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做完笔录已是深夜,邵御飞开车载着于漫光回到她的小鲍寓,一路上于漫光看着车窗外一言不发。
邵御飞明白她想静一静,发生这样的事,她从头到尾都没流泪,连做笔录指控高忠诚时也没有,教他在佩服她的冷静外,也更加为她感到心疼。
一般女孩子遇到这种事,一定会伤心哭泣,因为受了委屈,差点被恶人欺负,可她完全没有,但他却感受到她只是伪装坚强,不想让人撞见她的脆弱罢了。
罢才在警察局里,警方要联络她的家人来陪伴,她冷淡的说了句她没有家人,他这才知道为何她可以表现出如此坚强的模样,原来她的身边没有人可以倚靠,她是不得不坚强。
他真恨自己没将欺凌她的高忠诚打得更惨,他仍感到愤怒不已,想起高忠诚在警局无礼的叫嚣,就更为她感到难过,如果不是他要警卫取出办公室的录像带供警方侦办,他深信高忠诚仍会不知羞耻的将责任推到她身上。
录像带上清楚录下他对于漫光施暴的画面,教高忠诚哑口无言。不过也因为高忠诚是临时起意,才会忘了办公室装有监视录像器,否则少了录像带这项有力的证据,要高忠诚俯首认罪恐怕还得多费一番工夫。
原先做完笔录,于漫光还想自己开车回家,可他不认为她现在的情况适合开车,所以他坚持要亲自送她回家,不让她独自一人回忆起当时的恐惧,她万不得已只好同意了。
幸好她的双颊经过冰敷后并无大碍,否则高忠诚就更加罪该万死。
于漫光强忍着泪水,拚命的深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如果仔细看,定能发现她的双手仍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虽然明知高忠诚已让警方拘留在警局,先前残留的恐惧并未全然消退。
她告诉自己事情已经过去了,她也安全了,没啥好怕的,忘了今晚发生的事,回家去好好洗个澡,大睡一场,明天醒来,她又会是原本的于漫光……她拚命的说服自己不要去想,可那些可怕的画面不断的在她眼前回放,高忠诚可恶的指控也不断在耳畔回响。
如果不是有录像带当证据,还有邵御飞出面当证人,她真怕警方不会相信她的指控。她真的很感谢救了她的邵御飞,今晚如果不是他,就让高忠诚得逞了。
她犹看着车窗外,哑着声说:“今晚非常谢谢你。”她不敢看向他,深怕自己会一个不小心就哭出来,喉头怪怪的,她得拚命忍住,拚命眨着眼,将眼泪眨回肚里去。
“不要跟我道谢,在公司发生这样的事,我感到很遗憾。”邵御飞是自责的,公司仍不够安全,警卫不够仔细,才会发生这样的事,倘若不是他今晚留在公司加班,根本就无法挽回遗憾。
“我还是要谢谢你,你已经救了我两次。”于漫光可以感受到他的挫折与自责,其实这不是邵御飞的错,但他却觉得是他的错,不断的安慰她与责怪自己,教她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种感觉暖暖的,除了院长外,没有人给予过,使她想好好珍惜,却又害怕,怕这份关爱根本就不属于她,所以她宁可装作什么都感受不到,这样就不会有害怕失去的痛苦。
“这是我该做的事,任何人撞见都会救-的。”邵御飞不觉得自己有恩于她,他是气自己的,气自己没能更早出现,那么她所受的伤害便会更加轻微。
她淡淡的笑了,没告诉他,因为他的热心所以救了她,如果换作是别人,根本就不会相信她的话,反而会相信高忠诚,反过头来嘲讽她一顿。
“他已经被拘留在警察局里无法再伤害。”明知不可能,他还是希望她别怕。
“我知道。”她哽着声回道,明白他的用意,他太温柔,很容易教人情不自禁喜欢上他……
他是个好人,很好、很好的一个人。
她低头看着紧紧交握的双手,渴望探出手抓取,可以往的经验教她却步,她终究没有勇气为自己争取所想要的。
“-在家里好好休息,先不用到公司上班,如果有问题,打电话给我。”车子停在她的公寓楼下,他给了她他的私人电话号码,只要她有需要,他一定会赶到。
邵御飞告诉自己,他这么做并无其它意思,他只是关心她,不愿她太难过,如此而已。
于漫光右手微颤地接过他所给予的电话号码,她的眼瞳终不可避免地对上他的眼,许多的感激梗在喉头教她无法说出。
包多的泪意涌上心口,几乎令她崩溃痛哭出声。
可她不能在他面前掉泪,他们只是普通的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如果她哭了,会造成他的困扰,所以她得忍住,拚命的忍。
“我知道很难,但还是希望-能忘了今晚的不愉快。”
“我知道。”她低喃道,将写有他私人电话号码的纸张仔细收好,她的身上仍穿着他的外套,她月兑下来还给他。
“-披着,不用急着还我。”邵御飞制止了她的动作,她的衣服已被高忠诚粗鲁扯破,披着外套对她来说比较好。
“嗯,那改天我再还你。”于漫光不再坚持还他外套。
“我送-上去。”邵御飞看了下没有大楼警卫看守的公寓不甚放心,临时改变主意。
“不会有事的。”
“仔细点好。”他不希望她再遇上坏人,坚持非要亲自送她进家门不可。
“……谢谢。”他的体贴一一表现在他的行动里,除了感谢外,于漫光不知自己该再说什么。
邵御飞下车绕到副驾驶座为她开车门,护送她上楼,一路上,他们没有交谈,但有他的护送令于漫光感到无比安心,她不用提心吊胆怕有人会突然自暗处冲出,做出伤害她的事来。
邵御飞送她搭电梯上楼,直到她从皮包中取出钥匙打开门,他仍是站在门边非要见到她进入屋内,才肯离开。
于漫光手握着门把凝视着他,紧握住门把的双手显示出她的紧张,他温柔的护送教她感到温暖,纵然今天发生了不愉快的事,她在难过之余却也感受到温情,她甚至偷偷想过,如果时间能一直停留在他开车送她回来的那一段,不知该有多好。
“怎么了?”邵御飞不解她为何突然不动。
“你是个好人,很好、很好的一个人。”她突然冲动地对他说道。
“是吗?”邵御飞并不这么觉得,他也有不好的一面,只是她没见到罢了。
“是的,你是我所遇过对我最好的人了。”她含泪轻笑道,除了院长外,他是对她最好的人了。
他满怀信心地对她说:“还会有其它人对-好的。”
她仅是淡笑,并不认同他的话。她碰过太多对她好是要求回报的人,可他并没有,他什么都不求,在她遇难时伸出援手,对他而言只是举手之劳,好似他常常做出见义勇为的事。
其实他没有所求也是正常的,他什么都有了,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要什么就有什么,岂会对她有所求?
她不用想太多,可是满怀感谢与其它异样的情绪,教她无从排解,在深深凝视他时,千言万语化为泪水缓缓滚落。
曾有过的委屈与悲伤,在这一刻全让她无声地以泪水道尽。
见她流泪,邵御飞吓了一跳,但也感到安心,他不想见她将痛苦拚命压抑在心底,能哭出来是好事,至少她能好好宣泄一下。
怎么会对着他哭?于漫光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连在院长面前,她都不轻易落泪,可在他面前,她竟哭得像个孩子?!为此她感到羞赧,却无法止住满腔泪意,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控制不住地晶莹滚落香腮。
邵御飞长长叹了口气,探出双臂轻轻将她拥进怀里,提供他的胸瞠,让她尽情哭个够。
将她纤细的身子拥进怀中,他方了解,原来他一直渴望这么做,拥着她给予她安全的港湾,教她不再感到恐惧害怕。
于漫光双手紧抓着他的衣襟,哭得更加彻底,他的胸膛带给她温暖也带给她安全,她好想、好想紧紧攀住,永远都不放手,好想,真的好想。
邵御飞万般怜惜的拥着她,此刻他的脑际只容得下她一人,她的坚强、她的脆弱,他一一看在眼底,从最原先的与她保持距离,直到现在,他再也无法自我控制,也不愿再与她保持距离。
他是喜欢她的,很喜欢、很喜欢,常常看着她若有所思的侧脸,他就会有股心痛的感觉,这种感觉前所未有,连面对未婚素--关海希都不曾有过。
对于漫光的喜爱与对关海希的喜欢全然不同,于漫光首次让他尝到心痛、尝到焦急、尝到痛苦,各种复杂的感觉,关海希则不同,与关海希在一起他觉得舒服、快乐,就像和好朋友相处一样。
他知道这对关海希不公平,但他真的陷下去了,先前他还不确定,可经过今晚,他可以很确定的说,他爱上于漫光了。
他渴望成为她能依靠的港湾,渴望为她挡下一切哀愁与悲伤,只要她肯对他展颜一笑,他便心满意足。
看着她哭得泪眼迷蒙,他一时克制不了冲动,低头轻吻了下她的樱唇,因为她才刚遭到欺凌,他怕会吓着她,也是担心她会抗拒不喜欢他,所以他慢慢的、轻轻的吻着她。
双唇碰触在一块儿,两人皆是一震,四目相接,万般感受在心头。
于漫光浓密的睫毛轻轻一颤,没有抗拒的接受了他的吻,温柔的轻吻抚慰了她那受创的心灵,双臂改攀勾在他的颈项上,轻合上眼享受他的吻,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要想,就由他的吻带领她远离那些令她悲伤的人与事。
邵御飞的轻吻因她的接受转为深吻,他热切的吻着她,期望吻上她的灵魂,期望她不会再拒他于千里之外。
两人不再有任何言语,狂热的吻着对方,彷佛在好久之前,他们就想这么做,不去想从前,不去想未来,他们要的是现在!是此刻!
棒日“邵氏建设”的员工在上班时,得知高忠诚强暴于漫光未遂已遭警方拘留,每个人皆震惊得瞪大眼,久久说不出话来。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向来彬彬有礼的高忠诚竟会做出这样的事,但罪证确凿又能怎么说?
私底不为高忠诚叫屈的人不少,尤其是女同事们,不管有多么有力的人证、物证,她们都不愿相信高忠诚会做出意图侵犯于漫光的事,她们有志一同认定这绝对是于漫光在搞鬼,如果不是于漫光请假在家里休养,她们非得跟于漫光问个清楚明白不可。
男同事们则不断摇头,私下讨论高忠诚不知是哪根筋不对,才会胡涂的犯不错事,要追求女人不按部就班,却想一步登天,难怪人家会气得告他强暴未遂,从此高忠诚的人生就会留下这个污点,想洗都洗不掉,可惜啊!
“哼!一定是于漫光勾引小斑不成,反过来咬他一口。”Nana愤恨地为心上人打抱不平,用力的将数据甩在办公桌上。
“可是总经理是人证呢!而且还有监视录像带当物证。”中立的同事提出证据,要Nana先别急着将于漫光定罪。
“谁晓得于漫光是怎么跟总经理说的,才会让总经理信了她的鬼话。”总而言之,Nana就是不相信于漫光是无辜的受害者,无论她怎么看,于漫光只会是加害者,永远都不可能是受害者。
“那录像带……”
“那是不同角度拍摄的关系,反正我相信小斑不会做出强暴女人这种下流的事。”Nana是打定主意为高忠诚喊冤到底,不管旁人怎么说,她都相信他的无辜。
可怜的高忠诚,她已经尽力救他,让他不与于漫光接近,偏偏他不明白她的用心良苦,还是与那个可恨的女人接近,现下被安了个强暴未遂的罪名可怎么办?
Nana伤心、难过,也更加痛恨于漫光,如果不是于漫光恶意嫁祸高忠诚,今日她就不会如此难过。
这一切全都是于漫光害的!原本她幻想她和高忠诚会有美好的未来,而今那美好的未来看起来离她是那样遥远,这全拜于漫光所赐,她恨死于漫光了。
原本也是高忠诚崇拜者的Jane反而闷不吭声,由着Nana极力为高忠诚辩解。
先前她是很喜欢高忠诚没错,可根据警卫的描述,让她对高忠诚有了不同的看法,她是很在意个人名声的,不管昨晚高忠诚有没有企图强暴于漫光,她都不可能和高忠诚在一起,她可受不了成天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滋味,依她的条件,她可以找到比高忠诚更好的,何必非要高忠诚不可?
所以Jane保持旁观者的态度,比Nana冷静得多,冷笑看着Nana为高忠诚说话,也在这时,她才发现原来Nana是喜欢高忠诚的,以前是Nana隐藏得太好才没教人发现,现在依Nana仇视于漫光的态度看来,再笨的人都知道Nana喜欢高忠诚。
Jane在心底冷哼,回想起过去Nana常在她耳边瘘风点火,全都是有原因的,Nana在打什么主意不难想象,还好她没笨到一直让Nana利用,否则就让Nana坐收渔翁之利了。
“Jane,-怎么说?”Nana转头寻求支持,Jane也喜欢高忠诚,她会赞同的。
“要我说嘛,人证物证都那么齐全了,真要我相信小斑是无辜的,还真是挺难的。”Jane抱歉的两手一摊对Nana笑道,她拒绝再和Nana站在同一阵线。
“---”Nana没想到Jane会临阵倒戈,气得脸色青白交错,恨不得冲上前去狠狠甩Jane一耳光。
“我说的是事实啊!小斑是不是无辜的不是由我说了算,法官自会判定不是吗?”Jane挑衅的再对Nana一笑,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Jane-好样的,见风转舵的速度倒是挺快的。”Nana气在心底,恨不得拔光Jane的头发,看Jane还笑不笑得出来。
“这不是见风转舵,而是接受事实。”Jane闲着没事和Nana杠上了。
“什么事实?!小斑会被无罪释放的,-等着瞧!”Nana恨恨顶回。
“好了,-们两个别吵了。”一旁的同事怕战火扩大,忙着排解纠纷。
“-别拦着我,我平常就看她不顺眼,今天非得好好教会她什么叫人情义理,什么叫是非黑白。”Nana夹带强大火力猛地向Jane开炮。
斑忠诚被抓,她的心情一点都不舒坦,Jane倒好,还有心情落井下石,但她可不是闷葫芦,会傻傻的由着Jane奚落。
“哈!-说的是-自己吗?”Jane完全不怕Nana,一副要杠大家一起来的模样,教Nana看了更是气得牙痒痒。
“-不要太得意!最后笑的人是谁还不知道!”Nana指着Jane的鼻头大骂。
“是吗?我怎么觉得最后得意的笑着的人会是我?”Jane故意弹弹指甲内肉眼无法看见的灰尘,撇嘴轻笑。
“-这个死三八!”Nana被气到快吐血了,整个人冲到Jane身边,准备一根根将Jane的头发给用力拔光。
“Nana、Jane-们两个都冷静点,别吵了。”女同事吓到了,想不到她们两个会吵起来。
男同事们则噙着笑等着看热闹,两个女人大打出手很少见哩!怎么能不看呢?
“我是死三八,那-不就是万年难得一见的臭花痴!”Jane不甘示弱,比骂是吧?大家一起来,就不信她会骂输。
“-敢骂我?!”Nana再也忍不住扑到Jane身上去,猛力拉扯Jane的头发。
“-能骂我,我为啥不能骂-?”Jane反打Nana一巴掌,以报对方拉扯头发之仇。
两个人都气在头上,对对方是又拉又扯又打又踢的,恨不得将对方打戍猪头,以消心头之恨。
她们两人打在一块儿,一旁的女同事不敢上前劝架,深怕会无辜遭到波及;男同事们假意劝架地在旁边喊着,事实上他们一点都不想她们住手。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一道冷峻的声音响起,终止一场膘乱。
大伙儿发现邵御飞出现,男同事赶忙将打成一团的两人拉开,Nana和Jane虽被拉了开来,可双眼仍恶狠狠瞪着对方,恨不得再冲上前去给对方一阵好打,教对方了解自己不是好惹的。
“其它人是没事干吗?!快去给我招揽客户。”才刚从外头回来的主任,发现办公室乱成一团为时已晚,大声骂着其它人,再讨好的看着邵御飞;并非他管理下属不周,而是事出意外,他根本无从阻止起。
“-们两个整理好仪容到我办公室来。”邵御飞不理会主任讨好的笑容,命令Nana和Jane待会儿到他办公室报到,说明打架缘由。
“是。”Nana和Jane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异口同声回答,各自到化妆室整理仪容好向邵御飞报到。
“总经理,这是个小小的意外事件……”主任见邵御飞一脸不高兴,忙着追着他解释,以证明自己管理下属的能力。“其实……我可以解释的……”
邵御飞理都不理主任的解释,径自走回自己的办公室,让主任吃了一记闭门羹。
没戏看喽!其它人顿觉无趣的开始一天的工作,不过今天发生的事倒是提供他们日后许多谈论的话题,倒也不赖。
等打理好自己,她们各自臭着一张脸敲击邵御飞办公室的门-,于视线相接触时,各自冷哼一声别过脸去,每个眼神、每个小动作在在显示出对对方的不屑。
“请进。”邵御飞冷着声让她们进来。
“总经理……”Nana睁大无辜的双眼看着邵御飞,博取同情,完全失了先前的凶悍。
要扮无辜是吧?输人不输阵,她也会。“总经理……”Jane硬是挤出两滴眼泪,看着邵御飞。
“-们可以开始解释为何一大早就在办公室里大打出手了。”邵御飞双手交握成拱,等候她们的解释,至于她们的无辜泪水则完全影响不了他,他还没傻到看不出女人有目的时所流的泪水。
“总经理,这全都是Jane的错,她恶意挑衅,我一时气不过才会和她起了纷争。”推卸责任Nana很在行,反正她从头到尾扮无辜就成了。
“-胡说八道!总经理,请你千万别相信她。”Jane的火气又上来了,Nana真够小人!
“我才没有胡说八道。”Nana大声反驳。
“本来就是,明明是小斑意图强暴于漫光,-还帮着小斑辩解,这不是胡说八道是什么?”Jane火力全开反击。
“-又不是法官,怎能马上将小斑定罪?!况且于漫光的名声那么差,我说她自导自演哪里不对?”为了捍卫心上人,Nana可顾不得扮演无辜弱者的角色,无比凶悍地回嘴。
“-有看见于漫光勾引小斑吗?”Jane是不喜欢于漫光,不过她现在更加讨厌Nana,自然处处与Nana作对。
“那-又看见她没有了?”Nana不甘示弱立刻回嘴。
“够了,难道刚才-们还吵不够吗?”邵御飞听不下去,右手握拳重重敲击办公桌要她们安静。
由她们的争吵中,他已找出争吵的原因。
他的动怒让两个女人都吓了一跳,她们噤声不语,可她们的眼神中完全没有悔改两字,仍是伺机瞪睨对方,非要对方惨死在自己毒辣的目光中不可。
她们私下的角力让邵御飞看了直摇头。
“同样身为女性的-们,不同情于漫光的遭遇也就罢了,但以恶劣的言词评论她,不觉得过分吗?如果今天交换立场,-们会开心旁人在背后不断讨论-的行为,甚至幸灾乐祸认定会发生这样的事,责任全在于-自己本身吗?”邵御飞看不下去了,他无法理解身为女性的她们怎会体会不到于漫光的痛苦?
而他也看得出来Jane并不是真的为于漫光抱不平,她不过是针对Nana,为反对而反对。他不清楚她们之间有何恩怨,可她们两人是半斤八两,教他见了更加心疼于漫光的遭遇。
她被人欺负了,同事们没有一个人真正关心她,他们除了背后评论她外,皆等着看好戏,这样的心态除了教人心寒还是心寒。
她是如此孤独,连找个流泪诉苦的对象都没有,要他如何不更加怜惜她?
“我以为同样是女人,-们可以体会于漫光的痛苦,结果并不然。”他好失望的看着她们两人,有着这样心态的员工在公司里应该不算少数,人心怎么会变得如此丑恶?同在一间办公室里工作,就算不是好友,但最起码的关心也应该有的不是吗?结果他们的冷漠态度竟比陌生人还不如,唉!
Jane和Nana被邵御飞说得哑口无言,两个人脑袋低垂,感到羞愧不已。
她们的确不是发自内心关心于漫光,她们甚至可说是幸灾乐祸,毕竟事情并非发生在自己身上,且她们早就看于漫光不顺眼,于漫光发生这样的事之后,就不会再那样耀眼,也不会使她们觉得自己不如于漫光。
“-们好好想想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或错。”邵御飞懒得再与她们多说,她们能想通最好,想不通也罢,假如她们要让自己的心继续丑恶下去,就由着她们吧。
Jane和Nana沉默不语,邵御飞说的话不断在她们心底回荡。
她们这么做真错了吗?她们的行为很令人不齿吗?
她们的心摇摆不定,一方面觉得自己真的很过分,另一方面却又不认为这一切全是于漫光自找的,如果不是她要留到那么晚才下班,根本什么事都不会发生,说穿了,于漫光该要为昨晚发生的事负一半的责任。
“如果身为女人的-们,都不肯站在女性那一边,为受害的女性设想,反而一味的责怪受害者,真的让人觉得很可悲。”邵御飞有感而发。
Jane被他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更加羞愧得抬不起头来,她明白自己的行为有多恶劣,不管她喜不喜欢于漫光,都不该在心底毫不同情于漫光的遭遇,且还觉得她是活该。
她这样子和可恶的加害者有何不同?邵御飞说得对,同样身为女性的她,应该是要帮助、关怀受害者,而非在背后落井下石,说些有的没的。
Nana紧抿着唇,仍不觉得她所说的话有什么错,依她对于漫光的观感,打死她,她都不会相信高忠诚会做出欺负于漫光的事,不论她怎么看,不管邵御飞怎么说,她都相信高忠诚是无辜的。
败快的,警方便会查明真相,将高忠诚无罪释放,届时她倒要看看于漫光要如何指控高忠诚?!
“-们回去工作吧。”
“是。”Nana直挺腰杆走出去,心底的信念给她十足的信心,所以不管别人怎么说,她都不会轻易采信。
Jane红着眼眶低着头走出邵御飞的办公室,她告诉自己,从今以后,她不再敌视于漫光,她会试着对于漫光友善,绝不食言,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