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把宋卉纯推进浴室,房内的电话便响起。
“喂,莱思。”易青平接起电话,将自己整个人丢进背对着浴室门的那张软绵绵的沙发里。
“青平,你没事吧?”易洛凡担忧的嗓音从遥远的那端传了过来。
“啧,老爸,你在整个伦敦装监视器啊。”真是坏事传千里,今日的传媒真是无远弗届。
“少在那头跟我打哈哈,为了担心你这个不孝子,已经让我凭添了不少白发,你还敢给我笑?”要不是罗德深感事态严重,亲自打电话来跟他报告,他可能还被这小子蒙在鼓里呢。
“你担什么心啊?我可是你儿子耶,就算是我烧掉整个分公司也不会有事的。”没有人会相信有人会烧掉自己的公司,不是吗?就像没有人会想他是欧克财团总裁的儿子在自己公司内部搞破坏一样。
“臭小子,你嫌你老爸赚的钱太多吗?”
“我只是举例而已,老爸。”
“举例?你不会以为你老爸我笨得不知道公司的电脑中毒是你搞的吧?你把我英国分公司的电脑系统都毁了,真不知道是存的什么心?”
就算他不知道自己儿子的能耐究竟有多少,但他至少知道他是堂堂剑桥大学资讯系跳级毕业的高材生,那
些病毒玩意从来难不倒他。
“放心,不能掉的那部分罗德那儿有备份,我这儿也有。”
卑筒那端的易洛凡语气一顿,“你找到什么了?”
“你要的证据啊,罗德公器私用、挪用公款中饱私囊,私下与不法人士勾结,操纵欧克财团股价谋取不当利益,还有——”
“别说了。”烦人。易洛凡皱起眉,打算来个不听不看。
“喂,老爸,我替你到这冰天雪地的地方来当内奸,好不容易有成果了,你就想当缩头乌龟啊?”不敢面对现实的老头!
“谁叫你去当内奸了?我是叫你去向罗德学习怎么当个公司经营者——”
“然后在必要的时候接替他的位子,不是吗?”易青平懒得听他那些冠冕堂皇的解释,开门见山直指。
“青平,你——”
“你再口是心非下去,我可要走人了,伦敦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闻言,易洛凡不得不叹了一口气,“你想怎么做?”
“把罗德送进牢里去啊。”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这样英国分公司会垮的……”易洛凡头疼的揉着太阳穴。
罗德掌握英国分公司的庞大资源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要不是根本没人动得了他分毫,他的势力也不会日益坐大,他这个总裁也不会任他予取予求了。
做生意嘛,当然是为了赚钱,要是赶走一个人而毁了一个分公司,这绝对不是一个精明的生意人会做的事。
“放心,我会接手的,只要给我一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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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谁?”才挂下电话,他的背后就传来一道窒闷又犹疑的嗓音。
听到这个声音,易青平的头有点疼,起身回眸,他给了她一个十分令人玩味的笑。
“我是谁?”他轻哼一声,挑着有些跋扈的眉。
懊说这个女人纯真还是笨呢?身上只围着一条白色浴巾,竟然敢大义凛然的站在那头质询他?她究竟知不知道此刻的她在男人眼中是多么的秀色可餐?
乌黑秀丽的湿发服贴的垂在她光果的香肩上,浴巾下的丰满胸脯因激动与不可置信而剧烈起伏,还有那双腿……均匀有致,白皙无瑕,整个人像是刚刚沐浴饼后的圣洁天使。
天使,该是神圣不容人玷污的,只可惜,她遇上了他这个邪恶的恶魔——一个刚刚发现自己竟然对纯真无瑕的天使毫无免疫力的恶魔。
扁是这样远远看着她,他的身体就已经宣告着占有的。
深深地占有、包复……在她的身体烙印上他的味道
每一寸他都不想放过。
他放肆的眼狂野的打量着她,从她的耳朵到性感卷曲的青葱脚指,再从她颤抖的双脚回到她羞红的容颜
懊死的!她令他口干舌燥,下月复紧绷……
见他的眸越深越沉,像黑夜里的炭,无端地燃起一抹红,宋卉纯后知后觉地感受到空气中有一股不寻常的气流。
想退进浴室里躲藏,慌张的想关上门,伸出的手却落
空,下一秒钟浴室里已经挤进一个高大的身影——
“啊——”她惊呼一声,疾步往后退,未料小脚儿一滑,整个人因此栽进放满热水的浴白里。
“唔……”喝了几口水,才找出空档将头探出水面,两片粉女敕的唇已被攫获,接着波啦一阵水声,浴白蓦地多了一个人——
“不……唔……”她挣动着被他抱住的身子,哗啦啦的水一阵又一阵的溢出浴白,,
她身上的浴巾不知是被扯开还是掉了,但那几乎没有什么不同,因为浴白里挤了两个人,他庞大的身躯根本是密密的与她贴合着……
“不要!”她撇开脸低嚷着抗拒,抖颤的双峰却情不自禁的朝他弓起。
他的吻太炽人,有力的身躯几乎要将她折断……
“你不是一直渴望这样?”他高挺的鼻贴着她的脸庞,戏弄似的搔她痒,舌尖舌忝上她性感美丽的颈项,不时地啃咬着她的锁骨、胸前靠近蓓蕾的地方,却故意不去吻住她雪白的柔软。
他在折磨她,让她潮红着脸儿娇喘着气,逸出一道又一道荡妇般的申吟声……
“不……”她低泣着想推开他的逗弄,双腿却与理智相反的反而紧紧圈住他的腰际。
荡漾不已的水波是情人之间最佳的润滑剂,她只是圈着他的腰,他只是轻轻地动着身体,水波一晃一晃地,像是男人温柔的大手,抚过她的胸、她的臀,扰得她娇喘连连,神智有些昏迷……
“你好美。”易青平饱含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
温柔又挑情的舌尖像条滑溜的蛇,一会在她平坦的小肮间游移,一会滑上她在水里晃动得厉害的椒乳,不一会又舌忝上她雪白细致的大腿内侧……
“啊……不要……求求你……”她脆弱不堪的哭泣求饶,白皙柔女敕的指尖深深的陷入他强健的肌理。
他身上的衣服一件未月兑,她全身赤果果地在他身下娇吟低喘……
懊羞……好荡……
她不要这样……可是,那散布在全身上下每一寸的火热与需索渴望却又难受的折腾着她……
“你会喜欢的,我保证。”拉下裤子拉链,他将早已火热的烙铁贴近她,轻轻地在她柔软茂密的丛林里滑动着
“不……”她惊惧的瞪大了眼,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快被他抽离了。
“你成为我的女人之一,这将是个事实,不要害怕,我会好好疼你。”他温柔的咬上她敏感的耳垂,低哄。
她退缩着身子,却抵挡不住他带给她那偌大的洪流……
身子一沉,他进入了她,用吻封住她疼痛的低喊声,缓缓地律动,朝她送进一阵又一阵的柔波……
此时,大门外的电铃声一声响过一声,却让满室的湿声浪语所掩盖,门外的人只能晾到一边凉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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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穿了一条长裤,易青平半果着身子去开门。
门外,出现了一个他此刻不想见、也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找我什么事?”高大的身影挡在门口,没有请来人进去喝茶聊天或者是上床的打算,何况,现在他的那张大床上已经躺了一个女人-
那女人,柔弱得像朵小报,经他这蛮人一摧残,大概可以躺上好几个钟头起不了身。
“不请我进去?”莎曼的眼神飘向他赤果的身子,敏感的她甚至因此嗅到空气中仿佛还弥漫着男女之间暧昧不清的交欢味。
“不太方便,里头乱得一塌胡涂。”
“是因为有女人吧。”鲜红的寇丹大胆的抚上他的胸膛,她冶艳的唇挑逗似的跟着舌忝上。
“莎曼。”他叹口气,伸手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妄动。
“里头真的有女人,对吧?”
见他不语,她想推开他进入他住的地方,却让他的臂膀紧紧拥住。
“别瞎猜了,我今天累了一天,只想好好睡个觉。”他温柔的俯子轻啄一下她的唇。
“如果没有女人在里头,你就让我进去瞧瞧。”她不是个初出社会的小丫头,哄两句就可以了事。
“我很累,好姊姊。”他伸手在她丰满的胸前捏了一把,“明天再去找你,好吗?”
“我可以陪你睡,不吵你。”
“我不习惯有人陪我睡觉,我会睡不着。”
“莱恩——”
“别说了,回去吧,明天我一定去找你,嗯?乖。”
不情愿地瞅着他半晌,莎曼见他始终没有让步的意思,也怕激怒了他,只好打消进去他屋子的念头。
“那我走了。”没想到她在外头等了那么久,差点没把门铃按得电线走火,却只等到这样的结果。
“嗯,路上小心。”随口说说,易青平却没有送人的打算。
“知道了,你明天一定要来喔。”
一笑,他朝她挥挥手,关上门。
才回头,却见宋卉纯幽幽的眼满是受伤的瞅着他,柔弱的身子偎在房门口,也不知站了多久。
“你醒了?”他带笑的眉眼没有半分的心虚,温柔的走上前,伸手将她落在颊畔的发给拨到耳后,“睡得好吧?”
他怎么可以还是这样云淡风清的对她呢?在她撞见他刚刚吻了另一个女人之后,他甚至半点想解释的意思也没有?
原来,他也只是把她当成他所有的女人之中的一个而已,就像他刚刚对莎曼睁着眼睛说瞎话一样,无所谓。
泪雾不自禁的浮上了眼,宋卉纯突然觉得自己好不值。
她究竟在做什么呢?她甚至对他的真实身分毫无所知,就这样贸贸然的跟他上了床,在他的身下娇吟呐喊
她难过的伸手捂住脸,转身走进房内开始找自己的衣服,准备将它们穿上打道回府。
手却蓦地被扯住,扯进一个老大的怀里——
“你后悔了?”虽然只是一道光影,但他确定自己看见她眼中迷蒙的泪雾。
说不上心里头是什么滋味,酸甜苦辣?啧,第一次有被女人背弃的感觉,而那感觉……非常的不舒服。
“是你强要了我,能说得上后不后悔吗?”她咬着唇,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里难过的挤出,伤人,也伤己。
“是吗?”一笑,他把她的脸抬起,将自己的脸凑近她,“那就去告我强暴啊,我不会阻止你的。”
闻言,幽幽的黑瞳带着,带着痛,也带着恨。
“你真的很可恶。”他怎么可以这么说呢?他对她,就像对路边的流莺无异吗?他对她,难不成真的没有一点动心?
是她奢求太多了吗?
也许。
敝谁呢?她早知道他像是危险的吗啡,吸一口就会上瘾,依然像是个傻子,飞蛾扑火。
“那就离我远一点。”他无情的警告。
难得的,这回他一向微微勾起的唇角没有笑意,也没有吐出讨人厌的戏谑之词。
“我恨你。”她的心好似滴了血。
“很好。””我一辈子都会恨着你。”
“这可能会是你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了。”
“这是你说的。”幽幽的瞳眸带着恨,带着怨,还有浓得化不开的复仇之火。
她想放一把火烧向他,来个玉石俱焚。
“走吧。”他松开她的手,让开了一条路。
“我再问你一件事。”
“问吧。”
“你不是说你不碰处女吗?那今天晚上在你眼里又算什么?”说到底,她的心头还是存有那么一丝丝的希望
“感动,为你像傻子一样守在警察局外头担心我而感动。”这句话,是真话,很可能是他今天晚上讲得最真的话。
宋卉纯笑了,泪却从眼角滑了下来。
“不会了,我再也不会为了担心你而像傻子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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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曼的办公室内,难得出现在此的罗德正与办公室的主人发生不小的争执。
“你在开什么玩笑?”莎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我不是在开玩笑,莎曼,这是总公司派下来的指令--”
“你少在我面前打马虎眼了,罗德,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知道你根本不把总公司放在眼里,我莎曼也绝不会是其中的一个。”她跟他共事多少年了?罗德的野心她比谁都清楚。
“我在和你谈的是欧克的事,不是我跟你之间的事。”罗德有些变脸,一向高高上的他怎容得别人对他大呼小叫?
“现在倒是撇得干干净净了?”她冷笑一声,一双美丽的长腿在桌子底下交叉着,正极力掩饰她的怒气。
“珠宝设计比赛你已经连续参加三年了,欧克设计里还有很多的设计师需要借此出头,站在前辈的立场,你也应该把机会让出来了。”
“珠宝设计比赛攸关我在设计界的地位,你叫我放弃不是摆明着告诉全世界,我莎曼的设计已经过时了?”
“你如果不同意,那我只好请公司里的高阶主管表决,由这一次珠宝设计大展的作品为考核标准,选出代表我们欧克珠宝参赛的人选,我想这样的公开表决是十分公平的,你不会有意见了吧?”
莎曼冷哼一声,不置可否,反问:“你本来想让谁出线,参加这个国际级的珠宝设计比赛?”
这才是重点所在,以她和罗德的“关系”.他应该巴不得她可以继续扬名国际珠宝市场的舞台才是,根本不可能想要把她给换下来……这其中一定有鬼。
罗德看她一眼,显得欲言又止。
这几天,他已经因为公司主机中毒事件给搞得焦头烂额,再加上早上他接到的那几通电话……他已经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前几天电脑里的私人档案是被有心人窃取,而不是单纯的电脑中毒。
眼皮跳得厉害,他整天根本心神不宁。
“罗德?”见他不知神游到何处,莎曼微皱着眉唤他。
从来没见过这样恍恍惚惚的罗德,他做事一向条理分明、神智清楚,绝不会像此时此刻的他看来异常的不安与沮丧。
“你如果没意见,这事就这样定了。”他转身离开。
“是艾薇吧?我看见莱思替你送过很多次花给她,你想让她代替我参赛,是吗?”
罗德不语。
“我想我得提醒你,她只是个助理设计师,就算她真的可以代替我参赛,也绝对赢不回任何奖项,这点你应该非常清楚。”
“我比谁都清楚你的能耐,莎曼,不过,艾薇她是珠宝设计界的奇葩,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早看出来才是。”
莎曼微微一愣,有些心虚的垂下眼,“我倒不认为如此……”
“如果你不这么认为,根本不可能把你要在珠宝设计大展呈现的作品交给她来捉刀描图。”
“那是——”
“那是因为你以为公司不可能派她这样小小的助理设计参赛,所以你想把她所设计的东西挂上你的名字,好在珠宝设计界赢取一个有别于过去,而且是崭新的莎曼风格。”
原来这一切,罗德他全看在眼里……
也难怪他可以年纪轻轻就成为欧克财团英国分公司的领导者,他的眼睛是雪亮的,从不会因为她与他的特别交情而有所偏执、盲目。
“就算是如此,我还是不懂。”他的心根本不在欧克,而在他自己,怎么可能为了欧克而想排挤她,发掘出另一个有潜力的设计师?
叹口气,罗德回过身看她一眼,“发生了一点事,莎曼,为了过得了这一关,什么事我都会做的。”
“包括牺牲我?”
“你不会因为失去这一次的参赛资格就光芒失色的,我可以保证。”
“我绝不会放弃的,罗德。”不管他遇见了什么事,她都没有牺牲自己成全他的打算。
他可以牺牲她,她当然也可以牺牲她跟他之间曾有的和谐与合作关系。.
“放心,我会给你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打开门,罗德走出办公室,笔直的朝艾薇的办公桌走去。
“罗德先生。”宋卉纯见他走向她,站起身。
“忙完了吗?我是否可以邀美丽的小姐一块晚餐?”罗德灼热深情的目光一瞬不瞬地望住她。
“我……”她想说不,却说不出口,她一向不擅于拒绝别人。
“走吧,我已经订好了位子。”他伸出手去拉起她的手。
她想抽回,脑海中却突然浮现莱恩那双带着讥讽的眼眸,欲抽回的手不动了,任他把她紧紧握着。
每个人投来的异样眼光她全都视若无睹,罗德则大大方方的拉着她的手向设计部门的同事点点头,直到两人双双进了电梯。
电梯里的气氛很沉闷,安静不已,她试着想开口先说些什么,可是一颗心只是跟着电梯不断往下降,毫无头绪。
被拉着的手让她觉得尴尬与不自在,没有心动的感觉,公式化的让她觉得十分怪异。
电梯的门终于开了,冰冷的空气一阵袭来,让她像是夺得了自由般的呼了一口气,吹散胸口那一丝丝不安与焦虑。
握着她的手地蓦地一紧——
砰!
一声枪响过后,似乎只见漫天雪花在她眼前纷飞
只是,那些雪花是奇异诡谲的鲜红,几乎要烫伤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