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园咖啡厅
曲衡在水池旁抽着烟,一串串烟圈里浮现的都是路悠的肉弹身材。
为什么她什么钱都要赚?如果邀她上床,她到底会开价多少?
上次没能使她心动,可能是因为她在气头上,这次她还会洁身自爱而拒绝吗?这个问题倒使他有点蠢蠢欲动。
曲衡正想着龌龊的事情,路悠就出现了。
她包得像粽子一样紧密,实在很难跟刚才那个火辣的肉弹联想在一起。
“东西呢?”路悠不客气的说。
见曲衡心存坏意的在打量她,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为了避免横生枝节,所以一开口就提奖金。她相信东西还在他手上,就是不知为什么他要恶意扣留。
“没带。”曲衡把新闻和报纸都看过了,他猜,也许她知道他的身分之后,会一反约定,换她跟他狮子大开口。
“什么都没带,你还敢来?”路悠大声地吼他,也不管旁人的注目。
“来看秀啊!妳身材不错,很有料。”
不怕长针眼!路悠暗骂,但不动声色,不想继续在这话题被他亏。
曲衡见她不回应,更玩心大起。“有钱赚,干不干?”
路悠眉一挑,冷冷地说:“前帐先算清再说。”
“事成一并给妳,绝不耍赖。”曲衡一脸正经的样子。
路悠有点心动,没办法,她实在很缺钱。“什么工作?”
“陪我两小时,十万。”曲衡若有深意的微笑。
路悠瞪着他。“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不跟人上床,上次就说过了。”
“像妳这么一爱钱,早晚会出卖自己的灵魂和,不要把自己看得太清高,反正妳总会踏出这一步,与其给其他的阿猫阿狗,不如跟我这个优质男人,保证妳不会抱憾终身。”曲衡微微瞇着眼,竟是那么地鄙视她。
又是阿猫阿狗!他跟阿猫阿狗有仇,屡屡用来奚落她,她就这么不济吗?
“我没时间跟你瞎耗,你是有钱人耶,不要再刁难我了。”路悠扬起圆尖的下巴,语气强硬,绝不让他再多羞辱她一丝一毫。
“我只是有钱人的儿子。”曲衡纠正她。
“等你爸死了,钱就是你的,你不用跟我抢这笔小钱。”路悠才不信他。
“我并没有抢,所谓无功不受禄,但我是有功的。”是,还居功厥伟哩。
“那就痛快点,分钱啊!”路悠没耐性了,眼前这种烂人倒是第一次碰到!
“拿去。”曲衡从外套内袋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路悠。
路悠随即一模。“这么薄,是多少?”
“五千,我只有这些了。”
“五千元你也敢拿来?你是“金深情”的养子?还是没长辈缘、不得宠?不然怎么会这么穷。”路悠劈头就骂。她实在气坏了,哪有人那样不讲理。既然是有钱人,还钱就要大方一点!
曲衡有点想笑,他从来没有想过,这“穷”字会冠到他头上。
“要还是不要?不要还我,五千元勉强可以开瓶酒。”曲衡伸手讨回。
路悠眼明手快把信封收下。“开酒?你们这种人平时挥金如土、奢侈浪费,却对于我们这种在夹缝中求生存的人百般刁难、落井下石。小心恶事做尽,遭报应!”
“妳如果不每次讲话夹枪带棒、凶巴巴、又尖酸刻薄、没气质,我早就爽快的把钱给妳。”曲衡不甘受辱,更以刻薄卑回敬她。
他一生中若注定该受一些责怪和咒骂,那无疑的,路悠把他的额度都用光了。
“不然对你这种人还要怎样?轻声细语?”路悠更泼辣了。“要听轻声细语,你酒一开,莺莺燕燕不就全部靠拢过来!”
“这样听起来,很像在吃醋耶!”曲衡忽然勾起一丝笑意,颇为得意的样子。
“你算哪根葱,值得我吃醋?我又“呷饱”太闲!”
“钱拿了快点走!”曲衡收起误解的得意,实在招架不住她骂人不打草稿。
“剩下的什么时候给?你皮绷紧一点,等我电话!”路悠眼露凶光,企图给他一点下马威,谁教他这么痞。
“再说了。”曲衡在她背后叮咛:“打电话可以,但请千万慎选时间。”
路悠冷笑,嘿!如果我还乖乖照你的规则玩,我就不叫路悠!
接下来几天,路悠理所当然把索债排进每日的行程表里,而且俨然成为生活中第一要务,她不厌其烦地照三餐、外加下午茶跟宵夜不停的打电话,给卑鄙的曲衡彻彻底底的疲劳轰炸,谁教他欠钱不还,没品!
“都几点了你还睡!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好逸恶劳的人了!”路悠拿着电话凶悍地吼叫,照例给曲衡一个早安问候。
“能不能不要讨债讨得这么勤啊?我又不会跑掉。”传来的是曲衡带着浓厚睡意和酒意的呢喃。
“谁怕你跑掉?我是怕你一再赖帐。你这种卑鄙无耻的人,快给我起床去弄钱来还!”路悠丝毫不给他面子。
当然,在她心里,曲衡是无赖痞子,就算把他骂得狗血淋头都不过分。
“现在起床是不可能的啦!我才刚睡而已。”
罢睡?已经快要七点了,他才刚睡觉?亏他说得出口!
“生活不检点、做人不守信,真不知道你这种人活着干嘛!”路悠再骂,骂他个天翻地覆都嫌不够。
“总不会是为妳而活,妳管那么多干嘛?”曲衡也火大了,睡意全消。他还像弹簧似的从床上气呼呼坐起来,准备出手……出手免了,开骂还击倒是真的。
“如果你赶快把钱还我,我就不会管你了。”
“管我?瞧妳用的是什么字眼?妳凭什么管我?”可不是!从来就没有人管得动他,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敢管起他了?
“凭我是你的债主,废话少说,我没时间跟你一般见识。”路悠说完没等回应就径自挂电话。
彼端曲衡气得火冒三丈、七窍生烟,再也睡不着了。
他招谁惹谁?一个吻、一堆奖金奖品而已,竟从此带给他永无止尽的麻烦。
懊,妳要钱,本大爷偏不还,看妳能奈我何?没见过坏人是不是,我就让妳见识个够!
曲衡难得在早上现身办公室,所属部门的员工无不惊讶。不过他的脸色过于难看,没人敢跟他多问候一句。
他们都知道,这个头家子学的不是商业本科系,也不热衷家里庞大的事业,花天酒地倒很在行,每月总是会收到上百万的交际费帐单,连总裁都拿他没辙。
“帮我call武宏来。”曲衡精神不济地朝秘书小姐说话。
没几分钟,武宏前来。“总经理这么早?”
曲衡没好气的说:“我被人盯上了。”
“哪个道上的,要不要我处理?”武宏认为一定是喝酒闹事这等小事而已。
“哪个道上的?我想想……”曲衡偏头想着,该如何形容路悠是哪个道上的,对了。“野蛮无道、讨债无道。”
“啊?”武宏满脸问号。
“开玩笑的。”曲衡说。
“总经理今天好兴致啊?”怎么他言行怪异,难道真是睡眠不足引起的?
曲衡冷笑一声。哪有什么好兴致?不气死算是万幸了。
“这样吧,我有件事请你帮我回去问武伯伯。”
曲衡想知道一件已经困扰他很久的事,说是困扰其实也未必,只是每当想起就觉得事有蹊跷且隐约不安。
当然他可以不去追究,因为那是父亲的秘密,不过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他常常想起父亲编号十号金库里,那口古老珠宝箱上漆红的名字--林路。
武宏的父亲武丰,和曲衡的父亲曲涌泉,是相交几十年的故友,对往事一定多所知悉,问他或许就能得到答案。
“问我爸爸什么事?”武宏不解。
“你帮我问他,知不知道林路这个人。”曲衡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空中比画正确的写法。
“林路?”武宏重复念着。
“嗯,你帮我问问看,不过不要太张扬。”
“好,那个野蛮无道、讨债无道的人要不要一并铲除?”武宏说得很认真。
曲衡也实在很想将路悠那个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蓝发女人彻底铲除。
“我自己来。”那才痛快!
蚌、十、百、千、万、十万……三十二万七千六百二十七元。
这个数目和“后面滚着七个蛋实在差太多了!
路悠忽地感到灰心,颓然合上存折,就这么失魂地坐在银行门外的石阶上。
若以一个平凡上班族而言,不到半年有这番成绩,绝对称得上傲视群雄。问题是她背负巨债,存款簿里的数字只能算是零头。
谈钱伤感情,且流于俗气,但放眼所及,谁不是为了钱财奔波卖命?又有谁不为生活所苦?如果纯粹是为了提升物质享受的人,或许还能甘之如饴,但是如果像路悠一样被巨债压得喘不过气的话,就是一种悲哀。
但是因为有梦想,所以路悠不想放弃。她坚信世界上的某个角落,一定会有一个知心人在等她、追寻她,就像她也在等、在追寻一样。
但梦想归梦想,现实是存款簿上显示的数字。
如果曲衡那坏家伙能够大发慈悲,把属于她的六十万痛快结清,那么路悠会距离她的目标更近一点,只是一点也好。
她发愁是因为她所遇非人,曲衡不是善类,这是可以确定的。她也不想一天到晚紧迫盯人啊!包何况她的时间宝贵,要拿来努力赚钱的。
正因如此,所以时间更不可以拿来长吁短叹。路悠吐出一口闷气,将存折收进背包,重新打起精神,自石阶上一跃而起,又生龙活虎啦!
充满阳光的笑容和闪亮的眼睛,这才是Nevergiveup的路悠。
喀嚓!曲衡那家伙像偷拍狂一样,拿着照相手机对准路悠拍个不停。他的行径本该令人发指,但是他嘴角挂着淘气却迷人的笑,一时间让路悠忘了开骂。
直到喀嚓喀嚓声连响好几次,路悠才从迷醉中苏醒。
她上前欲抢他的手机。“拍什么拍,你这偷拍狂!”
曲衡身手矫健得很,哪有可能被她得逞。经过一番抢夺,路悠放弃跟他那种手长脚长,又孔武有力的人斗,转而君子动口,用骂的就是最佳对策。
不过,这曲衡还是拿着手机,一面说:“为钱发愁的女人,整张脸都写着钱,妳要不要看一下自己的脸?”
路悠气不过,出手掐住他的脖子。
“妳又来了!每次都使用武力!”曲衡没防她又来这招,想制止她继续动粗。
“你这种人死有余辜!”路悠愈发激动,一点也不怕惹祸上身。
“我警告妳放手,否则我……”曲衡把手掌比个碗状摆在她胸部上面,还没有掐,但他是放上去了没错。
路悠胸口传来一阵轻微触感,全身疙瘩像爆米花一样,啵啵啵跳起舞来。在这种情况下,她双手当然非放开他的脖子不可。
“卑鄙!”路悠愤而想甩他巴掌。
曲衡抓住她细致的手腕。“彼此彼此。”
“你快放手!大庭广众之下,你不怕我喊救命?”路悠扭着手腕,脸庞已经因气愤加羞愧而涨得通红,眼睛还迷蒙欲泪,嘴唇则是无助地颤抖。
“谁都知道妳是我曲衡的女人,在他们眼里看来,我们只是在打情骂俏。”曲衡说完,卑劣的偷了她一个吻。
短短不到一秒,但他的确吻到了。捉弄意思到了就好,他本来就对她没遐想。不过,不可讳言,没有胭脂的唇比较甜。
路悠这次完全处于挨打的份,只好暂时先口头认输,因为那不懂怜香惜玉的痞子,真的快把她的手折断了。“打情骂俏也要有分寸,你可不能弄伤我。”
曲衡看了她的手腕一眼,已经紫红一片,他的确有点不忍。
“妳答应以后不在早上我睡觉时打电话给我。”
“好。”路悠现在疼到什么都嘛好。
曲衡满意地轻睨她一眼,放开了她。她抚着几乎半废的手臂,泪水不听使唤的像溜滑梯一样流了下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委屈像吹气球一样满满的涨开来。
“不还我钱就算了,还一直羞辱我、欺凌我,这世界还有天理吗?欠人家钱的还比债主凶狠,这说得过去吗?”路悠声泪俱下,孩子气的模样竟然超级卡哇伊。
哎,有这么委屈吗?曲衡觉得她太夸张。
“我只是警告妳,不要啰哩啰唆一直打电话来讨债。”
“你把钱还我,我一定把你的电话号码忘得一乾二净,再也不打了。”路悠抽咽着说。
“就跟妳讲我没钱,妳还一直讨!”他大有要从她头上“巴”下去的冲动,他实在很适合当大哥ㄋㄟ,那么凶。
“你是想独吞吧?根本没有诚意还我钱。”
“我是这种人吗?”曲衡横眉竖眼,可凶悍了。
“就是很像啊!”路悠持续抽咽,无辜地瞪着他,实在想不通像他那么英俊的人,为什么老是做出让人讨厌的事呢?
曲衡看路悠一副不具威胁性的呆滞反应,他很确定已经达到恐吓她的效果。今后终于可高枕无忧,夜夜好眠。
“悠!”美容师倪凯从车内呼喊她一声,并招着手,是约好来载她去工作的。
路悠像看见救星,奔了过去,还迫不及待的告状:“你怎么这么久啦?”
曲衡欲上前揪她,她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关上车门,而且,还朝他比出听电话的手势,嘴角勾起那一抹狡黠的笑。意味着--骑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
曲衡恍然明白,她的楚楚可怜、泪眼婆娑都是装出来的!
她根本没有屈服于他的恐吓,而且她的电话纠缠还是会不眠不休地持续下去!
他上当了!懊,这已经不是单纯分奖金的问题了。
路悠这次争取到的工作是手部的模特儿,她需要戴着厂商提供的各式手表让摄影师拍照,因此她的手必须从手指到手臂都完美无缺,但不幸地,她的手刚才被曲衡抓得瘀青一片,因此无法入镜,所以被拒绝了。
路悠万分沮丧地走出摄影棚,都是曲衡那个死痞子的错!带衰!
她实在气不过,拿出电话想狠狠再痛骂他一顿……
必机?敢给老娘我关机!
他该不会从此避不见面吧?如果他真的这么下三滥,她倒是拿他没辙,就算想堵人,也不知上哪儿去堵?真是欺人太甚!
气恼过度,一整个下午路悠都无心询问工作机会,脑子挤满咒骂的词句,对曲衡的怨恨却无处发泄。万念俱灰之际,手机响起。
“路悠,拍完照了吗?”是古耘。
“泡汤了。”路悠沮丧极了。
“怎么回事?”
“我的手受伤了,妆都盖不住,摄影师说不上相,所以就被刷下来了。”
“手受伤严不严重?”古耘急着问。“因为我要告诉妳一个打工机会耶!”
“是吗?我的手没事,只是瘀青而已,是什么工作快告诉我?”
“就我们店里的常客,水晶泡泡啤酒屋老板,他店里缺人手,妳要不要过去帮忙?我跟他争取到的工资还满不错的……”
“我要去、我要去,几点?”路悠连声答应。
“妳现在就过去,刚好赶上晚餐尖峰时间。”
“古耘,谢谢妳喔!”她实在感激她有这样好的室友。
路悠收起手机,有了赚钱机会,就可以暂时忘记曲衡带给她的诸多困扰。她卯起劲来,向水晶泡泡啤酒屋跑去。
自从上次穿过衣不蔽体的性感内衣后,路悠对于各种惊世骇俗的穿著,似乎已经得到免疫力,现在这身兔女郎打扮根本不算什么,丝毫不必心理建设。
她把头上那对兔耳朵“乔一乔”,再把上毛绒绒的圆尾巴弄蓬松一些,就端着盘子上阵了。
蓝色发辫的身影,在一群争奇斗艳的兔女郎当中,仍然显得异常突出,无论她穿梭到哪里,举目就可轻易搜寻到她。
曲衡一落座就看见她了,同行友人也没错过。
“咦?新货到。”友人黎轲色眼瞇瞇。
“很正点,不过有点面熟,似曾相识。”另一友人应晤诚同样不正经的德行。
“又来了,什么似曾相识?美女对你来说没一个不似曾相识的。”黎轲不以为然的吐槽应晤诚。
“我有同感耶,似乎在哪见过?”一向沉默寡言的言彻也忍不住说。
“曲衡,你觉得呢?”三人同时将询问目光投向他。
曲衡无奈的扯扯唇角,凉凉地说:“那是我的女人。”
三个友人被这个答案弄得啼笑皆非,原来是酒店小姐,当然似曾相识。
“怪不得我们觉得面熟,是哪一家的?”黎轲记不起来到底在哪家酒店见过路悠。“是金色年华,还是星光点点?”
“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耍白痴?她就是跟我参加接吻比赛那个啦!”
三人恍然大悟,原来似曾相识的感觉来自报章杂志等八卦媒体。
“身材娇小玲珑,可是满有料的哟。”黎轲色性不改,朋友妻也要占点便宜。
“你怎么舍得让她来这里抛头露面?”
“她视钱如命。”曲衡轻扫路悠一眼,考虑着要不要再给她点颜色瞧瞧。
“是吗?如果我要她一个吻,代价十万元,她会不会干?当然跟你们“金深情”的奖金没得比。”黎轲兴致盎然地说。
曲衡闻言,虽有被朋友亏损之虞,但他也很想试试看路悠会怎么做。
“重赏之下必有勇妇。”曲衡眼冒金星,仍饶富意味地说。
“那么,我招她过来啰?”黎轲胆识过人,有机会的话,即使是朋友妻也要染指一下才甘愿。
曲衡默许。很快的,路悠见到他们在向她招手,便带着媚人的微笑和亲切的问候走过来。“晚安,请问先生们要点些什么?”
“妳--”曲衡视线锁在她脸上,用简易的方式提醒她,他的存在。
路悠这才看见曲衡,她是找了他一下午没错,但是现在她什么事也不能做,所以只能无奈地看着他。
“我的朋友,想提供十万元要妳一个吻。”曲衡说。
路悠不可置信,虽然有些啤酒屋真的暗藏春色,但他们竟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提出金钱交易,实在有够大胆!
“不要开玩笑了。”路悠镇定地说,然后耐着性子再问一次:“请问先生们要点些什么?”
“就妳啊!”黎轲已经深深地被她那诱人的红唇吸引,非一亲芳泽不可。
“好,二十万。”路悠就地涨价,想让他知难而退。
“一句话,三十万块,舌吻。”黎轲爽快应允,对他们这种公子哥儿来说,用三十万元买个热吻,值得,路悠的姿色值得这个价钱。
路悠看曲衡一眼,只见他等着看好戏的样子,表情冷漠得很。
黎轲大大喝了一口啤酒,蓄势待发的样子。
也不知自己以什么为出发点,算是有点负气吧!惫是难抵金钱的诱惑?总之路悠自动将唇靠近黎轲,后者见猎心喜,站起来揽路悠入怀,嘴唇热烈地凑上去。
“停。”曲衡很感谢那零点一公分的距离,他扯开了黎轲,将路悠拉向自己。
“四十万。”不由分说,他又要了她一个火热、扎扎实实的吻。
什么嘛!路悠根本反应不及,就傻傻地再次出卖了一吻。
曲衡意犹未尽,但身旁友人已在叫嚣抗议,他若无其事的放开“他的女人”。
路悠脚步不稳,曲衡突如其来的吻,令她方寸大乱,不知所措。
什么四十万!前帐未清,新债毫无防备且未经同意就接着欠来,这死痞子!
路悠觉得受辱,转身逃离了那些男人的起哄声中。
“怎么你临时反悔,吃醋喔?”黎轲大声抗议,埋怨艳福飞走。
曲衡淡瞟朋友一眼,天晓得他为何反悔?只觉得,路悠的唇好像非专属于他不可,是他开启的封印,没道理供别人分享吧!
冰于私心,好东西是不能跟好朋友分享的。
问题是,路悠是好东西?她只不过是个见钱眼开、唯利是图的拜金女而已。他到底在捍卫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