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好好出去吃顿饭怎么吵着回来了呢?”柯爸不解的看着一前一后进来的两人,一个是哭红了眼又带着强烈怒气,一个却是满脸的歉意与悔恨。
“都是他啦!一整晚都在欺负辉诚。”柯泛晴被柯妈拉住,很委屈的嗔道。
“妳又跟那小子见面了呀?”柯妈不喜欢那个男孩,觉得他浮豹不实。
“晴晴,老实说,爸听说那小子一些很不好的事,妳要不要冷静一段时间,他也许根本不适合妳。”柯爸知道沈可绍的调查结果后,就很担心女儿会被拐。
“听说?又是听可绍说的?他说的话能听吗?你们被他骗这么多年,怎么还是不明白他的为人?”她气得口不择言。
“晴晴!”疼女儿的柯爸难得动怒了。
“伯父,是我做得太过分了,她生气是应该的。”沈可绍这回真的好后悔。
“又来了!你就是这样,先给人两颗暗拳,再在众人面前假意认错,别人永远都觉得你是无辜的,大烂人!”柯泛晴从来没这么生气过,顶着红肿的眼睛冲回房去。
“可绍,那孩子从来不曾这样无理取闹,你别和她计较。”柯爸一直很希望他们能变成一对,这孩子真的适合女儿。
沈可绍却因为她的评语而陷入沉思。原来在她的眼里他是这样狡桧的人,而令他难堪的是,以往算计她时,他也真的常常这么做,让她吃了不少暗亏。
罢刚察觉的心痛又叠上了一层深深的愧疚,他是喜欢捉弄她,但从没伤害她的意图,他更不希望自己在她心中占有的一席之地,是以这么不堪的形式呈现。
“可绍?”见他失魂落魄,柯妈担心不已。这小子从小就喜欢捉弄晴晴,他们一直把他的小把戏当成喜欢晴晴的表现,但刚刚晴晴那样决绝的怒骂,真的伤到他了。
“你们别骂她,我刚刚害她被那人用很难听的话刺伤了,她生气是正常的,我会向她赔罪。”沈可绍解释了一下,接着就先回房了。
那股积在他心口,好闷好闷找不到出路的紊乱气息究竟是什么?看着她恸哭,就像被伤害的人是他似的,令他气闷得难受。不懂!他真的不懂!
☆
躲在房里偷哭的柯泛晴,哭累后心情也平静了些,开始回想起一些来自四面八方的警告。
早在范辉诚主动示好时,就有同学劝她要冷静些,也有一些完全不认识的女生,特地来找她,一副过来人似的劝她别被盲目的爱情冲昏了头。
当时她把这些人全当成是沈可绍那张烂传单的后遗症,还咒骂他的阴魂不散居然跟进大学里,如今想想,难道范辉诚的人格真的有问题?
同学是怎么说的?
“劈腿哪能形容他的花心?他根本脚踏好几条船。”
“对呀!我就见过他前一天跟一个美眉状似亲热,后一天又带别的女生回他的宿舍,天天身边都换人,他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是真的吗?”她翻身趴在床上。
她其实和范辉诚才刚交往一个月,对他仍停留在很有好感的阶段,但他却不时以肢体语言暗示希望和她有进一步的关系……现在想想,似乎一切都变样了。
这么说来,可绍是故意的吗?知道范辉诚居心不良,所以才找他的碴?
“怎么可能!他才回来几天,哪可能知道一个和他毫无关联的人品格有问题?”她的小手模到一件衬衫,拉出来一看才发现是可绍的。真是的,他老是把东西乱丢,尤其特爱把他的东西扔在她房里。
先不管辉诚本身的问题,她和可绍的确老是弄得暧昧不清,也难怪被人误会了,不相干的男人衣服会丢在她房里吗?她苦笑的摇摇头,将衬衫扔到椅子上。
“好烦喔!到底要相信谁?”她烦躁的拿枕头压住头。
老实说,虽然范辉诚是她的正牌男友,她却不喜欢他的碰触,总会不自觉的闪开。而可绍却偷吻她两次了!虽然头一回曾赏他一颗黑轮,但在她生平贫乏的亲吻次数中,他老兄竟占去了大半的名额,这意味着什么?
她究竟把他当什么人?在他心中,她又算什么呢?
“想不出来……好烦……好烦……”她睡着前只有一项结论,那就是——沈可绍是个讨厌鬼!
柯泛晴和他冷战了半个月,沈可绍连公事都处理完了,如今让他放心不下回纽约的就她了。
“晴晴……”他苦着张俊脸,哈巴狗似的跟在她身后。
柯泛晴其实气早消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她有些烦躁的走进厨房,意外地发现午餐的碗盘全洗好了,她狐疑的瞄了他一眼。
“嘿……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就顺手洗好了。妳放心,我很会洗碗盘,每一个都洗得很干净,不信的话妳可以检查看看。”他连忙跳出来邀功。
不过洗个碗也能得意成那样?柯泛晴白了他一眼又转进浴室,拿起衣服准备到阳台上洗衣服。
“我帮妳好不好?在我家也都是我在做,洗衣服我最会了。”他连忙讨好的将洗衣篮抢过去。
“不用了。”她冷冷的答道,又把洗衣权拿回来。
“不然妳罚我吃十碗泡面好了。”他像个做错事的小阿般垂着头,努力想求得长辈的谅解。
“那算什么处罚?”她皱了皱眉头。
“把我吃撑了,妳煮的好料我就没肚子装了,那是很不人道的惩罚欸!”他可是牺牲到底,很有诚意认错,才忍痛贡献这么惨无人道的罚责的。
她噗哧一声笑出来。这家伙真的很像饿死鬼投胎,每天每餐三大碗饭,什么菜色都能扫进肚子里,怎么吃了那么久,就不见他长胖一点啊?
“妳原谅我了吗?”见她笑了,他的心才安了些,赔上更大的笑脸问道。
“我为什么要原谅你?你这么恶劣。”她只是好奇他会怎么回答。
“可是妳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了,是我很重要的人欸~~我不希望被妳恨啦!别再气了好不好?我真的可以帮妳洗衣服。”他连忙又把洗衣篮抢过来,开始分类脏衣服,表明他是真心想忏悔。
“喂!别闹了。”他们算最要好的朋友吗?她更弄不清楚他们的关系了,但最重要的人听起来似乎是很被重视的人,他是认真的吗?
她思考着他的话许久才惊觉他在干什么,立刻红着脸想把洗衣篮抢回来,可是他把篮子放在洗衣机的另一边,被他挡着她根本模不着。
那里头有她的内衣裤欸!怎么可以被他碰到?
“我才没跟妳闹呢!妳看不出来吗?我的诚意都堆到头顶上了,真的,妳可以去探听一下,问看看全台湾有几个男人肯帮忙洗衣服的。晴晴,妳别看我这样,我其实是很优的。”他咧开略带稚气又纯真的笑脸,一件件仔细的分类,直到他的目光瞧见那可疑的粉色布料。
见他的目光丕变,她的脸蛋刷一下又染成片片嫣红。被他看到了!
她立刻趴在洗衣机上探身想抢回贴身衣物,可惜天不从人愿,她还是慢了一步——
粉色B罩杯的上半截被他老兄拦截,大剌剌的在她眼前飘荡。
“妳干嘛趴在洗衣机上?”他转头才瞧见她古怪又狼狈的姿势,立刻学她很有礼貌的发问。
“呃……我想看你分得正不正确。”她直起身子咧开难看至极的笑脸。
“是吗?那我分得还可以吧?”他开心的紧握她的内衣还抱在胸前,像个乖宝宝似的寻求答案。
他吓人的动作害她再次捞了个空,看着贴身衣物此刻却贴在他的身上,热浪猛烈袭击她的粉颊。
她扁着嘴烦躁的应道:“很好,及格了。”
“那接下来妳一定会奖励我啰!妳瞧,我是真的懂喔~~像这种衣物最好用手洗,我等会儿拿到浴室用冷洗精洗好了,”摊开她的内衣,他一脸正经的解说。
“还我啦!”她一把抢下来,来不及安心又惊觉抢回来的只有内衣,更恼人的小内裤还挂在篮子上。她的红晕一层叠过一层,头顶冒出阵阵白烟。
“妳要自己洗吗?可是这样显得我的道歉诚意好象不够多——”
“够了,够了,再多下去,还有什么没被你看光啊?”她气急败坏的将他推开,终于将小内裤也揣进怀里,却不知该怎么退场,气死她了。
“只是衣服——妳害羞呀?”他无辜的望向她,直到瞧见她脸上的羞赧才恍然明白,难得温柔的问道。
“反正你洗你的啦!”她红着脸蛋从他身边挤过,冲回她的房间,她的脚都软了。真是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饼了好一会儿,阳台上传来洗衣机的声音,沈可绍擦干手,噙着笑意回到客厅。她似乎不再生他的气了,而且她脸上的红晕好可爱!让他好想带回去珍藏。
才平息了心头的紊乱,从房里出来的柯泛晴瞧见他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不禁古怪的瞟他一眼。洗个衣服也能让他这么开心?
“晴晴,再两天我就要回去了,妳原谅我了吗?”他走近她一些,诚恳的问道。
“算了啦!”她有些扭捏的笑了笑。
“我知道那天我太过分了,但他真的不是好人,就算妳真的生我的气,也别让自己掉进陷阱里好吗?”沈可绍的双手按上她的肩头,难得严肃的说道。
“嗯!”她感动的点点头。
经过这些日子以来的旁敲侧击,她终于确定范辉诚脚踏数条船而且名声不太好,幸好她还没陷进去,说起来她反而应该要感谢他。
“等妳去念警大后一切要小心,知道吗?别让自己受伤,实习时别让自己遭遇危险,我会心疼的。”他顶高她的下巴,既严肃又温柔的吩咐着。
“说得跟真的一样。”他认真的表情引来她几朵小小的红晕,有些娇憨的回嘴。
“当然是真的,妳的成绩很好,一定会考上的,我说我会心疼也是真的。”
“嗯!我知道,我会照顾自己,不会让你和爸妈他们担心的。”回望着他,她的心里流过阵阵不舍,他是常欺负她,却也是真心爱护她,他的再次离去让她有种心被带走的虚无,好疼好疼……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别急着交男朋友。”他的话锋一转,眼里又现诡光。
“喂?”他又要出招捉弄她了吗?她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他紧紧按住肩头。
“我是说真的,妳还这么年轻,要多看、多了解,再挑个真正的好男人,懂吗?”他咧开“骗到妳了吧!”的顽劣笑脸。
“讨厌啦!”她嘟高嘴却笑了。
“嗯……不过好男人好象愈来愈少了。好吧!万一妳拖到徐娘半老还是找不到伴时,我勉强娶妳好了。”他故意一脸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慷慨就义的烈士表情,痛苦牺牲的许诺道。
“我才不要呢!没你在一旁穷搅和,我很快就会找到了。”她扮个鬼脸。
“没关系,反正妳别心急,妳只要知道后面还有一个既出色又有前途的好男人,等着当妳的候补老公就行了。”他好笑的亲亲她的额头。
他们都还年轻,搞不懂彼此的关系也无妨,现在他们都还有目标要追求、想实现,保持现况对两人都好。
“可别等我真的这么说时,你却孩子两三个了,这种支票别乱开啦!”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他这些玩笑话让她这些日子以来受伤的心灵得到温柔的抚慰。
“那我换个说法好了,妳没结婚前我绝不先结婚,这样够诚意了吧?”他握住她的手,就是好想给她点承诺。
“别闹了。”她反手握住他的,她的小手撑开也只能盖住他半个手掌,她磨蹭半天才道:“其实你自己才该小心,保全的工作危险性和刑警差不多吧!你自己才要多注意。”眼里话里是全然的关怀。
“嗯……”他的胸口溢满暖烘烘的柔情,很自然的将她揽进怀里,紧紧的拥抱住。
他的想法是正确的,无论他当她是什么,她绝对是他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平静无波……正是他俩关系的写照。
他回国的次数变多了,但两人的关系始终保持在比好朋友更深一点,很难解释的混沌之中。
柯泛晴考上警大后,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却在沈可绍莫名的坚持下,被优先选进淡水的交警分队,她正式成为小分队长。
每次沈可绍回来总是看到她亲自站在街头指挥交通,她眉间那股认真教他又好气又好笑。
“又来了!她难道不知道这么烈的太阳对皮肤很伤吗?为什么不排早班或晚班呢?小笨蛋!”因为想看她所以又回来的沈可绍,瞧见她站在马路中央挥汗指挥交通,忍不住阵阵心疼,偏偏又想捉弄她一番。
等了半天她总算交班了,派出所就在前方不远处,她走路回去,还和不少路人打招呼,看来她的人缘很好。
沈可绍瞧她走进派出所,突然灵光一闪,他走向后门。拜她所赐,他和这个派出所的人也很熟,他拿起手机就拨。
被上便服正要下班的柯泛晴,座位上的电话响了,她非常有礼的应道:“XX派出所,你好!”
“小姐,我家遭小偷了,妳快点派人来呀!”
“小偷?”怎么窃盗科的电话会转到她这里来了?基于便民的理念,她还是很亲切的提供服务。“这位先生,麻烦把住址告诉我,我立刻派人过去。”
“来我家干什么?妳还不快点去抓小偷?”那头的人很ㄌㄨˊ脾气不太好。
“可是要先去现场了解情况,搜证之后才有办法抓人呀!”她连忙安抚那头气得跳脚的报案者。
专心的她没发现身边同仁各个掩嘴偷笑,更没察觉有个人正逐步接近她,还边走边讲电话呢!
“搞什么啊?你们警察就是这样拖拖拉拉,才会老是抓不到人的啦!”站定在她的身后,他咧开嘴笑得好得意。
柯泛晴一脸的尴尬,才想更和颜悦色的向对方解释,突然觉得身后传来的声音和电话里的好象——
她倏地转头就对上他恶劣的诡笑!
同仁们很没爱心的爆出狂笑声,她的脸蛋当场涨红——是被气红的,这浑球!
“你这浑球——”
她顾不得小队长的身分,丢下电话追着他又踹又踢又捶的,现场爆出更大的笑声,只有这家伙才能让正经的小队长变身成可爱小女人。
“各位亲爱的人民保母,这位喷火小队长已经被我挟持,不许跟踪,不然我可不保证她的安全,了解吗?”他转身快速制住她,愉快的和大家问好。
“了解!请慢走!”员警们各个微笑目送他们离开。
“你们搞什么啊?还不快来帮我!”柯泛晴没想到这些家伙居然这样把她给卖了,太过分了!
最过分的是拦腰抱着她的臭家伙!他凭什么和大伙混得比她还熟呀?
被他拉出警局,她偏头瞧了他一眼。真是的!每隔一段时间再见到他,都觉得他更出色、更英俊、更迷人了,唯独就是瘦得不象话,他到底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呀?
他站在墙边回身就紧紧的抱住她,吓了她一大跳。他怎么了?
呆呆的被他抱着,紧紧贴在他精健强壮的胸怀里,害她有点心猿意马,好想回抱住他……
“妳有没有想我?”
“啊?”
“没有吗?”他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很不爽的睨着她。
“你才去三个月又回来了,我来不及培养思念的情绪。”
“该罚,我可是天逃诩想着妳。”他牵起她的手散步回她家。
“少来了,上回你才说你交了个新的女朋友,你会有空想我?”她朝他扮个鬼脸,一点也下信他的话,而且才提到他的女友,就害她心口闷闷的。
“反正我还是有想妳呀!总比妳完全忘了我的存在,要有情有义多了。”他似乎想把所有的无赖全在她身上花光,因为在外头,他只能是个斯文有礼、风度非凡的黄金单身汉。
“我永远也说不过你。”
“那我要吃水饺,妳包的!”他咧开嘴开心的点菜。
“你就只想吃,这次回来要待多久?”她刚刚说谎,其实她天逃诩在期待他回来的日子,好想好想他……
“三天!”低头瞧着她的侧脸,他不是想吃她的手艺,而是突然思念得紧,才会临时回来,打乱不少计画,害他被秘书骂了好久。
她点点头。他回来总有一些理由,比如视察分公司的业务之类的,但他常常回来多久就腻在她身边多久,这样要怎样视察业务呀?
但她还是很开心,因为和他相处的时间变多了……她是不是太贪心了?
“在想什么?”他的俊脸突然在她的面前放大。
“啊?”她又红了脸蛋,连忙别开,尴尬的应道:“我在想要去买水饺皮,不然怎么包呀?”
“那走吧!”
两人手牵手一块走向市场,柯泛晴望着两人交握的手,她的期待似乎渐渐在攀升。这实在不是个好现象,他们是好朋友,不该有这种近乎心动与占有的心思出现的。
但她舍不得放开,反而握得更紧了。
在台湾只留了三天,又回到纽约的沈可绍再次投入工作之中,而晴晴俏丽的容颜总是在工作空档里跃进他的脑海里。
每每想起她在烈日或寒冬中执行勤务,都让他万分心疼,但那是她渴望投入的工作,他实在不愿破坏她的梦想;幸好这份工作只要眼明手快,危险性并不高,他也就由她了。
算一算,她也当了两年的警官,今年都二十五岁了。
经过范辉诚事件,她反而不再急着交男朋友,全心投入工作后更是不把这事放在心上,这令沈可绍安心的把注意力放在夜骑回收画的作业上,如今只剩三幅没回来——不过,也是最难下手的三幅,他已经停顿半年,无法出手了。
“可绍,你又在发呆了。”他的秘书王妤婕端着咖啡进来,见他又盯着桌上那幅照片陷入怔忡之中,不禁有点嫉妒。
那女人到底对他多重要?老是害他突然丢下工作跑回台湾……
“嗯!有些问题很难决定。”沈可绍的视线停留在柯泛晴的笑脸上许久,才抬头对上秘书不以为然的面容。他无所谓的将照片摆好,又钻进工作堆中。
“你若真的喜欢她,就把她接过来嘛!老是为了她浪费时间,延宕公司的业务,多不划算?再说她又没特别漂亮,为什么占去你这么多心思?”王妤婕略带妒意的道。
“她是我很重要的人,希望妳别随意批评她,至于公司业务有没有延宕,我绝对比妳清楚,没道理让妳数落我,请记住妳的身分!”沈可绍倚回椅背上,冷眸盯着她。她再啰唆对他都没影响,但她批评晴晴突然让他很想换掉她。
“我……我真的比不上她?要比能力我绝对有自信,要容貌我更不可能比她差,为何非得是她不可?”王妤婕不想再等了,进公司五年,也等了他五年,她没那么多青春等他回头看到她,今天她要摊牌了。
“妳到底是哪只眼睛看到我非她不可的?这些年来我的几个女友妳都见过,别再把她扯进来了。”沈可绍真的动怒了。
王妤婕的心意他很明白,但他不要那种天长地久的关系和承诺,因为此时此刻的他给不起也不想给,尤其她一再牵连无辜的晴晴,令他异常愤怒。
“她们真的是你的女朋友吗?”
“难不成还要拍照存证让妳查验?王秘书,注意妳的态度!”
“在我看来你只是在找替身罢了,你自己没发现吧?你那些所谓的女友,每个都像她!”
沈可绍蹙起眉头。这女人在说什么?替身?柯泛晴的替身?怎么可能?
“你若真的心有所属,我会死心的,但你老是否认和她的关系,让人永远也无法真正放下。是她吧?你爱的人其实是她吧?”她也不是没人追,但心留在沈可绍的身上,她就是无法干脆放弃,改而接纳别的好男人。
沈可绍脑袋里轰轰作响。是这样吗?
“你以前总要超过半年或更久才会想回去一趟,但现在呢?三个月已经是极限,你总是在回来的那天起就在算日子,算可以再回去的时间,你为什么还不承认?”
沈可绍呆愣的望着王秘书,他近来的确益发渴望见到晴晴,难道这就代表他爱上了她?
“看来你一点也不了解自己,而我却是个大傻瓜,在你身上浪费了那么长的时间。”王妤婕突然露出一抹苦笑。
瞧他这模样,她反而当场看开了,也许他爱了太久,久到让他无法察觉自己的心意吧!他心中存在这么重要的人,她永远也不会有机会的,幸好今天开口逼问了,不然她岂不是要浪费更多的时光在他身上?
“王秘书,妳可以去当心理医生了,虽然我不知道妳说得准不准,但妳真的很有潜力。”沈可绍冷静了下来。这事需要印证,他如果现在急吼吼的跳到晴晴身前,开口说爱她,那丫头很可能直接给他一记过肩摔。
“抱歉,我失态了,我先出去。”王妤婕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爱吗?我真的爱她吗?真的假的?”沈可绍两手撑在桌上抵着下巴,很难下定论,但心口那止不住的兴奋感又是为了什么呢?
嘟……嘟……内线响了。
沈可绍顺手接起来,“喂?”
“经理,一线电话,是台湾柯先生打来的。”王秘书以内线通知他。
柯伯父?沈可绍连忙接起电话。“喂?伯父?”
“可绍,你先别紧张喔!我是想你一定会希望知道的,所以才通知你,其实并不严重,你不要担心。”柯爸爸一开口就先劝他别紧张,反而害他一颗心悬在半空中慌乱不已。
“伯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晴晴吗?她出什么事了?”沈可绍揪紧了心等待下文。
“唉!那孩子实在太不小心了,昨天在取缔酒驾时,被一个醉醺醺的司机给撞伤了。”
“什么?!严不严重?她到底怎么了?”他倏地站了起来,撞翻了咖啡杯而浑然未觉。
“你别激动,晴晴右脚断了,上了石膏还在住院,你柯伯母在那里照顾她,只有这样而已,没生命危险也没脑震荡,你别担心。”这下子反而是他在安慰他了。
“她受了这么重的伤——伯父,我会立刻赶回去的!”沈可绍急红了眼眶,颤抖的手甚至无法将话筒挂好。
他闭上眼深呼了两口气才冲出办公室,留下满室错愕的员工。
柯泛晴,妳敢给我留下伤疤、留下后遗症,小心我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