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雅月觉得口好槁,终于忍受不住醒过来时,天还没亮透,想下床去找水喝,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睁大眼睛看清楚,才发现是修文的双手环抱着她。
“嘻。”她好开心的恢复原来的姿势,兴趣盎然的端详他的睡脸。
她知道这也许是她惟一能把他看够的机会,如果他睡得很沉的话,说不定她还可以模够本,嘿嘿。
哇,他真的好英俊,难怪林美莉和姚春娇要争先恐后的,在他身边晃来晃去。
他的眉型很漂亮,像刻意雕塑过似的,又黑又浓的颜色,有股说不上来的英气;他的鼻子又直又挺,好像用三角尺画出来,又刻意修饰过的漂亮形状;他的唇有点薄,有稍微菱形,紧抿的线条中诉说着一股倔气,却丝毫不减那份难以形容的性感……
雅月一想到他昨天用这么性感的唇吻她,脸颊就火辣辣地烧起来。
他当时是用什么表情吻她?他吻她时,是什么样子?
“好可惜,忘了看清楚。”雅月低喃,“没关系,下次我一定会好好看清楚。”她又变得信心十足。雅月把耳朵贴在他的心脏部位,耳中听见咚咚咚咚的规律心跳,觉得这是十九年来,最幸福的一天。
“可以偷偷模一下吧?”
雅月试探性的,轻轻把手移到他的锁骨位置,小心翼翼地停住,观察他有没有醒来的迹象,看他好像不会醒来,忐忑的心放下,小手继续移到他的喉结。
“硬硬的耶,好像一块骨头,这么大的骨头卡在这里,不觉得难受吗?男生果然比较能吃苦耐劳。”观察老半天后,她做出结论。
小手继续悄悄往上挪,挪到他有点尖削的下巴,不够长的手要模到他的下巴有点勉强,只好把身子也往上挪。
“有胡渣。”视线投射在下巴上,看见那里冒出青色胡髭,模模看,粗粗、刺刺的,她好玩地拿自己细细的下巴去磨他的下巴,“嘻,痒痒的。”
美中不足的是,他的下巴都是骨感,再往上看,颊骨也很明显,这才想起他的体格偏瘦,好像肉很难附着在上头似的,她愈想愈心疼。
“亲亲,长肉肉。”她天真的在他的下巴亲一下,又在左右颊骨各留下一个吻,“额头也要长肉肉。”额头也没放过。
其实她最想吻的是他的唇,昨夜那柔柔暖暖的触感,一直在她的脑海里流连不去,她好想重温那种感觉。
可是不知为何,她好害怕唷,一想到他的唇,她的心就跳得好快,全身好热又好紧张,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不敢吻他,总能触模。指尖轻轻触模那薄得像纸一样的唇,心跳得像要破体而出,连指尖都在打颤。
“对了,我去做早餐给你吃。”她很开心地想到让他长肉的方法,飞快的在他脸上轻啄一下,迅速地翻身下床。
她的动作快,修文的动作更快,他飞快地伸出手去,一把捉住她的脚踝。
“病人不在床上躺着,想跑去哪里?”
这一捉可伤脑筋,雅月有半个人挂在床上,半个人吊在床边,身上那件丝质睡衣自动往低处跑,无法发挥半点遮掩作用。
气氛突然变得尴尬又火辣,整个房间只听见彼此地喘气声。
在雅月动第一下时,向来浇眠的修文就醒了,之所以没有睁开眼,是因为想赖一下床,一切等闹钟响了再说。
谁知这丫头却不肯罢休,喃喃自语也就算了,居然还研究他的喉结,在他的脸上乱模,顺便在他身上摩蹭!
天啊,那简直是在考验他的自制力!
“不行,不可以,无论如何都不能失控。”他用尽所有力气,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克制即将失控的,没有多余的心力去阻止雅月在他身上探险。
就在他把神经绷得坑谙掉时,沈雅月那不知死活的丫头,居然在他脸上乱亲,把他逼入水深火热的绝境!
可是他的心却同时有份渴望,暗中猜测她会不会吻他?
随着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他的心因渴望而发疼,直到她把指尖放在那等待的唇上,那份渴望才得以抒解,但同时也掀起了吮吻的冲动。
不行!他在心里急踩煞车,把那一触即发的狠狠煞住。
不行,绝对不可以……他绝绝对对要谨守防线。
终于,那小顽童的指尖离开了他,使他暗中大大吁一口气,也解除了失控的危机。
但是,她说什么?
去做早餐给他吃?有没有搞错,她可是病人!
“病人就该乖乖躺在床上!”
他嘶吼一声,想把她拉回来,却只拉住了她的脚踝,害她扑跌在床边,还露出洁白粉女敕的大腿和大半个身子。
雅月吃了一惊,修文则怔忡着,那纯洁诱人的胴体,正一点一点瓦解他来不及运做的理智。
“我……我去做早餐……”雅月把大半个身子,从床边挪上来,嗫嗫嚅嚅地说。
天啊,她刚刚是睡在那个赤果的胸怀里吗?他的肩膀好宽,胸口好大,骨架很均称,他的手也好大……
雅月顺着他的手,看到自己的脚踝,这才发现自己几乎被看光,连忙用力拉好衣摆,想把身子遮住,谁知用力过度,只让自已露出更多。
偷偷瞄见他危险的表情,心中连呼不妙,他会不会把她当成随便的女孩?
“我不是故意的,我……”她连连替自己辩白,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喝水,下意识地伸出舌尖,舌忝舌忝干涩的嘴唇,希望能减轻那份干渴。
那个充满诱惑力的舌忝唇动作,让修文处于挣扎边缘的理智,嘎的一声,断成两截,他嘶吼一声,扑倒她,双唇也随即覆上。
“会痒……好痒……”雅月的笑声在他的吻中断断续续,身子也在他手中,难以控制地滚来滚去,“哈哈,好痒……”
雅月一点也没意识到会发生什么事,修文却把征服滚来滚去的她,当作一项挑战。
他一手按住她的头,用大半个身体压住她,薄唇捕捉她再三逃月兑的唇舌,另一手伸入薄如蝉翼的睡衣内,不断地那细致如绸缎的肌肤。
“呼,好痒……”
当唇舌再度沦陷,引人发笑的痒息退去,她的身子升上一股暖洋洋的热潮,像醇酒般令人醺然,像蜜糖般使人融化,雅月沉醉在那令人眷恋的感觉里。
修文的动作,优雅中增添了几分野性,温柔中多了份不容违背的坚持,和不容反抗的霸气。
“你模我,我也要模你。”雅月用双手在他的身上爬行。
“别再乱动。”
他盯着她的双眸无声地命令,双唇从颈项移到她的咽喉、锁骨、肩骨,一手捉着她试图推拒的小手。
“嗯……会痒……”雅月很想发笑,却因害羞而笑不出来,“不公平,人家也要模你。”
炳哈,这就是他很宽阔的肩膀,真的好宽唷,她用双手也围不住;这个呢,就是他的胸口了,好棒喔,她躺上去后,还可以躺她的大熊布偶。
她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聆听心跳,心里好高兴,忍不住摩蹭几下,好舒服……
修文的双手在她的背上滑行,那柔滑的触感,令他爱不释手,心中有一股妄想正在蔓延。
对了,他有亲她唷,那她也要亲他。雅月想到他刚才令她很害羞,她现在也要令他很害羞——嘻嘻,他的小就在眼前,真是不费吹灰之力。
她开始用手指捻揉他的小,发现它居然变硬了,嘻嘻,真好玩。再玩另一边,另一边早就硬了,然后,她把手放到他的腋窝,开始搔他痒。
咦,奇怪,为什么有手在模她的背?背上传来令人意识飘忽的感觉使她分心,体内不知何时升起的暖流令她讶异……
咦,奇怪,她的衣服呢?
咦?咦?雅月这才发现自己正全身赤果,糟糕的是,她正把修文压在身下,更糟糕的是,她正跨坐在他身上,而他正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已。
“天啊!”雅月大吃一惊,连忙用手把脸遮住,小脸早已红透。
“为什么不继续?”他拉开她遮脸的小手,充满野性的双眼带笑地凝视她。
“人家……人家……”雅月又把手遮在脸上,只移开小指,从缝中看他,看见他的脸,又很害羞的更用力捂住脸。
天啊,她的胸部那么小,他一定会像缺德的姐姐们一样,很可恶的嘲笑她!讨厌,人家想变成他一百分的未婚妻,现在可好,只剩五十分了,讨厌啦。
修文坐起身,轻啄她小手遮不住的红唇,用舌尖描绘她小巧的唇形,双手则趁机覆上她的胸,细细地摩擦。
“你赖皮……”雅月边申吟边抗议,只可惜惟一的作用是大开城门,引兵入侵。
修文找到机会,唇舌大举入侵,炙热地纠缠她的芳舌,一再地深入月复地,勾引出更火辣的反应。在修文的双面夹攻之下,雅月浑身酥软无力,双手再也无法捂住脸,只能下意识地攀住他的肩,任他予取子求。
终于,他放开了她的唇,雅月却只能晕晕然地枕在他的肩上,他却趁机将她放倒在床上,俯身去吸吮。
“啊!”听见自己发出令人害羞的申吟,她连忙噤声,“不要……”她好害羞,好想挖个洞钻进去。她意识飘忽得什么都不能想,全身酥软得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下意识地扭动身子,以宣泄身子不断升上来的陌生燥热。
“嘘,既然你放弃,就换我来继续。”
别热的唇舌尽情地挑勾吮弄她,唇舌继续移到平坦的小肮,在小肚脐上再三兜圈子,逼出她悦耳的申吟。
“嗯……”她觉得自己变得好奇怪,“人家……好奇怪……”而且她变得好焦躁,好像有什么事非做不可。
“呵呵。”修文轻笑,这个小处女的反应实在太纯真、太迷人了,“很好,奇怪是好事。”将她紧拉床单的小手拉到唇边亲吻,她令他满意极了。
“嗯?”望着他狂野的表情,雅月不知所措。
“别担心,一切都是正常反应。”他吻她担忧的眉心,再吻她微败无辜的红唇。
“嗯。”雅月喜欢他吻她,这样她就比较能想象他也爱她,就像她一直以来爱他的那样。
但是他除了吻她外,还在做些别的,让她惊讶地睁大眼,天,他在模她从未被人碰过的下面。
“嘘,把眼睛闭起来。”他小声地劝哄。
“嗯……”被吻住的唇说不出话,只能惶恐地挪退身子,在惶恐的同时,她的身子更热。
“别动。”修文的长指执意探索,双唇也随即跟进。她太动人,他怎么也不肯中断这神奇的探索之旅。
“啊,不要。”他每碰一下,她敏感的身子,就跳动一下,令她更心慌意乱,“别……”她变得更奇怪了。
呜——呜——呜——
苏格兰长笛的乐音突然响起,声音大到足以吵醒方圆百尺内睡梦中的人。
修文如梦初醒地停止所有动作,霸气与狂野逐一自脸上遁去,看着雅月的表情由错愕渐渐变成懊悔。
天啊,他在做什么?诱奸青少女?
老天爷,他怎么能在意乱情迷之下,做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
雅月小心的将身子挪到床角,随手捉过被单,掩住身子,小心而惶恐的观察他的反应。
“把衣服穿好,我送你回家。”关掉闹铃,他懊恼地下命令。
他不能再把她留在这里,对她而言太危险。
可恶,他居然变成禽兽,该死,他该更小心地控制自己。
“啊?”雅月露出失望的表情,他果然要送她回家了?“人家……口渴……”她怯怯地说。
她要拖延时间,然后想法子赖在这里,不然,错过这次,她可能永远没机会让他爱上她了。
她喜欢他的胸膛,要每天睡在那里。
修文端水来给雅月的时候,以为会看到穿戴整齐的她,谁知房间里却空空如也。
“沈雅月,你在哪里?”居然躲起来“他放下手中的杯子,开始气呼呼地找人,“出来,沈雅月。”
摆台灯的高脚桌下,在修文出去后,伸出一只白女敕的手,模走桌上的茶杯,不一会儿,回到桌上的杯子,已经杯底朝天。
“哈,这是这辈子喝过,最好喝的茶。”缩在高脚桌下的雅月心满意足地舌忝舌忝唇。
斑,才不要被他找到,只要他找不到她,就不会送她回家。她天真地想。
他是因为她想逃,不让他做那件事,才要送她回家的吗!她忍不住朝这方面想,虽然想变成他爱的人,可是事到临头,她害羞又很害怕,自然会想逃嘛……
如果她不缩不逃的话,他就会让她住在这里,每天睡在那宽阔的胸怀吗?下次,她不缩也不逃了。
啊,她好像比之前更喜欢他了。
希望他也是。雅月抱住膝盖,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沈雅月,给我滚出来!”
耳畔传来修文喊她的声音,虽然口气很糟,却仍表示他担心她。
扒呵,这表示他在乎她,没什么比这更令她开心了。
她细细的品味这份难得的幸福。
“沈雅月!”几乎把整个房子翻过来,还找不到她的踪影,修文心中的怒气减去不少,起而代之的是担心,“跑到哪里去了?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他打开窗,心中有不太好的预感。
幸好,那里也没有她的人影。
“怎么会像气泡般消失了?”太奇怪了,他纳闷得忘了观察周遭的动静。
她躲起来,是因为害怕吗?因为他想占有她?!
修文无比心惊,昨天他还百般拒绝她闯进他的生命,今早居然就想占有她!
不,占有不是好事,尤其是占有一个独立的生命个体。
惫有,他无论如何都不该像野兽般侵犯她!
可恶,这种事绝对不能再发生。
但是他发觉自己不愿意就这样失去她,他的心,才刚感觉到一丝暖意……
“雅月,你在哪里?出来呀。”她再不出来,他恐怕会开始胡思乱想,“你出来,我答应不再做那种事了,只要你出来。”老天,他的心怎么了?
“啥?”桌下的雅月听他这样说,心中大惊。
也就是说他只会把她送回家,她连谈判的机会都没有?不行,她怎么能这么快就输掉?
“没关系,你可以对我做那种事,”雅月慌张地从桌下爬出来,“就算很疼,我会忍;就算很害怕,我也没关系;就算有更多令人害羞的事,我都能忍受……真的。”
看着这个自动蹦出来,慌张说着没关系的丫头,他心中似有什么被深深触动了。
“真的,我都没有关系,只要你不把我赶回家。”雅月急急地说服他。
“傻雅月。”他一把将她拉人胸怀,无法理解自己为何只想深深拥抱她!
“饶大哥,我说的是真的。”雅月在他怀中闷语,“我会很乖,不乱恶作剧,不惹你生气,不惹你讨厌,真的……”
雅月边慌张地说,边把睡衣从肩上退下来,修文却又把它拉回去。
“让人家月兑衣服,不然你会叫人家回家。”逼不得已,雅月只好低声哀求,“好不好?人家什么都愿意做。”
“别做傻事,雅月,永远别对男人做这种事。”修文把她执意月兑衣服的手拉好,她太傻,这么做,只会伤害她自己,“我答应不送你回家,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
他投降,真的投降了,他已经不想再费力抗拒这个敏感,却又太傻气的可爱丫头了。
“真的吗?”雅月不敢置信地瞠大双眼,豆大的清泪就那样毫无预警地掉下来,“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她要再三确认,才能相信此刻的真实性。
天知道她等这一刻,等了多久。
“唉,别哭,我说的是真的。”修文紧紧的把她拥入怀中,她小小的心中,到底承载了多少不安和惶恐?
那轻微颤抖的身子,触动他心中的某种渴望,渴望被她依赖,也渐渐依赖她。
“你不会不要我,对不对?”雅月仰着犹带泪痕的小脸问。
“不会。”他只求她最后不会突然弃他而去。
“你不会赶我走,对不对?”她又问。
“不会。”她是他的宝贝。他坚定地回答。
“你说的喔。”在泪眼中,小小的脸笑开来,“你说的喔。”
“我说的。”将她拥入怀中,心中那个长年虚空不安的角落,居然因而踏实了。
早餐时刻,雅月与修文坐在餐桌上,修文熟练地在玉米片里倒入鲜女乃,把碗推到雅月面前。
“这是我仅剩的粮食了。”修文笑笑,如果不想吃巧克力度日,今天得去买些存货才行。
“好吃。”雅月吃得津津有味,只要是修文端给她的,她都觉得是人间美味。
看她吃得像饿死鬼投胎,修文不禁莞尔,跟她一起吃饭,是种特殊经验。
“嘻。”雅月很快吃完了一碗鲜女乃玉米片,抬起头时,看见修文的上嘴唇附着一圈白色的鲜女乃,不禁咧嘴笑起来。
“笑什么?”修文不解地蹙起眉心,在他看来,她嘴上那白白的细胡子才令人发噱。
“你的嘴上有一圈白色,像熊的脸。”雅月指着他的脸,笑得东倒西歪。
“这也能笑成这样?你自己还不是一样。”他也嘲笑她。
“咦?真的吗?”雅月用手一抹,发现他所言不假,连忙高举双手,准备做预防动作,“我要对你催眠,你已经被催眠了,你会忘记你刚刚看到的……”
“你也看到我的丑相,也把你催眠好了。”修文也学起她的模样,“你被催眠了,你被催眠了。”
“我才没那么丑,你的样子太好笑了。”雅月看见他那装模作样的表情,笑得直不起腰。
“我是学你的,我们两个一样丑。”修文对她扮鬼脸。
“你的鬼脸也很丑啦!”雅月笑得更厉害了。
“都是跟你学的。”修文想不到自己居然也会扮鬼脸,笑意更深了。
“胡说,我的鬼脸比你丑多了。”雅月吐舌咧嘴又竖眼,把修文笑得不支倒地。
“好了,好了,别闹了,快把早餐吃完,等一下我们出去买些衣服。”他爬回餐桌,对雅月说。
“好。”雅月点头称好,大眼偷偷瞄他,就等他不注意,“大舌怪来了。”说着,她毫无预警地俯身向修文,伸出舌头,舌忝他唇角的白色鲜女乃。
修文吓一跳,把身体向后退,雅月趁机爬到桌上,终于如愿以偿地舌忝到他嘴边的鲜女乃。
“好吃。”她嘿嘿轻笑两声,像只小猫,伏在桌上看他。
“我以为我受到怪物袭击。”修文睨她一眼,“下去。”她那样盯着他,挺有压力的。
“不要。”雅月甩头,不依。
“那你要做什么?”修文问,“抢我的食物?”自动把盘子凑到她面前,双手奉上。
雅月摇摇头,“你都和盘子接吻,都没有和我接吻。”她觉得又嫉妒又委屈。
修文一听,微微一愣,这还是生平第一次被直接讨吻。
“咳,现在是早餐时间。”他故作镇静的咳嗽一声。
“那等你吃完。”雅月沮丧的伏在桌上,一双美丽的大眼哀怨地看着他。
她没有安全感,他们的距离好不容易拉到这么近,他如果不常吻她、碰她、抱她,她就怕他们之间会有什么介入,使距离变得像以前那样,远到令人无法忍受。
“好吧。”她看起来那么可怜哀怨,令他不忍心,“就亲一下。”
“好。”雅月兴奋地仰着头,闭眼等他亲。
修文轻笑着摇摇头,在那等待的唇上轻啄一下。
“再一下。”她又闭上眼。
修文又亲一下。
“再一下。”她再要求。
“好了,我们要出门去买衣服了。”他不能再亲下去,怕自己又会深深的吻她,把这变成习惯。
这习惯并不是不好,只是……他说不上来。反正任何亲密动作,都要有所节制。
修文去收碗盘,雅月不高兴地坐在餐桌上耍赖,脚丫子在桌边百无聊赖地晃来晃去。
“听我说,”看她这样闷闷不乐,修文找到了很好的借口,“你是学生,我是老师,无论如何,所有亲密动作,都要尽量避免。”
除了搬出师生关系外,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坚定的力量,可以用来维持彼此的安全距离。
“可是,人家也是你的未婚妻。”雅月讨厌师生关系,那仿佛使他随时有理由弃她而去。
未婚妻这个词,令修文不知该如何回应。
“人家好不容易盼到你回来了,要尽量跟你相亲相爱,不要避免……”雅月说着说着,忍不住热泪盈眶。
爱情可以这么坦率忠实,完全不思索吗?修文不明白。
“人家怕你又会突然跑到我去不了、找不到的地方,让我又只能一直等、一直等……人家已经等了九年,再也不要等下去了。”
再多的拥抱与亲吻,也安抚不了心中的不安,思念之苦她已经尝够了。
九年?修文这才明白,在他背井离乡的岁月里,有这样一个只见过一面的未婚妻,无怨无悔地等待他,原来他不是一直无依无靠、无人闻问的。
“我答应你,不一声不响地离开,也不去你找不到的地方。”
对明白承诺根本一无用处的他来说,这已经是天大的承诺了。
焙缓的把她搂进怀里,她痴心地等了他九年,自己能给她什么?他恐怕一点也给不起。
“你亲我好不好?一直亲、一直亲,把九年的地全亲回来。”雅月可怜兮兮的拉着他的衣服哀求,“人家真的好怕又要离开你。”
“别怕,我说不会离开,就不会离开,你别怕。”他捧着她的脸,她这么害怕,令他心疼,“好不好?别怕。”他亲吻她,一遍又一遍。
包怕的是他,怕她有一天会不要他的诺言,弃他而去,让自己只能抱着无用的承诺舌忝舐伤口。
“可是你又说,我是学生,你是老师……”害她好想休学或转学喔,可是一想到如此一来,见到他的机会就变得少之又少,她又不开心。
“唉。”他心中充满不确定。
他一点也不在乎是否在学校任教,但无论如何都不要再看见她哭泣的脸,只是,这又能保证什么?
“人家看到你被那么多女同学包围,自己却迟迟挤不到你身边,心里就好慌又好讨厌。”雅月嘟着嘴抱怨。不明白他为什么迟迟不承认,她是他的未婚妻。
她们挤在他身边,根本不是他能控制的。修文无言以对。
“人家要向全世界宣布,我们是未婚夫妻,你是我的,叫别人都别靠近你!”反正她就是要耍任性。
修文苦笑着把她搂进怀里,眼眶忍不住发热。
长久以来,他一直以为自己存在与否,并没有人会真正在意,怎么也想不到她却默默地把他放在心里,想任性的独占他!
他何德何能,受到这样的重视与对待?
“好不好?我可以那样做吗?我如果这么任性,你会不会讨厌我?”雅月忐忑地试探。
“不会。”修文搂紧她,恨不得把她嵌进心坎里。
这一回,他可以相信一份真情挚爱吧?可以放下心中的不安,试着去爱她吧?
“真的阿?”雅月喜极而泣,“这是人家这辈子最喜欢的话了,真的。”
“傻女孩。”修文爱怜地揉着她的发,这个傻女孩,居然为这么简单的事,又哭又笑。
“讨厌,你笑人家。”雅月嗔怨,撒娇地捶他的胸口,“你说,我是不是你的未婚妻?”
“那我是你的未婚夫吗?”修文反问。
未婚夫妻这个词非同小可,代表的是一辈子的承诺。
“当然是,你当然是,我沈雅月的未婚夫,只有你一个。”雅月忙不迭地点头,再认真不过。
“那你当然也是我的未婚妻。”修文深深地微笑着,笑容中,隐藏着只有他才知道的深意。
他不敢承诺的永远,她勇敢且理所当然的承诺了;一直以来的不安,在她自信的表情中,稳稳地放下了。
他的心告诉他,该给自己一个机会,相信她、相信爱、相信永远。
“真的喔,不可以反悔,反悔的是小狈汪汪。”雅月要他再三保证。
她心中有不安,怕这么幸福的对话,只是老天爷的玩笑。
“走吧,未婚夫带你去逛街。”修文对她伸出手。
“好!买一堆衣服,”雅月跳起来,喜欢他自称未婚夫,“也买很性感的透明睡衣。”她要当他性感的未婚妻。
刺激的性感画面毫无预警地冲进脑海,一股热血又冲向鼻管,修文赶紧捂住鼻子。
“你又想害我喷鼻血?”他在心中叫苦。
“啥,是什么害你喷鼻血?”雅月满脸不解,“我只说性感的透明睡衣呀。”
“好,你别再说了,再说下去,我恐怕要先去挂急诊。”修文紧紧捂住鼻子,“快把碗盘收到厨房,我们出门。”
雅月一直没弄清楚,到底害他喷鼻血的是性感、透明,还是睡衣。
扒,反正和修文在一起,她幸福的小脑袋瓜里,就只剩浆糊,弄不懂也无所谓了。
才兴高采烈地挽着修文的手走出研究室,迎面就响起一阵高昂的女声。
“沈雅月?你为什么……”这个像火鸡般拉着脖子尖叫的不是别人,正是派眼线埋伏在研究室外,随时准备伺机而动的太妹林美莉,她正双手叉腰指着雅月。
雅月和修文都对那喳呼声,觉得很感冒。
“眼线来报时,我本来不相信,想不到你真的厚颜无耻地赖到这里来?!”林美莉以更尖锐的声音指责。
她气疯了,自己几次想赖下来,往往不得其门而入,雅月这丫头,居然光明正大的从里头走出来?
“才不是赖,”雅月挺胸迎敌,“我是饶大哥的未婚妻,当然要跟他住在一起,你不要再来纠缠了。”转而伸开双手抱住修文,捍卫她的心肝宝贝。
“沈雅月,你太过分了,居然趁人不备偷跑。”林美莉不客气地想把她从修文身上拉开。
“放手。”修文挺身护住雅月,身体的每个细胞都爆发出怒气。
“呃……”林美莉僵硬的把手缩回来,修文虽然没有恶言相向,但他的表情和所释放出来的气势,却比任何恫吓与警告更具杀伤力。
“不准再动她一根寒毛。”修文咬牙吐出这句话,拉着雅月与她错身而过。
直到车子开走,林美莉仍怔忡无法回神,方才修文留下的眼神,让她打从背脊升起一股寒意,久久无法散去。
“沈雅月,你卑鄙无耻又害我丢人现眼,看我饶不饶你。”林美莉咬牙切齿的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