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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收前男友 第八章

作者:佟蜜类别:言情小说

这晚,言崇纲没回宿舍,和梁芝旗窝在客厅沙发庆上,相拥入眠。

清晨,他在固定的时间自动醒来。沙发床不好睡,他才翻个身,她也醒了。

他们相视微笑,没说什么,也不急着做什么,时钟滴答,空气宁静,雾似的晨光在窗台上徘徊,他们安静依偎,谁也不说话,又像已道尽千言万语。

他手指梳着她的头发玩,她又把手贴在他胸口,抚模他的心跳。他微笑。

“你从以前就很爱模我。”她的碰触是纯粹的喜爱,不带,但仍让他呼吸微促。

“你的肌肉不会太硬,触感很好。”像温热的丝绒。

“我体质比较容易胖,不容易练到很结实,多少有点赘肉。”

“你易胖?一点都看不出来。”她惊讶,他身上也不见哪里有赘肉。”

“我靠大量运动才没变胖,吃的方面也很节制。”

“这么说我应该多下厨煮些难吃的菜,让你没胃口,你就不需要辛苦运动了。”

他低笑。“那倒不见得,妨煮的菜我都会吃完。”

“我做菜那么难吃,你还要吃?”

“你做的菜,和好不好吃无关。是你做的,我都吃。”

“你嘴真甜。”甜得她嘴角扬起,可没忽略抚上她腰后的男性大手,反手按住他。“你想做什么?”

“我有晨泳的习惯,不过今天不想去,想尝试别的运动……”他眼眸闪烁,意图很明显。

“不可以,吉安和美美快醒了。”

“现在才五点,他们至少睡到六点半。”

“万一他们提早醒了呢?不行。”梁芝旗硬是将他的手推回去。

“说真的,你希望我们有第三个小阿?”

他面露挣扎。“我是想要,男孩或女孩都无所谓,只要个性别像吉安。”

她笑了。“小阿的个性又不能事先决定。像吉安也没什么不好,你不也喜欢他这么活泼?”

“我没说活泼不好,但再来一个吉安的话,我们更难有第四个孩子了。”趁她分心,他大手滑到她腰上,将她拖来,压在身下亲吻。

“四个就太多了,嗳,我说了别这样……”她太不认真地抗议。她喜欢他的重量覆住她,短短的胡渣,温柔地搔刺她肌肤,她格格笑,和他玩闹。

“柔道分为两种,其一是寝技,就是专门在床上施展的技巧,你现在只记得大外割,是摆月兑不了我的。”他啃咬她的颈子,她痒得笑不停。

“乱说,寝技明明是将对方摔倒之后,在地上压制他的技术。”

“咦,你记得啊?”

“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

“嗯,看来你的记忆在缓慢恢复,只要给予适当刺激和引导……”他不着痕迹地挑开她的睡衣钮扣。

“关于没情调没情趣的评语,经过昨晚,你承认是你误解我吗?”

“你的语气让我有被威胁的感觉。”还有强硬压制她的男性身躯。

“那我们再来温习一次,让你心服口服……”大手滑入她衣里,盈握她胸前柔软。

“崇纲……”她喘口气,隔衣抓住他的手。“我说真的,不行。”

言崇纲挫败地叹息,坐起来。“好吧。我们去买早餐。”他郁闷。“我们还是不要生第三个孩子吧。以后买房子时记得提醒我,孩子的房间要离我们的很远、很远、很远。”

她笑着,被他拉下床,进浴室盥洗。

结果,在沙发床上坚持不行的,在浴室里发生了。

梁芝旗只能怪自己不够警觉,低估男人想要的意志力,而且浴室有门,门一关,外头的人进不来,她也出不去,就……

幸好没被孩子发现,幸好她虽然消耗大量体力,也不至于累得不能上班。

用过早餐,他们一起出门,她上班去,言崇纲早上无事,陪着父母和孩子逛校园。

美美本就乖巧,稀奇的是吉安也规规矩矩,还开口喊了爷爷女乃女乃。言父原本对孙子颇有不满,被喊了几声爷爷,满心欢喜,脸色和悦多了。

言崇纲纳闷儿子的反常,趁老人家不注意时间儿子。“你今天真乖。”

“我不乖的话,爷爷会骂你。”吉安凛着脸,很认真。

原来儿子是为了他努力当个乖宝宝。他感动,抱了抱儿子。

中午,梁芝旗与他们会合,一同到餐厅用餐。饭后法两位老人家去搭火车。

言崇纲去排队买票,言父带着吉安和美美去看来往的火车,梁芝旗陪言母坐在候车区。

言母拉着她的手,道:“将来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愿意嫁给崇纲,我还真是意外。”她叹口气。

“这年代,他这种强势的个性没人爱了,现在的女孩子很有主见,不喜欢控制欲这么强的另一半,我得感谢你收留他。”

梁芝旗微笑。“幸好大部分女孩子都不喜欢他,没人和我竞争。”

“他的个性和他爸一模一样,他爸爸爱面子、脾气大,不准人家说他不对,崇纲一定也像昨晚他爸骂他那样,凶过吉安他们,对不对?”

“也没很凶,吉安根本不怕他,他凶也没用。”

言母笑了。“这样才好,吉安聪明活泼,正好让他爸爸和爷爷反省,他们有多死板。男人哪,在外面不管风光还是落魄,回到家来就是王,全家大小都要听他发号施令,而且只管下命令不管解释,实在很难相处。”

她深有同感。“所以现在提倡男女平等,要男人尊重女人的意见,多听我们说。”

“不过,那些讲男女平等的男人,很多也不是真的看重女人,他们只想靠这个口号偷懒,把事情丢给女人,自己在一旁凉快,等女人来照顾,这种没骨头的男人只会让女人更辛苦。有些男人则是只想逞大男人的威风,不想尽义务和责任,我们言家这两个算不错了,都还记得自己的责任。”

“的确,看得出来。”不但有,简直过剩。

“大男人其实很简单,顺着他们的毛模,满足他们的面子和尊严,他们就随你搓圆捏扁了。他表现好时多赞美他,他发脾气时随他去,切记有旁人在场时别纠正他,把握以上原则,你就得到一个自以为是国王的奴隶,他以为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中,其实根本被你牵着鼻子走。”

梁芝旗哧地笑了,深感茅塞顿开。“原来如此,我会好好记住这些。”看来言母才是深藏不露的厉害角色,她好佩服。

言崇纲买了票回来,见两个女人笑得好开心。“你们在聊什么?”

“聊你。我在帮你说好话呢,怕芝旗反悔不嫁给你。”言母朝梁芝旗眨眨眼。

她微笑,不说话,送两位老人家上火车,见侃侃而谈的言母到了丈夫身边,又变回先前内敛温驯的好太太模样,她与言母交换会心的眼神,相视而笑。

送言家双亲上了火车,言崇纲开车返家,两个孩子在后座,他对梁芝旗道:“我先送你们回去,再回研究室一趟,拿个文件。”

“直接去拿件吧,免得你多跑一趟。

他瞧她一眼。“你到底和妈谈什么?”到现在还笑眯眯的。

“就聊天嘛,讲了些有趣的事……”要多多赞美他,可是该怎么开口呢?

她看他开车,看他控制方向盘,金黄阳光在他稳定的大手上跳跃,这双手刚刚为她系上安全带,抱两个孩子坐上安全座椅;这双手抱过走失哭泣的女儿,抱过期待他拥抱的儿子,抱过彷徨无助的她,在他展开双臂的怀抱里,很安全、很温暖,他的好,点点滴滴累积在她心头。

他从不曾说爱,他的爱是沉默的动词,她想为他发声,为他宣扬。

“我爱你。和你在一起,我好幸福。”语言仿佛有魔力,这么一说,更深深感觉她好爱他,满心幸福洋溢。“你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

“你说我吗?”言崇纲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里还有别人吗?当然是说你。”

“嗯。”怎么突然夸赞他?他心跳呼呼,暗自高兴,又很不自在,凛着脸装酷。

她转头对孩子道:“爸爸是不是全世界最好的?”

“是!”吉安大声噢,还鼓掌,美美也跟着鼓掌。

“言先生,你刚当选了全世界最好的男人,发表感言吧?”她故意闹他。

“安静点,让我专心开车……”他警告,但声音虚弱,因为太惊喜,心太甜太暖,从后视镜看见自己量陶陶的表情,马上又拉下脸。

“你脸红了吗?”梁芝旗看见了,他得意又欢喜的眼神,根本藏不住。

“是天气太热。”他很狼狈,把脸红赖给阳光,可心底暖洋洋的,把太饱满的幸福感赖给太可爱太亲爱的她与孩子。都是他们,害他像个傻子,对着前方道路呆笑,可是,这么傻,他很喜欢。

日光灿亮,像他的心暖得发烫。她伸手握住他,他握紧她柔黄,注视车窗玻璃,他们的目光在倒影上相遇,给彼此最甜蜜温暖的笑容。

必到T大,他们一起前往言崇纲的研究室,途中,梁芝旗的手机忽然响了。

“芝旗,你还在学校里吗?”是连志维。

“嗯,我正要回家。”她瞧言崇纲一眼,不想让他知道是连志维来电,免得又不高兴。

“我刚刚整理书柜,发现了一封信,竟然是小芬的遗书,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偷偷放在我这里。我想让你看看,你能不能马上过来我办公室?”

那封信,也许有洗刷她嫌疑的线索……

“好,我马上去。”她结束电话,对言崇纲道:“我同事说工作有点问题,我过去处理。”

他没多问。“我拿好文件就过去找你。”

“不必了,你们先回家,我处理完再他牵着孩子进研究室,很快找到文件。吉安在窗边囔囔:“妈妈在那里!”

言崇纲走到窗边,看见梁芝旗走出大楼,往南边走。他有些诧异。外文系所的大楼在反方向,她要去哪里?

见她径往南边走,不回头,他眉头蹙起一一连志维是化工系讲师,化工系大楼就在南边。

抵达化工大楼,梁芝旗搭电梯上到六楼。还在暑假期间,走廊上静悄悄,灯没开几盏,她孤独的脚步声有点阴森。

连志维敞着办公室的门等她。走到门前,她忽然迟疑了。看着这扇浅绿色的门,钢制门把,她心头像被什么压住,瞬间有许多画面在她脑海里闪过,她一个画面也看不清,唯一肯定的是一一失忆前的她来过这里。

“芝旗,进来吧。”连志维站在窗边朝她说话。

她走进办公室,走到桌前,眼光掠过桌面,没看见任何像信件的东西,心里沉甸甸的感觉更强烈,僵硬的肩颈也隐隐发疼。回去。”说完,她便转身下楼。

蚌然听背后“喀”地一声,她回头,看见连志维将门关上。

“我刚打电话去外文系,你同事说你中午就走了,我才打你手机。”

“崇纲的爸妈来找他,我和他们去吃饭了。信呢?”

连志维不答,露出一个淡得不像笑的笑。“原来你去见未来的公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她不想和他谈这件事。“信呢?”

连志维叹口气。“芝旗,你知道我爱你,要不是小芬捣乱,我们早就在一起了,今天你要见的会是我的父母,我真的很不甘心……”

“我们别谈这些了,好吗?信在哪里?”疼痛往打了钢钉的深处刺入,她感觉晕眩,不得不扶住桌子。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们可以从头来过的,但你选择了别人……”

“请让我看信——”

“你失忆,我其实很高兴,我宁愿你就这样一辈子什么都不记得,我不在乎,我愿意娶你,照顾你一辈子,但你却变心了,爱上别人……”

“信……”她咬唇。“根本没有那封信,是不是?”

连志维露出奇异的笑。“我爱你,我为你犯罪,你却抛弃我,你以为我会眼睁睁地看着你背叛我?”

她惊愕。“你说犯罪是什么意思?”

“你还没想起这部分吗?我可以告诉你,那天你收到小芬的电子邮件,她找你出来谈判,你很困扰,问我该怎么办,我答应出面解决,你记得吗?问

像是一只手把窗上的雾气抹去,她脑中混乱的画面突然清晰了——她记起来,小芬看见连志维陪她出现,气疯了,痛骂他们,连志维被她激怒,两人激烈争吵。小芬打了他一巴掌,他在盛怒下猛力推她,小芬因此跌下楼梯……

“是你把她推下楼!”鲜明的可怕画面让梁芝旗毛毛骨悚然,每条神经和血管都痉挛起来。“我想拉她,才和她一起摔下去——”

连志维咆哮:“我不想杀她,那是意外!我是为了你,才失手杀了她!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

“我从没有要你为我做什么。”她想起更多。“你追求我,可是早在那天之前,我就很明白地拒绝你了,但是你不肯放弃。那晚我是希望三个人见面,可以好好谈清楚,我打算告诉小芬,我不爱你,她不必嫉妒我……”

所以忆起和他相处的片段,她毫无情绪起伏,因为她不曾爱过这男人,他说她爱他,只是他一厢情愿的说法,想趁她失忆,哄骗她和他在一起。

她也想起来了,她根本不曾怀孕生子,吉安和美美不是她的小阿——

“你别想月兑身!”连志维脸色惨白,突然抽出一把水果刀,指向她。“这件事一旦被警方知我就得去坐牢,前途就毁了!你是唯一的目击者,只要你不在了,永远没有人知道当晚的情况。”

“你不要冲动,现在是白天,学校里还有不少人。”她全身发寒,拚命思考逃生机会。

“我不想动手杀你,你自己从窗户跳下去,”连志维挥舞水果刀,逼她走向窗户。“我会告诉警方,你恢复记忆了,想起你杀了小芬,来向我忏悔,然后畏罪自杀。”

“崇纲知道我来找你,我没回去,他会怀疑……”这一刻她真后海,如果真的告诉他,也许还有活命的希望。

“我会说我妈今天来看我,她亲眼目睹你跳楼。我是她唯一的儿子,她舍不得我去坐牢,会按照我的任何要求去做。那天小芬摔下楼,我回到家,把事情告诉她,要她告诉所有人我很早就回家,整个下午都在家睡觉,邻居相信了,警方上次相信她,这次也会一样……”

连志维推她,她撞到窗旁的书架。“快跳下去!”

“志维,你不是爱我吗?怎么舍得杀我?”梁芝旗试着拖延时间,眼角瞥见角落的杂物间。也许她可以冲进去,就能争取时间,想办法联系言崇纲,或任何人。

“我是爱你,如果你失忆后能爱上我,我们可以很幸福地在一起。但你还是不爱我,而且你的记忆快要恢复了,我不能冒险,我也不想因为你而被判刑,现在你活着只会拖累我……”

倏地,梁芝旗拔腿往杂物间跑,连志维一房,立刻追上去。她跑了几步就被他从后方扑倒,他一把揪住她的头发。

“你不肯自己跳,我推你一把吧!”他拖着她回到窗边。“幸好你失忆,否则你拿柔道对付我,我可挡不住——”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连志维的行动。

悲工系大楼今天只有不到十个人在,会是谁来敲门?连志维有些惊慌,一转念,他找出胶带,押着梁芝旗坐在书架后的椅子上,用胶布贴住她的嘴,将她双手双脚缠在椅上,反手握着水果刀,才去开门。

门一开,脸色不善的言崇纲矗立在门口。

“你好。”他先环顾研究室一圈,不见梁芝旗踪影。“芝旗在这里吗?”

“呢,她……刚走。”

“她来做什么?”言崇纲不悦。他请两位女教授帮忙看着孩子,自己过来化工系馆。

她果真来找连志维,却骗他是工作有问题……

“她……”这男人突然出现,连志维安排好的剧本都乱了,他支吾着。“我们只聊一下,她也没说什么……”

梁芝旗不能出声,不能动弹,她想连人带椅翻倒,发出声响,言崇纲就会知道有人在书架后,可是连志维有刀,他却毫无防备。她不想害他,但什么也不做,他一离开,她就会被从窗户丢下去……她又急又怕,泪水颤抖滑落,无法下定决心翻倒椅子。

见连志维神情闪烁不定,言崇纲抿唇。“有些事,我想和你谈清楚。”

“什么事?”连志维心脏狂跳,握紧背后的水果刀。

“芝旗已经答应我的求婚,请你不要再纠缠她。”

“我只是想找她聊聊天,没别的意思。”再拖延下去,万一又有人来,会更麻烦。连志维决定连这男人一并解决。“要不要进来谈?”

言崇纲还没回答,书架后突然发出“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倒地。他定眼一看,竟是梁芝旗。他立刻奔进办公室。

“芝旗?!”他扶起她,赫然发现她被捆绑在椅子上。”

连志维立刻关上门,亮出水果刀,抵住他后背。

“不要动!我的目标是芝旗,是你自己要跑来,不要怪我!”

梁芝旗呜咽。她还在犹豫,但是听连志维邀言崇纲进来,怕他遭到毒手,她才奋力翻倒椅子想警告他,没想到他看见她,毫不犹豫地直冲进来。她要害死他了……

言崇纲一惊,随即又镇定下来。“你想做什么?芝旗答应我的求婚,你就气得要杀她?”

“不,因为她恢复记忆了,想起是我推小芬下楼,我要布置她畏罪自杀的场景,刚好可以靠你帮忙。你站起来!”

“你以为我会听你的,杀害自己的来婚妻?”言崇纲依言站起,很沉着,从窗户的倒影估计背后男人和自己的距离。

“你不照做,我就先杀你。”连志维眼眶殷红,水果刀往前一推,刺破他后背,衣衫染红。

“我没有退路了,你们都要一一”蓦地,他的手腕被抓住,整个人腾空飞起,往窗户摔出去。

连志维吓得尖叫。言崇纲反手抓住他,双手扣紧连志维的手臂,就这样将他挂在六楼窗户外。

连志维肩膀剧痛,唯恐摔下去,右手拚命往上伸,惊慌中忘了手上还紧握着刀子,瞬间一刀刺进言崇纲手臂,鲜血喷出。

言崇纲闷哼,右手顿时松了。

“不要放手!”连志维凄厉叫喊:“我不是故意砍你!你不要放手!”

言崇纲咬牙。他右手无力,单靠左手难以支持对方的重量,连志维渐渐往下滑,尖叫得歇斯底里。

“你不要放手!不要放手——”

“闭嘴。”言崇纲瞪他,目光如电。“我会拉你上来,别叫了。你想杀芝旗,还刺我一刀,你以为我会让你轻轻松松摔死,这么便宜你吗?”

言崇纲将连志维拖回屋里,关进杂物间,然后替梁芝旗取下胶布。她赶紧替他止血,一面报警、叫救护车。

十分钟后,警察和医护人员赶到。言崇纲背部有刺伤,手臂一刀刺得很深,幸好止血得快,立刻送法医缝合。之后两人到警局做笔录,梁芝旗打电话毛秀忻将吉安和美美带回去。

在警方的询问下,连志维承认意外将前女友推下楼梯,梁芝旗想救人却跟着摔下楼。稍后连母赶来,也坦承作伪证,梁芝旗终于完全平安无事了。

做完笔录已是晚间八点多,言崇纲和梁芝旗返家。折腾一晚,两人很疲倦,坐在沙发上,倚偎着,都不想动。

“他会怎样?”梁芝旗问起连志维可能面临的结果。

“他想杀你,你当然要出声求救,没什么好犹豫的。下次多信任我一点。”

“这种事不要有下次了。”

“也对,多来几次,我就没办法抱你了。今天早上在浴室里,最后五分钟的姿势,只好成为绝响了。”

她白他一眼,脸蛋晕红。“都受伤了,还想那种事?”

“受伤了更要想,愉快的回忆有助于止痛。”言崇纲微笑,故意提起是为了让她分心,尽快忘了今晚的可怕经历。

同时间,大门开了,原本在毛秀忻家里休息的吉安和美美跑进来。吉安囔道:“爸爸,毛阿姨说你受伤了?”

“吉安,你和美美别再乱喊了。”梁芝旗制止,她恢复的记忆有限,但足够揭发这几天的荒谬。“他不是你爸爸,我也不是你妈妈,是姑姑。”

言崇纲错愕。“你胡说什么?他们是我们的孩子。”

“不,他们不是。我想起来了,我休学那年根本没有怀孕,那年怀孕生产的是我大嫂,不知道为什么,大哥要骗我,说我们有小阿。”

“不可能,孩子不会说谎,他们喊我们爸爸妈妈,不是假的。”不,他不能接受,这些日子疼爱的并不是亲骨肉?

他看着两个孩子。“你们自己说,我和妈妈是不是你们的爸妈?”

“对呀!”吉安点头,美美也跟着点头。

只有梁芝旗摇头。“问他们不准,我不知道大哥用了什么方法,让他们相信我们是父母,总之我很确定。我还记得大嫂生他们时,我去医院陪她,看过他们两个躺在育婴室里,而且我一点怀孕的记忆都没有,他们绝对不是我生的。”

“你可能是今天惊吓过度了,记忆混乱。”他也很混乱。

“我脑筋清楚得很。我们马上求证。”她拿出笔记计算机,开机,连上网络,开启skype,非常好,大哥正在在线。

她接好麦克风,直接问:“哥,吉安和美美是你和大嫂生的,对不对?”

“哈哈哈,你想起来了啊?”梁日佐爽朗的笑声传来。

言崇纲抢过麦克风。“这是怎么回事?”他语气冰冷,非常不爽。

“原因一开始我就说啦,芝旗失忆,这是撮合你们的好机会,我想说有孩子的话,你一定会坚持负责,芝旗就算再抗拒,看在孩子的分上也会暂时接受你,有相处就有机会,结果呢?现在怎样?]

言崇纲臭着脸,不回答。梁芝旗笑道:“他求婚了,我答应了。”

“真的?太好啦!你大嫂也帮了不少忙,她亲自教吉安,说要玩第二组爸爸妈妈的游戏,让他改口喊你妈妈,还故意不教美美。她说让其中一个不认你们,你们会更觉得亏欠孩子,加倍付出心力。哈哈,效果真的很好!”梁日佐问:“吉安和美美在旁边吗?”

“在!”吉安快乐地对着麦克风喊:“爸爸,台湾这边好好玩呢!我可不可以多住几天?”

听到这声爸爸,言崇纲是彻底死心。这几天以父亲自居,对两个孩子百般呵护,琢磨相处之道,付出多少感情,到头来孩子竟要还给别人?他舍不得,感觉就像亲骨肉被夺走,他不愿意,不想放手。

见他脸色不善,梁芝旗轻握住他的手。“哥,你不觉得你玩得太过火吗?”她有从前和两个孩子相处的回忆,现在还原姑姑身分,可以当过去几天是家家酒,但对他的打击显然不小。

“唉哟,你就很顽固,我跟你说了多少崇纲的好话,你都听不进去,我希望他当我妹婿,现在这招奏效啦,你们应该感谢我才对!吉安很皮吧?我这边忙得差不多了,过两天就去带他们回来。哈哈,感谢你们这几天帮我们带小阿,谢啦!”

炳哈个头!言崇纲心里爆粗话,沉声道:“吉安,再叫我一声爸爸。”

“爸爸”

吉安乐于从命,还喊得好大声。

“大哥,你听到吉安喊我了吗?”他对远在日本的男人放话。“他认为我是爸爸,我认为他和美美都是我的小阿,他们已经见过我父母,喊他们爷爷女乃女乃,我父母也认定他们是孙子和孙女,你现在说他们是你的孩子,证据呢?”

“嘎?要什么证据?我都说了这只是个小玩笑,芝旗不也承认她是他们的姑姑……

“芝旗的记忆有误,说不定你也记错了,你亲口说过我和芝旗才是亲生父母,你忘了吗?我很感激你和大嫂过去替我们照顾孩子,小阿现在回到我们身边,往后就是言家的孩子,我会好好照顾他!门。]

“喂,等等——”

啪,言崇纲拔了网络线扔掉,坐回沙发上。他向两个孩子伸手,吉安和美美马上坐到他身边,他一手一个楼着,姿态俨然是正牌父亲。

“你不是认真的吧?”梁芝旗不可思议地瞪着表情很土匪的他。

“当然不是,但我从头被耍到尾,总得回敬一下,让他去紧张几天。”其实,他还是很不甘愿,很不想归还小阿,可是抱得再紧,也无法改变事实。

梁芝旗松口气,安慰他。“以后还是亲戚嘛,随时可以见吉安和美美。要怎么对爸妈解释?他们会很失望。”

“我会叫我哥去道歉,也是我太晚才想起来,害他们空欢喜一场。再不然,我们结婚后也会有孩子,只是晚一点让他们抱孙。”

“我们自己生?”他目光闪动。“现在吗?”

“你没听到我说婚后吗?”她脸红。

“一定要婚后?万一婚前就有呢?”

“那你要负责。”

“当然,你不知道我是以爱负责出名的男人吗?”

她笑了,在他脸颊印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