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园里的一处凤凰树下,女学生三五成群地围坐在一块儿,喝着饮料闲聊。
凤凰花已微微绽放,提醒着大家毕业在即,像此刻几个谈得来的好同学聚在一起谈天说地的悠闲,将很难再出现,所以大家格外珍惜。
“唉,你们毕业后想到哪间医院?”同学甲问。
“我要回中部,我家巷子口那间小儿科,在我念三年级的时候就要我去那儿工作了。”同学乙说。
“我还没决定耶!”同学丙道。
“我想进公立医院,听说福利比较好。你呢?”俞心妍朝同学甲问,坐在一旁的是唐又欣。
在那日过后邱晓君就搬离她们共租的公寓和卓克帆同住,俞心妍也不愿再和她交朋友,所以就算同班也形同陌路。不过可笑的是,不出两个月,他们就分手了,不知该不该说她自作孽,不可活。“我想去康生医院!”同学甲双眼绽放光彩,仿佛进康生医院是多么光耀门楣的事。
“康生不是私立的吗?听说是问贵族医院呢!”唐又欣偏着头问道。
“是啊!可是它福利超好、待遇又高,所谓‘贵族’是针对那些名流政要而言,事实上它虽是私立的,但对许多贫苦百姓来说,简直是救苦救难的天公庙,你们不知道吗?它的慈悲作风最让人津津乐道了!”同学甲说得口沫横飞。
“有这样的医院?”唐又欣怀疑地小声嘀咕,若是真的,那她也要进那里工作。
“我好像有听说过耶!可是我不太相信……那这间医院怎么赚得了钱?”个性忧柔寡断的同学丙纳闷地提出疑问。
“起初我也不相信呀!可是我住处附近有一对拾破烂的老夫妻,前一阵子那个老公公得了病,他们没钱看病又没劳健保,没有医院肯收他们,后来康生竟然愿意免费替他诊治耶!康生的财力雄厚,背景强硬,稳得很,更何况是做善事。”同学甲举证道。
“真的啊!懊好哦!”同学乙惊呼。
“而且啊--”同学甲拉长语气,一副贼溜的表情。“康生的未婚医生多,个个年轻有为,尤其新上任不到两年的院长更是万中之选。”
“哎唷!你嘛帮帮忙!是选堡作又不是钓金龟婿。”唐又欣吐槽地推了推她的头。
“对呀!惫万中之选咧!当院长的起码都是中年欧吉桑。”俞心妍嗤笑。
“可是人家还没结婚啊!”同学甲不肯放弃,年纪大一点没关系,反正男大女小的搭配正常得很,只要对方没结婚,院长夫人的宝座就有机会。
“要是真的优秀怎么可能到了中年却还没结婚,说不定有什么隐疾,再不然个性肯定闷得半死。”同学丙嗤之以鼻。
“说真的,那间康生医院若真的这么不错,我们倒可以试试看。”拉回正题,唐又欣下了结论。
“一言为定!”
大家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附和,为自己毕业后的出路作了决定。
几个月后,唐又欣、俞心妍如愿以偿地进了康生医院服务,这令她们欢天喜地了好几天,惟一美中不足的是,邱晓君也进了这里和她们一起共事。
早上七点半,轮大夜班的唐又欣正进行交接的工作,康生的济世为怀、医术卓越,吸引的病奔之多,令才刚来服务不久的菜鸟倍感压力,在工作时间的最后阶段已累得像头牛。
懊不容易熬到了最后,唐又欣总算可以回家休息。换回制服,背起背包,和医护站的同事们道别后,走到员工停车场,骑上自己的小绵羊直奔她可爱的小套房。
康生医院院长专属办公室
康冠尧整个人靠在皮椅中,修长的双脚交叠在办公桌上,闭着眼假寐,眼下微黑的阴影泄露了他的疲惫。
最近为了将风飞帮导入正途成立集团,他是费尽了心力,当然首领齐雁书和夏彦也是忙得不可开交,但是他还得兼顾家族事业,责任更重、压力更大,幸好所有的事已尘埃落定,可以稍微松一口气。
不过昨日,他为了正在筹备的连锁PUB忙到大半夜,正打算回家之时,却接到医院急Call,一位政界的知名人士得了急性盲肠炎,指名要院长动刀,于是他便忙到了早上。
唉!想起即将开幕的PUB--二号地窖,脑海中蓦地浮起了一张巧笑倩兮的面容。
那次的邂逅,令康冠尧至今仍念念不忘。有多久了?半年有吧!
这是不曾有过的,一直以来围绕在他身旁的女人何其多,他忙得没空细数,更不可能让同一个女人占据他的脑海这么长的时间,然而,那不告而别的女人却做到了。
康冠尧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为自己的失常。
不可否认,他期待着哪天会再遇见她,他相信他们的缘分不只一夜!
只是……都过了半年了,他满腔的热切也快被浇熄了。
真诡异!游戏人间、玩世不恭的康冠尧竟因一夜而挂念至今,还多愁善感了起来。这连自己也觉得纳闷的事,说出去不只没人会信,还会笑掉人家的大牙呢!
定下心神,戴回他的金边眼镜,他要回家补眠去。
电梯抵达地下二楼停车场,康冠尧迈开脚步前往他的座车停放处。
突地传来一阵机车引擎声,他下意识地回头望向声音来源处。
咻!一辆机车从他眼前疾驰而去。
是她!
他眼光犀利地捕捉到安全帽下的那张脸,那张令他魂萦梦系的脸蛋儿,他怎么也不会忘。
“呃……”他惊喜地想唤住她,却因叫不出她的名字而顿住,只能眼睁睁地看她从眼前消失,却扼腕不已。
加快脚步,连忙驾驶自己的车追去,康冠尧开到了医院门口,四处张望,却已不见佳人踪影。
“该死……”失望的他泄气地捶了下方向盘。
没想到刚刚才想起她,马上就在地下停车场见到她。难道是因为他太过疲劳,导致产生幻觉?看来最近太累了,要好好休息一下才可以。
捏捏眉心,晃了晃恍惚的脑袋,提起精神,打档、踩油门、转动方向盘,动作一气呵成,车子扬长而去。
啾啾啾……
日正当中,燠热难耐,连电风扇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睡在没有冷气的房间里,唐又欣早就一身香汗淋漓。
睡得不安稳之际,又传来拉长音的电铃声,她火气高涨地从床上弹坐而起,愤恨地瞪着门板,好似这样就可以将门外的不速之客给射出几个窟窿。
“什么鬼门铃,惊逃诏地得连死人也吵得醒!到底是哪个不识趣的家伙,竟然打扰本姑娘宝贵的睡眠……”她嘀嘀咕咕地拖着脚步,不情不愿地前去开门。
懊友俞心妍已搬去和男友阿诺同居,三个房间的公寓对她来说太大,而且也负担不了,所以她另外找了这间小套房,成了名副其实的单身贵族。只是房东装设的电铃……真教人不敢领教!
“姐!”爽朗的叫唤声逸出,来人是个帅气的男孩。
“阿祺!”一见是许久不见的小弟,唐又欣诧异地面露惊喜。
这男孩是唐又欣的弟弟--唐又祺,刚考上北部的大学。之前曾通过电话告知最近会搬来北部,只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太阳都晒了还在睡啊!”见姐姐一脸惺忪,唐又祺戏谑地调侃。
“你不知道我昨天轮大夜,早上八点才下班,根本还没睡熟就被你吵醒。”她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
“是吗?不是昨晚和男朋友乱来没睡好,所以才大白天补眠?”唐又祺从小就爱跟姐姐抬杠,明知这个外表亮丽、拥有众多追求者的姐姐,是一个老古板,却故意一副不正经的口吻揶揄道。
“去你的!哪学来的邪恶思想,你老姐我可是玉洁冰清……”语尾说得没啥魄力,变成在嘴里咕哝。
玉洁冰清?呜……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唐又欣想起了她这一生最大的错误。
“你干吗一副心虚的模样,是不是被我说中了,房间藏了个男人?”说着,便趁隙钻进屋里,开玩笑地表现要捉奸在床。
“开什么玩笑!我房里连蟑螂、蚂蚁都是母的耶!”她拍了一把高她一个头的弟弟,幽默十足。
“不会吧?敢情是你饥渴地连公蟑螂、公蚂蚁都吃了!”唐又祺轻笑地抚着被凌虐的头。
“喂,够了哦!连姐姐你都敢调戏!”斗不过弟弟的伶牙俐齿,她气恼地涨红小脸,端出茶壶姿态摆威严。
“好啦、好啦!不跟你斗嘴了,我先回去了!记得这两天要挪出时间替我接风,请我好好吃一顿。”见好就收,他摆摆手转身往门口走。
“回去?你回哪里去啊?”唐又欣不解地跟在他身后,问道。
只见他出了大门,取出了串钥匙,对准了对门的钥匙孔就插。
“这里喽!你老弟我,从今天起就是你的邻居了。”他老神在在地回头瞥她一眼。
嗄?脚手这么快!唐又欣反应不太过来。
“我上北部来除了唸书以外,另一项任务就是对你进行监督,免得你带男人回家过夜。老爸和老妈在出发前对我耳提面命,把这重责大任交给我啦!”他佯装义正辞严,可笑地朝远方做了个揖。“拜讬!是我监督你,还是你监督我啊?”唐又欣受不了地赏他个卫生眼。黑的都被他说成白的了!
“有个免费的保镳你竟不满足,那是什么嫌恶的表情!”以身形优势对她展开压迫,唐又祺居高临下地朝她出气。
“快滚吧你!别再来打扰我补眠了。”撂下话后,唐又欣甩上门。
虽然爱抬杠,但他们姐弟俩的感情却是愈斗愈融洽。
太好了!有个亲人在身边真不错,至少不会觉得孤孤单单了。而且还是“仆役兽”级的弟弟呢!这回唐又欣倒是心情愉快地噙着笑意入睡喽!
又出现幻觉了吗?怎么他又发现医院里有个跟“她”相似的身影?
包诡异的是,“她”还穿着护士服?
念念不忘也不该到朝思暮想的地步,难道他被下了蛊不成?真是够了!
看来最近精神太过紧张,该去精神科看看了,反正是自家医院嘛!
不对呀!他这两天可是睡得饱、吃得好,没道理又恍惚了啊!
为了证明自己的眼睛没月兑窗,康冠尧移动了下脚步,调整角度看个详细。
四十五度角把小堡士的长相看清楚,一见是她,他想都没想地跳了出去。
“TequilaBon!”康冠尧不假思索地喊出他们俩的密语。
半路冒出个人挡住去路,唐又欣被他贸然的举动吓得差点打翻铁盘里的东西,抬眼望向那个冒失鬼,她脸色刷地“青笋笋”,再加上那句梦魇般的“TequilaBon”,她下意识地只想逃跑,一旋身,往反方向拔腿就跑。
康冠尧纳闷地朝自己左右方察看,发现她是因为看见他才一脸惊恐,气恼不禁窜上心头。
“我有这么恐怖吗?”模模自己引以为傲的俊脸嘀咕,第一次有女人见了他会害怕。
连忙跨出脚步,手长脚长的他立即迎头赶上,像棵大树杵在她的前方。
“啊--”一心顾着逃窜的唐又欣,慌张之余,没注意到瞬间出现的阻碍,一时闪避不及,撞上了他……
“啊--”另一声惨叫来自于被撞的康冠尧,他脸部抽搐地僵在原地。
时间仿佛凝结了,两人互望的眼神里不是浓情蜜意,而是万般的错愕与惊恐……
天啊!她居然打翻了那一盘“东西”?还将它们全数贡献在他的衣服上?
噢!她会被护理长骂到臭头的!
他应该要乐于接受她的投怀送抱才是,然而始料未及的是……多了一盘来自于不同病奔的--尿!
阿摩尼亚味顿时充斥在四周……
发生这样的错误,被刮得鲜血淋漓是意料中的事。
罚站似的在护理长面前立正站好,虚心地听她发挥录音带的长才,一再重复内容相同的训话。几名同事忙碌的经过之余,还不忘对她投以同情的眼神以示安慰和打气。
嫉妒唐又欣成习惯的邱晓君,连这也足以让她感到得意洋洋,不禁在一旁抿嘴窃笑。
“护理长电话。”菩萨般的救命符一到来,唐又欣充满感激地望向传达圣旨的同事。
堡理长不情愿地瞥了唐又欣一眼,没好气地交代了句:“去做事吧!”才悻悻然地去接电话。
如获大赦,唐又欣赶紧低着头准备逃离地狱酷刑。
只是好不容易稍稍松懈的神经放松不到半分钟,乍然又听见护理长在接完电话后,虽压抑仍显得嗓门不小地喊道:“又欣,去院长室报到。”
“唉!”俞心妍同情地拍了拍唐又欣的肩。
她喟叹地摇摇头,丧气地垮下肩膀。
肯定是那个男人去跟院长申诉抱怨,所以这会儿她才会被召见,代志大条喽!
“哼!早知道闯个祸可以见到院长,我也要如法炮制一番。”冷哼了声,邱晓君说的酸不溜丢。她早听说康生的院长风流倜傥、身价不凡,而她会努力考进康生工作,为的也是这个目的,最起码,在康生医院任职的单身、优秀医生多,钓不到院长,也有其他不错的物件。
只不过来这儿工作也快半个月了,竟没机会见到院长一面,让她觉得无计可施,所以现在唐又欣被召见,姑且不论是何原因,都令她好生嫉妒。
“你在说什么风凉话!”俞心妍拧着秀眉斜睨了她一眼轻啐。
见昔日好友俞心妍跳出来替唐又欣说话,邱晓君一脸不屑地撇撇嘴离开,不愿与她正面冲突。“去吧!顶多被训一顿,没啥大不了的。”俞心妍轻推她的肩,安抚道。
“我看是免不了要卷铺盖走路了。”唐又欣失望地说着,往电梯走去。
那男人还真狠,一状告上最高层,此行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忐忑不安地走在长廊上,沉浸在自怨自怜的情绪中,唐又欣压根没注意到周围的环境,以至于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人。
至于对方则是故意让她撞上的,他远远地就看见她的身影了,也发现到她的心不在焉,于是心生促狭念头,打算让她自投罗网。
“噢!对不起!”一头便撞到一堵肉墙,痛呼一声,唐又欣抚着发红的俏鼻,头还没抬就一径地点头表达歉意。
一抬眸,撞进眼眸的便是那双熟悉的戏谑瞳仁,她乍然一凛。
“原来你走路都不看路的。”康冠尧漾着狂肆的笑意揶揄着。知道她在这儿工作,他很得意,因为这样她就跑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听出他浓浓调侃,她下意识地反议。“你、你要是有看路也不会被我撞上了!更何况刚才是你突然挡住我,所以你也有责任。”想起这点,她就忍不住怨怼。
明明双方都有错,他还去跟院长告状,这男人真小家子气!
不但拐去她的清白,现在还要害她丢了“头路”。哼!
“身为护士,你不知道在医院里是不能跑的吗?”她的回嘴令他的笑容更炽。
睨向他,那一口洁白的牙齿更是让人觉得分外刺眼。
卑是这么说没错啦!可是……“还不都是你害的,谁教你像个‘青仔枞’突然冒出来!”她气闷地偏过头去,双手环胸。
“你可别含血喷人哦!我遇到旧识一时高兴,才过去和你打招呼,怎么知道你一看到我就像看到鬼一样。”老实说,他对她的反应也觉得莫名其妙,更觉得是一大打击。
自己的条件算是不差的了,起码每个异性对他的笑容、风度或多或少都会脸红心跳,可是她没有,这实在有点伤了他的自尊。
旧识!唐又欣心漏跳了一拍,脑中不由自主地忆起半年前的那天……娇美的小脸迅速窜红。
“谁跟你是旧识啊!别乱攀关系!”她心慌意乱地啐道,连忙回避地迈开脚步,却没察觉自己的语意竟带着娇嗔。
“唉!惫没叙完旧,干吗急着走?”大掌攫住她的藕臂,康冠尧将她流露出的羞赧看在眼里。
他掌中的温度像带电似的透过她的肌肤传递到心里,唐又欣微怔地回过头看他,却望进他邪魅的眼眸里。
没有女人可以抵挡得了他深情的注视,康冠尧集中火力给她致命的一击。
唐又欣又愣了一愣,差点被他深邃的明眸迷得晕头转向,立即拿出理智对抗。
这男人浑身散发着风流浪子的危险气息,只要是女人都该回避,好女人更该躲到方圆百里外才对。
“拜你所赐,院长召见啊,没时间和你闲嗑牙!”她没好气地给他个卫生眼,甩开他钳制的手,高傲地仰着小脸朝办公室步去。
吱!苞她装傻啊!她很会记仇的,才不会忘记是谁害她被骂,所以更不能显露出她居于弱势。帅哥当前竟无动于衷,难道是他电人的马力不够?
不过,康冠尧并没有再追上她,只是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用着饶富兴味的眼神打量她的背影。
她的及肩秀发变短了,耳下三公分的长度利落大方,更衬出她的清新娇美;而穿着合宜护士服的她,在他眼里别有一番韵味。
看来,这迷糊的小美人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吧!
有趣!待会儿她不知又会做何反应了呢!康冠尧心底涌现的是一股恶作剧的快感。
不急,喝口咖啡润润喉先,康冠尧悠哉地噙着愉快的笑意,往电梯旁的茶水室步去。
像根木头似的杵在院长办公室里,满心的局促不安是唐又欣此刻的心情,她微低着头偷偷地瞄向屋内摆设,一面不安地绞着十指。
这院长是怎么回事?叫她上来见他,人却不知跑哪儿去了,真是奇怪!
正当她狐疑之际上阵沉稳且规律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地传进她耳里,然后如她所预料地,是门把转动的声音。
来了!她如上刑场地凝肃,赶紧立正站好,双眼的焦距定在三十度角的地上。
进门后,康冠尧忍不住戏谑地瞥了她一眼,看见她恭谨的模样憋住想笑的冲动,在办公桌后落坐。
“咳,你……叫唐又欣?”清了清喉咙,他刻意压低声音,明知故问。他早在第一时间就调出她的资料了。
“是。”好严肃的声音,唐又欣只觉得头皮发麻。
“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邪肆的黑眸趁着她不敢迎视而恣意梭巡着她姣好的身段。
他康冠尧花归花,不过也风流得有原则,兔子不吃窝边草,他从不动自家医院的护士的念头,因为这样会造成管理上的困扰,不过……现下这项原则要更改了……
“知道,我打翻了检验用的尿,造成院方的困扰。”她吸了口气道,没有勇气迎视对方的眼神。
“除了这个还有呢?”他故意地说。
“我把尿全洒在那位先生的衣服上。”唐又欣抿抿嘴,想起他当时的锉样,竟觉得好笑。
咦?不对呀!她忽然想起方才再见到他,他已是一身清爽,显然清洗过了!动作这么快?
“还有。”十足确定的语气,康冠尧紧迫盯人地道。
惫有?哪儿还有啊……唐又欣不解地微微抬眼观他--
这一看震得她目瞪口呆,三魂七魄全离了位。
只见康冠尧盈满一脸可恶的笑意,挑高着眉说道:
“你最大的错就是不该在隔天一早就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