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星人呢?飞机就快要起飞了,她怎么还不出来?”关尔峰提着行李站在柜台边等着她。
魏凯罗听到这话,脸色立刻大变。“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她没有和我——”尔峰吓白了脸,“那她人呢?我以为她还在房间里!”
凯罗立刻丢下手上的东西。“惨了!她一定又出海了!我起来的时候就没看到她了,我还以为她是和你在一起的!”
“那怎么办?”
“找啊!”
等他们赶到海岸边的时候,那里已经乱成一团了。
警察和开船出海的外籍船夫闹烘烘地围在甲板上。魏凯罗和关尔峰的脸都吓白了,他们不要命地冲了过去。“若星!”
“是她坚持要出海的!我们一发觉不对就立刻派人下去找了!”船夫胀红了脸辩解着:“她没检查氧气筒是她自己不对!不能怪我们!”
“若星!”凯罗恐惧地看着躺在甲板上动也不动的她,她的唇角正汨汨地冒着血。“叫救护车!”她哭着尖叫:“快叫救护车啊!”
“我们已经叫了!”
必尔峰怔怔地看着面色如纸的若星。“她——”
“压力不对,造成肺出血。”旁边的警察叹息地说着:“潜水人最怕的……”
“若星!”凯罗抱着她哭叫着,试图用手将她唇角越冒越快的血止住。“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带你来的!若星!”
若星的睫毛的微微地闪了闪。
“她醒了!!”关尔峰狂喜地大喊着:“若星!是我!你怎么样?”
“不——要——告——诉——”她出血的程度叫人怵目惊心。“孟齐……”
“你这个傻瓜!你这个疯子!”凯罗哭吼着,想挡住那似乎永远不会停止的血!“你这个神经病!我警告你!你有种死死看!你有种给我死了,我上天下海也不放过你!”
必尔峰看着她;天!到现在她还在担心孟齐!
这是什么样的感情!这是什么样的感情?
救护车的声音还没出现,他们就这样看着黎若星呕出最后一大口血!10
波涛汹涌之后的人生情节就像电影里惯用的手法一样——渐渐淡出。到后来,观众们只见到一片灰蒙蒙的画面,像是泼墨画,也像是一场仅供叹息的梦境一样。
主角们记忆深处的苦痛悲哀,无非人生情节中最精彩也最惨痛的一幕。
记忆——也渐渐淡了。没人说、没人问,风一扬起便撒落漫天迷雾,记得的和忘记的,其实也没什么分别。
总觉得,很多时候忘记了是比记得要来得幸运许多的,能学会忘记真是一种福气。
她从来不说她是记得的,还是忘掉的,反正纷纷扰扰的一切是沈静下来了。渐渐的,艺术界也忘了曾经有过这么个人,过去叱咤风云的人物在兵马倥偬中消失了身影。问过的、没问过的;知道的、不知道的,不过是多一声叹息的分别而已。
败自然的,她没死,有人说她从没想过要死。或许是有些虚伪,感情是她这一生最大的投资,她破产了,命又算得了什么?
凯罗几次说她真是没出息;人生这么长,就只为了感情而活着,简直是愚蠢!
她左想、右想,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人生这么长,不为了感情活着,那要为什么活着?难道真想万古流芳吗?
凯罗连声说:罢了、罢了!有人就是注定了要痴狂一辈子的,黎若星能如此坦白也算是虽败犹荣。
她搬家了;住在海边的决定几乎被众人围攻至死!
她和姊姊黎兰交换了房子,台北的房子换来一栋海滨别墅。黎兰说:有一天你会再回来,到时候我们再将房子换回来。
她说不会;红尘万丈,翻滚几次已险些要了她的小命,而今尔后只当个摆渡人就够了。
一年来,住在海边很是怡然自得。她已经不能潜水了;在国外的那次意外使她的肺再也受不了任何的压力。好友阿俐潇洒地说:这倒好,将来要死可不必发愁了;往水里一跳,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阿俐是最了解她的。搬到海边后,她足足陪她住了三个月,从来没问过任何一句话。半夜里她被恶梦惊醒,阿俐便带着她在海滩上走了一个晚上,回来的时候,邪邪地问她要钟点费。
阿俐结过婚了,可是她和她的先生共同经营了一个十分有趣的婚姻;阿俐去了什么地方,他们家那位可爱的邹烈先生永远不知道。阿俐住了一个星期了,那家伙才气急败坏地找了过来。三个月后,阿俐还是不肯回去,邹烈只好威胁说:你不回来我就去登报警告逃妻!
阿俐不动如山,理都不理他,邹烈索性搬过来每天睡在客厅里,直到差点得肺炎,阿俐才不甘不愿的和他回去,之后一样三天两头溜出来陪她住。
邹烈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每天泪眼汪汪的哭诉黎若星抢了他老婆。
凯罗更好玩,她老是背着小包袱四处流浪。每次回来,家可以不回,却不可以不来看她,她到处去潜水,带回一堆宝贝给她,有一次居然还抓了两只可爱的小埃马过来。那两只小家伙到现在还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而安安稳稳的住在她的水族箱里。每次凯罗回来和它们扮鬼脸,它们总是莫名其妙地瞪着那张怪异的面孔发呆。
有一次,阿俐和凯罗终于碰在一起,阿俐指着自己和若星说:“这是个成功的例子,那是个失败的例子,你要选哪一种?”
凯罗瞪了阿俐半天终于回答:“看到你这副黄脸婆的样子,你想我会选哪一种?”
若星险些被她们笑死。阿俐信誓旦旦地说:“魏凯罗,如果我没办法把你变得和我一样,我房俐华三个字让你倒过来写!”
凯罗一点也不上当,她瞪着阿俐说:“把你的名字倒过来写对我有什么好处?”
阿俐哭着回家向邹烈诉苦,邹烈立刻驱车过来对凯罗感激得几乎要下跪膜拜。若星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凯罗还一脸莫名其妙;“笑什么?神经病!”然后去和两只小埃马扮鬼脸。
尔峰和江辛已经决定要结婚了;每次尔峰受了委屈总要到她那里诉苦,江辛却笑吟吟地:“他笨嘛!什么大律师?根本是笨得可以了!”
绑来江辛对她承认那张合约是她早有预谋,为了得到关尔峰对她的注意,她只好出此下策。江辛为了这件事惭愧很久,若星却一点也不在乎。
当时其实很多的事都是有迹可寻的,只是自己身在其中无法看清楚真相,要不然,以江辛的聪明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她并不怪江辛,可是江辛和她的交情渐渐淡了却是事实。她知道这是无法勉强的;江平对尔峰的感情胜于和她的交情。在江辛的心里,她总是不放心若星和关尔峰的,这一点她又怎么能怪她?只是难免有些遗憾。
江辛和尔峰都是她的好朋友;他们即将结婚,而她却同时失去两个至交。
阿蕃也常常来找她,失去小蜜之后他真的成熟了许多;变得比较安静稳重。若星对他说过许多次不要放弃小蜜,可是他总是摇摇头;失去之后希望对方过得好,是成熟的表现,阿蕃是真的长大了。
小蜜也来看过她,从她忧郁的脸上可以知道她过得并不快乐。可是他们却像河流两岸遥遥呼应的情人一样,谁也不敢先踏出那一步。
“若星?”
阳台上,正在眺望海洋的她回过头来。“黎兰。”
她的姊姊走到她的身边。“想什么这么入神?又在想念海洋了吗?”
“当然。”若星遗憾地看着那一片汪洋大海。“真希望还可以下去看看。”
“傻瓜,”黎兰笑了笑。“你不觉得这样每天每夜的听着它的声音、看着它的样子,已经是一种难得的幸运了吗?”
黎兰总是这么恬淡,她对所有事物的看法都是这样的;淡然得令人羡慕。
“有人寄了个包裹来给你。”黎兰指指客厅里的一个包包。“我替你送过来了,我想是一幅画。”
“画?”若星讶异地:“从哪里寄来的?”
“你说呢?”黎兰笑了笑。“自己看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若星走到客厅,那幅画静静的躺在桌上,邮寄的地点果然是法国;是孟齐寄来的吧?都一年多了,终于再次得到他的讯息。
“若星?”黎兰临出门前,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说道:“你知道吗?摆渡人在河的两岸来回,在看尽办尘之后总还是会觉得红尘最美。”
法国的天空很蓝,是难得的好天气。在这里,几乎大部份的时间都在下着毛毛雨,或者是飘着淡淡的雾气,每当有一两个好天气,街上便充满了欢笑的人潮。有些人很幸运的得到上天的眷顾,对生活、对自己的要求都很简单;他们容易哭、容易笑,光是看着这样幸运的一群人们,就会觉得上帝其实是仁慈的。
他已经很久没画画了,少数的画评家说他自从结婚之后便倦勤了,或许是因为幸福快乐的婚姻使他无法再画出过去那种那么愤世嫉俗的风格来,所以他索性就不画了。
他从来没对这样的谣传说过任何一句话。有人说,在众多不同领域的艺术家里,画家是最容易被世人所记得的,可是他却希望自己被忘记。
“孟齐?”
他没回头;一回头,所要面对的是恒常令他觉得压迫的气氛,不回头至少他还可以分享街上人们简单的快乐。
其实他和莎菲的生活并不是那么可怕的;莎菲在婚后反常的对他的要求并不高,只要他们可以天天在一起,他作不作画,对她来说不再像过去那么重要了。
莎菲对他很好,即使他几天不说话也从不会激怒她;可是面对她的好,却只会让他更加痛苦!
他无法爱她!爱是无法经由努力而得来的;或许其它人可以,但对他来说,那确是不可能的,他就是无法爱她!
他和莎菲很少出现在公共场跋,可是每次出现总会引起一阵艳羡的喧哗;人们总觉得他们是最幸福、最合适的一对,而莎菲也乐于接受这样的眼光,他却觉得痛苦。
对这种根本无法避免的、日日夜夜存在的痛苦,他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消极的抵抗;不说话、不作画,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根本就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孟齐。”莎菲走到他的身边,轻轻地挽着他的手臂。“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
如果他可以说,那么他会说是他坠入地狱的日子。
“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孟齐仍然看着街上的人们,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让自己也变成上帝的宠儿之一?
“我前天就说过要好好庆祝一下,你有什么计画吗?”莎菲自顾自地说着。他没回答,而她似乎也没期望他的回答,继续说着:“我想我们在家里好好吃顿饭好吗?我下厨做几样你喜欢吃的菜给你吃,我们好好聊聊。”
孟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他?
莎菲朝他亲密她笑了笑。“我想这代表你同意?我请了几个人到家里吃饭一起庆祝,晚一点他们就会来了,你要不要先去梳洗一下、换换衣服?”
孟齐勉强地朝她微笑。“好。”这是他唯一能做的,如果这也可以让她快乐,那么又何妨?
她温柔地笑了;那目一幅用色清丽的画,画中是一条河,河的两岸有许多的人,有的眺望着河的对岸,有的静静的坐在河畔。河上有一叶扁舟,船夫的样子像极了自己,手上握着长长的撑竿,而船上则载了两个人;河的对岸有间小小的房屋,屋前坐着个男人——一个正在作画的男人——
杯的下方并没有签名,画风和过去的孟齐也有着天壤之别,可是这是孟齐的画。只有孟齐会和她有相同的理想和盼望;只有孟齐会和她一样作着摆渡人的梦。
若星微微她笑着;孟齐总说她是他唯一的知己!怎么说呢?该说他们是对方唯一的知己吧!一年多来,他们没有见过面、说过话,但彼此的心灵却是相通的;孟齐知道她正作着什么样的梦,因为他正和她作着同样的梦。
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若星看着那幅画,心轻轻地、温柔地动了。她是无法等待的,可是现在地无须等待了吧?他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的吗?
凯罗问她是不是打算和她一样,终身再也不接受感情了?她摇摇头。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感情可以比现在更强烈了!
遍姻不是人生的全部,感情才是。
不结婚并不是没有感情,或许对某些人来说,不结婚才是真正的感情。
没有感情的婚姻比不结婚更悲惨。
若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一生——已经够了。
“干杯!”
大家快乐地替他们庆贺着,杯子里装着的是法国著名的香槟酒,细细的泡沫里有他们充满祝福的笑容。莎菲是最美丽的女主人,而他则是一贯沈默的男主人;他却总是怀疑自己什么时候才会习惯这些?
客人都是他们所熟悉的朋友,有的是他们初到法国便已经认识的朋友,有的则是和他一样的艺术家。他们热情的笑容和祝福再一次让他感到难受和压迫!
“谢谢你们来为我和孟齐庆祝结婚一周年。”莎菲微笑地说着。她举杯敬他,“更谢谢孟齐这一年来对我的容忍和爱护。”
孟齐无言地举起杯子,今夜的莎菲脸上有种奇异的悲伤,他看得出来,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这一年来,他几乎已经失去语言的能力了。
杰林坐在莎菲的身边;那个高大的法国人总是温柔的照顾着莎菲。有时候,他会怀疑莎菲如何能对那样的温柔亳不动心?可是继而一想,这可不就是像问他自己同样的问题一样的愚蠢吗?
从杰林的身上他知道——原来不是只有他才懂得爱的!这个发现当时的确令他吃惊了许久。
“你们什么时候才会生个小孟齐啊?”客人这样问;她的怀里有个金发的小女圭女圭叽叽咕咕地和她争夺酒杯。
莎菲看着她笑了,“我看很难了,”
“为什么?”他们意外地问了。
莎菲突然放下-子,静静地、几乎看不到悲伤地微笑着,“今天我请你们来还有一件事要宣布。”
孟齐愣愣地看着她。
“我和孟齐要离婚了。”
众人哗然!
莎菲挽着身边的杰林,“我和杰林已经决定要订婚了,只等和孟齐的婚姻一结束我们就会结婚。”
从杰林脸上的表情看来,他似乎也是到了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要订婚、结婚。
孟齐愣愣地看着她。莎菲再次举起酒杯轻轻地说:“对不起——”
他涩涩地笑了,开口说了今夜的第一句话:“不,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祝福你和杰林。”
客人们讶异地看着他们;一年前他们结婚的时候他们也在场,现在他们在结婚一周年的晚上宣布了离婚的消息——
香槟的泡沫消失了,梦——也消失了。
小小的PUB里只有一个小小的舞台,那个舞台太小了,根本容不下一个乐队,上面只有一个男子沙沙哑哑地唱着深情的情歌。
PUB里相当安静,客人们衣冠楚楚地,看起来全是水准以上的客人。低声的交谈淹没在他的歌声之中。
这是一家著名的PUB,占地虽然很小,但却是相富有水准的PUB;他们不讲热闹的乐团,只请够水准的歌手演唱。
这就是这一年以来阿-所侍的地方,他那悲伤而忧郁的歌声在这家PUB已经是招牌了,许多人慕名而来听他的演唱,而今夜是最后一场。
他要走了!台湾对他来说只是个伤心地,只有离开这个地方他才能真正学会忘记。
若星说:可以学会忘记的人真是好福气。
他忘不了,却又怕记住。一年多以来的折磨令他身心疲惫,或许到了国外可以真正的让他学会忘记——
可是——他知道他是在等待的;今夜是他最后一次的等待,如果她出现了,一切也都值得了。
Oceansapartdayafterday大海相隔日复一日
AndIslowlygoinsane我已慢慢的失去了理智
Ihearyourvoiceontheline电话那端传来你的声音
Butitdoesn'tstopthepain但是耶并不能减轻我的痛苦
IfIseeyounexttonever如果我久久才能见你一面
Howcanwesayforever我们要如何谈起永远?
Wheveryougo不论你去了哪里
Whateveryoudo不论你做了些什么
Iwillbeherewaitingforyou我都将在这里等待着你
Whateverittakes不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Orhowmyheartbreaks或者是伤心欲碎
Iwillberightherewaitingforyou我都会在这里等待着你
Itookforgranted'allthetimes我一直认为
Thatthougtwouldlastsomehow我的想法能持久不变
Ihearthelaughter'Itastethetears曾经欢笑,也尝过了泪水
ButIcan'tgetnearyounow但是现在我却不能靠近你
Iwonderhowwecansurvivethisromance我不知道该如何保住这段感情
ButintheendifI'mwithyou但如果最后我仍能和你在一起
I'lltakethechance我将不放弃任何机会
Whereveryougo不管你去了什么地方
Whateveryoudo不管你做了些什么
Iwillberightherewaitingforyou我都将在这里等待着你
Whateverittakes不管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Orhowmyheartbreaks或者伤心欲碎
Iwillberightherewaitingforyou都将在这里等待着你
Waitingforyou在这里等你
许多年以前,小蜜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曾陶醉地说:如果将来有人天逃谠我唱这首歌,我死了都会笑的!
现在有没有人日日夜夜对她唱这首歌?
现在有没有人对她好?
阿-沙沙哑哑地唱着,泪水在昏暗的舞台上静静地落了下来。
“将这首歌,献给我最爱的人。”他说着,喑哑的声音让人几乎听不清楚他所说的是什么;但他不在乎,这句话只说给一个人听,可是小蜜不在,那么谁听懂了又有什么差别?
他没看见在门口有个女子。她听着他的声音,泪水也轻轻地落了下来。
如果真的要错过,即使擦肩而过也是美丽的!如果不能错过;如果今生真要有一次美丽的错误,那么这样的错误也是情愿——
她悄悄走进了PUB,灯光下两人——静静的——泪眼相对——
就算是错——情愿是错——
她在海边的沙滩上画着画,偌大的海滩上逐渐出现一幅孟齐的画,画中的摆渡人是黎若星,画里的画家是孟齐;所不同的是河的两岸已经没有人在苦苦守候了。
每个人总会得到应该得到的;失去一些、得到一些,人生就这样过去。摆渡在滚滚红麈之间翻滚的长河,无情似有情,渐渐的,得失也就不重要了。
她像个孩子似的,画完了画,开始照上面所画的做沙堡;有一栋小小的屋子、一条小小的河流,可是人却怎么也塑不成。小沙人歪歪扭扭地不成样子,她看了又看,索性用画的,小人的旁边还写上名字。
“这是若星,这是孟齐。”她微笑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一身的沙弄脏了她英丽的白衣服,若星心满意足地躺在沙滩上听大海的歌声。
看到她这个样子,阿俐一定又要尖叫了吧?阿俐天不怕、地不怕,却最怕弄脏衣服;随随便便在她身上泼点果汁她都会恨你一辈子,想到这里她又笑了,偏偏只要见过阿俐家的人,全都会摇头叹息——天!比战场惫可怕!
她望着天上的白云,那片云像孟齐的脸——
孟齐——
若星淡淡地叹口气,孟齐——
她终于坐了起来,不远处就是她的小别墅,难得的安静下午,他们都不在,终于放心让她一个人住在这个地方了。
埃滩上轾干净净的,大海几乎无波无纹,连大海都不唱歌了——
若星站了起来,不远处有个身影朝她走来——很像孟齐——
地上在那里愣愣地看着走过来的人影——或许是她再一次的幻觉;或许是真的——
若星抬头望着天空微微一笑,“孟齐。”
孟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