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公主和王子就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细微的声音渐渐休止,白晓芙怜爱的看着酣然入睡的女儿,宠爱的在Apple的额上印下一吻,仔细为女儿盖好棉被后,她这才留了盏小灯,轻声离开。
唯有睡着的时候,活泼好动的Apple才会像个可爱的小天使。
细心的她并没有忽略这两天Apple比较不敢作怪,许是家里多了人不习惯吧?!
想到突然回来的阙横刀,典雅的脸庞不由一黯。他的出现使她在家里变得沉默少言,如非必要,她绝不与阙横刀接触交谈。
轻轻掩上女儿房门,头一抬,映入她眼中的即是阙横刀那张狂放不羁的脸庞,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要回自己的房间。
“怎么?想逃?”阙横刀那轻佻无礼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进她耳里。
她一顿,极力克制自己的脾气,不去在意他那毫无意义的挑衅。
“多年不见,没想到你的胆子愈来愈小,我看你女儿的胆子都要比你大上好几倍。”她不回头要离开,他偏要激她、嘲笑她。
忍!不要在意敌人的任何攻击言语,只要忍过去,敌人就会发现自己的举止无聊且可笑!她拚命一次又一次告诉自己。
“不说话?我想你是同意我的说法了。”她的沉默只会招来他更多攻击。尔雅今天出门和朋友聚会,他们有的是时间可以耗。
白晓芙深吸口气,旋身瞪着他问:“你到底想怎样?”
阙横刀给她的回应是耸肩无赖的看着她。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只知道他非常的生气,一股火自知道她嫁给尔雅后就不由自主的在胸臆中燃烧。
听到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没见到她和尔雅幸福快乐的表情时,他可以告诉自己,不管这女人嫁给谁一概与他阙横刀无关,可见到之后,对她的愤怒顿时爆发出来。
他是不在乎她嫁给谁,但她嫁给尔雅令他非常的不满意,他不清楚她是如何与尔雅搭上,善良的尔雅绝不是她该嫁的人!
他永远不会忘记,这女人一翻起脸来有多冷酷无情,她甚至会用最尖锐的言语去伤害人;若她要伤害尔雅,他深信尔雅绝对招架不住她冷血的攻击!
“如果你没事,我要睡了。”白晓芙没心情和无聊人士耗,她冷冷找了借口回房。
在她要走回房时,冷不防让后头追上的阙横刀抓个正着,他的力道大到令她的手腕生疼,可她偏固执得不叫疼。
“你要做什么?”她瞪着他。
“假如你敢伤害尔雅,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你最好清楚记住这一点。”他一字一句警告道,要她千万别以身试法。
“放开我。”她拿他的警告当耳边风。
“我太清楚你这女人要起狠来绝对不输给任何一个男人,你专门挑别人的弱点踩不是吗?”愈是美丽、教人心动的女人愈是碰不得,由她的身上他得到了惨痛的教训,自此不再对女人动真情。
“你凭什么教训我?”阙横刀对她无礼,她同样不客气的张牙舞爪对他。
旁人小心翼翼讨好他,她白晓芙可不!
“凭我是尔雅的大哥。”他朝她低嘶。
“呵!那又如何?”白晓芙摆明了不接受他的管辖。
“白晓芙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怀疑我的话。”如此嚣张,如此猖狂,教阙横刀这个素来以嚣张猖狂闻名的人也看不下去。
看来他全然错看她了。以前他一直以为她是个乖顺温柔的小女人,直到今日他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这女人一点也不乖顺温柔,她的爪子很利的,一不小心就会被她抓得遍体鳞伤、悔不当初。
白晓芙刻意学他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故意气他。
阙横刀半眯着眼瞪着她。
他收回之前说的话,这女人胆子不小,甚至可说是胆大包天,如果她是男人的话,他早一拳挥去打得她满地找牙,看她还敢不敢恶意挑衅!但要命的是,她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他不能动的女人,所以他只能暗地里气得牙痒痒。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如果没有的话,我要回房了。”看出他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她心底就有说不出的快感。
“几年不见,你果然变得伶牙俐齿多了,还是说以前在和我交往时,你一直隐藏着本性?”他像是赞叹也像是发现她的真面目般轻颔首。
“随你怎么说。”说她转了性也好,说她一直隐藏也好,总之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傻呼呼视爱情为一切的小女生了。
“你是怎么搭上尔雅的?”在他出国不久后就侧面得知尔雅结婚了,而新娘竟是她,教他如何不讶异?
他甚至怀疑她为了嫁给尔雅不知计划多久,或许她从来就不曾对他付出过真情,一直都在欺骗他,或许她看中的人始终是尔雅……很多合理的怀疑都晃进脑子里,就此根深柢固。
“我和尔雅之间的种种无须向你报告。”她断然拒绝回答。
“心虚了?所以不敢回答?”阙横刀挑挑眉。
“阙横刀我再跟你重复一次,你无权管我,也无权过问我的私事。”她清楚明白的要他管好自己就好。
“白晓芙我也郑重的告诉你,别摆出一脸遭到我迫害的模样,你我都了解你不是受害者!”既然对方跟他呛声,阙横刀也就不客气了。
“我最讨厌你这种自以为是的表情。”她从未说过她是受害者,阙横刀如此指控教她无法接受。
“很好,我也没要你喜欢。”阙横刀粗声粗气回应。
看来不管他们说得再多都无法达成共识,她懒得再与他多说,头一转便离开,这回阙横刀也没自找罪受的拦下她。他不由得开始怀疑起自己从前的眼光,他怎么会觉得这女人很可爱?简直是他×的瞎了眼。
一路上他不停低咒着,发火回房。再这样跟她谈下去,总有一天他会死于脑中风!
必了房的白晓芙无法再像站在他面前那般冷静自持,一进了房门她就双腿发软的跌坐在地毯上,双手不停颤抖着,茫然瞪着双掌。
每回见到他,她总是万分克制要自己别冲动,千万别失去理智冲上前痛扁他一顿。她容忍得如此辛苦,而他却不知死活地处处挑衅?!真是够了!
“你非得要惹毛我不可吗?”她挫败道,不想象个泼妇与他来个生死之战。
不值得的,那个人没血没泪无情无义,她也算是认清他这个人,何苦再与他斤斤计较?
算了吧!算了吧!这些年她不停的要自己算了吧,方能克制对他的怒与……恨。
她郁闷的将脸埋进颤抖的双掌,想着从前的点点滴滴。
她不哭!她不会为了那个烂人轻易流泪,因为他不值得,而且也没有这个必要。
他怎么还有脸义正辞严的指控她?那些话他怎么说得出口?好似她才是伤害他的人一般。
他似乎忘了,是他狠狠的伤害她,是他抛下了她,她在没有办法可想之下,唯有嫁给尔雅……这一切的一切他恍若未见,只会一味的攻击她。
既然他不可理喻的要伤害她,她也只好挺身抵抗;他尽避伤害她,但她绝不允许他伤害她的宝贝,如果Apple有任何一点闪失,她绝对不会原谅他。
“Apple……”她要不顾一切保护Apple,在阙横刀未离开前,她会小心仔细地看顾女儿。
年轻时的她可以糊涂,但现在的她已没有糊涂的本钱,此后人生中的每一步她都不能踏错,自己所受到的教训够多了,无须再使自己跌入万丈深渊之中。
直到深夜,阙尔雅才回到家。
上了楼打开房门,便见妻子瘫软地坐在地上两眼无神,他骇了跳,忙将她扶起。“晓芙,你怎么了?”
“……尔雅,你会和我一起保护Apple对不对?”听见他的呼唤,白晓芙这才回过神,寻求他的保证。
“发生了什么事?”阙尔雅丈二金刚模不着头脑的看着她。
“你先别问,告诉我,你会不会和我一起保护Apple?”她焦急的看着他。
“这是当然,Apple是我的女儿,我不会让她出事的。”没有丝毫疑虑,阙尔雅给予承诺。
“谢谢你,尔雅,答应我,不要让别人带走她……千万不要。”在她失神的时候,脑海中尽是浮现出一堆可怕的画面,吓得她清丽的脸庞毫无血色。
若失去了女儿,那她也不想活了。
“你多心了,没事的。”阙尔雅拍拍她的背脊安慰。
白晓芙像个无助的小女孩紧抓着他的衣襟不放,只为求一丝安全感。
阙尔雅轻声哄着妻子要她别怕,清亮的眼眸微微闪烁。
愤怒的阙横刀夜里睡不着,干脆叫了部计程车到Pub买醉。
他无法忍受再和她待在同一间屋子、住在同一层楼,想着她与尔雅。
“该死!”他阴郁的坐在角落边抽烟边喝着龙舌兰。
他无法不去想她和尔雅的感情有多深厚,因为每个人都告诉他,他们是一对感情甚笃的夫妻,而夫妻间亲密又是极正常的事,可每一想到这,他就妒忌得快抓狂。
扒!一个是他至亲的弟弟,一个则是背离他的女人,再怎么样这个醋他都不该吃的。
难道是还在乎她?
“不可能,我疯了不成?”当年,他是想要带着她一起离开台湾到国外去的,可他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她的人,所得到的只是她不愿与他一道离开,她厌恶他的生活方式,觉得跟他在一起生活没有保障,之所以与他交往不过是贪图一时的新鲜,她根本不当他是一回事,并且还要他好好去过浪子般的生活,别再打扰她的清幽。
坦白说,她的话对他造成相当大的打击,他无法言语,无法想象深爱着的人儿为何会翻脸比翻书还快?为何这样无情伤人的字眼会出自她的口?他不能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
她人没到是事实,她不肯与他浪迹天涯也是事实,都怪他将爱情想象得太过美好,以为她会不顾一切与他远走高飞,但他错了,他太自以为是,才会编织出这笑话来。
受到教训后,他学会保护自己,不轻易将真心献出;他清楚的知道,就算表面上看起来再怎么单纯无辜的女人,随时都有可能会变成噬人血的黑寡妇。
人,傻一次就够了!
他苦笑着喝了口龙舌兰。
每当他一闭上眼,就仿佛回到过去,浪荡不羁的他在街上遇见了清新如百合花的她,当场他的心狠狠遭受一击。
他对她是一见锺情,再也无法将她的身影自脑海中抹去,此后,他疯狂的在与她相遇的街上寻找她的身影,期望知道佳人芳名。
她是如此美好,到了她面前,他自动收敛平日的粗暴,可笑的学习斯文些,每一句话语、每一个动作皆深怕骇着她,当场让她对他敬而远之。
他是如此小心翼翼,终于得到她的芳名,赢得一记盈盈浅笑,他是如此快乐,像是赢得了全世界……他一直以为她对他的情感是一样的,未曾想过其它的可能性,才会造成他跌得如此深重的结果。
“蠢哪!”现在的他回想起过去,忍下住摇头叹气。不论他怎么看,当年的他都是一个劲儿付出的傻小子,实在是傻得可以。
丙然愈美丽的女人愈是不可信!
他永远不会忘记与她的初吻——当她那楚楚雾眸无言的瞅着他看时,他发誓当时的他绝对会为了她,可以连命都不要,只求她永远这般看着他,对着他笑,樱唇胶着在他的唇齿问,这就是他要的幸福与快乐。
爱的谦卑,无非是不想让她不开心。现在想想,当年的他也是有小小的贡献,至少他的蠢样为她的生活增添不少乐趣。
嘴角噙着苦笑,把龙舌兰给干了。
“嗨,你一个人?”自他进门后,多的是人注意到他;他的外型太抢眼,太容易挑动女人的芳心,教人如何不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般朝他接近?
阙横刀挑了挑眉,看着眼前穿著性感火辣的女郎。这种情况他遇到过太多次了,她们无非是想寻求刺激的一夜,可他恰巧对一夜没半点兴趣,对方是找错人了。
“怎么一个人坐在角落喝闷酒,不下场去跳舞?”女郎喝着长岛冰茶,眼角嘴角皆带着微笑的瞅着他看。
太媚了!这样挑逗的暗示远比不上害羞一瞅来得威力强大。
而且她的服装也太了,整个胸部都要跑出来了,含蓄一点会更好;最好是穿上飘逸的裙装,像个不食人间烟火、自古画中走出的仕女。
皮肤要白一点,穿红色的短洋装才会好看……
“该死!”在他的脑际晃过这许多自以为是的看法后,他突然低咒。
简直是着了魔,他是疯了不成?居然拿眼前的女郎和她比较,甚至还让她占优势?!
应该是眼前的女郎魅力四射,说话的语气恰到好处,足以挑勾男人的心,身上的短衣裙正好可以展现她的好身材,蜜色的肌肤显现出她的热情与活力,不论怎么看都恰到好处,他有什么立场去批评她?
他甚至不敢去回想,自分手后,究竟有多少次他拿别的女郎来与她做比较,而她又在他心中占了多少优势?那答案恐怕是他所无法接受的。
“什么?”女郎愣愣眨了眨密长的睫毛。
她有没有听错,刚刚这男人好象说了句“该死”,这句“该死”指的是谁?他抑或是她?
“没事。”阙横刀一脸你听错了的样子。
“呵!呵!”女郎干笑两声,当作是自己听错了,再次挑逗的瞅着他看。“我请你喝杯酒。”她的暗示再明显不过,相信没有男人会傻得看不出来才是。
“不了,谢谢你。”他笑笑的看着空杯。
“你只喝一杯够吗?”女郎巴不得把他灌得半醉,因为有许多男人是愈醉愈狂野,她迫切的想知道他是否也是其中之一。
“足够了,我不能太醉。”他性感的对她笑笑。
“为什么?”女郎轻捂着胸口倒抽口气……莫非这男人正是她所想的那一种?
“我醉了就会做出令我无法控制的事来。”他坏坏的睨着她看。
女郎倾身向前,特意让他瞧见她那傲人的双峰。“例如?”
“例如……我会变得粗暴。”很好心的为女郎解惑。
“有多粗暴?”哦!好刺激!他的话激发了她的肾上腺素,她噘了噘唇非常好奇。
他嘴角挂的笑容愈来愈坏,像是在诱惑圣女沉沦。“粗暴到教人难以忘记。”
“哦?我对你的“粗暴”真的很好奇,你能不能让我见识你的“粗暴”?”低哑的声音充满邀请,疯狂呐喊,朝最近的汽车旅馆挺进!
“不行,很抱歉,我无法对你展现我的“粗暴”。”他很是抱歉的看着她。
“为什么?”女郎有些不满与不解,她都自动送上门了,他何必扭扭捏捏。
“我的粗暴只对男人展现。”
“什么?!”她略提高声调,弄了半天,原来她找上的是个同志?!
阙横刀双手摊开耸耸肩。
“算了,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女郎终于死心,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谢啦!”他悠闲的坐在沙发,再向服务生要了杯龙舌兰。
在龙舌兰送上之前,又有个男子前来搭讪。
“嗨,我能坐下吗?”男子有礼地询问。
“请。”阙横刀不介意与他人共桌。
“谢谢。”男子坐下来,不停的用眼角瞄阙横刀,将他从上至下打量过一遍。
直到服务生再送上一杯龙舌兰后,男子这才缓缓开口:“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阙横刀不作声地看着他。
“他是个赛车手,台湾人,叫阙横刀,在国外大家都叫他阙,你真的很像他。”男子盯着他,看他喝着手中的龙舌兰。
“那又如何?”阙横刀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他的赛车技术非常好,今年他所属的法拉利车队在日本铃鹿赛车场拿下第一名,这让很多人都更加看好他的实力。”男子兴奋的说着所了解的消息。
阙横刀则是一脸无趣,并不加入讨论。
“他的表现非常优异,不过倒是没听过有关于他的绯闻。”话锋一转,转到阙横刀的私生活上。
阙横刀根本没专心听他在说什么,只知道对方话挺多的,打从一坐下后,便吱吱喳喳说个不停。
男子意有所指的瞅着阙横刀看。“直到今晚,我终于明白为何总没人传出他有红粉知己。”不管阙横刀承不承认,早在阙横刀一踏进这家Pub时,他已认出他是谁来。
原本无聊看着场中热舞的男男女女,男子说的话终于拉回阙横刀的注意力,他调回视线看着男子。
“我一直很欣赏你在赛车场上的英姿,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与你交个朋友。”男子朝他眨了眨眼,明确的暗示着。
“当普通朋友当然可以。”阙横刀本就交友满天下,多一个朋友当然好。
“那……”男子却想和他有更亲密的关系,他没忘记自己刚才所听到的话,阙横刀很粗暴咧!他光是听这话由阙横刀的嘴说出,便浑身不由自主的泛起鸡皮疙瘩。
“就只是普通朋友。”阙横刀摆明了没兴趣与他更进一步。
“可是你刚刚不是跟人说你偏好对男人粗暴?还是你觉得我不适合?”男子不死心,想知道问题出在哪?
“我所谓的粗暴指的是这个。”阙横刀叹了口气,扬扬右手。
“用手粗暴?”男子不太明了他的意思。
“是拳头,我不对女人挥舞拳头的。”他很好心的为男子解惑。
“你……”这下男子总算明了他是找错人了,阙横刀并不是这个圈子的,他只是个习惯以暴力解决事情的人。
阙横刀挑了挑眉,喝着龙舌兰。
“抱歉,我想我是误会了。”男子喃喃道着歉。
“没关系。”阙横刀并不介意。
“唉!”男子颇为失望,也是看出阙横刀不想被人打扰,便找了借口离开。
迷离的眼眸看着场中一个个快乐热舞的男男女女,他成了最寂寞的人。他苦涩的笑着,一口接一口饮着酒,任由酒精灼烧喉咙,可激荡的心却始终无法获得平静。
为何无法遗忘?难道是她太美好?不!她一点也不美好,他完完全全看清了她的真面目,可一颗心偏偏就是无法说放就放。
也曾想过找别的女人寻求安慰,希望可以轻易将她抛在脑后,就如同她对他一般,可他却在每张不同的容颜、不同的肤色上寻找着相同的影子,他到底在干什么?!
明明随时可以找到北她更好的女子,与对方共组家庭,可心底就有个地方是空的,恍若除了她之外,再也没有人能填补这个空缺。
是中她的毒太深,且已深及五脏六腑,只怕就算是大内御医再世也救不了他。
许是他的存在就是焦点,前后又有许多人过来搭讪,全让他三言两语打发掉,独自坐在角落喝着闷酒,一杯接一杯,完全不忌口。
夜已深,心却愈来愈不平静,脑海中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他无法不去在意、无法不去想,她为什么要选择尔雅?是想要折磨他吗?
她嫁给了尔雅,他逃避多年不回家,本以为时间够久已能释怀,可以面对她,结果这一趟回家他才发现他把自己想得太洒月兑,看来他是太高估自己了。
“愚蠢!可笑!自以为是……”他细数自己的缺点,还有什么是他所没想到的?
仔细想想,他还是个挺糟糕的人,年轻时逞凶斗狠,能怪得了白晓芙选择离开吗?
她同样出身书香门第,连他的父亲当年都不能接受他了,更何况是她!所以她的选择是对的,阙横刀如是拚命的告诉自己。
她本来就有选择的权利,他凭什么责怪她?!
“白晓芙……”轻喃她的名,这个教他又爱又恨,连在睡梦中都会情不自禁呼唤的名字。
到底他在她心里有没有存在过?这句话他想问她好久、好久了,却始终问不出口。
是怕会自取其辱,是怕得到的答案并非他所想要的,所以他懦弱的选择逃避。
“哈!”想来可笑啊,他阙横刀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居然会怕面对那个小女人?!
败孬,孬到连他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这回他干脆跟服务生要了一手啤酒喝个痛快。
酒喝得愈多,反而愈清醒,只是心在发烫,持续灼烧,烧得他痛苦,烧得他想发泄一切的不满。
踩着微醺的步伐,他下场随着电子音乐摆动身躯。
他那活力四射、魅力十足的性感模样,马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些比较大胆的女郎跟着他热舞,每一个舞步无一不带着挑逗意味,而曾经跟他搭讪遭到拒绝的则在一旁观望。
随着音乐的节奏,阙横刀愈跳愈狂野,围绕在他身边的男男女女也就愈来愈多,所有人尽情摆动肢体,发泄过多的精力与苦闷。
庇洒汗水,阙横刀试图将白晓芙的身影自脑海中逐去,可天不从人愿,他每个动作、每个转身,仿佛可以见到她就站在不远处,当他想看个分明时,她便又消失不见,教他模不着。
他觉得自己变得像小丑一样可笑,嘴角噙着嘲讽的笑容,狂放的摆动着身体。
夜还很长,够他恣意挥霍。
跳吧!喊吧!将所有的不愉快甩开,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