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宴会的主要目的,是郢晨心的父亲为了要拉拢商界强人的胡宇笙所举行的,郢瑞同为了替女儿找个面当户对、身家雄厚的好夫婿,可说是绞尽了脑汁、用尽了方法。
苞宇笙当然知道郢瑞同邀请他来的用意,到了而立之年,他也不排斥找个门户相当、理念接近,又上得了-面的老婆。
然而摩拳擦掌想要掳获美人芳心的精英也不在少数,宴会现场到处充斥著阿谀、奉承的假面具,气氛让他觉得很闷。
转了个方向,他找了个没有人的角落抽起了烟,却万万没料到竟然会飞来横祸——
“啊!”
梁乙真不小心拐到了脚,手上那杯透明的液体就笔直的朝胡宇笙的方向飞倒了过去,想煞车已经来不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会负责把你的西装弄乾净的。”
她啊,一向鲜少穿高跟鞋,走起路来老让身旁的人看得胆战心惊,今天要不是郢晨心好说歹说要她来参加这上流社会的宴会,她还真的不想来此丢人现眼。
“没关系,你不用放在心上。”扶住她,让她站稳了脚步他就准备走开。
可是她觉得这样太失礼,连忙上前拉扯他的西装,“先生,你把西装交给我吧,我帮你弄乾净,只要十分钟,我一定会把西装完整的交到你手中。”见他还在犹豫,她继续游说:“西装弄成这样,会有损你的形象吧?这里好像都是一些大老板和一些千金公子哥,要给人好印象,外表的乾净也是很重要的喔。”
苞宇笙见她如此坚持,也不想和她争执这种小事,遂月兑下了西装,交到她手中,“那就麻烦你了。”
“十分钟后我在这里等候。”她手脚快一点,应该十分钟就能搞定吧!
“好的。”
“我这就去帮你弄乾净。”
看著她月兑下高跟鞋飞奔而去的背影,胡宇笙竟联想到了蝴蝶,穿著粉色系礼服的她看起来很像一只翩然起舞的小胞蝶。
蚌地,一道声音打扰他独享的清静。
“胡总裁,原来你在这里啊,我想介绍我女儿和你认识,现在方便吗?”郢瑞同满额的汗,瞧他一副大喜过望的样子,似乎是找他找了许久。
这对父女俩身后还跟著一串棕子,个个脸上带著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当然。”
传闻郢晨心美得清丽月兑俗,是上流社会许多贵公子争相追求的对象,也听说她眼高于顶,已经有不少人踢到铁板,碰足了钉子。
百闻不如一见,眼前的郢晨心的确是美得让人炫目,活月兑月兑是美丽女神维纳斯的化身,她一出现,就成了许多男人注目的焦点。
“胡总裁,这是小女晨心,今年刚从音乐学院毕业;晨心,快跟胡总裁问好,我们公司的业务受到胡总裁许多的帮忙与照顾,今天你可要好好招呼胡总裁喔。”
“你好。”
饱打了招呼,胡宇笙已经从郢晨心眼中察觉到一抹不耐烦,郢瑞同一走开,她也跟著走了,丝毫不给他保留一点面子。
“真难得,连你也会碰钉子,该相信传闻了吧?”那串粽子当然也跟著离开,而其中几个和他生意上有往来的公子哥却止住脚步的来揶揄他几句。
“只是开始,女人家总是比较害羞,你们看得太严重了。”
“好吧,那我们就等著看你大显身手喽,要是你能如愿抱得美人归,你们的婚礼费用由我包办,但若是被我追走了,你出手可也不能太过寒碜喔。”
“那有什么问题。”
这只是属于无聊男人的约定,他并没有十分放在心上,此刻他心上悬挂的是他和小胞蝶十分钟的约定。
大夥闲聊几句话便回到宴会场中去,这里又恢复先前的宁静,十分钟过了,却不见小胞蝶的踪影,他正疑惑时,一个服务人员拎著挂在衣架上的西装外套朝他走来。
“胡先生,您的西装外套。”
接过西装,胡宇笙忍不住询问:“把西装交给你的那位小姐呢?”
“她说家里有急事得马上赶回去,所以要我将您的西装交给您。”
“她是哪家的小姐?”
“这我就不清楚了。”
他突然很后悔没有问清楚她的名字,想著以后两人见面的可能性之低,他心底涌起一股万分可惜的感觉。
“快乐洗衣店”里其实一点也不快乐,有小阿吵闹声、夫妻打架声,还有一个正处于叛逆期弟弟的咆哮声,这家洗衣店,每逃诩是吵吵闹闹的。
梁乙真从国小六年级开始就要帮著看店,国中放假还要帮忙妈妈送客人的送洗衣物,高中时就更不用说了,一下课,她就得背著书包到店里帮忙。
一层楼二十几坪的房子,光是店面就占据近十坪,剩下的才是居住的空间,她和两个双胞胎妹妹住在同一间房间,弟弟的房间则是浴室上层隔出来的小绑楼,楼下太吵,他就会发飙。
懊不容易考上大学,这几年来,为了庞大的学费,她更是没日没夜打工赚取微薄的薪水。
幸好粱乙真生性乐天,精明干练,深信天底下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所以,她可以笑著带两个妹妹,忍受弟弟叛逆的咆哮,以及父母照三餐的争吵。
“乙真,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怎么帮啊?我又不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万一被对方识破,说不定我还会被抓去警察局关起来。你别想那些有的没有的啦,那个胡先生看起来并不像个坏人,你可以考虑和他交往看看。”
要她说,大部分的人比起她的爸爸,都算是好男人,她爸爸失业十五年,每天只会在家里茶来伸手、饭来张口,所以她母亲才会照三餐叨念。
“你别开玩笑了,我准备申请维也纳的学校,继续深造音乐学位。”
“是你爸安排的对象,应该条件不差,要供你继续深造也不成问题才对啊。”
“小姐,你说得倒是很轻松,可是你怎知道我的心情啊,我四周都是些工作狂,当那种男人的老婆日子是很沉闷的,我可不想后半辈子都在那种沉闷的环境中生活,反正,你一定要帮我啦,你不帮我我就死定了,你真的忍心看我日渐枯萎而死吗?”
“厚!听你说成这样,有那么严重吗?那个先生笑起来很和蔼可亲,我想你对他的认知可能太片面了吧?”
“对他认知太片面的是你吧?!你知道商场上对他的称呼是什么吗?大家都叫他老虎,食肉族,嗜血的。”
必想起胡宇笙的笑容,梁乙真还是觉得外界的形容太过火了点,一个能够有那种笑容的男人,基本上应该不会太坏才对。
“你要是不帮我,那我只好去当尼姑了。”
一把扯住郢晨心,她紧张的阻止,“晨心,你别闹了。”
“我很认真。”
“好啦,我答应你就是了嘛,别钻牛角尖了,事情没有到无法解决的地步啊,不过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呢?”
“简单啊,你只要帮我抓到他的小辫子,我就有理由拒绝这门亲事。”
“简单?!这种事情你该找徵信社才对吧?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去抓人家的小辫子!”
“有啦,你不是刚考进威格科技?”
“那又怎样?”
“胡宇笙就是威格的老板,你不知道吗?”
手滑了一下,差点把手上拎著的客人西装给掉到满是污水的路面上,还好她适时回神过来,猛抓住西装一角,西装才免于落难。
哀著受到震撼的忐忑心绪,梁乙真不怎么相信的问:“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吧?”
“我很认真。”
“看得出来。”
但她随即想到,万一给老板识破了,她的饭碗就要不保,如果她沦为失业一族,那该怎么办?“我可不可以再考虑一下?”
“为什么?”
“因为我怕失业啊,你也知道我们家的状况,万一被胡宇笙识破了,我可能会失业,如果我失业,我们家的担子又要落在我妈的肩膀上,这样她会更辛苦,而且更会碎碎念个没完,很麻烦的。”
“放心啦,如果你真的失业,我会叫我哥帮你在我家公司安插个工作的,再说我本来就要帮你安排工作,是你不要的。”
“我不喜欢走后门嘛。”以前在学校,许多人都说她是为了讨好郢晨心才和她做朋友,可是只有彼此知道,她们会成为好朋友,和利益完全无关。
就只是投缘而已。
“你帮我这个忙,以后你有困难我帮你忙,这样不就扯平了吗?”
“好像很合理。”
“本来就是了。”
“好啦,反正我是拗不过你的,不过话说在前头,我不保证自己有机会靠近他方圆百里喔。”她录取的职务是助理,目前工作性质未知。
“你这么聪明,就自己看著办吧。”
看著办……这时候就算梁乙真再怎么乐观,好像也派不上用场了呢!
苞宇笙虽然总觉得自己玩得还不够,单身自有单身的乐趣,可是,一个男人到了而立之年,又事业有成,总是必须要考虑到传宗接代的问题,所以,他新年度的新希望,就是能够遇上个让他各方面都满意的对象,至少是上得了-面的名义上的夫人,替他生几个白胖小子,让他能够在双亲面前交得了差。
在几份送来的照片和资料里,他很努力的想要寻找当天去郢家遇见的那个毛躁千金,可是没有一个是她。
而那些照片之中,也只有郢晨心让他比较看得上眼,他沉吟了会,暂时决定是她了,“沈秘书,替我送束花给郢氏企业的郢晨心。”
“是。”
“嗯,每逃讴一束不同的花过去,要记住。”
“是。”沈秘书很快把他的交代写在笔记上。
“对了,新的助理来报到了没有?”
“回总裁,下星期一会来报到。”
“通知对方,叫他明天过来,我有许多工作耽搁了,必须要个人快点进入状况来处理。”他原来的助理是他父亲的助手,因为要去美国含饴弄孙,叫他不得不放人,而之前新聘的几个助理都叫他很感冒,不是花瓶,就是别有居心,完全帮不了他的忙。
学历,有时候是骗人的,空会读书却不会做事情的,满街都是。
包惨的是,顶著大学毕业头衔的,英文会话却讲不通顺,更遑论是一大篇的国外订单和询问信函;找个外文系毕业的,结果,除了会讲英文,什么事情都不会做,差点让他自己去影印巴打字。
扁是这半年,他就剔除了至少十个助理,以至于被说是魔鬼总裁。
“真是受不了,难道这年头找个称职的员工真的这么难吗?”
“回总裁,这一回一定可以让您满意的。”
“最好是那样,别又给我找来个什么都不会的,到时候我就连你一起开除算了。”
沈秘书尴尬一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这年头人人怕失业,威格科技在业界虽是新起之秀,却是一匹马力超强的黑马,有人说,挤进威格,就等于拥有铁饭碗。
“好了,你去忙吧。”
沈秘书退出去后,他拨打电话到郢家,接通后,他直接表明身分,“你好,我是胡宇笙,请问郢晨心小姐在家吗?”
“请稍后。”
稍后的结果是——小姐不在家。非常明显的,那位郢小姐在躲他。“麻烦请转告那位不在家的郢小姐,我在凰楼订了位,我的司机会过去接她,谢谢,再见。”
币了电话,他冷冷一笑,美人果然难搞,不过他一点也不担心,有了郢瑞同的首肯,就如同获得一道免死金牌,也意味著他已经是内定的郢家女婿,他只需要做做样子给外界看,然后就等著两家联姻。
没有感情的婚姻他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用简单的方式,找个名义上的太太,省去他许多麻烦,也可以让他专注于工作上。
颁轰烈烈的爱情?那就不用了,他不喜欢感情来制造他的困扰。
“喂,快乐洗衣店您好。”轻松的语气、不公式化的应对,每次电话响起,就必须讲出这句对白,十几年来如一日,每天不断的重复,梁乙真常从其中寻找乐趣。
偶尔她会学0204,用很嗲的声音来接电话,吓得客人以为拨错电话慌忙挂断,客人再重打来时她才用很正经的声音应答。
这是她的乐趣,虽然常常会被她母亲逮到,免不了讨来一顿骂,不过她还是乐此不疲。
“你啊,工作的时候不能够认真点吗?我们家洗衣店生意已经够差了,再让你这样玩下去,是不是要等著关门大吉。”
“喔。”
没多久,电话又响了,梁乙真拿起话筒前看了母亲一眼,乖乖的用和蔼可亲的语气应对,“快乐洗衣店您好。”
“小姐,有件胡绪洁的西装,麻烦你等会儿照著住址送来。”
“好的。”妈妈盯著,她只得按部就班的回应,把名字写在记事本上。
电话才刚挂断,又响了。
罢看见母亲走开,梁乙真又开始顽皮起来,拿著话筒嗲声嗲气的说:“您好,有什么需要为您服务的吗?”
“呃,抱歉……我可能打错电话了。”
“等等,你找哪位?”她赶紧补救。
“请问这里姓梁吗?梁乙真小姐是不是住在这里?”
找她的?
她想起自己寄了十几份履历去应徵,虽然已经录取威格的工作,但也许是其他公司找地面试的电话,连忙要对方等候,约莫一分钟的时间过去,她才再度接起电话,用正经八百的语气跟对方问好。
“我是威格科技的人事助理,临时通知你改明天上班,梁小姐有问题吗?”
“明天上班?!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请你明天早上九点准时上班,提醒你,总裁比较喜欢他的助理提早十分钟抵达公司准备,所以你最好在八点五十分就到公司,没问题吧?”
“总裁助理?”那不就是胡宇笙的助理!
这是巧合还是郢晨心特别安排的?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对方挂了电话,她却还握著话筒发呆,直到后脑被敲了一记,她才回过神来。
“你啊,电话一直拿在手上,要是客人打不进来怎么办?”
“喔。”飞快把话筒挂回电话上,她告诉母亲,“我找到的那份工作临时要我明天就去上班。”
“那很好啊,你在家窝了快一个月,再混下去都要发霉了。”
可她一点也不觉得好啊,这份工作等于是要她去面对胡宇笙,面对他,她就会想起郢晨心的请托,她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妈,我出去一下喔。”
“一天到晚往外跑,你们父女啊,都是一个样!”
这种话她听了十几年,只要母亲骂爸爸,她就会被牵扯进去,在妈妈眼中,只有弟弟才是宝贝,而她做牛做马做得再多却永远都是错的。
无所谓啦,反正她早就习惯了这种不公平待遇,而且她也了解母亲的苦,因此,她习惯左耳进、右耳出。
“我是要出去送衣服啦。”找到写著胡绪洁的西装,她快步走出洗衣店。
“那西装用雨套装著,不然弄脏了我们赔不起的。”
“喔。”的确赔不起,一套亚曼尼,她可能要工作大半年才模得起。
这回梁乙真很听话,不跟Money过不去。
按了门铃,等到门开,再骑机车抵达大门口,整整花掉梁乙真十分钟,这胡绪洁的家也未免大得离谱了些,两旁矗立著高大的树木,就像是一条绿色隧道。
虽不至于门禁森严,但是她一进入就先经过两个保全人员的盘问与登记,抵达门口后,又来了两个,有钱人家的派头还真是不小。
“这是胡绪洁先生的西装,请点收一下,清洗加送达费用一共是四百五十元。”
她不喜欢人家防备似的看著她,小时候因为家里穷,她还和几个嘲笑她的有钱人家的小姐打过架,当然事后免不了被她妈妈一顿毒打,她妈最痛恨她像个小太妹,没钱还没气质。
“等等,这不归我们处理,我请管家出来。”
“干么这么麻烦?才四百五十元,你们收一收我拿钱就走,你们再跟你们管家请款就得了嘛。”
可没人把她的话当一回事,一个保全进入主屋后,又过了五分钟,才走出来一个人,来者看来很年轻,穿著打扮入时,压根不像管家。
“在这里当管家很轻松吗?薪水一定很高吧?看你穿得那么漂亮又那么年轻,我想你的工作一定很舒服。”
苞绪洁楞了一下,随之大笑,“我看起来像管家吗?”
“不像。”
“那你怎么会认为我是管家?”
“是他们说要请管家出来收衣服的。”这逻辑有错吗?
“我喜欢你的坦率。你叫什么名字?”
“你们送衣眼给人家洗都还要把人家祖宗八代统统调查一下吗?”她是很直率、很好相处,可是拗起来时就像一只牛,地觉得这女生看她的表情一直笑,笑得让她心里很毛。“拜托你签收一下好不好?我很忙的,还得回去工作呢,一共四百五十元,不能赊欠。”
“嗯。”胡绪洁从口袋掏出一张千元钞票,递给她,“剩下的不用找了。”
“我们不收小费的。”
“那就当作是交通费吧。”胡绪洁把西装递给保全人员,“把衣服拿给李管家。”然后,她转身拉著梁乙真说:“送我一程。”
“啊?送你?我骑机车耶!”
“就猜到你骑机车才要你送我一程,你要是开车我也不想搭,我付了车资喔,你不能够拒绝,快点走。”
懊怪的小姐喔,有车不坐要坐机车,真的是怪到家了。
“她已经不是小阿子,丢不了的。”每次胡绪洁闹脾气就跷家,她一跷家,胡绪洁的妈——也就是胡宇笙的继母章若屏,就会很紧张的打电话到处找人。
“宇笙,绪洁是你的妹妹,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啊?”
“阿姨,绪洁玩累了就会回家,你不用太担心。”
“你不知道,那孩子真的是很任性,如果她又在外面闯祸,该怎么办啊?”
卑筒那端他的继母带著可怜兮兮的语气,让他不得不放下手上的工作,“阿姨,等下我忙完就去找看看,我也会打电话给她的那些朋友问问有没有人看见她,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吗?”
“宇笙,真是谢谢你,她只听你的话,找到她,拜托你劝她快点回家。”
“我知道。”
才挂了电话,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真是说人人到,出现的就是胡绪洁。
“哥,我来看你了。”
“大小姐,你总算是出现了。”
“怎么了?你等我很久了吗?”
“是你妈找你很久了。”
“找我干么?我这么大的人了,又不会不见,玩够了我就会回家,有什么好找的啊!”
对这个妹妹,胡宇笙可真是头疼得很,对她不好她会说他没有手足情谊,对她太好又把她宠得无法无天,才会养成她想什么就做什么的性子,完全像是一匹月兑缰野马。
“我亲爱的大哥,拜托你不要愁眉苦脸的好不好?我又不是出去做坏事。”一跃跳坐到胡宇笙的办公桌上,胡绪洁兴高采烈的说著,“我跟你说喔,我今天认识了一个好朋友,那家伙和我们周围那些只会鞠躬哈腰和拍马屁的笨蛋完全不同,很有趣喔。”
“那家伙是个男的?”章若屏最怕她乱交男朋友,为了日后的清静日子著想,他只好扮演起尽责的大哥,问起对方的祖宗八代,“他姓啥?住哪?家里还有多少人?做什么的?”
“哥啊,你干么学妈啦?!我的朋友是个女生,而且是个很刻苦耐劳的女生,去她们家半天,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幸福。”
“你终于清醒了啊!知道自己很幸福,我以为你永远长不大呢。”他说的是事实,打她小时候,每个人都把她捧在手心上,直到地闯了祸回来,大家才恍然爱她却害了她的道理。
“你很讨厌耶,老是喜欢挖苦人。我要走了,不和你这块木头讲话了。”
“小洁,快点回家,不然就打个电话回去,不要让阿姨那么担心,听到没有?”
苞宇笙的交代碰了壁,胡绪洁赏了他一个鬼脸,然后打开门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