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宣柏寰开车来接呈呈下课,只见他小小的手臂上抱着一团脏兮兮的东西,还不停的蠕动。
“舅舅,你怎么那么笨,这是小狈你都看不出来。”呈呈低着头,不停的在打着哆嗦的小狈身上抚模着。
这只小狈又湿又脏,早将呈呈一身洁白干净的衣服给弄得东一片黄、西一片黑。
“小狈?!”这个小东西可不到他的手掌儿大呀。“你去哪里抓来的小狈?把它放回去。”
“不要,我要养它。”呈呈死命的将小狈抱得紧紧的,生怕被舅舅给抓去丢掉。
“我不准你养。”这臭小子,完全不知道养一只小动物有多麻烦。
“舅舅,这只小狈还这么小,它跟呈呈一样,没有爸爸妈妈,如果我不带它回家,它一定会被其他的大狗欺负,说不定还会被车子给压死。”呈呈人小表大的动之以情说着。
“你爸爸妈妈只是在上海,你怎么会没爸爸妈妈?!阿子别乱说话。”宣柏寰喝斥他的童言无忌。
“舅舅,拜托啦,让我养这只小狈。”
“不行。”
“舅舅,如果你答应让我养这只小狈,我就不和你抢舅妈了。”呈呈最后只好和他谈起了条件。
宣柏寰经他这么一说,认真的想着他的话。平常他们夫妻就只有在晚上那么一点点的时间可以相处,现在还多了他,让他们能说说话的时间更少了。
如果他养了这只小狈,能少缠着裴若,也未曾不是一件好事……
“舅舅、舅舅拜托啦!”
“好,我可以答应你,可是你也要答应我你得负责照顾这只小狈,不可以让它乱咬沙发家具,更不可以让它随处大小便。”
“嗯嗯。”呈呈一听到舅舅答应让他养小狈,高兴的猛点着头。
“坐好了。”宜柏寰叮咛了他后,便将车子启动,行驶在飘着霪雨的街道上。
他先到一家动物美容医院,帮这一只脏兮兮的小狈洗个澡,再检查一下它有没有什么传染病,又买了一个小狈笼和一些狗食后才回家去。
经过一番清洗之后,原来这是只褐色的可卡幼犬,大概出生一个月左右,兽医交代说小狈因为在雨中淋了太久,得特别注意它的健康情形。
宣柏寰听完兽医的话后,他就后悔答应呈呈养这只小狈的决定,他已经可以想像到结果只有麻烦。
一个小阿和一只小狈,将让他们的生活陷入怎样的一团混乱里!
从一出动物美容医院后,呈呈对这只小狈更加的爱不释手。
两人一回到家,门一打开扑鼻而来的是一阵阵的菜香。
在厨房里的安裴若一听到开门声,马上迎了出来。
“怎么这么晚?”
“舅妈,你看这只小狈可不可爱?”呈呈将怀中的小狈现宝似的抱给她看。
“怎么会有小狈?”安裴若用眼神询问着丈夫,再将目光停留在小狈身上。“好可爱的小狈呀!”
“这只小狈跑进我们幼稚园,被雨淋得湿湿的,后来被我们发现,就一直跟着我,所以我就拜托舅舅让我养它。”
“你答应了呀?”她看向宣柏寰,感到有些惊讶,一向不喜欢小动物的丈夫,竟然会答应呈呈将小狈抱回家养。
“别说了,你先带呈呈去洗个澡,他全身脏兮兮的。”宣柏寰皱着眉,如果可以反悔的话,他现在真的后悔了。
“那我要和狗狗一起洗澡。”
“狗狗刚才洗过了,你把狗狗放进狗笼里,舅舅弄饭饭给狗狗吃。”
“好吧!”
宣柏寰将狗笼拿到阳台去,再将小狈给放进去,倒了些狗食放在盘子里。
呈呈跟着安裴若去洗澡,平常洗澡都喜欢玩水的呈呈,今天为了想快点洗完去跟狗狗玩,很快的让她洗好后,穿好衣服冲出来。
“舅舅,我洗完了,狗狗呢?”一洗好澡,他马上找舅舅要狗。
“先吃饭,吃完饭才可以跟狗狗玩。”
“不要。”
“你再不听话,我就把狗狗丢掉。”宣柏寰没什么耐心,直接用威胁的。
安裴若拿着毛巾拭着手,跟在呈呈后面出来。她轻声安抚道:“呈呈乖,我们先去吃饭。”
呈呈扁扁小嘴,不甚情愿的说:“好吧!”
安裴若盛了三碗饭,又将汤热了一下后,三个人便坐下来一起享用晚餐。
呈呈一别以往,不但不会吵着要安裴若喂他,反倒自己很认真的扒着饭吃,一碗平常得花半个小时才吃得完的饭,今天不用十分钟就吃光了。
“我吃饱了。”他丢下这句话后,马上冲去阳台,跟小狈玩了起来。
“这臭小子!”
“看呈呈玩得这么高兴,小阿还是需要有个玩伴。”安裴若的反应则和丈夫的完全不一样。“记得我小时候也很想养一只兔子,但是我爸妈说什么都不准我养,只因为小兔子如果没有照顾好,会很臭,害我失望、难过了好久。”
“我就不觉得小动物有什么好。”
她夹了块鱼肉放进他的碗里。“柏寰,你虽然已经是个三十几岁的成熟男人,但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模样简直和呈呈没什么两样,真的好幼稚。”
“你说我幼稚?”宣柏寰大叫抗议,竟然拿他和呈呈相比,这实在是太污辱他了。
“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说不幼稚!简直就像个要不到糖果吃的小阿。”
“没错,我是要不到糖果吃。”他的“糖果”早就被呈呈给抢走了。
“寰,我知道这阵子因为呈呈,我疏忽了你好多,等柏筠回来后,我一定会好好的补偿你。”
“那你要怎样补偿我?”
“你想我怎么补偿你?”
“嗯,这我得好好的想想。”他放下筷子。“不过现在我得先收个订金。”
“你又想收什么样的订金?”
“先吻一下。”他的手圈上她的腰间,将她拉向自己。
“不要这样,等一下呈呈跑过来怎么办?”她红着脸,不放心的看向阳台。
“你放心,他现在全心全意都在那只小狈身上,不会过来的。”他话一说完,随即狂野地吻上她的唇,她轻启朱唇迎接他热情的舌尖滑入。
他的舌瓣如狂扫落叶般横肆她口中的芳香,极尽狂野的吸吮她口中的甘甜雨露。
就在两人吻得浑然忘我之际——
“舅舅,你怎么可以咬舅妈?”呈呈的声音如一桶冷水,残酷的往他俩头上浇下来,顿时冻结他高涨的火热。
“Shit!”宣柏寰忍不住咒骂出口。
安裴若羞红着脸,转过身去,背对着呈呈,整理自己的慌乱。
“臭小子,你不去跟小狈玩,又有什么事?”
“坏舅舅,你干么咬舅妈?我要替舅妈报仇。”呈呈一手抱着小狈,一手拳头握起就要打宣柏寰。
“呈呈,舅舅没有咬舅妈。”安裴若赶紧转过来跟他解释。
“可是我明明看到——”
“你不是在跟小狈玩吗?你来找舅妈有什么事?”她赶紧转移话题,避免他继续执着于刚才的事情上。
“我们还没帮狗狗取名字。”
“那你想替狗狗取什么名字?”
“嗯,我想想看。”呈呈侧着头,很认真的想了好一会儿。“叫它小湿好不好?”
“小诗?”没想到呈呈这么小,就能想到这么诗意的名字。
“我发现它的时候,它全身湿湿的,所以就叫它小湿。”
原来是这个湿。“好,我们就叫它小湿,你先抱小湿到客厅去玩。”
“舅舅,你不可以再欺负舅妈喔,要不然我会像圣战士一样,将舅妈救出来。”呈呈警告过宣柏寰之后,才抱着小狈离开。
“这臭小子!”
安裴若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好了,别生气了,晚上等呈呈睡了之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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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这一切都只是误会一场,要不然柏筠真的会很伤心难过。”安裴若担心了一整个星期,现在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
“既然都没事了,她不回来还留在上海做什么?”宣柏寰边说边瞅着坐在一旁的呈呈看。
这小子是愈来愈过份了,时时刻刻跟他抢夺他心爱的老婆,而且还不把他这个舅舅放在眼里。古语有句话说:“逃讠天公,地下母舅公。”这小家伙一点尊重他的感觉都没有。
“他们夫妻就是因为聚少离多才会发生了这些事,还好只是虚惊一场,就趁这个机会让他们夫妻多聚聚。”
“奕浩若是决定留在上海工作,将柏筠和呈呈留在台湾也不是办法。所谓夫唱妇随,或许柏筠该带着呈呈一起到上海去。”
“我也是这样想。”安裴若点点头。“就算这次不出问题,如此长久的分隔两地,很难保证永远不会有事。”
“柏筠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台湾?”
“没有,她只说会在上海多留几天。”她将刚煮好的咖啡端给坐在餐桌椅上的丈夫,再倒了杯果汁给呈呈。“这个周末我们带呈呈去游乐场玩好不好?”
“如果公司没事的话,就没问题。”宣柏寰端着咖啡喝了一口。
“好棒呀!舅妈要带我去游乐场玩了。”呈呈高兴的站在椅子上,伸出小手,圈住安裴若的脖子,用力的在她脸上一吻。“漂亮舅妈,等呈呈长大你一定要当呈呈的太太喔。”
“好,舅妈会等呈呈长大,再当呈呈的太太。”她笑着说。
“周呈睿,我警告过你别再亲舅妈了,你都没把我的话给听进去。”宣柏寰将他抱开,让他远离妻子身边。
“臭舅舅,为什么你就可以,我就不可以。”他自己还不是常常对舅妈又抱又亲的,不公平嘛!
“我说过你舅妈是我的太太,我当然可以。”
“可是舅妈说等我长大后她也要当呈呈的太太,所以呈呈当然也可以。”他不服气的反驳。
“周呈睿你再罗唆,我就将你打包丢出去。”宣柏寰气得忍不住出言恐吓。
“哇……”呈呈也毫不客气的哇哇大哭起来,眼泪就跟水龙头一样,一开眼泪就流下来。
那小颗小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可一点也不输给女人的眼泪,让安裴若看了心疼不已。
她赶紧过去将他抱进怀里,“呈呈不哭,舅舅是跟你开玩笑的。”
呈呈趁机将她抱得更紧,表情楚楚可怜,装得很委屈很委屈,还将他的小脸埋进她的肩膀上,哭得抽抽噎噎的,让人更加不舍,心疼。
“裴若,你别让这小表给骗了。”鬼灵精怪一个,如果他输在一个小表手上,那他的一世英名不全毁于一旦。
“柏衰,呈呈还小,你怎么也像个小阿子一样,跟他一般计较呢?”
“他虽然还小,可却精得像什么一样。”
呈呈偷偷瞪着他,在心里骂着,臭舅舅、臭舅舅。
安裴若只能摇头笑笑,对于他的小阿子气也无可奈何。
“舅妈,你陪我一起去玩电脑好吗?”
“你还这么小,你会玩电脑?”
“会呀,电脑里有巧连智也有游戏,我都会玩。”呈呈很认真的说,他不能输给臭舅舅。
“真的呀!”现在的小阿实在聪明到不行。“那舅妈就陪呈呈玩,但只能玩半个小时,知道吗?”
“嗯。”他点点头,答应她。
“你自己去玩,我还有事要跟你舅妈说。”宣柏寰又开始和五岁的小阿玩起了抢妻争夺战。
“舅妈已经答应要陪我玩了,我们老师说过大人不可以说话不算话,要不然会跟小木偶一样,鼻子会变长的。”
“那你们老师有没有说小阿子要早睡早起身体好?”
“可是睡觉时间还没到呀!”
“那只能玩半个小时喔!”安裴若和他谈条件。
“好。”呈呈点点头说。
她抱着他走进书房,打开电脑,他坐在她大腿上玩起了电脑游戏。
宣柏寰站在书房门口,对着他们这一幅和谐的画面吃起醋来了。他知道他的醋吃的有些莫名其妙,别说呈呈只是个五岁的小阿子,他还是他的小外甥呢。
但他就是忍不住的嫉妒起呈呈,这小表竟然和他抢夺他最爱的妻子!
怨夫!
现在的他就好像是个怨夫一样,心里充满着无处可发的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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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柏寰愈来愈觉得自己像个怨夫,他和安裴若的两人世界不但多了个小阿,这阵子妻子更为了一个没没无闻的画家忙得废寝忘食。
他屈指一算,他们已经有三个多星期没有过过两人世界的甜蜜时光。
这一天,他特地提早下班,打算先到幼稚园接呈呈下课,然后将呈呈带到一个好朋友那里,委托朋友夫妇帮忙照顾他一个晚上。
“舅舅,今天怎么是你来接我?”
“因为舅妈有事情。”这孩子还真罗唆,问那么多干什么?“等一下舅舅会带你到舅舅一个朋友家,晚一点舅舅再去接你。”
“你和舅妈要去哪里?”呈呈马上很激动的问。
“舅舅和舅妈晚上有事情。”
“哼,我知道了,你们要去约会!”他双手环胸,脸一撇。“舅舅好卑鄙喔,竟然耍小人手段。”
“卑鄙?小人手段?”宣柏寰透过车内后视镜,看着这张长得有点像自己的小脸蛋,人家说外甥像母舅,一点都没错。“你知道卑鄙的意思?什么又是小人手段吗?”
“当然知道,只要不是光明正大的,都是卑鄙,而你想摆月兑我,自己偷偷去和舅妈约会,就是小人手段。”
现在的小阿子真的是太聪明了!他有些恼羞成怒。
“你少给我罗唆,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哇……”呈呈干脆给他大哭起来。
“你哭什么?”小阿子哪来的眼泪,说哭就哭!
“臭舅舅,我要告诉舅妈你欺负我。”他还一边哭一边说。
“周呈睿你别乱说话,我哪里欺负你?”这小子仗着裴若疼他,就可以这样冤枉他、陷害他。
“就是有。”
“我警告你要是对你舅妈乱说话,看舅舅怎么……”
“哇……”呈呈愈哭愈大声、愈哭愈用力,简直是拼了命的哭。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对小阿子的无赖,他只有投降。“算舅舅错了,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呈呈一听见舅舅投降了,他在心里偷偷的笑了,哭声渐歇,却仍抽抽噎噎的。“舅舅你答应我让我跟你们去,我就不哭。”
“不行,你要什么舅舅都可以答应,就今天晚上不可以让你去。”今天可是裴若的生日,他已经计划了好久,怎能让这个臭小子破坏。
“哇……”他一拒绝,呈呈马上又大声哭了起来。
幸亏他们现在是在行驶中的车子里.要不然旁人还会以为他虐儿咧!
“好了好了,顶多舅舅答应买玩具给你。”
“不要,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呈呈你听话,不管你要什么,舅舅都答应你好不好?”唉,他今天晚上一定要打电话给柏筠,问问她什么时候才要回来。
“这是你自己说的,大丈夫一言说出,‘死’马难追喔!”呈呈马上眼泪一擦,就像是水龙头一关,眼泪就不再流了。
“是是是,‘死’马难追。”死了的马怎么追呀!
但结果——他又被这臭小子给将了一军。
宣柏寰将呈呈带到朋友住处后,就直接驱车前往安宣画廊,一走进去时,看见安裴若就站在一幅画前,出神的看着,连他走近,她也没有察觉。
他站在她后面,双手搂住她的腰,“这幅画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瞧你看得这么专注。”
安裴若被吓了一跳。可随即放松的窝进他怀中,“你看看,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宣柏寰仔细、用心的看着这幅画。“这是一幅海边的景致,简单的色调中传达着浓烈的沧桑和孤独,但那层层卷起的白色浪潮,却又似乎是画者内心里那激昂、澎湃、热烈的情感,只是他将这份情感压抑下来。画中那抹人影,是他孤独的真正原因。”
安裴若听他这么说,惊喜的转过身看着他,高兴的抓着他的手,“你真的也有这种感觉?!”
“我不懂艺术,只单凭这幅画给我的感觉说出来而已。”
“是的、是的,就是这样。”
“这是哪个画家的画?”
“他叫相濯怏,是个很有个性的艺术家。”
“怎么个有个性法?”他感觉得出来她似乎很欣赏这个画家。
“他真的是一个才华洋溢的画家,我曾去拜访过他,向他提起想帮他开画展的计划,他却连想也没想的一口回绝……”
宣柏寰静静地听着她说,心中愈听竟愈感到心惊胆战。
如果裴若因为一幅画,而不知不觉地喜欢上了这个叫相濯怏的画家该怎么办?
安裴若说得兴高采烈,可没多久就发觉他一副兴趣缺缺的表情。“对不起,我好像说太多了,我忘了你又不认识他。”她歉然一笑,然后走回后面的办公室。
“对了,你不是说你今天要去接呈呈,呈呈人呢?”
“我把呈呈带去阿冯那里,请他们夫妻照顾他一晚。”
“你干么将呈呈带去阿冯那里,麻烦人家?”
“裴若,你真的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今天是什么日子呀?”她思索着,想了好久,还是想不出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你就直接告诉我,别让我猜了。”
“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你忘了吗?”
“结婚纪念日?”她叫了出来,“柏寰,对不起,我这阵子忙……”她忽然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不对,现在才五月,怎么会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还好,你还没忘了寒暑。”
她走到他的身边,和他撒娇。“寰,你就别让我猜了,直接告诉我今天是什么日子?
“你连自己的生日都忘记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她惊呼道,“我真的忘记了嘛!”
人家都说女人比较会记得大大小小、重要的不重要的纪念日,她却刚好相反,不管什么纪念日总是要他提醒她,她才会记起。
“我早就知道你一定又忘了。”
安裴若跎起脚尖,往他的唇亲了一下。“寰,谢谢你。”
他的心细和温柔体贴,让她感到好窝心、好感动呀!
“去整理一下,我已经在餐厅订好位子,晚上我们去庆祝。”
“好,你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就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