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徐吹的窗口,曲衡缓缓的斟坦两杯薄酒,颇有探究意味地看着路悠,然后递过其中一杯。
“妳究竟为何整天不择手段的追着钱跑?”
路悠看着相对而坐的他,心里思索的是:他当她是朋友吗?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好命,有人天生注定劳碌命,非得当钱奴不可。”
曲衡在听到“好命”二字时竟出现了不屑的神情,这让路悠颇为不悦。
“你那什么表情?好像还嫌不够好命似的?如果你们这种锦衣玉食的人还不叫好命,那我们这种贫民不都该去跳河吗?”路悠不客气地批评。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曲衡淡淡地说。
不知他所指为何?但是路悠只觉得,他就是在奚落她的赚钱方式。
“我没有出卖自己,至少现在没有!”路悠还是坚强明志。
曲衡冷笑了一下。“我的预言就是,妳早晚会出卖自己。若够狠,妳也有可能为了自身的利益而出卖别人。”
“别把我看得那么不堪,我比你卑微、却没你来得卑鄙。”
曲衡不以为忤的扯了一下嘴角,对,就是冷笑。
“利字当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他眼神愈发怪异的说。
“是,你小心晚上不要被我谋财害命!”路悠不知道他这样讽刺,到底是什么意思,心里有点生气。
“这种事妳绝不会是第一个做的。”曲衡说。
“现在是怎样?你就认定我会出事就对了!”路悠不平地叫着。
“一开始妳就没有正式回答我的问题,跟我东扯西扯。”
“我跟你东拉西扯?”路悠真是好心没好报。“你留我下来,不就是为了让我陪你消遣寂寞,东拉西扯吗?”
曲衡笑了开来。“倒是。”
“看在你会把所有的奖金、奖品给我的份上,我还没跟你算夜渡资呢!”
“我就说,妳连酒店用语都那么专业,迟早有天会“撩落去”,不如今晚就下海吧!我当第一个客人,妳算是三生有幸,保证妳不会吃亏。”
“不鼓励我力争上游,还这样逼良为娼?你真的很恶劣耶!”路悠白他一眼,真想敲碎他的头,看他脑袋里是不是都装一些婬念?
“反正我对妳的预言就是这样。”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说她。
路悠气得说不出话来,被人看得那么扁,她还不能理直气壮地反驳--因为他愈说,她对自己也就愈没信心。
“如果我路悠真的惨到需要那样,那我就当场咬舌自尽。”
“妳想把第一个恩客吓死吗?人家要办事,妳要咬舌自尽。”
“再说一句,我就勒死你!”路悠气得半死,咻地站起来,横过小茶几又一把掐住他的颈子,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曲衡不但不以为仵,还伸出双手捧住她红通通的脸庞,作势吻她。路悠一惊,赶紧松开他的颈子,并用力推他一把。
再不保持距离,等一下他的咸猪手又朝她胸部探过去,那就更得不偿失了。
但糟糕的是,她的推阻不但无法动他一丝一毫,反倒让自己跌个四脚朝天,细长的腿暴露在曲衡眼里,柔软的长裙掀开成一朵花啦!
“你不只乱模我,还乱看!”路悠尖叫一声,曲衡赶紧去扶她,只见她手忙脚乱的拉起裙子,还要分心骂他。
“什么也没看到、没模到,好不好?”曲衡觉得委屈,当然也满可惜的。
路悠跌得精神错乱,根本想不出到底他们是为了哪句话不投机才吵起来?
她开始控制不住地笑出来,曲衡也同样笑得不可收拾,两人的样子虽称不上狼狈,但就是很滑稽!
他们大声的笑闹,直到房门外传来管家轻声且恭敬的对讲扩音。
“少爷,老爷、夫人回来了,听说您难得没出去,想见您和您的客人。”
“知道了。”曲衡朝门外应答。若有所思的看路悠,好似在盘计什么。
路悠冷讥他:“难得没出去……花天酒地喔?”
“妳又在吃醋了。”
路悠撇撇嘴,翻了翻白眼,要他别闹了。
“走吧,今晚我绝对让妳咸鱼翻身、大赚一笔。”
嗯?有钱赚?
路悠一脸茫然地被曲衡拉到一个位于主卧室外的小型客厅,客厅的布置显得相当传统中国味。红木雕花椅组是少不了的基本装备,古董屏风、花瓶、字画等艺术味浓厚的家饰,不用多想就知道一定是非用天价不能得手的真品。
坐在主位的曲涌泉身着黑色唐装,面目表情严肃而冷硬,夫人姚芩身材玲珑有致,剪裁合身旗袍、梳着优雅的发髻,脸部线条柔和、气质高贵却又不失亲和力。
一时间,路悠有些错乱,古典装潢加上古典的人,若非穿着时装的曲衡在她身边,她真会以为自己正在清末民初的时代。
“爸、妈。”曲衡简短的打声招呼,敷衍的态度很明显,就是那种不得不叫、勉强叫了一下的样子。
“嗯。”曲涌泉低沉地应了一声,眼光锐利地扫过他的儿子和路悠。
“儿子,那是你的朋友吗?”姚芩带着微笑,眼光一样停在路悠身上。
路悠看见姚芩的友善微笑,面部表情也柔和许多,不过,曲涌泉的表情还是令她呼吸不顺、头顶发热。
“你们见过她了,不是吗?”曲衡淡淡地说。
“怎么可能见过?你从来没有带女性朋友回家过。”姚芩说,不过她倒真的觉得路悠有些特别,一眼即可确定她虽然不是出自豪门,却有着独特的气质。
“她叫路悠。”曲衡拉着路悠,算是要正式介绍她。“你们不觉得她很眼熟?”
“伯父、伯母好。”路悠颇不自在的问候老人家一声。
“妳好,的确有点眼熟……”姚芩努力回想着。“是啊!妳是我们金深情周年庆举办情侣接吻比赛时,和曲衡勇夺第一名、却昏倒的那个女孩子!”
路悠尴尬一笑。“那个没用的人……就是我。”
“儿子,这么说,路悠是你真正的女朋友啰?不是开玩笑的?”姚芩很吃惊。
若她真是儿子的女朋友,那多年来和儿子一直有交往的关敏,不就真的散了?
“我不是……”路悠摇着手赶紧否认。
“是的,妈。”曲衡却点头称是。
路悠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喂!”
曲衡微俯着头,低声的向她说:“我说什么,妳就跟着做。”
路悠还想与他理论,可是刚才一句话也没说的曲涌泉咳了一声,打断他们两人的意见相左。“妳说妳叫什么名字?”
“路悠。”她觉得压迫感好大喔!
“哪个路?是大陆的陆吗?”曲涌泉瞇着一副鹰眼,神情严冷、喜怒难测。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路、山穷水尽疑无路的路,路上行人欲断魂的路,或者说是走投无路的路……”路悠也不知为什么会愈说愈起劲,一切都不是她脑子所能控制的,而是自然而然从嘴巴里自动跳出来。
曲衡和姚芩忍不住笑了出来,曲涌泉则是一脸错愕,这女孩是怎么了?介绍自己的姓氏居然动用这么多词句,而且每一句都重重敲在他心头,也好像每一句都在向他做严重的控诉……不该这样的。
路悠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女孩,可是却让他有着深深的感触,曲涌泉脑中响起警讯,好似有什么坏事要发生一样。
“经妳这么仔细的介绍,我听得很清楚。”曲涌泉不耐烦地皱着眉说。
路悠简直想挖洞钻进去,而曲衡却还在笑。
“妳会被我儿子带回家来,必有特别之处,我想,刚才那个就是妳的特别之处吧!”说话的是姚芩,她也是被路悠的无厘头搞得还断断续续在笑。
“妈,其实她的特别之处就是,她已经怀了我的孩子。”
“真的?”姚芩喜出望外,她和丈夫相视一眼,后者却枣拢了眉头,一副不悦与质疑。
同一时间,路悠大为惊骇地看着曲衡,他是在演哪一出?
“她怀了孩子,但是老实说,我并不爱她,也不想娶她,更不要她生下孩子。就给路悠一笔钱吧!”曲衡还真的当起编剧,随便就编出一本写实的烂剧。
“是谁不生?你还是路悠?”姚芩一听到不生,就慌得跟什么一样。
她儿子身边的女朋友从没断过,但也从未惹上任何麻烦。随着曲衡逼近适婚年龄,她开始为他操心起终身大事,之前看他和关敏那么要好的样子,没想到最后还是无疾而终,所以这次她听到儿子让女人怀孕,便心生希望。
“我决定的,妈。”曲衡冷淡地说。
“妳要多少?”曲涌泉不理会夫人歇斯底里的惊喜,很冷静地问当事人。
“我?”路悠实在不知如何反应,转眼看曲衡,曲衡示意她开口说个数字。
路悠茫茫然,不太确定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的说:“一千万?”
“多少?”曲涌泉冷冷地问。
曲衡附在路悠耳边说:“这么没志气,我曲衡的骨肉才值一千万?再加一点。”
哪有人这样?曲衡根本是神经病,联合外人坑家里的钱!路悠想,事成之后他是不是又想分一杯羹?这家伙实在太诡异了!
如果她与他狼狈为奸,这样她是不是犯法?诈欺!对,这样一定是诈欺之罪!
也许他就是在诱害她、企图送她去吃牢饭?
“我不知道曲衡要给我多少?当然愈多愈好。”路悠虽然存疑,却还莫名其妙配合他撒谎。
“不把孩子生下来,一毛钱也没有,生下孩子,就给妳一亿,但是妳要发誓和我儿子从此不相往来。”曲涌泉言词冷漠,眼光冷厉。
路悠听到“一亿”这个数字,激动得差点又昏倒!上次为两百万元昏倒还真不值得,要昏倒也该为这一亿元啊!
曲衡看得出路悠又在为钱激动了,便赶紧搂着她,并低声警告道:“不行昏倒。”
“爸,我不要她生下孩子。”曲衡说:“我只想给她一笔钱、弥补她。”
“除非你怀疑孩子不是你的种,否则你为何不让她生下来?”曲涌泉说。
路悠听来很不是滋味,好歹她也是良家妇女,怎能随便怀疑她的清白!本想反击,可进一步想,她跟曲衡根本没怎样,肚子里除了饺子的余孽之外,再无其他。
“我是她第一个男人,这我相当清楚,孩子是我的,我也很确定。”曲衡说谎不但不用打草稿,还脸不红气不喘,光明正大的很。
路悠听得脸悄悄地红起来,其实曲衡也没说错,他的确是第一个“碰”她的男人,不过,没那么深入啦!
“那你为什么不想娶她进门?”姚芩忍不住追问。
“你们不是一直要求门当户对,路悠家徒四壁,还背一身巨债,你们想要这种寒酸媳妇吗?我可不要。”曲衡不以为然地说。
路悠讶异地望着他,他怎么知道她的身世,还是瞎编、刚好编得神准?
“是挺麻烦的。”姚芩说,却不禁同情起路悠的遭遇。
“路悠只是我生命中的过客,给钱打发就行了,我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牵连。”
“你考虑清楚了?”曲涌泉问。
曲衡意志坚定的点头。
“妳呢?路小姐?”
“我……”路悠看着演戏逼真的曲衡,明明与他之间真的没什么,也明知一切只是戏,但听他那样没人情味的形容词,她就是觉得尊严被践踏,好难受!
“她都听我的。”曲衡抢着帮路悠说话。
“儿子,能不能让她先把孩子生下来?钱是一定会给,但孩子毕竟是你的,流有我们曲家的血啊!”姚芩跟儿子打商量。
“曲衡,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但是我知道事情没那么单纯,要钱,把小阿生下来再说。”曲涌泉决定将事情暂且缓下。
曲衡明白以父亲小心谨慎、多疑的个性,一定会在路悠身上大做调查,这下他才惊觉不妙,他根本想得太简单了!
原本以为只要丑化、穷化路悠,让父母以为路悠是个大麻烦,打发掉就算了,但他失策了。
他忽略了父亲的老谋深算,也忽略了母亲的求孙心切!
他以为父母会二话不说把钱拿出来了事,不过事情真的弄拧了!
“路悠,妳自己选择,是一毛不要的走人,还是把小阿生下来拿一亿?”曲衡竟然把球踢给她!
路悠暗骂卑鄙,他自己功败垂成,却要她杀身成仁!
“我考虑看看。”路悠也非省油的灯,先退下战场再好好从长计议。
“给妳三天考虑,三天后告诉我答案。”曲涌泉命令。
“若决定生下小阿,三天后顺便把行李带过来,我一定会照顾妳到生完小阿、做完月子。”姚芩兴高采烈的说。
她这么一说,让曲涌泉的眉头紧紧打了个死结,暗骂夫人说话真不经大脑。姚芩有默契的一笑,在他耳边轻说:“这样才能掌握情势,不是吗?”
曲涌泉点头,一副莫可奈何。
路悠横了曲衡一眼。“可以走了吧?孩子的爹?”
曲衡淡然一笑,他预知自己会有什么下场,谁教他傻、挖陷阱给自己跳。
“我肚子里只有饺子,哪来的孩子!”
丙不其然,路悠一进房门便鸡猫子吼叫出来。
一亿!她多么想要啊!但是,根本不可能得到嘛!
都是曲衡!唉她骑虎难下,戏演了老半天,却同样一个子儿也拿不到,让她好希望肚子里真的有一个小阿存在。
“我没想到结果会这样。”曲衡耸耸肩。
“那你为什么要编这一出烂戏,为什么要坑家里的钱?”路悠气急败坏地指着他的鼻子吼。
“让他们做点好事、积积阴德而已。”
“竟有儿子这样说父母的?”
“妳想,为富不仁跟不仁为富两者之间,有何不同?”曲衡忽然正经八百地问处于怒气当中的路悠这个问题。
路悠迷惑地望着他,她看见曲衡似乎变得心事重重,好像积压了很多的苦说不出似的。
“我不想探究你这个问题,我只想要钱!”
“那妳的意思是要我真的给妳一个孩子?”曲衡把她扑倒在床上,作势吻她。说是作势,其实真的吻下去的话,对他而言,更好。
“怎么可能!”路悠知道他不正经,所以轻易地推开他,站了起来。
“那就只有拍拍走人了。”曲衡调侃她。
“你真是浑蛋!”路悠气自己没事让人耍着玩。
“我说过妳早晚会出卖自己,妳瞧,一亿元的诱惑多大啊!”曲衡说。“路悠,妳如果够坦荡,根本就不会这样懊恼。”
可不是吗?她在懊恼什么?无非一个“贪”字。
她也遗传到父亲的贪了,她一直以为自己只要一千万还债就够了,其实不然,她一听到一亿元就疯了!
路悠感到好惭愧,她一直以为自己跟贪得无厌的父亲是不同的,事实证明,她流有路家贪婪的血液。
“你说得对。”路悠收起她的邪念妄想,准备转身离去。
“妳说过今晚要陪我的,妳不想带走奖金吗?”
“算了,你有钱再给我,随便你要分期到哪一年、哪一天,我不强求了。”路悠失神的说。
她这时只有一个念头,如果为了钱而出卖自己,不如就认命嫁给潘其胥算了,反正结果都一样……她终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自由。
就忘了自己的梦想,嫁作人妇过平凡的日子吧!不必再为生活所苦也是一种幸福,不是吗?何苦执着于自己的痴梦?
棒日清晨
琳的电话在路悠一夜无眠下,急急地响起。
“路悠,今天临时有个工作不知道妳要不要接?是拍睡衣目录的。”
“琳,我……”路悠还困在昨晚和曲衡的争执里,提不起劲来。“唉,我去!”不去工作,在家胡思乱想也说不过去,她干脆答应了。
琳这一通热心介绍工作的电话,注定了路悠到警局走一遭的命运。
出外景时,路悠换装完毕,一个人在公园里的啧水池畔,依照摄影师指示,不断地搔首弄姿。
突然工作人员说有东西没准备好,要她坐着等一下,接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人就不见了,不见的同时,警察就来了。
她求救无门、有口难言,就这么颜面尽失的被警方以妨害风化罪名带回警局。
“妳说的都是实话吗?为什么我们接到的检举电话说,妳已经一个人在那里做不雅动作很久了?”一个警员公事公办、口气平淡的说。
“我真的是被陷害的。”路悠穿着警方提供的衣服,一脸无辜,也一脸疲惫。
她这次的妆扮严格来说,尚称保守,除了普通的和低腰小内裤之外,还似有若无的披了一条薄纱,当然,身材在薄纱之不是清晰可见,不过,她并没有做所谓不雅的动作!
另一个警员拿了一个背包来。“这是在喷水池附近找到的。”
警员询问性地看她一眼。“是妳的吗?”
失神的路悠抬眼一瞧。“是我的。”她拿过来将背包翻了翻,任何属于她的东西一样也没少,不过却多了一张纸条。
这只是一个警告、一个小教训。
警告?教训?为什么?她自认没有得罪过任何人,为何会有人要这样对付她?
是曲衡吗?思前想后,只有曲衡勉强算得上有与她有仇……
“有缺少什么吗?”警员问,在寻获她的背包,看过她的证件之后,他似乎愿意相信她的清白。
路悠摇摇头。
“按照规定来,我们必须先完成笔录……”警员话还没说完,一群男女神色紧张的冲进警局,看到路悠一人孤单无助的坐在椅子上,就一拥而上。
“天啊!能不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先歇斯底里叫出来的是琳,她一接到路悠的电话便顾不得手边工作还忙着,就飞也似地赶来,真想不到她介绍的工作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她实在自责不已。
“警察先生你听我说,路悠是被陷害的……”朋友们不约而同替路悠喊冤,并七嘴八舌的说明来龙去脉。
“好,慢慢说。”警员为了维护安静和秩序,安抚他们激动的情绪。
“路悠,妳没有被侵犯吧?”古耘担心的是路悠有没有被性骚扰或……更糟。
路悠摇摇头。“没有。”
然后她看到潘其胥,默默地站在众人的后方一语不发,只是拿一种近乎责备,却又充满痛苦的眼神盯着她。
路悠知道他在想什么。
贬的,她会如他所愿的,不抗争了,出警局以后,她就跟他回去……结婚。
警员接了一通电话后,对路悠说:“我们局长说是妳男朋友打电话来关照了。”
“男朋友?”路悠一时之间回不过神来。
“曲衡喔?”一旁友人异口同声,只有潘其胥一脸臭和……绿。
“那我们可以走了吧?”琳紧张地问,事情都是她未做仔细调查才发生的,她只想赶快让路悠离开这个有可能让人名誉扫地的鬼地方。
“原则上是可以,可是,曲先生有交代,请路悠小姐务必在这儿等他,他已经在半路上了。”警员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何况他还是人民褓母哩!
“是吗?”朋友们说。
“为什么要等他?”潘其胥抗议。“根本不关他的事!”
“你太大声了,这位先生。”警员提醒他这里是警局。
“我看你们就到警局后方去谈吧!”
警员这个建议不错,不过除了潘其胥,大家都急着返回工作岗位,于是就只剩下路悠和潘其胥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