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枪毙命!
“你的枪法精进不少。”收起望远镜,血鹰赞赏的看了一眼手执长枪的飞燕。
“用来对付这种人渣大浪费了。”飞燕厌恶的瞥向对面的大楼。
“走吧。”
“任务完成,不走,难道留在这里陪你泡咖啡啊?”飞燕冷冰冰的脸上浮现难得的笑意。
但是血鹰的幽默感显然比飞燕来得贫瘠,他冷冷的朝北原朗毙命的大楼停车场再看一眼,不置一词地转身就走。
飞燕在血鹰走后才将枪收起,临走前,也往对面大楼的停车场看了一眼,只是,森冷的目光中多了抹狡黠的神色。
此刻,原鼓倒在血泊中的尸体,竟像没事人一样的缓缓爬了起来……——
“都是你!”红叶的指控充斥在小小的空间内。
“又关我什么事了?”白皓磊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
被她找来当司机还得兼任受气包,这工作是人做的吗?
“要不是你两个礼拜前就莫名其妙的要我收拾行李,才会害我在没有心理负担下一觉睡过头,更不可原谅的是,你竟然没有打电话叫我起床……”
办叶的模样像是快要哭出来了,“要不是你,我现在也不会像赶著投胎一样的赶飞机了。”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白皓磊无奈的翻个白眼。
“照你这么说,要是没让你赶上这班飞机的话,那全是我的错罗?”
办叶一脸认真的点点头。
难怪孔老夫子会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了。天下的道理全让她一个人说尽了,就连黑的她也能说成白的,这真是太没天理了。
“肮红叶突然惊叫一声。
“你发什么神经?”白皓磊被她的怪叫声吓了一跳。
“完了!完了!”红叶哭丧著一张脸。
“又怎么了?”以白皓磊对她的了解,她所谓的‘完了’,绝对不会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我这次死定了。”
她这句话,白皓磊从小到大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
“这次又是怎么个死定法?”白皓磊闲闲的问。
“我忘了带一条特殊一点的项链了。”
白皓磊忍不住翻个白眼,他就知道肯定是鸡毛蒜皮的事情,瞧她叫成那副德行,不知道的人一定会以为世界末日来临。
“不过就一条项链,你到那边再买不就得了。”
“那不一样!”红叶相当坚持。
出席这种服装设计师的聚会,不只是设计理念的交流,也是对彼此打分数的一个极重要场跋。出席聚会的人皆是同业中的使使者,人们对你的第一印象就是你身上的服装打扮,所以特殊得体的装扮是很重要的。
白皓磊才不管那么多,对他而言,红叶这个麻烦的丫头根本是没事穷紧张,存心找他的碴。
“停车!停车!”红叶朝他大吼。
见白皓磊不理会她,红叶乾脆爬到他的身上。
“你在发什么疯啊?!”迟早有一天,他会死在小魔星的手上。
白皓磊把车子停在路旁,头疼的看著红叶。为什么她就不能像其他女孩子一样,乖巧一点、安静一些?自她出生的那一天起,白皓磊从没见过她安静坐著超过十分钟,真是见鬼的有活力。
“表哥……”红叶娇滴滴的唤著。
“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就老实说好了,拜托你不要用这么嗯心的声音叫我,我承受不起。”鸡皮疙瘩都掉满地了。
“我记得……你有一条项链……”她没记错的话,是条银白色的项链,圆形的坠饰中央有一只栩栩如生的老虎,并雕了一个“磊”宇。那条项链够特殊,颜色也好搭配衣服。
“免款!”白皓磊想也不想的一口回绝。
这条项链是在他出生时就打造好的,自十五岁戴上后,白皓磊从未让它离身。不光是因为它代表著白虎堂的主事者地位,亦因这条项链是给他未来伴侣的信物,如同殷玄魁送给尉蓝海的阎星令一样,说什么也不能让它落入红叶的手中。
“别这样,你先借我嘛,回来我再还你。”红叶打著商量。
“什么都可以,唯独这件事——免、谈!”白皓磊的语气坚决。
“你怎么这么小气。”红叶哇哇大叫。
“不是我小气,是因为……因为项链的链扣经过特殊设计,我忘了怎么解开来,要回去找当初的设计图才有办法解开。”白皓磊急中生智,找到一个籍口搪塞。
“你以为我这么好骗啊?”红叶撇撇嘴,摆明了不相信。
“真的,我有必要骗你吗?你可是我的表妹。”
这种讲法让红叶更不相信了,因为她知道,白皓磊跟她一样讨厌两人之间无血缘的表兄妹关系。
“要不,你自己试试看,若解得开来,你就拿去好了。”白皓磊阿沙力的说。
“真的?”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办叶听了他的保证后,开始兴匆匆的拆解他的项链。
而白皓磊则是有恃无恐的任地拆解。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四个堂口的主事者以及阎君,都有一块要给未来伴侣的信物,就连后来加入的飞燕与血鹰也有他们专属的信物,这七条项链经人设计成七种不同的开启方法,除了拥有者本人外,没有人能够解开来。
“谢了!”
白皓磊在红叶的道谢声中回过神来,一人眼,正是麻烦精拎著他的项链在他眼前晃啊蔽的,像在示威一样。
“你……你是怎么解开来的?!”白皓磊不敢置信的瞪著她手中的项链。
“用手埃”红叶理所当然的回答,顺手将项链挂在颈项上。
“我是问你怎么会解这项链的?”
“我是天才嘛!况且,你忘了吗?小时候……”相较于白皓磊吃痛的表情,红叶的笑容更显甜蜜了。“你曾经教过我的啊!”——
飞燕按下几天前就查出的电话号码,是时候了。
“北原先生,别来无恙?”
“你……你是怎么查出我行踪的?!”北原朗大吃一惊。
他可没忘记这人曾说过,只要他能找到他,就代表阎君也能找到他。
“只要我想,没有人能逃得出我的追踪,连你也一样。”
“这算什么!我的钱已经全给你了,可是你却一直耍著我玩。”想起自己三番两次居于挨打的劣势,任人戏弄,北原朗已经愤怒得忘了害怕。
“北原先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若我是耍著你玩,你还有机会接这通电话吗?”
要不是飞燕事先交代他穿上防弹衣,并在心口处摆上一袋血浆的话,北原朗的命早在半个月前就玩完了。
“那……那你打这通电话的用意是?”
“好人做到底,送怫送上天。既然我收了你的钱,不提醒你一声似乎有些过意不去。记得我曾说过,只要我能找出你,阎君也可以,这话你应核没忘记吧?”
“是!”北原朗战战兢兢的回答。
“阎君的终结命令绝不会容许留下活口,你想,他见到你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他会放过你吗?我教得了你一次、两次,却无法保你万年命。”
“那我怎么办?”
“既然阎君的终结命令无法中止,唯一的方法就是你采取反制。”
“反……反制?!”北原朗惊讶不已。
“想活命,这是你唯一的方法。”飞燕亳不留情的大喝一声,心中非常唾弃他懦弱的话气。
“但我无从反制起,阎君的行踪大过神秘了。”
“从他的女人下手,她是阎君的弱点……”飞燕将尉蓝海的资料给他。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该如何谢你?”北原朗不是笨蛋,若是没有好处,这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背叛阎君,转而帮他这个被逼得走投无路的人?
“有钱大家赚,我只是看不偿阎君的作风,事情著成功,我也有好处。”飞燕早想出一套说辞。
除去尉蓝海,也算是对她有好处——至少心里会愉快许多。
“那你是在利用我罗?”原来是一个想赚钱的变节手下,北原朗在心中笑道。
“彼此、彼此。”飞燕不愿多废话的挂上电话。
那头的北原朗挂上电话后,眼中杀机密布。
只要有阎君的弱点,还怕扳不倒他吗?
而这一头的飞燕——
斑!真以为她能任人伤害殷玄魁吗?
等借北原朗的手杀了尉蓝海后,也就是这败类的死期了。
尉蓝海,她沈慈心得不到的东西,也绝对没有人能得到!——
由于红叶出国不在工作室,绿仙又接了一件CASE,蓝海知道绿仙一坐到电脑桌前就浑然忘我、不知今夕是何夕的个性,不放心留下她一个人,坚持要留下来照顾绿仙。
殷玄魁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不过,附带一个但书——他也留下!
在没有人伺候的情形下,很多事都得靠自己打理。从小到大,殷玄魁没过过这种生活,生平第一次凡事自己动手的生活对殷玄魁来说,感觉还真不坏!
闭关中的绿仙除了用餐时间会让蓝海从电脑室中硬拖出来吃饭外,对殷玄魁而言,绿仙几乎是不存在的。也就是说,这屋子里虽然住了三个人,但事实上,应该算是他与蓝海的两人世界。
不同于原来只需开口就有专人打理一切的生活,他们一起做所有的事情,打扫屋子、洗碗,甚至一同上街买菜。
首次下厨做菜对殷玄魁来说是个新鲜的尝试,蓝海觉得那真是有趣的一夜。
她定时把绿仙从电脑室拖出来吃饭,长时间工作下来,绿仙的脸色略显苍白,蓝海知道绿仙虽然被拖出来吃饭,但她的神智仍留在电脑上。所以当殷玄魁夹起他的精心创作到绿仙碗里时,她就知道有好戏看了。
由于绿仙的心思不在这里,所以她接下来的反应全是反射性的动作,只见她扒了殷玄魁的创作到嘴里“哇!这是什么玩意儿?!”吐出口中的不明物体,绿仙的注意力终于回到餐桌上,一脸惊恐的看著碗内不知道是什么“碗糕”的东西。
见绿仙吐出他的精心料理时,殷玄魁那一副想发怒又没得生气起的表情差点笑坏蓝海,但她很有良心的硬憋著。
“尉蓝,你煮的是什么东西?给猪吃的吗?”没察觉殷玄魁一脸的不对劲,绿仙惊恐的继续嚷道:“我看连猪都不敢吃,否则它们的口蹄疫一定病情恶化……”
绿仙的评语让殷玄魁整张脸呈现青色。
“殷……殷大哥,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刚让一口不明物体吓回神的绿仙还搞不清楚眼前的情况。
“这道凤梨虾球是他煮的。”蓝海小声的告诉她。
绿仙顿时僵在位子上。
“你说这玩意儿是凤梨虾球?”绿仙不敢置信的小声询问。
绿仙朝盘子望去,在焦黑的菜里,勉强可以看出有一小坨一小坨的东西,但即使她不曾做过这道菜,好歹也曾吃过几回,却从没吃过眼前这种外观恐怖的凤梨虾球。
真想不到,竟然一口菜就让绿仙回过神。这令人生畏的阎君,虽有纵横商场及统御整个组织的本事,可是一碰到下厨这种小事,只能说他没有那个天分。
“如假包换,我怕它不熟,还特地焖煮了半个钟头。”殷玄魁一反常态的解释。
半个钟头?难怪它是黑的,而自己竟还吃了一口?绿仙只觉得一阵恶心。
“你真是不识货。”殷玄魁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冷哼了一声。
“那你自己也吃吃看嘛。”绿仙被嫌弃不识货后,可怜兮兮的建议殷玄魁自己也吃一口。
蓝海率先夹起一小坨所谓的虾球往嘴里塞去。
“不错。”她点点头,给予正面的评价。
不错?!绿仙怀疑是否这几天的闭关让她的听觉退化了,要不就是她的视觉和味觉也退化了,她竟听到尉蓝说不错?
蓝海的话让殷玄魁一脸得意的朝绿仙看去,也夹了口虾球塞进嘴里。
“恶……”他随即吐出口中的精心创作。
“你看,你看。”绿仙幸灾乐祸的说。
殷玄魁诧异的看一眼自己的精心杰作,实在不敢相信它的味道竟是这么的恐怖!真亏蓝海能味著良心说出不错的评语。
他看看一脸无辜的蓝海,再看看受迫害的绿仙,为了不再继续荼毒她们与自己的肠胄,殷玄魁下了个决定,这辈子别想再让他进厨房了,谁来关说都一样,就算是他的蓝海。
最后,那道让殷玄魁焖煮了半个钟头的凤梨虾球,其下场可想而知。但是拜这道菜所赐,蓝海又多挖掘出殷玄魁不为人知的一面,这也是她冒著食物中毒的危险说不错的原因。
蓝海发觉,多了解他一些,对他的爱也就增加一些,这个男人,教她怎么能不去爱他呢?
对殷玄魁来说,他从没过过这种单纯的平凡生活,跟蓝海共度的这些日子,让他产生一种陌生的感觉,一种他从未有过的家的感觉——
“累了?”殷玄魁看著蓝海因运动而显得红扑扑的脸庞。
“我得休息一下。”蓝海放下羽毛球拍,整个人往草地上躺去。
“你的体力有待加强。”殷玄魁也躺到草地上,将她揽在身边。
“只要对手是你,我看每个人的体力都得加强。”美目斜睨他,蓝海嗔道。
此时的她虽然是一身汗,但仍显得风情万种。
“这算是恭维?”殷玄魁吻吻她嫣红的脸颊,忍不住微笑。
这些日子以来,蓝海出落得更美了。之前,蓝海的美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空谷幽兰,而现在的她则是恣意绽放的娇兰,那份出尘的美比以往更灿烂夺目,也更让人无法将视线由她身上移开,只想将这千金难买的妍丽占为已有,再也不放开。
一朵为他而盛开的花朵,她的美丽只为他一个人展露。殷玄魁不由得看痴了。
“干嘛这样看我?”蓝海伸手捂住他注视的眼睛。
殷玄魁笑而不语,顺势将她的柔荑拉至唇边吻了一下。
蓝海柔柔的笑了一下,静静的依偎在他身恻,一同享受午后的和风。
此时的气氛是如此宁静祥和,一对相拥的男女躺在草地上喃喃私语,让人不由得对这美丽的画面露出会心一笑。
但这种美丽和谐的画面看在某些人眼中却会觉得异常刺眼,例如蓝海的大哥尉震东。
尉震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躺在草地上的那对如胶似漆的情侣中,一脸幸福的美丽女子竟是他最珍爱的宝贝妹妹,那个甚少显露情绪的蓝海?
一股不寻常的气氛让殷玄魁整个人警觉起来。
“朋友,你可以出来了。”带著蓝海一跃而起,将她护到身后,殷玄魁冷凝的双目直盯著尉震东,没错过他一脸探索的表情。
下一秒,殷玄魁认出了他。他是蓝海的大哥。
“大哥?!”探出头观看的蓝海诧异的唤了一声。
“不错,还记得我是大哥。”尉震东无奈的看著从殷玄魁身后走出来的蓝海,他的妹妹出落得更加漂亮动人了。
七年前,尉氏夫妇乘游艇出游双双遇难后,教养蓝海的责任就落到与她相差十二岁的尉震东身上。蓝海的个性虽然稍嫌冷淡了些,但她的乖巧听话让人无比心疼,再加上她与尉震东之间的年龄差距颇大,他对这个妹妹更是疼宠到心坎里去了。
因为她难得主动的开口要求,尉震东不愿她失望,这才让她搬出来独立生活,没想到这阵子因为工作较忙,无法多分神注意她,就发生了一大堆事,要不是这些事已经传到他耳中了,恐怕他还被蒙在鼓里。
“记得你上次拨电话回家是什么时候的事吗?你是不是有些事忘了告诉大哥?”尉震东看著走到身前的妹妹,宠爱的揉揉蓝海的脑袋。
看来,传闻是真的了。
蓝海一脸恋爱中人才有的妩媚风情,让尉震东陷入有些欢欣又有些忧虑的矛盾当中。他既高兴宝贝妹妹总算走出她自己的世界,又担心这个让宝贝妹妹开始懂得爱人的男人不能给她幸福。
毕竟,这个男人可不是普通人哪!
“你忙嘛。”蓝海小声的说。
以往她每隔几天就会拨通电话跟大哥联络,虽然每次通话都是没说几句就草草挂上,可是自从认识殷玄魁以后,日子过得虽不算忙碌,但她压根忘了这件事,难怪蓝海会自觉理亏了。
“只要是你的电话,大哥就算再忙也会接的。”尉震东的语气中带著些微的责难。
“对不起。”绞著手指头,蓝海低著头道歉。
“以后别再这样就好了。”尉震东捏了下她的俏鼻,转头看向一脸不悦的殷玄魁。“殷先生?还是我请唤你阎君先生?”
“随你,只要你别乱动我的女人。”属于他的东西,绝不允许旁人碰触,即使这个旁人是蓝海的亲大哥。
他的女人?殷玄魁的说法引起尉震东极大的反感。
两个男人深深的对望一眼,其中浓厚的火药味几乎是一触即发,随时都有可能大打出手。
尉震东环住蓝海的肩,挑衅的说:“我跟蓝海要讨论一些家务事,麻烦你在这边等一等。”
看看大哥再看看殷玄魁,蓝海带著一丝请求朝殷玄魁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就这一次!这是他唯一一次能容忍这个男人的行为。握紧拳头,殷玄魁在心中如此告诉自已。
尉震东不理会他,迳自带著蓝海往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