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天下午,心瞳又和往常一样带着小白去树林里游玩,玩的累了,她就坐在树下小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被手上传来的疼痛弄醒。
睁开惺忪的眼睛一看,原来是小白不耐烦的在咬她的手,彷佛在催促心瞳,快些回家喂牠吃饭似的。
“小白坏坏!下次不可以咬这么用力喔!”模模已经有些小伤口的手背,心瞳略带生气的责备小狈。
天真无知的小白不知道心瞳生气,还因为主人醒来,而快乐的摇着尾巴。
“真是拿你没办法。”看到小狈可爱的模样,心瞳就是生气也立刻消气。
这时她突然发现天色已经变黑,没想到才休息一下,她就睡过头。滕砺搞不好都已经下班回家了呢!
心瞳连忙模模小白的头说道:“我们快点回去吧!免得滕砺生气。”
气喘吁吁跑回滕家主屋外,心瞳打开大门,心虚的先探头进去看看,客厅一片阴暗,滕砺似乎还没有回家。
心瞳吐吐舌头,终于松了一口气。
“汪汪……”这时身后的小白突然激烈的叫起来,并且发出低吼声。
“小白在吵什——”回过头,心瞳正要斥责小白,却意外发现有个陌生男人正站在她身后。
这个陌生男人头发凌乱,脸上布满胡渣,领带歪歪斜斜的挂在颈子上,身上穿著的西装也显得又脏又皱。
“你、你是谁?”心瞳害怕的退一步。
“我要找滕砺。”男人眼中露出奇怪的光芒,指名要找滕砺。
“滕、滕砺还没回来。你……要不要改天再来?”心瞳往门边再退一步,她直觉这个男人好象有点不对劲。
彷佛没听到心瞳的回话,男人眼露凶光大声的重复。“我要找滕砺!”
“他、他还没回——啊——”心瞳还没说完话,男人却突然扑上来,将心瞳撞倒在门上。
“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在哪里?”男人疯狂的叫嚣,随即狠狠的用力甩心瞳一巴掌。
被那一掌打得头昏眼花,心瞳细致的半边脸立刻肿起来,嘴角也开始流出鲜血。
“他躲在地狱不敢回来吗?!”男人掐住心瞳纤细的脖子,不断使力。“他以为他可以为所欲位,恣意夺走我辛苦创下的公司,然后一走了之吗?我告诉你,没有人能这么做!”
“呃、放手……”勉强的吐出几个字,心瞳根本无力抵抗男人粗暴蛮力的箝制。
“杀死妳!杀死妳!”男人疯狂的大叫,一副要置她于死的狠劲。
隐约听到小白不断的狂叫,空气的迅速流失让心瞳陷入昏迷。
滕砺……滕砺……
心瞳在即将失去意识前,只能不断在心里叫着滕砺的名字。
突然颈上的压迫一松,眼前的男人也被猛力从她身上拽开,砸到门前梁柱……
“心瞳小姐,妳还好吧?”负责为滕砺开车的老宋关切地问她,还扶起心瞳坐到一旁休息。
“咳、咳……”心瞳咳的眼泪都流出来,泪眼蒙眬中,她才看到是滕砺及时回来救了她。
将男人从地上拉起,只用一只手,滕砺便箝制住男人的脖子,令他无法挣月兑。
“敢动我的女人!”一字一句,冰冷的从滕砺口中吐出。
他的眼里没有一丝温度,唯一仅存的,就只有立刻杀死眼前男人的暴怒。
青筋爆出,滕砺慢慢加上手上的力道,周遭的人,甚至可以听见男人颈骨,发出的喀啦声!
滕砺脸上充满心瞳从未见过的可怕神情。阴郁、冷酷、黑暗,邪恶的彷佛被魔鬼操控。
这是恶魔的表情!他真的会杀死那个男人——心瞳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但她不想让滕砺再度杀人,真正死去的始终都是杀人的人啊……于是她挣月兑老宋的手,勉强的站起来。
“不!不要再杀人了!”心瞳泪流满面,从身后抱住滕砺坚硬的身体。
尽避颈上剧痛仍使她发声困难,但心瞳仍是艰难地,用着沙哑的嗓音,想阻止滕砺再杀人。
靶觉到心瞳柔软的身子,滕砺一僵,冷冷的命令道:“妳别管,进屋去。”
“不!求求你,不要杀人。我不想看到这样的滕砺……”心瞳哀求的紧紧抱住滕砺,不停颤抖。
心瞳沙哑的哀求声,让滕砺心中一动,邪恶的表情自他脸上慢慢退去。
像破布似的,一把扔开已经昏厥的男人,滕砺冷冷的吩咐老宋:“把他送到警察局。”
然后滕砺便一把抱起虚弱的心瞳,带她进屋去休息。
偎在滕砺安全的怀抱中,心瞳没注意到自始至终,爱曼达都躲在阴暗的角落,窥伺所发生的一切……
看着沉睡中的心瞳,滕砺躺在她身边不发一语。
滕家一向没有所谓的安全人员或护卫,这是一个男人极度的自信,因为从没有人有胆子接近滕砺三尺之内。
即使在他上班时,广场上有护卫人员夹道护送,那也只是方便滕砺进出公司罢了!哀求的那些人,只会在一旁哭喊作戏,从不敢往前僭越一步。
就连滕砺自己都想不到,竟然有人敢闯入滕家、闯入恶魔滕砺的地盘,伤害他的女人!
检视心瞳颈上仍然明显的紫红色瘀痕,滕砺的脸色一沉,露出令人生畏的寒光。
“不!不要!”再度梦见可怕的一幕,心瞳在梦中挣扎,额际冒出点点汗水。
将手放在心瞳汗湿的额上,滕砺轻轻的安抚她。
从恶梦中醒来,心瞳一副惊魂未定的看着滕砺,感觉心儿还在怦怦狂跳。
“为什么不让我动手?他伤了妳。”滕砺淡淡问她。
“我不想看到你杀人。”心瞳幽幽说道。
“我杀过很多人。”眉头挑起,滕砺的眼神凌厉。
“我知道,我听柔雅提过。”心瞳点点头表示知道。“但你以前杀人是为了自卫,可说是不得已……现在的你却有选择权。”
“选择权?”滕砺冷哼一声。“我一向有选择的权利,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杀不杀,该不该杀,都没有人能妨碍我的决定。”
不想继续为这个话题争论,心瞳决定未来有机会再向他劝说。
她不可能奢求,滕砺会在一天之中有所改变。“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
“谢我什么?”有些不自然,他皱起眉头。
“谢谢你救了我。”温柔的看着他,心瞳眼中尽是暖暖爱意。
“闭嘴,继续睡觉。”滕砺粗嗄嗓音,打断心瞳的话。
明白他的意思,心瞳笑笑不再说话,紧紧偎在滕砺身边,她再度陷入安全的梦乡。
三天后
难得休息的滕砺出门上班前,叫来爱曼达,命令她随时留心心瞳的安全,并要她分配人手,暂时轮流巡视主屋,以免前几天的事件重演。
爱曼达连声应是后,立刻恭敬的送滕砺上车。在确定加长型礼车已经看不见踪影时,爱曼达眼中闪过一抹算计的光芒。
整个早上,家里都和往常一般安静,没有什么事发生。
吃过中饭后,心瞳坐在客厅里和小白玩耍。
看着时钟,又看看一副不打算外出的心瞳,爱曼达脸上明显有一丝不耐。
终于,爱曼达忍不住开口问道:“心瞳,妳今天下午,怎么不打算带小白去树林玩?”
“因为前几天发生那种事……而且昨晚听说,那个男人从精神病院逃走了。所以滕砺出门前特别交代我,这几天只能待在屋子里,不能自己跑到树林去。”心瞳老实的告诉爱曼达。
“喔!原来是这样啊!”爱曼达装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可是小白不能出门,看起来很没精神、很可怜耶!”
她伸手比比正懒洋洋地用前脚爪子,耙抓沙发的小白。
皱着眉头,心瞳也觉得对小白感到抱歉。“是啊!小白已经习惯每逃诩要出去跑跑。”
“那妳就带牠去啊!”爱曼达鼓励心瞳。
“可是滕砺……”心瞳一脸为难。她是很想带小白出去,可是滕砺的话又不能不听。
“每天呼吸新鲜空气,到户外活动活动,对小狈的健康来说很重要,妳最好还是带牠去跑跑。”爱曼达继续鼓动心瞳。
“如果妳担心被滕先生骂,那我有办法……滕先生今早吩咐过我,我已经派两个佣人在主屋附近巡守。等一下我会请他们顺便留意树林的动静,那妳就不用担心啦!”
爱曼达好心的提议,让心瞳听了非常心动。她真的很想带小白到树林去呼吸新鲜空气。
“好吧!那我带小白出去。我会早点回来。”心瞳下定决心。
听见心瞳愿意出去,爱曼达终于松了一口气。“好,那妳快去快回,自己多小心。”
“嗯,那我出去了。”心瞳对她笑笑,高兴的带着小白出去。
看着心瞳和小白的身影消失在树林里,爱曼达忍不住阴森的笑起来。
这样一来,她的计画就能顺利执行了!
不再浪费时闾,爱曼达立刻冲上楼,跑到心瞳房间东翻西找后,才从衣橱的底层,找到心瞳当天来到滕家时,所带的破旧提袋。
不出她所料,心瞳是个穷孤儿院女孩,果然舍下得丢掉这个破包包。爱曼达从鼻子冷哼出声。
然后她偷偷模模的,拿着提袋到滕砺的房间。
在滕家待久了,爱曼达相当清楚,滕砺房间的墙壁上有一个暗格,里头放满现金——更特别的是,就像滕家没有保全一样,自信的滕砺,也没有在暗格上装设密码锁。
打开暗格后,爱曼达将钞票一叠一叠往提包里塞,直到塞不下才罢休。
看着暗格里,还有成叠的钞票,爱曼达心念一动,本想顺手偷塞一些到怀里。但转念一想,来日方长,她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自乱阵脚。
于是她将怀里的钞票放回暗格,并将提包的拉链故意拉开后,放到心瞳房间的床上。
确定没有问题之后,爱曼达满意的点点头,接下来,她该进行第二步计画。
她先下楼,在客厅打了一个电话,给滕砺的特别秘书。
“喂?王秘书吗?请妳告诉滕先生家里失火,请他快点回来!”爱曼达装作非常焦急的样子。“好、那麻烦妳了!”
爱曼达挂上电话,先是悠闲的坐在客厅,检视自己修剪美丽的指甲,约莫五分钟后,她走到厨房,用打火机点燃厨房的窗帘。
别慢慢的燃烧,最后等到大半窗帘着火后,爱曼达才打电话,通知后屋的佣人来救火。
败快的,佣人们赶到,拿起灭火器把火扑灭。所幸厨房只烧掉一小部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这时,紧急的煞车声在门外响起,爱曼达立刻将佣人遣走,自己则跑到客厅迎接滕砺。
滕砺用力推开门走进来,一看到爱曼达就立刻逼问:“心瞳没事吧?”
苞他说家里失火,结果他只担心那个小贱人!
爱曼达心中充满愤恨,但还是恭敬的报告:“滕先生,还好只有厨房着火,火已经灭了,您不用担心,没人受伤。”
心中充塞的紧张倏地消失,但滕砺还是大步跨上楼梯,想亲眼确认心瞳是否没事。
“心瞳!”他推开心瞳房门,走进去一看,心瞳不在房里。
皱起眉头,膝砺正想离开房间,却一眼瞥见心瞳床上的提袋,他走近一看,提袋里竟全是满满的现金钞票!
滕砺立刻走回自己房间,敲开暗格,发现暗格中的钱被拿走一部分……
离开房门,滕砺严肃的从楼梯上走下来,爱曼达正坐在客厅沙发上。
“啊!那个提袋……”看到滕砺手上的东西,爱曼达忍不住站起来。
“妳见过这个袋子?”滕砺冷冷的视线扫过爱曼达。
“是的,今天我看到心瞳从您房间出来时,手上就拿着这个提袋,好象要外出的样子。我那时还觉得奇怪,那不是当初她带来的袋子吗?怎么会放在滕先生房间……她本来拿着提袋要走了,可刚刚突然失火,她急着找小白,就没走成。”爱曼达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心瞳进了我房间?”滕砺怀疑的问。
“这……”爱曼达一脸为难,支支吾吾的说道:“自从发生昨天那件事之后,一整天心瞳就显得很古怪,我心想她心情不佳,所以中午的时候,看到她进您的房间,也不敢多问。”
“她人呢?”双拳紧握,他的语气越来越冰冶。
“应该到树林里找小白了,很快就会回来。”爱曼达无辜的神情,作得逼真自然,其实她看到滕砺山雨欲来的表情,心里高兴得很。
这下子看心瞳要怎么死!她得意的在心里冷笑。
“有什么事吗?滕先生?”爱曼达假意问道。
眼神透出一股寒冰似的冷意,滕砺紧抿双唇,把提袋丢在桌上,挥挥手示意爱曼达下去。
事情已经非常明显,在心里揣测许久,滕砺直到这一刻,终于能确定心瞳是什么样的女人。
可笑的是,当他听王秘书说失火时,还不顾几百亿的并购合约等他签字,就像个没脑袋的蠢男人似的,连老宋都没叫,就自己火速开车回来——就为了一个贪财、装模作样的女人!
坐在客厅里,滕砺不发一语,只是直直盯着桌上那一袋现金。
倒杯酒先狠狠一口饮完,然后他猛力将酒杯砸碎在地上……
此时,心瞳虽然跟小白快乐的在树林追逐玩耍,不过她可没忘记,答应过爱曼达要早点回屋子,以免爱曼达担心。
玩的差不多了,她气喘吁吁带着小白走出树林时,远远看见滕砺的车,竟然就停在车道上。
心瞳觉得有点奇怪,时间还没到,凡事以公事为重的滕砺,怎么可能会提早回来?
于是她抱起小白小跑步的赶回屋里。才一开门,她就闻到屋里有股难闻的烧焦味和烟味。
懊不会是失火了吧?!担心滕砺出事,心瞳抱着小白慌张的跑进客厅,没想到滕砺脸色难看的坐在客厅沙发上。
如同一颗大石落地,心瞳将小白放下,走近滕砺的身边。因为刚刚的慌张,她的心跳还扑扑扑的跳的极快。
“你怎么提早回来了?发生什么事吗?”现在才注意到一地碎酒杯玻璃,心瞳将担心全写在脸上。
可她的担心,在滕砺看来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冷哼一声。“怎么?我提早回来,坏了妳的计画?”
“什么计画?”心瞳不解的问道。
滕砺倏地站起身,指着桌上的提袋。“看到妳的提袋在这里,妳还要假装不知道吗?”
直到现在,她还能装出一副无辜的神情,连滕砺也不得不佩服她。但她的厚颜无耻,反而让他心底烧起一股怒火。
滕砺从提袋里掏出一叠钞票,狠狠的砸在心瞳无辜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