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帮统御台湾中部地区的大小摆帮,控制整个中台湾的经济和政治,影响力急速往北台湾和南台湾扩张,形成一股不容忽视的黑暗势力。
焰帮起源于民国三十年初,由黑家的祖先们用血汗、金钱和势力堆积而成,而现任的黑家掌门人名唤黑骆杰。
现年三十的黑骆杰正值人生的颠峰期,势力和金钱可以让他得到世上所有的一切,而他更是善用所有的优势,将焰帮的版图越扩越大,影响力也越来越深远。
他生性冷漠无情,面对敌人时,他勇猛如狂狮般的残暴及无情。所以鲜少有人敢对他出言不逊或与之为敌,因为那只是自找死路。
摆骆杰神情冷漠的站在办公室窗户前往下看,这里是中部最高的大楼,站在这里仿佛将世上的一切全踩在脚下。
只要他想,这世上绝没有他黑骆杰得不到的东西!
被久了!
他等待的时间够久了!
他轻轻击了下掌,声音方落,另一个房中迅速闪出一道人影,来人束手而立,恭敬的等候着他的指示。
“将那个女人给我送来。”他的双眸闪着炽热的光芒,十年的等待并非易事,如今该是结束等待的时候了。
“哪个女人?请帮主明示。”五年来如影随形待在黑骆杰身边的保镖,乍然听见主子的命令不禁一头雾水,她是谁呢?
正值壮年的帮主,需要女人发泄过多的体力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向来安排女人的事情从不劳帮主费心,对帮主而言哪个女人都是一样的功用,他从不为女人费任何的心思。
再则,从没有女人胆敢来烦扰或纠缠帮主,因是焰帮帮主是出了名的冷血绝情,从没有女人敢轻捋虎须。
帮主身旁有别的女人吗?
摆骆杰冷冷的看向他的保镖,嘲讽般的口吻里夹带着冰冷的杀气道:“这种事情还需要问,你这个保镖似乎太闲了。”
“属下遵命!”保镖连忙闪人,情愿多跑一趟两位副帮主的办公室,也不敢再多待片刻。
他怀着满月复的疑问,飞也似的离去,暗想着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从不曾挂心于任何女人的帮主,居然会要那个女人?
不管如何,既然帮主开口,他绝对会为帮主送到!
???
焰帮体系分为两大类,武性的行业由右副帮主薛镇祺处理,文性的行业全由左副帮主董绍纬全权处理。
虽文武分权,各有各的管理体系,但有些相关的行业需文也需武,两人就合作互分利益。
左右副帮主和帮主是自小到大的好友,他们的父亲也是追随焰帮的忠心分子,薛镇祺和董绍纬从小就立誓效忠于黑骆杰。
“天哪!这教我们从何找起?”听完黑骆杰的贴身保镖的话后,文质彬彬略带书卷气的董绍纬揉揉太阳穴,努力回想着帮主所说的女人会是哪个人物?
“这还不简单,把帮主曾有过的女人全召集起来,一起送过去给帮主!”
薛镇祺说完,一把抓起行动电话,直接拨给专门为帮主安排女人的主管,要他去处理这个棘手的问题。
“你给我立刻滚到四十五褛的办公室,什么?我是谁?我是那个可以让你全家马上被切成一百零八块的薛镇祺!”话筒另一端传来一连串的抱歉声,他这才满意的挂掉电话。
“吓唬死他就可以解决问题吗?”董绍纬冷淡的瞥了他一眼,并不觉得薛镇祺的做法可以解决眼前的问题。
帮主向来不对任何女子用心思,恐怕曾和帮主上过床的女人,帮主也不曾仔细的注意过她们的容颜,所以帮主要的应该不是那些女人。
可是他要的又是谁呢?
想与焰帮联姻的帮派和集团颇多,焰帮中更有不少女中豪杰,却不曾见帮主对任何女子有过好感。
摆家长辈们渴望帮主能早日成家立业,却没有人敢在帮主面前提及。既然无法逼他结婚,他们目前也只能期待帮主一个不小心,多了几个私生子出来,让他们一圆抱孙子的梦。只可惜至今仍是毫无音讯,急坏那些黑家大老。
就在董绍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专为帮主安排女人的王大连滚带跑的冲进来,生怕速度稍慢就得回家替家人收尸。谁不知右副帮主是出名的冲动分子,又胆大包天,没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
“右副帮主,不知属下做错何事?还请副帮主饶命呀!”王大胆战心惊的求饶,望薛镇祺能给条生路。“我问你,帮主近来是否很不满意你的安排?”薛镇祺不悦的问道。准是这个浑小子没有好好的替帮主安排女人,导致帮主心生不满。
“啊?帮主不满意属下的安排吗?”王大愣愣的反问。
“帮主刚才下令:‘将那个女人给我送来!’你想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找的女人出了问题?”薛镇祺真想将这个没用的家伙踹出去,省得碍眼。
“将那个女人给我送来!”王大呆呆的重复一遍,接着用力摇摇头,“右副帮主,我真的不知道呀!我每两天送个美人去帮主房里,每次都是不一样的女人,帮主也未曾要求任何女人再来过呀!属下真的不明白那个女人是谁?”
“不知道?!你是混什么吃的!”薛镇祺怒火中烧的卷起袖子,想将一肚子的火发泄在这个混球身上。“你够了!”董绍纬不是替王大求情,若非事涉帮主,他的死活与他无关。他冷冷的问道:“帮主近来没有任何特殊的要求吗?”
王大摇头道:“帮主从不特意要求什么样的女人。”
“下去吧。”
“那我的家人……”
薛镇棋火大的吼着:“你再不给老子滚出去,我立刻派人宰了他们!”
他话声方落,王大立即冲了出去,连一秒也不敢多待。
董绍纬再次揉着泛疼的太阳穴,暗自回想着这些年来究竟有哪个女人跟帮主有过特殊的交集。就在他想得头快爆掉时,浑沌的脑袋突然灵光一闪——
有啦!他终于想起那惟一的一个。
天呀!他怎么会忘了她呢?
他猛然站直身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我知道是谁了。”
“请左副帮主明示。”保镖连忙道。
“白漱玫!”他语声清晰的吐出这三个字。
“白漱玫?”保镖依然一脸迷惑。
薛镇祺则像见了鬼般吼叫道:“白漱玫?!怎么会是她呢?”
???
摆骆杰三十年来从未对任何女人有过特别的感情,包括他的母亲。
打一出生他即背负着黑家继承者的使命,周岁后就和母亲切断所有亲情的联系,开始接受严厉的训练课程,他母亲是位以夫为天的传统妇女,对于丈夫的决定不敢出言反对。
十年前,黑骆杰同左右副帮主前往埔里处理一件重要的事情,却在某个巷道被迫停车,因前方有两群国中生正在互相殴打。
他们对眼前这种少年打台架的事并不感兴趣,只是静静的等待他们分个胜负出来。
三分钟过去,胜利的一方嚣张的对着倒在地上的一方用力踹踏几下,随即笑着离去。
打输的那群人狼狈的站起身,带头的白志群抄起地上的木棍,不爽的看向停在一旁的BMW,双眸透露着野蛮的气息。
“看什么看,没有看过是不是?”说完,他手中的木棍用力击向BMW的引擎盖,顿时造成伤痕。
前座的薛镇祺火大的开门下车,他们本不想理会这群毛头小憋子,可是他们胆敢出言挑衅甚至动手,他非得给他们个教训不可。
“想找死吗?”
“凭你也配吗?”白志群吊儿郎当的说,目光极为不屑的盯着他。
薛镇祺斜睨他一眼,“打输人家还敢这么嚣张。”
“不要讲那么多,想要打这里过,留下买路财!”白志群干脆挑明他的意图,今天一役损失惨重,若不找只肥羊挖点钱出来,他们的医药费要打何处来?
“要钱,那得看你有没有本事。”薛镇祺边说边卷起袖子,嗜血的天性开始在体内发酵。
“还得看你有没有命拿。”董绍纬也下了车,车子坐太久让人腰酸背痛,他也想动动筋骨,教训这些无知的后生小辈也是不错的运动。
“话别说得太早,有种动手呀!”白志群根本不信眼前这两个男人会有多厉害,好歹他还有十多个手下。
“帮主?”两人恭敬的请示。
“废了他们!”黑骆杰冷冷的话语像刀般的传出来,让那些年轻人愣了下;那声音好似打从地狱传来般的冰冷。
一接获帮主的命令,薛镇祺和董绍锋立刻立刻攻向那群少年,轻而易举的就将他们击倒在地,十多个人鼻青脸肿的倒成一片,口里哀哀痛呼。
薛镇棋拎着吓得脸色苍白的白志群,走到车边恭敬的问道:“帮主,这个怎么处理?”
白志群此时方明白自己惹到不该惹的人,浑身颤抖的望着BMW的黑色车窗,生怕自己即将命丧于此,若非薛镇祺大手拎着他的衣领,恐怕他早已瘫软在地上了。
“帮规处置。”冰冷的四个字再次由车内传出。
白志群顿时觉得像被阴风吹过,双眼惊恐的望向薛镇棋,想弄明白何谓帮规?渴望自己还有一线生机。
“小子,以下犯上,死路一条,你受死吧!”薛镇祺迅速抄起地上的木棍,用尽全力欲往白志群的头部打去——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一个尖锐的女子叫声让他的手停顿在半空中,目光不解的望向声源处。
董绍纬则扬高一眉,打量着朝他们导里直冲过来的女孩。
远远的白漱玫就看到弟弟被一名高壮的男子抓住领子,她还来不及出声就看到那人拿着粗大的棍子要打她弟弟,她惊恐的发出一声尖叫,飞快的朝他们奔去,不顾他们异样的眼光,硬是挡在她弟弟身前。
她毫不畏惧的瞪着手持木棍的薛镇祺,捍卫的心态强烈得令众人大感吃惊。
“你们想做什么?”
“小丫头,这不干你的事情,闪开!”薛镇祺家赶个不懂事的孩子般赶着她。
这丫头穿着国中生的制服,小小的年纪,对于眼前这等阵仗无一丝畏惧,挺身护着早已吓得半死的小憋子,她还真有胆识。
若在平常他也许会放这个需要靠女人保护的无用小子一条生路,只可惜帮主已经下令,他不能也不敢违令。
白漱玫望向喜欢惹是生非的弟弟道:“你又惹麻烦?”
白志群不敢直视她的目光,亦不敢承认是自己先去挑衅,可怜兮兮的说:“现在说这个做什么,他们要宰了我!”
她移目看向薛镇祺,语气坚决的说:“我不会让你动他一根寒毛的,有本事你先宰了我!”说完,她转身紧紧的抱着高大的弟弟,绝不让人轻易伤害到他。
薛镇祺登时傻住,不解的望着宁愿牺牲生命的白漱玫。
车里突然传出一道愤怒的质问声,“他是你的谁?”
“要杀就杀,何需多问!”她倔强的不予理会,他们是何关系于他何事?
薛镇祺和董绍纬闻言大吃一惊,他们惊讶的不是这丫头竟敢和帮主顶嘴,而是帮主竟会开口和她说话!
其实他们并不想伤害眼前的小女孩,只是他们没有说话的权利,亦替她的处境感到不安,生怕向来没有耐性的帮主会因为烦而干脆一并解决她。
“回答还有活路,不回答,两个一起死!”冰冷无情的话语关令人不寒而栗。
薛镇祺和董绍纬互觑一眼,有股冲动想对她说:不要怀疑,赶快说出来,要不然鲜少会发慈悲的帮主可不是说着玩的。
白漱玫不理会他的问题,径自道:“废话少说,一命抵一命,放了他,我愿意替他死!”
车里的人没耐性的怒吼一声:“回答!”
听见这声怒吼,薛镇祺和董绍纬更是吃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向来冷静自持的帮主,居然会对个小女孩动怒发飙?
“先讲好条件,你要一命,我赔给你,你让他走!”白漱玫丝毫不受他的怒吼影响,执意要得到一个承诺。
“没得商量!要活命就回答!”他话中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他要的东西绝没有人敢拒绝,更没有人胆敢要求谈条件。
她是第一人,可他不打算为她破例。
“他是我弟弟。”她双眸闪着疑惑的光芒,不解他为何执意要得知他们的关系,这与他何干呢?
瞧车外的两个男人绝非泛泛之辈,而他们对车里人的态度十分恭敬,想来那人的身份亦绝非平常,会是谁呢?
“走!”
闻言,薛镇祺和董绍纬迅速坐回车里,车子随即扬长而去。
白志群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捡回一条性命。
白漱玫则是不解他们为何如此轻易便放过她和弟弟。
他们究竟是谁?
不过这干她何事,像她这种平凡人,只要日子过得平安快乐就够了,有些事是不需要知道太多。
???
奔驰的BMW内,黑骆杰若有所思的望着前方,心里似乎在盘算些什么。
薛镇棋和董绍纬却对先前发生的事感到怪异,依照往例,帮主绝不会轻饶那个胆敢任意挑衅的家伙,就算不伤及性命也会废其手足,今天居然为个小女生就饶过那个小子,着实过于怪异。
向来冷血无情的帮主,居然会动慈悲心?!
“我要那个女孩的所有资料,不许任何人动她!”黑骆杰沉声下令。他要那个女孩,她那无畏无惧的表情,深深撼动他冷硬的心。
薛镇祺和董绍纬再一次的跌破眼镜,若他们有戴眼镜的话。
帮主居然用“要”字?
???
十年后的今天,黑骆杰一句“将那女人给我送来”,焰帮的左右副帮主抛下帮中的重责大任,亲自前往南投埔里,只为达成帮主的命令。
一辆加长型的轿车飞快的奔驰着,车上三个人各怀心事,在沉寂二十分钟后,终于有人打破沉默的开口。
“真的是白漱玫吗?”黑骆杰的贴身保镖有点担心的问,毕竟把事情弄砸,第一个例霉的人即是他。
“是啊,我也很怀疑,都过了十年,你确定帮主指的真是她吗?”薛镇棋也是一脸的怀疑,他抛下两个谈判会议可不想白跑一趟。
董绍纬优雅的点根烟,深吸口后道:“你们想想,有哪个女人曾经跟帮主有特殊的交集?我可以很笃定的告诉你们,没有,绝对没有。帮主甚至对自己的母亲都是冷得像冰,见面只会冷冷的看着,话更是少得可以用手指头数出来。况且当年帮主还说了他要她,你忘了吗?”
“可是十年来帮主不曾提过她。”薛镇祺还是深感怀疑,当年白漱玫的生平资料在第二天就送达帮主的手上,从那天过后,帮主从来没有过问白漱玫的任何事情。
真的是她吗?弄错了怎么办?
难不成要跟帮主说:对不起,我们弄错了,下次改进。
只怕他们连命都没有剩!
“当年她还是个十五岁的小女生,十年的时间正好够她长大成人。你不要告诉我,你早就将帮主要你保护她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董绍纬斜睨着他说。一猜出要找的人可能是白漱玫后,薛镇祺像火烧似的急忙奔回办公室,半个小时后才动身前往埔里。
薛镇祺不自然的干咳两声才承认道:“帮主从那一次命令后,就再也不曾说过什么,所以我在第三年就撤走所有的人。”
董绍纬危险的起双眸,“她还在埔里吗?”若是她有什么差池,只怕他们全得提头去见帮主了。
闻言,薛镇祺更加不自然的动了动身体,“应该还在。”
应该还在?苦不是现在车子快速疾驶当中,董绍纬会毫不留情的一拳揍过去,让他几天几夜下不了床。“什么意思?”
“据说几个月前还有人在埔里看过她。”薛镇祺心虚的回答。
这事能够怪他吗?他可是直到第三年才撤走人,谁教帮主从那天后便不曾提过她,他也压根忘了有这号人物的存在,怎知帮主突然……
“几个月前?”董绍纬扬高声音的问。
“她只是个普通老百性,应该不会有事吧。”薛镇祺努力回想十年前的那一幕,那个小女孩长得清清秀秀,算不上什么娇艳动人的女子,应该不会有人胆敢去染指。
“若是她嫁了,或是另有男友呢?而且她还有个专门惹事的弟弟不是吗?若是她下海的话,我倒要看看你怎样跟帮主交代。”董绍纬冷冷的指出事情的严重性。
“她若已嫁人的话,我找人宰了她老公。男朋友更简单,直接叫那个不长眼的家伙滚蛋。至于下海……不会吧,我想她应该不会吧!”薛镇祺想得头皮发麻,若帮主要的女人真的是白漱玫,而有人比帮主早一步采走这朵花,他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贬是何等的凄惨。
“你好好的祈祷吧!”董绍纬说着风凉话。就让薛镇祺去伤脑筋,他才不想理会他,谁教他常瓜分自己太多的利益,活该!
“或许……或许帮主指的根本不是她。”薛镇祺犹抱一丝希望的说。
“你有更好的人选吗?不然你干脆当面去问帮主,看他要的人是不是白漱玫好了。”帮主向来寡言,他能问得出来才有鬼。
薛缜祺被堵得无话可说,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是不敢去捋帮主的虎须。“就算是她好了,帮主找她究竟要做什么?”
“你以为帮主是找她去聊天的吗?蠢蛋!”董绍纬啐道。他可不认为帮主会找她聊天,或是细说当年。“就算白漱玫仍云英未嫁,但我们总不能跟她说:‘咱们帮主要你,这是你天大的荣幸。’她就会乖乖的跟着我们回来吧。”薛镇祺越来越觉得事情难以处理,他宁愿跟人火并去抢地盘,也不愿花脑筋替帮主找女人温床。
“错!这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董绍纬含笑朝他摇摇食指,幸灾乐祸的说。
“什么意思?”他不悦的吼道。
“我已经替你解决人选的问题,剩下的就是你的问题,人带不带得回去,你得自己处理,毕竟这种掳人的事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内,伙伴,自个儿加油啦!”
“你这样还算是好哥儿们吗?”
“若你下次和我谈生意时,仍记得这层关系的话,再说!”董绍纬耸肩道,气得薛镇祺差点一拳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