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夜发誓——她没打算要冒充曦晨。
她只是没化妆、外加发型故意弄得和曦晨一样,天晓得她真正的目的只是为了不让人认出她明星的身分罢了。
但,很显然地,眼前这对长相极为相似的父子已经把她误认为曦晨妹妹了。
阑夜愣眼瞧着这对父子,思索着该如何应付这个场面——当面否认,还是将错就错,巧妙地掩饰过去。
“这些日子常常听到小犬提到你,非常谢谢照顾。”那位戴着深度近视眼镜的爸爸十分有礼地道谢,她猜想他八成是学校里的国文老师。
“哪……哪里!”阑夜不自在地点了点头。
“姊姊,我今天可以出院回家了哦!”小男孩笑道。“这个送你。”小男孩举高手里的黑色水枪。
“嗄。”她接过水枪。“好像真的哦!”
拍戏用的道具都没这个逼真!阑夜忖道,也许她可以拿去给道具组的老伯瞧瞧,做个参考。
“你上次不是拿去吓那些凶凶的叔叔,他们也以为是真的啊。”小男孩自豪道,毕竟那是他最心爱的水枪。“下次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拿出来吓吓他们。”
“是啊,是啊。”阑夜笑了笑,这个小男孩还真“体贴”。
“再次谢谢你的照顾。”这个爸爸好像日本人,一直鞠躬。
阑夜礼貌性跟他寒暄个两句,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月兑身”的同时,另一个超级大嗓门穿过医院的长廊,叫住她。
“你总算来了,老大在等你。”阿雄大步走到阑夜面前。
“是……是吗。”老大。大概就是曦晨口中那位“普通病人”吧!她想。
“原来是你占住我们“大姊”的时间!”阿雄语带威胁,并不怀好意地直打量那位爸爸。
大姊。竟然有人这样称呼小妹!阑夜觉得十分有趣。
“有什么事吗。”见愣在原地的爸爸一时之间没有离去的打算,阿雄凶狠地追问道。不管老大对曦晨是不是认真的,但既然他都已经表明了对她的兴趣,就没有人可以对她出手。
谁要敢碰老大的女人,就是和他阿雄作对!
“这位小弟弟要出院了,他们只是向我道别而已。”阑夜解释道,虽然她不认识这位面恶的兄弟,但从他充满保护意味的言行当中,她直觉一定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在妹妹曦晨身上。
“老大已经用完早餐,正在等你,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就过去病房吧!”
阿雄又瞟了眼那对父子,只见那位爸爸匆匆鞠了躬,就带着儿子踉跄离去。
“你吓到他们了。”阑夜皱眉道。
“老大今天心情不太好,我们最好还是不要耽搁太久……”阿雄催促着。
敝了,他们老大心情不好关她什么事。
郁阑夜正想表明自己只是前来替妹妹请假的同时,突地,她念头一转——也许……她可以趁这个机会,偷偷探一下虚实。
只要掩饰得好,应该不会被别人认出才是,她对自己的演技充满信心,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认出她,不是吗。
“走吧。”她点点头,跟在阿雄后头,朝三O八号病房走去。
此时此刻,她最想看看那位“普通病人”,到底长成何方神圣,竟可以让妹妹郁曦晨反常地打人。
她好奇极了!
才一踏进病房,阑夜即被眼前所见吓了一跳。
吓!满屋子的女人!
郁阑夜硬着头皮,举步走进这堆女人当中;但,问题来了,现场有两位病人,哪一位才是曦晨照顾的。
罢开始,阑夜直觉是那位被女人重重包围、谈笑风生的男人,但很快地,她即感觉不对劲,因为另一位较高大粗扩的男人正以盯猎物般的眼神紧盯着她。
应该就是他了!阑夜思忖道,听说他今天心情不好,不是吗。她大胆地走向雷钧。但,问题又来了,她该怎么开口呢。
“你这位看护还挺大牌的嘛!病人早餐都已经吃完了才来。”露露首先发难,上回要不是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看护,她也不会惹雷钧生气,若不趁机会言语上削她一顿,心里可不甘心。
“扼,因为……”阑夜思量着该如何应对。
“怎么,上次不是口齿很伶俐吗。这回就口吃啦。”露露冷嘲道。
“露露!”梦妈妈警告道,其他众姊妹也被露露的行为吓了一跳,更别提雷钧的脸色了。
“哎哟,人家是开玩笑的嘛,瞧你们一个个紧张的。”露露“变脸”的工夫果然了得,一转眼即满脸笑容。“如果你不介意,可不可以请你替雷大哥削个苹果呢。”
“啊,当然可以。”阑夜顺手接过苹果。
“你留下。”雷钧沈声道,锐利的眼从未离开过她。“我不想吃。”
“没关系,不会很麻烦,这么多人刚好可以一起吃。”阑夜抱着苹果,故意不理会雷钧杀人的目光,立即夺门而出。
这个人还真有点可怕,她开始佩服起曦晨打他的勇气了。
不过,这群女人又是怎么回事。尤其是刚才对她说话很“冲”的露露小姐,她一定对郁曦晨存有敌意。
郁阑夜边洗边削着苹果,一边试图厘清刚才遇见的所有人物之间可能的关系:如果她没料错的话,曦晨和雷钧之间……天,曦晨说话向来又直又辣,能接招三句以上的人实在不多,想必这位雷钧先生——是通过“测验”了。
真是有趣!
不擅做家事的阑夜终于蹩脚地削完苹果,带着满满的“收获”,重回病房。
可才走到房门口,即看到那一大票女客正一个个意态阑珊地走了出来。
“你们……要走了吗。”郁阑夜疑惑道。
“托你的福,我们要走了。”走在最前头的露露脸色最为难看。
“她讲话就是这样,你别放在心上。”
“梦妈妈”刘心梦拍拍她的肩解释说,美艳的脸上完全看不出岁月的刻痕。“虽然我还不是非常了解你,但我很了解雷钧,这回——”她笑了笑,才道:“他认真了。”
郁阑夜呆愣住,她了解梦妈妈的意思——对她来说,这……可是大秘密呀!
“我们走了,你自己保重。”她对阑夜眨眨眼,并指了指房内。“他可不好伺候。”语毕,即带着众姊妹走人,那股潇洒自若的豪气,自是深深吸引着阑夜。
“你打算站多久。”
雷钧低沉慑人的嗓音自房内传来,阑夜这才回过神,走进房内。
“我不是说过你是我的看护,不是小妹,不要随便被别人使唤跑腿。”
雷钧皱眉,之前明明发生过一模一样的情景,怎么她又犯同样的错误呢。
完了,她是不是露出马脚了。阑夜有些心虚,她低着头,不敢正视雷钧。
“你是故意不理我吗。”雷钧粗嗄道,她今天的反应十分彆扭,他猜想她应该还在为昨天他吻她的事情生气。
岂知,冒充曦晨的阑夜反而在心里暗暗吁了口气——原来,他把她的“不愿开口”视为“正在生气”。也好,她姑且先不开口,一方面不但不会自露马脚,一方面又可以探得蛛丝马迹。
“曦晨,你可以不理他,但绝对不可以不理我,我向来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尹风遥谄媚道,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她手上的那盘苹果。
阑夜耸耸肩,将苹果递到尹风遥面前,并另用牙签插满一串,交给雷钧。
“吃吧!”她淡淡说了句。
雷钧并没有马上动手,反而皱眉盯着那些苹果。
“这些苹果全都是你削的。”他眼神怪异。
“嗯。”阑夜看了眼削得“不是很漂亮”的苹果,连忙补充道:“今天用的那把刀有点钝……”
“我看是非常钝。”嘴里塞满苹果的尹风遥恍然大悟道。“难怪我老觉得今天削的苹果怪怪的……”之前她所切的苹果大小均匀一致,苹果皮也削得非常乾净,可是今天就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她甚至连果核都没有去掉。
对于尹风遥的说法,雷钧倒是没有搭腔,他只是不发一语地打量着她;但这种无言的沉默反而让阑夜心里志忑不安。
半响,他才缓缓说道:“你的头发变了。”
“嗄。”阑夜一惊,有吗。
“你今天的分发线换到右边去了。”雷钧指出道。
“哦,对啊,我常换来换去。”她瞎扯。“这样比较会有不同的感觉。”
“是吗。”雷钧挑高了眉,表情越来越古怪。
“想不到你这么细心,连这种细节都注意到了。”尹风遥边塞苹果边笑道,完全没注意到雷钧异样的反应。
“果然还在生气。”雷钧叹了口气,独自说道,并敏锐地看着她。“她今天不来吗。”
“谁。”
就在阑夜还搞不清楚雷钧真正意思的同时,敲门声骤响。
“啊。”
进来做例行性巡查的叶美萱,在看到阑夜的刹那,便不由自主地惊叫出声。“曦晨,你怎么在这里。”她的表情像是见鬼了。
“她不能在这里吗。”尹风遥觉得她的问题很怪。
“你不是应该在急诊室里吗。”叶美萱颤声道。“至少,我三十秒前还看到你在那里!”
她真是快“分身”乏术了。
急诊室里人满为患,而她还必须顶着一颗快炸掉的脑袋穿梭其中,替女乃女乃打理一切。
“二姊,你的脸色好差,要不要先回去休息。这里有我就行了。”十八岁的郁臣郡内疚地说。
“多亏了你,我们现在才会在这里。”曦晨揉揉太阳穴,责难道。“也不想想谁才是罪魁祸首。”
“我也是不得已耶!”郁臣郡喊冤道。“是女乃女乃强迫我的。”
“她有拿刀架在你脖子上吗。”
“那倒没有。”他低声承认。
“喏,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曦晨语气有些责备。“无论如何,你也应该极力阻止女乃女乃才是。”她每天战战兢兢防堵女乃女乃去参加高空弹跳,却万万没想到女乃女乃会挑她头痛在家休息的这一天出事情。
“小晨。真的是你。”阑夜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一脸愕然;刚才听叶美萱提起时,她还不相信。“发生什么事了吗。”她将曦晨拉到角落去,低问道。
“女乃女乃受伤了。”曦晨据实以答。
“受伤。怎么会呢。她现在人在哪里。”
曦晨指了指诊疗室的方向,无奈地道:“她在院子里玩臣郡的直排轮鞋,不小心摔伤了。”
“直排轮鞋。”郁阑夜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她就知道不让女乃女乃去玩高空弹跳,她也一定会找其他新鲜的玩意见尝,果然吧!
“大姊,为什么你也来了。”臣郡也凑上前。
“我本来是替小晨来请假的……”阑夜答道,偷偷观察曦晨的反应。“没想到却见到那位“普通病人”……”
“你见到雷钧了。”曦晨睁大眼。
郁阑夜点头。“他们全把我误认是你,一时之间无法月兑身,只好硬着头皮冒充了。”
被朋友误认虽属家常便饭,但曦晨心里不免有丝失望。“没有人……认出来吗。”
“我想是没有。”
“我想也是。”曦晨闷闷地道;雷钧不可能会认出来的。
“不过刚才那位叫叶美萱的护士说在这里看到你之后,我就匆匆赶了过来,如果不马上回去,他可能就会起疑了。”阑夜说道。“这样吧,女乃女乃这里有我和臣郡在,不用担心,你还是回去罩一下场面比较好!”
“也好。”曦晨勉强地答道,觉得头更痛了。“等一下就麻烦你照顾女乃女乃,如果有空的话,顺便连络一下堂叔,以免他回家看不到人会担心。”
“没问题,不过,我们最好还是先把衣服换过来,以免穿帮。”阑夜建议道。
“嗯。”曦晨转向臣郡,交代道:“你在这里等着,随时应付状况。”
于是,她们两人就近走向洗手间,换穿衣服;阑夜除了将小男孩赠送的水枪交予曦晨之外,还不忘细心地提醒她将分发线换边,以免被雷钧识破。
“他真的连这个都注意到了。”走出洗手间时,曦晨忍不住问道。
“我也很讶异耶!可见他有多注意你。”阑夜暧昧地笑道。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曦晨正色提醒道,她不认为雷均会有多在意她。
可两人才转进急诊室的长廊,曦晨就像作噩梦般地看到雷钧熟悉的身影迎面而来,躲都躲不掉。
“我一定是头昏眼花了。”曦晨低声咕哝,今天铁定是她的衰运日。
“真是奇景啊!”雷钧一脸“逮到你”的表情。
“竟——竟然有两位“大姊”耶。”扶着雷钧的阿雄更睁大了眼,惊声怪叫。
既然被“人赃俱获”,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就是!索性,曦晨大方地承认道:“她是我姊姊。”
“郁阑夜。”雷钧饶富兴味地间,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曦晨。
“你们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曦晨耸耸肩,算是默认。
“郁阑夜。那个演戏的明星。”反倒是阿雄惊叫道,一双大眼不停地在相像的两人之间来回扫射。
“你是唯恐天下不知吗。”曦晨和阑夜异口同声,她们可不想因此引起注目。
“这就是所谓“双胞胎的默契”吗。”雷钧觉得眼前的景象十分有趣。
“啊——”顺着雷钧身后的长廊望去,曦晨和阑夜不约而同地看到龙君安的身影。
“你先去照顾女乃女乃……”
“我先去照顾女乃女乃……”
曦晨和阑夜互傻眼色,同声道,两人迅速地在心中有了共识——现在不宜让女乃女乃见到雷钧。
“我们先回房……”
“你们先回房……”
卑才说完,阑夜即快步地朝急诊室的方向飞奔而去。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望着阑夜的身影,阿雄忍不佳机叹道:“你们的默契还真不是普通的好啊!”简直叹为观止。
“原来女乃女乃来医院了,我是不是也应该过去探望一下她老人家呢。”雷钧认真道。
“不用。”曦晨毫不考虑地拒绝。“你们交情又没那么好。”
“你们两人交情好就行了。”阿雄毫不避讳她宣布道。
曦晨感到浑身不自在,瞪了阿雄一眼,随即转移话题道:“我还觉得奇怪,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出现呢。”
“谁叫我的看护匆匆忙忙弃我而去,我只好亲自出来找她……”霞钧耸耸肩,目光仍停驻在她脸上。“顺便出来散个步。”
“就算如此,你可以坐轮椅,才不会动到伤口啊。”关怀之情溢于言表,她并转向阿雄,不容反驳地交代。“我先带他去外头花园,你回病房推轮椅出来。”
“不过散个步,死不了的。”待阿雄走远,雷钧才笑道,他将手搭上曦晨的肩,两人并肩向着花园走去。
“你不要老把这句话挂在嘴边。”曦晨搀扶着他,激动地说道;这让她想起女乃女乃。“女乃女乃就是老爱讲这句话,结果,还是动不动就受伤……”
瞧曦晨一脸担忧的模样,雷钧觉得心像是被拧了下。“我是不是可以将这番话视为是一种关心。”
“我只是陈述事实。”她咬咬下唇。
雷钧随手撩起一撮她颊边的发丝把玩着,充满占有欲地问:“昨天那个人是谁。”他希望她也能“陈述事实”。
“谁。”
“用凯迪拉克来接你的那个男人。”
他看到了。曦晨抬眼望向雷钧,发现他眼光灼热地盯着她。“他是我堂叔。”
她轻描淡写地道。
“堂叔。”他扬高声调,酸酸地道:“好年轻的堂叔。”据阿雄的说法,那个人顶多三十岁出头。
“年龄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辈分,他的确是我堂叔……”曦晨扶他坐在树荫下,自己亦并肩而坐,她揉揉太阳穴,不让欲裂的脑袋影响她的思考。
“所谓堂叔者,乃是因为我的女乃女乃和他的父亲是姊弟,所以,我的父亲和他自然是堂兄弟,也因此,他就成了我的堂叔……”
“我知道堂叔是什么意思。”他翻翻白眼,打断道。
“那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她觉得他很奇怪。
雷钧不发一语,深黑的眼睁只是定定地盯着她,良久。
“我以为你打算躲我一辈子。”终于,他开口。
“什么意思。”
雷钧嘴角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容,冷不防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带,曦晨立刻一头栽进他怀里。
“你姊姊的演技还算不错。”他附在她耳后,轻声说道。
曦晨大惊,全身僵直。“你知道了。”
“你和你姊姊之间的小把戏或许骗得了别人,但骗不了我。”他微笑。
“你怎么发现的。”她撑起上半身,问道。
雷钧直勾勾地看她,发现她的双颊不知是因太阳照射的缘故,或是因他们对话的关系,正微微地泛出如苹果般的红晕……她的唇也是。
这让他想起他吻她时的感觉。
“是因为……”他轻拨她额前的浏海,低语道“头发和苹果……泄漏了秘密!”
不再给她任何发问的机会,雷钧俯身捕获她红艳的唇瓣,亲昵地……品尝她。
曦晨吓了一跳,顿时手足无措了起来,至少上次他吻她时,她的手正扶在他身上……像是回应她的想法似地,雷钧更紧搂住她,并引导她的双手圈住他的颈项,以更霸气的姿态侵占她的红唇,恣意亲吻。
曦晨觉得自己的脑袋似乎昏得更加厉害,不过,和他第一次亲吻她时那种缺氧的情况比较起来,这次显然好多了,顶多只是有点……呼吸不顺而已。
尽避如此,她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他,否则她就要昏倒了。
曦晨蠕了蠕双唇,正欲开口告诉他有关她的感觉时,冷不防被他炙热的舌直探而入,吸取所有的甜美。
狂猛的情愫在两人之间迅速扩散开来,曦晨在雷钧唇舌的挑逗下,根本无力抵抗,只能瘫软地依附在他怀中,配合回应,并且寻求他强力的支撑。
不由得,雷钧自喉间逸出申吟,时间的魔咒也在此时点醒两人。
终于,雷钧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
“你……”曦晨眨眨眼,脑中仍是一片闹哄。“你又吻我了。”
“很显然是的。”他尽是满足的微笑。
“这次……比上次好一些。”她诚实地道,仍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半躺在他身上。
“什么。”他挑高眉,以为自己听错了。
“上次在厕所门口,记得吗。很糟糕的地点。”她皱眉,虽然这次的地点也好不到哪里去——天,她竟然和他在公共场所接吻!
“没有人规定厕所门口不能接吻。”雷钧忍不住大笑,震得她耳膜轰轰作响。
“要我说几次,不要笑那么用力,小心伤口裂开。”她提醒,并且努力撑起自己的身体。“而且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认出那是姊姊不是我。”
“我刚才已经回答了。”他随手把玩她的发丝。
“你怎能如此确定。你刚才有可能吻的不是我,而是我姊姊……”
“拜托,怎么可能。你们一点都不像。”
“你确定你都不会认错。”她不信。
“不会。”他有十足把握。
没错,乍看之下,她们姊妹俩十分相像,但只要仔细观察,还是可以轻易分辨出两人的不同,至少她们看他的眼神就非常不同。
“要我证明给你看吗。”他的脸又靠近一些。
“不……不用了。”她脸红道,连忙和他“保持距离”,毕竟这里也算是“公共场所”。
“医生说我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雷钧两手枕在脑后,仰靠着树干。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意义吗。”
“什么意义。”她问,仍然觉得头有些昏昏的。
“那表示——我可以去“探望”你的女乃女乃了。”他看着她,微微一笑。
“你去探望她做什么。”
“请她替我安排相亲啊!”雷钧凑近她,认真地道。“我已经吻了你两次。”
“我说过了,你不必……”
雷钧堵住她的嘴,再度亲吻她。这次,他的吻像是诉说无言的保证似地,温柔而缠绵。
尽避少了狂猛的炽情,曦晨仍然感觉无力招架,因为她的头越来越昏了……这次,她相信自己是真的要昏倒了。
就在她申吟着想开口说话,倏地,轮椅压在碎石路上的声音同时将两人拉回现实世界当雷钧好不容易离开她的同时,正巧看到阿雄手推着轮椅背对着他们,假装在欣赏风景。
“怎么办。被看到了。”他点点她的鼻尖,耍赖道。
“我……什么都没有看到。”阿雄郑重声明,仍背对着他们,不敢转身。
曦晨揉揉太阳穴,觉得头痛难耐。
“你的脸好红。”雷钧调侃道,好玩地捏了捏她通红的双颊。
但是……她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突然,他神色一怔,迅速将手移向她的额头,探了探,焦急地吼道:“你在发烧。”他的心猛地一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