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医生说齐康珩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杨雅君和齐冠哲回到家后,仍是担心了一整个晚上。
棒天一大早,连早餐都来不及吃,两夫妻又赶到医院去探视这个都已经三十好几,仍是时时刻刻要他们替他担心的儿子。
病房门一打开,看到季芯逸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脸侧趴在床上,双手紧紧握住齐康珩的手。她脸颊上仍有著残余的泪水,额头上还冒著汗,眉峰揪紧的样子,看得出来她不太舒服。
杨雅君模模她的额头,担心的轻讶了声。
“怎么了?”齐冠哲问。
“她发烧了。”杨雅君看向丈夫,“你先将她抱到沙发床上躺著,我去叫医生先来替她打退烧针。”
杨雅君小心翼翼的要将季芯逸紧握著齐康珩的手给拉开,谁知她才轻轻碰到她的手,她就像只惊弓之鸟般的惊醒过来。
“康珩!”季芯逸以为是齐康珩醒了过来,起来一看,才知道是齐冠哲和杨雅君夫妇。“董事长--”她急著想站起来,一阵晕眩却突然向她袭来,让她又跌坐回椅子上。
“快坐好,”杨雅君扶著她。“你发烧了。”
她用手背模模额头,才知道自己满头大汗,这些汗不是因为天气热,而是因为身体的热度散发出来的。
“你还是先到旁边的沙发床上躺一下,让医生来替你打一针。”齐冠哲心疼的说。
季芯逸摇摇头,“我没关系。”她又看向仍昏迷不醒的齐康珩,内心的自责又涌起。
“康珩一整晚都没有醒过来吗?”
“没有。”
“俊诚不是说过了,他的麻药未退,没那么快醒。”齐冠哲靠近妻子,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安慰著她。“雅君,我看你先带芯逸到附近吃个早点,这里我来就好了。”
“这样也好。”杨雅君点点头。“芯逸,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我吃不下。”季芯逸又摇著头,康珩还没醒来,她怎么会有胃口吃东西。
“不吃怎么行,你还要替我们照顾他,可不能自己先累倒。”齐冠哲拿出长辈的威严,硬是逼著她得去吃点东西。否则只怕躺在床上的这个还没醒,又一个会倒下来。
“我真的吃不下。”
“就算是吃不下,多少也得吃点。”杨雅君扶著她,走出病房。“你放心,只要康珩一醒过来,你齐伯伯会打电话给我们。”
季芯逸在他们半强迫下只好跟著杨雅君到附近吃点东西。她这时才记起来,她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任何东西,肚子是有点饿了。
只是饿归饿,却一点都没有胃口。
杨雅君带季芯逸去吃东西没多久,邱俊诚就来察看齐康珩的情形。
“俊诚,康珩的情况怎么样了?”齐冠哲仍是十分的担心。
“他只是麻药还没完全退,我看不用多久他就会醒来,你别担心了。”
“这孩子都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是让人操不完的心。”齐冠哲忍不住叹了口气。
“康珩平常也不与人结怨,怎么会被人刺伤?”邱俊诚问。
“这我也不太清楚,昨天一急,也没问清楚。”经邱俊诚这么一问起,他才想起儿子被伤的原因,甚至有没有报警都不知道。
“好了,我先去巡房了,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俊诚,谢谢你。”
邱俊诚离开后,病房里又来了访客,齐冠哲记得他们昨天晚上也来过医院,只是当时一颗心都悬在儿子身上,也没有去问他们和芯逸的关系。
“你们--”
“我叫季谷宸,是芯逸的大哥,她是我太太,左渝霈。”季谷宸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名片,递出去。
“原来你就是谷海科技企业的总裁!”齐冠哲语气中充满对他的欣赏。
没想到芯逸会是季谷宸的妹妹!
几个月前,报章杂志特别对谷海科技企业做过特别报导,在整个企业界引起了一阵讨论热潮。
绑来他和名钢琴家左渝霈的世纪婚礼,更是令人津津乐道,成为茶余饭后热烈讨论的事。
原来眼前这个挺著大肚子的女人,就是雅君的偶像呀!
“请问你是康珩的父亲吧?”左渝霈礼貌性的问。
“是的。”齐冠哲笑著说。
“齐先生--”
“你就叫我齐伯伯吧,说起来我和你父亲汉明也算是旧识,只知道他有个女儿,却从来不知道他女儿长得这么标致,又有才华。”
“齐伯伯,你过奖了。”左渝霈谦虚的回应。“康珩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刚刚邱院长来看过了,说没什么大碍,等麻药过了,很快就会醒来。”
“那就好了。”大家都快被吓死了!
“齐伯伯,芯逸呢?”季谷宸一来,就一直在找妹妹。
“刚刚我让我太太先带她出去吃点东西。”
“齐伯伯,你们都不怪芯逸吗?”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但应该和芯逸有关系。
“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怎么会怪她。”他们不是那种不辨是非的人。
“芯逸……”这时传来齐康珩微弱的声音。
“三人一起靠了过去,“康珩,你醒了吗?”
“芯逸,”齐康珩慢慢的睁开眼睛,却没见到芯逸的人,心一急,想坐起来,却因此扯动了手术过后的伤口,丝丝血迹又渗了出来。他却顾不得疼痛,只关心著芯逸的安危。“芯逸她人呢?”
齐冠哲赶紧靠过去,压住他,让他躺好。他伤到背后,让他侧躺著,后面还垫了个垫子,以防他乱动,再度扯动伤口。
“芯逸她没事,你别担心。”
“是呀!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牵挂著芯逸。”左渝霈被齐康珩对芯逸的爱给感动,忍不住办了眼眶,强忍著泪水。
难怪说女夫是水做的,泪腺特别发达,只要有一丝丝的感动,很容易就想哭。
“芯逸人呢?”没见到她,他是怎么也放心不下。
“我让你妈妈带她去吃点东西,很快就回来了。”齐冠哲说。
“伤口还在流血,还是先让医生来替他检查一下。”季谷宸走到一旁,按下呼叫铃,很快的护士就过来了。
齐康珩是医院最红牌的医生,也是最受所有护士欢迎喜爱的医生,相信会有很多的护士争著想当照顾他的护士。从呼叫铃一按,不到三十秒钟护士就出现,足以看出。
堡士小姐将他稍稍渗出血迹的纱布小心翼翼揭开,察看伤口有没有裂开,后来发现血没有再流,便拿著消毒棉先将血迹给擦干净,再重新换上干净的纱布。
“齐医生,虽然你自己是个医生,但也不能这么糟蹋自己呀!”这名护士曾经跟过他一阵子,因为担心,也忍不住逾越的多念了他两句。
“对不起。”齐康珩知道护士是出于关心,他一点都不怪她。
“别再跟自己过不去了。”护士临走前,免不了又说了一句,才推著护理车出去。
左渝霈看著他乖乖的接受护士的训话,啧啧称奇。
齐冠哲正想打电话告诉太太时,病房门又开了,杨雅君和季芯逸已经吃完早点回来,季芯逸的手上还提了一袋的早点。
“康珩醒了吗?”杨雅君看著大家都围在病床前,快步的走了过去。
季芯逸快一步跑过去,“康珩--”她见到齐康珩醒过来,一颗不安的心才真正放下来。
“芯逸,对不起,吓到你了。”齐康珩对自己的伤一点都不觉得疼痛,然而对于被自己吓到的芯逸却心疼不已。
他不舍的模著她的脸颊,却被她脸颊上传来的微热温度吓到。“芯逸,你在发烧!”
“我没关系。”她握住他的手,只要他没事,她就放心了。
“一定是昨天她身上的湿衣服没马上换下来,又吹了冷气。”杨雅君说,昨天真不该让她留下来。
“芯逸,让医生来看看好吗?”
“我真的没事。”摇摇头,她现在一刻也不想离开他。
“对了,齐医生,你怎么会被杀伤?”
“昨天原本我约了芯逸一起去吃晚餐,正要离开医院时,突然送来了一个车祸的重伤伤患,因为急著进手术室,忘了先打电话给芯逸。结果,我再从手术出来时,已经是五个多小时后的事。”
“你打电话问我芯逸回去了没时,那时你还在医院?”难怪他会匆匆忙忙挂断电话。
“后来我开车赶到基金会时,正好看到两个青少年想对芯逸乱来。”
“你就冲过去,想来个英雄救美!”杨雅君消遣著儿子。
齐康珩不是听不出母亲话里消遣的味道,而若不是他太累了,这一刀根本不会挨。“我总不能让我所爱的人,受到欺负吧!”
“你想保护芯逸没错,不过你也得用脑袋瓜子想想别的办法,聪明人是用智取,可不是用力拚!”齐冠哲也说。
“当时怎么会想那么多。”
“看在你受伤的份上,就不再骂你了。”杨雅君表现出大人有大量的胸襟。“不过你无缘无故的让这么多人替你担心,还让我一整个晚上担心的没睡,脸上的一皱纹多了好几条,这笔帐以后我会跟你好好算一算。”
“妈,你就饶了我吧!”齐康珩苦著脸,虽然当他的儿子才两年多,却深深了解她爱整人的个性。
“怎么可以轻易饶了你,我不但会记起来,还会算利息。”杨雅君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
左渝霈和季谷宸因他们母子俩的对话面面相觑,感到有趣极了。
“芯逸,你昨晚也一整晚没睡,你就先回家休息。”齐冠哲看她的脸色苍白,再不休息很容易倒下。
“我不累,我想留在医院。”
“不行,你得先回家睡一觉。”杨雅君强硬的说。“反正这小子也死不了,现在受伤了,也不能乱跑,你不用担心。”
“芯逸,伯母说得对,你就先回家睡个觉,我们下午再来。”左渝霈也说。
“可是--”
“芯逸,你听话,你还是先回家休息。”齐康珩就算舍不得她离开自己,可却也不愿见她为了照顾自己而累倒了。“晚一点你再来。”
季芯逸看看大家,只好点点头。“好吧!”
“你们都先回去,我会留在医院。”杨雅君说。“冠哲,你也去公司上班了,早上不是还有个会议吗?”
“那我们都先走了。”
“走了、走了。”杨雅君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推著大家离开。
病房内原本像是菜市场般的嘈杂,一下子回归于安静。
杨雅君在大家都离开后,在儿子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小子,你老实告诉我,事情真的是这样吗?”
“我没有骗你的必要。”
“怎么会没有,你怕我们责怪芯逸。”她一副怀疑的眼神。
“若不是我没打电话告诉她,她不会一个人在基金会的大楼下等了我将近六个小时,也不会遇到这种事。”
“你这臭小子,就非得这样吓我们吗?”两年多前的车祸,一醒来忘了一切,个性上也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现在又差点去见阎罗王,真是个不孝子。
齐康珩拉住她的手,“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你知道就好。”
“妈,如果我想和芯逸结婚,你们会反对吗?”
“我们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反对。”杨雅君眉开眼笑,他终于肯安定下来。“不过,你想结婚,也要芯逸肯嫁给你。”
“我想等我一出院,就向她求婚。”
“太好了,我盼了三十多年的心愿,终于要实现了。”
“妈,你太夸张了!”他也不过三十二岁,她盼了三十多年,那不打从他一出生,她就在等著他结婚吗?
“不管怎么说,我一定会将你的婚礼,盛大举办!”
“这再说吧!”
其实在他心里规画的婚礼,是想找一个海边,只有他的家人和芯逸的家人来为他们祝福,这样就够了。
因为这是属于阶甫和芯逸想要拥有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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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依伦一直到下午杨雅君回基金会时,才知道齐康珩受伤的消息。她马上赶到医院探视他的伤势,还买了一大束红色的玫瑰花。
她到医院后,无视于他病房外挂著谢绝访客的牌子,连门也没敲,直接冲了进去。
“康珩!”丁依伦将玫瑰花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担忧的跑过去。
“丁小姐,你怎么会来医院?”齐康珩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来医院看他。
“我刚刚才听阿姨说你受伤。”她看著他腰上缠绕的绷带,“你是怎么会受伤?伤得重不重?”
“不要紧,只是点小伤。”他只能这么说。
“都躺在医院了,还不要紧。”她往病床上坐下来,将脸靠在他的身上。
“丁小姐,你别这样!”齐康珩想推开她,然而手臂被她压著,根本无法将她推开。“被人看到了,会误会。”
“我不怕。”愈多人看到愈好。
你不怕,我怕呀!
他不是不知道她对他的爱,他不知道以前的齐康珩和她之间曾有过什么样的过去,但是现在的齐康珩只怕一辈子都无法爱上她。
因此他对她一直都是很冷漠,也保持著一定的距离。或许该说,只要她在的地方,他就会避开,他不想让她再继续将感情和时间浪费在他身上,她应该再去找寻属于她的真正的感情。
就算她以前和齐康珩真的有过一段过去,那也早就结束了。
“丁小姐--”
丁依伦却在齐康珩一开口时,突然吻住了他。她闭起眼睛,爱恋的吻著他性感的唇。
他被她大胆直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整个人愣住,待他恢复过来时,忍住腰部传来的痛楚,使尽全力推开如水蛭般紧紧吸附著他的她。
他完全没注意到病房门,开了又关上。
“丁小姐,请你自重!”齐康珩的语气不禁严厉起来。
“我不要自重,”丁依伦豁出去了,“以前的你并不是这样,你说过你也喜欢我,你也吻过我,为什么现在不再喜欢我?”两年多来,他的冷漠对待,她实在受够了。
“以前就算是我对不起你。”对于以前的事,他实在无从辩解起,只能默默承受。“我根本不值得你爱,更不值得你将感情和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你该去寻找属于你的真正幸福。”
“我只爱你呀!”
“丁小姐,我只能对你说声对不起。”
“不,我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你,我会让你知道我比季芯逸还爱你,比季芯逸还要适合你。”
“或许你是比芯逸还爱我,但是我的心只容得下芯逸一个人。”
“不,你一定会发现你是错的。”丁依伦的倔强,不容许自己承认失败。
“你别这样!”
“不管你怎么说,总之我绝不会轻易放弃你。”她又俯身,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记。“你好好休息,我明天会再来看你。”
丁依伦话一说完,就转身离开。
一走出齐康珩的病房时,她便看见季芯逸倚靠在墙上,脸色苍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她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胜利的笑容。
踩著三-高跟鞋,扭摆著腰走过去。“你看到了!”她大胆猜测,季芯逸一定有看到她吻齐康珩的那一幕。
季芯逸没有回答她,但苍白的脸色已经给了她答案。
“我们谈谈好吗?”
她点点头。
“到附近的咖啡厅吧!”
丁依伦率先走向电梯,季芯逸则是低著头,跟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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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芯逸坐在丁依伦的对座,面对丁依伦的强势,更显得她的娇弱。她安静的不发一语,等著丁依伦先开口。
丁依伦仔细打量她好久,白皙的皮肤、大而明亮的双眼、如樱桃般红润的唇,一副弱不禁风的娇弱模样,她不得不承认,她是那种男人都喜欢的柔弱女人,能激起他们的保护欲。
她思索了好久,决定采取哀兵政策,来博取她的同情。
“季小姐,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康珩怎么会受伤?他怕我会担心,不管我怎么问,他都不肯告诉我。”
善良的季芯逸,怎么应付得了心机深沉的丁依伦?!
“康珩是为了救我,才会被两个不良少年给刺伤。”
“你说康珩是因为救你,才会被刺伤?”丁依伦这一听就更生气了,但她表现出来的却是担心的模样。
“对不起。”
“这次还好他是伤到腰部,如果受伤的是他的手,那该怎么办?你知道他的手是拿手术刀救人,不是用来打架的。”丁依伦特别注意她的表情,看著她充满歉疚的样子,心中暗笑。“季小姐,康珩以前从没遇过这种事,认识你之后,就发生这种事。如果你留在康珩的身边,可以帮助他,我会退出,成全你们。但是……”她顿了一下。“但是你只会拖累康珩,叫我怎么能放心将他交给你呢?”
这一句拖累,已在季芯逸的心里发生作用。
紧咬著下唇,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相信你一定不希望康珩因为你而再发生什么意外吧!”
季芯逸细细的回想著,从她一出生,父亲就抛妻弃子离开他们;母亲也在她十几岁的时候过世;后来-甫为了救他失去宝贵的生命,现在就连康珩,为她而被杀伤,如果刀子再偏一点,后果就不堪设想。
难道说她真的是个不祥的女人?!
她以前就曾这么怀疑过自己,现在这念头是益发强烈。
“季小姐、季小姐。”丁依伦看她都没有反应,叫了她几声。“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季芯逸抬起头来看著她,“丁小姐,我知道你的意思。”
“你千万别误会,我知道康珩是真的爱你,我也不再强迫你离开他,我只是担心……”
“丁小姐,我会想想自己该怎么做。”季芯逸站起来,“请你相信,我也不愿意看到康珩受到伤害。”说完,她便先行离开咖啡厅。
丁依伦看著她离去的背影,笑容爬上脸庞,想不到事情变得这么简单。只要季芯逸离开康珩,她有把握能让他再回到自己身边。
季芯逸离开咖啡厅后,并没有回医院去,一个人在路上走著,脑海里不停的想著丁依偷说的话,以及从她出生到现在她身边发生过的事。
克父、克母、克夫……
所有不好的想法全一起窜至她的脑海里。
蚌然,眼前出现了一个算命的招牌,她大约只考虑了三秒钟,便毫不迟疑的走了进去。
就由命运来替她决定她的未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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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芯逸直到六点多才再次走进医院。当她走进齐康珩的病房时,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只是这个决定,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芯逸,你怎么不在家多休息呢?”齐康珩说著口是心非的话。
早上她随著左渝霈回家时,其实他是非常舍不得让她回去。但是为了让她多休息,他也只好强忍住不舍。
在另一方面他又庆幸芯逸回家休息,否则一定会与丁依伦碰面,若是丁依伦说的那些话让她听到了,以他对她个性的了解,她一定又会胡思乱想,自己往牛角尖钻。
齐康珩想坐起来,却扯动伤口,痛得脸都扭曲了。
季芯逸见状,赶紧过去扶著他。“你怎么不多睡一点,你才该多休息。”
“我今天躺了一整天,很不舒服。”他自己按下旁边的按钮,病床缓缓的升起来。
“我来。”季芯逸接手替他控制,“这样够高吗?”
“这样就行了。”
“你有没有想吃什么,我去买来给你吃。”她拿了枕头,让他靠在腰部上,尽量小心不要去压到他的伤口。
“我现在还不能进食,你不用麻烦了。”他是个医生,自己很清楚,开过刀没有排气之前,是不能进食。“芯逸,你过来坐在我身边。”他拍拍病床。
她依言坐了过去。
齐康珩模模她的额头,“还好没有继续发烧,除了脸色还有些苍白。”他的手爱怜的抚模著她的面颊。“你一定被我吓坏了。”
“康珩,答应我,以后别再这么吓我了。”她的确是被吓到了,算命先生说的话,也萦绕于她的脑海里,久久无法消失。
如果她继续和他在一起,她一定会害了他!
“我答应你,绝不会再有以后了。”他将她拥在怀里,让她的脸靠在他的肩膀上,轻抚著她的背。
齐康珩虽感到芯逸有些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这种不安的感觉,让他心里的恐慌不断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