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么吻她啦!
雨夜懊恼地把一大叠文件夹放到桌上。现在应该是她好好上班、专心工作的时候,可是,她的脑袋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昨晚的景象。
他坏坏的笑容和火热的吻老是猝不及防地跳出来扰乱她的心,拖缓她的工作进度。
今天下午她就要和晨星开会,并报告资料库的更新进度,她还有一堆资料要审查、确认,她却无法专心。
全都怪凌庆文那个大色魔。
眼前浮现他脸上的笑和那晶灿有神的眼睛,让她不由得想起,那段她一直极力避免回想的过去,也曾有值得珍惜的片刻,一直被锁在她心底深处的吉光片羽——
十年前的一个午后,婶婶的冷言冷语让她气愤地夺门而出,她漫无目的地走着,等到她回过神时,她已走进学校的篮球场。场上有个男生正对着篮框投球,当他站定回头时,她才惊讶地看见凌庆文同样吃惊地看着她。
一开始,他笑着问她是不是也跑来打球,但她不发一语。或许他也察觉她的落寞和沮丧,不同以往的,他没有出言挑衅。不期而遇让两人难得心平气和地交流,没有捉弄、没有轻蔑、没有闪躲、没有对峙。他们敞开心胸地聊着,困在青春而未成熟躯体里痛苦的灵魂,对生命中无力挣月兑的枷锁和对未来的茫然,让他们第一次感觉到彼此靠得那么近。
彬许是当时的气氛使然,也或许是雨夜叛逆的那一面又跑出来作怪,当那轻松交谈的氛围改变,而他越来越靠近时,她没有立刻退开。
直到他的唇碰到她的,她才恍然发现自己内心深处一直渴望这个吻。在遇见凌庆文之前,属于女望的这一面从未觉醒,是他的出现,唤醒了隐藏的原始渴望,她震惊地感觉陷落是这么容易的事。
于是,她落荒而逃,没想到的是她一逃之后,他们就此分别,再没见过面。
直到他们再度相连。
这段过往一直锁在她的心里,不曾想过。只有在梦里,她偶尔会再回到那年少轻狂的时候、回到那个青涩微甜的午后,再次感觉他柔软的唇贴着她的,男孩的气息混着她的在胸口缭绕。
而昨天,他更新了从前的记忆。他的唇不再是男孩的唇,不再笨拙、青涩。
她心烦意乱地打开文件,可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就在这时,筱芙敲门后走进她的办公室。
“嗨,雨夜,你在忙吗?”
雨夜很欢迎她的打扰,或许和好友聊聊天可以驱散她心里的烦乱,好让她可以心平气和地完成工作。
“没什么。怎么了?”她笑着看筱芙在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
“是这样的,今晚‘Riti’主要举办新餐厅的开幕酒会,你可以陪我出席吗?”
雨夜惊讶地望着她。“咦?这种场跋找雪湖去会更适合吧?”
虽然没有特别地职务划分,但美艳动人、颇有交际手腕的雪湖俨然是“Artemis”的公关代表,通常这类的宴会都是由雪湖和筱芙出席,如果有必要的话,有时晨星也会参加。
筱芙笑着说:“她今天到高雄出差去了。你忘了吗?”
雨夜才恍然想起一早进办公室时,小梅已经提醒过她了。可是,被凌庆文和他的吻搞得烦躁不堪的她,把雪湖出差的事忘掉了。
“喔!瞧我的记性真差。呃……那晨星呢?”
“晨星今天要留下来和‘北辰’的藤井先生视讯通话。上次听说被某个路人打断,害晨星努力好久才让对方终于答应今天的联系。”
“喔。”提到这让雨夜感到一阵愧疚,那天要不是晨星陪她去找凌庆文,也不会谈不成这件案子。她知道为了这件委托案,晨星花了很多精神和时间,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她可不想再破坏一次。
“嗯……那夏桐呢?”
“她今天早和男朋友约好要约会了。”筱芙知道雨夜有多不喜欢参加宴会,所以耐着性子说。“只剩下你了。别叫我带助理去,我们当初说好的,不管多不愿意,参加这类宴会是主管的义务。”
雨夜叹气。“我知道,要几点去?”
“宴会七点开始,今天原彻会从新加坡飞过来。”她看了看表,语气藏不住兴奋。“我们约好要在宴会开始前先碰面,所以我想早点过去。可以吗?”
知道筱芙和男友难得见面,雨夜了解她想早点见到男友的心情,自然乐意配合。“好,我们几点出发?”
“五点半会不会太早?”
雨夜闻言僵了僵。“那我得趁午休时回去把晚上参加宴会的衣服拿到公司来换了。”她看了看桌上的文件,大叫:“惨了!不行,我没时间了,我得尽快把这些资料弄好。”
筱芙笑着绕过桌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你也不用回去拿衣服了。我们既然可以提早到那儿,我知道有家服饰精品店,你不如去那儿挑件衣服。那个老板娘我认识,她的品味很不错,一定可以帮你挑到一件漂亮衣服。”
“可是……”
“反正你回去一定又是拿那一百零一套黑色小洋装。我们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那件黑洋装不适合你。别说那颜色让你看起来像悲惨的寡妇,剪裁对你而言也太过成熟了。”
“至少该遮的都遮了。雪湖每次都推荐一些袒胸露背的衣服给我。”雨夜说。
筱芙哈哈大笑。“放心,我会把你的顾忌跟老板娘说,她一定可以找到符合你的要求又时尚美丽的服装。对了,等一下去楼下商店街的眼镜店买副抛弃式隐形眼镜,你别想戴这副眼镜出席宴会。”
“唉,这就是我讨厌宴会的原因之一。要花钱打扮又得放弃我最爱的眼镜。”
筱芙有趣地看着她。“难得可以漂亮地参加宴会,瞧你好像要上战场似的。”
雨夜调皮地笑一笑。“的确很像啊!你今晚别只顾着和范哥亲热,忘了保护我哟!”
提到心上人教筱芙脸上一红。“哇!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不正经了?”
筱芙的话让雨夜愣了一下。她有吗?只是小小一句玩笑话,有那么严重吗?就在她沉思时,筱芙已经离开了,独留她还在反省是不是吃了那个大魔头的口水,她也开始不正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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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雨夜穿着一袭靛蓝色的雪纺纱洋装站在大面穿衣镜子前,她不禁开始赞同筱芙的话。这位老板娘真的很有品位,当她支支吾吾地向老板娘说明她对衣服的基本要求后,只试了第二套,她就放心地任对方摆布。
因为老板娘不会为了赚钱或个人喜好就随便推荐,从她热衷的程度看来,她是真的很喜欢搭配衣服、帮别人打扮。
“其实你的身材不错,干么不试试大胆一点的衣服?”老板娘一边称赞一边替她调整肩线。雨夜只是笑,却一点也不想尝试她说的大胆一点的服装。
在试了两套不同风格的洋装后,雨夜特别喜欢她身上的这套。虽然领口并不高,露出了锁骨和一部分胸前肌肤,但紧贴的衣料不会泄漏不该露的春光,微绉的五分袖和高腰的设计让洋装显得可爱却不失妩媚,轻柔的布料使裙摆即便有许多绉折也不会太繁复,而及膝的长度让雨夜觉得装扮不会太过隆重,好像要去参加钢琴演奏似的。
就在她满意地欣赏身上的衣服时,老板娘将一串夹缠金色薄纱的金色珠链挂在她胸前,立刻有画龙点睛的效果。她又拿来一双金色系带高跟鞋。一开始雨夜有些迟疑,但一蹬上高跟鞋,再看着镜中的自己,她不禁更加佩服老板娘的眼光。
“老板娘,你好厉害!你怎么知道配这双鞋子会这么好看?”
老板娘听到赞美,立刻漾出得意的微笑。“别一直叫老板娘,听起来感觉好老气。我叫吴佩澄,你也可以叫我Vivi。怎样?你喜欢吗?”
“嗯,一开始你拿出这双金光闪闪的鞋时,我被吓了一大跳。可是没想到这样配起来……好美哦!”雨夜衷心地赞叹。
Vivi开心地露出特大号的笑容。“好,看在你这么有眼光的分上,今天你的妆我包了,保证让你美美的出席宴会。”
“啊?”雨夜没料到老板娘会这么大方。她被推坐在高脚椅上,心跳直线加速。她会不会遇到怪怪老板娘?下场就跟“少林足球”里的赵薇一样,被化个大花脸来?
七点钟,雨夜忐忑下安地踏入“Riti”的旋转大门,站在门口的服务生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并殷勤地为她开门。
她笑着说声谢谢,没想到服务生竟露出惊喜万分的表情,那大大地增加了她的信心。老实说,她自己也很喜欢Vivi替她上的妆,蓝色叠着浅绿的小烟熏眼妆,让她没戴眼镜的眼睛头得又大又圆又有神,浅浅的腮红让她显得更加甜美,再涂上超水亮的唇膏及唇蜜,她立刻拥有饱满的樱花小嘴。
望着镜中的她,雨夜第一次觉得自己漂亮。
依照站驻在大厅的服务经理的指示,她跟随人潮走上铺着长毛地毯的楼梯,来到二楼的宴会厅。
悠扬的乐音、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一时间让雨夜有些手足无措,她暗暗深呼吸,心想只要先找到筱芙,就可以解决她的尴尬了。
幸好身为“Riti”执行长的范原彻是很显目的目标,她面露微笑地走向他,不一会儿就找到筱芙,让她松了口气。
之后,她随着筱芙和客户及熟人打招呼,并向餐厅的主厨表达恭贺之意。在持续不断笑着、说话、握手、点头之后,雨夜开始感到脸颊发酸、喉咙发干了。待筱芙确定今晚该打招呼的客户熟人都见过之后,她塞了杯香槟给雨夜,并安排她坐在不起眼的角落,好让雨夜休息一下。
捧着冰凉的香槟,雨夜忍不住吁了口气。幸好她不用常常参加这种交际应酬,像这样的场跋真的挺累人的。这时她不得不佩服雪湖和筱芙,她们两人都是天生的交际家,永远笑脸迎人、说话得体是很伤元气的。
既然她的任务已告一段落,她可以放轻松了。她细细欣赏手中的香槟杯,不同于一般中规中炬的长杯,她手中的香槟杯虽然也是细长杯身!那是为了保留香槟的气泡与香气——但特别的是中间连结的杯脚,是两条缠绕的曲线。
豹丽又特别,雨夜欣赏地想,浅呷了口香槟。可口的香槟使她更加放松。没多久,她又向经过的侍者取了一杯香槟。
要是雪湖在场,一定会讶异她竟然喝了两杯香槟。她笑着抬头,随意打量往来的宾客,突然,一抹高大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她全身一僵。
不会吧?他怎么可能在这儿出现?她连忙起身仔细搜寻人群,可是却不见刚才那个熟悉的高大背影。
雨夜缓缓踱回之前的位置,相信自己一定是看错人了。或许是太累了才出现幻觉也说不定。
不料,一个低沉略带戏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在找我吗?”
她愣住,惊讶地转身。凌庆文穿着一件白色刺绣衬衫搭配黑色毛料条纹西装裤,挂着特有的邪恶笑容,潇洒的站在她身后,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时尚的金属项链,微长的头发以发蜡抓出造型,他看起来简直就是刚从伸展台走下来的模特儿。
“你、你怎么在这儿?”
闻言,他笑得更开心,跨着优雅有力的步伐向她靠近。他魔幻般的黑眸紧紧瞅着她,从头到脚细细地打量。雨夜浑身僵硬,低头看看身上的洋装,怕在不注意时沾上了污渍。确定自己衣着完美后,她暗自松了口气。
最后,当他露出欣赏的微笑时,雨夜不禁感到欣喜。飘飘然的感觉令她不由自主地回以微笑。
“你没戴眼镜?”少了眼镜的阻挡,他灼热的目光让雨夜有些招架不住。“我就知道你的眼睛很漂亮,实在不该用眼镜遮住。”
她害羞地低下头。他的赞美让她失去了语言能力。
“你不要一直盯着我看啦!
“没办法,你太漂亮,我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她慌乱地瞥一眼他炯炯有神的眼睛,咬着唇。“你还没回答,你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他挪揄地问。
“我不是那个意思。”雨夜蹙眉,不懂为何他一句话就能让她感到歉疚。
他又笑了。“那你呢?你又怎么会在这儿?”
“今晚开幕餐厅的主厨是‘Artemis’介绍的,我们是受邀而来。”她解释。
“原来如此。”他点点头。“你们挺识才的,我听说这主厨刚从法国回来,就被你们网罗。看来‘Artemis’真的名不虚传。“
听起来他好像打听了不少关于他们公司的事。一想到他曾探听公司,就让雨夜的心窜过一股异样感。
“你呢?你还没说你为何会出席宴会。”
他扬起眉。“你不知道吗?这餐厅的餐具是采用我的设计。”
雨夜惊讶地看看他,又看看手中的杯子。“你是说,这是你设计的?”
“没错。”他说。“你喜欢吗?”
她抿着唇,不知该不该说出心里的欣赏。要是承认了,又怕骄傲如他一定更不可一世。但她又不能说谎,他的设计真的很棒。
最后她平静道:“非常特别,华丽又大胆。你的脑子用对了地方,果然真能搞出名堂。”
凌庆文爆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我真的好爱你的直接和诚实。我曾经还以为你会说谎,把我的作品贬得一文不值。”
被他说中心思令她的脸微微发热,为了掩饰,她白他一眼。
“我干么说谎。好就好、不好就不好,你何必在乎我的评论?你好不好,自己心里应该比别人都清楚。”
“没办法,别人的评论我可以不在乎,但你的不行,我非常在意你对我的评价。”他晶灿灼亮的眼神犹如她手中的水晶杯般,散发着教人无法忽视的光芒。
他的话又让她心跳加速,只是和以往不同的是,以前他的话大部分是难堪地令她生气,所以心跳直飙。而今天,他话里隐藏的情感深深地震撼了她,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加快。
她佯装听不懂地撇开视线,又喝了口香槟。“你只有一个人来啊?这种场跋你怎么不带女朋友来?”
凌庆文的眸色一暗,心知她是在闪躲,口气冷了下来。“我没有女朋友。”
“是吗?可是你的绯闻不少,我搜集到很多你花心多情的新闻,还传闻你和某个国外女明星过从甚密,真的假的?”她故意露出好奇的表情来遮去提及此事时,心里涌出的酸意。
“你打听我?”忽然,他的眉头舒展,似乎为她曾私下探询他的过往而开心。
雨夜不解地望他一眼。“你是我猎聘的对象,打听你的资讯是应该的啊!”
不管她的理由,知道她曾好奇地搜集他的过去让他心情太好。
“我没想到你这么在意我,在意到跑去挖掘我的罗曼史。”他又恢复之前那坏坏的笑容。
“我才没有,那只是例行公事。而且谁教你除了绯闻之外,没有其它有用资讯可供参考。”她娇嗔地啐道。
“你也别否认了,你对我的关心,我都知道了。”他越说越离谱,叫雨夜更加气结。
“就跟你说我不是关心你,你还故意扭曲我的意思,我不理你了。”她转身想去找筱芙。
他拉住她的手腕,轻轻地将她往胸前拉。“要去找你的护花使者了吗?”
她抬眸望着他僵硬的嘴角。“什么护花使者?”
“我刚看到你和‘riti’的执行长站在l起,他是你的护花使者?”
“你是说范哥?”
她亲密的称呼令他不悦地皱眉。
“你误会了,他的女朋友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同事,我只是想去找她,跟她说我想回去了。”
“你要回去?”她的解释才刚让他释怀,但一听到她要离开,又让他的浓眉挤在一起。
她心不在焉地搜寻会场。“嗯,这么多人让我头晕。”
凌庆文皱眉地望着她嫣红的双颊,又看看她手中已空空如也的杯子。“你可能醉了。你喝了几杯香槟?”
“一杯吧?不对,好像是两杯……对,我记得是两杯。”她笑着看他紧张兮兮地取走她手中的空杯。“你干么?我没有醉。”
“是啊!我只是怕你拿我设计的杯子砸我而已。”他随手将杯子交给经过的侍者。
雨夜娇嗔地睐他一眼。“胡说,自从踢了你那一脚,我对自己说过不许再对别人动粗了。”
“原来踢了我让你良心安?”
她摇摇头,顿觉一阵头晕,马上静止。等晕眩过后,她立即笑出声说:“瞧你说得好像我是女魔煞似的——”她脚步踉跄,幸好凌庆文早有警觉,迅速地拉住她,并巧妙地移动身体让她靠在他胸前。
突然被他的体温包围令雨夜更加晕眩,她敏感地察觉到靠着的胸膛有多结实、宽厚,她想挣扎,靠自己的力量站直,但他的扶持有力又温暖,令她舍不得离开。
“你不是女魔煞,是可爱诱人的小白兔。”他附在她的耳边低语,带来酥酥麻麻的感觉。
她的耳朵一热,才想抬头瞪他,要他离她远一点,一个陌生人挡住两人的去路。
“我还以为你躲到哪儿去了,原来你在这儿泡妞啊!”
雨夜转头想纠正他,没料到看见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正笑容满面地望着她。她愣了愣,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他的前额饱满宽阔,鼻子直挺,眼睛深邃,嘴唇稍宽,感觉很像西方人。
他全身上下散发着权威感,站姿轻松自信,但他透出的凌厉气势令雨夜感到畏怯,她不自觉地往凌庆文靠过去,下意识地寻求他的保护。
凌庆文也感觉到她的退缩,大掌自然地落在她的腰后,让她更加贴近身侧。他抬眸看着来人,随即淡淡地露出笑容。
“来,我帮你介绍。这位就是我的老板,也是‘MUSE’的创办人,巩敬翔。”他对雨夜说,而后又看着巩敬翔。“这位是杜雨夜,‘Artemis’的人力资源主任。”
他原本还挂着的笑容一听到雨夜的职衔立刻敛去。“原来就是你打算挖角我的员工啊?幸会、幸会。”
雨夜有礼地伸出手与之相握。即使他辐射出的敌意教人胆怯,但她忍着没泄露出来,强迫自己露出微笑。
“哪里,我想这对你、对凌庆文及你们的公司都是一种恭维吧?你大人有大量,应该不会和我计较吧?”
碑敬翔微微一愣,随即展开笑容。“你真机灵。好吧!今天就暂且不谈伤感情的事。很高兴认识你。”
雨夜眼睛一亮,开心地对巩敬翔点头行礼。“谢谢你。你真是个有度量的老板,能认识你是我的荣幸。”
碑敬翔欣赏地看着可爱的雨夜,对着凌庆文说;“你的眼光变好了,到哪儿找到一个这么可爱的小东西?”
凌庆文闻言,不悦地瞪了瞪笑得一脸甜蜜的雨夜,冷冷道:“我们是旧识。”
了解他为何如此反应,巩敬翔不怒,反而意味深长地审视着他。随后,他露出透析一切的笑容。
“这样啊,既然是旧识,改天大家一起出来吃饭啊!杜小姐,你不会介意和我们一大群男生吃饭吧?”
面对巩敬翔有礼却稍微强势的邀约,雨夜一时之间说不出拒绝的话。巩敬翔则抓住她犹豫的瞬间,自行下了决定。
“那就这么说定喽!”
“啊?”雨夜被他的强势吓了一跳。
凌庆文则不爽到了极点。他搂紧雨夜的腰,冷淡地告辞。“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你这么早就要回去了?”巩敬翔说。
但凌庆文没有应,因为他早已搂着雨夜走出宴会厅,独留巩敬翔望着他们的背影,喃喃自语:“没想到大野狼最后竟会栽在小白兔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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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推着往前疾步快走的雨夜不解地望着身侧的凌庆文,他微皱的眉头和紧绷的下颚,让她不用问就知道他正在生气。
就在他们走进电梯后,她忍不住开口。“你刚刚那样把我拎走实在很不礼貌,我都来不及和你的老板道别。”
“我说再见了。”他冷硬道。
“你说了,可是我没说啊!”她没好气地睐他一眼。“你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他抓狂地瞪着她。“我发神经?是你一直对他猛放电吧?”
雨夜惊讶地睁大眼睛。“我放电?哪有?我只是很有礼貌地和你的老板打招呼而已,你别乱冤枉人。”
“那你干么对他撒娇?”
“我才没有撒娇。”
“你有,才说两句话就让他匍匐在你脚下了。”
雨夜又气又难过。他怎么可以误解她?她和任何人说话都谨守礼节不曾逾矩,可是却总让人误会她在要弄女性手段。她委屈地感觉到眼眶灼热,知道自己就要丢脸了,她迅速地别开脸。
但凌庆文已经看见了。他低声诅咒自己,伸手将她拉进怀里,一手压在她的脑后,让她靠在胸前。
靶受着他火热的体温,雨夜努力控制自己的眼泪。两人都不再说话,电梯里只有轻微的泣声和呼吸声。
电梯门打开,他牵起她的手走进停车场,不一会儿就来到白色的WISH。坐入车内,他立刻抽了张面纸给她。雨夜尴尬地接下,按压着眼角,不懂自己为何会在他面前落泪,平时她并不是这么脆弱的人啊……
“对不起,我说得太过分了。”
他低沉的声音让雨夜感动,一直以来,他不曾对她说过任何抱歉的话。以前他惹她、欺负她,害她难过不已落泪时,总是默默地陪她走回家。虽然感受到他的悔意,却不曾听他以言语表达出来。她没想到,他改变了。
“我没有故意撒娇。”她低着头轻声说。
“我知道。”他不耐地扒梳头发。“你根本不用故意,你只要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声音放柔,所有的男人就自动弃甲投降,臣服在你脚下了。”
她不信地瞥他一眼。“骗人。”
“我是说真的。”他举起手作发誓状。
“夸张。”她失笑道。
看到她终于绽露笑颜,凌庆文松了口气。刚刚看她眼底盛满泪水,他的心全揪在一起,不停暗骂自己笨蛋。幸好,过了这些年,他变得坦白多了,懂得言语表达歉意比任何补偿都有用。
是谁说道歉没用的?真心的道歉还是有效的。凌庆文心想。
虽然喜欢捉弄她,喜欢看她被他气得说不出话的模样,但她真的流下泪来时,他还是会心疼。
凝视她的眼睛因为方才的泪变得水汪汪的惹人怜爱,嘴角却噙着甜蜜的笑,让他心猿意马。
他着迷地低语:“我没有夸张,因为你已经把我迷得团团转了。”
她猛然抬起头,瞳眸大睁。“我迷得你团团转?你才没有,你只是一直在报复,捉弄我、欺负我,好平衡你的男性自尊。”
他轻笑,伸手捧住她娇小的脸蛋,身体凑近,好让他可以用鼻子摩挲她柔女敕的肌肤。“那些只是为了掩饰你迷倒我的烟雾弹。你看年出我为你神魂颠倒吗?从前如此,而现在……”
她呼吸加速地感觉他落在额前的吻。嗅着他混合草香和男性气息的味道,她觉得心荡神驰。
“我们重逢不过短短几天,你就让我再度沦陷。”
他一定是骗她的,这或许又是他的另一个诡计,先是把她迷得神魂颠倒,等到她深陷不可自拔时,才又退开,用那一贯戏谑放浪的笑取笑她竟然当真。
可是,为什么听着他用低沉醇厚的嗓音坦白时,她会感到晕陶陶地,只想偎人他的怀里?他的语气有些无奈、有些沮丧,她无法抗拒地望着他缓缓靠近的脸。
她停在原地,轻轻叹息,感觉他覆上来的熟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