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贞德宫
拾儿躲在偏僻之处整整一天,仔细观察整个宫里的太监宫女。她得找一个跟自己样貌最神似的才行。
这太后好大排场,光是固定伺候的太监宫女人数就有三十几人,来来往往在宫廷间穿梭的还不算在内呢。
不能靠近太后的太监宫女自然不能算了。剔除掉那些之后,真正能近身的太监宫女大概只剩下十人不到,而其中太监多半年纪都太大了,以她那种三脚猫的易容术要伪装成一个上了年纪的太监,可真不太容易。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宫女了。
偏偏那些宫女们的长相跟她都不像,找了半天只找到一个年龄与她相仿,名叫“如意”的小爆女还勉强扮得来。
夜里,她悄悄地进了如意的房间。如意是太后的近身侍女,住的地方自然距太后非常近,以方便太后随时传召。
屋子里的如意睡得正香甜,拾儿悄悄地拿出早就已经准备好的人皮面具,按照如意的脸型仔细加以修改;不过改来改去总觉得不太像,戴上人皮面具之后样貌更是奇怪了,怎么看都觉得那张脸非常不自然。
这可麻烦了该怎么办才好勒?唉!当初怎么不多学学易容术?真是“术”到用时方恨少啊。
不知不觉地,她竟然叹了口气。床上的如意立刻醒来,错愕地瞪着她喊道:“你是谁?哪一房的?谁准你进我房问?!”
拾儿连忙点住了她的穴道,恶狠狠地瞪着她说道:“乖乖听话别嚷嚷,否则让-一命呜呼!”
如意吓得呆了!这小太监从来都没见过,怎么会突然闯进来又凶霸霸地点住自己的穴道?
“一五一十把太后的作息告诉我,说慢些,老子要是听了高兴就不杀-,明白吗?”
如意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拾儿从怀里掏出尖刀,在她面前晃了晃,龇牙咧嘴邪气地冷笑几声。
他想知道什么,如意立刻说了,说得一清二楚绝无疏漏,虽然她声音颤抖沙哑得很,但完全无损于内容的完整。
讲完之后如意忍不住吓得手脚发软哭了起来!“你到底是哪一房的人?问这些做什么?”
看到她那模样,拾儿不由得微微-起眼。“我问-,-在宫里有没有仇家?”
如意立刻瞪大眼睛!“你是总管太监那死贼秃派来的么?”
“嗯?”
如意哭了起来!“我说错了!是总管太监公公,我知道自己不好,我不该仗势欺人!是我错!我以后再也不敢跟他作对了!你帮我求求他吧!小鲍公|”
拾儿微微一笑,用刀柄敲昏了她,又在她嘴里塞了些傻药,然后将自己身上的太监衣服跟她交换,趁着夜色很深之际,将如意扔到远处的宫苑里去。
她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连如何假扮她,如意也给了她答案。
明天早上如意一醒来会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整个人会痴傻上好一阵子,大概过个半年一年的才会恢复;这样做总比将她杀了扔到水井里去好得多。
必程的路上,化身为如意的拾儿将手上的刀子一上一下的抛动着,月光下尖刀闪烁着温和的光芒。
她开始认真的考虑要违背诺言了。
吧什么神捕?当什么魔医啊?只要刀子在他们面前晃一晃,就算祖宗八代,他们也能出卖勒!
看来,改行当土匪应该会比较有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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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求太后为奴婢作主!”
贞德宫内,天才微微亮,一名宫女哭得唏哩哗啦地冲进了太后寝宫,太后才刚起床,正等着这宫女替自己梳洗,却没想到看到宫女一头一脸都是伤,哭哭啼啼地跑了进来。
太后蹙起眉。“如意?-是如意吧?怎么搞成这副模样?”
如意扑倒在太后跟前,哭得一头一脸的泪水嚷道:“奴婢正是如意啊太后!求太后替奴婢作主啊!”
“-先别哭了,好好儿的把话说清楚,是谁把-弄成这副模样?”
“太后明鉴!奴婢真不知道是得罪了谁,昨儿个夜里有几名太监闯进了奴婢的房里,没头没脑的就把奴婢打了一顿!奴婢不服气便同他们吵了起来。奴婢向来都是忠心耿耿的服侍太后,从来都不敢有旁的想法!那些太监就说了,说是奴婢仗着太后疼爱,对其他的太监宫女耀武扬威。呜呜呜!天地良心啊太后!奴婢从来都没想过要仗势欺人的!”
原来又是这种太监与宫女之间的勾心斗角,这种事儿也不知道发生过几次了,有时候太监宫女闹得凶了,连人命都闹得出来。
太后不耐烦地挥挥手。“-起来吧|L--
“奴婢不服气,奴婢求太后为奴婢作主!”
“哀家叫-起来!”
如意立刻起身。她的脸肿得厉害,简直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两个眼睛不知是哭红的还是给打肿的,两个核桃似的挂在脸上,两边脸颊青一片紫一片,连小子邬都红肿得像是两根香肠。
笔太后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他们可真狠,下手是重了些”
“什么重了些啊太后!”如意哭哭啼啼地嚷:“您瞧瞧!如意这副人不像人鬼“-说-从来都没有仗势欺人?”
“当然没有!”
笔太后斜睨着她。“如意,-可知道是谁打-?”
“奴婢不知。他们一来就动手了,还在奴婢脸上盖了棉被,奴婢保命都来不及,哪还能见着他们的模样。”
“既然是这样,那-叫哀家如何替-作主?”
如意又哭了,泪水掉个不停。
“别哭了!大清早的,哭得哀家心烦!”
“奴婢该死!奴婢不敢再哭了”
“那就好,这件事儿哀家会命人查个明白,-就别哭了-素日为人忠心,哀家是明白的,也因此可能不经意间得罪了些小人,幸好也没什么大伤,万一要是查不出真凶,这件事儿也就这么算了,-自个儿当心点,把这件事儿当成个教训,以后别再这么耀武扬威的,明白吗?”
“奴婢明白”
“来伺候哀家梳洗,然后去御医那儿开几帖药吧,可别真的伤了-那可爱的小脸蛋。”
“谢太后隆恩!奴婢这就伺候太后梳洗。”如意低着头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已经差人送来热水桶,里面满是乳白色的牛乳。
这就是太后每天起床的习惯|她每天早晚都要用牛乳净身,再以花水熏香梳洗之后才开始一天的行程;所以太后虽然已年近花甲之年,但依然保养得如同三、四十岁的妇人一般,妖娆艳丽、风韵犹存。
“太后皮肤真是好看,比十几岁的女孩儿都还要细致漂亮,真是凝什么如什么玉的。”
笔太后睨了她一眼,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凝脂如玉是吧?”
“是是!奴婢见识浅薄,教太后笑话了。不过奴婢所言都是真心真意的,没有半句虚言!”
“谅-也掰不出这么好听的话儿。”太后笑道:“-啊,就是这张子邬甜得果子似的腻人。”
“太后要是不爱听,以后奴婢有什么真心话也不敢扰了太后的耳了。”如意叹口气,跪在木桶旁边替她梳洗。
太后呵呵一笑,却不答话。女人啊,哪个不爱听这么好听的话?
就在这时候,外面的太监进来传话:“禀太后,莞阳公主前来请安,眼下正在厅里候着。”
“叫她进来吧。”
“传莞阳公主晋见!”
“传莞阳公主晋见!”
不久之后莞阳公主进来了,她丰姿艳丽,姿态优雅地进了太后的寝房,恭敬地行礼。“母后万福,女儿莞阳向母后请安。”
“嗯,-先候着。如意,伺候本宫更衣。其它人下去吧!”
“母后,女儿的事情:”
太后喝了口茶,恹恹地望了女儿一眼。“哀家已经命右丞相去问了。”
“那风总捕头的意思是?”
“他不肯。”
莞阳公主头一垂,眼泪呼之欲出。
“唉”皇太后不耐烦地叹息。“哭什么?为一个不爱-的男人多流半滴眼泪都是多余的。”
“母后!”
[哀家真不明白-心里怎么想的。贵为一国的公主,-要什么王孙公子办不到?怎偏偏爱上个反贼!”
“风总捕头也不是反贼,他只是误交贼人。”公主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模样。“倘若风公子真的秋末问斩了,女儿甘愿终身不嫁。”
“终身不嫁也好啊,省得哀家替-担心。”
“母后!”
笔太后斜睨她一眼。“不嫁也是-说的,眼下又哭哭啼啼,难不成还是哀家耽误了-?”
“母后开恩!母后,看在女儿一片痴心的份上,您饶了风公子一命吧!”莞阳公主跪了下来。
“那要看他识不识相了。倘若他愿意娶-,乖乖在皇宫里与-白头偕老,那倒也罢了,若是他不愿意的话,哀家也只能以国法论处。”
莞阳公主难受地低下了头。
“瞧-这模样!”皇太后厌烦地挥挥手。“起来吧起来吧!这样吧,哀家准-去探望他,-自己好好劝劝他,如果他不肯,-也可以死了这条心!”
“唉”
“又叹什么气?!”皇太后极为不高兴地起身。不知怎么地,她心神愈来愈不宁,一股烦躁之气油然而生。“快跪安吧,哀家不耐烦得紧!”
莞阳公主见皇太后动气,连忙跪安。“母后别生气了,女儿跪安了。”
“去吧去吧!”
莞阳公主走了之后,皇太后连忙挽起衣袖,见自己雪白如玉的手臂上竟红肿了一大块。“如意!如意!”
“奴婢在!”
“-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如意上前,惊讶地喊了起来:“唉啊!懊不会是给什么虫子咬了吧?怎地突然肿得这么老高?!”
“快去取药来!”
如意点点头。“奴婢这就去御医那里取“清凉定心膏”来。”
“快去快去!”
爆女走了之后,皇太后已经烦躁得坐立难安,奇痒难止!
她卷起一边衣袖,手臂愈肿愈是厉害!卷起另一边手臂,竟然也是同样情况!
她隐约觉得不对了,命人月兑下衣服一看|
这可不得了了!她身上红肿了一大块!从脚踝一直到身上、背上,全都起了小疹子,每一处都是又红又肿,一直缠绕着盘上了她的颈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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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太后宫里忙了一整天,太后好不容易安歇之后她又悄悄地溜到了战王屋里。不知怎地,一待在他身边就觉得安全愉快,整日都没进食的肚子也叽哩咕噜地叫了起来。
“你很久以前说过,紫微神宫的少主在战王府里?”夹了一口菜,拾儿满嘴食物问着。
“嗯。”他唇边还黏着白米粒呢,像个孩子似的。战王忍不住伸手温柔地替他擦擦嘴。
他又打扮成小太监的模样。在太后宫里扮宫女不知究竟是何等模样?战王十分好奇,但拾儿坚决不让他看到女装,理由是“很丢脸”。
不过俊俏的小太监样子也很好看,战王发觉自己不由得有些郁-,因为他愈来愈常想到拾儿。自从他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之后,拾儿的身影总会不经意出现在他脑海。
大概是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对人许下此种诺言吧?
战王从来就不是会轻易许下承诺的人,那天却被拾儿的泪水给淹出了这一生一世的承诺。
“那么你之前带兵去阴山冥王府,为的就是要打败冥王,将冥王重新收回?”终于吃饱了,她没一刻安分地跳下了桌子。
俊俏小太监在他屋里东边绕绕、西边模模。这房子他来过多次了,但每次都是这么绕过来绕过去,好几次想用脚步测量这房问的大小似的。
其实拾儿也纳闷为何自己三天两头就往这地方跑。
从太后宫里跑来禁卫队所居住的屋舍路途不短,她不但得更衣换装,还得小心翼翼闪避他人的目光,这一个不小心,可就有掉脑袋的危险哪!
“那倒也不是,我只是想去“劝降”,希望冥王能重新为少主所用。”
“你也想让你的少主重新当上皇帝是吧?”
战王楞了一下,思索片刻之后苦笑。“我还没想这么远,但:如果少主愿意的话,本王自当辅佐他重登皇位。那你呢?你想做什么?”
“我”拾儿侧着头想了想,眼光一亮笑道:“既然你要辅佐你的小笔帝,那么我就当个真正的毒手药王、当个神捕魔医怎么样?虽然我真的觉得“土匪”这行业比较有前途。不过战王大概不会喜欢自己小弟干那种勾当,所以本公子可以为你改变志向。”说得真是壮烈呀。
“神捕魔医?!”战王大笑,拾儿又绕回他身边了,他自然顺手地伸手揉揉他的发。“你怎么会有此等想法?”
“不好吗?”
“你够格吗?,”他打趣地问。
“当然够!”拾儿挺起了胸膛,倨傲地说道:“我不管学什么都又快又好,要学医学药对我而言也只不过是转眼之间的事情。等救出了药儿跟风步云,我跟他们学就行了。”
“那可不是三天两天的事情,要当个真正的“药王神医”已经很难,更何况你还要当“神捕魔医”,这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
“要是我做得到呢?”
战王微笑。“要是你做得到,大哥今生今世都供你差遣,绝无二话。”
拾儿努起嘴。“你这摆明了是瞧不起我!”
“当然不是。你要是真的做得到,恐怕当世再也无人能超越你,那么本王供你差遣自然也是心甘情愿的事情。”
拾儿微微-起眼。“你是赌定了我做不到就是了?”
“大哥可没这么说。”战王微笑。“有理想是好事。”
“哼!我就做给你看!到时候你可得乖乖供我差遣,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得违背!”
“那当然!上刀山下油锅绝无二话。”
谁要你上刀山下油锅来着?拾儿心里闷闷地想着到时候该叫他做些什么才能挫挫他的锐气?
“那如果你做不到?”战王依然一脸的微笑。
“那当然是我供你差遣啦!了不起你也叫我上刀山下油锅就是了。”
战王呵呵一笑道:“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拾儿伸出手掌,“咱们击掌为誓!”
“好!咱们击掌为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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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内很快传出皇太后身染怪病的消息。
据说御医们伤透了脑筋,良药用尽都还是治不了太后身上的怪病。
笔城一早已经贴出告示,昭告天下神医,能治好太后身上重症者官封六品,黄金万两。
“嘿嘿”
战王好笑地摇摇头。“你用什么毒她?”
“不知道。”
“啊?!”
“不知道啊。”拾儿耸耸肩。“我哪知道那是什么!我离开药王谷的时候到丹房随手包了一大包毒药出来,每一种都放了一点。”
“”战王哭笑不得。“你不怕毒死了她?”
“放心吧,有我药儿姐姐在呢,死不了!”
“你就这么有把握王姑娘一定在宫里?”
拾儿一愣!“她当然在啊,不然还会去哪里?”
“或者王姑娘来不及救太后?”
“那死了也就算了,顶多我去对皇帝下毒。”
战王好笑地望着她。“要是皇帝也死了?”
“要是皇帝也死了,那皇城一定大乱,我们就可以趁乱救出风步云。”拾儿眼睛发亮!
战王被他的表情惹得哈哈大笑。“你真是真是目中无人!
“笑什么?我的法子不好么?用老太后一条命换风步云,这交易很划算!”
“的确很划算,本王只是没想到你会如此胆大妄为。”
“用强的不行,当然只好用毒的。反正不管我用什么毒,天底下都只有药儿解得了,那些庸医是不要想能救得了太后!”拾儿骄傲地说道。
“剩下的,就靠王姑娘了。但愿她真的能解-所下的毒。”战王闷笑,想到拾儿竟然毫无顾忌、弄了连药名都不知道的毒药让太后使用,他便觉得情状可笑。
“好啦,我得回去了,太后那老家伙这几天难受得很,脾气啊也是一等一的坏呢!嘻嘻”
“凡事小心,太后为人心狠手辣,你千万不要大意。”
“放心放心!她现在全身痒得像是生了虫一样,才不会管身边到底有哪些人呢!包何况她怎么也想不到下手的人居然会是她最亲信的宫女。”
拾儿得意洋洋。之前那场戏演得真是太逼真了!太后根本没想过身边的“如意”早就不是真正的如意了;她脸上的假伤一天卸掉一点点,几天过去脸上已经不需要再有假伤,而天天看着她的太后又哪里想得到眼前的“如意”跟过去的如意有什么不同之处?
“别大意。”战王无奈地拦住他去路,关心之情溢于言表。“你这样孤身犯险真是令人担心。”
拾儿的心顿时柔软了下来,她抬起头对着他微笑。“我一定会很小心的,你不用担心我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战王理所当然地微微一笑。“你忘了?咱们是兄弟,一生一世大哥都该保护你,不是吗?”
兄弟?
拾儿心里叹息。战王要是知道她才不是什么“兄弟”,不晓得会怎么想?难道就真的变成“兄弟”?这想法意外的令人觉得讨厌!
他一路跟着她到皇城冒险犯难,堂堂战王却委屈在这小屋子里伪装成侍卫,拾儿心念微动,不知怎地竟有些甜蜜的感觉。
“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拾儿别开脸藏住那傻傻的笑意。“我回去了,你自己也小心,我有空再来找你。”
“大哥等你。”
听到这句话,她脚步不由得停了一下,心湖已经不是泛起阵阵涟漪可以形容了,那简直是惊涛骇浪!
这世上,第一次有人等她。
拾儿走在金陵皇城的长廊上,脸上带着幸福甜蜜的笑容,久久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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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帛-来啦!”天牢守卫微笑着与她打招呼。
小爆女药儿恭敬地朝他们行礼。“各位大哥安好。”
“呵呵,小丝帛总是这么讨人喜欢!”守卫笑着朝她眨眨眼。“那今天有没有:”
“有!丝帛怎么敢忘记。”她微笑着从篮子里取出两瓶酒。“这是丝帛孝敬各位大哥的,不过还是老话一句,这酒烈得很,各位大哥|”
“行了行了,咱们知道!“这酒烈得很,各位大哥上哨的时候少喝点免得误事”对吧?咱都会背啦!”
小爆女微笑着将酒递给他们。“那丝帛下去了,各位大哥慢用。”
天牢守卫打开门放她下去。现在他们已经不替她带路了,这小爆女三天两头过来,路早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他们甚至在她没来之前就先把最下层的楼梯门打开,方便她进出。
“快快快!先让我喝一口!”
“别急嘛!”
“唉唷!昨儿个小丝帛没来,我这肚子里的酒虫可就乱得很,乱得人难受啊!”
“嘿嘿,我还不是一样!说真格儿的,这酒真是好!又香又醇,喝下去神清气爽,舒爽得不得了!老子这辈子都没喝过这么好的酒!”
“说得没错!说得没错!”
小酒坛一开,酒香四溢,附近的守卫全闻香而来了。
“喂喂!你们两个干嘛?想独吞啊?”
“别急别急!有两坛呢|”
“唉啊别抢啊!”
往天牢底部走的药儿脸上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
上头的争执吵闹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不过啊呃”说话的守卫打了个酒嗝。“这酒真的满烈的每次喝上几小口,就想睡了”
“谁叫你喝那么猛啊!”
“我喝得不猛啊”
“说也奇怪,这几日特别好睡,每次总觉得还没睡够,天就亮了”
“嗯嗯再给我喝一口啦,快把坛子拿来。”
“没啦,这么多人,每人分一小杯就没了。”
“唉!怎么又没了?你们能不能让那小爆女多带一点啊?”
“喔,我下次与她说说看,不过这么好的酒,每次她能偷个两小坛带来,也算是咱们的福气了。喝那么多,万一真的误事可就惨啦!咱们兄弟的脑袋不保勒。”
“唉,说的也是不过这酒真是好喝,真是好酒!懊酒!”
是的,那的确是好酒,但也只不过是三十年的状元河邙已,真正令他们依依难舍、令他们一、两天不喝便觉得难受的,是酒里面的药。
那是千日醉。
药王亲手调制、份量极轻的千日醉。
正因为份量极轻,所以他们喝了这许多日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中毒。
正是因为份量极轻,日积月累下来,等药效真正发作的时候,他们会一个个醉倒在地,状若死人。
这整座天牢的守卫全喝了她亲手炮制的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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