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夜中,坐落于阳明山上的豪华别墅传出柔美乐音,屋内满是美酒佳肴,再加上人称苏大炮的苏清溪为人阿莎力,比起其它人要可爱、亲切多了,是以众人接到他的邀请,皆是乐意与会,因此他所举办的宴会总是这样宾客满座,从不教人失望。
今晚的苏大炮显得特别兴奋,整夜笑得合不拢嘴,旁人看了,都当他是为庆祝妻子五十大寿而开心。今晚的宴会是他特别为妻子所举办的,只是苏夫人依然漾着优雅的笑容与其它人打招呼,并没有像苏大炮那样开心。
苏大炮带着女儿苏曼曼满场转,为她介绍商场上的朋友。
苏曼曼的外貌像苏夫人,清冷且优雅,母女俩的个性也极其相似,她优雅的和父亲口中的伯伯、叔叔打招呼,偶尔聊上一、两句。
她心底很是明白,今日的这场宴会,又是父亲要为她日后在商场上得以发挥所打下的人脉;这样的宴会已数不清有几场,是有些疲累,不过父亲属意将来由她接手他的食品王国,她对这也有兴趣,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今晚的情形有点诡异。
第一,父亲笑得太开心,和平日的笑容有些不同。
第二,以往父亲介绍给她认识的人,多是比她年长许多的叔叔、伯伯、爷爷、女乃女乃,今天倒是多了许多所谓青年才俊的第二代小开。
第三,每个人看她的目光皆带着些许暧昧,彷佛正酝酿着什么事。
综合以上三点,再笨的人也猜得出正在进行什么事--今天这场宴会恐怕不是为母亲庆生,而是为了替她相亲。那些青年才俊全是父亲中意的对象,父亲打算让她从中挑选一个,可惜她对他们没半点感觉。
苏曼曼索然无味的听着一旁的长辈,自以为有趣的介绍两人小时候所发生的趣事,偶尔配合的笑一、两声。
“伟业,你可别被曼曼的外表给骗了,她外表看来冷漠,实际上我这个做爸爸的最了解她的个性,她只是不擅与人交际、害羞罢了……”苏大炮拉拉杂杂说着女儿的优点,就怕旁人误会,以为曼曼不好相处。
“我知道曼曼小姐是个善良的好女孩。”吴伟业很是欣赏苏曼曼这样的女孩。
之前在家时,父亲就说要介绍个女孩给他认识,说是苏清溪的女儿。苏大炮的大名他早就如雷贯耳,也知道苏大炮所开设的食品公司为国内第一大家,可是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苏大炮这人原是乡下土财主,后来藉由妻子娘家的赞助,加上本身的财力开了间食品公司,慢慢的公司规模愈来愈大,财富累积愈来愈多,最后终于跻身跃进上流社会。
由于他的父母原本就出身豪门,所以他对于苏大炮这样的土财主、暴发户实在很不欣赏,因此在得知父母有意让他和苏曼曼交往时,他全无兴致,就怕苏曼曼和苏大炮一样有着令人难以忍受的土性。
可今晚一见,他终于明白何为“歹竹出好笋”。苏曼曼全然不像苏大炮,虽然有苏大炮这样的岳丈不能令他满意,讲出去也没多风光,可苏曼曼姣好的外型与家里的财富,倒是与他挺匹配的。
吴伟业特意讨好的对着苏曼曼扬着笑,猛力放电,准备让苏曼曼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殊不知他那轻蔑的眼神,苏曼曼早已全看在眼里,并在心底冷冷一笑;那种神色她看过太多遍了,很清楚吴伟业心底在想什么。
这些人看不起她父亲的出身、发迹,倒是不会看不起她父亲背后的财富。
苏大炮试图让气氛更热络的又说了几个冷笑话,想使两个年轻人自在些,可惜只有吴伟业配合的干笑两声。
就在苏大炮想着怎么让冰到极点的气氛回暖时,眼角忽地瞥见新的宾客来临,脸上的微笑更加灿烂。
“吴大哥、大嫂、伟业,你们好好玩,我和曼曼先失陪了。”苏大炮道了声歉,便带着曼曼离开。
苏曼曼没异议的跟着父亲满场蔽,反正她的工作就是和善有礼的跟大家认识,至于父亲接二连三为她介绍的相亲对象,晚点只要跟父亲说她全不中意,即可打发。
苏大炮带着苏曼曼来到夏侯尊面前,开心的与夏侯尊打招呼。
“夏侯世侄,你来了。”苏大炮早就看过夏侯尊的照片,所以才能在夏侯尊一进门时便认出他来。
“苏叔叔,家父、家母另外有事,让我过来向苏婶婶祝寿,也要我向您说声抱歉。”刚由西雅图回国的夏侯尊外型高大俊挺,一出现立即成为全场焦点。
夏侯家的财力以及生意手腕一直都让其它人赞叹不已,夏侯尊的祖父出身书香门第,可他并未走向作育英才之路,反而是投入商场,成立纺织工厂;老一辈的人没有人认为他会成功,可他却跌破众人眼镜的开设一间间的纺织工厂,事业也做得一天比一天还要大。
接着他的儿子,也就是夏侯尊的父亲接手纺织厂的事业后,兴趣转向,玩起房地产,正巧搭上台湾经济起飞的顺风车,整个家族事业让他弄得有声有色、意气风发。不过到了夏侯尊这一代,则是成立了新兴的科技公司,平日夏侯尊皆是坐镇于西雅图的总公司,这次是因为要在台湾成立分公司,才会回台指挥。
他这一回来,立刻成了苏大炮眼中最佳的女婿人选。他很是看中夏侯尊的能力,也认为夏侯尊能带给曼曼幸福,这才和好友商量,为免两个年轻人心生排斥,夏侯夫妇特意找借口不出现,让他们两个好好认识认识。
尽避今晚他为曼曼介绍了许多年轻人,可真正的目标唯有夏侯尊一人,其它人不过是障眼法,经过比较,他深信曼曼绝对会喜欢夏侯尊的。
“没关系,夏侯大哥和我都什么交情了,阿尊你就不用这么客套,哈!炳!炳!”苏大炮大笑着,为拉近彼此的距离,直接叫夏侯尊为阿尊。
夏侯尊手中拿着礼物有礼的微笑,也明白苏大炮和父母的好交情。
“来,我跟你介绍我的女儿--曼曼;曼曼,这是阿尊。”苏大炮为两个年轻人彼此介绍着。
“苏小姐,-好。”
“夏侯先生好。”苏曼曼倒是对夏侯尊另眼相看,因为他并不像其它人那样讨厌,眼底一片澄净,不带富家子弟的浮夸与自傲,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挺好的,因此她也就不再以虚假的笑容面对,而是真诚的对他微笑。
“好,你们两个年轻人好好聊聊,不用太拘谨,曼曼,-可以带阿尊到花园去晃晃。”苏大炮居心不良的适时来个技术指导,最好曼曼能带阿尊晃到花园里隐密的葡萄藤去,嘿!百!那就大事底定了。
怕打扰到两个年轻人交心的时刻,苏大炮借口招呼其它人晃了开来,像只花蝴蝶般满场飞。
两个年轻人相视一笑。
“我带了礼物来给苏婶婶。”夏侯尊温文道。
“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苏曼曼和他心底都明白父亲的用意,只是呀,感情的事是不能强求的。
“苏小姐太客气了。”
“叫我曼曼吧。”
“我的朋友都叫我尊。”夏侯尊道,决定交她这个美丽和善的朋友。
两人颇有默契地握了握手,朋友式的。
“尊,等下我带你把礼物交给我母亲。这里挺无聊的,你要不要到阳台去透透气?”苏曼曼被这样的社交场跋弄得有些烦闷了。
“也好。”夏侯尊送上礼物后,护着她来到阳台,顺手由侍者的托盘中拿了两杯鸡尾酒。
到了外头,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两人都松了口气。
苏曼曼接过他体贴递上的鸡尾酒,轻啜一口。“好过多了。”
“的确。”夏侯尊轻松的倚着雕花栏杆同意道。
“我记得你这回回台湾是要成立分公司是吗?”商场上的动静是她该留意的。
“嗯,这是重点,不过我猜我父母的重点不在于此。”他打趣道。
苏曼曼意会的轻笑出声。像她爸也好似怕她嫁不掉,急着要将她推销出去,教她看了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你已经有了对象?”忍不住问了较私人的问题。
“目前让我想定下来的女性尚未出现。”夏侯尊很是无谓,如果有让他中意的女性出现,他自然会倾尽全力去追求,若是没有,或许他也不会排斥照父母的意思结婚,反正现在还不急。
听着他的话,苏曼曼颇为赞同,说实话,长到这么大,她还是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以前她曾无聊的说了句在杂志上看到的珠宝首饰很好看,她的父亲便想尽法子为她弄到手,也不管那样的礼物对年轻的她而言是否太过奢华、贵重;她明白父亲之所以会这么做全是因为于心有愧,因此得到了贵重的珠宝,她只觉心情沉重,并不会特别开心。
绑来她不说,可是一直以为她喜爱珠宝的父亲,兴致一来就会买贵重的珠宝首饰给她,但她从未告诉父亲她并没特别喜爱那些东西,每回父亲给了,她便戴出去亮一次相,然后收起来。
而现在父亲希望她能找个好归宿,能有个人好好爱她、疼她,并且还花费心思为她找来夏侯尊。夏侯尊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是个优质的好男人,不过他们双方都明白,他们不会是对方命中的那个人。
就着星空、夜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彷佛是深交多年的好朋友。
而在场内招待宾客的苏大炮,一直偷偷观察他们的情况,见他们两人似乎相谈甚欢,嘴角的笑容扬得更大,好似吃了定心丸般,愈看夏侯尊愈是满意。
扒!扒!晚点他可以跟夏侯大哥报告两个年轻人的最新发展,也可以好好计划届时两人结婚该如何好好热闹一番。
可惜的是曼曼没照他的话将夏侯尊带到花园去,不然进展一定更快!不过这也没关系,反正来日方长,不急!
扒!扒!扒!
灿灿金光闪落在大楼的中庭里,和煦的阳光教人打从心底心情愉悦,可大楼里某一层的住抱却感受不到外头的温暖,正心情郁闷的咳声叹气着。
项翎左一叹、右一叹,已数不清今天,不,是这个月,不!是这一年来叹了多少气,听说常叹气的人容易老,以她这些年来叹气的次数计算,恐怕她早已荣登百岁人瑞的宝座。
并非她天生悲观,实在是生活逼迫她不得不沉重面对,看着存折里仅剩四位数字的存款,让她不由得再叹一声。
“怎么办?”她愁容满面地问着自己,已经快到月底了,却还是口袋空空、两袖清风,月初就要缴交每个月一万五的房租,她缴得出来吗?
扁想到要跟房东道歉,说明自己无法如期缴交房租的窘况,紧锁的眉峰就更加纠结。
她的房东是对很好的年长夫妇,正因为对方好,才会让她更加觉得对不起对方。
她的演艺工作收入不定,自己饿肚子也就算了,却还连带影响别人,一想到这,贝齿咬了咬下唇瓣,挫败的任由手中的存折掉落于桌面。
她明白她是太过理想化,总以为只要她肯努力,她的演艺工作终会有起色,就算当不了第一女主角也不要紧,至少可以当个女配角。
可是不论她如何拚命演、怎么争取,她所得到的角色不是路人甲就是市场卖花的小贩,再不然便是一出场就被坏人一拳打死的无辜人,连正面都拍不到。这些年来一直都是这样,因此她总是不断的问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的演技真那么差吗?
她的长相不差,可是处在俊男美女众多的演艺圈里,便不甚起眼,加上一直没有突出的工作表现,因此圈内的制作人、导演并不会特别想起她来。
愈想愈是难过,项翎无奈的看着目前安居的小窝。
虽然一个月一万五的房租常常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其实她可以找到更便宜的小套房,可她偏就是喜欢这里的居住狈境,邻居出入不复杂、环境清幽,每个人都和和气气的,要找到这样的好邻居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所以她就更不想搬走。
“唉!这算不算是自找罪受?但我就是喜欢这里呀!”她已将这里当成第二个家了,要她搬走怎舍得?
是不是要向小初开口?
“不行!不行!我要努力解决眼前的困难。”以双掌轻拍双颊,企图让自己清醒点,提醒自己千万不可向现实低头。
只要她肯跟好友唐幻初开口,别说是一个月的房租,就算要一年的租金,小初也会眉头皱都不皱一下地帮她付了,可她就是不想让朋友为她担心,小初待她的好,她一直放在心里感动着。
“不到紧要关头,绝不开口!”像是在念咒般,她再次提醒自己。
当所有人或委婉暗示、或不客气明示要她放弃走演艺圈,唯有小初始终如一的支持着她,当她最强而有力的后盾,她一直很庆幸能交到像小初这样的好朋友,也珍惜着。
连续好几个月没通告可接,身边的存款也要告罄了,但想上综艺节目赚个一千三百五十元的车马费人家也不愿意,这也怪不了人,全因她的卖点不够;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她不能老是待在家里傻傻等通告,必须想法子解决眼前的困难。
要身材没身材,要唱歌她五音不全,要才艺,她想不出能表演什么,要话题性,很抱歉,她在报纸上曝光的机率非常小,一整年上报的机会不到五次,连个绯闻都没人愿意与她传,不只制作单位头疼,连她自己也感到头疼。
这么数落下来,她真是一点都不适合这个圈子,不用旁人说,连她自己也明白得很。艺人所要做的就是尽情表现出完美的自己,努力争取所有曝光机会,可她什么都不会做,行事极为低调,这样的人如何适合在这个圈子里打滚?
可她偏就坚持非走这一行不可,不管再怎么困难、再怎么艰巨,她都会打落牙齿和血吞,咬着牙继续走下去,因为这是她从小到大的志愿,未曾改变过。
看来要改变目前的窘迫,唯有走上打工一途。
项翎开始思考她能到哪些地方打工,赚些钱贴补、贴补,不然再这样下去,她终有一天会饿死。
想着厨房里的面条,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没工作时她三餐就是以白煮面果月复,吃到现在光看面条就饱了,也不用再费事煮面。
打开报纸看着分类小便告,寻找工作机会,正当她垮着一张脸找工作时,门铃忽地响起。
看了看时间,快到中午十二点,这个时间谁会来找她?纳闷的起身来到门前,透过猫眼看出去,发现是好友唐幻初来找她,她马上将门打开来。
“早呀!”唐幻初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笑咪咪的走了进来。
“不早了。”项翎看见她手中的每一个购物袋皆装得鼓鼓的,令她不得不怀疑唐幻初一大早在忙些什么。
上精品店购物?不!不可能,精品店都会提供印有自家品牌的纸袋才对。
唐幻初像回到自己的家一样,不用项翎带,自顾自的走进客厅,将手中的大包小包放在桌上,瘫坐进沙发好歇歇腿。
“喏!”项翎为她倒了杯白开水。
“谢谢。”唐幻初道了声谢,接过杯子,大口大口喝着。
“-那些大包小包的是什么呀?”项翎忍不住问。
“嘻,我家张妈今天煮了好好喝的巧达浓汤,她还烤了好多好吃的小饼干,还有迷迭香小羊排,和一只烤全鸡……”唐幻初拉拉杂杂细数今天张妈所做的料理,一面将购物袋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放在桌上。
项翎瞪大眼看着唐幻初拿出大约十人份的食物,眼眶有些发热,喉咙有些发紧。原来小初袋中所有的东西都是食物,全是为她准备的,这不用小初说,她全都明白。是了,都到月底了,小初知道她最近没接到工作,怕她会饿坏,所以请张妈为她张罗这么多东西好帮助她。
项翎坐了下来,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晓得的,张妈她呀,没拿捏个准,做了许多好吃的菜,我又想张妈的手艺那样好,不让-尝尝怎行?所以我将多的全带来给。”唐幻初编造着教人无法信服的理由,为的就是不让相交多年的好友难过。
“我知道张妈的手艺有多好,-忘了,每隔一段时间,张妈就会煮太多东西,然后-再拿过来与我分享。”项翎笑着软软戳破小初的谎言。
“哎呀,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唐幻初佯装遗忘的笑了笑。“小翎,-还没吃吧?我也还没吃午饭,一起吃吧。”
“好,我去拿碗筷。”项翎明白小初不要她想太多,才会假装忘了。两人认识这么多年,彼此的个性都明白得很,项翎也不再提,去厨房拿了碗筷出来,和好友好好聚聚。
“张妈今天做的这个小羊排实在是很成功,-要多吃点。”唐幻初接过项翎递过来的碗筷,忙挟了两块小羊排放进碗里,递给项翎。“趁热吃。”
“嗯。”在好友面前倒也无须矜持,项翎大方享用好友带来的佳肴。
“还有这巧达浓汤可说是张妈的代表作,一定要喝。”唐幻初自己倒是不急着吃,又为项翎盛了碗汤。
“好了,小初,-别忙,陪我一起吃。”项翎忙阻止,不许她再当自己是客人般张罗着。
“OK,我们一起吃。”唐幻初也为自己盛了碗汤,慢慢喝着。
吃着烤得恰到好处的小羊排,喝着香浓诱人口水直流的巧达浓汤,项翎尽情享受被人呵护的感觉。
自从母亲去世后,她一直是孤独一人,一个人住、一个人吃,没有人在旁边关心,心,总会感到些许空虚与寂寞,幸好她有小初这个好朋友,常找各种借口来看她,不是带了许多美食来,便是请她去吃饭,如果没有小初,她早就营养不良了,也早就没办法再坚持的撑下去。
“对了,-什么时候要结婚?”项翎轻问,非常期待看见小初当新娘。
唐幻初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头。“还早。”
“是吗?就我所知,某人不是向-求婚了?”项翎调皮的朝她挑挑眉。
“他是求婚了没错呀,可又不表示我就要嫁。”
“-不是接受雷傲的求婚了?”项翎可没想到唐幻初会反悔,哦喔!某人又要头疼了。
“接受是接受,但是我没说何时要嫁给他呀,嘻!我也可以等到八十岁时再嫁他。”唐幻初打趣道。
“小初,-这样说,雷傲可能会当场不顾-的意愿,将-绑上结婚礼堂。”项翎可不认为雷傲能够任由小初这样摆布,他可是巴不得马上抱得美人归呢!
“啊!小翎,不许-把我刚刚说的话泄漏给那家伙听,我可不想胡里胡涂、不情不愿的跟他结了婚。”像是怕隔墙有耳般,她忙放低音量,小声提醒好友千万别出卖她。
“知道了,不过你们婚都订了,我看-也是爱着雷傲的,干么不嫁他?”她就不明白小初在拖什么意思的。
“我那时是昏头了嘛!绑来我又想到小时候雷傲常跟我作对、处处阻挠我美好的恋情,虽然我现在的确爱着他,可是我怎么能让他那么好过?当然得给他一点教训才行。”说穿了,全是心理不平衡。
“好、好,随-,不过我可是好心提醒-一句,小玩可以,但千万别惹毛雷傲,否则可有-受的。”项翎好心提醒,不想好友玩火自焚。
“他能拿我怎样?”唐幻初当她是小题大作,完全不放在心上,还嚣张的咧嘴大笑。
“是哦!”项翎可没她来得乐观,就她所知,雷二少对小初是势在必得,婚都订了,哪可能由着小初晃点他?
“不谈他了,现在是我们两个好姊妹的时间,谈他多杀风景。”在好友面前,唐幻初一副未婚夫不算什么的模样。
“嘻,那就不谈他了,反正我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就是了。”项翎贼贼笑着,手里拿着美味可口的小羊排。
“都说不谈他了!”唐幻初佯怒的-了好友一眼。“我们还是来谈谈-吧。”
“我?谈什么?”项翎眨眨眼,不明白自己有啥好谈的。
“嗯,我最近设计了一款新的珠宝,这次的设计很符合-的形象,阳光、甜美,我会跟公司提议由-代言。”唐幻初总是想尽办法为好友争取曝光的机会,虽然往往不成功。
“小初,谢谢。”项翎当然明白好友为她所做的努力。
哪一回小初谈及所设计的珠宝不符合她的形象来着?不过她很了解,她的卖点太小,无法引起消费者注意,恐怕这回又会被打回票。
“阿花,都说是好姊妹了,跟我说什么谢?”唐幻初瞪了她一眼,随即又笑逐颜开。
项翎衷心道:“是啊,我真庆幸有-这么个好姊妹陪在我身边。”有小初这样关心她,外头再大的困境她都能坦然面对。
“不然-以为好姊妹是当假的?”唐幻初以肩推了推身边的项翎。
“当然不是喽!小初,我觉得我身为女人实在是太可惜了,如果我是男人,铁定不顾一切跟雷傲耗到底,将-抢到手。”项翎一脸惋惜的模样。
“小翎,为什么-不是男的?哦!我不要嫁给那个讨厌鬼。”唐幻初似娇似嗔的抱怨着。
闻言,项翎笑到无法自已。任谁一听都知道小初说的不是真心话,那个讨厌鬼可是小初的最爱呢!现在小初是有根筋不对才不肯嫁,可等她想通了之后不就嫁了?不过她很好奇,小初怎么会在订婚之后才想到这些前尘旧事?
“小初,-怎么会突然想要小整雷傲?”
“没呀,本来我是没想到他以前的恶形恶状,可后来经靳卫和雷震大哥一提,那些不好的记忆就又全部回笼,凭着女人的志气,我当然不能让雷傲太过得意!”想到从前过往,就让唐幻初忿忿不平。
项翎这下笑得更大声了。她就知道一定有人在背后搞鬼,原来这搞鬼的人正是喜欢捉弄人的雷震与靳卫,他们两个真的是吃饱太闲,没事就爱惹毛雷傲,等雷傲火了,才后悔的求爷爷告女乃女乃,呵!扒!那已经太慢喽!
“别笑了,我知道我这样很幼稚啦!”唐幻初不好意思的推了推笑倒在地板上的好友。
项翎不予理会,径自狂笑,开始想象着等雷傲知道雷震和靳卫在背后搞鬼,会如何的回敬他们两人,那肯定十分有趣。
倍乐的笑声迅速带走阴郁的心情,每个月底必然出现的忧郁已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