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铲丽的云端落下后,冯清秋趴在他的胸膛上:心脏依然强烈的跳跃着,似无法自方才那场激烈的欢爱中平息下来。
是想过终有一天,她会成为范梧桐的人,只是,饶是她再富有想像力,也想像不到当他们在一起时会那样的激烈、火热,她一度以为自己会在他狂猛中的拥抱中昏厥,幸好她没有!不然,她真不知该以何种面貌面对他。
搂着冯清秋的纤腰,范梧桐陷入思考中,冯清秋带给他的影响太大,本以为他有办法克制自己,在要过她一回之后,得以纡解,对她便不会再有兴趣,没想到他会低估了自己对她的,在稍做休息后,他一次又一次的要她,完全没考虑这是她的第一次。
他太激狂了,以为她的身体会承受不住,继而拒绝他求欢。没想到,她没拒绝,毫无保留的将自己付出,反而让他在好下容易平息下来后,不知该同她说什么。
他根本不习惯面对这种场面,尤其是对象是她,所以他宁可选择沉默,唯有沉默才是他的最佳保护色,他绝对不会让她知晓她对他占有极大的影响力,绝不或许他可以将方才的行为解释成,因为从未得到过她,所以在得到她时,他才会克制不住。
没有人可以轻易影响他,不论是他的父母、朋友,没有一个人能!更何况是她引他是自己的生命主宰,能影响他的人唯有自己。他如是告诉自己。
他没开口说话。冯清秋也不知该和他说什么,她安静的陪伴着他的沉默。
久久,室内除了时钟走动的滴答声外,竞无半点声响,整个房间沉静得犹如真空状态。
"梧桐,你喜欢目前的工作吗?"终于冯清秋忍不住打破沉默,问着她想知道的事。
在他与他的母亲离开后,她再也无法向人打探有关他的消息,只好佯装他一切顺利,在暗处祝福他。见面之后,由他的神情,她无法解读出他快不快乐的讯息,唯有开口问了。
"我的喜好似乎与你无关,你未免管得太多了。"他不悦的板起脸来,下喜欢她询问他的私事。
"不是的,我只是基于朋友的立场想关心你。"她急着解释,下想让他误会。
"哼!我可没你这样的朋友,请你不要以朋友二字自居好吗?你这样子只会污辱到朋友这两个字。"他冶冶地拒绝她的关心,语带嘲讽。
"你我之间,不能是朋友?"她难过的看着他,不当她是朋友,那他究竟当她是什么?
"你我之间,永远都不会是朋友!说难听点,你不过是我的伴,懂吗?"他存心将她贬得极为低下做为报复。
"伴?!"她震惊的瞪大眼看他,无法相信他会说出如此无情的话来。
"没错!我是正常的男人自有我的需求,外头的女人可能会不干净,我无法冒那个险,找你正好,不怕会得病。
她当下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双肩不住的颤抖。
"我会这么看待你,你不该早就料到,何必如此惊讶?莫非你以为你还能当我的女朋友吗?别傻了!"他嘲笑她痴心妄想,他下会再将她视为最重要的人了。
"是……是啊!我真是傻得可笑。"她自嘲的抖着嘴笑着,右手微颤拨着垂落颊畔的发丝。
范梧桐说的话带给她莫大的杀伤力,她根本无力招架。他说的没错!她能怪他待她残忍吗?不!她自己种下的因,当然要尝到那苦果。
不知为何,范梧桐就是不忍看她自嘲的模样,明明错不在他,他何必在乎她的感受?!
可恶!他低咒一声。
"怎么了?梧桐?"察觉出他的不开心,她紧张问。全副心神以他为重。
"没事!"他忿恨的想将她自他的生命中除去,可又不舍,他仍然放不开手,放不开啊"真的吗?我看你脸色不太好,你要不要躺下来休息一下。"她担忧得直想要他好好休息。
冯清秋忘了自己仍一丝不挂,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而范梧桐的双眸在瞧见她的身子时,又黯沈泛着微微光亮,此刻,他的双耳再也听不见其他声浪,双眼仅容得下眼前曼妙的身躯。
见他默下出声,真以为他非常下舒服,她急着推他躺下,顺手拉过被单想盖住他赤果的身躯。
"清秋。"范梧桐充满的叫唤声,唤住了她的动作。
"什么?"她看着他:心想他可能有其他需求,要求她帮忙。
"我要你!”范梧桐伸长手臂勾住她的纤腰,将她勾到他身上。
"啊!梧桐,你不是不舒服吗?"她惊叫一声,双手抵着他的胸膛,不太敢将全身重量放在他身上,怕加重他的不舒服。
"是的!我的确是不舒服。"炙热的目光贪婪的逡巡着娇躯。
"那你还……"接下来的话她已说不出口。
"我的不舒服是因你而起,自然要由你负责。"揽下她的脖子,热切的吻住欲语还休的樱唇。
冯清秋低呼一声,终于了解他所谓的不舒服,颊畔栖上两朵害羞的红云,羞怯的承受他的撩拨。
她的配合,让平息的火焰再度狂燃,范梧桐一个翻身,转将她压在身下,浓密的吻她,炙热的要她……没多久,主卧室内再度响起令人熟悉的低喘娇吟,相拥纠缠的身躯翩翩起舞携手遨游于天际。
到了公司,该做正事的时候,范梧桐绝不允许自己浪费一丁点时间去想其他不相干的事。
而冯清秋正属于那不相干的事。
他不会因昨夜与她彻夜缠绵后,就放任自己像个呆子镇日沉浸在回味中。无需回味,他晓得没有他的驱离、拒绝,冯清秋会永远在家里等他归来。
她就是这样的女人。永远不会无礼任性。他不会遗忘她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从前她会提出分手的要求,全因他是个缩在黑暗中的私生子,无钱无势,无法给于她最高级的享受:而今他虽然身分不变,可是他掌控了金钱与权势,她如何不乖乖的听从他的话?
金钱与权势正是她最终想追求的,他不会忘了先前的教训,他会铭记于心,永生不亡心范梧桐厌恶的微皱眉,气忿自己无法真正将她自生命中驱逐出境。究竟要到何时,才能在见到她后完全下动情绪?
他静心的等待那天到来。
小小的一个皱眉动作,让立在范梧桐身前的男子讶异得扬扬眉,不晓得是何事能困扰住范梧桐。跟在范梧桐身边多年,就算有多大的事难以解决,亦不曾见范梧桐蹙过眉,所以他可以很肯定目前困扰着范梧桐的事肯定棘手难解。
"可有项子骥的下落?"不愿再沉溺于冯清秋噬人的魔力中,范梧桐将她抛在脑后,转移目标。
"他曾在德国的海德堡留下足迹,可是旋即又离开,暂时还找不出他的下落来。"杜牧谦报告着最新的调查结果。
"海德堡?他到海德堡去?老头子可知道这件事?”范梧桐仔细地沉思项子骥到海德堡的理由,是纯粹游玩散心吗“应该快得到消息了。
"很好!”范梧桐颔首,算是奖励杜牧谦的努力。"他可有要回国的打算?”
范梧桐明了项子骥回国是早晚的事,不过早和晚对他的差别就大了,如果可以,他希望项子骥的动作能慢些,待他得到想要的,项子骥再回国也不迟。只是当他想到项子骥回国后所要面对的混乱,嘴角便不由自主的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还没有,据我猜测,他应该还会在国外待上好一阵子。”范梧桐的希望即是杜牧谦的希望,他完完全全站在主子的立场,为主子设想,从不过问主子下达命令背后的动机,他是最好的属下,一迳去执行,从不迟疑。
“很好!派人好好的监视他的行踪,我不想有意外出现。"在他的计划中不容许有意外的出现。
“是"老头子那边,也要多留意些。"他不会让老狐狸有机会反将他一军。
"是!"杜牧谦自是知晓主子在项老爷心中的地位是随时不保,他不会让主子尚未达成目的之前就先行落马,他会做好扶持的工作。
"哼!"想起老狐狸,范梧桐不层的冷哼一声。
“范经理,范女士来了。"突然秘书打电话进来通报。
“让她进来。”范梧桐柔声道,又是一派斯文模样。"你去执行我说的事!”他将杜牧谦支开,不让母亲察觉他的计划。
"是。"杜牧谦向他行了个礼离开。离开时,正巧范美瑶进来,他向范美瑶行礼问候后,悄然退下。
"嗯。”范美瑶非常满意到哪儿都受到礼遇,开心颔首。
这是多年前她最奢望的事,处处受到礼遇,没人敢瞧不起她:没人敢怠蚌她,她想要什么伸手一指,马上有人恭敬的送到她眼前。人前人后,众人得奉她如女王般伺候,这样的生活便是她所追求的。
懊不容易在项镜平良心发现,安排他们母子到别墅去居住时,她想碱鱼将算是翻身了。虽然项镜平无法给她一个名分,可是谁人不知她为项镜平生了儿子……她俨然是项镜平的二夫人啊媳妇终于熬成婆,项镜平的妻子算什么?!不过是比她多了个名分罢了,现在项氏公司可是她的宝贝儿子在坐镇,而非项子骥。
她心想,项镜平会发现谁才是他的得力助手,梧桐绝不会输给项子骥的,她对梧桐可是信心满满。
"梧桐,你别整天忙着工作,有空也和你爸联络一下感情。"确定杜牧谦已离开,不会听到后,范美瑶教导着儿子如何得宠,赢得东宫太子。
"有您陪着,他不会寂寞的。”范梧桐笑呵呵。想来可笑,唯一承认他是项家人的是他母亲,项镜平不承认他是他的儿子。在见面时,也只准他称呼一声总裁;项镜平的妻子也不承认他,而他自己呢?当然也不!他从未希望自己姓项,既然他姓了范,就会永永远远叫范梧桐,不会有改成项梧桐的一天。
"说啥浑话,你爸身边如今就剩你一个儿子,你不多陪陪他,他会感到无聊的。”她极力要儿子讨好项镜平。
"我努力工作就是讨好他了,不是吗?”范梧桐不以为自己有能耐恶心地去讨好项镜平,他可不会对项镜平说好听话。"而且除了工作上的事,我的确不知道可以和他谈什么。”范梧桐笑了笑。
"有的,你可以和他说说小时候的趣事嘛!”范美瑶急着提供好点子。
"小时候?趣事?"小时候被附近小阿和同学嘲笑他私生子的身分能算是趣事吗?还是接受众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算是趣事?
"呃……算了!算了!不提也罢。”范美瑶跟着想起他小时候的事来,接受众人的嘲笑不能算是趣事;再者,他小时候有个她不想提起的女孩,想到冯清秋,让她的脸瞬间下沉。这她可不愿再提,她下想让他忆起冯清秋来。
范梧桐耸肩笑了笑。他知道母亲特地到公司来找他,绝不是仅有要他和项镜平多联络感情这点小事,定还有其他事要知会他。
"对了,前些日子,我在逛街时,遇到峰泰的夫人和她女儿,那女孩美得紧,气质又好,学问也高,是留日的呢!我看了打从心底喜欢,直惋惜怎么我没能也生个女儿来,不然就有人能陪我逛街了。"她拉拉杂杂称赞着。这可是她为儿子选的好对象。
总算步入正题了!范梧桐耐着性子等母亲叙述完那位小姐的优点。
"张小姐对我好有礼貌呢!一直叫我项夫人、项夫人的,实在是教人感到窝心下已。"范美瑶喜孜孜的回想当时的情形。
原来重点在于对方称母亲为项夫人,莫怪母亲对她会那般满意,称赞个没完没了。
“……所以我一直在想,我是没办法再为你添个妹妹了,可是放掉像她那样好的女孩实在可惜,我一直想着,有没有可行的办法,好让我能有像她这么贴心的女儿,终于是让我给想出来了。"说了一大串,她喘口气,暍着先前秘书端进来的咖啡,双眸布满喜悦。
"哦?"可想见母亲接下来要说的话,可是他没打断,也没接上,让母亲继续说下去。
"你娶她当妻子嘛!这样下是很好吗?你可以拥有一名好妻子,而我则多了个好女儿。"她计划着美好的未来。会看中张盈柔亦怀有其他目的,峰泰不是小鲍司,梧桐娶了她,无形中是让身分更加稳固,往后就算项镜平有意要传位给项子骥,定也会考量到这点,不敢随便马虎决定。
"妈,目前我的心思是放在立业上,而非成家。"峰泰不是小鲍司,但也没大到让项镜平有所顾虑,母亲是很用力要巩固他的地位,可惜是找错了人,不过,他还是得为母亲的用心报以些许掌声。
"先成家再立业也不迟啊!她很漂亮的,如果你见到她定会喜欢上她。"她极力劝着儿子听从她的安排。
"如果我喜欢上每个漂亮的女孩那可就糟了。"他打哈哈。世上漂亮的女孩何其多,他不以为他会喜欢上张盈柔。
"我知道你不是花心的孩子,关于这点,我也跟张夫人、张小姐保证过,她们十分相信你的人格二叩行呢!来!"赶忙由皮包中翻出一张照片放到梧桐面前,存心要他受到美貌的诱惑。
范梧桐草率的瞥了照片的人一眼,随即不感兴趣移开了眼。
"怎样?如何?很美吧?"范美瑶兴奋的追问,期望儿子能点头。
"是下错。"顺了母亲的意,范梧桐开金口称赞张盈柔的容貌。
"是嘛!很不错。"她将梧桐的话误以为梧桐也喜欢张盈柔,开心的准备着手派人同张家说亲去。
"可惜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他的话街有下文未说完。
"你不喜欢她引那到底你是喜欢怎样的女孩?我实在是看下出她有哪里配不上你。”范美瑶烦躁的挥着双臂。
范梧桐沉默了。是啊!他到底喜欢怎样的女孩?脑海中下期然浮现冯清秋那张清丽的脸庞。
"难道你心里还在想着她?”范美瑶脸色大变,想到了冯清秋,她是梧桐交往过的所有女友中,最教她感到不安的女孩,曾经冯清秋对梧桐的影响力之大,连她这个做母亲的看了都会自觉地位受到严重威胁。
不行!她不准梧桐的心仍悬系在冯清秋身上!明明两人都分手多年了,梧桐怎还能惦记着冯清秋,早该将她遗忘,该让别的女人取代冯清秋的位置。
"谁?"明知母亲指的是谁,他仍故意装傻问。
"是……”原是要冲动地说出冯清秋的名字来,可是在梧桐看着她等待时,她反倒是说不出来。
她犹豫了,如果梧桐早忘了冯清秋呢,她再提起来,岂不是多事?或许梧桐喜欢的女孩类型早变了也说不定,她不该净将事情往坏处想。
"没什么!哪!你不喜欢张小姐没关系,看你喜欢怎样的女孩告诉我,下回我会仔细帮你留意、留意。
"我不晓得,反正看对眼就行了。"他没给母亲明确的答案。
"你说的倒是没错,是要看对眼。”范美瑶想着如何让梧桐能接触到许多名门千金的机会。对了!宴会!只要梧桐肯去参加宴会,哪怕会没有让他看上眼的女孩,就怕多得让他挑不完呢想到那美好的情景,她开心的笑着。
"梧桐,你怎么都千去参加宴会呢?别忘了,你可是年轻人,年轻人该到外头多认识些朋友的。"她想着近来有哪些名门要举办宴会,就算对方没寄邀请函来,她也得想法子弄来。
"妈,你忘了我有许多工作上的伙伴,朋友够多了。"他笑着打发,他向来不喜欢宴会那种吵杂的场跋,如果可以,他宁可选择待在家里,安安静静的度过夜晚。
"朋友永远不会嫌少,有机会,多到外头去走走,知道吗?"假如梧桐不愿意参加宴会,她考虑着采取强硬的态度,逼他去参加。
"我知道。”范梧桐随便允诺,有太多事正等着他去做,参加宴会只会浪费他的时间,他可没多余的时间花在那上头。
"你不要敷衍我,听到没?不然我可是会强制你陪我这个老太婆去参加宴会。"她担心梧桐会阳奉阴违,特别警告。
“我不会的。"真让母亲押着他参加宴会,肯定会搞成相亲大会,他可不愿。为了安抚母亲,也许他真得找时间到各家举办的宴会去露露脸。
"不会最好。"她姑且相信他。心中依然盘算中,有哪家名门淑女可以当梧桐最有力的后台。
范梧桐任母亲去盘算,反正最后他不点头答应,母亲是无法强押到他步上礼堂的,他非常有信心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他的命运是掌控在自己手中,没有人能左右他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