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番两次以言语、暗器都赶不走聂宇,宫朝阳气竭之余也就视他于无形,当做没他这个人存在,继续赶她的路。
只是教她不能不去留意到的是,聂宇的脸色似乎愈来愈难看,好像她做了天地不容的错事般,也许在聂宇眼底她早已是万恶不赦的罪人,差就差在聂宇手中没有掌握她的罪证,否则的话,以他那嫉恶如仇的个性,早就将她大卸八块,岂容得了她还在他眼前晃。
唉!他那顽石的脑袋,不论她如何解释就是听不进去,为何要将她想成是大恶人呢?莫非她就这么不值得信任,抑或她真做过啥错事?使他非得紧咬不放不可。
其实让他一路上跟著,她气归气,可心底也是有丝窃喜,至少,她可以多看看他,悄悄幻想他是为保护她而来,稍微弥补心中的缺憾,不去想他即将和别的女人订亲、成亲。
往后,他就不是她所能想的人了,就不知那个要和他订亲的女人是啥模样,他对那女人又存有怎样的感觉,她十分好奇,极端渴望了解他究竟是喜欢那女人的哪一点。
相较于宫朝阳的阴郁,宫琉衣倒是与平时无两样,快乐且自在,不过她也常常偷看一眼她那无缘的小泵丈就是了,想著他为何镇日敛著一张脸,有时甚至还会露出不悦的表情来。
大人的想法真的是很难懂,她观察了这么多天,还是不晓得他们两个在想些什么。
“琉衣,你在想什么?快些吃饭。”宫朝阳挟了块肉到小琉衣碗中,是晓得小琉衣在偷看聂宇,所以故意打断。“好。”小琉衣赶忙回过神扒饭。
聂宇则在她们隔壁桌吃著清淡小菜,他同样是一直留意著宫朝阳的举止行为,一路跟下来,只觉她对小女孩疼爱有加,似乎没有图谋不轨的情形,可是,或许这只是她的表面功夫,他不能完全尽信,毕竟她已经变了,不再良善无害。
只是有一点,最令聂宇自己想不通的是,为何要一路跟著她?虽然是明著说要藉由她来抓徐天,可他明白,要抓徐天的方法多得是,并不一定要死命跟著她,而且是跟得如此明目张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连他也模不清自己的心思了,而可能拥有的更深层意义更是他所不敢去碰触的。两方心思各自流转,沉默用膳。
一会儿工夫,小小的客栈挤进一群人,每个人身上皆悬佩著长剑。
“聂大侠!你也在这里,真是太巧了。”一名年轻男子认出聂宇来,高兴惊呼。
“聂大侠,好久不见了!”接著一连串的招呼声响起,可见聂宇受人欢迎的程度。“凝霜!凝霜师妹,你快来啊!”有人高呼,深怕对方没有发现聂宇在场。
万凝霜落落大方地步过师兄弟们身旁,向聂宇问好:“聂大哥。”
“万姑娘。”聂宇有礼地向她回礼。
他们之间的往来,宫朝阳一一看在眼底,也发现到那名叫凝霜的姑娘是欢喜见到聂宇的,她又叫聂宇为聂大哥;再者,她又觉得那位姑娘的名字耳熟得很,但就是不知究竟在何处听闻过。微皱著眉头,她仔细地想。
“哈!炳!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用那么客套。”万剑门大师兄的一席话点醒了宫朝阳。
是了!那位姑娘叫万凝霜,是万剑门的千金,也是即将与聂宇订亲的女子,刚刚才想要看看能与聂宇订亲的女子长啥模样,没想到她马上就出现了,宫朝阳心底不是滋味地看著他们热络的情景。
她气忿聂宇在面对万凝霜时的和颜悦色,好像很快乐见到对方,可是当他面对她时,除了厌恶外还是厌恶,好像她是最惹人厌的人物。哼!他的差别待遇未免也太明显了吧!
爆朝阳愈想愈生气,一张俏脸也就绷得愈紧了。论认识先后,也是她抢先,为何聂宇就独独对她苛刻?!
有了万家大师兄居中牵线,大伙儿很快就笑成一团,聊著近来江湖上所发生的事,而万凝霜也很自然地与聂宇坐在同一桌。
听著他们快乐的谈笑声夹著几声万凝霜的崇拜声,宫朝阳的火气又上来了,明知道她不该生气,聂宇的事与她无关,可她仍旧会忍不住生起气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去在乎?!
蠢事做过一次就已经够多了,无需再增添一桩,当务之急,就是要彻底把聂宇给抛诸脑后,不要去想,不要去听他究竟同万凝霜说了些什么。
于是她沉着脸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吃饱饭好上路。
相较于她的快速,小琉衣的速度就减缓不少,她不时回头看著聂宇那热闹的一桌,并且侧耳聆听她所听不懂的内容。
“聂大侠,关于捉拿徐天一事,你可有对策?”话题好不容易兜到重点上。
“我想徐逃阢不了多久,尤其是目前各位武林同道都急著找他出来,他终究是逃不掉的。”聂宇信心满满,在说话的同时,瞥了前方背对著他的宫朝阳一眼。
“倘若如此,那就太好了,像徐天那种人渣可留不得。”众人见他信心满满也就信心大增,全都认定徐天落网之日是指日可待的。
“江湖上有聂大哥在的一天,就不容恶人逍遥。”万凝霜喜孜孜地歌颂心上人。
“没错!”她的话赢得众人附议。
“在聂大侠的带领下,我相信连魔教也会畏惧于我们,不敢再作恶。”万家大师兄说得慷慨激昂,可见他对魔教有多厌恶。
闲言,宫朝阳冷嗤一声,不以为然。是他们素来不想理会所谓的武林正道,可不是真怕了他们,真要打起来,孰胜孰败还是个谜呢!
“谁?”她那轻蔑的一声嗤笑传进众人耳中,每个人皆戒备地看向四周,有的手已放在长剑上,随时等著拔出对敌。
聂宇神色一沉,知道方才那一声是由宫朝阳嘴中传出的,可他没供出她的打算。
“是我。”宫朝阳回身轻笑。
娇灿如花的美颜因她的旋身引起阵阵惊叹,剑拔弩张的气氛立刻消失殆尽,没有人会以为她的出现是存有敌意。
“姑娘是……”万家大师兄看直了眼,这么漂亮有朝气的姑娘还是他头一次见著。“我是……”
“她叫朝阳,是我一位世伯的女儿。”在她来不及回话时,聂宇及时打断代她回答,不让旁人知晓她的出身,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他的介绍引来宫朝阳奇异的一瞥,不过她也没多加解释。
“原来如此,只是你们怎么会分开坐?”万家大师兄仍觉奇怪,若是同行要避嫌,也犯不著隔这么远吧!
“对啊!聂大哥,一定是你冷落了朝阳妹妹。”万凝霜认为以聂宇的性格不善于和女孩子交际,又拘礼得紧,定会和别的姑娘保持遥远的距离,这个臆测令她开心不已,知道她是唯一能与他亲近的姑娘的感觉真好。
“哈!炳!凝霜师妹说的是,聂大侠太过正人君子,难怪会和朝阳姑娘离得这么远。”万家大师兄朗声笑道,既然那位朝阳姑娘和聂宇家是世交,那他想认识她就不难了。
“朝阳妹妹,我叫万凝霜。”为了给聂宇更多的好印象,万凝霜热络地向朝阳自我介绍。
“她也是聂大侠的未婚妻。”万家大师兄忙著补充,也是要让她增加对自己的印象。“我知道。万姑娘,你好。”宫朝阳淡淡一笑。
“咦?这位小小泵娘好漂亮,她是?”万凝霜留意到宫朝阳身边漂亮的小女孩,长得如此精致,像个女圭女圭的小泵娘她还是头一回见著。
小琉衣见大伙儿将注意力放到她身上,畏生地拉紧宫朝阳的衣裳。
“她是我妹妹,叫琉衣。”遇上更多的人,事情怕是会更加复杂,宫朝阳也就没有让旁人知道她俩关系的意愿,撒了个小毖。
她的谎言惹来聂宇的皱眉,他明明记得她说琉衣是她的侄女,怎地现下成了她的妹子,难道她从头到尾都在撒谎?可是聂宇没有拆穿她的谎言,只是对她愈来愈不信任。“好漂亮啊!”万凝霜惊叹。“谢谢。”她客套地道谢。
小琉衣知道小泵姑故意不让旁人知道她是谁,因为听说有许多人非常讨厌爹爹,假如别人知道她是谁的女儿,恐怕会抓她来要胁爹爹,她不要坏人抓她来欺负爹爹,所以她聪明地保持沉默。
“这个漂亮的女孩儿好像很怕生。”万凝需发现小女孩都不说话,兀自找了话题。“小琉衣的确是怕生。”宫朝阳不著痕迹地将琉衣保护得更好。
“呵!”万凝需干笑著,不知是否她神经紧张,为何老是觉得朝阳对她似乎怀有敌意。
“时间不早了,我跟妹妹得赶回家去,告辞。”随便找了个借口,宫朝阳忙著月兑身。未婚妻都已经出现了,相信聂宇没有再跟著她的理由。
“万剑门的各位,我们先告辞了。”聂宇跟著起身,没有放她们走的打算。
为此,宫朝阳恼怒地扫了他一眼。
“聂大哥,你还是留下来和万姑娘多聚聚,我和妹妹可以自己回家去。”她话中带刺,皮笑肉不笑道,就是不愿让他跟。
“不!朝阳,我‘坚持’一定要送你们回到家。”跟了这么多天,聂宇是不可能任她们说走就走。
爆朝阳在心底是气得全身不住颤抖,可又碍于那么多外人在不好发作,唯有甜
甜嘲讽道:“聂大哥,您真是有心。”
“朝阳妹妹好说。”不在意她的恶意嘲讽,他态度凛然地答道。
“我们才刚见面,你们就要走了?”万凝霜万分舍不得,她好不容易才见到聂宇,怎舍得让他说走就走,她再看看朝阳,不明白聂宇为何坚持要同朝阳一道儿离开。
心中闪过一丝警觉,有道声音告诉她,聂宇和朝阳的关系似乎并不如表面上来得简单,可她偏又说不出怪在何处。
“是啊!大伙儿再聚聚嘛!”万家大师兄也是不舍刚认识的大美人就这么离开。
“不了,我得护送朝阳和小琉衣安全到家才行,咱们改日再聚。”聂宇为同行找了个任何人都无法怀疑的好理由。
“聂大哥,你们是要往哪个方向走?”万凝霜犹不死心地追问,不太喜欢继续让他们两人独处,再怎么说她都是聂宇的未婚妻。
不理会可能会遭到宫朝阳的白眼,聂宇自认做事光明磊落,没有不可告人之事。“往北。”
“那正好!我们也是要往北,大伙儿一块走,正好有伴。”万家大师兄马上做下决定。
“是啊!”万凝霜忙著附和,事情顺了她的心意发展,心里也比较好过,反正一路上,多得是时间可让朝阳更加明白地和聂大哥的关系。
其他人也连忙跟著在旁点头。
眼见是没办法拒绝,聂宇唯有同意他们同行了。
没有出声的宫朝阳心里十分不悦,怎地!先前一个看守她们的牢头还嫌不够,非得弄出一大票人来看著她们不可?!
此时,她若再坚持不让众人同行,就会显出她的可疑了,实在是教她不得不同意。
她脸色难看地瞪著聂宇,都是他惹出来的,这一路上,她得更加小心行事,这全是为了小琉衣的安危;她不怕与人硬拚,但就怕小琉衣会因此被恶人掳走,如果小琉衣出了事,她定找聂宇算帐不可。
***
有了万剑门的人同行,一路上显得热闹不已,万家大师兄不断地向宫朝阳献殷勤,万凝霜则像个痴心小女子紧紧守在聂宇身边,相较于他们的热情,宫朝阳和聂宇就显得冷淡多了。
“聂大哥,你瞧,这山水多么壮阔。”万凝露试著引起话题,指著眼前的高山与瀑布。
聂宇随口应了声,并未多作回答。心中兀自盘算著,这些天有万剑门人的跟随,要徐天出现,恐怕是难上加难。再则,端看宫朝阳的行为,除了先前被他发现的谎言外,并无其他不寻常之处,这使得他开始怀疑先前的推论;或许,他真的可以相信她和徐天并没有任何关系也说不定。
他明白,自己是很想相信她的,只要不再有不利于她的事件发生,他就会完全信任她,他的心一直是摇摆不定的。所以,现在他算是按兵不动,说难听点,就是摆明了在监视她。
“朝阳姑娘,你看山壁上的那朵红花开得多么娇艳灿烂,在我眼中,就如同你一般,喜欢吗?我去采来给你可好?”万家大师兄同样使出浑身解数要讨好她,遥指山壁上的那朵红花,是想在她面前表现出高超的武艺以博得她的欢心。
“不用了。”宫朝阳没好气地看了眼那朵红花,有很美吗?恕她眼拙,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呵!看来大师兄很喜欢朝阳妹妹呢!”这发展的情况令万凝霜十分满意,她娇笑著。
不知为何,聂宇就是不由自主地板起脸孔来,连虚伪的笑容都装不出来,他不喜欢万家大师兄太靠近宫朝阳,非常的不喜欢。
“没关系,朝阳姑娘,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立刻为你采去。”万家大师兄当她是女孩儿家脸皮薄,又或者是怕他因而受伤,更是喜上眉梢,马上施展轻功跃上山壁,摘取那朵红花,那决心就如同他想得到朝阳的芳心般。
“大师兄!懊啊!”其余师弟们见大师兄如此决心,忙著为他喝采。
“大师兄对朝阳妹妹真是好。”万凝霜好生羡慕,如果今日摘花人换作是她的聂大哥,不知该有多好。
聂宇冷哼一声,不以为然。在他的感觉里,万家大师兄的行为过于浮夸不实,再看看宫朝阳,她似是默默同意万家大师兄的作法,更让他觉得她看人根本不懂得怎么看进一个人的本质,实在是枉费她的聪明。
他的冷哼引发万凝霜的不安,她担忧地望著聂宇,再看看立于不远处依然耀眼的朝阳,希望不是她多心才好。
万家大师兄脚踏湿滑的山壁,几个跳跃、旋转,便俐落地摘下红花来,风度翩翩翻落在朝阳跟前。“朝阳姑娘,花送给你。”他微喘著气,递出花来。
从头看到尾的小琉衣皱著眉看著那朵又红又大的花,不明白眼前的大叔为何要送这么丑的一朵花给小泵姑,再仔细一看,花上好像盘聚著什么来著。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那是什么?”
万家大师兄气恼于师弟们的愚笨,难道他们看不出来他手上拿的正是一朵美丽的花吗?“啊!大师兄,有蛇!报上有蛇!”一名眼尖的师弟尖叫。
“蛇!是蛇!”
“啊!”小琉衣一听闻到是可怕的蛇惊叫一声,忙躲到小泵姑身后寻求保护。
“小琉衣,别怕!”宫朝阳似笑非笑地看著一脸尴尬的万家大师兄,花当然是不接下了。
“没……没关系,我这就把它给抓起来。”万家大师兄干笑几声,把色彩鲜艳有毒的小蛇小心翼翼地抓起丢掉。
懊死!一心想在佳人面前表现的他,居然没注意到花上有条该死的小蛇!看!
唉得他在佳人面前出馍了,可恶!
眼看万家大师兄的脸胀成猪肝色,聂宇忍不住心中快意,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其他人则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来,唯有憋在心中。
万凝霜满脸讶异地看著大师兄,她作梦都没想到这等糗事会发生在大师兄身上。
“你看,已经没有蛇了,花还是一样的美丽。”万家大师兄厚著脸皮,硬是要将花交给宫朝阳。
小琉衣吓得拚命向她摇头,要她不要接下花,她怕!怕上头还有没抓干净的大虫小虫。
“万大侠,谢谢你的好意,至于这花儿……小琉衣还是怕,我想我只好跟你说声抱歉了。”小琉衣成了她最好的借口,婉拒了万家大师兄手上奇怪的红花。
“呃……不客气……没关系。”辛辛苦苦摘下的红花得不到佳人青睐,又害他丢足面子,若非碍于佳人在场,他还真想把花丢在地上,狠狠地踩踹个够。
爆朝阳轻轻一哂,牵著小琉衣继续往前走,管他什么红花、白花、黄花,反正只要是万家大师兄采来的她全都不喜欢,但若换成是由聂宇为她摘下的呢?她可会喜欢?!
答案是肯定的,但更肯定的答案是,聂宇不可能那样做,他讨厌她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会特地为她摘花,只为讨好她呢!
她一走,聂宇亦扬步跟上,其他人陆陆续续跟上前,留下兀自恼怒的大师兄以及万凝霜。
“大师兄,你未免太不仔细小心了。”万凝霜怪罪他,都是他不好!唉她愈来愈觉得聂宇怪怪的!一颗心就是觉得很不舒坦,直想冲上前去,将聂宇带开,不让他的眼能瞧见朝阳的一分一毫。
“你以为我愿意吗?我也想在她面前好好表现,谁知……谁知……气死我了!”佳人已走在遥远的前头,万家大师兄这才恨恨地将红花用力丢掷在地上,一边以脚使力踩踏泄恨。
“你一定要好好表现,不然她不会心仪于你。”万凝霜不敢说出口的是,她怕朝阳早已心仪于聂宇,即使他们一路上没多作交谈,她仍觉得他们两人给她的感觉怪怪的,教她对朝阳不敢掉以轻心。
“我当然晓得!”万家大师兄烦躁地回道。眼角余光瞥见被他踩烂的红花,顿觉丑陋不已,先前,他怎么会想要摘下这么朵丑陋的红花送给朝阳?这花儿根本就配不上娇俏的她嘛!
“你知道是最好不过。”相信大师兄大概不会再出其他状况,她匆匆丢下大师兄,忙著追上未婚夫。
说来可笑,大伙儿都认定她已是聂宇的未婚妻了,连她自个儿也以他的未婚妻自居,可实际上,他俩根本尚未正式订亲,她总是弄不清聂宇心底在想些什么,他是否真有拿她当未婚妻看待?为何她老觉得他待她的态度仍与从前无啥两样?
为此,她的心觉得好冷、好冷。
贬不会在他眼中,她的地位还不及那出现得莫名其妙的朝阳?
而朝阳是否真如他所言只是位世伯的女儿?倘若是的话,为何她从未听其他人提及过。万凝霜开始对朝阳的身分起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