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长官,那个女人已经回到纽约了。”一名带著鸭舌帽的男子头低低的站在一辆黑色宾士座车旁,低声向座车内的男子报告著。
“回来了?”男人的脸诡谲的扭曲了一下,“她难不成想回来送死吗?一定是凡尼那家伙给她撑腰,所以她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回来。”
“长官,那女子是香港最有钱的富商王哲夫的女儿,她的大哥王诗乔就是拥有全世界最尖端科技公司的创办人,也是凡尼?霍华的好朋友。”
“哦?这么说,我们得更小心才行,千万不可露出半点蛛丝马迹让他们给逮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那丫头不知看到了多少,留著她总是后患无穷。”
“长官,若是她真看见了什么,现在我们可能也不会如此太平吧?”
“哼,你懂什么,凡尼那家伙比鬼还精,没有证据前他是不可能打草惊蛇的,也许怕我们在他找到证据之前对那女人有所行动,所以才没有任何动静,我不能冒这个险。”
“那……长官觉得如何?”
“找机会杀了她,我就不相信凡尼会一天到晚带著她。”要不是凡尼对他还有用处,而且杀了凡尼会引来总统府及整个美国政界的注目及追缉,他会将凡尼一并解决,省得他心烦。
“是的,长官,还有其他指示吗?”
“将那些偷回来的底片全部销毁,一张都不准留下。”
“是不是包括那些风景照?”
“当然,难道你想让人找到一点点线索吗?笨!”
“知道了,长官。”被长官骂笨的这名男子依然头也不抬,帽檐垂得低低的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三天内替我解决她,我不要地碍我的事。”
“是的,长官。”
“好了,你走吧,自己小心点,凡尼的眼线众多,千万不要落下任何把柄在他手上,听懂了没有?”
“是,长官。”
“走吧。”男人的车窗升起,宾士车往前方驶去。
街头的转角处走出一个高大的人影,将手上的烟往地上一扔用脚捻踩,微眯著眼,冷冷的肃杀之气隐然存于眉宇之间,追著戴著鸭舌帽的男子往暗处移动,一直穿梭在巷弄之间来到了哈林区一九九街。
*****
斑凡才刚回到纽约就被总统召见,他隐隐有著十分不好的预感,却不明白究竟会发生什么事,脚才一落地,总统的秘书爱丽丝便从大厅裹迎了出来,神情是有点担忧且诡谲的。
“什么事,爱丽丝?像是后头有只老虎在追你以的。”高凡微笑著,一身凡赛斯男装将他高挺的身材衬托得益发英姿飒飒,难掩的贵族气质中兼带抹休闲色彩。
“你还有心情开我玩笑?”爱丽丝简直快要败给这名温文绅士了,当真是天塌下来也不关他事的无关紧要。
“为什么没心情?我心情好得很。”高凡停下脚步等穿著三寸高跟鞋的爱丽丝努力追上来,他一脸的笑意宛若映照在爱琴海上一波波灿烂的阳光。
“是吗?”她怀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兀自的点了点头,“也许你真的很高兴当了爸爸。”
爸爸?!斑凡敛去了脸上的笑意,对她所说的话感到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我当了爸爸?”如果是,他相信他会是第一个知道的。
“难道你还不知道?”爱丽丝看著他,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抹难得的惊愕,她想,他是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吧。“方国谦一状告到总统那去了,说你将他的女儿肚子搞大后却不负责任,现在你的儿子已经七岁了。”
“方国谦?”高凡微眯着眼。
“就是共和党议员方国谦。”她定定的看著他,想从他的眼证实这件事的真伪,可惜却一点也看不出端倪。
斑凡朗笑几声,大跨步的往总统办公室走去,爱丽丝则紧紧跟在后头,面对著这么笑意朗朗的凡尼,她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一抹冷意。
“没想到我已经有个七岁的儿子,你说好不好笑?”他边走边说,人已经到了总统办公室,回过头,他给了她一个温柔且感激的笑容,“谢谢你,爱丽丝。”
“不客气。”谢什么呢?她看著他走进总统办公室,突然想起自己忘了告诉他办公室襄还有其他议员。
*****
“我想,你应该给方议员一个交代,凡尼。”美国总统沉静温和的开口,看了高凡一眼,又瞧了瞧等在一旁的方国谦,这件事若处理不好,一定会影响这一次的总统选战,实在是大意不得。
在场的人士除了方国谦,还有两位重量级的共和党议员及一位民主党议员,全都是方国谦近来极力拉拢的企业集团负责人,在此次总统选举占了足轻重的地位。
斑凡淡淡一笑,“总统先生,这件事凡尼一定会负责到底,给方先生一个完美的交代。”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总统先生笑逐颜开转向方国谦道:“方议员,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凡尼绝对是个负责任的人,若早知道令千金怀了他的小阿,他一定早就把令千金娶回家。”
“唉,都怪小女不懂事,死部不肯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我还是不小心才在她写的日记中看到的。”方国谦陪著笑脸,对于高凡方才的承诺高兴得子诩阖不拢了。
“方先生,不知道这件事……方小姐知道吗?”高凡倾身笑问,一双眼直勾勾的望著对方。
“她当然知道了,为了这件事我已经把她好好-一顿,小女不该瞒著你生下属于你们小阿而又不告诉你,害得你落入一个不负责的名声是很不应该的,谁都知道霍华先生在政界的名望与地位如日中天,万万不可能是个始乱终弃的男人。”
“是啊,现在这样是皆大欢喜,方议员的女儿才貌兼备,又替凡尼生了个儿子,两家的亲事应该赶紧办一办,也是政界一大盛事呢。”在旁的议员们笑著起哄著。
“我也是这么想,凡尼,你觉得如何?”方国谦笑咪咪的问道。
斑凡一笑,“不急,我想先见见我儿子及曲儿,结婚是件大事,总得先问他们的意见,你们说对吧?”
“是啊,是啊,凡尼和令千金也多年未见了吧?这种事要看两方面的意见与心意,不是我们乾著急就成的,再说,凡尼近来可能会愈来愈忙,结婚这种大事急不得,如果方议员同意,不如让他们先订个婚,婚礼待大选结束后再择期举行,你们觉得如何?”
总统说话了,方国谦再不愉快也得暂且同意,不过,夜长梦多的道理他是懂的,无论如何他也要尽快将这件事情搞定。
*****
在霍华家,王诗语一直受到如上宾般的款待,尤其管家嬷嬷,自从高凡那天抱著她走进霍华家的大门之后,便对她十分另眼相看,每天总是弄许多又补又营养的美食送到她床前,好像把她当成是一个形将垂死的病人般照顾著。
栗子浓汤、蓝乳酪烤鳗鱼、肉墩蔬菜盅、山产火腿片……管家嬷嬷似乎把拿手家乡菜全搬到了她的面前,要是乎日的她定是把眼前的美味一扫而空,但此时此刻她真的没有太好的胃口。
“管家嬷嬷,这么多……我实在吃不下。”王诗语笑咪咪的想推拒,却让管家嬷嬷一句话给驳了回来。
“不多不多,少爷待会要来陪你一块用餐,你们两个都给我吃胖点,将来生的娃儿才会健康。”
娃儿?!王诗语瞪大眼看她,管家嬷嬷却像没事似的一摇一摆走了出去。门关了,又开,走进来的是她绑架到纽约的高凡,见到他,她的心跳就开始无法控制的加快。
“好丰盛的大餐,管家嬷嬷还真偏心,偷藏了这么多私房菜在你房。”高凡拉张椅子在她床边坐下来,一双眼除了刚开始望了一桌子菜之外,其他的时间全定落在她的脸上,“好多了吗?丫头,身子还疼不疼?”
“早不疼了,我又不是病人,从晚上开始我要自己下床吃饭,你也不能限制我四处走动,否则我迟早会被你闷死。”她嘟著嘴偷瞧了他一眼,见他没生气反而一脸的笑,胆子也跟著变大了些,不安的舌忝了舌忝唇后,道:“那个……我想去暗房玩玩,可以吗?”
“暗房?我不以为那裹会有什么太有趣的东西,小偷光顾,把所有的底片都偷走了,你还想找什么?”
“都偷走了?”她真的很失望,嘴角都垂了下来,“我花了一整年的时间才拍回来的照片,原来准备开个摄影展的……现在,全没了。”
斑凡了然的看著她眼底的失望,却没多说什么,“摄影展是个不错的主意,底片没了可以再拍,不要太难过,嗯?”
“很难。”说著,她的泪就要夺眶而出。他哪襄会知道那些底片是她花了多少精力与时间才完成的?他又怎么会明白要将过去的一年重走一趟需要花费多大的勇气与耐力?
“已经被偷了,伤心也是多余,不是吗?”高凡的眸光一敛,语带双关道。
“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把东西拿回来。”
“你不知道是谁偷了它们,怎么拿回来?”
“我会想到办法的。”王诗语坚定的说。虽然,她现在还想不出什么方法可以找出那一夜杀人的凶手,但只要她一天还没死,他们一定会再来找她。
“不要轻举妄动,丫头,你已经替我惹了不少麻烦。”
闻言,王诗语瞅了他一眼,拿起手上的餐具用起膳来,吃了几口菜后才道:“我可以不是你的麻烦,只要你放我走。”
“然后让你去送死?”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更不需要你的怜悯,我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些。”
“我不是在同情你,也不是在怜悯你,我是在生气。”高凡倾身抬起她低垂的睑,修长的指尖轻轻的画过她的睑颊,“不要再惹我生气了,丫头?”
她看著他略微阴的脸,有点心惊,“你以前并不是这么容易生气的。”
斑凡笑了,彷佛方才那一瞬间的阴沉并不存在,春风似又拂过。“我是不容易生气,你是惟一可以一再惹我生气的人。”
“是吗?”她有点难过的看著他。
原来,她是如此的令他烦闷气恼,是因为后悔说了要娶她的话?她早该离他离得远远的。
斑凡看见她眼底的伤心与难过,知道她会错了意,却并不打算多做解释,毕竟信任,是要建立在彼此的心上而不是在言语之中的。
她的命,他可以不在乎吗?他不怕麻烦上身,却怕她将麻烦惹上身,他不怕死,却见不得她有生命危险,她不懂她的轻忽生死之于他,才是令他生气的事。
“吃饭吧,晚上带你去海港看星星。”他温柔的说著,一脸笑意粲然。
“海港?”她心悸的看了他一眼。
“是啊,南街海港,那的夜景是曼哈顿最美的,你一定会喜欢。”
“嗄……是啊,我想我一定会喜欢。”她应和著,身子却忍不住颤抖,他难道忘了她是在那被追杀的?终究,他是不太关心她的事吧,也许压根儿忘了她曾经在那裹被迫杀的事。
*****
沿著世贸中心前一条叫做富尔顿街的小街道向东走,就是十六号码头,白天可以见到停泊其上的好几艘历史古船,古船内是博物馆,可以一窥南街海港十九世纪航运鼎盛时期的风光岁月。
入夜,咸咸的海风吹来,古色古香的景物在柔和的灯光下更显浪漫,高凡牵著王诗语的手踏著木板路沿海岸走去,闪闪发光的布鲁克林和曼哈顿桥就躲在十七号码头后。
呈阶梯设计的木板路上,有人用复古的啤酒桶卖著生啤酒,搭配著满天的星光月色,走上了布鲁克林桥,俯瞰曼哈顿,纽约的美就如旭日东升般的状丽非凡。[这里的景色比起被追杀的那一晚是美多了。]王诗语紧紧的偎在高凡身侧,到了这襄,那一夜的惊悸更像录影带重新倒带一样真实的逼迫著她,“喜欢吗?”他微笑著伸手轻拥她抖颤的身躯,一双利眸片刻也未曾放松的扫视著四周围的动静。
“回去了,好吗?”她只觉得四周的气氛愈来愈不对,彷佛有人在暗处窥伺著他们,他们走到哪就跟到哪。
“还早,再待一会吧。”
一阵风吹了过来,海浪的声音在寂静的暗夜益发的清晰可闻,突地,一声极微的声响在暗夜响起,高凡左手将王诗语的身子拉进怀中,右手已迅速的掏出口袋内的枪朝声响处开了一枪。
只闻一声枪响,没有他预料中的袭击,被他射中臂膀的人痛呼一声,从角落滚了出来,一看就知道是个蠢角色。
两人走近,看著滚在地上的男人,王诗语先一步惊呼出声,“是他!”
斑凡也看出来人便是当日在“世界之窗”后的暗巷袭击王诗语的混蛋家伙,他怎么会出现在这裹?
斑凡眼睛眯了起来,蹲将枪抵在那人的太阳穴上,“说,你为什么出现在这襄?”
“我是一路跟著你们来的。”
“看来是我上回踢你踢得不够重,你还想再被踢上几脚。高凡冷笑著,将子弹上了膛,“不过,相信我,这一次我不会饶过你,除非……你老实告诉我是谁叫你来的,否则,十条命也不够你用。”
“我真的不知道……”
“那就别怪我了。”就在高凡佯装要扣下扳机的那一刹那间,另一声枪响很快的划破夜空,接著是第二声、第三声……来自各个不同的方向。
在一片混乱之中,高凡已将王诗语护在身下,第一声枪响打中了那个贪生怕死的人渣,第二声枪响打中了躲在角落的黑影,第三声枪响则打中了躲在另一个角落的黑影……
只闻耳边声声枪响,王诗语被高凡拥在怀裹动也不能动,这样枪林弹雨的场面她不是第一次遇上,虽然每一次都够她吓得花容失色,但是她更担心的是他,这个从头到尾都护著自己的男人。
“高大哥?”她唤他,因为他一直抱著她没有动。
“嗯?”他放松了他的拥抱,低下头看她,担忧的问道:“你没事吧?”
她摇著头,一双眼著急的上上下下打量著他,“你呢?有没有受伤?”
“没事,放心。”他温柔的一笑,突然轻啄了一下她的红唇,“看来你还是爱我的。”
王诗语脸红了,推开他压在身上的身体站起身,就这么被她轻轻一推,高凡却躺在地上不动了,双眸紧闭著,一点声响也没有,她忙又蹲去,双手极度不安的摇著他。
“高大哥,你不要吓我,你醒醒啊!你不是说没事的吗?究竟怎么了?”她扑进他怀中,著急的只差没流出泪来。
斑凡睁开了眼,伸出手轻拥著她的发,“傻丫头,我只是休息一下,很晚了,有点困了。”看著她愈睁愈大的眼,他一笑,将她的颈项拉下,给了她一个又深又长的吻。
实在是很美好的感觉,但她却不得不生气自己被他给耍了。王诗语又羞又恼的推开他,满脸涨得通红,“你好过分!”
“还有更过分的呢!”一个黑影从上头遮住了他们,将惟一的光源都掩去,背著光的影子高大而壮硕,像是尊不知何时被移到纽约南街海港来的希腊神像。
王诗语仰起脸来,黑暗中依稀可见石兆中那抹总是带著桃花的魅笑,她笑著惊呼出声,站起身扑倒在他怀,“石头?真的是你啊?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我若不出现在这襄,刚刚你就中枪倒下了。”
“才一见面就跟一个女娃邀功,你还算不算是男人啊?”王诗乔从另一头走了出来,跟在后头的是两手插在裤袋的傅元骏。
这句话本是石兆中挑衅王诗乔的口头禅,现在却从王诗乔的口中说出,令在场的人不禁莞尔。
“傅!”王诗语开心的从石兆中怀跳到傅元骏怀中,“真高兴见到你们,真的好高兴。”
“小女娃长大了,也变漂亮了。”傅元骏淡淡一笑,伸出手楼了搂她。
“哇,冷面郎君也会说甜言蜜语了,娶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之后就是不一样。”石兆中挑高了眉,取笑道。
“你反倒是愈活愈回去了,说的话没一句好听的。”王诗乔冷哼一声,对自己独独受妹妹冷落感到一股很深的落寞,想到此,他瞄了她额头上的伤痕一眼,那个淡淡的疤不知何时才会完全消失?
王诗乔近来的怪脾气对众人来说早已见怪不怪,但也只有高凡知道真正原因。
了解他心口上的矛盾与不安、后悔舆自责,高凡从地面上蒲洒俐落的翻身而起,轻轻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后,一只大手随即拍上王诗乔的肩膀。
“走吧!各位,我已经等你们够久了,可惜的是这小子死了,否则,很快就能抓出那晚伤害丫头的幕后主使者。”高凡若有所思的看了地上躺平的男人一眼,又望望王诗乔,见王诗乔的目光一闪,像是在躲避什么。
“那帮人认识他,跟那天在此处杀肯夫林的人也许是一夥的。”傅元骏瞅了一眼高凡和王诗乔,虽然高凡搭著诗人的肩一副熟络模样,但他们之间隐隐可见的张力却紧绷得令人无法忽略。
这似乎可以解释为什么方才诗人非得置地上那个人于死地不可的原因吧?明明可以不开枪射中此人致命的部位,却还是将那人杀死了。虽然方才的场面有些混乱,但每一枪落在何处可一点都没错过他傅元骏的眼,这其中一定有某些关联存在,而且是他和石兆中不知道的。
“不可能,这人只是哈林区的小膘混,刚刚那两个…却是职业杀手。”王诗乔率先走开,头也不回的说:“回去问问那两个人就知道了,走吧。”
“你跟诗人怎么回事?”石兆中眉眼一挑,诡异的望了高凡一眼,“不对劲哦!连丫头看到自己大哥都冷冷淡淡的……嘿,是不是你要追丫头,诗人不许?”
“石头,你在胡说什么?!”王诗语终于出了声,羞红的脸蛋像画布涂上一层层的红色颜料。
“我胡说?方才你们在地上缠绵的熟吻,你以为我们眼睛都瞎啦?”
“那是……那是……”
“那是什么?兄妹之吻?”石兆中突然长臂一伸将王诗语勾进怀,一双眼暧昧的瞅著她,“既然是兄妹之吻,那我们也来一个,如何?”
“别闹了,石头。”高凡一出声己将王诗语夺回怀中,紧紧的扣在身畔,“我可没说方才那吻是兄妹之吻。”
“那就是情人之吻喽?”石兆中眉眼全是笑,一只手撑上了高凡的肩头,贼兮兮的看著他,“我就说嘛,一定是诗人不许你追丫头才会变得这么古里古怪的,不过说也奇怪,你高公子一表人才、温文儒雅,又是美国政坛一颗闪亮的新星,更是他王诗乔的好朋友,他有什么理由不同意你追丫头呢?”
斑凡拍开了石兆中的手,石兆中不让,两人便出手过起招来,傅元骏和往常一样冷眼旁观,与结婚前不同的是嘴角多了一抹稍稍柔和的线条。
“傅,你不阻止他们两个?”王诗语见了著急,她倒是第一次看见高凡和自己的兄弟动手,他向来是沉稳内敛的一个,怎么如今变成这样?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她想,问题应该是出在她身上吧?自从他知道她招惹了这桩麻烦,她就发现他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别管他们,我们先走吧!”傅元骏拉起她的手转身离开。
“可是……他们会受伤的。”王诗语不放心的边走边回头。
“两个三十岁的大男人还老是动手动脚,受伤也是活该。”
“傅,你真的不担心?”
“不担心。”
惫是好冷漠哩,她想。
蓦地,她想起石兆中方才说的更过分的事,遂瞧了傅元骏一眼,“傅,你知道石头刚刚说还有更过分的事是什么吗?”
暗元骏扬扬眉,本来不想说,但一想到高凡这小子曾经将他玩弄在手掌心,心上就十分不舒服,遂道:“高凡不顾你的生命危险,硬是带你到这当诱饵引那些人出来,算是很过分的事吧?”
王诗语放开了他的手,幽幽的看著他,“知道吗?傅,我爱他,很爱很爱,可是诗人说他是方曲儿的,叫我不要介入,而他却告诉我他要娶我,我知道他只是同情我,因为他来香港找我时听见了我和诗人间的争执,听到了我说爱他,也听见了诗人对我说的话,我承认那让我非常非常伤心,因为诗人是我哥哥,却要我把他让给另一个女人。”
“我没有要介入他和方曲儿之间的意思,我只是希望静静的爱著他、看著他、恋著他,没想到这样也不行,诗人不许,不许我爱他、恋他,是啊,我连暗恋他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他是属于另一个女人的,可是,诗人是我哥哥啊,他怎么可以这漾要求我呢?”
“那是因为诗人爱方曲儿,他对方曲儿的爱很深,深得我们无法想像。”傅元骏叹了一口气,抚了抚她的发,“原谅他,当你爱一个人像他爱方曲儿那样深的时侯,你就会明白他那种心情。”
“高大哥难道不爱方曲儿吗?他也是深爱著她的,我知道,所以我不可能嫁给他,他只不过想再一次把方曲儿让出去,让给诗人罢了,可是我却不会要求诗人放弃方曲儿啊。”她的心痛与失望没有人可以了解。
“那是因为诗人感到愧疚,他以为如果不是他的存在,当初方曲儿和高凡就会在一起,而你不同,不是吗?你对高凡没有愧疚,对方曲儿也没有,你的爱是没有包袱的,所以可以爱得理直气壮,那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不,我一直是高大哥的麻烦,他说要娶我就是因为不想让我伤心,不想诗人难过的两全其美的方法吧!我想。”她冷笑一声,泪却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可是那却不是我要的。”
“也许……高凡对你是认真的。”
王诗语笑了,伸手抹去脸上的泪,“他对我是很认真啊?可是我知道他并不爱我,否则也不会将我引来这当诱饵了,真的是很过分,对吗?”
“那是因为他知道他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傅元骏淡道,失去了报复的玩性。
爱或不爱,又岂是他一个外人所能说得明白?解钤还需系钤人,他相信高凡可以把一切处理得很完美,不需要他来操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