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是全晔先生吗?”简以娉在电话里,传送她客套中带着明显强势的声音。
全晔一听这声音,不知怎的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明明是很清脆的嗓音,可为何好像掺了很多辣椒似的,呛。
“我是。你哪位?”因一开始对那声音的印象就很反感,全晔也连请问二字都省略了。
“我是简以娉。”
“简以娉?”全晔重复的念了一遍。嗯,简家老三,果然找上门来了。
“是,我有事请教全先生,不知全先生是否方便让我去府上拜访,谈一谈?”
“你是为了紫月玦的事吧?”
“没错。方便吗?”
“很抱歉,不方便。”
“不方便?为什么不方便?”这么直接的拒绝,简以娉不禁握紧拳头,露出一副给脸不要脸的生气表情。
“因为我正要去机场。”全晔口气平淡。
“什么?”她大老远开车北上,连跟他见上一面都没有,他竟要出国!
“所以很抱歉,我必须出发了,没办法再跟你继续谈。再见。”
“等一下!”简以娉阻止他挂电话。“你什么时候回来?”
全晔的心头不禁一紧!
当他要走时,从来没人会问他几时回来。因为他一旦远游,必是归期遥遥。
“没有一定。”
“那我们速战速决!”简以娉重重的说,万分坚决。
“什么速战速决?”
“我现在就在你们住宅楼下大厅,你准备好紫月玦下来,看多少钱要卖,我付了钱、拿了东西就走,绝不会耽误你的时间。”简以娉用命令式与决定性的语气说完话,立即挂上手机。
这个叫全晔的家伙……不知怎的,他不疾不徐的语气就是让她不舒服!
这下好了,两个人竟然都觉得对方的声音让自己感到不舒服,若更进一步见面的话,不知会不会形成雪上加霜的局面?
全晔原本想直接从停车场出门,给简以娉来个相应不理。但说实在的,她那令人反感的声音反而带出他想一睹她真面目的兴趣来了。
他想知道有那么狂妄口气的女人,长得究竟是啥模样?
当时他在封宝书和简以嫣的婚礼上,因旅游行程所致,来去匆匆,根本没机会、也不曾想过要跟简以娉有所接触,所以他对这女人的长相,至今仍是一片空白。
不过她的两个姊姊他倒是都见过且印象深刻的,因为没人会轻易忘记美女的长相嘛。
尤其简以嫥,他当时在“月是清境园”看见她时,只差没惊为天人,对她的美着实赞叹不已。
凭借着他对她两个姊姊的印象,他不禁开始想像起简以娉的长相。
她的大姊简以嫥虽然不是挺高,但身材玲珑有致,脸蛋也美得令人窒息,声音亲切又好听。
她的二姊简以嫣个儿更娇小,但脉脉含羞的古典美也丝毫不逊色,说话时更是轻柔如羽,软化人心。
简以娉的声音无疑令人厌恶……但她的外貌是在她的姊姊们之上,还是之下?或者,是她两个姊姊的综合体?
冰于好奇,全晔步入了大厅。
大厅里有许多人来往穿梭,但他直觉其中那几位举止端庄、轻声细语的淑女,绝不会是简以娉。
举目四顾,一个坐在大厅左侧、靠近喷水池位置的女人背影,映入他的眼帘。
说不出原因,她那盖满了大半背部、透露着骄傲气息的超级卷又超级长、超级蓬松的头发,让他一眼直觉认定,她就是简以娉。
他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
简以娉将视线移到来人脸上,这个男人身上穿的是简单的细条纹长袖衬衫和浅灰色西装裤,体格好、长得又高,整个人非常挺拔。
他头发短短的,没用发蜡定型却仍梳理得很整洁,他的五官在男人当中算是属于较秀气的类型,挺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突显他温文气质的无框眼镜,薄薄的嘴唇光亮润泽,挺吸引人的……
这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会是全晔吗?
她先怀疑了一下,但在看见他颈上用黑皮绳挂着墨紫色月玦时,她相当确定,他就是全晔不会错了。
“你好,全晔?我是简以娉。”一时的怔忡之后,她随即起身打招呼。
“你好。”全晔淡淡回应着,其实眼睛已定在她脸上打量很久了。
简以娉就是长这样子?
乍看之下,很难相信她跟简以嫥、简以嫣是同父母生的三胞胎姊妹!
比起她两位姊姊的娇小,她的身材比较高,大约有一六五左右,脸蛋小小圆圆的,眉眼鼻唇长得虽好,但尽是骄傲之气,尤其那双晶亮锐利的眼睛,更显示出她是一个绝不轻易妥协的顽固女人。
当然,她无疑是美女,但她高傲的表情和霸道的气质,太不讨喜了!
她穿著名牌红色T恤和低腰牛仔裤,外加一件薄短外套,看起来很年轻,但她那头醒目的栗子色长卷发,怎么看都觉得太奔放了。
他很少看见台湾女孩有那样的发型,脑中忽然出现一个与简以娉类似的影像。
对了!就是“火焰之舞”里面那代表诱惑,举手投足间尽是性感风情的红衣舞者。
“我来跟你买月玦!”简以娉知道他正在心里对她品头论足,所以她指了指他的胸口,打断他的思绪。
“我不卖。”全晔重新挺了一下站姿,简短的回答她,不过眼光还是有意无意的研究着那头卷发。
“为什么不卖?你连价钱都还没谈就一口咬定不卖?”简以娉一点也没注意到他对她的头发很感冒,仍只是直来直往,语气强硬的要跟他“谈生意”。
“因为我要卖的对象不是你。”
全晔不明白,她为什么有办法将头发烫得那么卷而发质却丝毫不受损?模起来的触感不知怎样……
他一向崇尚自然,觉得不染不烫、直溜溜的飘逸长发才是美女的象征,就像她的两个姊姊。
简以娉给他的第一印象很糟,跟她两个温柔娴静的姊姊差好多。
“有人出了价钱吗?那我比他多出一倍,快点将月玦卖给我!”简以娉眼睛直盯着他的胸口,只差没出手扯下那只玉。
“没人出价。”
“那就卖我啊!”简以娉急切的抓住他双臂,抬着头,眼光里透露出她既没耐心跟他耗,却也不愿服输的矛盾情结。
“不行。”全晔仍摇摇头。“简小姐,我要走了,请你放开我。”
“不放!除非你答应卖我!”简以娉不但将他抓得更紧,身子还愈窜愈高,连脸都愈来愈靠近他的颈间了。
“简小姐,你好歹是简氏企业副董事长,举止这么粗鲁,不太合宜吧?”全晔淡淡的说着。
他的淡然让简以娉非常不爽。
“粗不粗鲁不干你的事,你将月玦让给我就对了!紫月玦本来就代表我,你不卖我、卖谁呢?没人比我更适合拥有它!”
“当然,你说的没错。但是你拥有它的方式,却不该是由你自己出钱来买走它,你应该等待。”
“什么意思?”
“你告诉我,你的两位姊姊当中,有谁是自己来跟我买月玦的?”
“这……是不是自己买的又有什么关系?”简以娉不觉得自己买跟别人买来送,两者之间有什么不同?
总是殊途同归,重回简家传家宝之列啊。
“你大概……”全晔的嘴角忽然有一丝笑意,而且正是取笑之意。“你是不是觉得世界上不会有那么一个愿意为你买下月玦,然后交到你手中的男人?也就是说,你不认为世界上会有一个爱你的男人出现?”
“这……”简以娉有种被他看穿的窘态。但这世界上有没有男人爱她,跟他根本毫无关系,他干嘛拿这话题奚落她?
“对不对?”全晔又问了一次。
不知死活的家伙!
“对不对都跟你没关系!你不卖我,我就用抢的!”简以娉恶狠狠的说,一把扯住月玦,黑皮绳揪紧了,等于半掐住他的脖子。
“你好野蛮!”全晔粗声的骂了句。
任凭再斯文的人,一旦被掐住脖子,应该也斯文不起来了。
“卖不卖?你卖不卖?不卖,等我扯下了,你一毛钱也拿不到!你可得用脑子仔细考虑考虑,别轻率下错决定!”简以娉再度逼迫。
她气怒的模样的确很恐怖,横眉竖目,咬牙切齿,一点也不顾美女形象。
“你不放手,我就要叫抢劫了!堂堂一个简氏企业副董事长竟然成了抢劫犯,传出去不好听吧?简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可恶!徒具斯文外表的阴险分子!卑鄙!
“简家的事不用你管……”
“少爷,时间快来不及了,该出发了。”这时司机阿强来请人。
简以娉忿然松手,不知该如何接下来的动作。
全晔整整衣裳,好心的劝说:“与其横抢蛮夺,不如静待真爱上门。简小姐,我走了,告辞。”说完,优雅且从容的跟着司机离去。
他的好心相劝,听在简以娉耳里却是无端讽刺,好不顺耳!
不行!听说他是个长年旅行在外的人,万一他一去数月或数年不回来,那她不就希望破灭,无法完成任务?
“全晔!你给我站住!”她一声长吼,又辣又尖的声音令人一阵惊吓。
在大厅的人都不禁对他们行以注目礼。
“少爷……那位小姐在叫你……”司机的脚步停了下来。
“别管她。”全晔头也不回。
“全晔!你还走!有种你给我站住!”简以娉又叫着追上去。
全晔仍没有停下的意思,甚且昂首阔步往电梯方向而去。
简以娉握紧拳头,气得鼻子都快冒烟,那头长卷发因她的疾跑而飞扬起来,像是风中的火焰。
正当全晔要踏入电梯时,简以娉一个全力冲刺,快狠准的跳上他宽阔的背,喊着:“不准走!你不准走!”
她这样子……很像被抛弃的女人,因为不甘被抛弃而展开最后的威胁。
没料到她来这招!全晔不仅吓了一大跳,背上突来的重量害他差点扑跌到地上去!
她突如其来的野蛮行为,让司机阿强本能的闪到一边,完全愣住,其他没事看戏的人则夸张的同时惊呼一声。
“你下来!”全晔掰着她的手,但她死命抓着他的衣服,他怎么也掰不开!
“不要!我不让你走!不然你就要带我一起走!”简以娉不讲理时,就是证严法师来开示也没用。
“你下来!”她是不太重,但像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全晔觉得很不好看,而且好没格调,真讨厌!
“不要!我今天大老远跑来,你不给我满意的答覆,我怎样也不放你走!”简以娉死抓不放,还将脸压在他的头顶上寻求支撑力。
“你很不讲理耶!你硬要闹我,是不是?”全晔真想给她来个过肩摔!
“少爷……人家小姐都找上门了,看怎样……你好歹给人家一个交代?”司机阿强是个老实人,眼见少爷好似惹了祸,斗胆规劝了一句。
“我给什么交代啊?我跟她又没怎样!阿强,你帮我把她弄下来!”
“少爷……这不好吧?”阿强很为难。
“全晔你不跟我把话说清楚,休想我会让你走,你等着瞧好了!”简以娉故意大声的说给别人听。
“你这样会害我被人误会……你知不知道?”全晔一跳一跳的抖着身子,想把这水蛭般的背后灵抖掉,不过可想而知,抖不掉。
因为水蛭这种东西要等它吸饱了血,才会自动从你身上月兑落。
“我不管!要我下来,除非你脖子上的东西给我!”
“那是不可能的!”
“那我只好一直留在你背上了。”简以娉将“厚脸皮”靠在他肩膀上,黏得紧紧的。
“你简直疯了!”全晔骂着,觉得自己的颈边被一股热气围绕,他心底起了阵涟漪,但眼见情势不对劲,他只好连带背着她进入电梯。
先逃离现场,其他的回家再说,免得闹出更多笑话,以后难做人。
他一向素行良好,人人赞誉有佳,如今却被简以娉这恶女损了英名!
要他出让紫月玦,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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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人打开大门,看见应该已在往机场路上的全晔少爷又折返,而且背上还多了个女人,无不露出讶异的表情。
“少爷,你……”佣人们张口结舌不知从何问起,只能傻愣愣的跟在他后面焦急。
全晔没空跟他们解释,只见他往客厅沙发走去,算准时间和距离,预备使力将简以娉抛下来。
岂料简以娉根本就像和了水泥糊在他身上似的,两人密不可分,所以当他使劲一甩,不但没把她甩掉,还一坐下将她压得半死!
避家朝叔和佣人们惊呼一声,围了上去,却愣在那儿不知所措。
全晔绝想不到他这一甩,竟会甩出这种尴尬的局面!
“死全晔,你要压死我啊!”简以娉整个人埋在全晔厚实的背部下方,被压得透不过气,只剩下两条修长的腿在空气中又划又踢的。
“简以娉,我看是你要勒死我!”全晔的脖子被她勒得喘不过气,他也不想压着她啊,是她不放手,他当然起不来!
“你快起来呀!”都快把人家胸部压扁了!
简以娉好不容易挣出一只手,往他头顶猛敲!
“你住手!”
“还不起来!惫不起来!你当我是弹簧床?存心吃我豆腐是不是?”简以娉愈发泼辣的敲他头。
“少爷……你要不要紧?”佣人们眼见少爷脸色发白,想要拯救,却不知如何将两个缠得难分难解的人分开!
“简以娉!你是真的要勒死我?还不放手!你不放手我怎么起得来?说什么弹簧床,我看你根本是木板床!”全晔沉着声音,说话困难。
惫毁谤她的身材!真该死!
气归气,不过简以娉发现,自己除了一只手直敲他的头之外,另一只手臂还整个环锁住他的脖子,再不放开他,他是有可能会窒息。
闹出人命可不好!
她赶忙松开手,并且用力将他压在她胸口的宽背推开,这时,朝叔和佣人们才七手八脚的帮忙将全晔拉扶起来。
庞然大物移除,简以娉也顺利被一个小女佣给拉起来。
但经过一番折腾,她的长卷发变得更凌乱蓬松,看起来很疯,却又充满了野性美。
“你真的很“卢”耶!”全晔骂了一句,但着实被她浪漫风情的美给慑了一下心魂。他也暗自承认,他刚才说她的身材像木板床,是为了要气她,其实她的身材很丰润而柔软。
“谁教你不答应我的要求?”简以娉不觉有错,这一切糗态,都是因为他没有人情味引起的!
“东西是我的,我有权做任何决定。”全晔推正眼镜,整了整自己的衣衫,顺了顺头发,语气已恢复平静。
他优雅的看了手表一眼,惊觉自己竟然跟她耗这么久,飞机都快要起飞了!
旅行多年,他的行程第一次被人这样刻意严重破坏。
“朝叔,我走不了了。”
“是,少爷。我知道怎么做了。”朝叔应着,并对佣人们吩咐:“少爷有客人,你们先下去。”
“是。”佣人行礼后全数退下。
宽敞的客厅只剩下全晔和简以娉两个人,空旷的感觉衍生出更尴尬的气氛。两人四目交接,彼此的脸上都有着不悦的色彩,以及绝不服输的坚持。
“走不成了。”许久,简以娉打破沉默,但竟是幸灾乐祸的态度。
“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没礼貌的女人。你怎么会是简家的千金?跟你两位姊姊都不一样。”全晔颇为无奈。
“如果姊妹都一个样的话,那生一个就好了。”她倒是不以为忤,反正她知道自己的个性跟姊姊们的确差满多的。
“你闹够了就请回吧。我们不会有共识的,再耗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将月玦卖给我,我立刻走人!绝不会再跟你多啰嗦一句。”简以娉伸出手掌心索讨。
全晔转过身去,背对着她。“我不会卖给你的。”
“为什么?”简以娉挡在他面前质问:“你给我一个理由。同样是花钱跟你买,你为什么不卖我?”
“也不全是钱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可不可以明说?不要吊人胃口!”倘若这是在求人,那么简以娉的手段不怎么高明,姿态未免摆得高了些。
全晔蹙着眉心,以一种研究性的眼神望着她。
“我一开始就告诉过你原因,我在等第三个愿意为女人付出真爱的男人来跟我买,如果那个人出现在我面前,势必是为了你,所以你坐享其成就好了,干嘛来这边闹我,浪费时间。”
“我不在乎你说的那个人!那个人会不会出现都还是个问题,我还是靠自己比较实在。”
简以娉本就是亲力亲为的独立女子,自己做得到的事,何必依赖别人?
拔况紫月玦就在她眼前!她相信只要自己再多游说他一下,他就会答应卖了。
“你知不知道,有很多时候自己是靠不住的,而且很多事情通常就是被自己搞砸的?”全晔徐徐的说着,表情淡得像被水洗过一样。
“你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我原本对我在等的人完全没有任何想像,但在见到你之后,我忽然很想知道,到底什么样的男人会爱上你,愿意为你而来找我买月玦?”对于她的疑问,全晔不吝于解释,只是在说话的过程中,他的嘴角泛起一道又一道令人感到不舒服的笑意。
“你不必去好奇这个。也许那个人一辈子也不会出现,你还是将月玦物归原主,反正价钱随你开,我不会讨价还价,你不会吃亏。”
“不行。”
“你!我说了这么多,你还一本初衷不卖?太过分了!”简以娉杏眼圆睁,好不容易平息的火气又开始往上窜。
“好了,简小姐,你打扰我太久了。是不是该告辞了?”全晔再度无情的下起逐客令。
“我不走。”简以娉大剌剌的往沙发上一坐。
“你这个女人很不可理喻耶!罢才不让我走,现在你也不走,吃定我是不是?”全晔终于相信就算再有肚量、脾气再好、个性再谦冲的人,只要遇上不讲理的女人,也铁定会斯文扫地,被逼得火冒三丈!
“我哪有要吃定你?我来这么久,连一口水也没喝到!”
“难不成你还想作客?”
“那也并无不可。反正我不急着回去,留下来让你招待一下也没关系。”简以娉故作优雅的坐正身子。
“你脸皮真厚。不过很抱歉,我有个习惯,我从不招待不速之客。”全晔漠然的将手一摊。“所以,请慢走。”
“不走。”简以娉双脚缩进了沙发,这不是吃定他,是赖定了沙发。
“逼我拉你?”粗鲁的动作他向来是不做的,但被逼到极限,也不是不可能。
简以娉瞪着大眼睛,丝毫没有惧色。
谅他也不敢对她怎样。
全晔也瞪着她,那么斯文的一张脸,锐利的眼神从镜片中透出来,有点冷峻,却也有点矛盾。
两人在比谁眼睛大,瞪了老半天,果然,他也没对她怎样。
“看在你大老远地开了三个钟头的车来,我破例让你在客厅待一个钟头休息一下。晚上六点以前,你一定要离开。不要以为我还会留你吃晚饭。”全晔说完,丢下她一个人在客厅,走了。
“原来这就是全家的待客之道。”简以娉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仰高了下巴,故意偏开头不看他。
她的脑子里正在思量,到底要如何运用这最后一个钟头将月玦拿到手?
咦?似乎有个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