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北夷了。
传说中的沙漠之城,传说中美丽绝伦的楼兰之国。
从城墙上放眼望去,绿洲之外就是一片片黄沙,每当夜风吹起,风沙会如凄如诉地低吟着,唱着流传了千古的风之歌。
这座小城并不大,比金陵的一个小镇大不了多少,不过却热闹非凡。
北夷人多半逐水草而居,他们的战士平时就在沙漠中放羊牧牛,只有极少数的人住在一个又一个的绿洲之中,而北夷的皇都正是沙漠中最大的绿洲。
这城墙据说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早在金陵建国之前千百年,北夷人就已经居住在这片土地上。
北夷的女子穿得十分艳丽华贵,而男子真的就如同战王所说的,都是雄壮威武不可一世的。他们豪勇难当,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爽快利落的民族。
如果金狂三来到这里,一定会很喜欢吧?这里随时都有人喝酒划拳、随时都有人豪迈地大笑。
不远处传来女子轻快的歌声,不久又从另一方传来男人歌唱着应和。
一切都显得那么热闹、那么幸福!
从城墙上往城里看,到处都挂着喜气洋洋的红色炮仗,皇宫前的大广场已经聚集了无数的人们,他们大声地唱着歌,不断地鼓噪着。
今天是他们的大好日子!
今天他们敬爱的战王即将娶妻,而在战王娶妻之后就成为一国之君。
“战王”原来竟不是江湖名称,而是北夷人的储君。
“小王爷!小王爷!”头缠着蓝布巾的少年急急忙忙地跑上了城楼。“小王爷!”
拾儿叹口气:“我说了不要叫我小王爷。”
“那叫什么啊?小鲍子?小鲍子好了!”少年俊美漂亮的脸笑了开来,一双大眼因为笑意而弯成可爱的月亮。
“小鲍子,时辰就快到啦!族母让我来叫小鲍子回去!”
“回去做什么?”拾儿懒洋洋地趴在城墙上遥望着远方沙漠,她正想着要如何离开这里。
自从战王押着她回到北夷之后,她日日夜夜都在盘算着如何“逃离”这片沙漠中的天堂。虽然这里很美、很好,但只要想到得天天看着战王与绿萼卿卿我我,她就觉得这里完全是个地狱。
“小鲍子!我王就要成亲啦!族母说我王成亲之后你就是下一任的战王候选人,所有的候选人都要在新人面前比武过招的啊!”
“你回去告诉族母说我没兴趣。”
少年瞪大了眼睛。“那是全族勇士最大的荣耀!”
问题就在“她”可不是什么勇士啊!
当战王?做什么?当土匪好了!
他暗自想着,就到沙漠中当个风驰电掣的土匪,那日子应该很逍遥自在吧?只要不见到战王跟绿萼就好了。
少年耙耙头皮,奇怪地望着他。他们这位小王爷脾气可真是奇怪,老是这么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人也特别的瘦小,真不明白战王怎么会带这么个瘦弱的人回来?
不过他不去也是好的,北夷勇士比武过招经常都是很暴力的,万一真的打伤了这位弱不禁风的小鲍子,那可就不好了。
少年想了想,终于耸耸肩:“那好吧!我回去回族母的话。不过你要记得喔,月亮升到天空正中央时一定要回来喝酒,到时候会非常热闹的!大家都会庆贺新国王诞生,你要是不去庆贺的话族母会不高兴的。”
“我知道了。”
少年又蹦蹦跳跳地离去,留下拾儿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站在城墙上楞楞地望着天空中的明月|
等月亮升上半空中的时候,就是战王与绿萼成亲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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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王,何事不喜?今天是您的大好日子,您该高兴才对!”
周围的人替他打点着新婚服饰,他们的喜气写在脸上。已经有好多年族人都没这么开心过了!
但他就是高兴不起来。
“小王爷呢?有人看到他吗?”
“小王爷下午的时候就去城楼了,好像还没回来。”
“他一个人去城楼做什么?太阳那么大!”
周围的人依然耸耸肩。
战王忍住想抛下一切冲出去找拾儿的,那冲动是如此的强烈!为了忍耐,他几乎得咬紧牙关。
他跟拾儿已经几天没见了?打从回到北夷之后,已经不是他在躲着拾儿,而是拾儿时时刻刻躲避着他。
没想到那种感觉会这么可怕、这么难熬!
此时此刻,他多希望能再见拾儿一次、再听他说些傻话、再看到他的笑容|
外面的人群已经开始唱歌了,他们唱的是北夷成亲时的传统情歌,他们会一直唱下去,直到新郎与新娘喝完交杯酒,进了洞房为止。
以前觉得这些歌很热情、很动人,可是现在听起来却只觉得烦躁、厌恶|,
“时辰到!”
他们簇拥着他来到皇宫正前方的广场上,举目四望,远处的城墙边儿上好像真的有一抹黯然孤单的影子|他的心好痛!痛到要以为自己也许会倒在大庭广众之下。
他的新娘子就站在眼前,一身鲜红美丽的衣裳,可是他却看不见。
他的眼里只有远处城墙上,那一抹孤单绝望的灰影
“小娃儿,-为何不高兴?今日是-大哥大喜之日,-理应替他庆贺才对啊!”北夷族母来到拾儿身边,只见他一人远离人群,正埋头喝闷酒。
到处都有人在唱着歌,他们开心得不得了!唱歌跳舞划拳比武样样都来,这不是一个人成亲的仪式,这是整座城的庆典。
“族娘我唉!”拾儿舌头打了几个结,绕了一圈,终于沮丧地垂下肩,这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长吁短叹所为何来?”除下族母装扮的她多了几分女子娴熟温柔模样,但身上那与生俱来的豪爽之气却是丝毫不减。
怎么可以有人这么好看、这么出色呢?
拾儿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喜欢她了,从没见过如此英姿逼人的女子!那模样神情,彷佛从逃邙降的天神一般自有威仪。嘿!比起金陵皇宫里那个老太后,北夷族母真是象样得多。
“我不喜欢他娶妻尤其不喜欢他娶绿萼他干嘛娶她?!”拾儿嘟囔着,断断续续,每说一句就喝一杯酒。
“我儿即将即位,而国主必须有妻子,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族母睨着眼前的小阿,轻轻笑问:“-为什么不喜欢绿萼?”
“就不喜欢!没旁的理由。”
“那-喜欢他娶谁?”
“呃谁都不喜欢。”
“真够直爽,那-自己为何不告诉他?”
“告诉他什么?”
“告诉他“-”不喜欢他娶妻啊。”
拾儿居然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摇头。“不成。”
“为何不成?”
“因为我没理由嘛。”
“怎么会没理由?-不喜欢他娶旁人为妻,那自然就是-想自己成为他的妻了,这有什么好说不出口的?”
拾儿楞楞地举着杯子望着她,她怎么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啊?
又仔细的想了想,拾儿还是摇摇头。“还是不成。”
“又不成?”
“嗯啊”
“-倒是说个理由给娘听听。”
“因为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什么?”
拾儿指指自己,突然傻笑起来。“他不知道我是女的”
“”
“他真的不知道啊。”
族母眼神阴暗起来。“-说的不是我儿子吧?”
“是,就是。”
“不可能!我儿子怎会如此草包!”
“这跟草不草包没什么关系吧?”
“草包才会瞎了眼,连眼前的人是男是女都分不出。”族母翻翻白眼。“难怪他说-是他“兄弟”,本王还以为以为”
“-不可以说他是草包,”拾儿摇摇手指。“我听了不高兴。”
“他是我儿子。”
拾儿想了想,又点点头。“好吧,-是世上唯二可以说他是草包的人。”
“”族母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爱怜地揉揉拾儿的发。“傻孩子,-现在去还来得及。”
“来得及干什么?”拾儿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子上,眼前杯盘狼藉。
“来得及阻止他们洞房。”
“洞房是什么?”
“洞房就是就是两个相爱的人躺在一起,就是拥抱着-最心爱的人好好睡一场。”
拾儿理解地点点头,醉眼迷蒙地望着她,傻笑着伸手模她的脸。“娘,-真好看那-有跟那位公子洞房吗?”
北夷族母凝视着眼前的孩子,眼光泛着一股深情的温柔。当年也是这么个俊俏少年来到她眼前,对着她笑,很温柔很温柔地对她说话。
“有。我们北夷女人从来不放过自己心爱的男人。”她温柔地抚着拾儿的发。*乖孩子,-如今也是北夷女人了。”
“喔。”拾儿-着头,泪水扑簌簌掉下来。
“怎么了?-还不去?”
“我怕他不要我绿萼那么美”
“他不会不要-的,他看着-的眼神跟看绿萼的眼神很不一样。”
“那万一他还是不要呢?”
“他不要-,-可以强迫他要-呀。”
“我可以吗?”
族母点点头。“有何不可?”
想了一会,拾儿跳起来了,飞也似地冲了出去,然后又喘吁吁地狂奔回来:“在哪?”
北夷族母已经笑出了眼泪,她手指指着内院的方向。“那边。”
“谢谢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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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夷的婚礼习俗大致上与金陵并无太大差异,新娘子依然要盖着头盖,坐在床边等待着新郎;他们也用一对红烛、桌上也有两杯合卺酒。
烛影摇曳之下,新娘子绿萼静静坐在床畔,含羞带怯地等待着良人。-
她等这一天,等了许多年。
打从入北夷皇宫以来,她就一直等待着这个日子,她确信这世上没有人比她更合适当战王的妻子。
他是如此的雄壮威武,而她是如此的娇美可人!
他们是天生的一对,是天赐良缘,想到往后所拥有的幸福日子,绿萼的唇角微微上扬,勾出一抹美好的弧度。
而他,桌前的战王,却浑然不觉身后人那焦急等待的心,他只是凝视着烛火,手中的酒杯从没停下|他真该在外面好好的大醉一场才对!但在宴席之间对着拾儿,又会令他觉得心痛,那种心痛啊痛得连笑容都挤不出来。
他后侮了!他应该对自己诚实的,历史上有断袖之癖的皇帝何其多,多他战王一个又何妨?
他后悔了,他早该坦白自己的感情,又何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终于,等待多年的绿萼已经不耐烦再等待了,北夷的女人应该要主动,应该要像国母那样勇于争取自己想要的!
她起身走到战王身边,红头盖依然掩着她的脸,她清柔地抚着战王的手臂,今日穿着战袍的他显得多么英武出众啊。
“我王。夜深了”
“-先睡吧。”战王粗嘎着声音说道。
绿萼抿住一丝不悦,抿住了心底的惶恐。“我王,今日是你我的大好日子|”
战王一声不吭地继续喝着酒,他拒绝回头、不愿回头|他不要洞房花烛!他宁愿在外面喝酒、宁愿在外面与小弟举杯邀月。想起了拾儿的笑脸,他的心又是一阵阵疼痛的抽搐!
“王!”
“大哥!”蓦地,深夜里传来拾儿慌张的呼叫!
战王立刻起身,飞奔到门前打开了门,那神情难以形容。“小弟!”
听到战王的呼喊,一直有如无头苍蝇般的拾儿狂奔而来,笔直冲到他面前。
“怎么了?你怎么喘成这样?”
“路拾儿!”战王身后的绿萼再也忍不住了!她扯下红头盖,含着泪水怒吼:“你破坏得还不够?连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也不放过吗?”
拾儿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但他竟然还记得要回答,竟然还是笑嘻嘻地答道:“对啊!”
“你!”绿萼怒极!床畔挂着两把龙凤配剑,她想也不想,便抽剑往拾儿身上砍去!
“唉啊!”
战王没想到绿萼真的会拔剑砍人,根本来不及拦阻。幸好拾儿够机灵,刷地闪开了长剑来势,但他终究是醉了,只避开了要害,却没避过长剑寒芒闪闪的剑尖,顿时手臂上血流如注。
“-疯了!”战王怒吼一声,啪地打掉了长剑。
“你还护着他!”绿萼气得浑身发抖,气得咬牙切齿。“他他是恶魔!是魔鬼!自从你遇见了他,整个人都不对了!你们都是男人,还能怎么样?还想怎么样?”
“我跟我大哥想怎么样、能怎么样是我们的事!用不着-管!”拾儿握住手臂,微-起眼喊道:“-出去!”
这下,连战王都傻了。
这可是新房。
“你看到没有?看到没有!他竟然叫我出去!我是你的妻子!”
“已经不是了。”霎时,他觉得轻松了,微笑地扶着拾儿在桌边坐下。“从-拿剑砍我兄弟那一刻开始,-就已不是我的妻子。”
“你!我们拜过天地,也已经进了洞房,你想反侮?!”
“唉,随-怎么说吧。”战王摇摇头,虽然对她感到一丝丝亏欠,却有更多的欢欣喜悦。“这辈子就当是我欠-,无论-想要什么,本王都会全力以赴,但唯有婚姻一事请恕本王无能为力,我不能娶。”
绿萼颤抖着唇,泪水如断线珍珠一般滚滚而下。“我们我们已经成亲了”
“-走吧。”
望着他坚定的眼,绿萼终于死心了,她掩面而泣,仓皇地逃离了那间原本该属于她的新房。
“疼不疼?”
“不疼。”拾儿笑嘻嘻地。
“唉真拿你没办法,你醉成这样还来找大哥有什么事?”
“已经办好啦。”
“已经办好了?”
“嗯,我不许你娶她。”拾儿认真地嘟起小嘴说道。
“好,我不娶她,那我该娶谁?”
“娶我好了。”
“”
拾儿起身站在他面前。与战王相较,她再怎么努力都只能头顶稍稍碰着他的下巴,他是如此的伟岸!
抬起头,她的手环住他的颈项,努力地踮高脚尖,然后是战王有力的拥抱使她得逞,她吻住了他,小巧的舌尖挑逗着,如同他对她所做的一样。
“你的伤”
“比不上这里痛。”握住他的手,引导他轻柔地碰触着她的心。
战王耐不住地喘息,所有的防御瞬问崩溃!
他的头埋在她细致的颈项之间,那粗豪的呼吸声带着浓厚的!
拾儿月兑掉了自己身上的衣衫,露出雪白如玉的肩,她引着他的手来到背后|那层层的白布。
战王近乎无知觉地、粗鲁地扯着那布,这是什么衣服?怎么层层迭迭如此之多?-
一层一层的白布卸了下来,拾儿终于舒出一口气,拥着他拥着他拥着他,将身体贴近他胸前,感受到他的温暖,感受到他结实的拥抱,光滑的肌肤熨烫着她,这感觉如此美妙!
战王粗糙的大手抚上她小巧而形状美好的双峰,那坚挺柔女敕的珍珠抵着他掌心,他错愕得倒抽了一口气!
“这”
拾儿迷蒙着双眼,眼底写着忧虑不安。“你不喜欢?”
“天哪。”
“你真的不喜欢?”拾儿受伤地扯住了棉被盖住自己,慌张地瞪大了眼睛。
“我没想过不,我曾暗地里偷偷的想过许多次,但从没想到从没想到”
“不管你怎么想!”拾儿鼓足了勇气,骄傲地翻身起来,她优美赤果的身子全然呈现在他眼前!那羞红的脸、水波荡漾的目光,那形状美好的双峰、不盈一握的纤腰|
拾儿扑在他身上,迷乱地退去他的战袍!。
你可以强迫他要你啊!柄母所说的话是她仅存的勇气!
“拾儿拾儿”
终于,战王就在这么半推半就的情况下,卸下了身上所有的武装,跟她一般的赤果。
拾儿停下动作,眼里含着泪水,她沮丧地坐在床边哭了起来。
战王又好气又好笑地抬起她的小脸。“怎么了?怎么又哭了?”
“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族母没有说,你又不肯乖乖躺下来跟我睡一场!”
“谁说我不肯?”他满心的喜悦,那份狂喜,那份完全无法形容的狂喜!
“你真的肯?”拾儿泪痕犹湿地问。“就算我是女孩子?”
“嗯不过睡觉之前可能要先做一件事。”
“什么事?”
战王俯吻住了她的唇,他不想用话来回答,也无暇用话回答,只是轻柔地啃咬着她小巧细致的颈项,含糊地低声回答:“让我教”
这是一场美好得无与伦比的课程|
他的伟岸雄壮相对于她的娇美纤细,她修长的双腿不自觉地盘住他的腰身,她的手拥住了他宽厚结实的背|
战王那粗糙的手抚遍她身上每一-娇美的肌肤,她的蓓蕾樱红地盛开在他眼前,令他迷醉!
不知道多少个夜晚,他疼痛得无法入眠,那深刻的、思念,一次又一次折磨着他。
她的天真无邪,她若有似无的勾引,只要吻住她,他就无法停止动作!那无法遏止的,终于在此时全然爆发。
他想要更多、更多、更多!
他近乎粗暴地拥抱着她,将她白皙娇女敕的身子一次又一次紧紧贴住自己。这不是一场梦|这是一场无法停止的之旅!
他们交缠着,分享着彼此每一次的呼吸。红烛摇曳问,大红纱幔之下,缠绵再缠绵,一次又一次呼喊着彼此的名。
洞房之后,新娘子不是原来的新娘子,而取代了新娘子的新娘子却又逃跑了。
新房的桌上留着一张字条,上面的字体歪扭得几乎分辨不出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不过战王还是看出来了,那四个字隐约是:神捕魔医。
这真是见鬼了!
他早该料到以拾儿那乱七八糟的脑袋,总会想出这种乱七八糟的承诺,然后坚毅不拔的加以实行。
战王每日长吁短叹,只差没以泪洗面。
北夷族母不耐烦地问:“我还以为你们感情很好。”
“我们感情是很好。”
“洞房之夜你吓跑了她?”
战王翻起了白眼嘟囔:“她不要吓跑我就好了。”
“那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因为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战王叹口气。“她希望我终身为她所用。”
族母意外了!“你是她丈夫,这还不算终身为她所用?”
“我想她是觉得自己配不上我,所以要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成为真正的“神捕魔医”,让我臣服在她裙下。”
“你不是已经臣服在她裙下了吗?”
“她不知道这一点。”
族母挥挥手,痛苦地抱住了脑袋。“你们这些年轻人到底在想什么”终于,她叹口气笑了笑。“不过那孩子有种!本王没看错人,她竟然会有野心要你一生一世臣服!神捕魔医呵呵呵呵!懊个神捕魔医!懊孩子,真是个好孩子!”
“娘啊”
“那你干嘛不去追她?”
战王快掉下眼泪了,娘说得可真轻松。“娘儿子已经是一国之君,就这么抛下家国去追自己的妻子,未免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去吧去吧!”她笑道。
战王错愕地望着自己母亲。
“拾儿跟我说的时候,我就已经这么想了,只是这些天一直忘了跟你提起。”
“拾儿说了什么?”
“他说你不知道她是男是女。”
战王顿时为之语塞。
“我怎么会有你这种草包儿子?”族母摇摇头。“连一个人的性别都分不出来,如何当一国之君?”
“娘,当一国之君不需要很能辨别雌雄吧?”
“狡辩!这表示你历练不够。去吧去吧,趁着为娘还有力气打理,你们年轻人就多去历练历练。”
战王的眼光终于亮了起来。“多谢娘亲!”
她微微一笑道:“这回去除了找回你的爱妻之外,倘若有空,就顺便把紫微神宫那几个老废物给收拾了。”
“儿子明白。”
“唉!惫在神宫里的那孩子不知给他们几个老废物折腾成什么样子了,你替为娘的将他带回来吧。”
“儿子领命!”
就这样,战王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带着他的骠云十八骑,重新出发回到了金陵。
他要寻回他那逃家的妻子,然后一起闯荡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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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药王谷。轰隆隆!巨大的爆炸声响撼动了整座药王谷。鸟群惊惶飞起,整座山谷一阵震动。山谷里的人纷纷跑到爆炸声响来处,人人脸上无光。嗯:又搞炸一间丹房了。只见丹房屋顶给炸出了一个大洞!不远处丹炉的盖子正在地上呼噜噜地打着转。
碰地一声,门打开了,丹房内一阵烟雾弥漫,迷蒙中有条人影慢慢走出来,她耙耙头发,一脸的迷惘之色。
“奇怪怎么会这么奇怪?少了什么?”只见她絮絮叨叨地喃喃自语着,对外面的人们视若无睹,摇头晃脑地走了。
仆人们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惫好还好!只不过“又”炸掉一间丹房。虽然他们实在很不能理解,以前老主人炼丹从来不会炸掉丹房,以前小主人王药儿炼丹,也不曾炸掉丹房,怎么新主人三天两头会弄到爆炸勒?
“我忘了放雪蜘蛛吗好像记得有放嗯到底放了没?”絮絮叨叨的嘟囔声去得远了,仆人们终于无声地叹息,任命地摇摇头离开了。
他们才不要去收拾那丹房,起码不是现在进去收拾。谁知道这新主子在练什么?保不准一进去就给毒成瞎子哑巴!他又不会治,那才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
等所有仆人全走光了,丹房附近全都没留下人,他们才终于现身。
丹房还在冒着奇异的烟雾,女子叹口气摇摇头走进去。
那男子已经笑得流下眼泪,他站在丹房门口不住地抖动着。
药儿翻翻白眼嘟囔:“也没这么好笑炼丹嘛,多少会出点儿意外”
“只不过拾儿出意外的机会特别多”
站在屋子中间抬头往上看,好一片蓝天白云。这次爆炸的威力比较大啊,真是炸出好大一个洞。
药儿检视丹炉里的东西,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大了。“这小表!竟然想练神仙散唉!缺东漏西的,怎么练得成!”
“原来她不是打算炼火药啊?”风步云笑得更厉害了。
“唉唉!你还笑她!你那位“武林第一胆大女燕铮”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是是,燕铮又不是我徒弟,教得不好我也无话可说。”风步云忍着笑说道:“我只是奇怪,咱们俩何必这么躲躲藏藏的?要想好好教她,何不现身认真的教上一段时日,想来拾儿天资聪颖,很快就学会了,这么躲躲藏藏的教,要教到几时?”
“你烦了?”药儿斜睨他。
“不烦。”他这次温柔地笑了,缓步走到她身边。“挺有趣的日子。”
药儿微笑,一一检视丹炉里的东西。“拾儿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俩不告而别让她气得很,现在要是现身教她本事,她一定会说咱们俩推卸责任,神捕药王全要给他当,而我们去过那神仙快活的日子。她要是这么一想,一定又会惹出很多事情。”
“-这妹妹心性脾气与众不同,而-这姐姐不辞千里,从关外陪她到北夷,又从北夷陪到药王谷,却都是神神秘秘的。唉!女人心,真是难懂!”
“是很难懂啊,不然怎么燕铮也会不远千里跑来药王谷找你,可找不着你却也不离开,干脆留下来教拾儿如何当个捕头。”药儿饱含深意一笑。
风步云自知说不过她,只是含笑拥住她。“可,不管-怎么怪、打算花多少时间在这里,我都是心甘情愿陪着-的。”
“真的?你不急着回飞云山?”
“有-的地方,就是天上人间,去哪里都一样。”
听到这话,药儿的心软绵绵地流泻出款款情意,她依偎在他胸前,露出一抹幸福甜美的笑容。
也许这是因为属于他们两人的日子太幸福,所以她情愿这样躲躲藏藏地,看着拾儿一点一滴的学,感受着他们两人之间所欠缺的一点一滴慢慢弥补回来。
这样已经很幸福了,去什么地方,都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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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儿!-认真一点!”燕铮没好气地从树林子里窜出来。“我留下那么多线索了,-还是找不着吗?”
拾儿懒洋洋地笑了,手上拿着燕铮遗留下来的血匕首。“我早就找到了,只是懒得去抓-这“凶手”,这一点也不好玩嘛!”
“这又不是让-玩的!现在的土匪强盗不知有多凶狠,-要是连证据也找不着,怎么能抓人?”
“好嘛!那-再在去躲,我等等一定会找到。”
燕铮狐疑地-起眼睛瞪她。“-真的会找来?”
“真的!”拾儿认真地保证。
“我再信-一次,-要是还这么不用功,我可要离开这里,不陪-办家家酒!”
“好好好!我一定找!”拾儿认真地举起手发誓。
燕铮点点头,飞身窜入丛林中消失了身影。
燕铮一走,拾儿就席地坐了下来,呆呆地瞪着天空发呆。
这真是药王谷难得的好日子,风和日丽、舒适宜人,药王谷一年到头这种日子屈指可数。
这么好的天气干嘛搞得那么累呢?
就坐在树底下呆呆的望着天空不是也很舒服吗?
天空的白云一朵朵飘过,每一朵云看起来都好像战王的脸孔:瞧,正飘过眼前的,像是他的侧脸;后面这朵像是他的背影,而刚刚飘过去的那朵则像极了他微笑的模样|
拾儿傻傻地笑了,望着那些云,表情显得如此温柔,好像战王真的就在她眼前对着她微笑一样。
他现在想不想自己呢?
那一夜之后自己就逃出北夷了,战王会很生气很生气吧?
可他知不知道拾儿好想他?
为了能够配得上他,她这么这么努力想当个药王、想当个神捕耶!他应该要好感动好感动才对。
他知道这些吗?
拾儿叹口气,依然一脸傻笑地望着天空中飘过的云朵,想得入神。
然后她想起了战王跟他说过的故事。
天下四王。
她开始扳着手指头算,药王、冥王、战王还有一个是什么王?
她怎么漏掉了另外的那个王?
另外那个是什么王?在什么地方?又是如何被皇甫公子收服的?
迷迷糊糊之间,拾儿想着想着,战王说故事时的神情又浮现在她眼前,她唇角衔着一抹笑,想着遇到战王的时候一定要好好问明白,那“另外一个王”到底是谁?在哪里?
她睡着了,梦里有战王那宽广雄浑的背影
那人来到她面前,看着她孩子似的睡颜,温柔地笑了,蹲子凝视着她,树叶飘落在她头发上,她依然打扮得像个俊美少年,脆弱睡颜中带着一抹神秘甜美的微笑。
他不忍吵醒她,就坐在她的身边,静静地想着这段没有她的日子是如何的煎熬难受,如今看着她,又是如何的幸福满溢
唉他叹息了,随着微风轻抚,那叹息声来到拾儿梦中。
因着这叹息,她笑得更甜,更安稳,更幸福。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