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五点钟,唐人尧的专属司机小赵准时将车停在公司门口,准备载老板回家。
通常唐人尧很少准时下班,有时他在车上等上一小时也是常有的事。不过今天五点半不到,老板高大的身影便从他专用的电梯中走出来。
哇,今天这么早?
小赵一见到唐人尧,马上关掉音响,下车给唐人尧开车门。
上车后,唐人尧吩咐道:“小赵,回去之前先载我到敦南SOGO。”
“是。”小赵一面驾驶车子,一面从后照镜偷觑老板。
老板……最近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噢!
以前的老板感觉上比较冷漠,但最近不知怎地,表情好像变得可亲多了!而且最近老板也比较少加班,晚上也都不排应酬了……
丙然,老板恋爱了!
苞了唐人尧这么久,他当然知道老板是炙手可热的钻石单身汉,而他的女伴们也从没少过,可是就不曾见老板那么归心似箭过——以前就算是有约会,也会因为他要加班而取消掉。
老板是工作狂,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若不是真正爱上了,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改变?
虽然还没有见过老板的现任女友,不过小赵已经在新闻上看过她的相貌,出乎意料的是,那并不是身高170以上,瘦得跟纸片没两样,艳光四射到让人眼睛发痛的超级美女!而是一个留著长直发,有张恬静容颜的温婉女子。
也许很多人不能明白,这样的女子怎么能打败美得冒泡的第一名模于薇薇,成为唐人尧的女友,但小赵却很能体会——美丽的女人常因自恃美貌而态度高傲、脾气骄纵,久了谁受得了?就是他也吃不消。
当然,并不是他和什么大美女交往过,而是老板过去的女伴总是对他颐指气使,有时还打电话叫他送她们去逛街!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可是带著自尊出任“总裁专车驾驶”的工作,可不是随便开车陪大小姐逛街的!
所以当他知道老板与于薇薇的合作关系一刀两断之后,他高兴得直想放鞭炮庆祝!因为他再也不用忍受于薇薇的势利眼了!
到敦南SOGO前停下车,唐人尧低嘱小赵:“在这里等我。”
说完,他独自下车走进一楼的珠宝店,十分钟后再出来,手上已经多了一只海蓝色绑著白色缎带的小方盒。
小赵会心一笑——
扒~~看样子,老板的好事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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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家的路上,唐人尧一迳望著手上的小方盒沉思,想著该怎么开口向海宁求婚,完全没发现自己的司机一路透过后照镜,用贼贼的目光瞟他。
到了家,小赵下车来给唐人尧开门。
下车后,唐人尧拍拍他的肩道:“小赵,你可以下班了。”
小赵忽然开口:“唐先生……”
唐人尧回头,询问地扬眉。“什么事?”
“那个……请加油!”说完,小赵一溜烟的把车开走了。
加油?
唐人尧愣了下,然后看了看手里的小方盒,蓦地笑了。看样子,连小赵都猜出他准备向海宁求婚。
将方盒放进公事包中,唐人尧刷了磁卡,推门进入大厦,乘电梯上顶楼。
片刻后,他跨出电梯,用同一张磁卡开了门。
不对劲!
唐人尧一打开门,就有预感出了什么事了。
太安静了!
他已经习惯一到家就听见女乃茶兴奋的吠叫与热情的迎接,但是今天却安静得反常。
他低头看玄关,那里已经有一双女鞋,所以海宁是在家的。
“海宁!”唐人尧叫,“你在哪里?”
听见唐人尧的声音,海宁从浴室里跑出来,声音颤抖地唤:“尧……”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他发现她马尾松了,眼睛红肿,好像哭过了,胸口顿时紧绷起来。
“是女乃茶……它一直拉肚子。喂它吃东西也不吃,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下午它在我的店里就不太对劲了,可是因为下午店里很忙,我没有太注意它,直到我到家后才……我真粗心,居然没发现它这么不舒服……”
“冷静点,”唐人尧按住埃宁的双肩,道:“我去楼下开车,你把女乃茶带下来,我们送它去看兽医。”
“好。”
一小时后,他们带著女乃茶去看诊,诊断结果——吃太多导致急性肠胃炎。
“吃太多?怎么会吃太多?”领了药,走出诊所后,唐人尧一脸不可思议地问:“我们不是一天只喂它两餐,而且照著每日建议摄取量喂它的吗?”
“我想……大概是来店里的客人见它可爱,所以就喂它吃东西吧?”
其实不只是客人,就连小芮和霏儿她们也天天带零食来喂女乃茶,而女乃茶对食物向来没有抵抗力,有多少就吃多少,根本不知节制,才会闹肠胃炎。
埃宁看著病奄奄、没了精力的女乃茶,眼眶又红了。“都是我的错,早知道纵容它乱吃东西会有这种结果,我一定会更注意……”
“海宁,别自责了,”唐人尧大手探到她颈后,安慰地低首吻了下她的额头,同时模了模她怀中可怜兮兮、不停呜呜低叫的女乃茶,“我相信经过这次的教训,这小家伙一定不敢再这么贪嘴了。换个角度想,发生这种小意外也未尝不是件好事,那代表我们要更注意它的健康,不是吗?”
埃宁破涕为笑了。“谢谢你。”
“谢什么?”
“你总有办法把我从沮丧中拯救出来,不管是现在……或是我被平远拒绝而情绪低落的时候。”
听见纪平远的名字,唐人尧的目光闪烁了下,但海宁没有注意到这微小的变化。
下一秒,海宁和女乃茶一起被拥进一个宽阔的胸怀中,她听见唐人尧在她耳边低哑道:“只要能让你快乐,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埃宁将脸深深地埋进他的胸口。直到现在她才终于明白,她有多么依赖这副胸怀,他让她明白,他会是她身后的一堵墙,在她脆弱的时候支持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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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海宁从噩梦中惊醒,从床上弹坐起来。
当她睁开眼,触目所及一片漆黑,她连忙地模向床头灯的开关,捻亮小灯。床边的一点柔光终于使她放松下来,不再惧怕。
她刚刚梦见医生宣布女乃茶没救了,她听了当场晕过去。还好,还好只是梦而已……
担心灯光惊动唐人尧,海宁转过脸,望向床的另一边。
空的。
唐人尧不在床上。
她模了模身旁的床,发现上头没有一丝余温,显然唐人尧已经下床好一阵子了。
埃宁瞥了一眼床头的电子钟——凌晨三点半。在这个时候,唐人尧不在床上会在哪里?
她掀被下床,没有穿地板鞋,走出卧室。
客厅的灯亮著,海宁很自然地走向客厅,然后,她看见唐人尧睡在沙发上,而女乃茶则蜷在他的胸前,一人一狗“相拥而眠”。
眼前的景象让海宁的眼眶发热,感动得胸口发紧。
唐人尧一定是放心不下女乃茶的情况,才趁她睡熟后独自到客厅陪它吧?
这个男人虽然鲜少对她说甜言蜜语,但是他用行动将他的感情表露无遗。
在过去,她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这么深爱他,而今单是这样望著他,海宁就能感受到胸口涨满了对唐人尧的爱意。
埃宁无声的走过去,将女乃茶抱离唐人尧的胸口,然后将它放回小窝中。女乃茶睁开眼,望了望海宁,轻轻地摇了摇尾巴,然后在软垫上寻到一个舒适的角度,再度沉沉睡去。
“女乃茶乖,好好睡……”她模模女乃茶的头低语。
“海宁?”尽避海宁已经放轻声音,还是惊动一向警觉的唐人尧,他从沙发上坐起,目光惺忪地望著她,“你怎么不去睡觉?”
“你呢?又怎么不在房里睡觉?”海宁在唐人尧身旁坐下,笑著反问他。
“我担心女乃茶,又怕走来走去吵醒你,所以干脆在这里睡。”唐人尧将海宁抱到腿上,鼻端嗅著她独特的幽香。“你呢?”
“我刚醒来,发现你不在身边就来找你了……”
“不习惯一个人?”他低笑著抚模她的发,她的脸庞。
“是啊。”她有些羞涩地垂下羽睫。她无法不承认,因为他的关系,她已经开始不习惯独眠。
“对我来说,这倒是个好消息。”他低笑著,抵著她的额轻道:“离天亮还有好一会,我陪你回房再睡一下。”
“好。”
唐人尧抱起海宁回房,将她放在床上后,转身去关房门。
当他回到床上,在海宁身边躺下,海宁投入他的怀中,鼓起勇气伸手捧住他英挺的脸,主动送上自己的唇。
“海宁……”唐人尧的眼色变深了。
不需要更多的言语,唐人尧翻身覆住埃宁的柔躯。
两个激荡的灵魂在这一夜紧紧相拥,合而为一——
饼后,海宁疲惫地蜷在唐人尧怀中,听著他的心跳由激烈而慢慢平缓,在这一瞬,她感觉平静而幸福。
“海宁?”唐人尧忽然唤她。
“嗯?”她几不可闻的低应,抬起满是倦意的大眼。
“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埃宁一怔,“现在吗?”
“对,现在。”唐人尧放开她,下床从公事包取出一只方盒。
埃宁从床上起身,看著唐人尧将那只系著缎带的盒子送到她面前,她隐约猜出里面是什么。
“尧,这该不会是……”
“打开来看看。”
埃宁颤抖地慢慢拉开漂亮的缎带,打开盒盖,盒子中是一枚闪动著璀璨光辉的六爪镶钻戒。
埃宁倒抽了一口气,抬眼望住唐人尧,她的眼眶湿了。
他拉起她的手,将戒指套入她纤细的无名指中,然后放到唇边深吻。
望著他亲吻她的虔诚,海宁几乎泪盈于睫了。
他在什么时候悄悄准备了这个?他计画向她求婚多久了?她都不知情……
望著那枚无瑕的戒指,海宁的胸口涨得满满。
“嫁给我,海宁,”他深深的望著她,“除了‘好’,我不接受其他的答案。”
“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她忍著泪,微笑地点头再点头,“好,好!我愿意,我愿意……”
“谢天谢地!”唐人尧松了一口气,闭上眼紧紧抱住背中的娇躯,心情激越。
终于……他终于等到她,等到他这一生最渴望的伴侣!
“我爱你,海宁,我将用我这辈子来爱你。”他吻著她的颊,同时郑重允诺著。
“我相信你。”她抱住他的颈项,终于放任喜悦的泪水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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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搞错?你说你要结婚了?”
全新整修完成的LotusVIP包厢里,江皓熙怪叫的声音硬是压过正在播放的蓝调摇宾。
不过,除了一脸惊恐的江皓熙以外,其他人都露出笑容。
“恭喜了,尧,婚礼订在哪一天?”邢七洋倒是没有太惊讶,早在唐人尧说他爱上杨海宁开始,他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就在三周后,详细时间地点我会再寄帖子给你们。”唐人尧说。
“三周后?这么赶?而且还直接跳过订婚……我说,尧,这该不会是奉子成婚吧?”郎世祺挖苦道。
“如果海宁真的‘有了’,我三天内就会办妥结婚登记,根本不会给她三周的时间。”唐人尧神色自若的回答。
“三周……”邢七洋脸上的表情充满兴味,“三周啊……”
江皓熙好笑道:“七洋,你烦不烦啊?干嘛像九官鸟似的复诵个不停?”
“我只是觉得……这时间订得很有意思。”说著,七洋淡瞟唐人尧一眼。
“哪里有意思?快讲!”江皓熙也被七洋的语气勾得好奇心大起。
“为什么不是一个月,而是三周?简直像在跟谁竞赛似的。”七洋笑得吊诡,“尧,你觉得我的推测正不正确?”
唐人尧但笑不语,英挺的面容隐藏在香烟的氤氲之后,看起来莫测高深。
江皓熙受不了地叫:“马的!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是男人就痛快点说出来!”
“我猜,这应该跟杨海宁以前的暗恋对象月兑不了关系吧?”郎世祺微蹙起眉揣测著:“尧,之前你说你的情敌出国去进修,该不会他准备提前返国吧?”
“真不愧是郎,很接近了。”唐人尧拿来烟灰缸,敲落一节烟灰,“事实上,纪平远预计在一个月后回台湾补办婚礼,而我只是不想让他专美于前而已。”
“你当结婚是赛马,谁先抵达终点谁就赢吗?”江皓熙一脸“有没有搞错”的表情,“我看你是谈恋爱谈到‘爬带’了,听我一句劝——婚姻是坟墓,没事别想不开!”
七洋拿起一颗花生米炮弹往江皓熙身上丢去,不爽道:“你说婚姻是坟墓,那你把本少爷当什么了?”
“……活化石。”江皓熙不知死活地答。
眼见另一波战争又要开打,郎世祺忙插入两人之间。
“慢!别忘了这里是Lotus,我可不想因为你们俩又被列为拒绝往来户!”
也对!
懊不容易Ken对他们四人的禁令终于解除,谁也不想失掉这个上好的聚会地点。
皓熙与七洋两人对看一眼,然后不爽的转开。
唉~~这对难兄难弟,简直幼稚得可以!
“尧,你会决定将婚礼安排在纪平远之前,应该另有原因吧?”郎世祺目光锐利地看著好友:“或者……你在防范什么?”
“还能防什么,不就是防新娘落跑吗?”皓熙干脆替唐人尧说出来,“唐人尧这家伙爱惨了杨海宁,上次为了博得美人心,不惜买宠物笼络她,现在又为了赶在纪平远婚礼举行之前,早一步下手为强,只为了杜绝任何突发状况,把杨海宁留在身旁。尧,我没说错吧?”
“分析得很透澈,还真是谢谢你了,皓熙。”唐人尧略带嘲讽地说。
“有意思!我都不知道尧为了保住心爱的女人,居然可以做到滴水不漏的地步。”七洋啧啧称奇,“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呀!”
“尧,这么做真的好吗?难道你不信任杨海宁?”郎世祺问。
郎世祺的问题使唐人尧一震,一截烟灰落在桌面上。
然后,他若无其事的擦掉桌上的烟灰,再度猛吸一口烟,“我不是不信任她,只是我行事谨慎的个性改不了。”
“你真的不是因为担心杨海宁得知纪平远就要回国,所以才这么做的吧?”郎世祺再度试探地问。
“有什么差别吗?”唐人尧烦躁地捻熄烟蒂。
“当然有,”郎世祺冷静地说:“如果你不能真正信任海宁,那么这桩婚事不结也罢。”
“我当然信任她!”唐人尧一反常态,露出凌厉的眼神,“海宁早就对纪平远死心,她不可能会重新接受他!包何况纪平远早就在美国注册结婚了,这趟回来只是补办婚礼与请客,这代表他心里已没有海宁的存在,他们两人之间绝不会有任何可能性发生!”
“尧……”
“纪平远根本不配拥有海宁,他根本不明白海宁的好!如果他不懂得珍惜她,那就让我来!我会一生一世珍爱她!”
唐人尧激烈的反应,让所有人久久说不出话,同时也令他们深深动容。
“尧,抱歉惹得你不痛快,我用这杯酒向你赔罪,同时也预祝你们百年好合。”郎世祺朝唐人尧举杯,先干为敬。
唐人尧的脸上总算出现一抹笑意。
“谢谢。”唐人尧也回他一杯酒。
七洋笑叫:“喂,要喝酒怎么能够少我们俩呢?皓熙,把酒倒上!郎也是,我们今天要把这瓶威士忌干掉,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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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周后——
向来宁静、鲜少有生面孔的郊区某私人别墅前,忽然停了为数可观的进口房车。而从那些房车中走下来的男女,都穿著正式而昂贵的礼服,配戴著低调而熠熠生辉的珠宝。
若不是停在门口的那部系著鲜花与白纱的黑色加长型林肯说明了一切,旁人还以为是哪个珠宝厂商包下这幢别墅举办时尚秀。
时序已进入暮秋,但白天的气候依然清朗,温暖而没有闷热的暑气,是最适合结婚的季节。
今天是唐人尧与杨海宁的大喜之日。打从唐人尧见到海宁的第一眼开始,他已预期了今日的结局。
“尧!抱喜你了!”搂著娇妻韩堇而来的邢七洋,一踏进别墅马上就先送上贺礼一份。“喏,给你的。”
唐人尧看著那只红包袋,“不是说好不收礼的吗?”
“这份礼不一样,是我和小堇的一点心意。”
“是啊,快打开来看看。”韩堇也带著笑意催促。
唐人尧在盛情难却之下,打开红包袋,倒出里面的东西——两张船票。
“之前我就说了,只要你们几个结婚,都能收到邢氏海运的免费蜜月船票,”邢七洋笑得灿烂:“我知道你们暂时还抽不出空度蜜月,不过这两张船票永久有效,日期地点任你们选。”
“谢谢了!”唐人尧拍拍七洋的肩,感谢之意尽在不言中。
“皓熙和郎呢?”七洋左顾右盼著。
“他们正在帮我招呼客人,不过……”唐人尧笑了起来,“我看皓熙根本是趁职务之便行把妹之实!”
“那痞子真是色性不改!”七洋一脸好笑。“对了,离婚礼开始只剩十分钟了,怎么到的客人这么少?”
“我和海宁决定只请比较亲近的人,至于那些八竿子打不著关系的政商大老能免则免。”
说到这儿,唐人尧看见了与海宁一同在美甲沙龙工作的同事们走进来,他扬唇颔首,做了个手势,对她们示意新娘休息室的方向。
“我也去看看海宁,你们慢聊!”这次海宁的新娘造型,韩堇可是提供了不少意见。
“别去太久。”七洋占有地吻了下韩堇的颊。
矮堇嗔他一眼,“知道了,大少爷!”
望著佳人翩然离去,唐人尧道:“以前我不太能明白你为什么和小堇这么难分难舍,直到我遇见了海宁,我才终于明白那种牵肠挂肚的感觉。”
“呵呵,是啊!当你对一个人认真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你的眼中除了她,其他东西都看不进眼里。”七洋的视线瞥向正在与某个艳丽的送酒服务生打情骂俏的江皓熙,不由叹口气:“真希望某个不开窍的家伙能早点觉悟,好好谈场恋爱,不要再继续混脂粉堆了!”
语毕,两人相视而笑。
“进去吧,婚礼就要开始了。”唐人尧对七洋道。
七洋却忽然拉住他,压低声音:“尧,容我多嘴问一句——你今天有没有防著于薇薇来闹场?”
听见于薇薇的名字,唐人尧浓眉一轩,目光一冷,“当然!我怎么可能不防?今天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一天,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
“那就好!”七洋放心了。
片刻后,结婚典礼开始,所有的宾客都往花园移动。
当台北爱乐演奏出“费加洛婚礼”的旋律时,海宁穿著素雅的婚纱,微低著头,拿著捧花,缓缓地踏过铺在草地上的红毯,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中,来到唐人尧的身边。
唐人尧注视著海宁的身影,胸口满溢著柔情。
多少日子以来,他盼的就是这一刻!而今天,海宁终于要成为他的妻子,与他共组温暖的小家庭!
当海宁的莲足在唐人尧的身旁停下,唐人尧不由伸手紧紧握住她,与她十指交缠。
“终于,终于等到你了。”唐人尧低语,深邃的眼眸中盈满了爱意。
白色蕾丝面纱下,海宁笑了,美得有如初绽的百合。
坐在新娘亲友席的小芮,将怀中的女乃茶放下地,“女乃茶,该你出场了,快去!”
“汪!”
穿著小天使服装的女乃茶飞奔到男女主人之间,它的背上除了一双小翅膀,还驮了一个缀著蕾丝的小绒垫,垫上是两人的誓约戒指。
今天,它可是肩负花童的重要角色呢!
唐人尧与海宁望著女乃茶,不由再度相视而笑,两人的手又握得更紧了一些。
这时,神父开始了证婚仪式。
“各位挚爱的亲友,今天我们齐聚一堂,为唐人尧先生与杨海宁小姐两人的婚礼作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