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背景颜色: 选择字号:

姻缘有注定 第3章

作者:田婈类别:言情小说

“妳……”不是昏迷了吗……

没想她突来石破天惊的一叫,席冀一怔,顿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不要骑马,骑马太恐怖了,我不要!”夏白芍抡拳捶打他厚实的背,但抓痒都比她此时揍人的力道强多了。

泵且不论刚才险些被他那只神经质、活跳跳的马给吓破胆子,她小时候骑旋转木马掉下来头破血流的阴影,至今还挥之不去,从此与马结下不解之仇。

总之,要她骑马,她宁可走路走到脚趾头断掉!

“妳别无选择。”音调沉冷,状似一脸平静的席冀,其实耐性有限。

“我不要骑马……”

“莫再无理取闹,妳若还有力气就该紧紧拽住我,乖乖坐好,别乱动!”席冀疾言厉色的命令道。

她没事傻成那样,也不想想此刻两人正前胸贴后背、如胶似漆的乘在马背上,其中谁要是乱动摔下马去,另一个也势必被拖下水无法幸免,危险至极,她还在闹个什么劲,该死!

“不要,我不要骑马——”夏白芍仰天长吼,力气不知从哪里来的。

“妳这个妖孽!不骑马要骑啥?”没见过如此刁顽的女人,席冀忍不住骂人。

“如果有机车骑就很好了嘛,像我爸爸就有一台野狼125,我也有一台小绵羊呀……”夏白芍说着说着,忽然想念起她的小绵羊,好想骑着它到处兜风去。

小绵羊跑得轻快又平稳,不会上下颠簸、弹来跳去,也不会让人晕车想吐,比这些难掌控的马好多了——固然她骑机车也常摔车。

“姑娘说的是小绵羊?”

“是啊,是啊,小绵羊轻巧不占空间,遇到塞车时很好钻……”提起爱车,夏白芍就热络起来。

“小绵羊!泵娘是指小搬羊吗?妳竟然狠心骑一只小搬羊?”席冀猛地打断她的话,表情像看见鬼。

懊好一匹马不骑,竟然骑小搬羊,这说得过去吗?

妖孽,她果然是妖孽,他一定要好好治治这只妖孽!

“机车嘛!加了油就能跑,安全又舒适……啊,先生,我的头好晕,忽然很想吐……”夏白芍空荡的胃里瞬间一阵翻搅,严重晕马中。

“想吐?”闻言,席冀先是一愣,然后是一阵暴怒。“忍住,不准吐!”

耐心宣告用尽,席冀迎风飞驰,任凭她在身前啰哩啰唆、鬼吼鬼叫,他不理就是不理。

等回到府里,他若不狠狠剥她一层皮,他就真的如她所愿,去找只小绵羊来给她骑!

席府

夜幕低垂,夏白芍终于得以离开马背上,被席冀扛入席府里。

见主子自外归来,门房老贺立即敞开大门,席府总管木丹及几名家丁、丫鬟们亦夹道迎接。

“少爷回来了,看样子好像有了额外收获?带回了什么玩意儿,老贺瞧瞧……哇?!这是……是啥?”一脸横纹、两眼如缝外加满面白须的老贺笑脸迎主,兴致勃勃地对着主子肩上那玩意儿左探右瞧。

“看不出来是个姑娘?”席冀没好气地说道,脚步停下。

“真是个姑娘?!”老贺在看清主子肩上扛着的玩意儿,真是个蓬头散发、一动也不动的姑娘时,他中邪似地,小眼酚诟地张成大眼缝,笑呵呵的子谫时结巴,呆愣着大半天,再也出不了声。

其它人也是一样,望着主子肩上的姑娘,个个一脸称奇,不知该如何反应。

“少爷,这是……怎么一回事?”总管木丹鹰眼一敛,嫌恶的神情不自觉地摆了出来。

“半路拾到了她,不救说不过去。”正确说法应该是:得罪了我、带回审判。席冀微哂,并未进一步解释。

“少爷自是宅心仁厚,可这姑娘浑身脏兮兮,身分未明,少爷收留她,恐怕不妥。”木丹顾虑的眼神朝夏白芍一睨,深觉主子随意收留陌生人,十分危险。

“我自有打算,你不必多虑。”席冀态度坚决,木丹神情一绷,未再开口,一旁化为石头僵着不动的大伙儿更不敢吭声。

“好了,别尽是发呆。翠淑,碧淑,这姑娘就交给妳们两个处理。”席冀朝着一对姊妹丫鬟命令道,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俩来接手。

“是……可请问少爷,欲将这位姑娘安置于何处?”姊妹俩丝毫不敢迟疑,立即上前托住夏白芍。

这一问,席冀沉吟半晌,琢磨着,终道出府邸西翼其中一间厢房的名称。

“芍居。”

芍居周围环境清幽,整体摆设绝称不上华丽,仅是素淡简约,如此一间居房,用来招待既客非客又既奴非奴,身分、状况皆不明,且“戴罪而沽”的夏白芍,是最适宜不过的了。

然而,众人一听主子说是那间厢房,皆再次愣住。

“少、少爷,您确定要让这位姑娘住在芍、芍居?”丫鬟姊妹俩不敢置信地互望一眼,姊姊翠淑终于斗胆问道。

“确定。”席冀淡然回之。

芍居中的芍花园五年来已呈荒废状态,不只总管木丹曾多次提议重新整顿,连家丁都殷殷企盼着芍居能有番新气象,但皆遭他一语否决,如今他倒让个来历不明的姑娘住了进去,也莫怪引起众人的疑窦及惊惶。

席氏代代经商,只要正当,天下万物无不买卖,其中最为抢手的莫过于民生不可或缺的药材,而席氏历代流传种植的“花中之相”芍药,质地精良、药性特优,有别于一般所见,名声响透大江南北,因此席氏芍药更是人人趋之若鹜,上至天子御医、下至坊间小药铺,或世道贩夫走卒、江湖术士,无一不想取得。

然而,自从五年前夏初,一个风雨雷电之日,祖父墓室疑似遭窃贼破坏,且一夜间,芍居前满园席氏芍药花全数凋谢,后经施救不活,重新翻土撒种施肥亦未曾再现花踪。

自此,席氏芍药供货来源成为绝响,至今仍令人为之称奇且深感惋惜。

祖墓被盗,芍花不开,或许两者只是同时发生的巧合,原本无须多加揣度,但在众人眼里却不免将之视为一种诅咒。

而对于席冀自己,芍花不开则是先祖谴责他未尽守护祖坟之责的惩罚。

五年来,他不断追寻祖坟失物下落,时而与席氏商队同行,沿途买卖、打探消息,时而专程策马外出,于将离坡祖坟附近四处索查。

每每直觉可在将离坡寻求一丝蛛丝马迹,却也每每大失所望、空手而归。

无论如何,追寻祖坟失物,令芍花再开,是穷他一生非做不可的事。

至于能否达成所愿,恢复墓室安宁,再现芍药花繁景,重振席氏芍药威名,向来勇敢狂狷的他,并无半点把握。

“少爷,您究竟做何想法?府里厢房多得是,为何独选芍居?”看主子深思凝重的表情,必又是为祖坟失物及芍药烦心,木丹本该体恤而莫再加以微词,却仍忍不住开口表示反对。

“但凭直觉,没什么其它想法。”想法当然有,不过那绝不是做事一板一眼的木丹所能接受的事,因此席冀也不愿多提。

“请少爷三思。”木丹仍意图劝阻。

“且先如此。”席冀沉声回道。瞥见翠淑姊妹俩犹立在一旁待命,便大声命令道:“还等什么?”

“是,少爷,翠淑、碧淑这就将姑娘带回芍居。”姊妹俩急声应道,前托后抱的扛着夏白芍退下。

席冀神色冷凝,不发一语往厅堂走去,一干家丁、丫鬟们见状亦噤口,赶紧各自忙去。

唯有木丹立在原处,望着主子的背影,眼底掠过一层阴影,心思深沉。

芍居,幽香弥漫的床上,夏白芍双眼缓缓睁开,意识悠然转醒,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她一手抚模床面,是被自己睡暖了的竹席,一手触及大片透着丝凉滑溜的缎面棉被,侧首又瞧见床前绯红轻扬的纱幔,床前桌椅,斗柜、铜镜、屏风,所见的每样东西都质朴而古色古香,情景十分舒适安逸,却令她不自觉地兜起眉头,心慌难安。

她睡得很沉很香,以为那个自称“在下”的男人已经好心替她联络到老爸,她很幸运地被老爸给失物招领了回去。

可现下触目所及,都是陌生的东西,一个恐怖的念头在她思绪里爬升……

这不是她家。

像触电了般,她陡地从床上跃起,奔至木格窗前出手就将窗门往左右推了推,却推不开,低头一瞧,发现窗棂未设轨道,理应往外推,于是她双掌随即将窗门往外一推——

由于动作粗暴,情绪急躁,她竟被自己不当的力道给半翻出原本就可往外轻推而开的窗,呈现出上半身在外、下半身在内,腰部正巧挂在窗台上的滑稽模样。

是有这么衰喔?开个窗户也出事……她正自叹倒霉,没想到却“咚”一声,连窗门都掉下来了!

“才睡饱就有力气拆我席府的窗了?”

“吓!”谁啊?!夏白芍脊椎像弹簧似地弹起,挺得又直又硬,转身看见那个“在下”,她杏眼圆睁,倒抽一口气,然后屏住棒吸,完全就是看到鬼的模样。

她胆子大,吓到她的,绝不是他唇际噙着抹邪笑的面容,也不是他近身在与她大约只有五公分的距离,而是……

而是他一袭水蓝色长袍衫,腰间系带、佩挂玉饰,发型跟在大草原上看见时一模一样,是很风流倜傥、俊美帅气没错,问题是……

她都昏睡多久了,他为什么还没下戏呀?!他不用卸妆,不用换回正常的衣服吗?

手指着他,她的思绪完全陷入胶着状态。

“饿吗?”席冀手里抓着一颗肉香四溢的包子,没理会她的吃惊和失魂,以诱惑的口吻问道。

“饿,当然饿。”夏白芍咬牙应道。

必想自己前前后后不知多久没进食了,连从大草原一路奔波到这儿,途中她也只吃了几块他施舍的干粮和几口水,尔后便昏迷不醒,直到现在才又活过来,也不知多少时间过去了,所以她当然饿得可吞下一头牛。

但饿归饿,她现在满月复疑问,根本没心情吃东西。

再想自己曾与他前胸贴后背地共同骑乘一匹马,一路颠来晃去、弹上跳下,搞得她四肢百骸都像移位出走了似的,腰酸背痛得快死掉。

身体的痛苦已够难捱,偏偏他老兄还是碎碎念一族的,在她昏迷前,她耳边时不时会传来他几句数落的话语,好几次她好奇回过头去,想看看他到底是在发什么火或对什么不满,他回送给她的,却总是一记“看啥毁”的恶劣眼神,简直是莫名其妙。

若非她体力不支,又有求于他,早就翻脸跳马,与他分道扬镳了。

“想不想吃?”席冀扬起手中的肉包,在她眼前晃了晃。

这几日来,她昏昏醒醒,昏的时间长,醒的时候亦只是短暂地眼皮一抬,便又不省人事,处于濒死状态。现下她好不容易完全清醒,除了恢复意识外,自个儿亦下得了床,看来身体已无恙,如此一来,也该是她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待她吃饱喝足,就得负起责任替他找寻爱驹火焰去。

“你……你究竟联络到我爸了没有?电话号码有记错吗?为什么到现在我、我还在……在这里?”这里?天晓得这里是哪里?

面对他的食物引诱,夏白芍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大声质问。

席冀默然不语,她又开始说他听不懂的话了。

他眉头轻聚,用一副“妳说啥”的眼神望着她。

“你,你……你别不说话,你是谁,是……”是古人吗?夏白芍想解开心中疑惑,问话却在嘴边逗留,始终说不出口。

她害怕,害怕她问了,得到的不会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是该让妳知道恩公的大名了,否则妳何以将我恩情铭记在心?姑娘且听仔细了,在下姓席,单名冀,希冀的冀,席冀。”席冀清楚扼要的介绍自己。

“席冀?那么我现在……在哪里?”夏白芍齿颤唇抖,继续再问。

“妳脚踩在我席府的地上。”

“席府?你的席府……”话说一半,夏白芍放弃了,不想问了,因为这时来了两个跟席冀一样从头到脚都是“古味”的年轻女孩,一个手上端着饭菜的托盘,一个手里捧着一迭衣物,看来是丫鬟……

而她这才发现自己原本穿在身上的T恤和睡裤,已被换成一袭飘逸纱罗。

所以多方对照,事实摆眼前,不必问了,她心已了然。

她并没有被那阵猛雷给劈到什么拍古装戏的影城,而是……落入了对她而言早已作古、成为历史的朝代。

在她来的地方,说法是古朝代、过去式,而现在她脚踩于此,听闻陌生人的面容与声音,感觉他们的气息,则是现在进行式。

说是古代也好,另一个时空也好,总之她知道,这里不是她原来存在的地方,也不是她所知道的时间……

她未语,也无语,内心起伏,万念俱灰。

转身面向窗外,屋前园地荒芜、杂乱颓废一片,她浑然未觉两行流自她晶眸的清泪,默默自她凹陷的眼窝缓缓而下。

敝不得爸爸没来接她。她在这里,爸爸根本找不到她了!

“少爷,东西都准备好了。”翠淑恭敬道。

“放着,妳们先退下。”席冀面无表情,对着两个丫鬟命令道。

“是。”两个丫鬟齐步退至门口时,忍不住懊奇地偷瞄了夏白芍几眼。

昨晚当她们为这位姑娘梳洗后,发现肌肤净白如玉的她,与初被主子扛进门时那因脏污而五官模糊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心想她们若能再替姑娘精心妆点描绘一番,真不知她会美成什么样……两人不禁充满期待与想象。

一发觉丫鬟偷偷打量她,生性随和、平时逢人就笑的夏白芍,此时只是两眼空洞,呆呆的回视,完全笑不出来。

她怎么笑得出来?

迷失在不属于自己的时空中,回家路茫茫,她哪笑得出来?

她但愿自己会错意,但愿这只是一场鳖异的梦境,她随时会醒来。

“若我没听错或记错,妳姓夏,对吧?夏姑娘?”在将离大草原,她哀哀向他求救时曾说出姓名,只是他当时听得不甚清楚。

夏白芍失神,未予以回应。

她穿越了时空,真的是很离谱的事,对吧?

不……她不相信。

她不相信自己真的超越了浩瀚未知的时空,在“异地”落了脚。

她相信世上任何不可思议的事,她相信神魔妖灵等怪力乱神,她甚至相信人类终将发明时光机,她也从不怀疑故事书里时空旅人谱出时空恋曲的浪漫与传奇……

可如今,若说这些奇迹已真实发生在她身上,那么她必须找出更多的证据来说服自己。

“我说夏姑娘,妳是用这种不理不睬的态度对待恩公的?”席冀轻吼,俊眉抖动,青筋隐约浮现。

夏白芍的沉默,已严重挑战他的耐性。

他这个人家财万贯,虽不至饱读圣贤诗书成为能人,倒也见多识广、五湖四海交游广阔,阅历丰富,就唯独缺乏耐性。一旦生起气来,比雷公有过之而无不及,没人捉模得住,总是躲好自保为先,等天晴再露脸。

“席冀……”夏白芍抬起眼眸,嘴里轻缓吐出他的名字,仔细考虑后,沉声询问:“你还有刚才那两个女孩,都是古、古人?”

心中虽想着不问,想着不需再问,但夏白芍仍决定追根究底,就算死也要知道自己怎么死,迷路也要知道是迷到哪个方向去。

“古人?我和那两个丫鬟活得好好的,几时成了古人?”席冀俯首凑近她,故意大力喘气,挑眉睨视。“是热的,对吗?”

这姑娘是哪根筋不对?怎会问这种怪问题。

夏白芍神思恍惚地点了点头。他的气息的确是热的,她不曾怀疑。

她与他曾前胸贴后背,且时而“交颈”互瞪地度过一段“马上”时光。

他的气息温度与身上的淡淡香味,对她而言,其实并不太陌生。

“那么……”言及此,席冀语气一顿,脑中像有团星火爆了开。

别说她怀疑他的身分,他对她的来历亦是百分百好奇,她怀疑他是“古人”,他不也对她充满疑惑吗?

他口口声声指她是妖孽,不过是对她可疑的身分来历,恶意下所简化而成的一个名词罢了。

“那么……姑娘妳,来自何方?”她无言,换他开口,话落,他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鼓动得十分厉害。

“我……”来自何方?她来自何方?要她从何说起?

想来这位“在下恩公”也不笨,竟然懂得反问她来自何方?

她要怎么说?

夏白芍凄然一笑,觉得荒谬。

对一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人谈历史,是种有迹可循的回溯,即便不能深入,也略具常识;而对一个古人,你要如何去解释对他们而言浑然是一片空白、甚至是无法想象的未来?!

不,她没办法……

“为何不语?”

“不要问我!你别管我来自何方,因为你不会懂、也不会相信的!”夏白芍突然忿怒地扯嗓尖叫,恶狠狠地朝他伸手索讨。“我的手机呢?!”

“熟鸡?”她想吃鸡肉料理?

“别装傻,手机还我!”夏白芍的纤手掐住他双臂,激动地摇着他,尖声大吼道:“手机还我,手机还我,我要自己打电话,请你立刻把手机还给我——”

“看来妳真的很想吃熟鸡,我让庖丁去做便是,妳不要激动!”看到她情绪崩溃,轻盈的嗓音变得尖锐,美丽的面容染上最凶狠的神情,席冀也忍不住大动肝火了,吼得比她还大声。

“手机还来、还来——”她继续摇蔽他,尽避自己摇不太动他。

“鸡肉煮熟总需要许多时间,妳是听不明白,还是故意捣乱!”

这姑娘疯了!

他只不过问她来自何方,她有必要凶成那般要吃人的模样吗?

从来没人敢对他堂堂席大当家没礼貌,敢情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踩在他的地盘上,也不打听打听,竟然吼他吼得震天价响,她真不要命了!

“手机、手机、手机——”

“住口!”席冀狠声命令。“再提熟鸡,我就……”

“手机,我要我的手机!”歇斯底里的夏白芍哪听得进去,声势浩大地再吼。

惫吼?!

不过是只鸡嘛!总得煮熟才能吃呀……鬼叫什么呀?!

终是气不过,席冀粗砺的大掌一把抓起夏白芍,二话不说,将自己因躁怒而显得比平时灼热的唇,惩罚性地猛烈覆上她的唇,瞬间堵住她的大吼。

嗯……安静多了。

一只小鸟正轻巧地飞来停在窗棂上,啁啾美妙的叫声,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