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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计良媒 第四章

作者:秦方钰类别:言情小说

宋培伦这一觉直睡到夕阳西下才醒过来。

她缓缓睁开双眼,一时间想不起为何会躺在床上,想了想后才忆起一切,连忙稍整衣衫才下楼寻找吕杰。

想及吕杰,她双颊又不受控制的泛红。

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之间的情况居然变得这么怪异,先是在马路上接吻,接着居然让他在她的床上替她按摩。

天啊!他会不会认为她太随便了?

让男人进她的房间就是天大的罪过,居然还让他替她按摩,更可耻的是她心里还有点喜欢。

曾几何时她对男人这般的放心?居然没有想到或许吕杰会突然色心大发;幸好他没有,要不然告到法官那里,还会被人笑破肚皮。

真想不到吕杰这般的君子……不,或许他认为她还不够格让他动色心,才会放她一马。

嗯,这个可能性比较大。

冉说,他是来祈求她的原谅,自然不会冒犯她。而且他也说他喜欢她,自然更会尊重她,不会做出令她气愤的事。

炳!她终于想通了,吕杰一定是觉得当年他实在是很对不起她,所以才会良心发现的要来负荆请罪,而最好的请罪方式就是认她当干妹妹,照顾她一辈子。

嗯,一定就是这个样子。

看他对她那么好的份上,她绝对会答应他的请求,反正他对她也实在是好得没话说。

她才踏进小庭院,吕杰笑着朝她挥手说:“睡醒啦,有没有觉得舒服一点?”

宋培伦轻点一下头,“好多了,还有什么事要做的吗?真不好意思,事情都让你做。”

“无妨。”他笑得像阳光般灿烂。

“什么无妨,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会让我感到愧疚。”她微嘟起艳红的小嘴。

“是吗?你用不着有任何愧疚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娇俏的她像花般展颜一笑,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吕杰贪婪的望着她,想将她这刻慵懒的风情深深的记住。

“我睡着之前不是问过你,你贪图我什么吗?”她乌黑的双眸闪闪发亮,似乎有了答案。

“你想通了吗?”吕杰嘴角的笑意更浓,大手放下修剪树木的剪刀,专心的迎接这重要的一刻来临,他痴爱的她终于接受他的爱。

“我答应你。”

“你答应我!”吕杰欢喜的拥抱着她。感谢上天,让他在此生能够亲耳听见这句话,此生他再无遗憾。

宋母突然出现在一隅,为吕杰的欢呼而展开笑颜。“什么事这么高兴呀?”

“培伦答应当我的……”吕杰准备吐出“女朋友”三字时——

“干妹妹。”宋培伦大声的抢答。

“干妹妹?!”吕杰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呢?他想的是女朋友,可不是什么干妹妹呀!

他才不要当她的干哥哥呢!

绝不!

天呀!她的脑袋瓜到底装什么东西?

“干妹妹?”宋母疑惑的看着两人,瞧见吕杰满脸的不悦时,打圆场道:“培伦,要认干哥哥,难道你不用先知会家人一声吗?”

宋培伦双眼注视着母亲,所以没有瞧见吕杰不悦的神情,听见母亲说的话,连忙道歉说:“妈,对不起,我一时忘了。你不是很喜欢吕杰吗?我想,我认他当干哥哥,你应该是不会反对的。”

宋母是喜欢吕杰没错,但她是喜欢吕杰当她的女婿,可不是干儿子啊。

“培伦,不是妈妈说你,要认干哥哥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首先,你得问问我和你爸爸同不同意这件事,接着去见吕杰的父母问他们同不同意,然后再挑个好日子宴请亲朋好友才成的。”

“妈,你说得好像在办喜事似的。”宋培伦觉得怪异,怎么别人认干哥哥这么简单,换成她就变得这么复杂。

“多个儿子难道不是喜事吗?”宋母好整以暇的问。反正这个女儿向来埋在书堆里,脑筋直线发展,也猜不出现在正被自己的母亲给卖了。

“是喜事没错,可是犯得着这般隆重吗?妈,你不是一向喜欢朴素吗?”她就是觉得事情不对劲。

“朴素归朴素,礼数还是要周到。个然你问问吕杰,妈妈说得对还是不对。”宋母把烫手山芋丢给吕杰,要是吕杰胆敢和她唱反调,她就一脚踹他出去。

吕杰自然听懂宋母的意思,什么认干哥哥根本就是做给她看的,事实上是要让培伦嫁入吕家。

“伯母说得没错,我们挑个日子先让培伦见见我的父母。”

“干嘛还挑日子?选日不如撞日,明天就是好日子,今儿个吕杰就在咱们家吃个便饭,明天就换培伦到你家见你父母。”宋母径自决定道。

“妈,个要啦!那多不好意思,吕杰家也正忙着过年,哪有心情招待我。而且明天就是除夕夜,我怎么能在吕家吃年夜饭呢!”宋培伦出声抗议,别人的妈妈都要女儿回家吃年夜饭,怎么她的妈妈反倒把女儿往外推。

可惜她的抗议不被宋母接受。“吕杰今天在我们家忙进忙出一整大,哪像你大小姐还跑去睡觉,你不在乎,我却觉得过意不去。你明天一早就先过去吕家,能帮什么就帮什么,傍晚冉回家吃年夜饭。”

“不好啦!是在很麻烦别人。”

家母瞪她一眼,“叫么麻烦别人,你不想去帮忙就说呀!那我自己去好了,我可不想白白占人家便宜。”

宋培伦左右为难,“妈……你这是干什么?”

“伯母不用了,我们家……”吕杰不想她这般为难,明知宋母是在帮他,可他就是舍不得勉强她。

“吕杰,怎么还叫我伯母,该改口叫我妈了。”宋母眼中闪着一丝吕杰才懂的光芒,那句“妈”,可不是指干妈,而是指岳母大人。

“妈,既然培伦不愿意就算了。”虽然也想让父母见见自己心仪多年的女子,却不愿她为此而不快,他只要她开心就心满意足。

宋母摇摇头,一副心意已决的样子。“怎么可以就这样算了,好,若你真不想去,那明天我一大早就到吕杰家帮忙。”

“好、好、好,我去可以了吧!”宋培伦无可奈何的答应。

“你早该这么说了。吃完饭让吕杰陪你去买见面礼,明天好去见见你未来的‘爸妈’。”宋母话中有话的说,开心的将女儿推销出去。女儿打小就长得漂亮动人,没有想到二十好几,连个男朋友也没有,令她不禁有些心急。首次见到吕杰时,她就很欣赏他,才会极力撮合他和女儿。

宋培伦心想都怪自己太鸡婆,认什么干哥哥呀!早知道这么麻烦,她会闭嘴不提半句。

她压根没有料到自己一脚跌入吕杰和母亲的陷阱里,什么见未来的干哥哥的父母,全是说来唬她的,真相是明天她这个“丑媳妇”要去见公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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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欢我认你当哥哥吗?”宋培伦侧头看着帮她挑礼物的吕杰,打从她提起从干哥哥的事后,他的脸色便显得沉重,人也沉默许多。

她真的不明白他因何事而不悦。

“哪有。”吕杰忙不迭否认,压根不敢承认。其实只要她高兴,他再怎么委屈也无所谓。

彬许在她的心目中,他只够当她的哥哥,没有资格当她的男朋友。他一颗心难过的抽痛着。

“可是我觉得你好像很不开心,是不是你累了?”宋培伦一双美眸紧紧的瞅着他,关心的问。

“可能吧!”他随口漫应,眼光一转瞧见别致的紫水晶坠子,立刻伸手指给她看,“好看吗?”

“这个紫水晶好漂亮,样式也很好看。”她仔细瞧着那枚紫水晶坠子,但当售货小姐报出价钱后,她脸上浮现为难。

“怎么了,你不喜欢吗?”吕杰不明白她为何直拉着他要离去,她不是很喜欢吗?只要她喜欢的东西,他会不计一切代价为她取得。

“喜欢是喜欢,可是太贵了。”还是学生的她,不需要花这笔钱买这种奢侈品。

“会吗?这个坠子作工精致,质地也不错,的确是值这个价钱。”他觉得这个紫水晶很适合她。

“太贵了。你忘了我们是要买给伯父和伯母的礼物,你净瞧这地不东西怎么成。不过话说回来,你心里到底有没有底?要是送太昂贵的礼,我可是送不起。”宋培伦提醒他可别让她荷包大失血。

吕杰只是对她一笑,随即示意售货小姐将紫水晶坠子包起来。

“你干什么买那么贵的东西?”

“送定情物,你说能不贵重一点吗?”吕杰颇有深意的望着她。

闻言,宋培伦心中涌上难以言喻的感觉,惊讶的问:“定情物?莫非你有意中人了?”

“你觉得这个礼物适不适合?”他不答反问。

“还好啦!不过那只是我们的感觉,要是她不喜欢紫水晶怎么办?”

乍闻吕杰有意中人,她心中不由自主的浮现酸酸的感觉?奇怪,她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宋培伦不解的自问。

“我保证她很喜欢。”他的语气十分肯定。

“真的?”

“真的。”吕杰结完帐将礼物放入怀中,拉起她的手往另一区走去,准备去选礼物。

宋培伦抬眸瞥他一眼,瞧他刚才提及意中人时,脸上布满温柔的爱意,使得她更是迷茫。

那个紫水晶未来的女主人是谁?她长什样子呢?

她突然发现到虽与他认识十多年,但对他这个人她仍很陌生,他的习惯、喜好,她毫不知情。

她越想越迷糊,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呢?

最重要的是,他的意中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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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宋母便唤醒女儿,告诉她该穿哪件衣服,该戴什么样的配件,该说什么话,唠唠叨叨的交代一大堆要她注意的事。

宋培伦越听越迷糊,她只是去见见未来干哥哥的父母而已,她母亲需要这么紧张吗?

今天到吕家除了拜见吕杰父母外,另一个重大任务是当女佣,用得着精心打扮吗?

她的反驳在宋母面前根本就不成立,宋母将女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爱女可是要拜见未来的公婆,这是大事,可不能随随便便的,非慎重不可。

当吕杰抵达宋家,宋母将打扮好的女儿送上车,笑着目送他们离去,心想未来的亲家该会满意她女儿吧!

想着好事将近,她笑得子诩快咧到耳根。

车内的宋培伦瞧瞧身上那套米白色两件式的洋装,不禁暗叹一声,真是搞不懂她妈妈在想什么,哪有人打扫穿洋装,更别说还是这种最容易脏的颜色。

“怎么了?”吕杰瞧她忧心的样子,心中不舍的感觉再次浮现,着实不愿意让她有任何的不悦。

“总觉得事情怪怪的。”她觉得事情似乎不是她所以为的那样,却又指不出哪里不对劲。

“怎么会怪怪的呢?只是去见见我爸妈而已,他们又不会吃人。”他欲消除她的紧张心情。

“这我当然知道,可是……”可是她心里就是觉得不对劲。

“既来之,则安之。”吕杰给她保证的眼神,仿佛有天大的难事,他都会替她解决,让她不安的心缓缓安定下来。

“对了,你家里有其他什么人?”宋培伦好奇的问。

“我爸、妈、我,和我妹妹。另外还有中西两个厨师、三个女佣、一个管家、一个司机。”

宋培伦只知道吕杰家境不错,根本不晓得他家居然这么富有,请了七个佣人,她不禁有些咋舌。

这时她才想及,她要认干哥哥的事情,会不会让人以为她是要攀龙附凤?

“怎么了?”吕杰见她半天不出声,不知她又因何事担忧。

“我想认干哥哥的事就算了吧,你还是送我回家好了。”她不希望让人误会是爱慕虚荣的人。

吕杰本就不赞成从干哥哥这件事,不过却可以藉机让父母见见他倾心多年的女孩,而且只要他处理得当,根本不会有干哥哥的事发牛。可是这会儿她想打退堂鼓,而他家人却正等待她的大驾光临,临时不去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万一让他父母对她印象不好那就糟了。

瞧着她面有难色的模样,他不由得心中一凛,宁愿回家挨骂也不愿她受到半点的委屈。

“不去就算了。”他将车子停在路旁,欲回转车了。

“真的可以吗?”宋培伦瞧他为难的表情,心里觉得过意不去。

“不想去就别去,我不想为难你,只要你高兴就好。”

“可是我妈那边……”她有些担心的抿紧唇,若是妈知道她临时反悔不去,一定会很生气。

“我来想办法。”

“算了,我还是去好了。要是我妈知道今大临时爽约,说不定会念上好些大。”她可不想大好的假期全在她妈妈的叨念声中度过。

“确定吗?只要你不想去,我叫以替你掩饰。”吕杰不愿她有半点的委屈、半点的不悦。

宋培伦瞥他一眼,“你说过你家人又不会吃人,我何惧之有,再说只是去拜见一下,告诉他们我要认你当干哥哥的事,又不是去拜见公婆那样的隆重和严肃,对不对?”

“对。”吕杰说得有点僵硬,心想要是有一大,她知道今天她根本就是去拜见公婆,不晓得会不会跟他大吵大闹一场?

但无妨,能吵总比没得吵好,不是吗?

车子弯过山侧,印入眼帘的是一栋壮观宏伟的别墅,宋培伦赞叹道:“那是你家吗?”

他点点头,“对。觉得怎么样?”

“看起来气势很宏伟又很别致,就像是欧洲的城堡。”

“喜欢吗?要是你喜欢,我可以陪你逛一逛。”若是早知道她会如此喜欢他家的话,八百年前他就会带她来。

她的双眸闪着兴奋的光芒,“真的吗?我从没有走进那么豪华的宅邸饼,这样的感觉好像在梦里。”

“渴望住在里边吗?”他另有含意的问。

“欣赏并不代表要拥有,或许拥有的人根本就不欣赏呢,我还是做个访客就好,平淡的过日子比较优闲自在,要是老渴望一些不切实际的梦想,日子就挺难过的。”迷蒙的双眼透露着执着的光彩,她知晓梦想与实际的分野。

吕杰欣赏的淡笑,这就是他的培伦,一直吸引着他的培伦。

利落的把车停在别墅前,吕杰绅士的为她打开车门,伴随着她走进屋里。

屋子里全是出自名家手笔的装潢和精品摆设,在在显示出这栋屋子的主人是如何的贵气却又不失风雅。

“培伦,这是我父母。”吕杰带着她走到一对中年夫妻的面前。

宋培伦笑脸迎人的唤道:“伯父、伯母好。’”

吕母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年轻女孩。

她儿子爱上一个叫朱培伦的女孩,在家里根本不是秘密。刚开始她认为儿子只是一时的迷恋,万万没有想到他却是从国小迷恋到现在。这个死心眼的儿子,心目中只有宋培伦一人,再也看不见其他女孩,痴心的儿子令她开心也令她担忧。

见吕杰天天望着宋培伦的照片思念佳人,吕家的每个人都认为不值,气他懦弱无用不敢去追求,又气他言明不准他们插手,否且后果自负,更气宋培伦迟钝得不明白有个男人如此的爱恋她。

没想到前两天吕杰告诉家人他要追求未培伦一事,众人本以为他终于开窍,却在吕杰的说明下明白前因后果,原来是宋培伦将不久于人世,所以吕杰才敢去追求。

吕母向来心软,心疼宋培伦红颜薄命,因此对于她今天的来访,决定要好好的招待,这一切只为吕杰呀!

“培伦,常听吕杰提起你。”吕母一眼就喜欢上眼前这个充满气质的女孩,她就像空谷幽兰,清新高雅。

“吕杰常提起我?”这个颇令宋培伦吃惊,吕杰为什么会常常提起她呢?她怀疑的目光转向他。

“他常提起……他常常提起他的同学朋友,你不是他的同学吗?所以当然会提起你。”吕母自知失言,连忙补救。

朱培伦瞪着吕杰道:“可是以前我跟他有点误会,他是不是常在你们面前说我的坏话?”

钡话?吕杰一天到晚只会在家人面前提及家培伦的好,好到连缺点都是好的。

“没有,他一直想跟你道歉,只是你不接受,这件事他一直记挂在心头。”

“伯母,我那时……”她为自己的小家子气感到不好意思。

“我说老婆呀!年轻人的事情,自然由年轻人去处理,你就别管了,万一一个不小心搞砸了,惹得他们不理你可就糟啦。”吕父打从心眼喜欢宋培伦纯真的性子。

“伯父。”宋培伦娇羞的叫道。

“爸、妈,你们就别逗培伦,我先带她四处看看。”吕杰知晓她不习惯跟不熟的人说太多话,想给她一点适应的时间。

“也好,带培伦到后面的玻璃花房去,前些日子有新品种的花,挺漂亮的。还有你爸爸书房里,又添些新的玩意,不妨去瞧瞧,还有……”吕母如数家珍的念着。

“老婆,儿子自然会带她去。”吕父笑着打断爱妻的话。

吕母笑瞪丈夫一眼,目送儿子牵着宋培伦的手离去。

“那丫头我喜欢得很,难怪咱们那个傻儿子单恋人家那么久,只可惜咱们没有福气要她当儿媳妇。”吕母感叹道。

吕父拍拍妻子的肩,“儿孙自有儿孙福。或许吕杰该娶她过门!要不然哪天她走了,咱们那个傻儿子不晓得会做出什么傻事。”

“唉,那丫头还真命苦。”

“咱们儿子岂不是更苦?”吕父心疼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