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父女又在密谈。
“华慎行移入普通病房,就表示他的病情稳定,你快去献殷勤。”王父告诉王莉。
“我已经去过很多次了啦!”王莉边说边把衣服里的填充物取出来,“那两个老番颠都不让我进病房。”她把填充物丢在沙发上。
“你不会利用孩子吗?”王父有指责的意味。
“用过了啦,他们说生下来再说。爸,又没有孩子,怎么生?都是你想的烂主意。”
“先想法子让华慎行跟你结婚再说,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下个礼拜连这别墅也会被拍卖掉。”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问题是没有孩子啊!”王莉一遇到这问题,就会心虚一半。
“结婚后再制造孩子流产的消息,你就安然过关了。”王父早就想奸了。
“还有这招啊,我还以为要去妇产科偷抱或抢一个。”王莉恍然大悟。
“你明天就去找华慎行,说他若不快和你结婚,孩子的户口很难报,产检时,也不知父亲栏该填谁。”
“好,我明天就去。”
豹慎行的伤势好转得很快,移到普通病房不到两个星期,就已月兑离那些大大小小的管子,让华家两老和医生很放心。
再过两个礼拜,虽然常常精神不济,他的神志已清醒如常人。
“谨言呢?”他只要清醒就会问这句。
“谁?”年轻的看护对这名字并不熟。
“之前照顾我的那个女孩。”华慎行说。
他记得很清楚,在他病得快死的时候,有个声音老是在旁边哭,烦得令人生气,但是那个声音又会讲些五四三的给他听,让他觉得就这样活下去好像也不错。
有时候他心血来潮,会睁开眼睛看看那个爱哭鬼,那个爱哭鬼实在丑,两只眼睛很肿不说,连鼻头都红通通的,可是他一看到她,整颗心都暖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想起她的名字,许多片段的记忆在脑海里重复播放——原来他们曾经眷眷恋恋地相处过那么一段日子!
原来他那么爱她!
他心中有很明确的感觉,也很想告诉她,但是他总是在昏睡,醒著的时间愈来愈短,看到她的时间也愈来愈少。
他讨厌这样,但他无能为力。
在这充满无力感的时候,谨言居然落井下石,说她要移情别恋、要和医生去约会!
他非常记得那股愤怒,全身的细胞都在张牙舞爪,全身的血液都在澎湃,他要紧紧抓住她,不准她爱上别人!
他要活回来,紧紧抓住她!
他的身体和灵魂开始没命的燃烧,开始拼命的打仗,到底对抗什么,他不知道,只知道无论如何都要赢,只有赢了才能更紧的捉住她!
费了千辛万苦,他赢了,也醒了,她却不见了。
“之前看护我的那个女孩。”怕看护没听清楚,他确定的重复一遍。
年轻看护依照两老的吩咐回答:“先生,您记错了,从头到尾都只有我一个人。”
“不可能,我记得很清楚,谨言在这里。”华慎行生起气来。
她为什么要欺骗他?
“先生,我说的是真的,真的只有我一个。”看护强调,被他吓得快哭出来。
豹慎行不信,护士来了又问,医生来了也问,医生和护士却全不约而同的说,一开始就只有那名年轻看护。
他气得快疯了,向特助发脾气,特助说“等你病全好再说”,从此避不见面。
问他父亲母亲,他们也说没见过叫谨言的人。
“我不信,你们联合起来骗我。”他活过来是为了见她,为什么他们都不让他见?
“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没有她,你就不活下去了?”连他父亲也被激怒了。
豹慎行气得讲不出话。
“儿子呀,华霙还要靠你去撑呢,先把身子养好再说。”他母亲使出的是怀柔政策。
这时王莉刚好来搅局,听见华慎行醒著,硬是冲进来。
“Honey……”令人全身发软的嗲声先进来,“我终于见到你了!”
王莉一进来就往他怀中钻,钻得华慎行莫名其妙,管家追上来把她拉开。
豹慎行心里升起一股烦闷,连理都不想理。
“Honey,你不知道我和孩子有多想你,都是这些人,不让我和孩子来看你,却让姚谨言那狐狸精照顾你,结果害你病危受苦受难……”
听到这里,华慎行终于正视她。她说到了谨言,她果然曾在这里照顾他。
豹家两老神情紧张,频频暗示管家把她拉出去。
“王小姐,少爷要休息了,您请回吧。”管家想把王莉拖出去,她却赖著不动。
“Honey,你看,我们的孩子已经这么大了,你却连模都没模过他。”王莉挺起自己的月复部。
避家继续把她往外拉。
“你说谨言来过这里?她人呢?”华慎行问王莉,怒气逐渐凝聚。
王莉挥开管家,开始大力毁谤谨言:“你急救成功后送来普通病房,她自觉没脸见你,就不见了。”
豹慎行神色严肃地以眼神扫视现场众人。
没有人敢正视他,连华老总裁也把脸别开,只有华老夫人开口:
“把伤养好最重要,等你伤势复原,要什么女人没有?”
“不管我过去如何荒唐,现在的我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可以。”他只要她,只有她能抚慰他灵魂的最深处,给他最可贵的温暖和满足。
“叫她走,只是我们对她的小惩罚,如果她造成更大的遗憾,我们华霙是不会轻饶她的。”华老总裁认为儿子在顶撞妻子,不高兴的告诉他。
“你们叫她去哪里?”华慎行很清楚,父亲的“叫她走”并不单纯。
“只要别再出现在你面前,去任何地方都可以。”华老总裁回答。
除了让管家“请”她走外,他还警告各企业和媒体,不准录用她。
“你们……”华慎行的胸口剧痛起来。
他很明白这句话所隐含的意义——这等于是把一个人逼入绝境,比正式将对方判死刑还残酷。
“我们不能允许任何危害你的人,在你身边。”华老总裁严肃的说。
“你们不要再讲她了啦,来看看我的孩子啊,Honey,我们快点结婚好不好?去产检时,我想填上你的名字,又好怕你生气……”王莉挺著肚子,上来争取大家的注意力。
“装了这么久,你不累吗?”华慎行毫不客气的冷眼相对。
“Honoy,你怎么这么说嘛……”王莉怔住,“人家是真的有了你们华家的骨肉,你却这么无情……”
“全世界的人早在三年前就知道你不孕,现在却来自欺欺人,不觉得愚蠢吗?还是你们王氏倒了,想以此打华霙的主意?”他现在只想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谨言,并不想为这女人的事操烦。
“王氏会倒,难道不是你的责任?如果不是你动手脚,我们王氏到现在还好得很。”王莉在父亲面前会装疯卖傻假可爱,在这节骨眼,可一点都不含糊。
“那你该反省,我为什么会弄倒王氏!”华慎行很严厉,“如果不是你找那个男人殴打谨言,王氏到现在还好好的。”
豹家两老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跟那名女记者有关。
“她活该,谁教她要抢走你。”王莉毫无悔意。
“王氏也活该,谁教你们动我的人。”华慎行也毫不心软。
“你……”王莉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劝你们父女快变卖家里贵重的东西还债,否则债主恐怕不会让你们有好日子过。”华慎行冷冷的说。
“谢谢你的关心,我们会准备机票飞到国外去的!”王莉把衣服下的填充物拉出来,往华慎行丢。
豹慎行躲开。
她恨恨的跺跺脚,离开病房。
从此,王家父女从台湾消声匿迹。
“你们谁去找谨言回来?”华慎行的口吻平静中暗藏波涛。
豹家两老不愿搭腔,一脸“年轻人的事,老人家不宜介入”的模样。
主人不表态,老管家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沉默著。
特助见这情形,再怎样也要自动站出来。
“我去。”想不到他不但管总裁的情事,连家务事也要管。
“很好,希望你拿出效率。”华慎行没好气,他怀疑他是这伙人的帮凶。
“我会的。”特助很有把握,因为他一开始就让两个保镳跟著姚谨言。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事情并没有他所以为的那么顺利。
特助很头痛,因为那两个保镳居然把人看丢了。
“不是叫你们暗中保护姚小姐吗?”
“姚小姐出国去了,我们确实不知她人在哪里。”林很负责的说。
“你们把实际情况讲清楚。”她居然出国去了?
“姚小姐离开医院之后,就坐计程车回位于阳明山的家,此后一个礼拜过著深居简出的生活,又过了三天,她出门的频率才开始增加起来。
我们跟在她身后,发现她买了一堆东西,一副要远行的样子,还去了旅行社,似乎请他们帮忙办签证。再过一个礼拜,也就是前天,她出国去了。”
“去哪一个国家?跟谁?”这么巧?
“她自己一人出国去,共办了申根签证、美国签证、肯亚、乌干达、印度、阿拉伯……”
“她是打算环游世界吗?”特助忍不住打断林的话。
“我们假装巧遇,上去和她打招呼,她说想去寻访容格的足迹。”
“容格是谁?”
“我们找了很多人问,最后才在大学生那里找到答案。容格是十八世纪有名的分析心理学家。”
“然后呢?”
“我们问过旅行社,姚小姐并没有托他们订饭店,除了知道飞机降落在瑞士机场外,其他一无所知。也去问了姚教授,姚教授也不知道。”
“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我?”气死人。
“我们请当地的朋友帮忙注意,打算找到姚小姐在瑞士的落脚处后,再向您报告,只是现在还没有回音,我们还在等消息。”林很尽责的详细报告。
“已经过两天了,如果找得到,应该早就找到了。你和萧去办这些国家的签证,以最快的速度追过去,我会派一名翻译跟你们去。”
“是。”
币断电话,特助的头更痛了。
怎么向总裁交代?
正在想说词,手机又响起,是他不能不接的号码。
“怎么样?世上最有效率的特助?已经过五个小时了,找到谨言的下落了吗?”
“是的,世上最勤奋的总裁,在这五个小时之内,您已经打七次电话了。”特助拖延时间,好想对策。
他知道总裁很急,也很担心姚小姐,但也不用急到这种地步嘛!
这下子可好,要是他知道姚小姐只身到别的国家去,不更担心才怪。
“如果你能给我一个奸答案,就没有第八次。”
“我也很想给你一个好答案,只可惜不是现在,我们正在策画一个惊喜,请您安心等候。”逼不得已,他只好撤个小毖。
“哦?”华慎行将信将疑。
“是的,请您再耐心等待一些时间。”真的,只有拖延了。
“好,就给你一天,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华慎行以为自己够大方了。
“一个礼拜,如何?”
“不行!我怀疑你根本不知道她的行踪。”
“真的是想给您一个惊喜。”总裁未免太敏锐了,让他冷汗涔涔。
“三天,最多三天。”
“五天。”
“四天,别再讨价还价了。”华慎行明显的不耐烦。
“好吧,就四天。”特助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四天后后,我要看到谨言,你最好说到做到。”
特助不敢回答。就算立刻前往欧洲,马上找到人再回来,也不只四天。
但愿老天可怜可怜他,给他留一条生路。
谨言离开医院、离开报社,回到家时,感觉像经历一场心理的浩劫,又虚弱又疲惫。
她父亲替她开的门,看到她,高高兴兴的抱了抱她。
“女儿啊,欢迎回家,这次到社会上去打滚,经验很不错吧?”所有事他都从报章杂志上看到了,她的表现不错,让他大有面子。
“臭老爸,我还没抱怨呢!”谨言把行李放到房间,“你随便说几句,我就要到社会上去经历这些劫难,有没有天理啊?”
她的感觉就像民间传奇里做错事的仙子,被王母娘娘贬入凡间闯情关、受情苦,劫数历尽了,又回到天上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当然有天理,你不觉得你长大了、成熟了、懂事了吗?”重点是让她钓到华慎行那个夫婿!
一想到女儿有机会变成华家少女乃女乃,他就觉得自己是大功臣,乐得很。
一出手就大败群芳,他就知道自己的女儿不是泛泛之辈。
“以后别再叫我做那种事。”她觉得自己这辈子的精力已经用尽,感情也耗尽,绝对没有力气再来一次了。
至于有没有成熟、懂事、长大,她认为定义随人而异,并不适合在现在讨论。
“以后就靠你自己自由发展,我也不管你了。”他对女儿的未来,充满信心。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谨言谢得不诚不恳。
“对了,那个华慎行怎样了?新闻说他月兑离险境了?既然他月兑离险境,你怎么回来了?”刚刚看到久违的女儿乐昏头,现在才想到这问题。
她可是华家未来的少女乃女乃,这紧要关头怎么回来了?
“我厌烦了,不想照顾他,就回来了。想来想去,还是我的容格好。”谨言尽量不露出丁点苦涩的表情。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姚教授这才知道事有蹊跷。
“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分手了,如此而已。”谨言故作无请的摊摊手,转身想进房间。
“女儿,你把话说清楚啊,那个华慎行……”姚教授还没说完,就看到女儿眼里蓄满泪水,马上无法再问下去。
“真的没什么。”谨言转身走进房间。
就算谨言不说,媒体也会帮她说,姚教授并不急于一时,只是暗暗心疼女儿。
谨言一锁上房门,所有伪装的坚强和愉快全数崩溃,只能抱著最喜欢的Kitty玩偶放声大哭。
接下来的日子,她的心潮潮湿湿的,像被细雨泡了大半个月的台北市,即使阳光露脸,也不会干。
她懒得动、懒得出门,只想像小时候一样,趴在窗台上发呆,或者翻动那本厚厚的容格传。
对于失恋,容格怎么说?
“唉,人家是大师,研究的是全人类的心理精神状态,怎么可能去管失恋不失恋!”
她什么都不能想,也不敢想,因为她稍稍一思考,就会想起华慎行,就会担心他,以致半秒钟也待不住,只想飞奔到他身边。
她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想,所以只好不断的发呆。
她也不能看电视,就算不看新闻台,电视节目两旁的跑马灯,还是会跑出华家的消息,或王莉的记者会,那往往会让她忍不住痛哭失声。
所以,她只能发呆,或者翻阅那本看了N次的容格传。
“女儿呀,闷在家里也不是办法,出去走走吧!”姚教授看不下去了。
在电视上不断看王莉开记者会,他已经了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
当不成华慎行的丈人没什么了不起,他女儿天生丽质又有本事,要什么男人没有?姚教授很看得开。
“喔。”去哪里?整个台湾都有人在谈论华慎行。
“既然这么喜欢容格,我们就去做一次容格深度之旅吧?”姚教授认为这点子很有创意,“只要是他去过的地方,我们都去走走。”
谨言这才眼睛一亮,除了华慎行,容格是她爱的第二个男人——虽然他早就作古——这么有意义的事,她该早点想到。
“我们就从容格的故乡开始吧,他的故乡是哪里?”姚教授很高兴女儿有了热情的反应。
“我自己去就好。”开玩笑,她可不希望在这难得的旅程中,满耳都是老爸的经济学评论。
“你自己去太危险了。”一个女子怎么只身上路?
“我会见机行事的。”拜托,她又不是未成年。
“我的秘书才从欧洲回来,我让她陪你去。”姚教授很坚持。
她可是他的宝贝女儿,任何差错都出不得。
“好吧。”让秘书陪她去,总比和老爸同行好。
就这样,谨言开始整理行囊、办签证,研究容格去过的地方、住饼的饭店、待过的餐馆……生活又鲜明活泼起来,华慎行所占的空间,就相对变小了。
她发现只要没空去面对,她的心就不会那么痛,日子就会好过些。
整理好行李、办好签证,出发的当天,姚教授的秘书突然急病住院,谨言如愿地单独踏上旅途,以自己的方式来个畅快的容格之旅。
案亲给了她三张卡,应该够用一年吧。她想。
在这段旅途中,她可以把华慎行忘到不再心痛的地步吧?她想。
豹慎行非常生气,气到想杀人的地步。
“为什么?为什么你找不到她?”他的声音很冷,语调很严峻,表情更是冷酷到吓死人。
“她出国去了。”说理由和借口都没用,特助简短的据实以告。
四天的时间早就过了,他用尽一切资源找遍全欧洲,结果连个影子也没有。林、萧两位保镳就更别说有消息了。
他又拖了一个礼拜,想在这段时间内把姚谨言找回来,结果还是落空。
没办法,办事不力的他,只好乖乖挨训。
“然后呢?”华慎行冷冷的挑动眉毛。
特助倒抽一口气,他非常了解总裁这个小动作下所代表的含义。
“我们找不到她。”
“把整个地球倒过来也找不到吗?你有没有把整个地球倒过来!?”华慎行终于咆哮,“她跟谁出国去?有没有人保护她?她身边有没有危险?你知不知道?你不知道对不对?你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还敢站在这里!?”
他又气又担心,直想把特助抓起来对折,丢进臭水沟。
“儿子啊,别对特助生气,他尽力了。”华老夫人替特助说情,“等你伤好了,不管要天涯海角去找她,还是找别的女人,都没问题,何必急于一时呢?”
“一想到谨言会经历什么事情,有多少危险潜伏在她身边,我就一秒钟也等不下去。”华慎行扯掉手上的针管,翻身下床,却一头往下栽。
他比自己想像中更虚弱。
“总裁。”特助连忙扶住他。
“儿子,你的伤还没完全好,还是先让特助全力去找吧!”华老夫人担心的说,“养好身体才是根本,拖著一副病体是什么事都做不成的。”
豹慎行不想顶撞母亲,只好两眼直直的瞪著特助。
他想念谨言,想念得心都痛了;他也担心她,担心她吃苦、受委屈,更担心她遭遇危险!
这四天以来,他没有一分钟不想像他们重逢的情景、不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不期待她重回他的怀中。
可是他这些没用的手下做了什么?带回一个比失望更失望的消息!
“属下一定动用所有力量去找。”特助保证的口吻。
“康复前的这段时间,就由特助去找,等你完全康复了,若想自己去找,我们也绝不拦你。”公司大不了就由他这把老骨头撑著。华老总裁终于开口。
“你们说的?”
“我们说到做到。”华老总裁看看特助,说。
“好,就依你们,但你们最好祈祷在找到谨言之前,她不会少根寒毛。”华慎行生气的躺回病床。
他气自己复原得这么慢,气自己不能马上去找谨言,气自己还这么虚弱……
躺回床上没一会儿,他就因太疲累而睡去。
结果这一疗养,就疗养了两个月,差点把他急疯掉。
两个月后,特助还是没有找到谨言,华慎行积极搜集各种资料,包括访问姚教授,了解那个叫容格的人,和她这段时间内可能去过,和即将要去的地方。
他背起简单的行囊,展开千里寻人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