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可可躺在床上失眠,瞪着窗外星空发呆。
她脑子里全是方度非的影子,才与他相处短短四天,一向冷静的她,说话便变得冲动,还问他是不是想送戒指给她,真是的!怎么会因为他一个眼神、几句话就乱了阵脚,傻傻地被他牵着走,她的独立、她的自信呢?都去哪了?
方度非说喜欢她,到底有多喜欢?喜欢到爱她?
她烦躁地辗转反侧,从床上坐起,又倒头躺下,烦恼自己被他左右,自责自己突然变得软弱,难道她……喜欢他?!
不,她倏地骇住,太荒谬了,她怎么会对一个认识不深的男人有遐想?没听那个杜子貂说他收集十二星座美女,现在正朝各国佳丽迈进吗?可见他多么玩世不恭,说不定还是个玩弄爱情的高手,她又不准备和他一起玩,何必招惹他那种男人。
唉!心情要命的沮丧。
也许是失恋的关系,才会让她乱了方寸,迫切的想抓住任何接近她的男人,一定是这样,可可暗自决定,从明天起要和方度非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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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可可……”可可明明听见方度非的呼叫声,却急急直往前走。
方度非三步并作两步,赶在巷口追上她,轻声问道:“你为什么不理我?”
她脸上的墨镜徐徐往下滑,盯着他想,可恶,一定是太久没去行天宫拜拜去霉运,才会被他逮个正着。
“没有啊!”她昧着良心说,小心翼翼的跟他保持距离。
“那么,为什么刚才怎么叫你就是不肯等我?”他打量着她。敞开的风衣下是剪裁合身的洋装,有股含蓄的性感。
“你有叫我吗?喔,抱歉,我没听见。”她装傻。
“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你存心躲我。”方度非的目光在她素净粉脸上,仔细地觑了一遍。
“对不起,我约了人。”这样说他该识趣了吧?
不料,他却追问:“约了谁?男朋友?”
他见她没开车,揣测是不是有人来接她。
“你管得真多。”她恼了,这家伙以为自己什么身分,竟敢管到她头上来?
可可不理他,继续往前走,方度非马上跟上,与她并肩而行。
“方度非,你已经长大了,不要再当拖油瓶跟着我了。”
他仍不以为意地看着她,认真地说:“你不应该再接受其他男人的追求。”
她觉得奇怪的问:“为什么?”
他冲着她笑,“因为你已经有我了,还要其他男人做什么?”
自大狂!
她瞪着他,妥协的说:“好了,我真的约了朋友,是女的,你别挡我。”再不让开,就把他打到满地找牙!
“我好高兴。”
“你好高兴?嗑药啦?”
他煞有其事地抚着额道:“没嗑药。但我还是很兴奋,你为我打扮得这么美丽。”
“乱说!我的美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冷哼,还真容易兴奋。
可……怪了,看着他,她干么要心跳加速、面河邡热,跟着他一起兴奋?
“有,你美丽的眼睛看着我,还想勾引我。”他朝她眨眨眼。
懊可怕!这家伙的眼睛才会放电哪!要是真的被他电到,她宁愿打个雷下来劈死她算了。
“我这双美丽的眼睛,看任何人都是这个样子,你想太多了。”
蓦地,方度非伸出手来,勾住她的脖子,低头就要吻她。
可可偏过头,他毫不迟疑的吻上她的粉颈,她倒抽了一口气,旋即用力推开他。
“你、你、你……你也给我差不多一点好不好?这是人来人往的巷子口耶!你居然……居然……”光明正大的在她的脖子上种草莓!
“你是不是也很兴奋?”他笑意更深了。
“我只觉得头上有很多乌鸦飞过!”她抡起拳头,朝他那张英俊的脸挥去。
方度非早有防御,矮身躲过攻击。
一拳不中,可可更气,挥拳抬脚攻势凌厉,砰地一脚击中他的月复部,痛得他跪地不起。
见状,她立刻招了辆计程车离开。
她离开后,方度非站了起来,神情轻松得像完全没捱过揍,也招计程车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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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可可和桑小裘约在东区的西餐厅里用餐。
“喂,可可,最近你有没有听到有关龚耀扬的八卦?”桑小裘吃着沙拉,语调有些含糊不清。
“怎么,要结婚了?”可可语气平和,已不像当初那样生气。
桑小裘嘿嘿冷笑,幸灾乐祸地说:“才不呢,听说龚耀扬被王氏集团的千金甩了。真是报应。”
“你怎么知道?”可可倒有些愕然。
“听我的表姊说的,她夫家和那王小姐家有姻亲关系,是王家的人说出来的,还笑龚耀扬癞虾蟆想吃逃陟肉呢!”
“怎会这样呢?他跟我解除婚约时,还说跟那位王小姐快论及婚嫁,该不会是误传的吧?”
“我看可能性很小,其实王家小姐是出了名的玩家,男朋友一个接一个换,哼!龚耀扬不自量力,还以为自己可以攀龙附凤,结果不知怎地,还被八卦杂志传他是牛郎,他完蛋了。”桑小裘说得心花怒放,好像是她出了一口怨气。
“要真是这样,他的美梦成泡影了。”可可了解龚耀扬那个人的企图心有多旺盛,只是成功非一蹴可及,这回他的前途因此搞得一塌胡涂。
“哼!前阵子他还践得二五八万的,这下子看他怎么见人?”桑小裘痛快的咬口薄吧羊排,吞下后又唾骂,“反正啊!天下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见异思迁、见利忘义、见猎心喜、见钱眼开,我早就看透了。”
“湛小姐,有位先生送花给你。”一名服务生过来,呈上一大把花束。
“哗!白玫瑰,还是英国的稀有品种耶!”桑小裘眼色骤亮。
可可错愕了下,问道:“谁送的?”
服务生指向靠窗位置,坐着一名男士,“是方先生送的。”
可可看向服务生口中的方先生,Shit!他怎会在这里?
“咦!那不是你的侄子,叫他过来一起坐……啊、啊痛……”桑小裘被可可狠狠踹了两脚。
可可朝服务生瞪眼,气呼呼的说:“俗气巴拉,把花拿回去,不收!”
服务生不敢多言,拿着花束交还给方度非,可是方度非不知跟他说了什么,那束白玫瑰又原封不动再送回来。
“方先生说,这些花代表他纯洁的心,请湛小姐务必笑纳。”服务生再把白玫瑰递上。
“好浪漫……喔!”桑小裘又被踹了一脚。
“闭嘴!”可可不接,故意说:“叫他把花给吃了,我就相信他的心是纯洁的。”
“嗄?!”服务生满脸黑线条,再拿着花束回到方度非身边。
原以为他会知难而退,不料听见桑小裘惊呼连连,可可抬头一瞥,哇咧!她瞪大双眼,看得都快疯了。
他他他……在干么?竟然真的在吃花,而且吃一口花配一口香槟,态势悠闲还不忘朝她举杯敬酒。
“可可,他做错了什么事,你一定要这样惩罚他?”桑小裘为英俊的方度非喊冤叫屈。完全忘记一分钟前,自己是如何激昂慷慨地数落天下男人。
“神经病!”可可咬牙低咒。
方度非不寻常的举动,引起其他客人侧目窃语,令可可最傻眼的是,他竟无视旁人错愕的表情,一口一口的吃。
待他吃完,他把光秃秃的花茎高举,然后走向她们问:“两位小姐,介意我坐下吗?”
“请坐。”和帅哥同桌用餐,桑小裘乐得答应,立刻要服务生把他的餐具挪过来。
可可捧着脑袋,神情懊恼地问:“你、你要跟我跟到……到什么时候?”
“小时候你保护过我,现在换我照顾你,我只想报恩而已。”他凝视着她,双眸温柔得似滴得出水来。
“如果你是因为报恩而照顾我,已经足够了,就到此为止。”她睨视着他,心想,这么大个人不要再当拖油瓶了吧!
“可是我仍然觉得不够。”方度非笑着回答她。
“不够?什么不够?”可可不解问。
“我想照顾你一辈子,跟我交往吧!”他笑得很性感,足以迷倒在场所有的女客人。
“是啊!男人应该要照顾女人。”桑小裘兴奋得好像被追求的人是她自己。
“你说,他是不是很变态?吃花、吃花耶!”可可愤愤道。
“可是,是你要他吃的……”桑小裘噤声,因为可可的脸色已一阵青白交错,双手握拳。
这个桑小裘竟然敢给她吐槽、漏气,枉费她们四年同事兼十年的姊妹交情。
可可眯起眼迸出声,“桑、小、裘!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说!”
“嗄?什么好处?”她转头看向可可。啧!她胸膛起伏迅速,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那你为什么一直帮他说话?”
“因为……因为我感动啊!”
“他说了什么惊逃诏地的话让你感动?”感动到胳臂要向外弯!
“人家方先生说要照顾你,而且是一辈子耶!多好。”如果换作是她,早就扑过去了,真是的!她浮沉情海数载,就没遇到过这种男人。
“免了,我有足够的能力照顾自己。”说得她好像有人要就该偷笑。
“我也是为了你着想呀!你都不知道,自从姓龚那个家伙甩……呃,和你分手之后,大家怎么说你。”
“管别人怎么说,我问心无愧。”可可冷道。
桑小裘咳声叹气,“话是没错啦,但分手后你都不肯交男朋友,大家都认为你对姓龚的余情未了,一心等他回心转意呢!”
“什么?!我等他回心转意?我又不是吃饱撑着。”一听被人看扁,可可脸色更难看。
“还有更难听的,要不要知道?哎!算了,你会受不了的,还是别说了。”桑小裘以退为进,这招灵验得很。
丙然,可可一定要听,“什么?你说!”
“说你舍不得堂堂一位外商总经理溜了,还在等机会……”她欲言又止。
“什么叫等机会?”
“等着挽回龚耀扬的机会呀!”
“我又不是白痴,才不要那种见异思迁的男人。”
“没法子啊,你的表现就是这样,难怪大家都这么想,所以我巴不得你交个男朋友给他们瞧瞧。喏,方先生这么有诚意,条件又好,你就答应交往吧!”桑小裘用激将法。
“等等,你说的事,我怎么都没听到?”可可有些起疑。
“拜托,你是当事人耶,这种话人家当然在背后偷偷说、偷偷笑,怎会给你听到?”桑小裘分析得头头是道。
“可可,跟我交往保证你不会后悔。”方度非见机不可失立刻开口。
“我……”可可眼底闪过一抹挣扎,“不,我不想利用你。”
“可可,是我要求交往的,没有人说你利用我。”这样替别人着想,他心中不禁欣赏她的善良。
“但我无心谈恋爱,这样对你不公平。”和龚耀扬谈恋爱,甚至订了婚,最后还不是一场空。
“又不是要你跟我结婚,只是交往而已,怎么样?”
他等着她的回答,凝视着她的眼神好抑郁,害她心头一窒。
他的眼神好抑郁……啊!关她什么事?
“你做事都这样冲动?”其实她的心早已开始动摇,但才刚失恋令她信心受挫,对感情裹足不前。
“人只能活一次,为什么不呢?也许这辈子我就遇见你这么一次,错过了就没机会,我不想到老的时候,才发觉错失了你,后悔都来不及。”这不是冲动,他一向沉稳冷静,但男人嘛,要勇于把自己的想法付诸行动,男人的哲学是行动哲学。
“你可不可以别说得……说得那么痴情?”他很超过哦,害她好为难,还害她莫名感到歉疚,不知道拒绝这么有诚意的傻男人会不会遭天谴?
“没法子,我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想法,因为你让我神魂颠倒,日夜思念,没有你,我根本无法好好专心做任何事,所以我决定要跟你交往。”然后结婚!他在心底补上一句。
“好啦!就答应嘛,先交往看看,又不吃亏。”桑小裘的媒人扇子猛扇着。
“你闭嘴!”可可吼道。
“哇!天地良心,好心没好报,没天理的世界。”桑小裘一副气得心脏病要发作的样子。
可可还是摇头,残忍地说:“我说过,你离我心目中的理想情人还有一段距离,不能让我心动。明知道你不合适,又何必浪费时间,况且,一个人比两个人好,没有瓜葛、没有牵绊,我不需要拖油瓶。”
“你试都没试过,怎知道我不合适?如果你觉得不合适,大可把我甩了,我绝不会怨你。”他已经连尊严都不顾了,她应该会有一丝丝感动才是。
啥!还没正式交往,就开始讨论被人甩,呜……方度非,希望你够坚强。桑小裘寄予无限同情,同时猛朝可可打眼色,要她知道把握哪。
可可有些撼动地看着他,像在思考什么,好一会儿终于开口,“不。”
“不?!”
桑小裘垮了肩,无比泄气,方度非则凛起脸,眼中覆上一层薄霜。
“藉口!什么理想情人,根本是你逃避的藉口,龚耀扬不是让你心动了吗?结果咧?他不但没保护你还伤害你。”桑小裘狠狠的骂,想骂醒她。
这两个人想怎样?联手批斗她。可可脸色一沉,有点不高兴了,拎了皮包奔出餐厅。
“-!不过一次失恋而已,就缺乏自信到自卑,再从自卑到自傲,什么理想情人?她根本是逃避。”桑小裘拍桌子出气。
“没关系,我就当作是磨练、锻链、试炼、修炼自己好了。”反正爱情没有经过磨难,又如何开美美的花、结甜甜的果呢?他在心底安慰自己。
“嘿嘿!你不怕死喔!”桑小裘斜睨着他。
方度非挑挑眉,“什么意思?”
“你没听她说什么来的?一个人比两个人好,你没机会啦!别浪费时间、浪费精神、浪费……糟了!她想孤独终老吗?妈呀!她竟然这么想不开。”桑小裘越说越担心。
“放心,有我在,她不会的。”他说得信誓旦旦。
桑小裘惊愕,旋即笑开朝他举杯敬酒,“太好了,一个有信心,一个有见鬼的原则,来,预祝你们交往愉快。”
他也笑了,笑得不可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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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七点,湛女乃女乃和常胜伯从阿里山回来,可可去车站接他们,提着大包小包名产进门。
“度非、度非呢?怎么不见人影?”一进门湛女乃女乃便嚷嚷。
“我在这儿。”方度非站在楼上的走道往下看他们。
“呵呵!度非,祖女乃女乃特别带了许多名产给你尝。”湛女乃女乃向他招手,要他下楼来。
常胜伯也乐陶陶地说:“是啊,太太说你在国外待久了,一定很怀念台湾的特产,所以每样都买回来,你快来尝尝。”
“谢谢祖女乃女乃,可是……我现在不能吃东西。”他突然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申吟。
“怎么了?”大伙吓一跳。
“我……没事,只是肚子痛。”他似乎连说话都有些吃力。
“哎呀!一定是吃坏肚子了。”
可可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不假思索急道:“你没事吃花干什么?这下子不吃出问题才怪。”笨蛋!那些漂亮的花肯定有不少农药,不知有多毒?
“嗄?!度非吃花?什么花?”湛女乃女乃瞠目问着。
“呃……”可可语塞,怎好意思把中午的事说出来,支支吾吾开口,“那个……东区有家饭店推出春之飨宴,用了很多花做食材,度非吃了不少,所以……”
“那快去看医生。”常胜伯上前要扶他。
“不用了,我已经看过医生了。”他仰头问可可,“可不可以扶我进去休息?”
见他一脸痛苦,脸色苍白、两眼无神,额际几撮发丝还被汗水浸湿,可可不忍弃他不顾,马上把他搀扶起来。
“还很痛吗?该死,把花全吃进肚子里,不痛死才怪。”她吃力的把他安置到床上,想让他躺下休息。
“嗯……痛……”他偎在她怀里申吟。
“你吃药没?药咧?”她张望四周,桌上除了一台银黑色笔记型电脑外,就只有几本书。
“吃过药了。”他坐在床边,脸埋在她的胸前。
可可眯眼,垂目望着看似虚弱的他,双手环在她腰上,咬牙道:“你一定是吃错药。”
“我肚子痛,很需要你的安慰。”他抬头,痴痴地看着她。
“你如果再不放手,我的拳头会好好的安慰你,到时候你会吃很多药。”她瞪住狈在她腰侧的手,警告着。
“好。”他头仍贴在她胸口。
“好什么好?”可可皱眉,察觉他的身体比她想像的还要健壮结实。
“你不是想揍我?揍吧!”坐在床缘的方度非一副任她宰割的模样。
见状她立刻往门外走,不料,他眼明手快地攫住她的身子,迅速抵在门扉上,两人便密实的熨贴着。
“你……”她有些怔愕,没想到他的动作那么快。
“你要走的话,就得先把我甩开再走。”他的语气温柔,却又满含着威胁。
这是什么嘛?他贴得又紧又用力,教她怎么甩得开他呀?
她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地说:“方度非,请你尊重一点,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女人!”
他双眉一皱,沉声问道:“你以为我当你是什么女人?”
两人互瞪着,可可却涨红了脸,意识到他的企图,她又气又急。
接着,她发誓她不是不反抗,而是根本来不及躲,唇瓣就被热烫地封住,更奇怪的是,她觉得头昏目眩,意识和理智瞬间被抽离。
方度非微微调整位置,好更深切地吻她,用尽他所有的热力,让她更昏眩。
此刻,她发觉这仿佛才是她的初吻,如此的动人心魄,她的心脏像被人以一记回旋踢踹爆。
“看,你并不排斥我。”他放开她,抵着她的额低低地说。
“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这么……”可可避开他灼热的气息,不知该如何形容他,一见面就说要跟她交往,还吻了她,是轻率?厚脸皮?还是冲动?
“其实我一向不是个冲动的人。”他试着让她了解。
他的工作需要长时间安静、沉稳的思考,才能耐得住繁重的工作量,只有这一次,他一头栽在爱情里失控。
她气嚷,“你的表现还不够冲动?在众目睽睽下吃花,现在又装病耍我,天!你的行为根本没经过理智允许,就随便乱来,还敢自鸣得意。”
“是啊!只有对你才这样,别人想要都没有。”他大言不惭。
“你这人不但冲动,还是个自大狂!”
“配你刚刚好,因为你缺乏勇气。”他看她的眼神,像要把她一眼就看透。
“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你缺乏面对错误感情的勇气,为了害怕再失败,宁可不要开始,说穿了,你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放弃争取幸福。”
方度非的话揪着她的心,也让她气炸了。他为什么轻易就戳破她不愿、不敢面对的事实,同时也提醒了她,龚耀扬的背叛,真的在她内心造成这么大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