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下午。
湛家客厅的气氛有些凝重,龚耀扬的母亲老泪纵横的替儿子求情。
“方先生,是我儿子不对,他太冲动了。”龚母低声下气。
“就是啊!他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就喊打、喊杀的?”湛女乃女乃数落道。
“是,是他太不懂事,我已经教训过他了,医药费我们会负责的,请方先生别计较,撤销告诉。”龚母想到儿子因一时冲动而吃上官司,前途全毁,泣不成声。
“为什么他自己不来?”可可越来越不懂龚耀扬,一个事业有成的大男人,遇事竟畏缩成这样。
“我、我一定会要他当面来向方先生谢罪,请方先生给他一个机会,别提出告诉,好吗?”
见方度非不语,龚母转而向可可求情。可可为难了,他因她而受伤,要他别追究实在说不过去。
报母见状又说:“可可,前阵子耀扬和别的女人来往是他的不对,他也知道自己错了,那女的真是带衰,搞了一堆八卦绯闻,弄得公司质疑耀扬的人品,上头还说要撤他的职,你是耀扬的未婚妻,能不能……”
可可皱眉纠正,“伯母,我们早就解除婚约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龚母诧异不已,仿佛现在才知道这件事。
“是龚耀扬主动解除婚约的,伯母不知道吗?”
“怎会这样?难怪他最近出了那么多事,可可,你一定要救救他!”龚母情急下一把抓住她。
“伯母,他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没法子可以帮他的。”可可想到方度非为她挨了一刀,实在没有立场再要求他撤销告诉。
不料,龚母却说道:“不,你可以的,只有你可以帮他,耀扬要我求你一定要帮他。他说他们这个外商公司的老板,家庭观特别重,先前那些绯闻对他很不利,如果你这个未婚妻出面替他解围,他就不会被撤职了。”
可可怔住,把前因后果串联起来,终于明白龚耀扬为何急于挽回她,他太自私了!他要她怎样替他解围?像某些公众人物那样,自己做错事却要无辜的妻子出面声援他,证明他是被陷害的,太荒谬了!
湛女乃女乃也听不下去了,“龚太太,你儿子做的事,你不会全然不知情吧?请你回去告诉他,说我谢谢他当初坚持和可可解除婚约。”
嗄?!不肯?
报母立刻承诺,“我保证他们现在已经断得干干净净了,只要可可嫁进龚家,我们绝不会亏待她的,我保证经过这次的教训,他绝对是个好丈夫。”
扒!昏倒。
大伙儿听了瞠目结舌,可可啼笑皆非,伯母竟然还想要她嫁给龚耀扬,不知该说是荒诞还是异想天开?
“伯母,我无能为力,你请回吧!”可可只能叹息道。
“你不能见死不救啊!耀扬的前途就在你的一念之间,请你念在我一个做母亲的心情,帮帮他。”想到这几天见儿子茶饭不思,天天藉酒浇愁,憔悴得不成人形,龚母急得声泪俱下。
“伯母,你要我用一辈子的幸福换取你儿子的前途?”可可静静地问。
“我知道这个要求有点过分,可是现在唯一能救他的人,就只有你了,求求你。”
可可接着说:“伯母,这要求根本是荒谬,他带着刀子来找我,早想好谈不成就要伤害我。如果是你女儿遭遇这种事,你还会希望她嫁给这样的男人吗?”
“呃……”龚母顿时哑口无言。
她也知道这样做太自私了,来之前还打着如意算盘,想用眼泪攻势劝可可与儿子结婚,不但能把先前的绯闻全部消毒,工作更得以保住,且方度非看在湛家份上也会撤销告诉,可是……
“龚太太,我能体谅你这个做母亲的心情,但也请你体谅我这个做祖母的立场,我绝不答应可可嫁一个不爱她,只会利用她的男人。”湛女乃女乃凛容说完,暗示常胜伯送客。
报母擦擦眼泪,无奈地起身告辞。
“龚太太,请留步。”
报母回过头,惊愕忐忑地看着方度非,他身穿浅色休闲西装,长腿交叠坐在单人沙发上。
“龚太太,请坐。”方度非指指一旁的沙发,龚母怔怔地坐下。“其实令郎的事也不必这么悲观。”
“嗄!方先生有办法?”龚母喜出望外,仿佛看见救世神佛。
“当务之急龚先生要解决的是官司问题,否则留下案底,以后就难以在社会立足,至于工作,等风声过后还可以再找,是不是?”方度非点醒她,要她别太贪心。
听出方度非有意放儿子一马,龚母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是,方先生说得很对,不知方先生有什么建议?”
“如果他能承诺不再来骚扰可可,我可以撤销预谋杀人的告诉。”
湛女乃女乃和常胜伯听了一脸震惊。
可可为之动容,相较于龚耀扬的自私自利,她更感受到方度非的感情真挚可贵。
儿子总算有希望,龚母惊喜交加,满口答应,“一定,一定。只要他能逃过这一劫,绝对不会再来骚扰可可。”
“那就好,那晚的情况正好都被社区的监视摄影机录下,我会跟我的律师拿回录影带,不过我仍然保留法律追诉权,如果龚先生有任何轻举妄动,可别怪我食言。”方度非言之凿凿,龚母捏了把冷汗。
连声应允后,他便起身向众人告辞。
报母走后,湛女乃女乃好奇的问常胜伯,“我们社区什么时候架设了监视摄影机?”
“有吗?”常胜伯看向方度非,“我也不知道,方少爷,你怎么知道的?”
方度非清清喉咙,笑着说:“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我这么说,只是以防龚耀扬又来找麻烦。”
原来如此,湛女乃女乃和常胜伯呵呵大笑,直夸他机智聪明。
可可心中庆幸着她爱错了龚耀扬,否则现在如何明白,方度非对她的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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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药了。”半夜两点,可可摇醒方度非。
待他吃过药,见她转身欲出门,他睁大眼紧张地问:“你要去哪?”
“我没要去哪儿,你快睡吧!大爷。”这么晚,她也想回房休息了。
他闭上眼,倏地又睁开,“你陪我睡。”
可可站在床边,双手抱胸佯怒说:“你怎么可以向我提出这种要求?”
“为什么不可以?”他咧嘴一笑。
“因为、因为女人不能跟男人睡在一起,懂吗?这是小学生都懂的道理。”言下之意,别说他不懂。
他失望的看着她,半晌缓缓开口,“你过来一下。”
“干么?”她不肯上前。
因为她害怕他毫不吝啬展示他那副好体格,他说为了避免穿衣服会牵动伤口,就整天打赤膊,好像故意在卖弄他一身阳刚美色。
先前,她是错得多么离谱,竟以为他只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没想到……呼!没想到他的肌肉曲线平常都被优雅的西装掩盖住。
他壮阔挺拔的身躯肌理匀称结实,偾起的不是纠结的肌肉,而是透着一股力道之美。
“靠近点,好吗?”他低喘着声,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你说,我听得见。”她防备地说。
“啊!痛……”方度非忽然脸色骤变,吐出一串申吟。
“怎么?”可可立刻向前,俯在床边想听他到底在说什么。
“我只想要你、要你陪伴我。”他迅速翻身坐起,伸手搂住她。
“呃……”可可不由得呼吸急促起来。与他靠那么近果然很不妥,她不停挣扎着要走。
“别走!”他大手按住她的肩,用力将她身体按下,令她动弹不得,也让她心跳加快、满脸通红外加呼吸困难。
“你根本就不像受伤的人,而是个力大无穷的大色魔。”受伤哪来这种力气,她疑惑地瞪住他。
“不,是情不自禁赐予我力量。”他黑眸闪耀着。
“喔!情不自禁当大色魔?我才不管你呢!放开我。”可可推着他,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
“别乱动,伤口又痛了。”方度非突然紧闭双眼,仿佛痛苦难当。
“你没事吧?”她看了非常不舍,赶紧扶他躺下,拿毛巾替他擦去额际汗水。
“这样好一点了吗?”看他如此痛苦,她的心也跟着痛。
不料,他突然睁开双眼,抓住她的双手笑问:“是谁说不管我的?”
他……他竟然骗人,可可气炸了,“你真过分!人家好担心,你还骗人。”
“原来你这么担心我?”他起身下床,想将她拉进怀里。
啪!啪啦啪啦啪……
那英挺健硕的体格,显示正处于体能颠峰,让可可清清楚楚听见自己的神经线不停断裂。
她干笑了几声,“我是不是平时太过纵容你了?每天让你只穿了件棉裤,上身赤果地在屋里到处走动,尽避真的很养眼,但也没必要这么招摇,好歹该收敛一下。”
“我让你心动了?”他问。
她点头,立刻又在心里头惊声尖叫,天!她干么承认?
此刻,她怀疑自己太激动了,激动得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方度非邪气地贴近她、亲吻她,眷恋地摩娑着,那健硕的身躯充满压迫感,她有些不自在的扭动,却更刺激彼此。
她不自觉的以指尖抚过他的胸膛,发现他的体温高得吓人,急忙把手缩回,但一颗心已跟着烫了起来,更糟的是,烫到理智和冷静也不见踪影。
他反抓住她的小手,贴在唇边吻抚,“你感觉到了。”
“感觉……到什么?”完了,她暗恨自己的拒绝变成愉悦的申吟,再这样她要唾弃自己了。
靶觉到她的紧张,他邪恶地舌忝吻她的耳根,“感觉我的心,正在为你发烫。”
突然可可感到被腾空抱起,接着被轻放在床上。
这样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她应该拒绝、逃离的,但她竟矛盾地心存期待看着他,明知应该阻止他,但是她却办不到,反而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更加偎近他的怀抱。
那迷蒙的眼眸和红艳的唇,让他无法抗拒地吻住。她心跳越来越快,感觉自己几乎要融化了。
他缓缓的为她解开衣扣,温暖有力的手在她小肮上来回游移。
“我想吻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眷恋地在她身上吮吻着,贪心的想吻遍她全身。
她被吻得意乱情迷,等意识到他的刚硬炙热抵着她时,才惊觉自己的上半身是的,连衣服什么时候被月兑下都不知道。
方度非赤果果的进驻她眼眸里,声音也同样充满了挑逗,“我想要你。”
“那我、我可不可以……这样?”她有些羞涩又渴望地抚弄他结实的胸膛。
“随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好让狂燃的平息一些。
小手轻巧的在他身上游移,那令人难以招架的部位情不自禁的鼓起,害她霎时红晕爬满俏脸,不知该往哪儿看才好。
斑大的身躯随即压在她身上,她心荡神驰地轻喘一声,吸了一口气闭上双眸,静静等待更多的欢愉。
靶觉到自己全身发热、发昏,可可怎么也无法抗拒他那炙人的眼神、煽情的亲昵、火热的姿势。
直到越过无边无际的高潮之后,他仍抱着她,就这样直到天亮。
之后,每个夜晚,他们相拥着熟睡,也相拥着清醒。
不知怎么地,每天两人都很有默契的一同醒来,静静的在床上依偎着,感受彼此贴近的心跳和体温。
饼了许久,方度非轻拍怀里的可可,“你该起来了!”
他是这么说,但环在她腰间的手,可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
“是呀!”她睁着惺忪的眼,痴看他性感又狂放的模样,故作轻松的语气,仍无法忽略自他身上传来的热力。
“等等,再等一会儿就好。”他贪婪地不愿放手。
“我要起来了。”她轻吁了一口气,试图挣扎起身。不然被女乃女乃他们发现会很尴尬。
他稍用力按住她,闭上眼犹豫道:“不,再一分钟,或者可以再久一点,唉!还是这样好了。”
天啊!他的意志力越来越薄弱,谁教她吻起来这么甜美、抱起来如此温暖。
“方、度、非!”被搂得难以动弹的可可终于出声。
“嗯。”
“我、要、起、来。”
“好。”
“放、手!”
“等等。”
等了好一会儿——
他终于睁开眼叹了一声,“你可不可以用你的柔道推开我?”沙哑的嗓音充满了不情愿。
她提起双手,准备给他重重一击,忽地见他笑得有点诡异。
“嗯……干么?!”她瞪着他问。
“我还没跟你说早安。”他翻身压着她,吻着她含糊地说:“我想先用我的身体跟你“说早安”。”
“你天天说早安,会很伤身的。”她担心他身上还有伤,一直说早安会不会有碍健康?
“早上精力充沛,不说早安是违反常理。”他想了个好理由哄她。
语毕,方度非低下头封住她的嘴唇,双手也开始撩拨着她每一处敏感地带,经过几次的奋战,他已经很清楚如何让她忘记思考……
事后,可可边换衣边抱怨地说:“都是你、都是你的错!”
要是害她被发现,多糗。
“我哪错了?”要她要得偷偷模模,已经是一种煎熬。
“本来就是你的错,呃……你你你干么月兑我的衣服?”她低骂一声。她好不容易才穿戴整齐。
“我想证明我没错,哪一次你不是很快乐又满足。”他的手继续解她衣服上的扣子。
“你饶了我吧……”她虚弱地捶打他。
又过了好半晌,可可偷偷拉开一道门缝,确定外头都没人,才蹑手蹑脚回自己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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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快乐或是煎熬,时光都不等人,转眼间,他们偷偷模模过了四个月,直至那暴风雨的来到。
傍晚可可下班回家,发现女乃女乃和方度非都不在,而常胜伯正在张罗晚餐,饭桌上只摆了两副碗筷。
“咦!女乃女乃和度非不在家吃饭吗?”可可不解问。
常胜伯笑嘻嘻地回道:“太太带方少爷去相亲了。”
可可脑袋轰地一声,耳边嗡嗡作响。
“什么?谁去相亲?”
“太太带方少爷去相亲,记得上次我们去阿里山吗?团里有对老夫妻由女儿陪着去,那女孩乖巧听话……”
可可以为自己这次对感情很小心、很谨慎了,因为她考虑再考虑,直到感情胜过理智,承认爱情来了挡都挡不住,没想到当她喜上眉梢伸出双臂接受他时,他却跑去相亲。
“小姐,你发什么呆?吃饭啦!”常胜伯拿着碗筷,坐在桌前叫。
“他们去哪相亲?”
“在凯悦吃自助餐。”
闻言,可可掉头就走。
“小姐吃饭哪!你不吃,想去凯悦吃好康,怎不等我咧?”常胜伯莫名其妙地望着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