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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勾手,我爱你 第五章

作者:彤琤类别:言情小说

“馥兰。”

再见吕佩颖,是程馥兰想都没想过的场面。

当然,是没想过到决裂、此生永不相见的地步,理智上也知道两个人在工作上会有交集,就算班别不一样,但是绝对会碰到面,是一定要面对的。

但那需要一点时间。

至少在程馥兰的想像中,为了避免尴尬,应该是会刻意避开一阵子,等那些不愉坑诩消化之后,两人再重修旧好……这样,才是她想像中的正常程序,而不是相隔一个周末后,让吕佩颖守株待兔的逮个正着。

天才晓得,当她准备进到音乐班上课却被叫住时的心情。

看着突然叫住她的吕佩颖,程馥兰表情明显僵硬,大脑至少呈现了五秒以上的空白。

毕竟才过一个周末而已啊!

俞炎翼那天收尾的方式实在是太直接、太不留情面了,她现在光光是回想那天的情况,头皮就一阵发麻,尴尬两字都无法形容当天的窘境,那甚至足让人感到难堪、伤人的地步了……程馥兰没办法想像,要是她自己被这样对待,她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那么,这时的她又该如何面对眼前的吕佩颖?

程馥兰这厢表情生硬,但主动出击的吕佩颖也不见得有多自然,导致现场有至少十秒钟让人感到难受的空白……

“呃……”

“那个……”

同时出声让她们又同时收了声。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次的僵持让两人的表情更显不自在。

“你先说吧。”吕佩颖率先打破这二度的沉默时刻。

“没关系,你先说,你先说吧。”

开玩笑!

她压根儿还没想好要说什么,怎可能叫她先开口说啊?

程馥兰心慌意乱的,吕佩颖自是清楚她个性,所以当仁不让的先行开口——

“对不起。”她说。

程馥兰整个人呆住了。

在她原先预期中,吕佩颖应该是来兴师问罪的,她最少也会被臭骂一顿,哪晓得竟然等到一句对不起?

太惊讶,导致程馥兰失智了一点五秒后,整个人像被鞭炮炸到一样差点没跳了起来。

“没有!没有!我才应该要说对不起!”连忙摇手急道,程馥兰慌得差点要咬到舌头。

“是我对不起你。”吕佩颖更正她。

“哪有,我才是应该说对不起的人。”程馥兰不敢诿过。

“你没对不起我,问题在我。”吕佩颖冷静分析。“如果我够坦率,一切都不会发生,所以是我对不起你。”

“但是我没拦住俞炎翼,他……嗯……让场面变得很难看,我、我……我真的很抱歉。”说到后来,程馥兰只能九十度鞠躬道歉。

“明明就是我的问题。”吕佩颖蹙眉。

“是我的啦。”

“是我。”

“不对,是我……”讲完,程馥兰发现吕佩颖表情变得难看,连忙改口。“好啦好啦,是你啦,都是你的问题。”

吕佩颖神色更见古怪了。

程馥兰何等机灵,正要再改口,吕佩颖却已经先受不了,直接道:“算了,那不重要。”

程馥兰一脸委屈。

怎这样?

把错归在自己身上也不对,顺她的话说是她的问题也不对,那是怎样啦?

“我明明喜欢振邦,却不够坦率,瞒着他也瞒着你,还想介绍他给你。”吕佩颖说。

“没关系啦,反正他对我不来电,因为他本来喜欢的就是你,现在刚好你也……”

“我跟他没有可能的。”一句结论打断程馥兰的话。

“啊?”程馥兰一脸呆愣,以为听错了。

吕佩颖看着她,一字一句,重申道——

“我跟振邦,是不会在一起的。”

“啊?”这结论太过匪夷所思,程馥兰忍不住大声了起来。“为什么?”

相较于她无法置信之下的激动,吕佩颖倒是显得漠然跟十分的冷静。

“我不懂,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都已经是两情相悦的状态,可以放烟火直接庆祝的事了,你现在却说你们不会在一起,你是不是撞到头,脑袋“爬带”掉啦?”程馥兰直接问。

看着她的激动,吕佩颖知道那份关心是真诚的,更忍不住觉得内疚与惭愧……

“喂!喂!说话啊!现在是怎样?你哪里有毛病啊?”程馥兰哇哇直嚷着。

“在我对你做了这些事之后,你应该要生气的。”吕佩颖实在担心她这样的个性总有一天要吃大亏。

程馥兰没反应过来,一头雾水的她只能问:“你做了什么?”

心里还是觉得难堪,但吕佩颖决定勇敢面对。“我喜欢振邦,但是我没有勇气去面对可能的失败,所以我退缩了,而且决定把他介绍给你。”

“这样我为什么要生气?”听了解释,程馥兰只觉得莫名其妙。

“你没想过吗?如果你们真发展下去,介绍你们认识的那个人却有着私心,暗中恋慕着你的男人,这不是很龌龊吗?”吕佩颖挑明了说。

“但我跟振邦又没有真的发展下去。”程馥兰指出现实情况。

没错,这是目前的现况,吕佩颖也考虑过这一环,但她的道德感让她只能作出一个决定——

“但我退缩是事实,作出‘守住朋友界线’决定的也是我,就算你们没有成功,就算因为你的关系,让我知道振邦对我的心意,我却不能见猎心喜,踩着你的尊严去收得这份爱情。”

“……”张大嘴巴,程馥兰讲不出话来。

她知道吕佩颖讲的是中文,每一个字她都懂,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句子组合起来,她竟然不知道吕佩颖要表达的重点是什么?

“更何况,振邦对我的感情,也不足以让他跨前一步,不是吗?”吕佩颖勉强扯出一抹笑容,那笑,看起来尽是无尽的伤感。

“那个……我虽然不是很明白你现在要讲的东西,不过我知道那种因为害怕后果,而不敢付诸行动的感受。”因为正深刻感受中,所以程馥兰可以对这一点稍稍提出一些看法。“你只是因为太在意,怕破坏原来的关系而退缩,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振邦也是啊,因为太在意你而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他要等我表态才肯表态?”吕佩颖问她。

“呃……”

“要不是你误打误撞,让俞炎翼站出来揭穿一切,是不是他就会一直这样维持现状呢?”吕佩颖再问。

“这个嘛……”

“如果他不试着做点什么改变现况,那么,跟他之间的感情,我还能期待什么呢?”吕佩颖第三问。

苦着脸,程馥兰被她连三问给问倒,只能反问她:“你会不会想太多了啊?”

“我只是不想被一时喜悦冲昏头。”这是她唯一能维护自尊的方式。“我们对彼此的好感其实很薄弱,禁不起考验的。”

“可是现在你们都知道彼此的心意了,既然两情相悦,为什么不好好把握,净想这些有的没的,不是搞得自己难过吗?”程馥兰觉得她真的很奇怪。

摇摇头,吕佩颖轻道:“这几天我已经仔细想过了。”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她已经想清楚,现在只是告知一声而已。

“我来,是要跟你道别的。”吕佩颖说出真正来意。

“啊?”

“馥兰,再见。”

俞炎翼等到九点,那个理论上八点下课的人还没带宵夜过来找他,他就知道一定是哪边出问题了。

不用说,第一动作自然是打她的行动电话,但显然事情有点严重,因为她竟然没开机?

二话不说,他换了衣服准备出门找人,首要目标是先到今天上课的音乐班看看,确认一下今晚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不过才刚踏出家门,他就看见隔壁客厅鬼火摇曳,有人在里头点了多盏蜡烛的那种效果,显示关机的人就待在家里。

她果然出问题了!

俞炎翼很了解她,通常在她情绪大喜大悲时,她会刻意想营造不同的气氛,点蜡烛就是一种方式。

心情不好时,点燃的烛光就如同她的心情,是晦暗不明、悲伤忧愁的。

心情好的时候,一样的烛光,意思却大不相同,据说那意思是浪漫的,要hold住那份喜悦,慢慢品嚐开心用的。

就不知道她今天是怎么了?

俞炎翼伞也不撑的直接往隔壁走去……反正雨虽然一直下,可是已不再是前几天接连的暴雨,才一小段路,他可没看在眼里。

俞、程两家座落的这个老旧社区是双并式的花园洋房,外观典雅大气,只能从一左一右的出入门,以及两家中间的迷你围墙透露出分隔成两户的玄机。

这两家人的交情从极早极早之前就开始,因而有别于社区中其他住抱,在差不多五年前进行的一次大整修时,便拆掉中间区隔的小围墙,院子的对外出入口更是改成单一出入口。

俞炎翼很省事的直接走到隔壁,熟门熟路的从门口的装饰花瓶里捞出钥匙,自己开门进屋。

屋里,茶几的周围处摆放造型不一的烛台,一个个都放置着点燃中的蜡烛,诸多的烛光映着置中的那人,程馥兰背靠着沙发,整个人像球般缩着,手中还握了一杯她最喜欢喝的梅酒,整个人失魂落魄的沉浸在悠扬的小提琴乐音之中。

小提琴,梅酒。

这绝对是极不寻常的组合。

俞炎翼太了解这个女人,这女人对于心情好跟心情坏之间,有着一套旁人看起来很白痴的定义。

以她那套逻辑而定,心情不好或是失恋时,听的音乐一律就是悲到底,不是苦情到不行的台语老歌,就是小提琴为主、旋律悲伤的弦乐。

这种心情想喝酒的话,她选择的永远都是啤酒,因为她总是嫌啤酒苦,认为可以用啤酒的苦来压失恋的苦。

她将这逻辑称为“一苦还有一苦苦”,简单来说,就是要用更苦的东西,才能够压抑内心中的悲苦。

当然,相反的,当她开心的时候也有一套模式。

要是她听的是轻快的爵士乐风,节奏明快,旋律中有着振奋人心的咚咚鼓声,就表示她心情很愉快。

这种情况下要喝酒的话,梅酒或是味道带甜的水果酒就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嘴甜心也甜,感觉就是幸福的加倍跟延伸,而且小酌几杯后的微醺感又像在飞,对她来说,是一种幸福极致的感受。

所以看一下眼前的阵仗……

让人想大哭的悲伤小提琴鬼曲,不开心。

代表幸福延伸与加倍的梅酒,开心。

无法界定的烛光,以及实在跟开心搭不上边的表情……

真的!就算是俞炎翼,一样难以判断她现在到底是怎么了。

“好吧。”他开口,决定简化问题,问道:“你六点四十分出门上课,扣除七点到八点这一小时的上课时间、找出烛台点蜡烛的五分钟,现在是九点,你能不能告诉我,回来后的这四十五分钟都发生了什么事?”

程馥兰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

俞炎翼等着她。

“你不会懂的。”五秒的沉默后,她幽幽给了他这一句,小小口地喝了一口杯中的梅酒。

“你这是在考验我的耐性?”俞炎翼只问她这一句。

想到他埋首模型世界跟那些小东西缠斗的变态意志力,程馥兰很快放弃耍孤僻路线。

“我在品味乐与愁相融合的滋味。”她说。

俞炎翼面不改色的点点头,再问:“敢问这四十五分钟里面都发生了什么事,能创造出这么绝妙的滋味?”

“你想先听哪个?”她问他。

“有差别?”俞炎翼扬眉。

“当然有啊,一个是那么开心,一个是那么悲伤啊,是全然不同的两件事,要不然怎么会让人心情这么复杂?”她这一晚的心情就像在洗三温暖,刺激得快让人神经错乱了。

俞炎翼点了点头,总算明白,为什么她会开心得要喝梅酒,却顶着一张跟失恋没两样的苦瓜脸了,原来是发生了两件截然不同的事。

“算了,做人要乐观,我先跟你说开心的事好了。”程馥兰想了想,帮他作了选择。

“愿闻其详。”俞炎翼没意见。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今天班上学生就只有两个小朋友,一个是阿姨带来上课,一个是阿嬷带来的吗?”

俞炎翼点点头,表示有跟上。

“可是最近不是一直下雨吗?那阿嬷不会开车,所以这礼拜换小朋友的舅舅开车带他来上课,结果你猜,那舅舅是谁?”虽然情绪低落,可是想到这事,表情却忍不住露出少女般的甜笑。

俞炎翼用一种“白痴,我怎可能猜得到”的表情看她。

“是孙元樵!”也不想卖关子了,程馥兰直接公布答案,一脸的兴奋。

“谁?”俞炎翼模不着头绪。

“就孙元樵,我高中喜欢的那个人啊,孙、元、樵!”她说着,仿佛加重音节就能唤起他记忆的样子。

“嗯,我记得他,你的初恋,孙元樵。”俞炎翼应了一声,但很微妙的,像是抽离了什么一般,神色开始不露情绪。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跟他重逢,要是他只送小阿来就算了,问题是今天是幼幼班的课,需要家长陪同上课,你都不知道,我跟小朋友上课时有多尴尬。”回想着方才的课程,程馥兰又羞又窘,但神色中却不自觉地带着点甜,语气里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热切。

连珠炮似的,就听她说道:“幼幼班的课你也知道的,就是要又唱又跳指导小朋友如何在音乐中跟家长互动,让小朋友自然而然感受音乐跟节奏,我哪知道这么久不见,遇到他就是这种场面,对着他耍了快一个小时的猴戏。”

捂着脸,她啊啊啊的自己叫了好几声,至今还不敢相信会在这种情况下和老同学重逢。

“我以前跟他告白失败后,就有想过过几年一定要想办法出席他们班的同学会,亮丽登场,跌破他的眼镜,让他知道当年错过了什么,我连他们班的眼线都布好了,就等着他们办同学会,哪晓得运气这么差,他是带学生来上课的亲属,我得对着他上幼幼班的课……”

“那是工作。”俞炎翼说:“要是搞不清楚这是教小朋友的方式,以为你平常就是这么夸张幼稚,这种人你也没有必要多花心思。”

“他没有分不清啦。”程馥兰连忙为初恋对象说话。“其实他陪外甥上课时一直很配合,是我自己心里觉得别扭而已。”

俞炎翼不说话了。

“而且!而且!”浑然不觉他的沉默,程馥兰喜孜孜的说道:“下课之后他来跟我说话,说小朋友的阿嬷,也就是他妈妈在家里常常夸奖我,一直很想撮合音乐班老师跟他,只是他没想到那人就是我。”

“嗯。”俞炎翼无意义的应了一声。

“总之我们稍稍聊了一下,他说过几天他和高中那一票好朋友有个小聚会,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这似乎是件开心的事,但结尾时她却重重叹了一口气。

俞炎翼看着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感谢佩佩。”梦幻少女的神情隐去,程馥兰一脸愁容。“因为她的事,我听了心情真的很差,所以上课时其实很多时候在强颜欢笑,可能是这样,孙元樵才觉得我跟以前不一样。”

“吕佩颖?”俞炎翼扬眉,不确定这时怎会跑出这个人名。

“这就是另一件事,让我心情很不好的。”不自觉鼓起面颊,她一脸不开心。

“哦?”

当下,快速地把上课前遇到吕佩颖的事全仔细交代过一遍,包含她的道别……

“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她还是不明白。

俞炎翼不语,他正在思索。

一直就是如此,如果是认真的问题,他总是会尽可能的分析她没想到的层面。解决她的疑问,让她很理所当然的依赖他。

“以前是顾虑破坏关系才彼此都在压抑,现在说开了,他们明明就彼此喜欢啊,这不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吗?”程馥兰兀自抱怨道:“真有够莫名其妙,情况竟然演变成她决定离开,去南部帮她姐弄音乐班。”

惫超有效率的找好学妹接手她所有的课,才艺班跟音乐班那边也都在一一协调,讲得差不多了,是有没有必要这么果决啊?

程馥兰越想越闷,愤愤道:“说得好听,什么展开新生活,不就是想躲得远远的,我就不信,那样子真的有比现在的生活好?”

“没有人能保证结果,就连吕佩颖她自己也不知道之后会如何吧!”俞炎翼淡淡说道。

她闷闷不乐。

两情相悦,明明就是两情相悦,你喜欢我、我喜欢你,多么皆大欢喜的好结局,是让人作梦也会笑的啊!

怎么会弄成这样?怎么会?

“这是她的选择,你可以不认同,但一样要尊重,因为这是她的自由,你无法干涉。”俞炎翼对愁容满面的她说着成年人法则。

“就算觉得她的选择是错的,也要看着她错下去吗?”她感到不平,深深觉得有情人就该甜甜蜜蜜在一起才对,不应该会是这种结局。

“但是你怎么能确定她的选择是错的?”俞炎翼反问她。

“……”程馥兰被问住。

“没有人能保证未来‘一定’会如何。”俞炎翼说:“后果她自己得承担,也许她是对的,毕竟对于罗振邦这人,她比你我还要熟悉,但也有可能是她自己庸人自扰想太多,总之是不是正确的决定,这时没人能肯定。”

程馥兰闷不吭声。

“再说,危机就是转机。”俞炎翼分析:“罗振邦要是够聪明,真想把握这段感情,他就该在这时候做点什么来证明他的心意,也许这才是吕佩颖想要看的——他的表态。”

“那……”

“你别想。”俞炎翼一眼看穿她的打算,告诫道:“这种事要罗振邦自己想通、自己想做才有意义,你去提醒他,那他再做什么就没有意义了,你也希望吕佩颖得到的爱情是真心的吧?”

“那当然啊。”她露出“废话!你在想什么?”的表情。

“所以你千万不要鸡婆去跟罗振邦提醒什么。”俞炎翼再一次强调,不忘补充一句。“更何况要是事后爆出来是你提醒他做的,以吕佩颖的个性,那罗振邦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虽然不甘心,但以吕佩颖严以律己的超强自尊心看来,程馥兰完全无法反驳他假设的后果。

“你是哲学大师喔,真有够会讲的。”好半天后,她不甘心的说。

俞炎翼白她一眼。“我只是不想像你一样随便为了旁人的事起舞,搞得自己半死不活的。”

“我哪有……你要去哪儿?”正要反驳,却看见他往门外走去。

“大师没等到他的臭豆腐跟面线,只好自己去买。”俞炎翼没好气。

“我也要吃。”她急道。

俞炎翼睨她一眼,凉道:“你不是要品味乐与愁相融合的滋味”

“……”她被他一句话堵住。

对喔,她正在烦恼耶。

不过……一晚上在烦恼别人的事,都忘了要吃宵夜的事,她还真的是饿了。

见她不知所措兼可怜兮兮的表情,俞炎翼白她一眼,冷斥:“还不快来。”

他代为下决定,她乐得不用伤脑筋,在俞炎翼帮忙打开壁灯的同时,速速吹熄所有蜡烛,快快跟上。

吃臭豆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