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皮糯米鸭、油爆溪虾、腌牛舌、八宝酿苦瓜……样样都是她的拿手好菜,只不过,嗯,餐桌上的气氛着实很差。
飒柔叹口气,看样子美梦是难以实现了,至少,短期内绝对不可能,这两个年轻人,竟会如此不对盘?!
不错!他们是如她所愿颇有天雷勾动地火之势,可却是那种想要烧死对方,彼此厌恶的熊熊火焰。
温岚是个贴心的女孩,平日用餐时,都会习惯性地帮飒柔夹菜添饭,这会儿,只见她夹起一块鸭肉送入飒柔碗里。
“夫人,吃块鸭肉,趁热脆女敕些!”温岚噪音甜甜。
她的动作惹来飒骐亚不满,他夹起另块鸭肉压在温岚那块鸭肉上,嘲弄的眼神写满了不屑温岚想要笼络自个儿母亲的举止。
“娘,孩儿给您夹块干净点儿的!”
温岚不甘示弱,发动攻势再来一块盖过了飒骐亚夹的。
“每块肉都是夫人处理烹调过的,块块干净,”温岚依旧笑得很甜,可笑容只给了飒柔,“夫人呀!东西干不干净是要看人的心,有些人心口蒙着沙尘,看什么都是灰蒙蒙的。”
飒骐亚轻哼不语,夹块肉硬是再盖住了温岚大人的。
飒柔心生讶异,看到向来沉稳自持,身为一寨之主的儿子,这会儿竟孩子气地和个比他小了十一岁的小泵娘斗气。
不多时,桌上盘飧已空,所有的菜、肉都被夹进了飒柔婉中,叠高在她眼前。看来两个孩子惟一相通之处,就是都有牛一般的执拗性子和堆菜肉高塔的本事。
“九层塔、塔玲珑,登上天、羽成仙。”
飒柔佩服自个儿修养,这会儿竟还会作顺口溜?!她叹口气,放下着,“你们两个这样闹下去,是不想让我吃饭了吗?”
“是少爷说的,岚儿是夫人的婢女,本不该同主子一块儿进食,若非夫人执意,岚儿原该是站在桌旁伺候您的,所以……”温岚昂昂下巴,面有不驯,“帮夫人夹菜也是岚儿分内的工作,请少爷不要插手!”
“奴才婢女该做的是更下等的工作。”飒骐亚自鼻中哼出声音,“至于帮母亲夹菜则是子女应尽的本分,身为奴才,该清楚自己分量,别尽贬媚主逢迎!”
“骐亚!”
飒柔不可置信,虽亚虽桀聱不驯,但对人向无恶语,她皱皱眉,“你今儿个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我从来没拿岚儿当婢女看待,那也不是我当初会收留她的原因……”
“夫人!您别再说了。”温岚阻止飒柔好意,站起身,“您若再帮我说话,只会让人认定您是中了我这不知贞洁的女子的毒太深……”她放下碗筷,耸耸肩,“夫人、少爷,请慢用,岚儿待会儿再过来收碗筷,省得留在这里“碍人家的眼”,害人食不下咽。”
不知贞洁?!飒柔怒瞪儿子,他可知道这句话有多伤人?尤其对个女子而言,难怪向来脾气温和的温岚要这样与骐亚针锋相对了。
至于“碍人家的眼”?!飒柔忍不住吞吞口水,“岚儿,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好奇,你脸上这摊泥……”
“是岚儿的护肤圣品!”
温岚咧嘴笑着,涂上敷面灰泥的她,黑抹抹的脸上只见得着一口编贝般的白齿和深邃瞳眸,方才她回房里梳洗打扮虽去掉了一身山猪味,可转念一想,她才不要让这坏家伙见着她真实的样貌,如果他认定她又黑又丑又野蛮,很好,当他在寨子里的时候,她都会让他称心如意。
“丑人多作怪。”飒骐亚声音不大,却绝对足以让温岚听得清楚。
“人丑若还不懂得自娱,日子岂非惨淡?”温岚哼了声,瞥也不瞥他,凉凉自语,“总好过有些人整日自以为是、自作聪明、自鸣得意、自曝其短,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有些傻眼,飒柔从来不知道她竟有张这么利的嘴。抚抚额头颦着眉,天哪!她头好痛!
“夫人,”温岚福福身,“岚儿这就到后头去了,有事儿您再唤我!”
“慢着!”与这丫头斗上了,他可不会容许她如此轻易月兑身。
他站起身眼中是调侃的目光,在瞥见温岚不悦的眼神时,他笑得很开心,“娘,你慢用,今儿个儿子让个奴才气得没了胃口,想先沐浴净身去霉气,”他将视线调转至木着脸的温岚脸上,“岚儿?”他的眼中满是讥诮,“你叫岚儿是吧?”
温岚瞪着他,忍住将绣花鞋扔到他脸上的冲动。
“是的,少爷。”她压着嗓音响应。
“很好,”飒骐亚点点头,率先向后屋走,“去帮我放水、备衣,还有……”他想了想,“待会儿到澡堂里帮我刷背。”
“刷背?!”温岚脸都绿了,她宁可刷马刷狗、刷猪刷牛也不刷这死男人!
“有问题吗?”飒骐亚凉凉的声音飘过来,人已走远,“身为奴才,是没有质疑主子命令的权利吧?还是说,你已后悔留在这里当个奴才?若真如此,我很乐意遣人将你送走!”
送走?!是撵走吧!
做梦!温岚对着飒骐亚的背影做鬼脸,该死的家伙!我温岚可不会傻到让你如愿!非缠死你、怨死你、恨死你、气死你不可!
“岚儿!”飒柔趋前将温岚的小手包在掌心,一脸愧色,“对不住,我不知道这孩子今儿个是怎么回事,他对人向来不曾如此不假辞色,而且也罕有支使别人的架子。
“我想,许是他这回出门遇上了麻烦,有了烦心事,才会对你说出那些难听又伤人的话,夫人在这里帮他跟你说声对不起,你别放在心上,在我心目中,永远当你是自个儿的女儿看待的,你可千万别在意那坏小子的气话喔!”
“夫人!您放心!”温岚鼻子酸了酸,这些日子她得到的羞辱是前半生总和百倍,若不是有个娘亲般的飒柔在,她可能真会疯掉。“岚儿知分寸进退,会尽量克制自己别再去惹少爷让您难做。
“毕竟,”温岚扮出笑安慰飒柔,“如少爷所言,岚儿能留在这里陪夫人是岚儿的福气,若想要长期住下,自是当谨慎点,免得惹人讨厌。”
觑着强颜欢笑的她向后屋走去,飒柔心中微微发疼。
她窃窃希望他不是认真的。
温岚揪紧手上丝瓜络,望着氤氲雾蒙澡堂里光果着身背向她趴在浴白边,下半个身子隐在水中假寐的男人。
飒骐亚也许不是什么好男人,却是个很用心的儿子。
他为夫人盖的澡堂十分用心,地上嵌满了圆滚可爱的鹅卵石,中心一座用石灰泥打造成的大澡缸,可同时纳入几人,水源是由钻通了的绿竹接续着,由外头、汩汩送入储水槽,一旁另有个烧水大灶,只要起了灶,热水便会源源不绝。
包匠心独具的是,浴白旁,鹅卵石间,竟垂种了几株杨柳,十足江南风情,至于屋子顶棚则采活动式的,下雨时可阖上,洗澡时若开着天窗,热热的水、绿绿的柳、满空星光柔月,让人恍若身处仙境。
飒骐亚不做声,杵在门口的温岚也不吭气,她沉吟着,这男人今日刚回家,在外奔波了这么长的时日,也该疲累了,也该睡觉了,也该……忘了刷背的事了,温岚掐指算算时间,再站一会儿吧,他若还是不出声,她就可以悄悄离去、悄悄躲回房里……
眼前男人有着古铜色健硕匀称、叫人酡红脸、喷鼻血的身材,她不会笨到不清楚该远离。
这男人如恶狠似猛虎,与他硬斗气,她除了能在言语上讨些便宜外,其它的只怕都很难。
“看够了就过来开始吧,”飒骐亚连眼皮都不曾抬起,声音慵懒,“我的小女奴。”
“谁是你的小女奴了!”
温岚啐了声踱向前,虽知道他是故意刺激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别理会,她恨恨的移近,这会儿她在上,他在下,她必须用尽所有的意志力,才能阻止自己将脚板粘上他那张坏笑着的脸的冲动。
“若不想当个小女奴,”即使泡在热水里,他的声音依旧有本事透着凉,“那么在下就实在弄不清楚,姑娘何以执意要留在咱们寨子里的原因了。”
“岚儿就算是小女奴,”温岚跪,吞下自尊,将手中的丝瓜络欺吻上飒骐亚古铜色背脊,“也只是飒夫人的小女奴,对于服侍少爷,岚儿要看心情!”
“心情?!”飒骐亚怪笑,“原来奴才侍主还得要先看心情?”
温岚在他背后扮鬼脸不作响应,这会儿她没心情和他斗嘴,她手上还有更棘手的工作。
她从不曾帮过个男人刷背,更正确的说法是,活了一十六年,她压根不曾见过没穿衣服的男人。
她红着脸,眼睛半睁半闭生怕看见不该见着的东西,进宫前嬷嬷曾教过她们四姐妹一些男人身子构造与女人不同之处,还有,与丈夫敦伦时要注意的重点,可听是一回事,真要碰着那陌生的异性躯体,感觉真的很恐怖!
温岚将手伸得老直,几乎使不上劲,她觉得这样很安全,但她满意飒骐亚可不,他冷冷声音再度响起。
“岚儿丫头,你是因着方才没让你吃饱,所以心存报复吗?”他懒懒出声,依旧闭着眼睛,“你是在打苍蝇吗?亏我还以为你刷背的气力与你骂人的精力相当呢!”
懊呀!想要“舒服”点儿的是吧,气恼的温岚起了坏心思,主子既然开金口,自然不能让他失望。她捉紧丝瓜络跪在他身边,使劲地、全神贯注地将她对他的不满,全借由手上丝瓜络传达到他背上。
突然,飒骐亚怒吼了声,张开绿色的眼睛推开她坐直身子,乍见他那片绿色汪洋中冒出火时,她突觉恶意的快感,好想、好想、好想笑唷!
“小女奴!你是在刷背还是刷地板?”他的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怒火。
温岚强忍笑,清楚见着他背上斑斑血痕,好丝瓜络,够劲!
她一脸无辜,“会疼吗?少爷!真是对不住,小女奴就是小女奴,下手不知轻重,您一会儿嫌轻,一会儿又嫌重,让笨笨的小女奴真的无所适从,这毕竟是岚儿第一次帮人家刷背,经验不足……”
“经验不足就敢如此妄为,若经验足了我还治得了你吗?”飒骐亚火气一扬,扣紧温岚手腕,“刁奴,别以认我娘耳根软纵着你,就可以如此恣意妄为,今儿个我就让你看清楚谁才是这儿的真主子!”
她不明白他的用意,却挣不月兑他的手,“放开我!”她一脸恼色,“你若敢欺负我,我……”
“你就去告诉夫人吗?”他哼了声,“我娘还算明白事理,她若知道我只是在帮她驯恶奴,是不会插手的,方才你不是说经验不足吗?”他眸中闪动恶念,用劲一拉将她扯落水中,“也许我该降格来教教你!”
“我不……”温岚后面的话被一阵落水声给盖住了。
看着那被扯入水中尖叫的狼狈女子,飒骐亚产生快感,自小到大,他从未以欺负人为乐,但这蛮丫头却有本事激得他数度失控,他到底是得了怎样的失心疯,竟会帮自个儿捉了个这样头疼的人物回来!
包气人的是,娘也不知道是吃了这女人什么迷药,竟一意表示将丫头当成亲女儿看待,他哼了声,“拉你下水是为你好,至少可以去去你的山猪味,和你脸上那吓死人的烂泥!”
“谁希罕你为我好!”
“波”地一声,温岚由水中冒出头,眼睛红红是气的,鼻子红红是泡的,嘴唇红红是咬的,她在水中站直身子,抬头挺胸,“我就是又丑又臭又脏又蛮,你最好有多远离多远,否则当心……”
她的话说不下去,因为她突然察觉到他的目光有些不同,而且还停在不该停的地方,惊呼一声,她急急忙将身子埋入水里,进来帮他刷背前,她怕弄湿外衣,是以只着了件中衣。
她想着,反正这死男人一心只想跟她吵架,压根不会在意她穿了什么,但这会儿却不同,她哪里知道他会拉她下水,水浸湿她的衣服紧粘在身上,展现出她丰腴而女性柔美的曲线。
温岚两手环胸,恶狠狠的问:“看什么看,没看过落水的奴才吗?”
“没看过落了水还能如此凶蛮的刁奴,只是……”他耸耸肩,讥讽的话含在口中,眼神在回到她脸上时,声音戛然而止。
“还看!”她挥挥拳头,意识到那对碧绿瞳眸中的奇异诡光,她这时才想起脸上烂泥已被热水带走,这家伙终究还是见着了她的真面目,是以才会有这样怪异的眼神,一种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她双掌捂着脸庞,从指缝中露出双眼,“都叫你别看了,转过身,我要起来了!”
他不说话,也不肯转开眼,由着她手足无措。
气氛沉闷,他似乎是首次用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审视她。
“飒骐亚!”他的名字由她齿缝恼恼吐出,“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原来,”他总算开了口,话语中有浓浓的讽意,他伸手用力扳开她捂着脸蛋儿的双掌,眼神若有所思在她脸上梭巡,“你竟有个这么漂亮的脸蛋儿,难怪脾气这么坏!”
她烧红着脸,为着他赞她长得漂亮,但也有更多不服气,因着他说她有个坏脾气!难道他不知道,她只有在恶犬面前才会像头恶猫吗?
“容貌与脾气毫无关联!”
她纠正他,“好比飒夫人,她又美丽又温柔,却不知何以会生出个喜欢欺负人的坏东西。”
他突然笑了,笑得有些得意,不知为何,在这蛮丫头面前,他不介意当个坏蛋,一个可以坏得惹恼她的家伙。
脸上虽是笑着,他的心底却还未能完全消化方才乍生的震撼,他从不知道世上竟有女人可以生得好看至斯,他原先只承认过自己的娘亲是个真美女,并深信世上不可能有人可以凌越……
可这丫头,额上是俏丽的美人尖,双颊婴儿般的娇女敕,眉如黛,齿如贝,鼻是青女敕葱管般的挺直,那含着怨气的唇则像极了雪地里的一抹丹红,引人垂涎。
至于她的眼,眼角含春微微上扬,标准中原美女的丹凤眼,却比惯见的丹凤眼更大了点、更深邃了点,黑白分明的眸,像是要将人刻入心底做版似的。
她真的很漂亮,漂亮得出乎他意料,飒骐亚有些不解,他明明得到的信息,是这从中原来的前任贵妃貌似无盐,才会使得扎尔刚等人避之惟恐不及,可原来……他突然想笑,想起了塔善人与他们迥然不同的审美观点。
她不懂他何以如此盯着她不放,用这么深沉而难懂的眼神。
“你就是用这张专司狐媚男人的脸蛋儿当上贵妃,再进而迷死了你们那个老皇帝的吗?”他言语苛刻迫人,因为突然无法承受想起她曾承欢过其它男人的念头。
温岚挣月兑他的手,“啪”地一声给了眼前男人一个巴掌,罔顾男人眸中危险火焰,她怒火腾腾,“女人是没有主动狐媚男人的权利的,除非,是男人给了她这权利!”
不再去顾虑是否会春光外泄,她站起来想要离去,却被他再度一扯落入水中,这回,他并没让她喝到水,他将她扯入怀中,用他的吻封住了她的唇。
温岚瞪大眼与他那绿波荡、饱含讥讽的眸光胶着,她挣了又挣,挣不过他的蛮力,片刻后,似乎知晓她的意图,飒骐亚在她的牙准备咬下他的唇之前,先用力咬破了她的唇。
他松开她,盯紧她肿涨的红唇上自己咬出的血痕,面无表情,“奴才打主人,这只是个惩戒。”
“你……”她恼哑了声,气红了眼,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她那招在心底默念“我可以办得到”的方法,在这男人身上毫不管用,他的意志力是她的百倍。
而如果这对他而言只是小小惩戒,那么她可不敢想象自己再坚持与他作对会惹来怎样严厉的惩戒。
之前所有磨难她都能忍受,因为那些都只是身子受苦、自尊受辱罢了,可……这男人却能轻而易举勾动她的情绪,她突然有些怕他,他有本事影响她,甚至是,毁灭她!用她无法想象的方式。
这男人,比虎狼更可怕,她惹不起。
既然惹不起,回避总成吧?她自信不是个笨蛋,哼!要当个面服心不服的小女奴还不容易吗?温岚敛下眸子爬出浴池跪在旁边,放软声音,“岚儿手劲没控制好,害得少爷不舒服,这会儿不知道少爷是否还要继续?”
飒骐亚眯眼打量起眼前温驯的女人,思忖起她突然转变的原因,不相信她是一个吻就能驯服的女人。
“不用再刷,”他哼了声,“省得去了层皮!”
“岚儿以后会改进的,既然少爷不需岚儿在此,请您继续享用热水澡,岚儿先行告退。”温岚乖顺的话语让飒骐亚深觉刺耳,他忍不住揣度起这会儿她心底骂的究竟是哪句话。
“暂退可以,”他斜睨着她,不得不承认,他比较喜欢她像恶猫一样张牙舞爪,至少那时的他可以攻击,可以不用臆测她的心思,这会儿她将骂人的话全锁在心底,着实无趣,“待会儿过来帮我穿衣。”
“岚儿知道。”温岚点点头,垂着眸,“岚儿先去理身干净衣服再过来伺候少爷,免得将您弄脏了。”
“你若真知礼,”飒骐亚冷哼,思忖着她能伪装多久,“至少该懂得要用眼睛看着主人说话。”
“对不住,少爷!”抬起眸前,温岚先深呼吸三次才能逼使自己的眼中呈现温顺眸光,她深深埋藏起数万支欲飞刺向他心口的眸光利刃,告诉自己,不打紧,先收着,将来用得着。
那柔柔嗓音,柔柔眼波,柔柔甜笑,这样的她让他深觉陌生又……忍不住心跳漏了一拍。
“岚儿生得丑陋,怕碍少爷的眼,可如果少爷希望岚儿看着您说话,日后岚儿会好好记住的。”
她笑得很甜,伪装得很成功,虽然她心底不断暗念着王八蛋、臭鸡蛋、一斤钱一串!凹州牵驴蛋、苏州卖鸭蛋!
飒骐亚挥挥手让她退下,氤氲烟雾中,他突然心生烦躁与厌恶。
他向来不会仗势凌人,却为何只要遇上这丫头,他便控制不住?
就算她真是个不懂贞洁的女子,他又有何资格、有何权利责难她?
她和他毫无关联,只是个他为了报仇而遭他掳回的女子罢了!
她那句“女人没有主动狐媚男人的权利,除非,是男人给了她这权利”的话倒是真实。
办颜虽是祸水,但招祸而来的,却往往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