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了一个舒服的香精澡,于漫光慵懒的穿著浴袍走出浴室,边以大毛巾擦着湿黑的短发,边为计算机开机。
趁着开机的空档,她为自己倒了杯水补充水分,即使刚泡过一个又香又舒服的熏衣草浴,她的脑袋仍乱糟糟的,不断回想起在地下停车场所发生的事。
斑忠诚的态度着实令人感到不快,她感受不到高忠诚真诚的追求,隐约总觉有哪儿不对劲,偏又说不上来,看来唯有高忠诚自个儿才明了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不管高忠诚打什么主意,是跟人打赌或是其它,她都不会接受他,经过今日的事,希望高忠诚能就此收手,不然哪天他的目的彰显出来就不好看了。
计算机开好机时,她已准确无误的端坐在计算机前联机,下了班的于漫光时间依然不是属于她个人所有,她为客户的需求找寻着数据,而她的手机则二十四小时开机,目的就是让客户一有问题或是有另外的想法可以马上找到她,好能让她找出客户真正想要的房子。
这样的生活是很辛苦也很累的,她就像一部卖屋机器,客户有所求,她便尽力满足客户的需求,每天马不停蹄来回奔波忙碌,可她却对这样的生活很是满意,至少这是她的生活目标,再怎么看,忙到整个人团团转都好过一个人孤单缩在角落,所以她每天每逃诩很刻意保持忙碌,为的就是不让自己有空下来的时候。
她搜寻着公司推出的建设蓝图。邵氏建设公司所盖的房子从最高级的华厦大楼至平价小套房都有,大大小小的建设蓝图不下十来个,公司要的是满足各个阶层的消费者,而她的任务就是从中找出客户最想要的房子来。
这回她要找的是适合小家庭居住的花园洋房,从“蔷薇花园”到“绿竹清境”这些适合小家庭居住的房子,就等明天在和客户约定好的时间内一一向客户介绍说明。
叫出行事历确认过明天和几位客户约定的时间后,她再叫出客户数据,从中找寻在这个月生日的客户,客户名单出现后,她便将之打印出来,开始着手写生日卡,这是她每个月必须做的例行公事。
许是客户觉得她这样很贴心,又或者觉得她所卖的房子品质很不错,常常会在要再购屋时回头来找她,甚至是介绍亲朋好友跟她购屋,因此她的客户群就是这么一点一滴累积而来,全然不是同事间盛传的使用卑鄙小手段才会有这样好的业绩。
写生日卡时,她不期然的想起邵御飞。经过今天的事,她对他的印象更加深刻,由众人捧的公子哥儿成为喜好多管闲事的公子哥儿。
她知道这么想邵御飞对他一点都不公平,但他是公子哥儿是事实,众人捧他、拥戴他、讨好他也是事实,目前她只看出他有点正义感,是个对女性尊重的男性,在公司表现尚可,尚未出过纰漏,也推出过几个叫好又叫座的案子,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如果他知道我这么想他,恐怕也只会一笑而过。”她咬着笔杆,开始喃喃自语。
邵御飞似乎是个脾气很好的人,老是笑脸迎人,她猜想就算听见旁人批评他,他大概也只是笑一笑,并不会太计较,这样的好脾气和他公子哥儿的身家背景似乎不太符合。
他是天生衔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有骄傲、以鼻子哼人的本钱,但他却没有,这倒是挺教人讶异的,她本以为富家公子都会自傲的认为旁人不如他,再不然浑身上下总会带有一股无法褪除的骄气,可邵御飞并没有,许是被他本身具有的温文儒雅给掩盖过去。
不可否认,就算今日邵御飞在地下停车场救了她,她对他仍有些许排拒,应是觉得他们的性情相差太多,他爱笑,她不爱笑;他的身边有一堆人围绕,她则独来独往……他们太不相同,自然在面对他时,她就无话可说,也不会想和他交朋友。
“简直是傻了,我何必一直想着他?”她拿起一旁的水杯大口喝着水,轻敲自己的头,自我斥责。
“他不过是恰巧帮了我,换作是其它人也都会这么做的,我又何必惦念在心头?”她命令自己不要再去想任何有关邵御飞的事,她该做的是过她的日子,努力工作帮助院长,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不该想的一律忘却,否则只会徒增烦恼。
脑袋瓜再次不受控制的浮现他温文的笑容,她揪着眉用力甩甩头,企图一股脑将他甩到天外天。
“就当作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她这么告诉自己,要自己将注意力放在该写的卡片上,摒除杂念,一字字认真写下她的祝福,不许自己再胡思乱想。
柔和的月光将端坐在书桌前的于漫光身影拉长,静静投射在墙上,孤独且寂寞。
邵家自邵御飞学成归国,每逃诩处在欢乐的气氛当中,邵氏夫妇非常欣喜儿子不排斥进入自家公司学习,而邵父从旁得知邵御飞在公司表现良好,更感欣慰。
这儿子总算没白疼,他相信假以时日,待邵御飞熟悉公司运作后,会有更好的表现,他拭目以待。
在邵御飞有令人惊喜的表现之前,还有更重要的事等待他去完成,邵氏夫妇实在是等不及了!打从邵御飞回来后,他们天天期盼着他亲口对他们说出他的决定,可左盼右盼老是等不到他开口,是公司的工作让他抽不出时间来吗?
邵氏夫妇私下商量了下,决定既然儿子不提,由他们来提也成,反正目的是相同的,过程如何并不重要。
所以在一家人用完晚餐后,邵母便要管家帮大家泡壶好茶拿到客厅,一家人好能闲话家常--
“御飞,你回到公司还适应公司运作吗?”邵父一如往常开口询问他的工作情况。
邵母则带着微笑坐在丈夫身边看着爱子。
“爸,您放心,我已经渐渐习惯了。”邵御飞喝了口好茶,笑着回答父亲的问题。
“你们爷儿俩别净是谈公事,我可不爱听。”邵母推了丈夫一把,不许两人再谈公事,否则她绝对翻脸。
“哈!炳!你瞧,你妈要翻脸了,我们还是别谈公事的好,免得她生气不理我们。”邵父朗声大笑,遵从妻命,不再谈论公事。
邵御飞也笑着听从母亲的命令。在他们家里最大的人就是他母亲,凡事只要她说了,任何人都不许有其它异议,而素来疼老婆的父亲可也不敢违背母亲的意思。
“御飞,你回来也好长一段时间了,放假时你可有跟海希出去走走?”邵母最关心的是儿子的终身大事,关海希是个令她满意的媳妇儿,御飞也喜欢海希,两人都订婚好久了,趁着丈夫还未将公司的重担交托在御飞身上,得先让两个互有情爱的年轻人结婚才行。
“对,我好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海希到家里来坐了,御飞你怎么说?”邵父也是很关心未来儿媳妇的近况。
“海希他们乐团近日要开演奏会,所以她和其它团员正加紧练习,没办法出来。”邵御飞做了说明。
“难怪这几日都不见她来,御飞,你记得要海希别太累啊!”邵母怕海希练习过头累坏了身子,提醒儿子要随时注意海希的状况,别让她给累着。
“我知道。”
“海希的琴艺肯定会迷倒所有人。”邵父与有荣焉道,虽然关海希尚未进门,但他们早就将海希当成是家里人了。
“这是当然,御飞,海希他们乐团演奏的时间你记得告诉我,我得去跟我那群姊妹淘好好宣传一下。”邵母感到无比骄傲,未来媳妇儿的乐团要演出,她不好好宣传一下怎成?
“嗯。”父母亲疼爱海希,邵御飞看在眼底并不会吃醋,因为海希本身就是个令人一看就忍不住想疼爱的女孩,她细致得像个搪瓷女圭女圭,彷佛一不小心就会摔碎在地,教人怎能不处处呵疼?
“咳!咳!”邵父忽地轻咳两声暗示妻子,海希的乐团要开演奏会并不是今晚的重点,他们还没跟御飞谈到重点呢!千万不可为了海希的演奏会而开心过头,该提的忘了提。
邵母意会清醒过来,清了清喉咙提起正事。“御飞,你和海希认识许久了,婚也订了这么久,是不是该给海希好的归宿了?”
邵御飞明白父母的意思,之前父母亲已常似有若无的暗示他,全让他一笑带过,看来今天是躲避不了,该正面响应。
“目前我对公司内部的运作尚不熟悉,等一切都上了轨道再说吧。”他并不反对娶海希进门,他很喜欢她,可他仍下意识找了借口要父母别太急,他和海希结婚是迟早的事,不急于一时。
“你也可以结了婚再慢慢熟悉公司运作呀。”他不急,邵母可急了,她盼着抱孙子可是盼了好久。
“你妈说的对。”邵父同样想抱孙子,每次看到一些老朋友身边有孙子跟前跟后,甜甜叫着爷爷、爷爷,看得他心里有说不出的妒忌呀!
“以前的人不也都说成家立业,你瞧成家是在立业之前,成了家之后心性会更稳定下来,做任何事都会更加周延。像你舅舅年轻时好勇斗狠,可当他娶了你舅妈之后,整个人是月兑胎换骨,变得完全不同。”邵母开始举例结婚的好处,为的是说服儿子快快点头。
“你妈说的没错,你舅以前成天惹是生非,在他结婚后可没再见他惹出祸端来。”邵父顺着妻子的话加强附和。
“爸、妈,难道你们觉得我的心性还不够稳定?”邵御飞笑着反问。
他都已经被好友嘲笑是少年老成,他的心性如果再稳定下去,恐怕要成了行将就木的老头子。
“那……海希那边呢?她怎么说?”邵母在无计可施之下,唯有搬出未来的媳妇儿。
“是啊!”邵父用力颔首,双眸热切的看着儿子,就盼能有个好结果自御飞口中吐出。
“海希她说一切以我的决定为决定。”邵御飞说出令父母失望的答案来。
邵母下文雅的申吟出声。她太胡涂了,怎么会忘了海希凡事都听从御飞的决定?
“老婆,明天-去找关太太聊聊。”邵父朝妻子眨眨眼,海希那边不成,他们可以改由海希的母亲身上下手,反正她们俩是好姊妹,好商量得很。
“对,我是该和她好好聊聊。”邵母觉得丈夫的建议很好,他们两家的感情那么好,没啥不好谈的,总之,今年御飞非得将海希娶回来疼不可。
“爸、妈,你们还不肯死心?”邵御飞被他们打败了,苦笑看着双亲,他对海希就像哥哥对妹妹,一时间要他改变立场,变成男人与女人,实在是很难。
“没错,我们全家上下喜欢海希喜欢得紧,你不快点将她娶进门,不怕她被别人给抢了?”邵母故意吓唬儿子。
“御飞,你得多用点心,就我所知,多的是喜欢海希的人。”邵父要儿子不可因两人早订了婚就大意,要知道死会都能活标了,天底下没有啥不可能的事。
“我明白。”
“你千万要小心海希他们乐团里的首席小提琴手,他看海希的眼神非常热切,凡是有眼睛的人一看就知道他对海希有意思。”邵母怕儿子太掉以轻心,举出了情敌来。
“海希不会理会他的。”海希的心意他十分明了。
“这不用你说我们也知道,海希可不是个随便的女孩。”邵母非常自傲,海希可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她不只是将海希当儿媳妇看待,也将她当女儿看待。
“总之你再跟海希谈谈,如果再不做决定的话,我们可要帮你们决定喽!”邵父下达最后通牒。
“我知道了。”轻叹口气,他屈服了,他和海希迟早会结婚,但由今日的谈话可知,父母是打定主意非要他们在今年结婚不可,不愿接受更多疲劳轰炸,唯有妥协。
也许他该从现在开始学习如何改变对海希的态度,试着以一个男人的身分去对待她。
“你这样说就对了,那我得跟海希商量一下,看她喜欢哪位设计师帮她设计白纱……哇,还有许多事要打点,呵!扒!今年可有得忙了。”邵母笑得合不拢嘴,等不及要看御飞迎娶海希的画面了。
“呵!扒!”看见妻子笑得如此开心,邵父心底也感到快乐,高兴的笑着。
两人甚至开始谈论起婚礼细节,以及要邀请的政商名流,许多事都马虎不得,得再三讨论才成。
邵御飞由着父母讨论,他则回房去。
必到房里他便以双臂当枕,舒服的躺在床上。
“结婚”两字在今天白天时还离他非常遥远,没想到短短几个小时变化会如此大,今年年底前他就会和海希结婚了。等海希的演奏会结束后他得问问她,看她希望婚礼是以何种形式举行才好做决定。
要结婚合该是件教人开心的事,可他却没有多开心,那并不表示他不喜欢关海希。他们从小到大就玩在一块儿,两小无猜一同上下学,海希学音乐,他也学习吹奏长笛,好和她的竖琴搭档演出,他们天衣无缝的演出常为他们赢得许多掌声,两人一直是众人公认的最佳情侣,双方家长也看好他们的未来,他们俩很理所当然的在一块儿,现在决定要结婚也是很正常的,为何他的内心会感到些许空虚?是认为有哪儿不对劲吗?
他想不透原因所在,而既然想不透,也就不再深思,反正他的决定不会有错,想得太多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望着床头柜上他与海希订婚时的合照,绝美的她漾着甜美的笑容,彷佛是世间最幸福的人,能娶到像海希这样美丽善良的女孩可说是他运气好,况且海希是真心地爱着他,他又有啥好感到空虚的?
他着实也模不清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了,苦笑着摇了摇头,浮上心头的是有别于海希的另一张倔强脸孔。
“怎么会想到她?”连他自己都感到诧异不已。
他与于漫光并无交集,充其量只有见过几次面,说过一、两句话如此而已,她怎么会浮现在脑海底?
当想起于漫光来,她的脸孔在他脑海中益发清晰。她并不是个爱笑的女孩,有时看见她的笑容也觉得是生疏有礼,并非发自内心;她的眼神疏离,似不愿与人深交,这样的女孩何以会让他如此印象深刻?
是由她身上似有若无散发出的冷淡气息吸引了他吗?不可否认,她是他头一回见到的如此冷漠的女孩,他周遭的女性友人不是热情便是甜美,没有一个人像她,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忍不住注意她吗?
邵御飞厘不清自己对于漫光有何感觉,她浑身带刺、她不够合群、她不够友善,她的身上有着太多、太多的缺点,教人可轻易得知她不是个容易相处的人。
大多数的人如果遇着这样的人,不是和她保持点头之交,便是不与她亲近,他也应该和大多数人的做法一样不是吗?
可心底老是有道声音催促他接近她,即使只是听听她的想法也好,这对他而言是不对的!他已经有了未婚妻,于漫光不过是公司的一名员工,他怎能对她太过在意?
“邵御飞啊邵御飞,你昏了头吗?”他低声斥责自己,再次看着与未婚妻关海希的合照。
必海希甜美的笑容盈盈绽放,关海希深爱着他,他们俩之间的感情有一定的基础,况且他也同意在年底前要与关海希结婚,那么其它的女人就不是他所能关心、注意的了。
他要自己沈静心神,切勿再胡思乱想,他不愿伤害海希,她该是他最珍视的人儿,永远,永远。
热闹喧哗、烟雾弥漫的室内,每个人血脉偾张、呼吸急促的瞪着掷骰人员看,他们的希望全在答案揭晓的那一-那。
当点数一开出,有的人大声欢呼,有的则是捶胸顿足,气愤押错了边,浪费大把钞票。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高忠诚脸色发白,瞪着桌面上骰子所显现的点数,冷汗涔涔。
“嘿!小斑,怎么了?又押错边了?”赌场里的人员用力拍了下高忠诚的肩膀,冷笑看着又不错注的高忠诚。
“该死!下一注我一定会把输的全都赢回来。”高忠诚连看小李的时间都没有,双眼紧盯着掷骰人员的手,他没发觉,每一晚他都说相同的话,他在这间地下赌场已输了一债,还得跟赌场人员借钱来赌,他每晚花费在这里的精力比在公司要多上许多。
“那是当然,小斑,你一定会赢回来的。”小李也以每晚都会说的话来响应高忠诚。
斑忠诚这样的例子他是见多不怪,每逃诩有不下十个人跟他说相同的话,而他也回以相同的答话。毕竟自己是在赌场堡作嘛!他当然不会傻得打击赌客信心,还巴不得所有人都拿着大把钞票来赌,赌得愈多就输得愈多,他愈开心。
“小李,等我下一把赢了,一定请你吃红。”有了小李的精神鼓舞,高忠诚报以自信满满的一笑。
他要赢!他一定要赢!绝对不能输,而且他要把曾经输掉的在今晚全都赢回来!
他会赢的,在来赌场之前,他已先拜过财神,财神爷会保佑他的,等一下就换他得意大笑给旁边的人听了,呵!等着瞧。
以衣袖抹了抹汗湿的额际,在庄家吆喝下注时,他聚精会神想着要赌哪一边,他先是选了大,随即又觉得不对,连忙移到小,然后便心跳加速等着庄家揭盅。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庄家开始大喊。
所有人的注意力皆放在庄家身上,期待美丽的惊喜出现。
“开--”
所有人瞪着庄家揭盅,当盅揭开时,所有人皆失望地大声申吟,此起彼落的咒骂声纷纷响起。
“豹子,庄家通杀。”做庄的很快乐的将所有人的筹码收回。
“X!”高忠诚火大的跳到一旁以脚猛踹墙壁。他明明觉得会开小,怎么会开出豹子来?!
可恶!可恶!财神爷为何不保佑他赢钱?他早许愿若赢了大钱肯定会打一面金牌给财神爷,财神爷怎么能不理会他的请求?
懊死!今天是白拜了!澳天他非得拆了财神庙不可。
“该死!懊死!”他愤恨的猛踹墙壁,无法相信在短短几分钟内他又输得精光,以前他的手气明明很好,简直可说百发百中,最近不知是走了什么霉运,不管他赌什么都是输,该死!
“小斑,你怎么了?又输了?”小李留意到他的气愤,故意晃到他身边询问。
“小李,你说我是走了什么霉运?为何别人一直赢,我却一直输?”高忠诚忍不住苞小李发着牢骚,他烦闷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唉!你只是一时手气不顺,说不定下一把就会赢回来,小斑,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啊!”小李再次给予精神鼓励。
“如果不是看旁边的人一直赢,我真会怀疑……”高忠诚瞪着赢了钱正哈哈大笑的赌客,未将他的怀疑道出。
小李-着眼冷声问:“小斑,你在怀疑什么?”
赌场可是天天开门做生意,他不许高忠诚胡乱说话,影响其它赌客心情,如果局忠诚胆敢胡说八道,他会给高忠诚一个教训,教高忠诚以后不敢再随便乱说。
“没什么。”高忠诚察觉出小李脸色不善,不再多话,但心底却有许多疑问。冥非真是他手气太差?不然怎么会一直输?
没道理啊!他记得刚来这家地下赌场时,他明明就一直赢钱,赢到所有人都对他竖起大拇指说好,大呼他为赌神,为何他的好运道没走几天,就开始大走霉运?
他的心感到迷惑,又是猜疑又是不信的,再看看四周一些赢家的笑脸,再想想自己,或许真的是他手气不好,应该不是赌场有问题,否则应该是大家一起输的,不会单单他一人输钱。
“小斑,你别想太多啊!”小李特意警告他,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否则绝对会惹来血光之灾。
“我知道,我去一下洗手间,等等再回来。对了,小李,麻烦你跟王哥说我要再跟他借钱。”高忠诚想了想,终是不忍放弃,很有可能等一下他上完厕所回来就会转运了,如果他现在离开,岂不是错失赢钱良机?
“没问题,你要借多少?”小李爽快答应。
“十万。”高忠诚说了个数字。
“好,我这就去跟王哥说,等一下拿借据来给你签。”小李对他摆了摆手,一副小意思的模样。
“谢了。”高忠诚感激的对小李一笑,进到厕所去,等会儿就看他大显身手吧!
当高忠诚自厕所出来时,小李已取懊筹码在等他,手上顺便拿了张借据要高忠诚签名。
斑忠诚取饼借据,随意看了下,便签上他的大名,然后快乐的从小李手中取饼筹码,并拿了几个塞进小李的口袋,当作小费。
“小斑,这一回你一定没问题的。”小李笑得像只黄鼠狼,要高忠诚继续厮杀。
“哈!一定的,小李,待会儿你就等着吃红吧!”高忠诚信心满满又挤到赌桌旁。
今天他可是穿了传说能赢大钱的红内裤来,就不信好手气不会转回到他身上。
他不可能会一直输,风水终究是会轮流转的,他聚精会神继续奋斗。
“傻子。”小李远远背着他冷哼一声,随即再走到其它赌客身边,寻找下一个需要向王哥借贷的傻B。
幸运之神并没有站在高忠诚这一边,他刚借到的十万元又在一瞬间输得精光,他脸色发白,呆愣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又输了?他拜过财神爷,穿了红内裤,所有据说会赢钱的步骤他都做了,一个也不敢漏掉,但还是输个精光……
他浑身发冷,找了一张靠在角落的椅子坐了下来,想着这段时间,他究竟输掉多少?
房子没了,车子也没了,户头里的钱全都没了!他到底跟王哥借了多少钱?该死!他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斑忠诚用力捶捶头,想要试着清醒点,却又觉得这就像一场梦,在短暂的时间内他输掉一切,甚至是负债累累。
他该怎么办?王哥是专门放高利贷的,跟王哥借的钱不可能不还,他得在王哥派小弟向他催讨前,先想出个法子来才行,不然他绝对会死得很难看!
他还不想死!他的人生还长得很,他怎能轻易死去?
想想法子!再想想法子!
他的双眸泛着红丝,企图抓住最后一线生机。
于漫光!是了,他怎么会忘了她,他早早便算计好要将她追到手,她是公司里的售屋高手,她的月薪高且所赚得的佣金不少,一定存了不少钱,如果他能将她追到手,再把她的钱给骗过来,那么所有借款就都解决了,他便可高枕无忧。
扒!扒!就是这样。
今天于漫光的拒绝不算什么,或许她只是在假装矜持,他高忠诚在公司也是女同事争相爱慕的帅哥,就不信于漫光真能拒绝得了他。
斑忠诚邪恶的笑着,已开始在心底盘算要如何运用于漫光的钱,如何再扳回一城,将他失去的全都取必来。
“小李!”等他确定计划不会有误后,他扬声大喊。
“小斑,怎么了?”小李马上出现在他身边。
“你再帮我跟王哥借钱。”高忠诚完全豁出去了,他绝对要赌到赢才肯收手。
“好,没问题,我这就去。”小李对他的要求绝不拒绝,笑嘻嘻的再去帮高忠诚跟王哥借钱。
百!百!傻B就是傻B,不管输了多少,仍旧是傻得回不了头,但这就是他们要的赌客,赌客愈傻,他们赚得就愈多,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