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姚宜均机灵的反应,很快就熟悉了货运作业,不但能够帮忙叠货、卸货,还会帮他处理帐务。
送货单不再是东一张、西一张地散落四处,而是一张张按照产业别、公司别、应收账、已收账……等分门别类地夹好。
张焕光必须承认一个事实——姚宜均确实是一个好帮手。他怀疑以前她的老板是不是都有高度近视,不然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员工?
现在不论在工作上,还是在生活上,他都已经逐渐习惯有她参一脚,而且她公关做得比他还好,现在不管是报关人员,还是其他的同行,都知道有她这号响当当的人物。
如果她要开货运行的话,肯定大家都向她靠行了!
所以现在接生意的工作也由她包办,既然她工作能力超强,张焕光当然也就乐得将他最不擅长的交际工作交给她。
“可能要快一点喔!‘超峰’在工业区,去晚了,怕会赶不上截关的时间。”姚宜均低头一边看着手上的单子上边说着,也打断了他的思绪。
昨晚货运行老板娘临时打了通电话给她,要他们今逃卩跑一趟“超峰”。
现在他们刚卸完第一批货,正在赶往“超峰”的路上。
“我知道,一会儿就到了。”
“嗯,小心路况!”姚宜均讲完后,就闭起眼小憩。
这几天她除了照常“上班”外,因为她老弟过两天要退伍,所以她正忙着打扫她的小套房,等着老弟光荣退伍!
不过经过这几天日也操、夜也做的折磨后,她倒也难得的累出黑眼圈来,疲惫全写在脸上。
张焕光虽然木头,不过也看得出她最近比较累,偏偏他又不知该如何表示他的关心,只能在心中干着急。
“小均,到了喔!”张焕光虽然很想让她多睡一会儿,但是又担心会赶不上截关时间,而且超峰还是有名的“澳客”;许多司机都不愿跑他们的线,他也已经很久没跑这条线了,昨晚姚宜均告诉他要跑超峰时,他还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唔,我竟然睡沉了,对不起。”姚宜均睁开双眼,无辜地望着他。
“没关系,你太累了。下车吧!”他言语上的体贴只能到这里,再多他就说不出口了。
姚宜均也知道他“木讷”的个性,虽然嘴巴不说,在行动上倒是体贴,怕她累,很多事全都不着痕迹地揽起来做,折帆布已经算是她最近最大也最重的工作了。
两人一下车,就迅速又俐落地叠货,好不容易将货全部装上车后,张焕光就开始盖帆布、绑绳子。
姚宜均也没闲着,进到办公室找老板签收送货单。“钟老板,麻烦你签收一下。”
“等等,我和你出去看看。”钟清旭起身往外走去。
虽然他只是一家小小的成衣厂,却都是制作外销欧美的成衣,利润也算不错,只可惜他这个人从不相信任何人,凡事都要亲力亲为,而且又抠门爱计较,所以大家都不喜欢和他打交道。
由于姚宜均是第一次和他接触,所以还不知道他的个性,只是耸耸肩就跟着他出去。
两人来到工厂的装卸货码头,钟清旭满意地看着货物被盖上帆布及用绳子绑妥。
张焕光一见到钟清旭出现,就知道他一定又是要来挑三捡回地删减运费,因此他在绑好最后一个绳结后,就来到姚宜均身后,准备随时帮她。
他自己可以让钟清旭占点便宜,却不愿见到姚宜均受到一点委屈。
“钟老板,你也看见了,货都叠好了,请你签单吧!我们还要赶截关。”姚宜均将签单递给他。
钟清旭瞄了瞄签单后,冷冷地开口。“我的货根本没有二十二吨的重量,你却要收我二十二吨的运费,我怎么签?!”
这招可是他惯用的伎俩,通常以他能言善道的本事,都能把那些空有粗壮身材的司机给唬得一愣一愣的,更何况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女生。
姚宜均眼睛一眯,心里也明白自己遇到了想赖账的无赖,难怪昨晚老板娘一说完超峰的名字后,就赶紧把电话挂上,而张焕光在听到要跑超峰后,表情会那么惊讶,刚刚还急着要站到自己身后,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超峰的老板是个无赖啊!
“钟老板,你的货是没有二十二吨重。”见钟清旭满意地点头后,她继续说道:“但是你的货却有二十二吨的体积,不然这么精打细算的你,怎么会笨到叫一台二十二吨的货车呢?你说是不是?”
“但是,你们不是都以重量来计价的吗?我的货根本连一吨都不到!以前的司机我都是这样算的,不信——你问他!”钟清旭指指她身后的张焕光。
姚宜均冷冷地勾起嘴角。这几天她睡得不多,火气正旺呢!
“钟老板,以前你和别人怎么算,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我的单就是要这样算!你要是付不起,也行!你刚说你的货不到一吨是吗?那好,我给你十五分钟把‘我们’车上这些货卸下来,你另外去请一台一吨的小卡车帮你载吧!”
“你……”钟清旭没遇过这么刁蛮的女人,咬着牙,手指发抖地指着她。
张焕光见他这样,马上要往前站,以防钟清旭想干么,却被她阻止。
“我怎样?快点喔!你只剩十四分又二十秒,到时候可别怪我现在没提醒你。看在你那么会‘计较’的分上,我们就酌收你五百元的叠货费吧!不过……要是你等一下找不到人过来卸货,而要由我们‘亲自’帮你的话,那价钱可又要重算喔!现在麻烦你快一点找人来把你的货先搬下去,我们赶着去看电影呢!”
姚宜均根本不怕他,这种人平常就是看张焕光他们这些司机都是老实人,好欺负,所以才会这样“软土深掘”。
“×!”钟清旭一点老板的气质都没有,脏话月兑口而出。
“唉呀!你这人怎么那么没风度?一点老板的样子都没有!唉……我真是替你的员工与家人感到悲哀,他们和你相处一定很累!就连我们这送货的,水准都比你高多了。”知道张焕光随时都在她后面“护航”,让她更加肆无忌惮,想什么就说什么!
“你们这是‘回头车’,收费也不应该这么贵吧?”钟老板得意地说。
像他们这种跑第二趟的通常都叫回头车,价格一般来说应该要比较便宜才对。
姚宜均挑起一边的眉,扬高语调。“回头车?!钟老板,你懂不懂什么叫回头车?所谓回头车是指回程的时候‘顺路’去载的货,然后卸货点也在回程的路上才算!我们刚刚可是一轮开六十,‘专程’赶到你这儿叠货,然后还要专程再送到基隆去,你竟然说我们是回头车?太没知识了吧!”
她说得钟清旭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的。
她紧接着又凉凉地开口。“我看这样吧!你还是找人来把这货卸了,看你是要找回头车,还是一吨的小滨车都随便你,你这趟货,我们可赚不起。况且要是帮你送这趟货我们也挺麻烦的,不但得帮你赶路,恐怕还要一轮开八十才有办法赶上截关时间,我看你还是找别人吧!这样赶路实在太危险了。”她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钟清旭。
钟清旭一把抢过她又拿回手中的签单,胡乱地在上头签名。
签完,将签单还给她。“我可警告你,要是赶不上截关时间的话,你们就得赔偿我的损失!”
“既然责任那么重大,那我也要告诉你,你这趟货,我们必须要收现金!”姚宜均怎会不知道他心里打什么主意?她可是遇过十八个各式各样的老板,他这种的还算“小咖”的啦!
“现金?!滨还没送到就要收钱?小姐,你混哪里的?你去问看看,我哪一次叫车需要现金的?别说现金,我通常只开一百二十天的票子工”钟清旭仰起头,用鼻孔看她。
“我混家里的!而且我也找不到人可以问,因为大家一听到你的大名,都会马上甩门避不见面,我能问出什么?还有,你有看过DHL收支票的吗?你现在可是指定时间到达耶!我们当然要收现金!要不要付随便你,反正货是你的,你有绝对的决定权嘛!”姚宜均再度将双手环上胸前,凉凉地望着他。
“×!×××……”钟清旭用最粗俗的字眼,一边咒骂,一边往办公室走去。
不一会儿,他拿了一叠千元大钞出来,心不甘情不愿地交给她。
姚宜均接过后,当着他的面,仔细地点过一遍,确定正确无误后,才将钱塞入牛仔裤中。“谢啦!我们会把货安全送到的。”姚宜均笑嘻嘻地上了车。
必上车门后,她才将车窗摇下,抬起左手,右手指指左腕上的手表,笑得一脸得意地对着站在原地的钟清旭喊道:“钟老板,你刚刚浪费我们三十分钟的时间,万一我们赶不上截关,那……半个钟头内的损失都算你的。”说完就哈哈大笑地摇上车窗。
傲无意外的,她从车内看见钟清旭正一脸铁青地瞪着她,嘴巴念念有词的,她可以想像得到,他说的肯定都是些难听的辞汇。
避他的,反正钱收到了就好,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要赶在截关时间内送达,而这就得靠张焕光了,她可是一点都使不上力。
在张焕光又快又稳的驾驶技术下,他们终于赶在截关前二十分钟抵达。
原本通常这个时间海关根本是已经准备等下班,不再收货了,不过张焕光还是迅速卸货,姚宜均更是使出死缠烂打的磨人功力,拜托报关人员帮忙。
惫好平常有烧香,他们对这些报关人员态度也都还不错,所以超峰的货最后才能够顺利进关。
张焕光和姚宜均满身大汗地上车后,坐在车上喘着气;一个搬货搬得气喘如牛,一个忙着到处拜托报关人员,也忙得快喘不过气来。
两人极有默契地相对畅笑后,张焕光发动车子,出发回台北。
两人坐在一摊人声鼎沸的面摊前吃面,桌上摆满了一桌的小菜,姚宜均毫无形象地狼吞虎咽着,直到打了个饱嗝后,才拿起桌上的面纸擦嘴,这时她也才注意到张焕光几乎都没动到面地直盯着她瞧。
她被他看得怪别扭的。“嗯……怎么了?你怎么都不吃?”
“没事!”经她这么一提醒,他才低下头吃面。
“我都吃完了,你还剩那么多,这样别人会误会我耶!”看到这样的情况,别人一定以为她很会吃。
“不必在意别人的眼光。”
“我知道啦!我只是开玩笑的。”她无聊地撑起腮帮子看他。
张焕光吃了一会儿之后,状似不经意地问:“你最近很忙?”其实这问题搁在他心里很久了。
“有点,我弟要退伍了,所以我正在重新整理我的房间。”
他快速地将最后一口面吞下。“他回来和你整理房间有什么关系?他回来就回来啊!你干么要整理房间?”
“他要和我住啊!”他怎么会问这样简单的问题?
“可是你不是住套房吗?”他记得她是租一间小套房的,如果只住她一个这样娇小的女人还可以勉强撑过去,但是如果换成像他这样的魁梧大汉,就显得有点绑手绑脚,而她现在却说弟弟要来和她一起住?!
“对啊!所以才要整理嘛!不然哪挤得下?”她一边回答,一边拉起他,示意他该结帐走人了;这里又热又吵,填饱肚子后,就不值得多待一刻。
张焕光拿了张千元大钞给老板娘后,才继续说:“白天各自上班倒是还好,但是晚上睡觉时怎么办?”千万别告诉他,他们要挤一张单人床。
“挤啊!不然就叫他打地铺吧!”房租是她付的,她当然要睡床上喽!
“短时间这样是还好,可是长时间下来,恐怕你们都会受不了吧?”
姚宜均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也没办法啊,等他找到稳定的工作时再看看吧!”
现在她可没多余的钱去租大一点的房子,因为她得帮老弟攒老婆本。谁教长姊如母呢!她总得帮已经成仙的爸妈当一下“孝子”吧?
张焕光坐上摩托车,却不发动。“嗯……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好。”
“那你有更好的建议吗?先说好,可别叫我换租大一点的房子喔!”她站在摩托车旁,等他发动车子。
“建议是有一个,就不知道你和你弟弟肯不肯了?”
她拍拍他的肩。“说来听听吧!”
“住我家。”还真是简单又有力的建议。
“你家?!”她提高音量,还带着夸张的表情看他。
“嗯,这样就可以解决你们所有的问题,不但不用两人挤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而且这样你跟我出车也比较方便。”他怕她拒绝,赶紧又说:“反正我一个人住那么大一间的房子,房间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你们姊弟俩住进来,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你、你……你你你怎么不早说?害我这几天晚上拚命整理房间,骨头都快散了!”她重重地捶向他厚实的胸膛,语带笑意地假装抱怨道。
虽然并不预期她会有多感动,不过这样的结果也差太多了吧?!
“是你没告诉我啊!”他觉得自己很冤枉。
“那你就不会问吗?你就不能表现出一点关心吗?”她故意刁难着他。
她早知道他其实有注意到她最近精神不济,只是不知如何表达关心之意而已。
“我……”他又词穷了。
最后还是她自己先破功笑了出来。“算了,早知道你不会说表面话了。”她拿起安全帽戴上,跨上摩托车后座。“走吧!”
他等她坐稳了,才发动车子。“有没有想要去哪?”
“吃芒果冰!”她大声地回答他。
“好,坐稳喽!”
他让重型机车以潇洒的“姿态”喷射出去,引来她愉悦的笑喊声……
姚佑桦站在营区门口,不耐烦地频频看着手表,心中挣扎着是不是要打电话向朋友求救。
老姊那天在电话中明明拍胸脯保证今天会和未来的“姊夫”开车来接他,结果——他已经等了快一个钟头,竟然连个车影都没有?!
他不禁怀疑老姊是不是还在街上找“姊夫”?否则怎会才一阵子没连络而已,老姊身边就出现了“姊夫”?
唉……以老姊那种正义感与同情心都泛滥到爆的个性,这“姊夫”怎么来的?他实在很怀疑。
“啪——啪——”接连两声犹如大船即将起航的巨大喇叭声,让姚佑桦将手上的烟都吓掉了。
“他妈的!澳装这什么喇叭?想吓死人啊!”姚佑桦将掉到地上的烟踩熄,一边口无遮拦地谩骂着。
只见刚刚发出喇叭声的大货车缓缓向他靠近,而有一个他所熟悉的人正半挂在车窗外朝他猛力挥手,嘴里还不停大声呼喊着:“佑桦、佑桦!”
“啊~~老姊?!”姚佑桦觉得自己长这么大,就今天最丢脸。
转头看看正在站卫兵的“学弟”,果然!他们都带着可恶的笑容看他。
天啊!他好想死啊~~
张焕光将车子停在姚佑桦面前,姚宜均难掩兴奋地跳下车,抡起拳头轻打他的胸膛。“小子!转大人了喔!”
“哼哼……”他实在不太想承认他们是姊弟。
“干么一副欠扁的脸?退伍要高兴一点啊!”姚宜均注意到她宝贝弟弟一脸的不爽。
你们没来之前我是很高兴啊!早知道我自己坐车回去就好了。对于姚宜均这样夸张的三八表现,姚佑桦替自己辛苦建立的“学长”威严就这样瓦解,而深深地哀悼着。
“老姊,你们迟到了快一个钟头耶!你还希望我能摆出什么好脸色?”他还是没胆说出自己脸色会突然这么差,其实是因为老姊如此三八的表现。
万一真说出来,老姊岂会轻易放过他?而且这个姊夫看起来也不太好惹,他可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张焕光已经下车绕到姚宜均身边,并开口对姚佑桦说:“抱歉,来晚了,路上有点塞车。”虽然今天他们已经提早出门先送一趟货了,不过在来这里的途中,还是遇上了大塞车。
“就是说啊!我们又不是故意要迟到的。上车、上车!”姚宜均可就没像张焕光这么客气。
“这……三个人怎么坐?”姚佑桦实在不知道这样的大货车要如何挤进三个人,尤其他又人高马大的,明明只有两个座位,老姊却要他上车?!他可不想将老姊抱在腿上,那多糗啊!
姚宜均换上一脸的得意。“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阿光这台车啊!说出来可是会吓死你,仔细听了啊……
“这样你知道了吧!”她终于将张焕光这台价值不凡的大货车给介绍完。
姚佑桦拚命忍住打呵欠的意念,要不是碍于“姊夫”在场,他早就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了。
“知道了,光这个车头的价值就可以买一台宾士是吧?”他懒懒地回答她。
幸好张焕光看出他的不耐,开口替他解围。“先上车再说吧!”
就这样,姚佑桦坐在后座长椅上,继续听着前座的老姊滔滔不绝地强调这台车的优点及……未来姊夫的优点。
啊~~他好想倒下来睡觉喔!
不过姚佑桦却没想到,他的苦难还没结束——
“我的妈啊!你干么不先请人搬?累死我了!”搬完最后一项弹簧床后,姚佑桦整个人累趴在车内长椅上。
他没想到姚宜均会跟他说要搬到张大哥家去住,更没想到她竟然等到他退伍回来才搬这些家当,他怎么会这么命苦啊,
“-嗦!柄家训练了你两年,我总得要验收吧!”其实当初是张焕光舍不得她搬重物,所以才要等到今天他退伍一起搬。
“那也不用这样吧?很累耶!”
“唉呀,国家真是白养你两年了,竟然这么不耐操?!”姚宜均坐在前座灌着矿泉水,光讲话也是很累的。
“懒得理你!”姚佑桦将头偏向窗外以示抗议。
爱说话的姊弟俩大打沉默战,而张焕光本来就不多话,所以车内陷入一片沉静,静得令人昏昏欲睡。
一进入张焕光住所的迷你社区后,姚佑桦才稍稍觉得刚刚的辛苦是值得的。
车子停到透天厝门前后,他更是夸张地惊呼。“张大哥,你就一个人住这里啊?”这里虽然离市区有段距离,但房价也不便宜吧?
“嗯,所以才请你们一起过来住!而且我的车太大了,住市区或住鲍寓的话,车也没地方摆。”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不愿意看见姚宜均和别的男人一起睡,即使是她亲弟弟也一样。
“喔,那我是不是不用和老姊同房了?”原本他也担心要和老姊挤一间小套房很不方便,还打算等找到稳定的工作后,就要自己另觅巢穴,看来,现在问题是解决了。
惫好搬到这里来,他就不用和老姊挤一间房间,不然,要是让他的朋友知道他长这么大还和老姊挤一间房间,他脸要往哪搁?铁定会让他们笑趴在地上。
“姚佑桦,你这什么态度?我都没嫌你了,你还敢嫌弃我?”姚宜均在一旁抗议。
“嗯……张大哥,我们开始吧!”姚佑桦装作没听见,迳自对着张焕光说道。
“好啊!”
“-……”姚宜均抗议。
不过还是没人理她……
“哇!懊累!”姚佑桦坐在客厅大口大口地灌着开水。
姚宜均不屑地撤撇嘴。“这样就累?你看你张大哥气都不喘一下,你喔,就是欠操啦!”
“张大哥可是专业人士耶!我怎么能和他比?”这点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光是自己的二头肌就比他小了一号。
“知道就好。”她满意地看着他俯首称臣。
“-,晚上想去哪里庆祝?我当炉主!”姚宜均问在场的两位男士。
姚佑桦从沙发上站起,对他们说:“你们去吧!晚上我和朋友有约,我要先去洗澡了。”说完就朝楼上走去。
“你是主角耶!你不去,我们要庆祝什么?”姚宜均跟在后头追问。
“能庆祝的事可多了,最要庆祝的就是爸妈在天上有保佑,让你找到张大哥这样的好对象,真是阿弥陀佛。”对于这个未来的姊夫,他可是百分之百赞成——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你你你你在胡说什么?”姚宜均可耻地让颧骨染上一抹鲜艳的红彩。
“唉呀!大家都那么熟了,就别不承认了。”姚佑桦继续往楼上走,将空间留给他们小俩口。
“死兔息子,亏我平常还对你那么好……”她愤愤地嘀咕着。
张焕光有趣地看着她,难得她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