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七洋打错了如意算盘!
“抱歉啰!请继续吧!”
原本以为,在他恶作剧演出这一幕之后,韩堇会抱着他的大腿,哭着说叫他别抛弃她,没想到,她竟从容得很,还很有礼貌的请他“继续”!
怎么会这样?七洋简直快气炸了——
她怎么“敢”不在乎他?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可是有一颗金头脑,足以让韩氏的财务状况起死回生?
她究竟知不知道,他可是女人眼中的抢手货,有多少女人知道他新婚,还愿意委身做二房?
她难道不知道,她嫁了一个多出色的丈夫吗?在她看见他怀里抱着别的女人之后,她竟然还可以无动于衷!
等他追出客舱,韩堇早已不见人影。这让七洋更加懊恼。
“Seven!你要去哪里?”34D从客舱中追出来,拉住七洋。
“放手!我要去找我老婆!”七洋不耐地回答。
34D慌了,“那……那我怎么办?”
她好不容易才遇见又帅又多金的男人,就算是当他的情妇也“卯死了”,说什么她都不能放手。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自己想办法啊?”七洋没好气的扯回自己的手臂,急着寻找韩堇去了。
没想到,七洋找遍了整层VIP客舱,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下接下气,却还是找不到韩堇。
他靠在墙边,心急如焚。“该死!她究竟是到哪里去了?”
“少爷?”这时,管理整层VIP客舱的总管好奇地走过来问:“您不舒服吗?要不要扶您回房休息?”
“我没事……”他眸光一闪,忽然揪住他问:“你有没有看见我老婆?我正在找她。”
“哦!十五分钟前,我看见夫人往游泳池的方向去了。”
七洋喜出望外。“谢啦!老戴,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得知她的去向后,七洋又像个精力充沛的小男孩,兴匆匆地跑去泳池找人。
情报无误,七洋果然在游泳池畔找到了韩堇。
他真服了这女人,丈夫都把“野女人”带回房了,她还没要没紧的跑来游泳——真可恶!她当真一点也不在乎他!
他远远的看着换上水蓝色连身露背泳衣,在池水中自在悠游的韩堇,眸中的不悦,渐渐被赞赏所取代。
没想到,她的身材这么好!
她虽没有34D的惊人尺寸,但她的骨架纤秀,身段玲珑有致,水蓝色的泳衣将她的皮肤衬托得更加白皙动人。
七洋第一次发现,原来肤色像白斩鸡、胸部没有D罩杯的女生也不难看。
她跃入水中的姿态美妙,虽然游泳的速度和他比起来是差多了,但姿势柔美,简直像条诱人的美人鱼。
七洋不由自主地向她走去,想对她解释方才的误会,忽而一阵水花声响起——有一个男子加入了韩堇的行列,像牛皮糖似的追逐在她身后。
这里是VIP客舱的公共泳池,有其他乘客来享受这项公共设施也是很自然的,因此一开始,韩堇仅是游开了些。没想到,对方却仍然追逐着她,还故意游进她的水道,干扰她游泳。
懊没礼貌的人!
矮堇不悦的扶着池子浮出水面,没想到那男子也浮了上来,露出自认颠倒众生的自恋笑容,搭讪着,“漂亮的东方小姐,你的泳技真好,一个人吗?你从哪来的?”
“我没必要回答你的问题!”韩堇冷冷的说完,转身就要从池边的小梯上岸。
但对方却早一步看穿她的意图,忙挡住小梯,“哦!我没有恶意的!因为我也是一个人,所以想在旅程中给自己找个伴,你知道,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方便多了。”
男子一面说着,一双不安分的眼还一面打量着韩堇水上与水下的曲线,那目光让韩堇怒火更炽。
他以为她是不经世事的少女,会被他的鬼话给欺骗吗?未免也把她瞧扁了!
“我要走了。”韩堇原本想藉运动给自己消消气,没想到却遇上黏人的苍蝇,而且——她发现这男人的笑容,和超级痞子王邢七洋有七分像!这令她更火大.
“小姐,别这样嘛!”男子居然还厚脸皮地伸手拉住她,“我会是个好玩伴的。”
这下子,韩堇打算将新仇加上“旧恨”,一并算在这个自恋狂先生的头上。她准备用哥哥教她的防身术,一举打歪他的鼻梁!
但是当她猛地转过身,眼角余光却瞥见七洋的身影。
咦?他怎么会在这里?
七洋全神戒备的注意泳池边的动静,死死的盯着那个追逐妻子的王八蛋,大掌在身侧紧握成拳,手背的青筋爆绽——
可恶!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纠缠他老婆?难道不知道她是“邢氏”刚过门的少女乃女乃吗?还有,韩堇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不会叫他滚远一点?难道她感觉不出来那个王八蛋对她有意思吗?
七洋火大到有种想把那男人剁了喂鱼的冲动,而韩堇的默不作声也让他超不爽,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对韩堇已经太过在乎。
矮堇马上打消想“修理”自恋狂先生的原意,转而露出甜蜜蜜的笑容。
“自恋……呃,先生,请问该怎么称呼你?”
“请叫我杰佛瑞。”没想到韩堇会忽然对他笑得春风拂面,他简直是受宠若惊!而且……老天,她笑起来简直像是最纯洁的天使!
“好,杰佛瑞,我渴了,我们先到餐厅去找点东西喝吧!”她伸出手。
杰佛瑞乐坏了,接住矮堇的柔荑,“当然!不如我们到酒吧去,我请你喝酒。”
“没问题。”
酒吧?喝酒?
听到这里,七洋终于忍不住了,也不管自己服装不合规定,脚上还穿着仿军靴,像大熊似的踩着暴怒的步伐闯进去。
七洋冲着杰佛瑞咆哮,“喂!把你的脏手给我拿开,不然我就跺了它去喂鲨鱼!”
杰佛瑞好不容易才说动韩堇和他去喝酒,哪容得半路杀进来的“程咬金”来破坏?
“Hey,man!是我先发现她的。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如果你也看上她,请排队好吗?”
“排什么队?你才要给我滚远一点!般清楚,她是我的女人!”说完,气不过的七洋跳下泳池,抡起拳头,朝杰佛瑞的鼻子招呼过去。
傲无防备的杰佛瑞被打得仰躺进泳池里,好不容易才挣扎地浮出水面,又呛又咳得几乎要把胃给翻过来。
矮堇没料到他会忽然出手,拉住他,对他气愤大叫,“七洋!你在做什么?”
“我做什么?我才要反问你在做什么?”七洋气得口不择言,“别忘了你的身分!你是我刚过门的妻子,是邢家的少女乃女乃!结果你竟然穿布料这么少的泳衣在这里勾搭野男人!”
矮堇倒抽一口气,“你说什么?我勾搭?”
“本来就是!我有说错什么吗?”
矮堇气过了头,连语气都变得寒飕飕,她冷冷的反问:“凭什么你可以四处把妹,我就不能勾搭野男人?”
这问题难住了七洋,他一时接不上话,涨红了俊颜。
“凭、凭……就凭韩氏还需要邢家的资助!”
“啪”的一声,韩堇甩了他一耳光。
“你……你居然打我?!”七洋捂着脸颊大叫,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韩堇竟然为了别的男人打他!
“邢七洋,你真教人寒心透顶!”说完,韩堇气呼呼的上岸离去。
她走得那样决绝,以至于七洋没看见她转身的瞬间,她微微泛红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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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舱,船员客舱里。
“那个该死的女人!下手居然这么狠!”七洋一手拿着半空的威士忌酒瓶,一手模着自己红肿的左颊,分不出是气愤还是醉了,满嘴酒气的高声抱怨着,“她究竟有没有搞清楚?我才是她的丈夫耶!她居然为了一个陌生的男人打我!妈的,她打得好用力,痛死我了~~”
说完,他举起酒瓶,咕嘟嘟的灌了几大口。
赛门、小可和维珍瞠大眼睛,面面相觑,他们从没见过七洋这么反常的模样。
原本他们三人正在玩扑克牌,没想到七洋忽然闯进来,一在地上坐下之后,他就不停的数落韩堇的不是,数落够了就灌酒,灌完再继续抱怨,简直像一部跳针的音响,重复个没完没了。
一阵灌蟋蟀似的牛饮后,七洋打了个酒嗝,继续激动的说道:“我承认我找一个女人来气她有失厚道,可是说来说去,还不都是她的错!也不想想自己是邢家少女乃女乃,居然对丈夫不闻不问整整三天!你们说,她这样对吗?啊?”
说完,他又准备开始灌酒。
维珍率先跳起来,一把抓住他手上的酒瓶。
“好好好,她很过分,她不该打你!Seven,把酒给我,不要再灌了,你已经喝太多了。”
七洋紧紧抱住酒瓶,死也不放,用一双醉眼瞪人,“不要!我还要喝!”
维珍没辙,看向赛门与小可,“这下怎么办?”
“他醉成这样,现在跟他说什么也是白搭。”赛门叹口气,挥挥手,“算了算了,他心情不好,就让他喝吧!”
小可猛摇头,“那怎么行?照他这种喝法,明天八成会吐到死,然后挂在床上三天三夜下不了床。这事要是传进邢家太后耳里,我们就要卷铺盖走人了!”
“小可说得对,邢氏企业福利好,Seven平日对我们也够朋友,我可不想失掉这个工作。”维珍想了想,脑中灵光一现,弹了下指,“有了!”
“想到什么好对策了?”
“附耳过来!”
于是三人跑到房间一角,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了片刻,只见赛门忽然倒抽一口气,毛手贴在胸口,倒退一大步。
“不会吧?真……真要这么做?”
“不然你有更好的办法吗?”维珍双手环胸,斜眼看他。
确实没有。
“既然没有,就照我说的做。”
“要是Seven知道是我们干的……”
“笨!他早就醉得辨不清东南西北,不会知道是谁干的啦!”
小可与赛门对看一眼,终于痛下决心,异口同声道:“做就做!”
于是,两个大男生蹑手蹑脚地来到七洋身后,然后高举起手——
“咚!”七洋没料到自己会被偷袭,闷哼一声,两眼一翻,四脚朝天地仰倒在地板上,酒瓶滚到一旁。
“他昏过去了!”
“太好了!接下来我们赶紧把他丢回他老婆身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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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蓝的夜空,一弯上弦月。
舱内,灯光暖融。
矮堇正在书桌前,以笔记型电脑敲打着杂志社邀稿的旅游专栏,映出淡淡蓝光的电脑萤幕上,只有短短几行字——
经常性的旅游,使我习惯了周游在他乡的日子,不知道为什么,家乡的一切竟在记忆申变得模糊而遥远了。但在伦敦华埠,当一位好心的中国老太大将温热的春卷塞到我手里,对于家乡的回忆忽然变得鲜明起来。就如同深埋在地窖里的陈年佳酿一样,不启封也罢了,淡然不觉。可是一启封,浓馥馥的酒香沁入心脾,勾动了一股思乡情愁……
原本她今天应该能完稿的,但是她的灵感却卡住了。
“可恶!我写不出来!”韩堇对住电脑,揪着头发怒号。
这一切全是邢七洋害的!倘若今天下午没有发生那件事,她的心情也不会这么乱!
“凭什么你可以四处把妹,我就不能勾搭野男人?”
“就凭韩氏还需要邢家的资助!”
每当七洋一副理所当然说出这句话的回忆浮现在韩堇脑海,她就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气得思绪打结,没办法好好写作。
矮堇无计可施,只好起身,她打算为自己泡杯甘菊茶转换一下心情,再回书桌前继续压榨脑力。
“叩叩叩!”门板上,蓦地响起敲门声。
“哪位?”隔着门,韩堇扬声问。
“客房服务!”门外有四个声音整齐的应答。
客房服务?韩堇心中有些纳闷。她没有叫客房服务啊!
矮堇疑惑的打开门。
门外无人。
“是有人恶作剧吗?”韩堇正要关上门,忽然看见有个人呈大字形躺在走道上,双目紧闭。
仔细一看,那人竟是气死人不偿命的邢七洋!
“七洋?!”韩堇倒抽一口气,压根忘了自己还在气他,连忙拉开防盗门链,在他身边蹲下,紧张的轻拍他的脸,“七洋!你怎么了?醒醒,七洋!七……哦,好重的酒臭味!”韩堇捏起鼻子,拚命想挥开那酒味。
靠近他之后,韩堇才发现七洋整个人像是被丢进酒桶里泡过,连他的呼吸都有浓重的酒味。可见他不是昏倒,而是醉倒!
矮堇左右张望,没见到有乘客或是服务生经过,找不到人帮她将七洋送回他的船舱。
“这下该怎么办?就让他躺在这吗?”韩堇真的很想丢下他不管,但是七洋那张像小男生似的天真睡颜,让她狠不下心把他丢在走廊上。
没办法,韩堇只好使出吃女乃的力气,把七洋拖进房里,再使劲的搬上床。
躺在舒服棉软的大床上,七洋好似很舒服的动了动,韩堇紧张的后退一步,以为他要醒了,结果他竟然只是翻个身,占据了床中央之后睡得更熟。
矮堇不由失笑。“真像个孩子似的!”
走进浴室,她拧了条毛巾,轻轻扳过他的睡颜,帮他擦了擦脸,一面擦着,一面小声的数落道:“酒量不好还喝成这样,仗着自己身强体壮呀?难道不知道酒喝多了很伤身吗?要是让老祖宗看见了,不知道会有多担心呢!真是个令人操心的家伙……”
睡梦中的七洋,不知道作了什么好梦,嘴角忽然勾起孩子气的笑容。
“还笑?也不知道给别人带来多大的麻烦,还好意思笑得这么开心!”韩堇伸手弹了下他的额头,大概是弹得有些用力,他的眉毛蹙起来了,嘴角向下弯,七洋丰富的表情看得韩堇笑出来。
“好啦!不闹你了,快睡吧!”为他拉上被子之后,韩堇关上床边的阅读灯,悄悄离开卧室,回电脑前继续工作。
月儿西沉,浓重的云层掩去皎洁的月华。
夜色更深了。
矮堇稿子才写到一半,因为太过疲倦,竟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没想到,就在这时候,七洋却醒了过来。
七洋熟练的模索到床头灯,捻亮,发现自己居然不是在这三天所睡的房中,猛然一惊,从床上弹坐起来。
“这是哪里——哦,真要命!我的头……痛死啦!”七洋抱住因宿醉而胀痛的脑袋低咒不已。
他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好像塞进一队打击乐团,把他的脑袋敲得叮咚响?还有——他最后的记忆明明是维珍在抢他的酒,怎么醒来却是在陌生的舱房里?该不会他又酒后乱性,随便把了个马子就和她回舱了吧?
这么一想,七洋神色惊恐,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床畔——
没人。
七洋松了一口气,猛拍胸脯。还好还好!他已经是有妇之夫,要是误上别的女人的床,韩堇那女人又不知道会做什么事来气他——咦?怪事,他居然会意识到自己是“已婚”?八成是被韩堇的存在给一再提醒,想忘都忘不掉。
七洋跌跌撞撞的下床,一面甩动抽痛的脑袋,一面扶着墙壁而行,当他终于走出卧房,他看见客厅一隅的书桌上,有个人正趴在那里。
“吓!”七洋的心又提到喉咙口。这人该不会就是这房间的住客吧?
有一瞬间,七洋很想就这样落跑算了,但是他想起这个好心人把床都让给他,他又觉得不说声再见就走很没道义。
这么一想,七洋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但当他走近一瞧,才发现收容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老婆大人。
“韩堇!怎么会是她?难道我喝醉以后还跑来找她?而她竟然没把我赶走?”七洋惊疑不定,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自己喝醉后究竟发生什么事,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韩堇收留了他。
看吧!她还是放不下他的。这个想法,让七洋莫名的高兴起来。
他弯身看着韩堇沉静的睡颜,柔顺可爱得简直像是童话里的睡美人,一点也不像昨天下午那冰美人的模样,两腮还泛着甜美的红晕,看得七洋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模了她的脸蛋一把。
“好女敕……”他惊叹的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她的脸颊,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模她的脸,但他仍是再一次被这样水女敕的触感电到!
矮堇与那个妆厚得像面具的34D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
七洋爱不释手的又偷模好几下,甚至还可耻的把嘴凑过去,想趁韩堇睡着时偷香!
就在这时,韩堇长睫动了动,七洋吓得俊容失色,想也没想便就地扑倒。
结果韩堇只是换了个姿势而已,并没有醒来。
七洋见状,松了一口气,神情有些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
惫好这屋里没别人,要是给人看见,他堂堂邢大少做出那种偷香的可耻举止,不知道会让多少人笑掉大牙!
“你呀!连睡着了都可以把我整得快心脏病发,真服了你了!”他轻点了下韩堇的鼻尖,看她仿佛觉得很痒似的皱皱鼻头,七洋不由露出怜爱的笑容,“睡这里很不舒服吧!我抱你回床上睡。”
说着,七洋轻手轻脚的把韩堇抱上床,帮她盖上被子,然后换下绉巴巴的衣服,躺上床的另一侧,笑咪咪的看着她沉静的睡颜,最后忍不住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晚安,老婆,祝好梦。”
说完,他也给自己盖上被子,含笑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