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亚风最近真的是忙疯了,每逃诩被工作压得喘不过气来,为了让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刮目相看,他更是每天早出晚归。
一个月下来,他和杨雅-能好好谈上一次话的机会不到三次,他回家时她已经睡了,他起床时,她则还在睡梦中。
他每逃诩比员工更早抵达公司,把前一天的问题做好总整理后,再打起精神面对接下来的挑战,做事情就要做到最好,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这天一如以往,他早早到了公司,过目了前一天秘书和助理整理过的文件,从中挑出重大的问题,在上班第一刻,喝秘书送上来的咖啡,顺便聆听她报告一整天的行程。
秘书才刚报告完行程,内线就响了。
“什么事?”
“总经理,有位张秀丽小姐来拜访您,要请她上去吗?”
“张秀丽?”他并非对张秀丽本身有特别的印象,而是她纠缠人的手法实在太令人难忘,他很快就想起旅行时遇到的大麻烦。“她找我做什么?”
“请问总经理,要回绝张小姐吗?”总机小姐必恭必敬的询问著。
杜亚风来不及做出回应,那端已经传来张秀丽的声音,“杜亚风,你不会这样对待好朋友吧?”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好朋友?他们应该连朋友都称不上吧?在旅程中有太多的过客,多半的人旅行结束后就再也不曾有过交集。
“我找你当然有事情。”
“好吧,那请你上楼来,不过我只有十分钟。”
一听到只有十分钟,张秀丽分秒必争,挂了电话,冲入电梯,然后直达总经理办公楼层。
所有的过程花不到两分钟,她人已经在杜亚风的办公室里了。
“哇!你的办公室好大喔!没想到你竟然会是杜政森的儿子,你也太神秘了吧!什么都保密,太不够意思了。”说话的当下,她还不忘用力的赏了他的臂膀一掌。
原来不只是男人打人会痛,粗鲁的女人打人也是很痛的。
这让他对她的印象越来越差,但也没有当场傍她难看,只是退了两步,拉远两人的距离。
“找我有什么事情?请你快说,等下我还得开会。”提醒她快快把话说完,他还有正事要做。
“杜亚风,你好像变了。”
“变了?我一向如此,是你并不了解真正的我。”
“如果这就是真正的你,我真的很不喜欢。”
不喜欢?那个看到他就好像蜜蜂看到花蜜的张秀丽竟然会说不喜欢他?
这倒是叫他感到意外!
“你好冷漠,我真的把你当成朋友看待,可是你和导游结婚居然不通知我,我很伤心耶!”失恋加上被朋友背叛,她兀自把自己想成了悲剧人物,“但是我还是很喜欢你,一定是导游小姐太有心机……”
说他不好他可以接受,但是说他老婆坏话他就听不下去了,杜亚风赶紧出声阻止她的批评,“我看在一起旅行的情谊上不和你计较,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你说雅-的不是,不妨老实告诉你,是我主动追求雅-的,所以你的喜欢我无福消受,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请你离开,我还要开会。”
这次,他真的完全不给她好脸色看,张秀丽看他的表情更像是看到鬼一样。“你根本不是我认识的杜亚风,我的杜亚风比你有风度多了!”
“小姐,你是不是有幻想症?”
“什么?你说我有幻想症?”
“没错!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你自己在唱独脚戏,我不说破,是不想让你难堪,但是你似乎不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
“你……”张秀丽羞愤的瞪著他,半句话也挤不出来。
眼前的人真的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杜亚风,以前的他,即便不高兴也不会表现在脸上,但现在这个杜亚风却言词犀利到完全不给人留余地。
“如果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根本不可能会喜欢上你。”
“那正好,我也省得麻烦,失陪了。”示意秘书送客,他偕同在旁等候的王助理离开办公室朝会议室的方向前进,可让张秀丽这么一闹,他也忍不住对自己产生质疑。“王助理,我变了吗?”
“总经理要我说实话?”王助理一脸尴尬的反问。
“你知道我不听假话的。”
直到抵达会议室门口,王助理才回答他的问题,“老实说,总经理确实变了,有不少人说现在的你好像……”
王助理的话到嘴边就卡住了。
“他们偷骂我是鬼。”
“原来你知道?!”王助理吓一大跳,有些担心也有些害怕。
“那我就来做些鬼会做的事情。”他要杀鸡儆猴了,是该让那些只会在背后扯后腿的家伙哭泣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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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司突然人事大搬风,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升官,有人丢了饭碗,以前在杜政森面前是大红人的人,到了杜亚风面前,却是阻碍有能力者往上爬的大石头,所以那些人不是被调职,就是被资遣了。
理由很简单,财政紧缩导致人事精简。
“好险,名单上头没有我。”这是侥幸得以留下来的人的心声。
纸上有名的人则开始哭泣抱怨,“这把年纪被资遣,叫我怎么活下去啊?!”
平常只会拍马屁、做事情没有魄力、能混就混的职员,笃定是会被开刀的人,然而犯错的人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犯错,而是一个劲把错往对方的身上推。
“杜亚风简直就是鬼!杀人魔!”
“不过他给的条件也挺好的,一般公司才不会给那么多的遣散费,人事调动真的是因为财政吃紧吗?还是……”员工们议论纷纷。
“少说两句,还是快点去工作吧。”
怕厄运降临,识趣的人纷纷走避,工作比往常更加卖力。
比起外头的人心惶惶,董事长办公室内更是气氛紧绷。“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业务经理会被调职?”
“因为我觉得还有更多人比他适合那个位子,我也觉得我给他的新职务很适合他。”杜亚风嘲讽的一笑。
“叫他去管理清洁部门根本就是大材小用,你是存心给他难堪是不是?”杜政森气急败坏的吼著,“我给你职权,不是要你乱搞!”
“既然您给了我职权,那么我就能决定公司的大小事情,我这次的人事大搬风不是随便做做而已,是经过一番调查后才做的决定。”
“我不同意!”
“那您当初就不要让我全权做主。”
“你……你可知道业务经理是什么样的人物?如果把他惹毛了,对公司一点好处都没有,我要你马上收回人事命令!”
“可以啊!如果您要他回到原来的部门也无所谓,但是我会直接离开这家公司。”
以他换业务经理,二选一,杜亚风可不认为自己是在为难父亲,但是他的话的确起了作用。
杜政森换个方式胁迫他。“你不要以为你是我儿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他在董事会还是相当具有影响力的,你这次乱搞,难保不会被董事会弹劾,到时我保不住你,你就真的得要滚蛋了!”
“如果真是那样,也无所谓。”
“这就是你的目的?”
“什么目的?”
“你打算胡乱瞎搞,好让董事们对你不满,进而提出罢免案,对吧?”杜政森努力猜测儿子的动机,然后自己下了注解。
“我没有那么闲,不过您要那样想也无所谓,我还有工作,容我先告辞了。”
其实杜亚风并没有工作,只是想约杨雅-出来一起吃饭,他们很久没有约会了,他突然发现自己冷落了妻子很久,是该有所补偿了。
但是才一离开他父亲的办公室,王助理就冲过来告诉他,“总经理,不好了!罢才被您资遣的财务经理到顶楼喊著要跳楼。”
“真是够了!”
“我已经报警处理了。”
“跟我去顶楼。”
当杜亚风抵达时,顶楼早就挤满了劝阻的人,办公大楼底下更有一大群人围观。
被开除的财务经理就站在围墙上,双手抓著一旁的柱子,在看见杜亚风到达后,他开始歇斯底里的咒骂,“杜亚风,你不是人!我在你们杜氏做牛做马卖命了十几年,你一个小毛头才进公司多久,就把我踢除,你真的不是人!”
“你要怎么骂都无所谓,下来或许还有商讨的空间。”
“除非让我复职,否则我就往下跳让你一辈子不得安宁!”
“复职是不可能的事情。”
“总经理你就先答应他嘛!要是真跳下去就完蛋了!”一旁有人在怂恿。
杜亚风白了说话的人一眼,继续说:“我只是请你离开,而没有追究你之所以被开除的原因,内情你自己应该很清楚,不需要我当众说出来,如果你认为自己在情理上站得住脚,我现在可以被迫接受你的要胁,但是一旦你回到原本的职位,将必须接受公司追讨回你这些年来所得到的不当利益,你愿意接受吗?”
“你、你不要含血喷人……”财务经理的脸色变得有些发青,一脸的不安已经透露出他做了亏心事。
“如果你下来,遣散费照发,你还可以选择到杜氏集团旗下的分公司去从基层做起,这是我所能提供让你活下去的机会,如果你放弃了,即便你从这里跳下去,我也会让律师追讨回过去你以不法方式从公司吃走的一切。”
“不要,请不要那么做!我不希望我的儿子、女儿知道那些事!”老脸上突然挂满了泪水,吃钱的财务经理还算有一点羞耻心,不想让孩子们知道他们的父亲是这样的人。
“我可以答应你,但条件是你得离开那里。”示意王助理上前把财务经理从墙上带下来。
“如果你愿意到其他分公司上班,可以等情绪稳定后再来和我谈。”
“谢谢!”知道杜亚风不会追究他侵占公款的事,财务经理感激的跪地痛哭。
“你们还要看多久?”杜亚风扫视了一旁看戏的人们,恶狠狠的说:“如果不想当下一个被资遣的人,就把今天看见的忘记!”
“是!”
众人离开后,王助理才告诉财务经理,“其实总经理进公司后就立刻注意到你了,他一直给你停止的机会,甚至在决定要遣散你时,还替你保留了最后的尊严,请你不要再怪他了。”
财务经理很清楚,他谁也不能怪,只能怪自己不该做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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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经过费洛蒙香水公司,杜亚风才想起自己曾经被落地窗上张贴的海报吸引,而且被里面的专员说服答应接受试验。
这些日子一忙碌,他全然忘记有那么一回事,而那一瓶叫做“GOA”的费洛蒙香水也被他搁放在柜子里成了摆饰品。
最近,他似乎四面受敌,连秘书小姐都在背后说他难搞,难道费洛蒙的气味真的会影响到他的人际关系吗?
“停车。”他吩咐司机将车停下。
他下车走向香水公司,自动门一开,看见的依然是展售小姐甜蜜的笑脸。
“您好,很高兴再度见到您。”
“你记得我?”
“您是我们的VIP。”展售小姐爽朗一笑,“但是显然您并没有持续使用我们的产品。”
“何以见得?费洛蒙不是无色无味?”
“我可以感觉到。”
“既然无色无味,你又如何能够感觉到?”科学或许可以证明费洛蒙存在的价值与意义,但他还是不认为一瓶费洛蒙香水可以左右他受欢迎的程度,“我是来告诉你,我不当你们的试验品了,我已经结婚,而且不是凭借著费洛蒙香水找到我的另一半。”
说到底,他是来吐槽的。
“请您放轻松一点,您看起来情绪相当紧绷,人的情绪是会影响到自体散发费洛蒙的能力的,我们可以把试验期拉长,这段时间请您继续使用我们的产品,如果一个月后,您仍旧认为您不需要我们的产品,那么我们会如您所愿结束这个试验。”
展售小姐依然是一副不疾不徐的样子,反观杜亚风就显得过度情绪化了,不过就是一瓶香水而已,即便不用,他也不需要来此给人难看。
连他都感觉到自己有些转变,而且变得有点像他父亲那么讨人厌。
“好吧,我就听你的建议。”尽避打定主意不再使用那瓶香水,他还是转换了态度。
走出店门,坐回车内,在回家的路上,杜亚风仍不断想著自己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他没有预先告诉杨雅-自己要回来接她出去吃饭,原本是想给她一个惊喜,然而踏进家门后,却发现杨雅-正攀在梯子上擦拭家里的落地窗。
他怕吓到她,所以等走到梯子下踩稳了梯子,才出声叫她,但杨雅-还是吓到了,一紧张,脚一滑,就这么从梯子上头跌下来。
她跌的方向恰巧和杜亚风站的位置相反,想出手救她却使不上力,他只能眼睁睁的看著杨雅-坠地。
他全身的血液活像突然凝固了似的,愣了两秒,才冲上前把她从地上抱起来。
杜亚风的母亲听到碰撞声,走出房间查看。
“怎么了?亚风你怎么回来了?你要带雅-去哪?”
“医院!”
“医院?到底怎么了?”发现事态有点严重,杜母也紧张了起来。
但此时的杜亚风已经接近疯狂的地步,他毫不留情的瞪著母亲,冷冷的说:“妈,我一直那么信任您,相信您不会和爸一起欺负雅-,却想不到会看见这种令人心寒的事!”
家里落地窗平时都是用长形刷来清洗的,外面则是用水柱冲洗,而且每隔一段时间会有受过训练的专业清洁公司来清理,可他却看见自己的老婆踩著楼梯,抖著身体在上面擦拭。
“别……别怪妈妈……”杨雅-忍著痛,眼眶却泛著泪水,她痛得全身都动不了,却还想维护婆婆。
看在杜母眼中,也很心疼不舍,她直说:“对不起!我和你爸不该听信那个巩豫华的话,要不是他说的那些话,我们也不至于会这样对你,对不起!”
“等我送雅-去医院后,我要你们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一听到事情扯上巩豫华,杜亚风气得想杀人,但他还是把送老婆去医院当成第一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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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医生诊断,杨雅-脊椎受伤,得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暂时都得躺在病床上,日子虽然过得无聊,但这却是结婚以后,杜亚风陪她最久的时候。
“以前我生病时也是你照顾我。”
“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
“我要带你离开我家,我们什么都不管,只过属于我们两人的生活。”
“你的家人也需要你。”因为爱,所以她不停的忍耐,现在知道杜家两老对她的偏见来自巩豫华,她相信误会解释过后,情况将会有所改变,“我想他们迟早会接受我这个媳妇的。”
“难道你就真的那么想当少女乃女乃?那个家有什么好?如果不是因为嫁给我,你今天根本不用躺在这里,是我父母欺负你,把你害成这样,为什么你还会想要待在那个家?!”杜亚风不能理解她的坚持,误以为她是眷恋著杜家少女乃女乃的头衔,所以他的情绪有些失控。“还是你觉得当杜氏集团继承人的我,比你原来认识的我还要有魅力?”
“你真的认为我是那种人?”面对他的指控,她不禁难过的想著自己每逃诩有做不完的事,她过得哪一点像是豪门少女乃女乃该有的生活?
原以为丈夫会懂自己的心意,然而却被他误解,她的心里很受伤。
“难道还有其他理由?”
“当然有。”
“是什么理由?”
杨雅-把棉被盖住头,气呼呼的嚷著,“你自己去想!”
“雅-!”
“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我是你丈夫,当然要留在这里照顾你,你叫我去哪?”为了工作,杜亚风失去了自我,也丧失了思考的能力,过去他可以轻易的体会到她的情绪反应,现在却很难猜透她的想法。
可她紧闷著头,说什么都不肯把棉被拿开,他也只能妥协,“我出去买些吃的回来,你不要再用棉被闷著头了。”
走出病房,杜亚风一路在想,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之前的魅力似乎消失无踪,他一下子又变成一个令人看了生厌的男人。
他不在意别的女人看不看他,可是这会儿似乎连自己的老婆都对他有意见,他实在想不通问题到底出在哪?
“难道真的是费洛蒙在作祟?”他忍不住举起手臂,想闻闻看自己身上的气息,但除了古龙水的味道以外,就是洗澡后留下来的香皂味。
他边走边嗅,正巧碰上前来探病的杨雅-的同学们,而他奇怪的举止就这样落入几个女人的眼里。
抬起头,看见几个迎面而来的女人,他认出其中一、两个人,杜亚风放下手臂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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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雅-跌伤事件发生后,也惊动了住在中部的杨爸爸和杨妈妈,两人知道女儿一直不得杜政森和杜太太的疼爱后,心中相当不舍,便北上提出要把女儿接回家住的想法。
“爸、妈,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我是雅-的丈夫,雅-当然是由我来照顾。”杜亚风自然是不肯让他们把人带回去。
“如果你真的有好好照顾她,那她怎么会爬那么高的梯子去擦玻璃?又怎么会从梯子上面跌下来?”杨爸爸的脸色很难看,他愤愤不平的说:“我们虽然不是什么有钱人家,可这女儿也是我们的宝贝,我们把她交给你,是希望你疼惜她,可是你看你们结婚到现在才多久,我女儿就变成什么样子了?一脸憔悴!我真不知道,你们家为什么会需要媳妇爬那么高的梯子去擦玻璃?是故意沂腾人吗?”
这些话,杨爸爸是故意说给杜亚风的父母听的,客厅里面的气氛一度因此降到冰点。
使出烂招数想让杨雅-知难而退,却没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种模样,这是杜政森始料未及的。
从某方面来看,他是理亏的,所以有一小段时间,他保持著沉默。
但是,他不是个会静静的让人骂的人,在杨爸爸还想继续替女儿出一口气时,杜政森起身说:“如果你们觉得你们的女儿在杜家得不到幸福,那不如就此划下句点,反正对这个媳妇我从来没有满意过!”
“爸!您说得太过分了!”杜亚风愤怒的抗议著。
“我说的是实话,也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要和你交往,听说她在决定嫁给你之前都还在和其他人牵扯不清,我没有说错吧?”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杨雅-还是不免感到难堪。“爸,原来那就是您不喜欢我这个媳妇的原因……”
“那当然是主要的因素之一,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情会有损我们杜家的名誉,你可知道你交往过的对象是谁吗?他的父亲和我可是像兄弟一般的朋友,你的行为让我无颜去面对朋友的儿子。”
“事情根本不是您认为的那样,是巩豫华那家伙先对不起雅-,雅-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而且,是我追著她不放的,和雅-根本没有关系!”杜亚风越说越生气,甚至拉著老婆想要离开现场。
“我……”杨雅-抽回自己的手闪到杨爸爸身后,心灰意冷的说:“对不起!我要跟我爸妈回去。”
袄门,是一个会扼杀人生命力的地方,她终于知道,不管自己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融入这个环境。
“雅-……”
看女儿痛苦,杨爸爸和杨妈妈同样不舍,也觉得没必要让女儿继续在此受委屈,在杜亚风准备上前拉她时,杨爸爸挡在他面前。“我先把雅-带回家,你们趁这段时间冷静的想清楚。”
“爸,我是不可能放弃雅-的!”杜亚风坚定的表态。
“那你是要放弃我和你妈是不是?”杜政森的口气也很不好,更要妻子上前拉住儿子,“既然不合适,早点划清关系也好,我让司机送你们。”
杜政森欺人太甚,杨爸爸气不过,愤愤的拒绝,“不用了!我们自己会来就能自己回去,不敢麻烦您!”
说完,杨爸爸就带著妻女走出杜家的大厅,杜亚风想追上去,却被他的母亲扯住。“亚风,听你爸的话,她不适合我们家。”
“妈,不要让我连您都恨下去!”
这句话让紧抓著他的手臂的杜母松开了手,任由他夺门而出。
必头看见杜亚风追上来,杨雅-告诉父母,“爸、妈,可以让我和亚风单独谈谈吗?”
看了看女儿,再看看追上来的女婿,杨爸爸一度想要拒绝,但最后还是让步,“我们先到你舅舅家等你。”
“谢谢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