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阳皓火大的砰一声关上铁门,大跨步的走进屋内。
“你上哪去啊?阳皓?”洗完澡的方雪穿着红色丝绸睡袍,性感的迎向他,故意伸手给他一个亲密的拥抱。
金阳皓下意识地拨开她的手臂,眉头紧锁的走进浴室把门关起来。
这男人究竟是不是男人啊?这样勾引都不为所动,可见,他的心里一定有另一个女人。
方雪扭腰摆臀的走到浴室门边。“谁惹你生气了?”
“没有。”他动作俐落的月兑掉衣服,打开莲蓬头,让水从头上浇下。
“你的小避家呢?我没看见我的咖啡,还有,我的肚子好饿。”
“等一下我带-出去吃!”
“不要,我跟你说我累了嘛。”
“那我等会儿买东西回来给-吃。”
“为什么?那个小避家──”
“不要再跟我提什么见鬼的小避家!”金阳皓低咆一声,火大的一拳击向墙壁,门外陡地悄然无声。
意识到自己刚刚在对谁吼叫,金阳皓缓缓地放低语调。“对不起,我现在很累,先不要跟我说话,可以吗?”
方雪在门外偷偷吐舌,故意冷声道:“看来你的脾气没有我想象中的好呵。”
说完,她转身走了,浴室里传来一声低咒──
都怪夏雪!要不是她该死的把他搞得心烦气躁,他怎么会忘记好好表现而对方雪大吼大叫的?虽然方雪在他跟金至翰两人之间选择他,但可不代表她就一定会嫁给他,他究竟是哪条神经不对,竟然对她失去了耐性?
懊死的!
说来说去都是夏雪的错……
那个男人究竟是谁?他为什么可以这样抱着她进她家?她甚至没有半点挣扎,连她辛辛苦苦提回来那些大包小包的菜都不要了……
难道他才回日本半个多月,夏雪就跟另一个男人勾搭上了?那她刚刚对他的告白算什么?耍他的吗?
金阳皓仰头让莲蓬头的水直接冲在脸上,努力的想洗去方才看见的那一幕,性感的薄唇不住地低咒着。
究竟他是着了什么魔,竟然会在乎起一个平凡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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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朝露将金阳皓屋外的茉莉花叶点缀得晶莹剔透,刚发出的女敕芽也在初透的阳光下显得生气勃勃。
仔仔细细巡视过院子里的每一株花草后,夏雪才轻手轻脚地拿钥匙开门走进屋内,到厨房替还在睡梦中的两个人做早餐。
虽然骆导演千交代万交代,叫她从今以后不要再踏进这间屋子里跟金阳皓见面,说什么“欲擒故纵”、“放长线钓大鱼”的……她有点懂,又不是太懂,不过,距离婚期越来越近了,这也表示着一件事──如果她还是无法证明金大哥真的爱她,那么,她就只能放弃他了。
她相信金大哥是有一点爱她的……
只要有一点点的机会,她都不愿意放弃。
就算金大哥很努力的伤害她,但,那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爱她所以才会这样……
她不想轻易被打倒。
咖啡壶里的水煮开了,呼噜噜地响着,夏雪舀了几匙咖啡豆进去磨,几分钟之后咖啡便煮好了,浓浓的咖啡豆香气伴随着一点女乃味,闻起来就令人精神一振。
她把昨天买来的吐司、火腿都准备好,再从冰箱里拿出剩下的蛋,替自己先做了一份火腿蛋吐司,又走到另一头倒了一杯咖啡,打算在这里吃完早餐,再看看那两个人会不会起床。如果起床了,她可以为他们做最新鲜的早餐,如果等她吃完了早餐还是没起床,那她就只好把东西先煎好放着,让他们自己拿去微波将就着吃了。
夏雪捧着热腾腾的咖啡搁在鼻子前嗅了嗅。好香呵,她不禁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蚌地,主卧室的房里传来一声申吟──
“啊……啊……”
“不要……讨厌……啊……唔……”
这是什么声音……
夏雪的身子一僵,心一痛,手一滑,手上那杯热腾腾的咖啡铿锵一声掉落在地上,发出玻璃碎裂的剧大声响。
惫来不及感觉热烫的液体泼洒在她小腿肚上的疼痛,主卧房的门已被旋风似的推开,走出身上只围了一条大毛巾的金阳皓。
他是听到巨响才奔出来的,怎么也没想到一大早的,这个小妮子竟然会出现在他家厨房。
罢刚她听见那个女人的申吟声了吗?所以这个笨女人就被吓得摔坏了东西?为了弥补昨日对方雪的冷落,为了怕方雪真的怀疑他跟夏雪有什么,他今早打定主意要好好讨好方雪的,没想到这样的场面竟然被这小妮子给听见了……
懊死的!
她愣愣的瞧着他,慌乱失措,羞窘难堪,身子却一动也不能动,像是被人钉牢在地上。
金阳皓的眸子迅速的扫过她及地上的玻璃残骸,倏地,他眸光一凛,朝她大吼了一声──
“该死的!-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夏雪吓了一跳,更加慌乱,两手紧紧的绞在一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听到,也不是故意想吵到你们的……我只是想来帮你做早餐,你不要生气……我、我现在就走,马上……”说着,泪都快掉下。“不,我应该先收拾东西,对不起,我把你的杯子打破了,真的很对不起。”
卑落,她弯身要捡拾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金阳皓火大地大步走向她,伸手一把扯住她纤细的手腕,笔直的往浴室走去。
她在后头跟得跌跌撞撞地,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带她到浴室,他气得想打她吗?还是想动用什么见不得人的私刑?
“坐下!”他按住她的肩,让她坐在浴白边缘,动手月兑下她的鞋子丢在一旁,蹲,伸手抓住她一只脚踝──
她下意识地把脚一缩,却挣月兑不了他的力道。
“给我乖一点!否则我打-!”恼怒地扬眸警告,当看见她被烫伤的小腿肚红了一大片时,那一丝恼怒顿时化成一团烈火。“-这该死的笨蛋!-的前世是猪吗?这么笨!连一杯咖啡都端不好!”
“对不起……”
“说对不起就可以了事啦?被烫伤不会在第一时间去冲冷水吗?-的小学老师没教过-?-连这基本常识都没有?”金阳皓边皱眉数落着她,边将冷水往她的小腿肚冲。
她的小腿很漂亮,白女敕无瑕,均匀有致,当真要因此留下疤,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
“对不起……”她再次头低低的道歉,却忍不住偷看他,见他专注不已的审视着她的脚,俊眉因为担忧而紧紧锁住,她真的很想伸手将它们抚平。
其实不是那么痛的……
他修长好看的手指温柔地轻抚她的小腿肚,就像珍视什么宝贝似的,怕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这个笨蛋!”看到她膝盖上的破皮与瘀伤,金阳皓又骂,一定是昨天跌倒弄伤的。“没上药吗?弄得那么丑,看以后谁要-!”
夏雪努努嘴,想说什么,最后吐出来的三个字还是:“对不起。”
“那个男人干么的?”
“嗄?”突如其来一句,问得夏雪莫名其妙。
“我是问-──”金阳皓挑高了眉望着她。“昨天抱-回家的那个男人是谁?-的记忆不会那么差吧,还是抱-的男人太多了,所以-不知道我问的是哪一位?”
“才没有,抱我的男人只有你一个……”她越说越小声。
“那昨天那个男人不是男人啊?”火大!气得要死所以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嘛!”夏雪红了小脸,难道要她把两个人不一样的地方说出来吗?说金阳皓是看过、模过她身体的唯一一个男人?羞死人了!
金阳皓微-着眼,见那粉女敕的脸颊染上一抹瑰丽的嫣红,心一动,长手一伸搂过她,头一偏,掳掠了她小巧动人的双唇,肆虐的舌探进她怯生生的小嘴里恣意翻搅……
“唔……”
她快要不能呼吸了,心跳像喷射机一样快,而且吵……怦怦怦地,像在打鼓似的。
吻得太起劲,吻得太忘情,拿着莲蓬头的手一偏,冰凉凉的水花洒得夏雪一身湿漉。
“啊!”被淋得整身湿,夏雪惊叫一声,衣服贴着她的身子,将她浑圆有致、迷人不已的曲线勾勒出来,美得惊心动魄。
真是个……勾引人的小妖精。
金阳皓沈下脸色,起身关水笼头,两腿之间的紧绷几欲爆炸,更别提此刻他腰间只围了一条毛巾而已,这会儿真要耀武扬威起来,绝对壮观。
他转身背对小妖精,免得他再度被她搞得意乱情迷,做出什么不该在现在这个身分做出的事来。
啧!他差点就忘了房间里一丝不挂的方雪还等待着他的临幸,要不是这小妖精作乱摔破了咖啡杯,恐怕此刻的他早已将床上的方雪吃干抹净,准备当新郎倌了。
这小妖精坏了他的事,该打她一顿叫她滚出去的,他却差一点在浴室里要了她……该死!
“把钥匙还给我。”大手往后一伸,不看她。
“金大哥……”
“昨天我就叫-滚蛋了,叫-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耳朵聋了吗?没听见?”如果她再继续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内,天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来,把已经到手的婚事搞砸!
“让我帮你做三餐,好吗?我不会吵到你的,我只有这一点小小的愿望而已,只要可以每天看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这样,真的不行吗?”她问得小心翼翼,就怕他拒绝。
“不行。”斩钉截铁地回答。她不知道,她的小小愿望有可能让他的毕生心愿付之一炬。
他立志要把金至翰踩在脚底下,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金阳皓,一个酒家女所生的小阿,绝对不比养尊处优的金至翰差上一分一毫,他要让大金株式会社属于他,金家的一切全归他管!
这个愿望太重要了,重要到他可以牺牲一切,包括拥有她。
拥有她?
这个想法让他的呼吸蓦地一窒,有点无法置信的呆愣住。
“金大哥,求求你好吗?我只是想多看看你,我会乖乖的,不吵不闹不惹你生气,只要你答应我继续当你的管家──”
“钥匙!”打断她的哀求,金阳皓告诉自己千万别心软。
这对他来说并不难,他本来就是个冷血无情没心没肺的家伙。大家都这么说,不是吗?
“为什么?你明明就是关心我的,你明明就是喜欢我的,如果不是,你不会因为我受伤而紧张兮兮的,也不会问我昨天抱我的那个男人是谁,对吗?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拒我于千里之外?我答应过你绝不会干扰你的,你想抱谁爱谁吻谁我都不在意,我只想静静的守在你身边,这样也不可以吗?”
“钥匙!”
“金大哥──”
“请-不要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以为我抱过-就表示喜欢-、爱-吗?别天真了!被我抱过的女人何其多,要是每个都说我爱她,那我不是早结好几次婚了?”
金阳皓冷冷一笑,撇撇唇,继续道:“-真相信这世上有真爱吗?如果是这样,为什么男人总是把老婆放在家里,然后在外头搞外遇、上酒家?告诉-,这就是男人喜新厌旧的本性!-醒醒吧!”
他也一样!就算现在他对这小妮子是有点在乎、有点动心又怎样?他会忘了她的!一定会!
幽幽地,夏雪看着他,穿过那深不见底的黝黑双眸,她渴望碰触到更深一层的他。“我相信这世上有真爱,我也相信金大哥总有一天一定会遇见你的真爱,不管那真爱是不是我,我只要你幸福快乐就好。”
夏雪冷得颤抖了一下,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他家的钥匙,递放在他的掌心里。“我走了,金大哥您保重。”
双手环胸,夏雪咬紧唇瓣忍住泪意,冲出了浴室、奔出大门,转眼消失在金阳皓的院子里。
金阳皓没有回头。
有一瞬间,他真的想过要追上去……
但,追上去干什么呢?除了把她狠狠吻一通,然后再狠狠抱她一次之外,他还能替她做什么?
什么也不能!
既然如此,又何必追呢?
“你真的够冷血了。”不知在旁边看了多少、听了多久的方雪,披着睡袍走到他面前,睡袍没绑紧,隐隐约约露出她极度挑逗男人心的好身材。“现在……你还要继续吗?”
这个女人,真的很挑衅。
金阳皓挑眉,眼神彷佛可以穿透那层丝绒睡袍,将她的身子一览无遗,薄唇勾起一抹淡淡的轻浮嘲弄,长手一伸将她拉过来跨坐在他的两腿上──
“-确定-真的是方玛士的女儿?”睡袍之下空无一物,他轻轻地托住她饱满丰润的臀,她轻吟一声,不自觉地挪动身子,让自己更靠近他一些。
“你怀疑啊?”她承认,她当这个冒牌货当得越来越起劲、越来越卖力了,甚至牺牲演出也在所不惜。因为除了钱之外,她竟越来越被这个坏男人所吸引,真的想把他据为己有。
不过,她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当她不是方雪的时候,这个男人可能连多看她一眼都不会。
“有一点。”他笑了,直言不讳。
要不是方玛士亲自把她介绍给他,他百分之九十九会怀疑这个女人不是方玛士保护了二十几年的女儿。因为这个方雪太娇艳、太大胆、太野,这样的女人何必方玛士千方百计的保护?以她的个性,要搞定一般男人的纠缠太容易了。
“那就到此为止吧!”方才那一幕,已经把金阳皓跟那个管家的感情表现得很清楚了,反正之前金阳皓突然想抱她,也是因为怕她生气所以刻意讨好她而已,毕竟从认识他到现在,今天早上可是他第一次想抱她。
“-生气了?”她理当要生气的,可是……不知为什么,他竟然不是很担心她生他的气。
“如果我说我没有生气,你信吗?”方雪长腿一滑就逃出他的掌握,退了数步,她双手环胸直勾勾地睨着他。“你喜欢那个小避家,对吗?”
“没有。”他眼里闪过一抹心虚。
“我不是非你不嫁,你大可不必觉得对不起我。”
“我想娶。”
“你确定?”
“百分之百确定。”
“好啊,我嫁,不过你可不要后悔。”
“什么意思?”金阳皓-起了眼。
方雪一笑。“没什么意思……只是突然想告诉你,这世上要遇到两情相悦的爱情并不容易,真的遇到了,也要懂得珍惜才能拥有。”
这世上,真爱难寻呵!瞧刚刚金阳皓对那个小避家紧张兮兮的样子,再加上浴室里情不自禁的热吻……摆明了他爱那个女人;而那个小女人呢?单纯的脸上写满了对金阳皓的爱恋,更是一点都骗不了人。
不过,她也只能点到为止了,因为她扮演的身分根本不适合再多说什么。
卑落,方雪将睡袍一束,转身走了。“十五天后就是我们的订婚宴,我还是先回新加坡准备一下好了,你先把台湾的事情处理完吧,不管公事还是私事,订婚的事交给我就可以了。”
声音越飘越远,金阳皓只好起身追上前去。
“方雪,-不是刚到台湾而已,怎么?听-说话的样子,好像今天就要离开台湾了?”那她还跟着来干什么?
“对啊,来之前我并不知道有一个女人在这里……你知道的,我虽然很大方,但是也不可能大方到看着你跟别的女人亲热而无动于衷吧!对了,婚宴要办在新加坡还是日本,你觉得呢?”
她不能再待下去了,因为她会忍不住真的把他吃了。
方雪笑望着他,他却心虚得答不上话来。
“随……便,我的意思是,-开心就好。”他的笑容显得牵强。
她没有想悔婚,对他而言该是件天大的好消息,但不知为何,他的心头却好像放了一块石头似的,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
方雪点点头,随口说着:“既然订婚在新加坡,结婚就在日本办,OK?”
反正也没有真正的婚礼,一切在新加坡就可以搞定了。
“好。”金阳皓乖乖点头,有点心不在焉。
方雪朝他挥挥手。“那我走了。”
“等一下──”
“还有事?”她回眸。
“-……不吃醋吗?”他不相信刚刚在浴室里的一切她没看见,但她的反应真是让人很难理解。
方雪撇撇唇。“那是在认识我之前所认识的女人,所以我不想追究,不过……下不为例喔!”
就这样?金阳皓愕然的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总觉得事情好像有点怪怪的,哪里怪却又说不太上来。
这就是所谓的婚姻症候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