旋律迷惑他的心智。不,不止,岂止是心智,还包括快要涨破的血脉。
他发誓这小埃妖再不把话说清楚,他就要当场强暴她。
“织敏——”他低声吼道。
“我怕的是自己的心!我更怕自己会不由自主的爱上你!”她一古脑的宣泄,完了!泄底了。“我还没准备好要爱上你嘛!”
屈之介望着她不安的脸,觉得自己也跟着不安起来。老实说,他实在看不出来“爱”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终归是女人,为什么就不能学学男人把“情”和“欲”分开?
“我明白了。”他长长地叹口气,松开对她的箝制。“你安全了。”他将仍愣在他身上的织敏抱离,咬牙忍受无法发泄的痛苦。
安全,这是什么意思?织敏只能呆呆的看着他痛苦的侧脸,对于身旁呼啸而过的冰冷海风,丝毫感觉不到。
“遮住自己,拜托!”他连忙将挂在栏杆上的大毛巾丢在织敏身上。“我是个正常的男人而且又没瞎,你想害我冲整夜的冷水澡吗?”唉!反正横竖都得冲,骂什么?
“凶什么嘛?”她才是受尽委屈的那个人阤。“这年头说实话也犯法啊?”
她没犯法,是他犯法。屈之介苦涩的想,谁教他犯了公子戒律第一条和天真的少女谈恋爱呢?
前辈们的教训过处女比已婚妇女更难摆月兑。他早该牢牢记住才是。
但……为什么他明明知道自己已犯了滔滔天条,却始终无法放手不玩呢?
他一向是个聪明的玩家,瞄头不对就落跑,从不惹祸上身,这次却深陷其中,难道他真要跟公子阵营说再见了?
见他不说话,织敏也懒得搭理他。谁要她蠢得将心事说出来,二号公子不吓呆才怪!
其实笨的人是她,明明了解他的企图,却还傻得跟他一道出海。只是,在这只存留性意识的陷阱中,布局的人岂止是他,自己难道不带一丝期待?她扪心自问,或许她也是罪犯之一,共同部署这个绮丽的幻境,只是到最后却发觉自己无法像时下的快餐观念只性不爱,而选择退却罢了。
不过,她是真的害怕自己会爱上屈之介,而且屈之介也比她勇敢不到哪儿去,瞧他一脸仓惶便知。
“回家啦!大情人!”她装出轻快的语调,里着毛巾走下甲板,将衬衫自水面上捞起来。
“别捞了,穿我的。”屈之介倏地走下船舱拿出一件深蓝色衬衫递给织敏,织敏接过并背向他穿好衬衫。
屈之介的视线从头到尾都尾随着她的动作游移,但他就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织敏我——”
“别说了。”再说她都快要哭出来了,毕竟她可不是天逃诩像白痴般的对人表白。“让一切都到此为止吧!我很抱歉打扰了你的生活。”
不,不是这样……他并不介意她闯入他的生命。他只是……不知所措而已。
一向自由惯了的心,一时难以收回,仅此而已。
但,该死的!他知道他的逃避伤害了她,而她强装坚强的表情深深的打动了他。他知道自己不能放任她受伤的飞去,但她倔强的表情又显现出她不想跟他说话。难道这就是结局吗?他不知道。
“今晚真是谢谢你,我玩得很高兴。”织敏礼貌性的向他道谢。此刻屈之介的法拉利正停靠在她家大楼的地下停车场。
她的样子不像是玩得很高兴,反倒像是希望此生永不再相见。
他怪她吗?他真是差劲透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开口道。“我送你上去。”
他就不能放过她吗?难道他不知道她已经快哭出来了?忍了一路,足足有三个钟头,她早就快憋不住了。
“用不着,我自己认得路。”她说完就要往电梯的方向走,这人也真奇怪,干嘛不在大楼门口停车,而非得把车开到地下室来?
“我知道你认得路,但我有话要说。”他捉住她的手,态度强硬。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将车子开到地下室的原因,他可不想他在开心剖月复的时候还有人旁观。
莫名其妙的男人。织敏瞪着他,炽热的目光彷佛恨不得烧穿他。“有话请快说,时候很晚了。”
屈之介摇摇头并放开她的手。“我知道你在生气。”
生气?这个形容词未免太温和了些,事实上,她是愤怒。她此生第一遭说爱人——
包正,是怕自己会爱上他,却换来对方百般逃避的反应。她是白痴才会喜欢上他!
“这就是你想说的?”她冷冷的反应,口气冰冷。“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晚安,之介!”她已经决定不再当傻瓜。她倏然转身,看都不看他一眼。
“你敢走!”他既狂怒且害怕的捉住意欲离去的织敏。她看起来好冷,一点也不像以往活力四散的她。
“我为什么不敢?”她企图挣月兑他的手。
“你好大胆竟敢扣住我的手,放开我!”
“放开你?”他突然冷笑,笑容阴森可怕。“我才要请你放开我,你究竟要纠缠我到几时?”
这人在说些什么啊,难不成他疯了?织敏有点害怕他过于炽热的眼神,那蕴藏于其中的情感远超过她所能理解的范围。
那不是屈之介,不像是以往的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没想到织敏略带颤抖的语气反使他的脸色更阴森。
“你知道,你当然知道。”她怎能说不知道呢?就在他决定弃械投降的时候?
也许婚姻对他们而言都太过于遥远,但最起码他们能拥有爱。是公子垂死前的挣扎也好,是自己全然的自私也罢,他就是不能放开织敏任由她说再见,至少现在不能。
“请你说清楚!”她快崩溃了。
懊表白吗?有何不可呢!
“我爱上你了。”他说了。“什么?”她……的耳力出问题了吧!
“我说,我爱上你了。”看着她目瞪口呆的反应,他不禁笑了。“这么难以置信吗?”
这一定是个玩笑,而且是个最恶劣的玩笑。他就这么恨她吗?非得如此捉弄她不可能。
“这并不好笑。”她一点也笑不出来。
“很好,”他收起笑容,认真的看着织敏。“我也不是在说笑。”
“你……到底怎么回事?刚刚在游艇上你明明还——”
“我知道自己的表现像个傻瓜。”他打断她的话,并且烦躁的搔头。“但你相信吗?我会有那样的反应只是因我也还没准备好要爱上你!”他苦笑。
“我猜我游戏人间太久了,一时无法适应被套住的感觉。”
他会爱上她?真不可思议……
“我并不想套住你。”她自己刚刚适应爱人这个想法,心里的恐慌并不下于他。“你不想要婚姻?”这下换他呆了,他一直以为女人的最终目的就是它。
她摇头。
“我不知道。”她承认自己的困惑。“我也是第一次爱人,还没想过那么远。况且,现在是二十世纪末,爱情并不代表婚姻,你不也是如此认为吗?”
他应该觉得兴奋,庆幸自己的好运,庆幸自己生乎第一次动心就遇见同道中人。可是……那股既含放心又带失望的怪异悸动要如何解释?算了!他耸耸肩,就当公子的自尊心好了。毕竟一名公子肯高举双手投降,对象说什么也该痛哭流涕的领情才是。
“当然。”他笑笑,倏然拥住织敏的肩膀。“既然已达成共识,我们来个约定如何,以吻封缄?”再一次不待织敏回答,他使以狂风扫落叶之势吻上她的唇。织敏照例又是全身酥软的瘫在他的怀里,整个人被他抱上法拉利的前车盖上……就在他们几乎完全沉浸于激情架构出来的世界时,倏然亮起的车灯打断了他们的缠吻。在惊愕中,织敏看见了她大哥。
“姓屈的,给我放开她!”秦仲文有如复仇天使般的从奔驰跑车中奔下,提起屈之介的领子将他狠狠的甩向一旁,屈之介倏地被拋向停在左侧的邻车,整个人撞着车身。
“大哥,你做什么?”织敏愤怒的大叫,他怎么敢干涉她的私生活?
“拉好衣服!”秦仲文朝她大吼。“要是让老爸知道你竟和一个公子谈恋爱,他不打断你的腿才怪!”
“他是个公子又怎么样?你自己不也是花名在外?”真是笑话一桩。
“那不一样。”秦仲文慢慢恢复冷静。刚才那一幕给他的刺激太大了,他纯洁的妹妹居然跟一名男子在停车场拥吻,真教他不敢相信。
“怎么个‘不一样’法?”她不服气的回嘴,分明是双重标准嘛!
他可爱的妹妹学坏了。秦仲文危险的瞇起眼睛看向正揉着肩膀的屈之介。
“我是你哥哥,而且不打算追求你。”
他走近屈之介,语带恐吓的低声警告道。“我警告你,离我妹妹远一点。”
织敏简直快气疯了,他又再一次试图操控她的人生。“你凭什么干涉我的恋爱?我爱谁是我的自由!”
秦仲文不理她,径自瞪着屈之介看。“我想你耳朵没聋。”
屈之介只是挂着一副无谓的笑容,吊儿郎当的靠着身子斜看着秦仲文。
“原来这就是秦家人的作风,我第一次领教,真是深感荣幸。”
“荣幸倒是不必,”秦仲文没闲情跟他磨牙。“快滚才是上策。”除非他想留下来试试他的拳头。屈之介不为所动的看着秦仲文,试图压抑下心中逐渐加温的怒火。
“你不觉得可笑吗?织敏已经二十三岁了,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活。”有这种爱妹心切的哥哥,也真难为她了。
“她的确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活。”秦忡文冷笑。“但万一她头脑不清楚做出错误判断的时候,做哥哥的就有义务提醒她走回正确的道路,就像现在!”
两个同样高大的男人不禁对瞪!
“我明白了。”屈之介露出一个鄙视的微笑。“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同样身为国内知名公子的你可以任意玩弄女人,却不许和你相同背景的男人对你妹妹做同样的事?”浪荡子赶浪荡子,真是荒谬至极。
“没错。”秦仲文毫不客气的承认。“我要是你的话就会收下这份声明,以屈氏的力量还不足以和秦氏抗衡。”
“是吗?”他冷笑。也许秦仲文说的对,但他绝不会承认。“你以为我会害怕你的威胁?”
“你最好会。”秦仲文的笑容也不怎么好看。“屈老爷子不会乐于见到你为了一个女人而影响屈氏未来的发展。”
“也许。”他保持一贯的笑容看着秦仲文。“你可以试试。你会发现屈氏比你想象中还坚强得多。”
“这说得太早,姓屈的。”秦仲文相当佩服他的挣扎,虽蠢但勇气可佳。
“尽避放马过来。”
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织敏万分烦恼的凝视着两个对峙大男人,心中大叹自己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