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笔土地标案,又开了第二次的标。这次力华以五百万的差距,很惊险的标到了这笔土地。
这个好消息让公司上上下下都陷入了嘉年华般疯狂庆祝的气氛,总是冷冰冰的梦芯终于笑了,也因为这个空前的大胜利,今年的尾牙宴特别豪华,但是身为总裁的梦芯,也被整得特别厉害。
酒量很好的她,被部属灌了又灌,李秘书尽全力帮她挡酒,很快就先阵亡了。虽然喝了不少,梦芯的意识还是很清醒,悄悄的打了电话给李秘书的家人,要他们把睡着的李秘书接回去。
少了个挡酒的战友,她咬牙接受属下们的起哄灌酒。她很明白,尾牙是部属抒发一整年积怨的重要管道。在她的高压统治之下,之所以一直没出大问题,就是因为一年有这么一天,员工们可以高高兴兴的整治高层人员,将所有鸟气一口气发泄完毕。
发泄完了,又空出许多空间,可以再承受一整年的怨气。
她深深相信,人的怨气是有固定容量的,总是压抑着,等爆发的那天,将导致无法收拾的严重后果。
此刻的恶整,是为了将来更大的容忍。所以,尾牙宴虽然是酷刑,但是为了其它三百六十四天的平安,再辛苦也得熬过去。
懊不容易,这场酷刑结束了。员工们模完了彩,高高兴兴的扛着礼品回家,经理级以上的管理阶层几乎人人阵亡,梦芯却仍直挺挺的坐在位子上。
开玩笑,让砂石场的司机老大们训练过,连“深水炸弹”--将一小杯高梁酒放在大杯啤酒里,酒量不好的人一杯就倒;还有“倒退噜”--茉香绿茶加米酒,喝的时候用碗公装,都可以眉也不皱的喝完,这种汽水似的鸡尾酒喝得倒她?
别闹了。
只是,她想尽快离开这个充满酒气的餐厅,虽然步履有些不稳,终于还是平安的走出来。
夜风一吹,她清醒了些。早上出门时,她就知道今天会喝很多,所以没开车出门。一看手表,已经十点半了。
这个时间搭出租车还是有点安全上的顾虑,心思缜密的她,当初会挑中公司附近的这家餐厅,就是因为捷运站就在餐厅门口。
走下捷运站的楼梯还不算太难,只是差点踩空滚下去。抓住扶手,她提醒自己要小心点。
无所不能的周梦芯,堂堂力华的总裁,若是因为下捷运站的楼梯而摔成重伤,可是会被部属和竞争敌手笑掉大牙的……这点好胜心让她小心翼翼的走完楼梯。
捷运站里很暖和,跟外面温差颇大。这一暖,让她酒气上涌,匆忙跑进厕所狠狠地吐了一场。
挣扎着漱了口,根据过往丰富的经验,她今天把妆化得很淡,就算只有卸妆棉也可以轻松卸掉。洗了脸,她摇摇蔽晃的走出女厕。
加油……现在只要把硬币投进售票机,买张捷运票就可以了……
百密一疏--她身上没有零钱。打开皮包,她差点笑出来,老天……千元大钞-,等等可以兑换二十个重死人的五十元硬币……
疲惫的靠在售票机上,她迷迷糊糊的直想睡觉。阖一下眼而已……一下下就好……
今天是什么鸟日子!扁均摔上车门,交叉双臂生闷气。
为了区区五百万,输掉了那笔土地标案,已经够让人发火了,居然连车子也跟他作对,连发都发不动!
“信不信我把你拆成一堆废铁?!”他对着车子挥拳。
车子当然不会回嘴,但是路过的车灯打在车身上,闪啊闪的,像是在讪笑。
靠!连自己的车都讥笑他!恶狠狠的踹了轮胎一脚,车子不痛不痒,但是他的意大利皮鞋却出现了擦痕。
这是什么鸟日子!他忿忿的离开停车场,打算搭出租车回家。
可站在路边快十分钟,居然没有半辆出租车经过。喂,这也太离谱了吧?一个人衰总也要有个底限吧,真的太超过了!
怒气冲天的走向一百公尺外的捷运站,一面走一面咒骂。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可以“衰尾”到这种地步……
一下捷运站,正准备去买票,却看见有人挡在售票机前。
等看清楚靠在售票机上的女人,他眼睛瞬间瞠大。老天爷,我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你要这样惩罚我?土地标不到、车子发不动、意大利皮鞋毁了、出租车没半个鬼影,连搭个捷运……都遇到这个可恶的周梦芯!
他出门前该翻翻黄历的,说不定今天正是大凶之日!
想掉头就走,但是转念一想,说不定周梦芯已经看到他了,若是连个招呼都不打,她不知道会在背后说什么冷言冷语……
不过是笔土地嘛!他冯光均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真难得,周总裁,今天也搭捷运?”他勉强拉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寒暄。
静默了一会儿,梦芯才慢慢的睁开眼睛,眸子蒙蒙——的,像是蒙着一层荡漾雾光,洗净的脸看起来茫然而脆弱。
她……平常干嘛化妆,没化妆的她……竟然这么纯净……好看。
“嗨,冯总裁。”她睡意浓厚的打招呼,长长的睫毛又遮住了那雾光闪烁的眸子。
扁均的心居然被重重的撞了一下-?——钦?不会吧?他发疯了吗?居然会觉得周梦芯心很……很……很好看?
心跳加速个屁啊!他的心脏干嘛不听话的跳得这么快啊!他该不会真要发心脏病了吧?
“喂,喂喂,周总裁,-不买票堵在售票机前干嘛?”他的语气几乎是粗鲁的,还带有一丝狼狈。
“我没有零钱……唔,”她用力晃了晃头,“我该先去找兑钞机……”然后踩着太空漫步般的步伐,摇摇蔽晃的寻找就在她后面的兑钞机。
她嗑药了吗?皱着眉观察她一会儿,光均突然想起今天是力华的尾牙宴。
他明白了。老天……一个女人家喝得这么醉……
“兑钞机在这儿!”他轻拉了一下梦芯,惊恐的发现她马上向后倒,赶紧一把扶住她。“算了,-要去哪儿?我有零钱。”
“士林……”梦芯感觉自己的眼皮沉重得几乎睁不开,大脑像是塞满了棉花。“兑钞机……我自己可以的……”
她也住士林?老天……真是孽缘。
“-喝醉了!”光均扯开嗓子吼她,“拜托,-不要拿着千元大钞乱晃……喂!那是提款机,不是兑钞机!”
醉?梦芯不服气的硬是睁开黏在一起的眼皮,“我哪有醉?我很清醒的!我还可以走直线呢!”拨开他的手,她摇摇蔽晃的往前走。
“小姐……-家的直线是S形的吗?!”光均额上的青筋快爆出来了。天啊,这个女人就是他最大的敌手?这个走S形、快要撞到墙壁的女人?他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一把扯住她的后领,“够了够了!那是墙壁啊!-想撞歪自己的鼻子啊?”他真庆幸这个时间没什么人搭捷运,但是也够丢人了。“走吧走吧,相逢即是有缘,我先送-上捷运。”
别速买了票,将她拖到入口,票倒是插得进去,梦芯却卡在横杆过不来。
真是倒霉的一天啊!一把将她扛过横杆,承受着周遭异样的眼光,光均恨不得拿个纸袋罩在自己头上,免得被熟人认出来。
懊不容易把她拖上捷运,找到位子坐下,她却老实不客气的把他当靠垫,呼呼的熟睡起来。
“喂喂……”这下尴尬了。“喂,-不要睡得这么理所当然……”
惨了,叫不醒。
“……-睡吧,别把口水流在我的亚曼尼上。”
车窗映出他无可奈何的表情,和熟睡得宛如天使的梦芯。原来她的头发这么长唷?平常看到她,总是盘着整齐的发髻,没想到放下来这么长、这么软……
乌黑的发丝散在他的肩膀上,在他心里引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经过一个转弯,因为惯性原理,梦芯离开了光均的肩膀,往另一侧倒去--
扁均赶紧揽住她,“喂喂喂!-差点跟地板接吻了啦!这样也醒不过来?”
在他的臂弯里,梦芯伏在他胸前,依旧睡得很香甜。
现在怎么办呢?万一被熟人看到就真的死定了啦!扁均几乎大叫起来。
我的立场啊!我那劲敌的立场啊!怎么办哪~~
“唔……”梦芯发出声音,害他吓了一大跳,可她却只是调整了一下姿势,在他胸口蹭两下,又继续睡。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他会觉得……这个可恶的女人……好可爱?
一路上,他都在烦恼。
懊不容易熬到士林站,任光均千呼万唤,梦芯不醒就是不醒,他只好用扛的把她扛出捷运站,忍受着路人奇异的眼光和窃窃私语。
他该把这个死女人丢在车上,自己逃之夭夭的。
看什么看?他没下FM2,也不是他灌醉这死女人的,他是无辜的,无辜的!
扁均真想对那群路人咆哮,只是,这样看起来太像是神经病了,所以他用尽最大的努力忍耐下来。
“地址!”他摇蔽着梦芯直吼,“-总要给我地址,好让我送-回家吧!”
梦芯勉强睁开眼睛,呆望了他一会儿,说了个地址。
在脑中消化一下她说的地址,光均的头发几乎要竖起来了。“……-给我公司的地址干嘛?我会不知道-公司的地址?!就离我的公司一百公尺而已啊!我要-家的地址!”
梦芯-住耳朵,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奇怪,没打雷啊?为什么她的耳朵震得嗡嗡叫?
她家的地址?她皱起眉努力思索,可怜大脑让酒精控制,平时的精明逃得无影无踪。
“我忘了……我想一下……”眼皮沉重的又要阖起来。
“喂!不要又睡着了!我要把-丢在马路边喔!喂喂喂!”光均恐吓着她,“-再想不起来,我就把-塞到警察局去!-要知道力华总裁醉倒在警察局,可是很不体面的新闻!”
这个威胁奏效了,梦芯马上清醒了一秒钟,报出自己的地址后,又……睡着了。
不会吧?这个女人跟他住同一个社区,相隔不到两栋大楼?他住B区,这死女人住C区?这是什么孽缘啊……
夜风卷过几片落叶,凄凉的吹过去。哇啊,真是超烂的一天!为什么他要扛着这个喝得烂醉的劲敌,徒步走十分钟的路送她回家?
喃喃咒骂着自己的软心肠,忿忿的将她半扶半扛的拖进大楼。别人或许会觉得是飞来艳福吧?可以搂抱这样艳光四射的女王,难得女王没有反抗能力,这样的柔顺。
但是对他来说,这根本是飞来横祸。万一这是个陷阱,他可是会万劫不复的……将来周梦芯可以用这个把柄将他吃得死死的……想到就头痛。
不过,他可敬的敌手不会使这种下流手段,所以,他也不会起任何邪念。
拥着这个芳香柔软的娇躯,任何男人都很难抗拒这种致命的诱惑……但他可不是“任何男人”。
这点自尊让他顽强的对抗梦芯的魅惑。太好了,只要打开她家大门,把她扔进屋子里,他就可以掉头就走。
他虽然不是“任何男人”,好歹也是个男人啊!鳖色生香的美人儿在他怀抱里,就算别开脸不看,那种触感……该死,那种充满弹性的触感……真的快要崩溃他的自制力了。
“到了!”他粗鲁的翻着梦芯的包包,找到钥匙,踹开大门,“---”
一开门,他马上傻眼。
这是要……要把她扔在哪里?
理论上,这是高级住宅区的豪华套房,外观看起来也应该是。但是一打开大门,他怀疑这儿是不是刚被炸弹轰炸过,为什么看不到地板?
她是怎么从这个“福德坑”光鲜亮丽的走出去的?地上铺满了衣服、报纸、资料……等等。大大的衣柜门开着,乱七八糟的衣服塞得满满的,还有一大半掉在外面,形成了“山崩”的奇景。
扁均得用脚拨开“障碍物”,才有办法拖着梦芯往前走。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抵达她的床--
床上起码铺了三层以上的衣服,他用脚把衣服踹远些,才清出一个可以躺下的位置,让烂醉的梦芯可以躺平。
筋疲力尽的他往床边一坐,又马上惊跳起来。老天!她的床上有凶器!
小心翼翼的翻开重重叠叠的衣服和被褥,发现是把梳子。再往下翻,还有指甲剪和镜子。
狈顾四周,他悲惨的笑笑,想想这一夜……忍不住越笑越大声。
这就是女王的真面目!天啊,这样的女人居然是他的劲敌……
她的行程应该跟自己差不多,都是从早上一睁开眼睛,便让公事追逐着直到睡觉吧?这是当总裁的宿命,不管男人女人,都是一样的。
扁均突然对她起了一种惺惺相惜之感,大家都是这种该死的劳碌命呵。
他的笑声惊醒了梦芯,她望望自己的房间,和大笑的光均,酒精稍退的她,一点一滴的拼凑起今晚……
不是梦吗?天啊~~太久没喝酒,她的酒量退步到要劲敌送她回家?
“去找个钟点女佣吧。”就算有绮思,看到这个超级混乱的房间,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老天,-永远嫁不出去了……”
摇着头,他一路笑着出去。
是梦吧?这一切都是梦……梦芯又昏昏的睡去。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冯光均有车,他怎么会搭捷运啊……
一定是喝太多了,才会梦见和冯光均和平相处。
太久没约会,连劲敌都可以当梦里的男主角,实在有点小悲惨呢。
不过……他的肩膀很宽,胸膛很结实……让他抱着的感觉……还不赖。
……不是梦。
早上清醒的时候,惊恐的在床上发现光均遗落的皮夹,梦芯抱住了脑袋。
天啊!不会吧!
昨晚……她还有些记忆,越是拼凑,脸孔越苍白。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捷运站?谁都好……为什么是他送自己回家?
她蒙住脸,天啊……天啊……太丢脸了。
算了,事到如今,后悔也无济于事。她坚毅的拧起眉。活到今天,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与其花时间懊悔,不如赶紧去上班吧。
避冯光均在她背后怎样讪笑,反正听不见就算了。
可……还是好丢脸。她黯淡的进了洗手间,黯淡的洗澡,黯淡的化妆,黯淡的搭电梯下去开车。
惫是打个电话去道谢吧,顺便差人把皮夹送去给他。当面嘲笑总比背后嘲笑要好多了,反正他们碰头的机会又不多……
将车开上社区的马路不到一秒钟,她整个人僵在驾驶座上。
在她右前方约五公尺处,光均正慢慢的步行着。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为什么?
跋紧踩油门,火速离开现场吧……她还没有心理准备……
可等她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将车停在他旁边,轻轻的按了一声喇叭。“……早,冯总裁。”
他回头,“早。酒醒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咬紧牙关,总不能一直扣留人家的皮夹吧?“昨天……真谢谢你了。这是你掉在我家的皮夹。”她摇下车窗,递出他的皮夹。
“原来是掉在-家呀。”光均接了过去,“大概是坐到梳子的时候掉的。”
两个人僵持着。冯光均的笑容真是……真是越看越可恶!
“冯总裁没开车?”她挣扎着打破僵局。
“车子-锚了,所以才会搭捷运,“捡”到一个醉倒的总裁-也知道我们社区,在这儿是叫不到出租车的。”
不会吧?他也住在这个社区?她的心情更黯淡了。
受人点滴,当涌泉以报。昨晚蒙他照顾,总不能看着他走路,自己潇洒的把车开走吧?
“若不介意……冯总裁,”她咬了咬牙,“反正顺路,我送你到公司?”
快快客气的推辞呀,只要你推辞,我绝对不会勉强你的……她在心里催促着。
“好呀,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他他他,居然老实不客气的拉开车门坐进来了!
梦芯沉默的把车往公司的方向开去。
扁均觑着她,心里觉得很好笑。一向沉稳、冷静的女王敌手,居然会出现狼狈的表情,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却相当可爱。
逗她似乎很有趣。
“虽然有些没礼貌,不过……能把房子搞成那样也不简单。”他的笑容充满恶意,“是遭小偷了吗?但是,小偷怎么没把-的百达斐丽偷走?真是没眼光的小偷。”
梦芯握着方向盘的指尖发白,这个……这个家伙!她就知道冯光均不会放过嘲弄她的机会!“……不是遭小偷。”
“那是被炸弹轰炸过?”
她有股把光均从车窗扔出去的冲动。“……只是我的钟点女佣跑掉而已。”
原来她也有钟点女佣啊。“跑掉多久了?一个月?两个月?”这样的奇观要长时间才有办法累积的。
“……一个礼拜。”
扁均吹了个响亮的口哨,“一个礼拜就可以乱到看不见地板,这也算是一种才能。”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他身上应该多了十几个透明窟窿。既不能掐死他,又不能把他扔出车外,梦芯把怒气都发泄在速度上,期望他会因为高速被安全带勃成两截。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光均得以平安的解开安全带。“谢谢-送我到公司来。”
“不、客、气。”梦芯从牙缝挤出这三个字,心里-喊着,赶紧滚下车吧!被这瘟神坐过,她今天要开去洗车!
但是,他并没有要下车的意思。“还想找钟点女佣吗?”
“正在找。”这里是黄线哪,要她停多久?!
扁均摩挲了一下下巴,“我的钟点女佣满不错的,做事认真诚恳,手艺也挺好的……”
梦芯的眼睛亮了起来,“她工作满档了吗?她愿意煮些简单的饭菜吗?”
“她只做我这家,要再多做一家应该没问题……”他作势要下车。
“等等!”梦芯慌张了,“冯总裁,等一下!至少也把她的电话给我!”
“我放在公司。”他灿烂的笑笑,“而且这里是黄线,车子不能停太久。”
现在他又知道是黄线了?!罢刚蘑菇那么久,为什么不知道是黄线?
“冯总裁!”梦芯怒吼出来。
她生气时两颊霞红,眼睛亮晶晶的,呵,真是可爱极了。光均潇洒的下了车,“周总裁,我十点下班。我想-也差不多是那个时间吧?”
他几点下班关她什么事情……梦芯脑筋转了转。等等,他该不会……
“我车子-锚,不知道要修到几时。搭捷运又很累,有时候还会遇上“醉汉”,很麻烦。”他非常可恶的加重“醉汉”两个字的语气。“如果-能够“顺便”送我回家,我也“顺便”把钟点女佣的电话给-,如何?”
这根本是勒索!梦芯几乎把方向盘给捏碎。她不想,完全不想当这个王八蛋的免费司机!
但是……啊啊,勤勉的钟点女佣……她那混乱到快要看不见地板的房间……
“请准时。”她咬牙切齿,“十点。到时看不到人,只好很遗憾的请你搭出租车!”
“准时一向是我的美德。”光均笑容可掬的挥挥手。
今天的女王非常暴躁。
大家都认为是宿醉的关系,只有李秘书觉得有些奇怪。总裁就算再怎么醉,第二逃诩是生龙活虎的,而且看她的状况,也不像是因为宿醉头痛……
莫非是生理痛?但是,上个礼拜才刚过呀。
虽然梦芯没有借故骂人,但是那满身的怒气,却让部属人人走避,唯恐跑得不够快,成了牺牲品。
可恶……可恶的冯光均!她愤怒的用裁信刀俐落的划开信封,想象自己正在划开那可恶男人的咽喉。
为什么偏偏是他“捡”到喝醉的自己?谁都好,为什么是他?!
最气人的是,为了钟点女佣,她居然让冯光均勒索了!
“啊啊啊~~”她在总裁办公室发出没有意义的大叫。
李秘书在办公室外面,满脸黑线,望望探头探脑准备看热闹的同事,她叹了口气。
总裁压力大概大了些,让她发泄一下也好。但是,这个隔音设备还是得加强一下。
细心的李秘书,将“加强总裁办公室隔音”,列入了待办事项的最急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