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追杀是什么感觉?
许吟秋现在深切的体会到这种紧张、刺激、穷途末路的感觉。
只不过,她身边的某人似乎对这个游戏非常的乐在其中,整个人都带了种神采飞扬的兴奋。
“你是不是不正常?”她实在忍不住质疑。
风霁云斜倚在一棵大树上,听到她没头没脑的问话,连眼睫毛都没颤一下,只是发出一个单音节的“哦?”
“哪有人像你这样,被追杀还很快乐的?”正常人都不会是这种反应好不好。
“不是杀你的吗?”他一脸的无辜。
“好像顺带也有针对你。”这门生意青衣楼十分的划算,一石二鸟,他又说什么都不肯跟她分道扬镳各自避祸,搞得两人目标有些明显。“稍加化妆如何?”
“不要。”
“这样子实在太过招摇了。”根本就像是对青衣楼的挑衅。
“我们又没做错事。”他借用她的说词。
呃……她对此保留看法,她自己是没有,但他就不敢保证了。
“你的表情真伤人。”
“你到底为什么会被青衣楼追杀?”她很好奇。
“你师承何人?”她总是小心谨慎,显露出来的武功路数让人无迹可循,也让他颇伤脑筋。现在他只知道她擅长易容,可是江湖上擅长易容的人不少,要想知道她师出何门并不容易。
“你问这个做什么?”许吟秋马上一脸防备。
“好奇。”
“无可奉告。”
“我的回答也是一样。”
做人怎么可以这样?太过分了!
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风霁云笑开了嘴。
“你不要太过分哦。”许吟秋这下更加火大。
“我哪有。”他笑说。
“你还在笑。”她控诉。
他无奈的摊开双手,“我也不想笑啊,可是你的表情这么好玩……”不要太为难人嘛。
“再笑我就生气了哦。”她杏目圆瞪,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充满警告意味。
不料,风霁云回以她更加响亮的笑声。
“喂—”是可忍,孰不可忍,许吟秋直接用行动直接表达自己的心情,挥手就是一掌。
他轻巧的闪身避过,跳到一旁的大树上,连连摆手,“我不笑了,不笑了。”这丫头出手还真狠,这一掌不及余各能文分也肛分劲道。
“我们接下来到底要去哪里?”她站在树下看他。
“我以为你有目的地。”她一脸无辜的说。
“我没有目的地。”她之所以出来行走江湖,为的就是找丈夫,完全是漫无目的的到处走,如果遇到良人,那她的江湖之行也便随之结束。
闻言,风霁云微微挑眉。没企图、没野心,连目的地也没有,她到底为什么行走江湖?这让他更加怀疑她当初会到姑苏居心。
她不是爱热闹的人,那么她到姑苏一定有目的。他有种直觉,自己十分不喜欢她的那个目的,这也让他更想搞清楚她当时的上的是什么?
许吟秋目光闪了闪。他在想什么?这个男人大部份的时候都透着一种高深莫测的气质,让人很难从他的脸上找到丝毫端倪。
“既然你没有目的地,那就跟着我走好了。”
“你要到哪里去?”
“佛曰不可说。”
“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跟你走?”
“难道一直以来,你不是都这样跟我走的吗?”
她真的很想用暴力打掉他自信满满的笑容,但最后她还是忍了下去。没关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她退隐江湖时,一口气回报他就好。
“表情真耐人寻味。”他从树上一跃而下,走到她身边。
“彼此彼此。”她皮笑肉不笑的回应。
“快中午了,我去打些猎物烤来吃。”
“嗯。”
看着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一片树林之中,许吟秋的表情很是挣扎。现在是个落跑的好机会,也是她一直鼓吹要走深山老林的最终用意。
“我到底是怎么招惹上他的啊?”她喃喃自语,一脸的挫败。
最终,她捡够生火的柴禾后,走到一棵大树下抱膝坐下,等他猎食回来。
不久,风霁云就拎着两只兔子回来了,看到她,他笑道:“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呢。”
她心里一惊,淡定自惹的问:“我为什么要走?”
“难道你建议走山路不是为了借机摆月兑我吗?”他好不讶异的说。
许吟秋掀了掀嘴角:心中恨恨不已。他果然早有防备,幸好自己没冲动行事!嘴上却反问:“我为什么要摆月兑你?”
风霁云睨她一眼,拎着手中的兔子到溪边清理。
他什么意思嘛,用那种眼神看她?
“说得也是,可你也不是第一次想摆月兑我了,我时至今日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声音从溪边传来。
不明白才有鬼!她不屑的撇嘴,暗自月复诽。像他这样没有麻烦就努力制造麻烦的人,跟他一起就代表无尽的麻烦,正常人都会避而远之的好不好。
“你真的不过来帮忙啊?”
“你不是可以搞定的吗?”她绝对不要再送上门去被人吃豆腐。
“我只是不喜欢看你这样隔岸观火的神情。”他一本正经的说。
她哪有?
“我生火。”她打定主意不靠近溪边,上次被他阴到,整个人扑进小潭里,身上的夏衫被水浸透……忆起当日情景,她整个人像被火烧到,恨不得徒手挖个坑钻进去。
风霁云垂首了然地一笑。自从上次之后,她非常忌讳跟他同时待在水边。若不是她总是对他提防再三,他也不想使出小人手段,她越是防备,他就越想动手脚。
青衣楼厉害!
谁说飞莺阁的消息最灵通?明明是青衣楼才对。
他们已经在深山老林逃亡多日,行踪无人得见,可他们还是找上门来。
“这真是阴魂不散呢。”许吟秋看着围上来的一群青衣杀手由衷感慨。
“你很值钱。”风霁云非常肯定。
“这种时候打击同伴是很不道德的。”她睨他一眼,不是十分认真的说。
“每次都把敌人留给同伴的人又道德到哪里去?”他云淡风轻的问。
“所谓能者多劳,表哥武功盖世,身手敏捷,只好凡事担待些了。”她从容自若的应对。
牙尖嘴利!风霁云暗自哂笑。
许吟秋像往常一样,杀手一逼近,身形便如鬼魅般飘移开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躲着观战。这次来的全是青羽,他一人绝对没问题。
不过……秀眉微微蹙起。这几次青衣楼所派出的杀手甚是诡异,从紫羽到黄羽等,却又从未有超出黄羽的级别出现……感觉有点车轮战的意味,用人海战术来不断消耗他们的精力,让他们长时间疲于奔命应付,最后再给予致命一击——真毒!
当她察觉不对劲为时已晚,一道鲜血从风霁云的左肩喷出,他忍不住发出一记闷哼,她的心也为之一紧。
不是青羽!绝对不是!那个被风霁云一剑挑开衣袖的人,手臂上露出的明明是黄羽的标声。难怪她觉得今天的青衣杀手战斗力很强悍,原来如此!
没想到青衣楼也会做挂羊头卖狗肉的事,让黄羽级别的杀手穿着青羽衣裳混淆视听。
一道银光瞬间从她的指间射了出去,只闻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众杀手攻击受阻。
被击落的暗器落地,却是寻常的绣花针。
风霁云看在眼中:心中不由得大为叹气。就连暗器都没有明显标志,她的师门隐藏得真是太好了。
左肩的伤处微微发麻,他立时明白对方刀上抹了毒,一边闪躲众人的进玫,一边运指如飞封了左肩几处穴道以阻止毒血攻心。
三柄长剑迎面飞刺,两柄短刀由下盘攻来,前后左右俱是刀枪剑戟,风霁云今日尝到双拳难抵四手之滋味……
那些人是完全当她死人哦。一个飞身直扑,两条软索子半空中自她袖中飞出,只闻哗啦啦、砰砰一阵乱响,长的短的直的弯的诸般兵器统统受阻,甚至有不少被卷上了天。
“刀上有毒。”
“什么?”她脸色一变,翻指间已多了一粒赤色药丸,“吞下去。”
众杀手再次围过来。
许吟秋有些恼怒的蹙眉,“真是逼圣人抓狂。”她原本打定主意绝不沾染江湖血腥的,可是就像娘说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在看到他受伤的刹那间,她杀心骤起。
“秋儿——”他感到她身上透出的杀意,目光落在她手中两条几近透明的软索上,蓦然一惊。
他想到记载《奇兵谱》中有关玄天如意索的描述,那是一代神匠司徒意凡晚年呕心沥血打铸而成的最后一件作品。最显着的标志就是几近透明,随心如意。困熔了剑师的魂魄,会自己认主,若是无缘,得之亦无用。
在风霁云心思飞转之际,许吟秋的身形已如穿花蝶影,两条软索在她手中飞舞盘旋,煞是好看。
当空气中飘散桃花香时,他眼神微变,众杀手身形跟脍、招式迟缓,他恍然,连他自己都软倒在地,只好苦笑,“慕容姑娘,你的易容术真的很厉害。”没想到她竟然把景兰成的桃花酥也弄到手。
能使出桃花酥的人,除了景兰成本人,就只有他的传人慕容嫣蓉了。
众杀手眼神齐变。
“好说。”虽然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让杀手误会她是慕容嫣蓉,但许吟秋仍然选择笑着应承下来。
“秋儿呢?”
“那你得问她自己。”
“唉……”
她伸手抓住他的腰带将他提起,冲着瘫倒在地的杀手们嫣然一笑,“恕不奉陪了。”然后飞身而去。
风拂过树梢,带起一片沙沙声,人已行踪杳然。
整条手臂已经变成紫黑,就连他的脸色都有些青暗,看来这毒即使封穴也无法阻止扩散。
看着她越皱越紧的眉头,风霁云反而一脸的云淡风轻,“你还有五天时间帮我找大夫。”让他们误以为她是慕容嫣蓉应该可以迷惑一下青衣楼,但时间长了,纸终究包不住别。
“你以为是大夫就能解这个毒吗?”
“那你就想办法延长我毒发的时间。”他还是淡淡的口吻。
“喂,中毒的人是你耶,为什么你这么事不关己,我却要在这里急得跳脚?”
“问得好。”她垂首低语,嘴角的笑益发欢畅。
咬咬唇,她在他身后盘腿坐下,“我帮你运功逼毒。”
“要不白浪费力气,现在我以内力暂时压制毒性,再加上你手中的丹药,应该可以撑一段时间。”他们还在被追杀中,如果她消耗内力助他,再遇上青衣楼的人只怕就吉凶难料了。
她不是不知道他的顾虑,可是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她就心乱如麻,她好怕会失去他,这种恐惧紧紧的攫住她的心,几乎令她无法呼吸。原来,一直想避开这个男人,是怕会爱上他,可是已经爱上了怎么办?
“我撑得住,不要哭。”
她哪里有哭……伸手往脸上一抹。湿漉一片,果然是哭了!
真是后知后觉的人。风霁云心中暗笑。
脸悄悄泛上一层红晕,她略显尴尬的背过身去,“刚刚有沙子吹进眼里了。”
他厚道的没有指明这山洞里根本不可能有沙子吹进眼里,已经确定她的心意就没必要再让她恼羞成怒了。
“要我帮你吹一下吗?”
“已经随眼泪流出来了,不用。”她用手拍着自己滚烫的双颊,命令自己马上冷静下来,否则要怎么转身面对他。
“是玄天如意索吗?”他轻问。
许吟秋愣了下,没想到他竟然认得出,“你见过?”师父明明说过,这世上见过如意索的人很少啊。
“听人描述过。”他这么回答她。
“哦。”
“你怎么会有桃花酥?”明白她不想针对如意索多说什么,他适时转开话题。
“跟慕容三小姐借的。”她终于压制了燥热的面皮,转身面对他。
“她这么大方?”他笑:心知只怕是顺手牵羊,多半是她易容在慕容山庄捣乱时趁机弄来的。
“情势比人强时,就只好低头了。”她倒也不多加掩饰。
“你总是让我惊讶。”
你却总是让我无措。她心里暗自咬牙。
“呕……”猩红中带黑的血洒落尘埃,风霁云的脸色越加青灰,嘴角那抹残留的暗黑更让人触目惊心。
“风霁云!”她惊惶的扶住他:心脏为之一紧,几乎无法呼吸。
“呕……”他一张嘴又是一口血。
“风霁云——”她越加心惊,声音无法遏制的带着颤抖。
这毒,比他想像的更厉害,更歹毒!竟然越压抑,越反扑得厉害……
“看来你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明明就是你的……”她本能的反驳,眼泪毫无征兆的夺眶而出。
“咳……现在能救我的……咳……就只有你了……”
“你不要说话,先护住心脉要紧,否则就算我能找到救你的名师良药,你也没命活下去。”
“嘴巴……真毒……”
“再毒也没你身上中的毒毒。”
“……”
“把这些全部吃下去。”许吟秋从怀里掏出一只瓷瓶,倒出十几颗赤色药丸递给他。
“都给我,你怎么办?”
“现在快死的人是你不是我。”
一边泪流满面,一边却咬牙切齿,仿佛跟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似的,她还真是个矛盾的女人。
“吞掉。”她的语气毫无商量余地。
风霁云决定还是别激怒眼前这头母老虎为好,现在他明显处于“弱势”,只好示弱。
“一口气吃这么多颗肯定很补,万一我流鼻血,你可千万别误会。”最后他忍不住提前声明一下。
许吟秋直接一脚踹了过去,让他五体投地冷静一下。
“我是伤患。”
“欠扁的伤患。”
“流鼻血了。”他难掩讶异,“原来你真的给我吃大补丸。”
许吟秋顿时羞愤交加,这个男人——
马蹄落在青石板上发出睫嚏的清脆声响,一辆马车在夜雾之中缓缓驶进,最后停在小镇唯一尚未打烊的小店前。
辫黄的灯光下,值夜的小二倚在柜台边昏昏欲睡。
“店家,一间上房。”
“啊……哦,一间上房。”小二蓦地从半梦半醒间转醒,就看到面前多了一个浅笑淡然的青衫少妇。
“帮我扶一下我家相公好吗?”
巴颜悦色让人有种沐春风感觉的女子这么问,任谁都会说声“好”。
掀开车帘的瞬间,小二不禁朝少妇扫去一眼。车内男子脸色腊黄,双眸无神,一看便是久病在床之人。这样一个和善的女子,丈夫却是个痨病表,世事多无奈!“
“相公,慢点。”
“咳……”
这是帮忙扶持,但小二明显感到那男子几乎把全身重量都加到自己妻子身上,让人不禁替那柔弱的女子担忧。
“小二哥,麻烦你替我打盆热水来,再弄些清淡的饭共送进房里。”将丈夫扶着在床上躺好,她转身向小二吩咐。
“好的。”小二转身离开,出门时顺手替他们带上房门。
房内只剩下夫妻两人,丈夫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妻子走到窗前推开窗子,遥望天际晦暗不明的星子。
“娘子,为夫渴了。”声音清润如泉水,丝毫不见病弱气短。
“哼。”恬淡如菊的少妇冷哼一声,文风不动,任由夜风拂面。
“秋儿,我是病人。”他再次端出伤患的身分。
许吟秋的手悄悄握成拳,然后又慢慢松开,转身走到桌前替他倒了杯茶水。
“水。”
他接过手,犹豫了下,这才开口道:“夫妻同房外人才不会疑心。”
“我没想跟你同房。”
“咳……你要照顾我啊……”
她沉默不言,心里恨恨地想,就不要让她碰到慕容嫣蓉,否则她一定打到她连慕容夫人都认不出来。
“又在想什么?”
“想揍人。”她咬牙瞪他。
“我的命可是你好不容易保下的……”你不会想做白工吧?他用眼神将后面的话补充完整。
她当然不想,可是这路行来,她忍到快内伤。
正当房内气氛趋于紧绷的时候,小二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客官,您要的热水小的拿来了。”
“进来吧。”
“饭菜一会就好,劳烦夫人稍等。”
“不急。”
“那有事再叫小的。”
“好。”
看着房门重新关上,风霁云感慨良多,“你在人前,永远是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可是门一关,你就原形毕露,变脸如同翻书,这是不是你们女人的专利?”
“听起来你阅尽千帆。”
他被她微眯的杏眸中射出的冷光取悦了,“吃亏上当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并不值得宣扬。”
“不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身体发肤授之父母,理当爱惜,牡丹再美总美不过自己的生命。”他顿了一顿,发出一声轻笑,“况且你又算不上牡丹。”
是可忍,孰不可忍——“那你怎么不让牡丹延你的命?”
“所以我才说美丽其实作用不大,你刚刚好。”
许吟秋将布浸入热水中,然后快速捞出,直接盖到他脸上,声音温柔得可以掐出水来。“连日奔波,奴家帮相公净面。”
被热巾敷面的人只是闷笑在心,他当然也听到小二的脚步声,况且这一路行来被她这样“关怀”也不是头一遭,他习惯了。
“客官,你们的饭菜好了。”
“端进来吧。”
小二进门将饭菜摆上桌。
“麻烦小二哥了。”
“夫人客气了。”
等小二离开,许吟秋端起汤碗闻了闻,然后将一粒药丸溶于汤中。
“大补汤。”风霁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些日子她偶尔会失踪一段时间,而他服食的各类汤药中不乏解毒延命的圣品,有些甚至是名门名派的独门疗伤保命圣药。
虽然她什么也没说,可是他知道她费尽心机,也饱经风险,而她的来历他也隐约猜到一点,只需最后的确认。
“补你个头。”她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要不是用这些解毒圣品拖着,现在她已经可以给他办奠祭了。
“如果不是补汤,怎么我最近总是气血翻腾;心绪不稳,常有冲动的?”
许吟秋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他一定要这样隐晦地挑逗她吗?
“我不需要你以身相许。”她硬邦邦的说。
“其实,”他刻意地顿了顿,“我不介意。”
许吟秋的脸瞬间爆红,慌乱的低头将手中的汤一饮而尽。
“唉,你补什么啊!”他叹气。
她气结,羞愤交加,双手握拳,恶狠狠的说:“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用手把你的嘴撕烂?”
“我比较喜欢另一种惩罚的方式。”他一本正经的建议。
“什么?”她呆呆的问。
“用你的嘴咬我。”他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羞到极便是面色铁青,她几个大步走到床边,伸手攫住他的下巴,拿出一只小瓷瓶就往他嘴里倒。
他笑着任她灌,手悄悄搂上她的腰。“给我喝什么?”
“毒药。”她恨恨的咬牙。
“谋杀亲夫。”他恍然。
“为民除害。”她反唇相讥。
“能不能把我脸上的皮揭下去?”他很不喜欢现在这个痨病表的形象,每每旁人看到时,都对她流露出同情的神情,这让他很受伤。
她冲着他嫣然一笑,轻轻吐出两个字,“不能。”
“长得太帅真的不是我的错。”他诚恳的说。
“可是能引来杀手就是你的错。”她比他更诚恳。
“他们也在追杀你。”他坚决不要背这个黑锅。
“可是你的脸明显太过招摇。”她理由充足。
“那你就确定自己的脸不会出问题?”
许吟秋笑,“平凡有时就是最好的保护色。”
虽然想反驳,可是他不得不承认她说得有道理,像她这样毫无特色的外貌,即使是飞莺阁的人要查,也是头疼的一件事。尤其她又精通易容术,艰难度可想而知。
“你最近招惹了不少人。”
“我不是个喜欢打麻烦的人。”
“却也不是一个怕麻烦的人。”风霁云接口道。必要的时候她不惜以身犯险,这也让他隐隐不安。
“我饿了,先吃饭。”她岔开了话题,并拉开她环绕在她腰际的魔爪。
他苦笑,也借机整理自己的思绪。事情始终是要解决的,这次青衣楼害他差点小命不保,若不回敬,当真要让人看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