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霍冲霄牵起白离蝶的小手时,她的一颗心怦、怦、怦地快速跳动,好似要跳出心口,教她紧张得不知所措。看着暖暖地包裹住微凉小手的温热大掌,她漂亮的唇角不由得泛起一抹优美的弧度。
她没有害羞地缩回手,她喜欢被他掌握住的感觉。一直以来,有他在身边,她都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仿佛这世间再也没有任何人、事、物能伤得了她,所以她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时光,非常喜欢。
明知突然握住她的手很唐突,可是霍冲霄不想放开。在他们多次相处后,他更加确信她就是他心里所想要的那个人,假如放她离开,那他就是天底下最傻的傻瓜了。
现下大厅就剩他们两人,他有许多话想对她说,偏偏口拙得不知该怎么说,紧张得不再像是他了。就算是和最强劲的对手在商场上较量,他都不曾这般紧张过。
“咳……那个……真的是太辛苦你了。”霍冲霄的脑子一片混乱,连他都不晓得自己在说些什么。
“不会辛苦,我所做的就是聊聊天罢了,一点都不辛苦的。”她淡淡一笑,没有提醒他,相同的话他已经说过了。事实上,她也很紧张,说话时还带着些微的颤抖。
“你帮了我许多忙,我不知该如何感谢你。”
“霍大哥,我们是朋友,你不必对我这么客气。”她认为帮忙打探李四的消息不过是件小事,微不足道。
“你总是这样,帮了我许多,却从不居功。”她就是这么善良,才会使他情不自禁地喜欢上她,可见到了她,大脑就又不管用了。
两人觉得相处得太拘谨了,又想到其实他们也不算陌生,对于彼此的过去算是了解,犯不着紧张得不知所措,因此相视一笑,登时觉得轻松不少。
“我不想让伤害你的人逍遥法外,加上我从前是个丫头,明白很多消息可以由曹府的下人口中探得,所以才会想试试看。但未抓到李四之前,无法确定他是否真躲在杂戏班里。”她不再客气,说出内心的想法来。
“不管李四是否躲在杂戏班,你都提供了有利的消息,我都忘了人口复杂的杂戏班可以藏人而不轻易被发觉。”王大人只会敷衍了事,找人的工作还是得靠自己来。
“我希望能快点抓到李四,让他指证放火一事是由他人主使的,因为他们不仅只伤害了你,连老杨的性命也差点没了,甚至还找来了替死鬼,赔上一条宝贵的性命。”白离蝶见不惯有人以权势、金钱恣意残害他人的性命。虽然他们的身分低微,但也是一条宝贵的性命,也是会有伤痛欲绝的家人。
“我也希望能快些将李四与曹达绳之以法。”霍冲霄想起曹达的恶行,脸色不禁变得难看。他没告诉白离蝶的是,那名替死鬼的身分他们早就查出来了,是名犯了窃盗的小贼,被关了好一阵子,该是要释放了,却因曹达与王大人想要瞒天过海,以至于丢了小命,现下所能得到的不过是得以安葬,而这个公道也得要向曹达与王大人讨回才成。
“一定可以的。”从前她不相信恶徒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可现下她愿意相信了,虽然王大人被收买了,可是霍冲霄已明确地让王大人知晓这件事非得禀公处理不可,否则不仅只是他,连同康亲王都不会对这事儿睁只眼、闭只眼的。
“你呢?近来待在“兰王府”还好吗?衣幻曦可还有找你的麻烦?”霍冲霄担忧衣幻曦不死心,会再想卑劣的方法来伤害她。
“我很好,她并没有再找我麻烦,许是死心了吧。”衣幻曦的个性她并不是不了解,若肯就此死心的话,她就不叫衣幻曦了。肯定是在想其他方法,只是她不想让他担心,所以才没有道出。
“我不以为她是个肯善罢干休之人,你得小心防她。”像她那种只看得见自己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伤害白离蝶的机会?
“我会留意的。”果然瞒不了他!
“我希望你能知道,倘若你受到任何一丝伤害,我都会非常心痛。”深吸了口气,间接地告诉她关于他的情感。他的眼眸热切地凝望着她,希冀她能明白,他的感情不假。
他的话令她开心得不住微笑,得连连深吸好几口气,才有办法以正常的音调回答他。
“我会非常小心,绝不让自己受到伤害的。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和你一样,不想见到你受伤害。”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急着帮他找出李四来。
本来以为除了爹娘以外,她不会对任何人付出真心的,甚至她将来若成了亲,也不会对夫婿有过多的情感,她从来都没想过会遇到一个令她这么喜欢的男人,喜欢到想天天看他对她笑。
她想守着他,如同他守着她—样。低头看着长有厚茧的大掌,她微微用力地反握住,要他明白她心中的激切与渴望。
明灿眼眸似会说话般,对他诉尽千言万语,霍冲霄低吼一声,再也克制不了泛褴的激情,双手用力一拉,将她带入怀中,薄唇狂猛地俯下,亲吻她透着甜蜜的樱唇。
白离蝶低呼一声,既期待又紧张地承接他炙烫的双唇,小脸羞红似地上了一层最美丽的霞红。
他的唇猛烈进把,夺取她的呼吸,教她双腿虚软,小手紧紧攀附在他的肩头上。他的吻让她全身上下的血液都为之沸腾,他的吻令她觉得好甜蜜、好幸福。
狡猾的舌尖诱哄她为他启唇,当地抵抗不了他的引诱而微启时,灵活的舌立即窜人,带给她更多的欢愉,她的呼吸愈来愈急促,似乎就要抵受不住他昕带来的快乐。
天旋地转,除了他的呼吸声外,她再也听不见其他的声音。掌下结实的肌理说明他是个喜好劳动的男人,并非长年养尊处优。其实她早就知道了,他和她所认识、知道的那些男人都不一样,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当有责任降临时,他会义不容辞地挺身而出,一肩扛下所有的责任,眉头皱都不皱一下。
他就是这样一个值得信赖的男人,而她喜欢他的有责任感,喜欢他的正直,喜欢他的味道,喜欢他的吻……非常、非常的喜欢他。
这一吻让两人沉浸在莫大的喜悦当中。
它,放肆!
它,激狂!
它,有力!
它,嚣烈!
像是被夺去三魂七魄,白离蝶整个人化为一摊泥,瘫软在他怀中,任他为所欲为。她的神智已糊成一片,整个人心荡神驰,脑中想的除了他,还是他。
濒冲霄放肆地侵略她的甜美后,稍微获得满足的由热吻改为轻舌忝厮磨,让红肿的朱唇显得更加娇艳欲滴。
他的轻舌忝逗磨让她更加无法抗拒,她激情难耐,娇躯微颤。在他怀中,她品尝到了这世间上最美好的滋味,教她初尝便立即上瘾。
大受影响的不仅是她,霍冲霄亦震撼不已。她的芳馨甜美教他舍不得自她那柔软如花瓣般的唇瓣上移开,这一吻让他有所领悟,她是世间所有最美好事物的化身,再也没有任何事物能及得上她的美与好。
他吻得热情,吻得缠绵、吻得狂放,他透过亲吻让她明白他有多喜欢她,喜欢到了舍不得放开的地步。
他的胸膛将会是她的归宿,他们再也无法以相同的情感对待其他人,两人如是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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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白离蝶给予的重要讯息后,霍冲霄立即带着霍律柱前往曹达最常前去的“赵家杂戏班”去探个虚实,而他们的人马则悄悄守在“赵家杂戏班”各个出入的通道上,倘若李四真藏身在“赵家杂戏班”,他们便可以马上逮住李四,不教他再次逃月兑。
“赵家杂戏班”的班主赵刚见到霍冲霄登门,脸色不禁微变,但随即转变成笑咪眯地迎接他与霍律柱。
“哟!这可不是霍掌柜的吗?霍掌柜的今日大驾光临,使得“赵家杂戏班”蓬华生辉啊!”赵刚舌粲莲花地赞起霍冲霄。
“赵师傅客气了。”霍冲霄微微一笑,眼角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四周忙着练习技艺的杂戏艺人。并未见到李四的踪影。
濒律柱机警地观察着,就怕有个遗漏,让李四给跑了。
“不知霍掌柜今日到访,有何见教?”
“见教自是不敢,但我听闻“赵家杂戏班”是全京城最好的杂戏班,所以想请你们到山西会馆表演,让家乡的朋友们开开眼界。”霍冲霄编了个借口,假若李四真不在“赵家杂戏班”,他同样会请“赵家杂戏班”到山西会馆表演,娱乐乡亲。
“嘿!濒掌柜的,您这话说得再正确不过了!不是我老王卖瓜,咱们杂戏班的的确确是全京城最好的,看是走绳、爬竿、七盘舞、过刀门、爬刀山、飞剑跳丸、绳上担水、变戏法,我们是样样精通!”赵刚俐落地数着杂戏班的表演名目,还有许多名目是他尚未说出的,保证绝对会让所有人大开眼界!
“光是听这些名目就够精彩的了。”霍冲霄笑着称赞他们会使的杂戏比他所能想象的要多。
“绝对精彩!我敢保证,绝无冷场!”赵刚拍着胸膛对霍冲霄保证。本以为霍冲霄上门来是要找人的,结果不是,是要找他们上山西会馆表演去。山西会馆之大,共有四层院落,里头不仅有文聚堂、乡贤祠,还有个大戏台,可不是随随便便哪个戏班子都进得了山西会馆,得要有真本事才有办法在大戏台上表演呢!
进到山西会馆表演是赵刚的梦想,只要进得了山西会馆,便能让“赵家杂戏班”的声名更加远播,届时还怕白花花的银子不迎面朝他而来吗?
“赵师傅能不能再跟我多说些你们会的表演名目?”霍冲霄诱赵刚多说些,好让他们有多点时间查询李四是否在此。
“当然没问题!我们还会打交棍、斫刀蛮牌,弄花钱、花鼓槌、弄花球、虚空挂香炉……”为了使霍冲宵了解“赵家杂戏班”的能耐,赵刚细数所有表演项目,就怕霍冲霄会小觑了他们的实力。
“噢!不好!”霍律柱忽地脸色大变,痛苦地捧月复惊叫。
“律柱!你怎么了?”霍冲霄一脸关心地看着霍律柱。
惫没细数完的赵刚则一脸疑惑,不解霍律柱为何会突然脸色苍白又一脸痛苦,莫非他说得还不够精彩?
“我肚子疼……”霍律柱嘶哑着声,痛苦地弯下腰。
“你是不是吃错东西了?”霍冲霄半扶着痛苦的霍律柱。
“很有可能……”霍律柱痛苦颔首。
“这可不好,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夫!”霍冲霄扶着霍律柱就要离开。
赵刚眼见霍冲霄急着带霍律柱离开,不再和他谈更进一步的表演时间与内容,不禁急了。如果他让霍冲霄就这么离开,岂不是跟白花花的银子过不去吗?不成,非得让霍冲霄留下不可!
“霍公子好像很痛苦,不如先让他进屋内休息,我马上派人去请大夫来。”赵刚心想,只要留下霍律柱,自然就能把霍冲霄给留下了。
“那太叨扰赵师傅了。”霍冲霄客气地谢过赵刚的好意。
“怎么会是叨扰,我欢迎都来不及了!”眼见有把人留下来的希望,赵刚笑咧了嘴。
“不行了,赵师傅,你们的茅房在哪儿?我现在非常迫切需要借用你们的茅房!”霍律柱一副再下去就来不及的模样,使一旁的人见着了也不禁为他捏了把冷汗。
“好!懊!濒公子请尽量,我这就派人领你去。二愣子!二愣子,你快带霍公子到茅房去!”赵刚扬声大喊,他口中的二愣子立即出现,帮忙带霍律柱到茅房去寻求解月兑。
濒律柱一手捧月复、一手捂着,姿势怪异地跟在二愣子身后,前去投向茅房的怀抱。
“失礼了。”霍冲霄代霍律柱致歉。
“霍掌柜千万别客气,上茅房是很自然的,我们都晓得那种痛苦,对吧?”赵刚一脸了解地看着霍冲霄,寻求认同。
“的确。”霍冲霄笑得神秘。霍律柱已成功地离开赵刚与其他人的视线范围,现在只要摆月兑掉二愣子,便能四下搜寻李四的下落了。
所以霍冲霄目前要做的就是绊住赵刚,不让赵刚察觉出异样,以免功亏一篑。
“霍掌柜,不如我让弟子们做些表演让你瞧瞧如何?”赵刚积极地想让霍冲霄决定杂戏班的人可以上山西会馆表演,然后赶紧送他离开,因为杂戏班内躲了个不该躲的人啊!明知李四是烫手山芋,可曹达他得罪不起,唯有硬着头皮收留李四了。
濒冲霄应当不可能会晓得李四就躲在杂戏班吧?赵刚有着不确定的紧张感。
“反正我正好闲着,看看也好。”霍冲霄留意到赵刚与他说话时不仅是双眼不敢看向他,连声音都带着些微的抖音,似乎他的出现,让赵刚颇为恐惧。
杂戏班的人也以略带惊慌的眼神不断地偷瞄他,这一切都逃不过霍冲霄的利眼。太多的小动作证明了李四极有可能就藏身于杂戏班!
“春桃,你弄套舞盆给霍掌柜瞧瞧!”赵刚大声吆喝,藉以去除心中的恐惧。
“是。”春桃立即拿起一旁的瓷盆与竿头,手脚俐落地在霍冲霄面前耍弄。
濒冲霄心不在焉,压根儿没看春桃舞盆,只静心留意后堂的动静,等待霍律柱传来好消息。
赵刚将霍冲霄的沉默误以为是不满意春桃的表演,马上对春桃使了个眼色,要她别再耍瓷盆了。
“霍掌柜的,春桃表演的不过是雕虫小技,等我们到会馆表演时,肯定会比舞盆要精彩万分的!”赵刚说得口沫横飞,为的是要让霍冲霄相信,“赵家杂戏班”绝对名不虚传。
“我相信一定会的。”
“不如我再叫人来表演一套火流星给霍掌柜的瞧瞧好了!”
“赵师傅,不必忙了。”霍冲霄危险地半眯起眼,他已经听到后头细微的吵杂争执声响,想必是霍律柱有了收获。霍冲霄立刻走向出现响声的地方。
“咦?霍掌柜的,您要上哪儿去呀?”赵刚见他往后走,焦急地问着,想拦住濒冲霄。
“律柱这么久还没出现,我担心他是不是摔进茅坑了,我得去看看才放心。”霍冲霄无视赵刚的阻拦,硬闯。
“霍掌柜的,有二愣子在,没问题的!”赵刚急急地跟在霍冲霄身边,努力劝说他别去。
杂戏班的人隐约知道出事了,皆忧心忡仲地看着霍冲霄硬闯与赵刚极力阻挡的背影。没有人敢跟上前去帮忙阻拦,因为他们心知肚明正在发生的事以及李四所做的事。赵刚平日待他们不错,可李四做的分明是坏事,帮与不帮在他们心底产生了拉锯。
“我仍旧不放心。”霍冲霄迈开大步,快速步向声响的来源处。
“霍掌柜请留步!”赵刚急了,干脆挡在霍冲霄身前,不让他有办法继续前行。
濒冲霄蹙眉看着赵刚,赵刚亦听见了身后传来的打斗声,痛苦地闭上眼。他真的不想这样,但他收留了李四时就已经无法再回头了。曹达在京城的势力庞大,他若想在京城生存,就不能得罪曹达,所以唯有得罪霍冲霄了。不过,待他将霍冲霄送定后,李四也得走人,否则“赵家杂戏班”真会让曹达、李四给毁了!
“霍掌柜,请回吧!”赵刚特意对霍冲霄露出鼓鼓的肌肉,万不得已绝不动手。
“赵师傅,你该明白我所为为何。交出李四,我就离开,不然就算会因此惹得你不快,我也会带走李四。”霍冲霄猜想得到赵刚极有可能是出于无奈而收留李四,但李四他非带走不可。
“霍掌柜,我并不想动手伤你,是你逼我不得不动手。”赵刚并未否认李四的确在此。他太粗心了,怎么就没想到闹肚子疼的霍律柱很可能是在装病,居然单单让二愣子带霍律柱到茅房去。
濒律柱一定是摆月兑了二愣子!由后头的吵闹打斗声,他听到了李四与二愣子的声音,他们正极力反抗霍律柱将李四带走。
赵刚暗自猜想,霍冲霄应当和曹达一样,平日过着妻妾成群、养尊处优的日子,并不禁打,他一再地在心中告诫自己,待会儿动手时千万得放轻力道,吓吓霍冲霄即可,切莫真伤了霍冲霄。
“看来我们是无法达成共识了。”今天他势必得强行将李四带走才行。
“霍掌柜,得罪了!”赵刚道完歉,马上一个拳头虎虎生风地挥向霍冲霄的胸口,意图达到吓阻的效果。
当赵刚的拳头挥来时,霍冲霄立即轻松地搭挡开,让赵刚连他的衣角都没机会碰上。
赵刚万万想不到霍冲霄竟会武艺,而且比他还要强,只是不愿伤害他罢了。
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霍冲霄都应付得轻松自如,仿佛他构成不了威胁,而他的每个招式都在霍冲霄的意料中,教他愈打愈气馁。
赵刚吓出一身冷汗,是他太小觑了霍冲霄,他怎么会傻得没看出霍冲霄拥有一身扎实的武艺?又怎么会忘了霍家商是由霍冲霄所带领,在商场上闯出名号来的呢?能够在商场上闯出一番天地,必定不是泛泛之辈。
濒冲霄年少时曾跟商队四处采买货品,要在各处行走需要的不仅只是机警与才智,也需要有武艺防身。所以霍冲霄拥有武艺绝不教人意外,可是他却疏忽了,才会在霍冲霄跟前班门弄斧。
赵刚下手登时放慢,同时不再具有力道,因为他知道不管怎么打都是输,还不如不打。
“我输了。”赵刚停手认输,不再阻拦在霍冲霄身前。
“赵师傅,承让。”霍冲霄拱手道谢,笔直走向后头的声音来源,即见霍律柱正和李四、二愣子瞎缠在一块儿。
在二愣子刻意从中作梗,霍律柱又不愿伤人之下,李四像只灵活的泼猴,在霍律柱身边乱窜,李四三番两次想逃跑,却总是被霍律柱给逮了回来,而当他被逮着时,二愣子便又从后牵制住濒律柱,三个人就这样胡搅蛮缠了好一阵子,弄得李四与二愣子气喘吁吁。
“律柱,别闹了!”霍冲霄看出霍律柱是在耍着李四和二愣子玩,出声制止。
“是,霍大哥。”霍律柱马上点了李四和二愣子的穴道,让他们再也无法作乱。
李四和二愣子被点了穴道,登时动弹不得。李四见霍冲霄出现便知大势已去,这回他是真的再也逃不掉了。
“霍掌柜,二愣子他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可不可以请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了他?”赵刚见二愣子被制住,连忙出声求情。
二愣子以哀求的眼神看着霍冲霄,希望他能命令霍律柱放了他。他真的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先前明明是霍律柱喊肚子疼,赵刚要他带霍律柱到茅房去,而他也带了,怎知霍律柱进茅房后直喊肚子好疼,又说身上没带厕纸,要他帮忙去取厕纸来,他不疑有他地前去取厕纸,哪晓得这竟会是场骗局!
濒律柱的肚子压根儿就不疼,是特意支开他,好在园子里找出李四来!怎晓得还真让霍律柱找到了李四,待他发现时,他们已经你追我跑,打了起来,他想都没多想,直觉便出手阻止,但现在看来,他似乎做错了,这混水不是他能蹚的。
“赵师傅,在下了解杂戏班和李四有啥渊源以及是否和仓库大火一事有无关联之前,我不能放人。”霍冲霄挑明了说。
“霍掌柜,我们小小一个杂戏班,哪敢做出放火烧仓库这等大事来?李四的确是藏身在此,不过那也是因为出自曹达的要求,杂戏班若想在京城生存下去,就不能拒绝曹达的要求,是以我就算知道李四犯了案,仍是得硬着头皮收留他。”赵刚向霍冲霄坦承前因后果。
濒冲霄闷声不吭,由着赵刚解释,严肃的脸庞教人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教赵刚胆颤心惊。
“我明白这么做是错的,可是我真的是出于无奈。杂戏班要在京城生存下去不是件容易的事,虽然杂戏班有点小名气,但并不是每逃诩有演出。您方才也瞧见了,不单单是我一个人要过日子,还有一群人得靠我。曹达允诺,只要我收留李四,他会让杂戏班天天可以在戏台上演出。面对这样的诱惑,我无法不心动。”赵刚声泪俱下地说着经营杂戏班的苦处。
“赵师傅,你该明白,很多时候犯了错不是说出自己的无辜就能得到谅解的。”霍冲霄语气冷淡地说道。
“我明白。”听他这么说,赵刚的心都凉了。
“有更多的时候,人得为自己犯下的错付出更大的代价。”
“……是。”完了!一切都完了!他不仅毁了自己,连带的也毁了杂戏班,毁了所有人!
一直躲在后方不敢出手干预的杂戏班团员偷听到霍冲霄的话,以及赵刚的自白,皆明了赵刚之所以收留李四全是为了杂戏班、为了所有人的肚皮着想,他们不禁难过地掉泪,自隐身处冲出。
“霍掌柜,求求您给赵师傅一个机会!”
“是啊!求求您也给我们一个机会!”
所有人皆渴求地望着霍冲霄,假如赵刚被带到官府,杂戏班就会面临解散,那所有人都完了。
赵刚不停地以手背拭泪,为自己连累大家而懊悔不已。
“经营杂戏班得用正当的手法,若是接受利诱做出泯灭良心的事来,那样的成功并不会持久。今日你受到曹达的威胁利诱,所以收留了李四,他日倘若曹达再威胁利诱你去伤害他的眼中钉,赵师傅,你是不是也会接受曹达的要求?”霍冲霄定定地看着赵刚问。
“不!我现在已经知道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有多让我痛苦了!我痛恨自己接受了曹达的威胁利诱……”赵刚摇头,懊恼不已。是的,先前他一直认定今日的他不过是昧着良心做了点小恶罢了,可小恶日积月累下就会成了大恶,当有一天曹达要他杀人时,或许他会真如霍冲霄所言,毫不迟疑地便点头答应,因为他的心早已受利益所蒙蔽了。
赵刚的痛苦、自责与懊悔尽收霍冲霄眼里,他知道赵刚是真的后悔了,也并未参与曹达的纵火计划。
“赵师傅!”杂戏班的成员皆悲伤地以手背拭去泪水,霍冲霄所说的话也在他们心里发酵。
从头到尾都默不出声的李四惭愧地低下头,他就如霍冲霄所说的,以前都是帮曹达做些小奸小恶的坏事,直到今天他竟纵了火,甚至认为烧死几个人也算不了什么。他的心何时开始变得如此凶残的?他的良知皆已受到金钱的蒙蔽了吗?
“赵师傅,该是你好好思考该怎样经营一个杂戏班的时候了。”霍冲霄语重心长地告诉赵刚。
赵刚沉默不语,思绪百转千回,悔不当初。
“律柱,我们走。”霍冲霄朝霍律柱示意。
“是。”霍律柱押着李四离开,并未一并带走赵刚。
杂戏班的人让出一条路来让他们离开,没有人出声阻止。霍冲霄就这么离去,是否表示不跟他们追究了?
“我能动了?”二愣子傻呼呼地开口说了话。不知是谁用一片小树叶隔空为他解了穴,教他好生佩服。他暗自猜想,那人极可能是霍冲霄。在他心底,霍冲霄已成了深不可测的人物,加上他先前的一番言论,更是让二愣子崇拜不已。原来不是所有的有钱人都以鼻孔来看他们这种下等人的,还是会有人以公平的态度对待他们啊!
因为有白离蝶提供的消息,让霍冲霄顺利逮到了李四。许是听了霍冲霄对赵刚的训诫,李四意识到他做了多糟糕的事,竟成了泯灭良知的恶徒。若非霍冲霄冒着生命危险救出老杨,他身上就背负了一条人命哪!
是霍冲霄减少了他的罪孽,而他亦不想再过着躲躲藏藏的生活,再加上近来与曹达的几次见面皆不欢而散,曹达不肯给他多些银两好让他逃回乡下好好过日子。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过着见不得人的生活,可是曹达却认为那样还不够,甚至怪他没乘机将霍冲霄给解决掉。要知道,霍冲霄可不是泛泛之辈,他身怀武艺,不是他这种人一把刀就可以轻易解决掉的。他与曹达各自存在着对彼此的不满。
他被困在杂戏班里动弹不得,令他生厌,更重要的是,他发现曹达看他的目光常出现阴狠的杀意,那种眼神他一点都不陌生,当曹达谈起霍冲霄时所出现的就是相同的眼神。他不想成为第二个霍冲霄,况且他没有霍冲霄的武艺,绝对会死于非命,所以他决定不顾江湖道义,和盘托出所有事。
濒冲霄顺利揪出李四让王大人吓坏了,他本以为霍冲霄没本事在人口复杂的京城找到人,岂知会轻易地让霍冲霄给找着了,想到霍冲霄背后的康亲王,王大人就头疼。他是尽量要隐瞒收受曹达贿赂一事,因此表面上派人四下寻找李四,实际上却巴不得李四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京里,也曾暗示过曹达要尽快解决掉李四,而曹达也答应他了,谁知曹达的动作却快不过霍冲霄。
李四被抓回来后,所有人都睁大眼看他怎么办案,他牵扯其问,办也不是,不办也不是,着实数他头痛欲裂。
令王大人更难过的是,事情不是这样就算了。他头痛不了多久,上头便追究起他的责任,摘了他的顶戴、还押大牢,要他说明如何李代桃僵地让李四逃出大牢,而其他衙门内与此事相关者,也一并解除职务,押入大牢。
王大人悔不当初,他怎么会误以为霍冲霄肯乖乖吃瘪呢?怎么会误以为霍冲霄背后没人撑着呢?在王大人被押入大牢后,他才又听说霍冲霄和“兰王府”也关系良好,王大人只觉得晴天霹雳,这回是在劫难逃了,一个弄不好,恐怕连脑袋瓜子都保不住,他着实被曹达给害惨了!
始作俑者曹达也好不到哪儿去,原以为烧掉了霍冲霄的仓库后可以谋取暴利,岂知过高的价钱惹火了商家,原先与他长期合作的商家硬着头皮小量地买他的货,后来发现霍家商队火速将各式货品运到京城,甚至以更优惠的价格供应给各商家。
濒家的货品品质向来就比曹家好,且不会随意哄抬价钱,总是以最合理、最公道的价钱卖给底下的商家,两相比较下,聪明的商家自然会选择向霍家靠拢,购买霍家的商品。
所以,曹达既没赚取斑额暴利,反而还失去了与他合作多年的老客户,他们一个个带着对曹达的不满,投向霍家商行,买齐了他们所欠缺的货品。
得不偿失的曹达尚未自流失客户的打击中恢复,就又得到李四被抓的消息,连番打击让原本福福泰泰的曹达消瘦了不少,连九位姨太太都安慰不了他那饱受打击的心灵。
曹达头一个想到的法子就是找与他素来友好的官员帮他出面月兑罪,反正他熟识的高宫厚爵可不少,岂知从前欢迎他上门的高官厚爵们一个个派人出面打发他,完全没人敢碰这个案子。后来他从旁打听消息,得知原来霍冲霄认识康亲王与兰王爷,难怪那些高官厚爵见他如见鬼,个个都推说有事,不方便见他,连王大人都被除了官职,押入大牢,教曹达怎能不害怕?
既无对策,曹达便连忙吩咐九个姨太太将所有家当收拾妥当,要在被抓之前逃回家乡。不过他的动作不够快,庞大的家产与妻妾拖累了他的速度,曹达在离开前就被衙役逮入大牢,等候审判,
白离蝶得知所有人犯都被抓,还押大牢后,便与霍冲霄两人相约在外头见面。祖英站在离他们一小段距离,又可以看得见他们两人的地方,好让他们可以说些不方便让旁人听见的话。
“很难想象曹府在曹达被抓入大牢后,他的妻妾们便带着贵重物品逃了。”曹府发生的事以及曹达的所作所为是最近众人最热烈谈论的话题。
“他对他的妻妾们并不是很好,有几个是遭他强抢为妻,有的则是看中他的钱财,因此当他被抓后,她们为了自保以及不想再和他有所关联而逃走,也是意料中的事。”曹达为人并不厚道,因此逃的不仅只是九名妻妾,连家仆都背叛他了。家中剩下没被妻妾们带走的东西,亦被家仆们搬个精光,至于商行里存放的货品也被手下的总管给占为己有了。
所谓树倒猢狲散,曹家正是最好的例子。
“不过我听祖英说,你让小喜儿到你的别庄去工作,我得谢谢你。”白离蝶不晓得他怎么会神通广大地知道是小喜儿将讯息透露给她知道的,当曹府一瓦解,便派人去询问小喜儿是否有意愿到别庄工作,若没有,他也备了一笔银两好让小喜儿能顺利返乡。
小喜儿选择留下,并且很开心地告诉祖英,她终于明白好的主子和坏的主子最大的差别了。她每天在别庄都过得很快乐,虽然一样得努力工作,但没人会因心情不好便对她又打又骂,别庄里的人都对她很好,让她不再感觉低人一等。
“小喜儿是个很乖巧的姑娘,霍总管夸她手脚伶俐,有了她等于有了得力的帮手,所以反倒是我要谢谢你才是。”霍冲霄笑了笑,这件事对他而言就像她常挂在嘴边的举手之劳般,别庄正好欠缺伶俐的丫鬟,小喜儿补进来恰是时候。
“她的确很好。”白离蝶赞同他的话,并没有追问他是如何得知是小喜儿帮忙的,反正他自有他的方法得知,现下她最想做的是悠闲地和他在湖边散步。
濒冲霄陪在她身边,双手背在背后,缓步走着,思素着该怎么对她开口说出接下来的事。她会无动于衷,抑或是大为震惊呢?
“离蝶,等曹达的事件告一段落之后,我就该动身回扬州了。”扬州才是他事业发展的根据地,这回他不过是到京城来巡视各商行的营运情况,没想到会停留这么久,碰上这么多事,甚至是与她相遇。
巴她相遇是这回京城之行中最美丽的意外,他不想错过她,想带她一并回扬州,但是得先确定她的意愿才行。
“霍大哥,你真的非得回扬州不可吗?”白离蝶受到极大的打击,本以为他会永远待在京城,永远待在她身边的,因此她快乐得忘记想到其他问题,想到他仅是暂时居住在京城,待事情处理完便会离开,
她舍不得他离开、不想他离开!她迫切渴望能留下他,让他待在她身边,哪儿都别去,这样的心愿是不是太过贪心?
可是她真的不想他走啊!就算会被所有人说贪心,她都想要留下他。从小到大,她的希望一直就很微薄,这回可不可以让她贪心一点?只要一点点就好!让他留在她身边,让她可以好好地陪伴在他身畔,可不可以?
白离蝶难过得泫然欲泣,贝齿紧咬着唇瓣,想要大声说出“不要走”的话已填满整个胸口,让她难受得就要昏厥过去。
她向来就不是个脆弱的女人,总以为她坚强得可以面对一切难关,但是面对他要离去的消息,她却变得无北脆弱,仿佛让人轻轻一推就会灰飞烟灭。
“扬州百家争鸣,有许多事需要我,我无法离开太久。”看出她的难受,他开心得笑了。原来不舍得的不仅只他一人!在没亲口向她说明要离开京城的消息之前,他很怕她会对此无动于衷,甚至是爽快地和他道别,幸好她没有!
“霍大哥,你真的非走不可吗?”泪珠不受控制地滚落,她负气地以手背拭去,痛恨自己的不争气。她该笑着和他道别,不该增加他的困扰,可她一直以为他是喜欢她的,如她一般,他怎么能说走就走呢?莫非……一切全是她自作多情?
“是的,非走不可。”他非常认真地对她说道。她的泪水刺疼了他的心,他深深地长叹了口气。是他惹得她伤心落泪,看她难过的模样,他觉得自己可恶至极,为了确认她的真心,竞使出如此狠毒的手段。
“霍大哥……”她难受得不知该说什么、能说什么,只晓得呼唤他的名字,希冀能因此而留下他。
“可是在离去之前,有一个人我非得带定不可,否则今生今世我将会为此而懊悔不已。”
“什么人?”什么人是他非得带走不可的?会是她吗?
白离蝶既紧张、又期待,期盼能自他口中听到所想要听到的答案,但……如果不是她呢?那么她一定会非常失望,甚至会心碎的,而她可有办法承受心碎的后果?
“傻瓜,除了你以外还会有谁?”霍冲霄不忍再逗她,叹了口气,将她拥入怀中,顾不得此举随时都有可能遭人撞见,他太爱她了,爱到顾不得遵守应有的礼仪。
自心里有她的身影之后,他就再也放不下她了,不管是回扬州抑或是回山西,他都希望陪伴在他身边的人是她。
“你是说真的?”她抖着声音,不敢确信他真要带她走?老天爷并不觉得她太过贪心,让她的心愿实现了。
她又哭又笑,张开双臂紧紧地回搂他。原来她也可以获得幸福,原来得到幸福是如此的快乐。
她好开心,真的好开心!
“当然是真的,不骗你!”霍冲霄怜惜地吻了吻她的太阳穴。
“你好坏,刚刚故意让我伤心!”她嘟着红唇,眼角犹挂着泪珠,低声抱怨。
“对不起,原谅我的心和你一样,都有一丝不确定。我怕你不在乎我回扬州去;我怕你不愿和我一道回扬州;我怕你会突然告诉我,其实你并不喜欢我;我怕你觉得我丑,配不上你……我怕的事有太多、太多了。”面对爱情,他便无法自信满满。
“笨蛋!难道我的心意还不够明白吗?还有,你一点都不丑,真的不丑!在我心中,你很好看,有一颗善良的心与好看的脸孔,这道疤是光荣的标记!”她温柔地抚着他脸上的伤疤,他的疤告诉了她,他是个值得珍惜、值得爱的人。
她觉得她表现得够坦白了,他怎么还会不确定呢?假如不喜欢他,她不会去打听李四的事;假如不喜欢他,她不会让他恣意地吻她的唇;假如不喜欢他,她不会找尽镑种借口出来见他,这么多明确的答案,他怎么还不明白?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个大笨蛋!”她并不是个肤浅的女人,在爱情面前,他实在笨得可以。
“坏人!”她甜甜地低唤。
“那么你的答案呢?可愿意随我回扬州?”纵然已经确定她的答案,他仍想听她亲口说。
“我愿意,当然愿意!”她快乐地答应他,不扭捏造作。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霍冲霄瞬间吐出梗在心口已久的闷气,快乐地张开双臂,将她拥得更紧,欣喜的唇不住地亲吻她的发、她的额,并将她先前流下的泪一一吻干,那带着淡淡咸味的泪水提醒了他有多幸福。
他温柔的举动让她笑扬了唇,她轻轻地合上眼,承接更多的温柔与炙热的情感。
唇畔绝美的笑容让霍冲霄不由得看痴了,就是这抹笑让他的眼再也无法自她身上移开;就是这抹笑夺去了他的呼吸、他的灵魂;就是这抹笑让他思之欲狂;就是这抹笑让他明了幸福就在身畔。
他喜欢她的笑容,非常、非常的喜欢,也在心中暗暗立誓,要让她从今尔后永远都这么开心地笑着。他不会再让她难过地掉泪,绝对不会!
“可是我不过是个小小的丫头,我爹娘也不是名门士绅,你的家人会接受我吗?”倚在他怀中,她突然想起更重要的问题。他是富甲天下的富商,他的家人应当会希望他娶个门当户对的妻子,而她的出身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接受的,他的家人可会同意?
“莫说我爹娘都已不在,就算他们在,也会喜欢你的。如今我的家人就只剩一个妹妹了,她写给我的家书上头总是提及希望我能快点给她娶个嫂子回去,免得将来我年老时孤独无依,所以她若知道我将心遗落在你身上,一定会很开心的。”胭脂催他成亲已经催了许久,说不定她已从霍律柱私下寄给她的书信中得知有离蝶的存在,且正期待着呢。
“真的?”
“当然是真的,难道我会骗你?”
有了他的保证,对于未来她不再感到忧虑了。
“还有,等我们成亲后,也将你爹娘一并接到扬州住可好?”霍冲霄明白她会对父母放心不下,为了避免她成日为远方的父母担心,最好的方法就是接过来就近照顾。
白离蝶的回应是将他抱得好紧,好紧,早已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他好体贴,在她尚未说出她的忧虑之前,他已帮她设想周到,这样的男人,她如何不爱?
濒冲霄温柔地笑着,轻抚她如黑缎般的发丝,双眸盛满无限柔情,直到现在他终于恍然大悟,原来他企盼一个能够与他分享荣耀,挫折、成功、失败、快乐、悲伤的人,已盼了许久。
今日,总算一偿宿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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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出必行的衣婳逸真将白庆祥与许水玉一同接到“兰王府”居住,但是来到“兰王府”的不仅只他们两人,衣桦耀也随后赶到,他精神奕奕地出现,教人诧异。
白庆祥与许水玉惊惶地看着衣桦耀,暗自猜测他是否改变主意,不许他们离开“衣家庄”,要将他们带回去?
衣婳逸则一脸不快地看着红光满面的兄长。既然她决定将白庆祥与许水玉接到王府,就不容兄长反对,反正人进了“兰王府”,兄长是甭想将人强行带走的。
“妹妹,你看起来和年轻时一模一样,完全没变老,依旧美艳如昔啊!”衣桦耀大声地称赞妹妹的美貌。
“是吗?不过我看你倒是老了许多啊!”衣桦耀的赞美,衣婳逸并不领情,当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眼。
“呵呵!是吗?”衣桦耀明知妹妹不领情,依然可以笑得好似他们兄妹俩的感情好得很。
衣婳逸冷哼一声,不大愿意搭理他,碰了一鼻子灰的衣桦耀不以为意,对于妹妹的臭脾气他早已习惯,总之他努力卖笑脸,妹妹倒不至于让他太难看。
“你来有什么事?”衣桦耀是不受欢迎的客人,衣婳逸不怕他知道。
“我啊一直觉得——”衣桦耀陪着笑脸,讨好妹妹。
“爹!你可来了!”得知父亲来到“兰王府”的衣幻曦特地跑来大厅迎接父亲,眼角瞥见白离蝶的爹娘,她不屑地冷冷白了他们一眼。
案亲之所以会出现在“兰王府”,正是因为她写了封家书回庄搬救兵,她在信中不断地告诉父亲她在“兰王府”受了多少委屈,大姑姑待她如何的苛刻,以及白离蝶是怎么不要脸地抢了她要的男人,末了还不忘在信中要求父亲上京为她讨回公道,果然疼爱她的爹爹这就出现在京城,为她出这口恶气来了。
衣幻曦得意洋洋地睨看所有人,她衣幻曦可不是白白任人欺负的,大姑姑再有威严又如何?她爹都来了,大姑姑能不卖爹一个面子吗?她深信只要她爹说句话,大姑姑绝对不敢吭声的。
白离蝶真以为她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吗?别傻了,只消她爹爹一句话,就能将白离蝶打回原形,到时看白离蝶还笑不笑得出来!
衣幻曦蠢得没看出父亲面对大姑姑时一直是屈于下风的,迳自以为父亲有长兄的威仪,足以震慑大姑姑。
“爹啊!你都不晓得我在这里受了多少委屈,大姑姑待我一点儿都不好!”衣幻曦噘着唇,当着衣婳逸的面抱怨。
“幻曦,不可以这么没规矩!你大姑姑怎么会待你不好。”衣桦耀拚命对女儿使眼色,要她别说了,可惜衣幻曦资质驽钝,完全看不懂。
“我说的可是事实。大姑姑偏心,只对白离蝶那个小贱人好,她也不想想,我才是她的亲侄女,白离蝶不过是个小杂种!”衣幻曦急着诉苦,月兑口而出的话更加伤人,压根儿不在乎白庆祥与许水玉听了心中会作何感想,她只在乎自己的感受。
“离蝶不是贱人、不是杂种,她是我的宝贝女儿!”忍了十多年,白庆祥终于忍不住反驳,他气得全身不住颤抖,憎恶衣幻曦口出恶言。
许水玉扶着老迈的夫婿,眼中含泪,怒瞪衣幻曦,心痛无比。
“幻曦,够了,别再说了!”衣桦耀忙着阻止女儿说出更多让人不舒服的话来,这里不是“衣家庄”,是“兰王府”,可不是她想说什么就能说什么的地方。
“我为什么不能说?爹你不也这么认为吗?”衣幻曦可不觉得有错。
“你若再诋毁离蝶和她娘半个字,我就拿这条命跟你拚了!”白庆祥不愿妻女再受辱,身为一家之王,尽避身分卑微,可他仍要为妻女讨回公道。
“我说的明明就是事实!”衣幻曦态度嚣张跋扈得很,没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好了,我不想再听下去了。刚刚你说我待你不好,我没有异议,我的确很不喜欢你,尤其是在今日见到你的尖酸刻薄样,我就更不喜欢了。既然你爹来了,正好无须我浪费人手送你回“衣家庄”,我不想再见到你,你可以跟你爹回去了。”衣婳逸不留半点情面,直接赶人,她不想再看见衣幻曦那副刻薄的嘴脸。
“大姑姑,你不能这样对我!”衣幻曦大受打击,万万想不到衣婳逸不给她面子,竟当着身分低微的白庆祥和许水玉的面撵她走。
“爹!你看大姑姑是怎么对我的,她根本就不把我当亲侄女看待!”衣幻曦哀切地流泪跺脚,好不委屈。
“你看你,还不快跟你大姑姑赔不是!”衣桦耀动怒了。这丫头不懂得看人脸色就算了,竟还得罪了妹妹!她也不想想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简直要把他给气死!
“爹!”衣幻曦可不曾向人赔过罪,现在爹居然要她向大姑姑陪罪,她怎么拉得下这个脸?
“不必了,你不用向我赔罪,直接离开即可。”衣婳逸冷着脸,拒绝接受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
“妹妹,幻曦年纪小,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她计较。”衣桦耀涎着笑脸讨好妹妹。
衣婳逸冷冷一笑,并下认同衣桦耀的话。衣幻曦已经大到懂得明辨是非了,是对是错该是心里有数,无须他人来为她圆场。倘若衣幻曦老是认为自己才是最尊贵的,其他人都低她好几等,那她也不想再多说废话了。
当她转向白庆祥与白水玉时,表情为之丕变,盛满笑意地欢迎他们,刻意冷落不请自来的衣桦耀与衣幻曦。
“爹,你看,大姑姑她真的好过分!”衣幻曦见不得有人忽略她,并未受到教训,拉着父亲的衣袖大声抱怨。
“好了,别再说了,你没瞧见你大姑姑动气了吗?”衣桦耀恨不得将女儿的笨嘴给封起来,免得她再惹恼妹妹。在他尚未达到来京城的目的之前,得厚着脸皮留下来。
衣幻曦无法理解为何大家都生她的气,她说的明明就是事实,他们怎能生她的气?可是父亲眼中明显的警告终于让她扁扁嘴,不再抱怨。
从外头回来的白离蝶听到下人说她的爹娘已来到王府,快乐地冲进大厅和久未见面的爹娘见面。
“爹、娘,你们可来了!”白离蝶笑得好开心,跟在她身后的霍冲霄含笑看着她快乐地和父母见面。
“离蝶,看来这些日子你过得很好,这样爹娘就放心了。”白庆祥慈爱地看着女儿,许水玉温柔地拍抚女儿的手,眼中尽是欣慰,亦是感激兰王妃对她的照顾。
“霍冲霄见过兰王妃。”霍冲霄向衣嬗逸行礼。
“霍掌柜无须太客气,你既是离蝶的朋友,也就是、“兰王府”的贵客。”衣婳逸带着笑容看着他和白离蝶。他们是很相配的一对,而她自然没忽略霍冲霄凝视着白离蝶时,眼中所浮现的爱意,或许“兰王府”就要办喜事了也说不定呢!
衣桦耀耳尖地听着霍冲霄和衣婳逸的对话,确定了霍冲霄的身分,马上撇下衣幻曦下管,摆出慈父的脸孔,凝望白离蝶,惺惺作态了起来。
“离蝶,我是爹啊!”衣桦耀深情地呼唤。
他这一呼唤,让在场所有人都吃惊地瞪着他看。他从来就不承认白离蝶的存在,甚至要她以丫头的身分服侍衣幻曦,结果今日竟摆出慈父的睑孔,好似他有多在乎、多疼爱白离蝶这个女儿似的。
由衣桦耀的表情,白离蝶即知她身上定有衣桦耀图谋的事物,否则衣桦耀不会认她,对于衣桦耀刻意扮演的慈父嘴睑,她一点都不感动,反而觉得恶心。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衣桦耀,并不叫他一声爹。
“怎么?你不认得爹爹了?我是你的亲爹啊!我知道从前我是忽略了你,那是爹爹不对,但是我发誓从今以后不会再忽略你了,我会好好疼爱你,告诉天底下所有人你是我衣桦耀的女儿。”啧!早知道她这么有利用价值,能让富甲天下的霍冲霄动心,他就对她好一点了。不过现在亦不迟,他有信心白离蝶会被他的话所感动的。
衣婳逸看出衣桦耀的目的,受不了地冷哼出声。过了这么多年,他那唯利是图的个性依然不变。
衣幻曦看傻了眼,明明她是要爹来为她讨回公道,可不是要爹来认女儿的,何况爹干么认白离蝶?所有人都知道爹不认白离蝶这个女儿不是吗?她瞧了瞧白离蝶,再瞧瞧霍冲霄,脑子忽然灵光乍现,她知道是为什么了!这回她没搬到救兵,反而是搬了块石头来砸自己的脚,如此熟悉的场景她怎么会忘?不久前爹也是这么对幻羽说的!
衣幻曦只觉脑门似遭到重击,遭受父亲的背叛让她无法置信,这已不是第一次了,本以为幻羽那次是例外,直到今日才赫然发现,只要她一个不留意,她爹就会背叛她,全然不在乎她会做何感想。
“庄王,我想您是认错了,我爹是白庆祥,不是您。”白离蝶拒绝接受衣桦耀有目的的热络拉拢。
“离蝶,我知道你在怪爹,是爹的错,是爹对不起你,但爹真的不想这么做。从前为了“衣家庄”的名声没办法认你,可知我的心为此痛了十多年,直到现在见到你仍是隐隐作疼。我心里是真的有你这个女儿的!”衣桦耀说得声泪俱下,想博取谅解。
“既然是为了“衣家庄”的名声不能认我,为何现在又要认我?”白离蝶冷冷地问。他演得太过矫情了,相同的场景她已在衣幻羽那回见过一遍,再次看见只觉得可笑。
“呃……这……是这样的,爹觉得咱们父女之情比“衣家庄”的名声要来得重要,管他人会怎么想,爹是认定了你这个女儿!”她会信吧?会相信吧?他自信说得够真诚,足以打动所有人的心。
衣桦耀这—番说词不仅无法取信于白离蝶,连在场的其他人都不相信衣桦耀是出自真心要接纳白离蝶。
“从小到大,我的爹只有一个,就是白庆祥。衣庄主应该没忘记我姓白,不姓衣。”白离蝶摇头不相信他。
“这个简单,爹带你回“衣家庄”,让你认祖归宗,你就姓衣了!”衣桦耀将事情想得很简单,自认他可以处理得完美无瑕。
“你还是不懂。”
白离蝶牵着白庆祥的手,对老父温柔一笑。白庆祥眼底泛着欣慰的泪光,他明白女儿的意思。
“不懂什么?”衣桦耀不解,事情不是很好解决吗?只要他对外认了她不就成了?想想能当名满天下的“衣家庄”的女儿,这是一件多光荣的事,她一定很开心的。
“打从我出生就姓白,而我也没想过要改姓别的姓。我不知道你为何突然想认我,也不想知道,就当作今天的事不曾发生过吧。”不管衣桦耀打着什么主意,白离蝶都拒绝当他手中的棋子。
“离蝶,别这么对爹,要知道你这么说,爹的心就像被一把针扎着,痛不欲生哪!”衣桦耀犹不死心,本以为她会兴高采烈地接受他的安排,谁知她竟不领倩,究竟她还有何不满?
“早在你不要我娘和我时,你就不是我爹了,”为什么衣桦耀不懂?人的心不是随便的三言两语就能收买的。
“我那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衣桦耀就要词穷了,依然想不透根本原因所在。
“衣庄主,离蝶说得够清楚了,请你不要再来打扰她了。”霍冲霄终于出声制止。
“不是的,霍掌柜,你一定要相信,我是一片赤诚想要回心爱的女儿!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感到自责,我是亏欠了她,不过从今以后我会好好弥补她这些年来所失去的,我保证!”衣桦耀暗地心喜总算能和霍冲霄搭上话,无论如何,他都要给予霍冲霄好印象。
濒冲霄看穿衣桦耀眼底的贪婪,很清楚衣桦耀在打什么主意,衣桦耀恐怕是在寻找下一个靠山,而他很可能就是衣桦耀的最新目标,是以衣桦耀才会急着想认回离蝶。
“假如你真的心疼她,就不会委屈她当令千金的丫头;假如你心里真有她,就不会任由令千金对她动辄打骂;假如你真的感到有愧于她,你不会等到今日才告诉她。”霍冲霄挑明了说,他演的戏所有人都看得好腻。
“我那个是……是出于无奈啊!你们也晓得,幻曦被我给宠坏了,她常常做出我无法控制的事来,我也为此感到苦恼呢!”衣桦耀干脆将过错全推到衣幻曦身上。
“爹,你怎么能这么说?对!我是欺负白离蝶,可是每回你见着可没说过我一句不是,今天你却说我错了,怎么?你是想讨好谁?”一再地遭到背叛,衣幻曦立刻反击,不再哭哭啼啼。
“唉!泵曦,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私下不知劝了你多少回,你有哪一次肯听我的?你总是任性地为所欲为,我真的不知该拿你如何是好啊!”衣桦耀心知众人都晓得衣幻曦有多任性,总之将所有过错都推到她头上准没错。
衣幻曦气不过,立刻和衣桦耀争辩,不愿吃闷亏。她再不好,她爹都月兑不了干系,况且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好,全是旁人刻意找碴,所有人都嫉妒她的美好,使出所有恶劣的手段想要她伤心难过!
白离蝶和霍冲霄相互凝视,两人有志一同地摇首。这就是衣桦耀,只要有利可图,就算是他常挂在嘴上的宝贝女儿都可以出卖、弃之不顾。
白离蝶再次庆幸衣桦耀从前不认她,假若她也由衣桦耀抚养,或许今日的她将会是另一个衣幻曦——永远不懂得体谅他人,且随时都会被亲生父亲给卖了。
众人干脆由着衣家父女俩去吵个够,不理会他们两人。
白离蝶坚持白庆祥才是她爹,让白庆祥感动得泪光闪闪,许水玉则轻轻拍抚丈夫的手背。曾经,她少不更事犯了错,但老天爷总算待她不薄,赐给了她好丈夫与好女儿,这已足够,她不会再贪求更多了。
“这个女儿你总算没白疼。”许水玉心有所感地对丈夫说道。
“不错,离蝶是我的好女儿,一直都是!”白庆祥不住地颔首。
“白伯父和白伯母到京城来得正好,我刚好可以对你们提我与离蝶的事。”霍冲霄和白离蝶已有共度今生的决定。
白庆祥与许水玉两人相视一眼,从两个年轻人的眼中看出他们彼此相爱,能有个男人真心真意地待离蝶好,是两老最想看到的事,再加上他们看得出这男人处处护着离蝶,他们岂会有反对的理由?自然是同意将女儿交托给他喽!
耳尖的衣桦耀听见霍冲霄有意向白庆祥提亲,马上住嘴,撇开衣幻曦,不和她吵。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这就是他今天出现在京城最主要的目的,也是最终的目的。
“霍掌柜,离蝶是衣家的女儿,你晓得的,“衣家庄”可不曾偷偷模模地嫁女你得将我女儿风风光光地自“衣家庄”迎娶过去才行!”最好是办得天下尽知,让世人都知道他除了有冀连城这个女婿外,还多了个富甲天下的霍冲霄来当他的女婿!扁是想到霍冲霄能为“衣家庄”带来多少利益,衣桦耀便笑得合不拢嘴。
衣桦耀的话引起其他人的不满,先前白离蝶话已说得够明白了,她不认衣桦耀这个爹,他居然还敢厚着脸皮要求霍冲霄得为他做足面子?!
“大哥,难道离蝶刚刚说得还不够清楚吗?她所认同的爹只有一个,就是白庆祥,并不是你,我劝你别白费心机了。”衣婳逸看不下去,不给面子地要兄长适可而止。
“婳逸,你别这么说,离蝶只是对我有些不高兴,过一阵子她就会知道我的真心,不会再这么无情地对我了。”衣桦耀可是信心十足,心底已开始盘算霍冲霄该送上哪些聘礼?
“霍公子,我嫁女儿唯一的要求是希望你能真心地待她好,让她幸福。”白庆祥不理会衣桦耀的要求,提出了他的要求。他既已离开“衣家庄”,就不必再敢怒不敢言,况且事关离蝶的终身幸福,岂能闷不吭声?
“没错,我们就她一个女儿,只要她幸福,我们两老就心满意足了。”许水玉柔声说道。
“我会竭尽所能地待她好,不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的。”霍冲霄在众人面前许下承诺。
“众人皆知霍掌柜一诺千金,绝不会自打嘴巴地毁了个人信誉。”有了霍冲霄的承诺,衣婳逸相信他不会亏待白离蝶的。
衣桦耀再次遭到忽视,他说的话没人要听,他的意见更是无人理会,好似每个人都当他不存在般,迳自商讨着霍冲霄迎娶白离蝶一事。这样被忽视还是生平头一遭,衣桦耀无法适应,焦急得想要插嘴。他尚未列出聘礼的名单来,大家怎么可以无视他的存在?
“爹,你该醒醒了,不仅我不会接受白离蝶变成我的妹妹,她也不想当你的女儿!”衣幻曦看见父亲如此落寞,心底涌现一股快感,知道有人陪她一起难受,真好!
“幻曦,你别幸灾乐祸,离蝶她终有一天会改变心意的!”衣桦耀这是在自欺欺人。
“那你慢慢等呗!”衣幻曦凉凉地说道。
衣桦耀徒劳无功地继续拚命插话,可自始至终都没人理会他,教他感到好生挫败。
事情不该是这样的,为何会与他原先的预想截然不同呢?白离蝶究竟懂不懂他认她的意义?成为“衣家庄”的女人是—件多光荣的事!要知道,“衣家庄”素来出美人,只要他认了她,世人都会知道她有着过人的美貌、良好的家世,没有人会知道她有个丫头出身的母亲,这样难道不够好吗?
她一定不明白,霍冲霄娶身为“衣家庄”女儿的她,在商场上可是会大大地露脸,但若娶了身为丫头的她,只会惹人笑话罢了!她不懂就算了,为何连霍冲霄都不懂?莫非他不怕成为世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衣桦耀无法理解他们在想什么?还有,妹妹在打什么生意他也看不穿。为何要让离蝶成为“兰王府”的小姐?难道她不晓得这是他的家事,她不应当插手管吗?他很想大声地斥责妹妹的不是,可碍于她是身分尊贵的兰王妃,唯有咽下满腔的不满情绪,不敢发作。
白庆祥与许水玉是岳父、岳母看女婿,愈看愈满意。他们的女儿找到了个好男人,两老皆甚感欣慰,他们再也无须忧心她将来会过得不快乐、没人可以依靠。曾有的不快乐都已宣告结束,璀璨的将来正等着白离蝶和霍冲霄携手创造。
至于衣桦耀喃喃自语地说了什么一点都不重要,谁理他呢!
全书完
编注:
㈠关于衣幻羽&冀连城的爱情故事,请见花蝶1038美人庄①《桃花错》。
㈡敬请期待陆续推出之美人庄③《蔷薇醉》及美人庄④《芙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