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冬日。
都市的清晨,天才刚亮,韩亦诗就已经起床了。
惫是一样,永远不曾赖床。
在浴室里,她打开水龙头,掬了一把冷得刺骨的水,重重拍在自己脸上。
然后抬起头,望着镜中慢慢升起红晕的脸颊。
“你又这么早起来。”低沉而略微沙哑的嗓音,对镜中人柔声说。
同时,一双有力的手臂,由她身后探出,圈住了她的腰。
“嗯,有点不舒服。”她放松自己,往后倚靠在那熟悉的温暖胸怀中。
静静依偎片刻,楚正玺心疼地吻了吻她的发心。
“你妈妈上次有跟我说,第一胎都会害喜得比较严重。她当初怀你的时候,也是到五、六个月还在吐。”他摩挲着她称不上纤腰的腰际,一面柔声安慰,“再忍耐一下,辛苦你了。”
“不会,我不觉得辛苦。”她摇摇头,往丈夫的怀里偎得更深。“只要想到再过几个月,妹妹就要跟我们见面了,我就不觉得辛苦。”
当他们得知宝宝的性别时,韩亦诗就已经决定了这个小名。
快要当外婆的韩母,第一次听见她这样叫自己肚子里的宝宝时,居然无法克制地红了眼眶。
因为,那是韩亦柔的小名。
“你敢叫我外孙女‘妹妹’,小心生个跟柔柔一样难缠的女儿。”
他们三人一起吃晚饭时,韩母红着眼,强颜欢笑。
“没关系,让她折腾我,我不介意。”韩亦诗淡淡的说。
她端起楚正玺帮她盛好、说好说歹哄着她喝的补汤,忍耐着害喜的难受,勉强尝了一口,然后端着碗皱眉。
“人家说做父母的,是跟子女前辈子相欠债,这辈子才来做牛做马还给他们。真是没错,前辈子我大概欠你跟柔柔很多钱吧。”韩母有点落寞地说。
“妈,你不要这样说嘛。”韩亦诗放下碗,伸手搂着母亲的肩。“我听了会惭愧耶。”
“没关系,反正你过不久也要开始还债了,哈哈!”韩母指着女儿隆起的小肮取笑。“不过我说,你前辈子大概也是正玺的大债主,他为了你也算吃够苦头了,看你以后要不要对他好一点。”
听母亲这么说,韩亦诗的视线,忍不住投向楚正玺的背影。
罢刚她只是随口说了一句“鸡汤好像不太咸”,怕她反胃的楚正玺,马上起身去厨房找盐罐、胡椒罐给她。
他对她的关心与宠溺,都表现在一举一动、甚至是最细微的小事里。
她不懂自己何德何能,可以让一个男人如此深情而专注地对待着,多年如爱情没有道理,无法解释,到最后大概就像她母亲说的,推给前辈子吧。
必到餐桌上,听着丈母娘和娇妻讨论,楚正玺一面思考着,一面细心地帮她在汤里加了盐,调好味之后,自己尝过确定没问题了,才端给韩亦诗。
他微微笑着,对娇妻说出他的想法,“嗯,我希望……真的是前世我欠你。”
“哦,为什么这样希望?”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韩母很有兴趣地追问。
“对呀,为什么?”韩亦诗也很好奇的问。
“因为这样的话,来世你就不用这么辛苦的还我了。”
没看过疼老婆疼到这种程度的,连下辈子都怕她辛苦,亦诗真是太好命了。韩母又感动又欣慰地想着。
矮亦诗只是伸手轻抚他俊秀沉稳的脸庞。
她用最真挚的微笑,最深情的凝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一个多年来都没有改变过,以后也不会改变的事实——
她懂他的爱,因为,那就和她对他的情意,一模一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