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凯达不在家,明媚在学校的研究室越待越晚才回家。
当她掏出钥匙开门,一只手臂揽住她,声音轻快地叫道:“明媚。”
“咦?你怎会在这里?”明媚抬起头,一脸的问号。
“这么晚才下班啊?”他笑看着她。
在幽暗中,他眼中有股奇异的光芒,炙热得似要吞噬什么,竟使她心跳莫名加速,他的影响力太惊人了。
她后退、再后退抵着围墙壁面,不敢直视他眼睛,她正心跳得慌,因为在深夜里?因为他是男人?不不不……她和其它男人独处时从不曾如此慌张的啊?
而这男人莫名的令她紧张心乱,她讨厌这样的自己,被他一个无意义的眼神弄得慌张失措,真是白痴!
卫祖彦察觉她表情有些怪异,关切地问:“-怎么了?”
“再……再见。”她心中一紧,喘口大气就跑进屋里去。
再见?!
他说错了什么,害她怕成这样?他可什么事都没做呀!
他无奈的转身回家,才一会儿,听见隔壁有吵杂声,于是过去看个究竟,发现大门敞开,两个陌生男人在明媚家里,而她则颓然坐在地上,像个彷徨的孩子。
卫祖彦一惊,忙问:“怎么回事?”
“我们是新联银行法务科的,这幢房子已经被明凯达先生抵押给银行贷款,届至今日已九个月没缴贷款了,我们是来通知这位小姐,房子将被查封,要她在限期内搬离。”其中一名男子回答。
“可是,他出国去了,不能等他回来再说吗?”明媚问。
“小姐,我们已经多次宽限明凯达先生,但他似乎仍无力偿还,这个月我们因为联络不上他,白天上门也找不到人,所以才在晚上登门告知的,明凯达既然逾期不缴贷款,又避不见面,我们有权查封并拍卖房子,请-在期限内搬家。”
她虚弱地抗议,“这是我家……”
“小姐,期限一到-若不离开,我们可以依法律程序,请警方负责处理纠纷。”这种状况银行人员看多了,冷酷地交待完便离去。
明媚蹲在老旧的深褐色地板上,喃喃自语着,“爸爸怎么都没说呢?现在怎么办才好?”
卫祖彦瞅着她无辜的模样,走向她问道:“-有什么打算吗?”
他的影子刚刚好笼罩住她纤弱的身子,她蹲在那儿仰头望着他,清丽又脆弱得让人心疼,他胸口又浮现那种滚烫的感觉。
“房子要查封了,怎么办?”她声音很低,像一只迷路的小猫在呼救。
“-能联络到明教授吗?”他的声音温暖又温柔。
她摇头,带着哭音说:“爸每次出国考古,通常地处偏远,通讯不方便,都是他主动打电话回来的。”
如今,也不知道老爸什么时候会打电话回来,该怎么办,她也没了主意,到时候银行来查封房子怎么办。
铃……
电话铃声骤响,明媚扑过去接电话,“喂?”
嘟、嘟,嘟--
谤本不是家里的电话,她回头,发现卫祖彦拿出手机,歉然的看着她,到一旁去接听。
“喂,是、是,您怎么知道……什么?这不好吧?她……”卫祖彦瞄了明媚一眼,露出很犹豫的表情,
明媚没注意到他的目光,只想到房子被查封,她要住那里,搬家?找房子?天,那有多累啊?她这辈子最怕应付这种琐事。
“好,我会的,您放心……是,再见,”卫祖彦收起手机,转而向她说:“房子万一真的被银行查封,-有地方住吗?”
呜……不问还好,被他一问,她眼泪缓缓流了出来,一直淌着,濡湿了她的嘴唇,像个孩子似,泪眼迷蒙的望着他,好像迷了路完全没了主意。
“我成了贼了……”她倏地喃喃道。
卫祖彦没听清楚,“什么?”
她忿然说:“你没听见他们刚才说的吗?如果我不搬走,他们就叫警察来赶人,我不就成了贼了?他妈的!”
啥?!蚌然听见她冒出粗话,卫祖彦先是一怔,后来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明媚惊觉失态,忙掩住嘴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他憋着笑意,却因她掩嘴羞怯可爱的小动作,令他暗了眸色。
“对不起,我急昏头了。”她很懊恼在他面前出言粗俗。
卫祖彦替她拿了主意道:“看来也不晓得明教授什么时候回家,不如-就搬来我家住,方便有个照应。”
明媚怔怔地仰脸看着他那温柔的表情,她唇瓣一抿,“哇”的一声扑进他怀里哭了起来。
“-……-别哭了。”他安抚道。
她委屈的说:“我还以为没人会理我了,我……我难过死了,呜呜……”
“我没有不理-呀,瞧,-一出事我不就过来看-吗?”他不知有多关心她,大概只有她自己不知道。
“我还以为你很讨厌我……”因为她蓄意躲他,让他难堪。
“我没有讨厌-,我发誓。”他忍不住偏头笑了,一种强烈想保护她的油然而生。
她激动地揪着他的衣服,将脸往他胸口蹭着,依然泣不成声。
这-那,卫祖彦对明媚的美心悸,她分明已经哭得鼻子通红,可是不但不难看,还十分可爱,上帝也真是偏心。
他伸手触模她的脸,替她拭去泪水,眼泪濡湿了他指尖,她的眼泪却越淌越多,他不知该如何终止她的泪……结果,不知怎的,他托住她下巴,低头吻了她。
“唔……”明媚发出惊慌的喘息,眼眸瞪得圆圆的,却没有反抗,使他吻得更深……直到怀抱稍稍放松些时,她侧头靠在他的胸膛上,感觉他身上热力,似暖炉烘着她单薄身子,好像安全多了。
“-怎么这样爱哭啊?我答应会照顾-的,-就别哭了。”要命,听着这哭泣声,不知怎地,他越听心就越痛了。
最后,他还是输给了她的眼泪,不再开口要她别哭,任由她去哭个够,反正他不知有多喜欢和她独处。
明媚收拾了衣物和书本搬到卫祖彦家里,理所当然的带着泰坦龙和斑龙一起搬过去。
明媚把泰坦龙和斑龙交给卫祖彦安置在院子里,自己便进入屋内。
房子虽然老旧,却是重新装修过的,格局宽敞舒适,客厅中央的水晶瓶中插了一大束百合花,落地窗挂着白色素净薄帘和地中海式的卷帘,阻隔了多余的阳光,窗边一张真皮半躺椅和小茶几,显示了他很懂得生活。
他还是个极度讲究又高格调的男人呢!
看他家的装潢就知道了,极简又舒适,但别以为这些家具看上去简单,其实都足出自名家设计的,连厨房那台冰箱,都是无压缩机、无噪音的特制冰箱,结论是东西不多也不豪华,但特别讲究品质。
明媚满意的把自己摔在已然换新的大沙发上,“我可以先看看我的卧室吗?”
“来,这儿。”他拉着她的手进去。
卧室宽大,里头与一间书房打通,自成一个小天地。
床边落脚处铺了一张又厚又温暖的波斯地毡;书房更简单,一张全玻璃的书桌、椅子,墙上挂了一副印象派画作--雷诺瓦的“煎饼磨坊的舞会”,另外,书籍倒是非常的多。
明媚发现没有其它房间了,便问:“你呢,你睡哪里?”
他指一指书房,“我可以睡那边。”
她点点头,又说:“我肚子饿了。”
“-先休息一下吧,我去弄吃的。”他笑着去厨房。
于是,明媚也走回客厅躺在沙发上歇息,不久,闻到一股诱人香气,她来到厨房,只见卫祖彦站在西式烤炉旁烤牛排;心里不禁赞叹--哇!不得了,他真会下厨啊!
“快坐下,牛排要趁热吃。”烤好,他在牛排上撒上粗盐和现磨胡椒,端到餐桌上给她。
“我……哎呀!”她倏地皱眉捂住嘴巴。
“-不吃牛肉?”糟了,他怎么忘了事先问清楚。
“不是,我说话时不小心咬到舌头了。”都怪牛排太过香的关系。
她每个小动作都使他心弦震荡,深觉可爱,也令他朗声大笑,“原来这么好吃?好吃到咬舌头了?”
“见鬼了,我一口都还没尝到,舌头就先受罪,邪门!”天晓得,她天天吃便当和微波食品,都快忘了现做的食物是什么滋味。
避不了舌头还在痛,她一口接一口吃得津津有味,看她乐成这样,卫祖彦也觉得好乐。
“好吃吗?”他用纸巾帮她拭去嘴角油渍。
“嗯,天下极品!”她赞不绝口。
“以后我都弄给-吃。”卫祖彦模模她的头。
明媚眨眨眼,感动地说;“我就知道除了爸爸,只有你对我最好!”
为了一块牛排就那么感动?!
丙然脑袋单纯,不过,他就是喜欢她没心眼,他喜欢明媚、他爱明媚,就是因为她容易讨好,她单纯得像个孩子,好吃的牛排就能令她满足快乐,这种快乐感染了他。
“那么我们结婚。”他坐过来,柔柔的看着她。
她愕然与他对望,“啊?!什么?”
他再靠过来一点,轻声说道:“这样……以后我只为-烤牛排,只照顾-一个人。”
她怔住,刀叉停在半空中。
“怎样?我很喜欢。”他搂住她的肩,神情没一丝轻浮。
明媚清清喉咙,说道:“我才不信,你一定很花心。”
他表情诚恳地说:“我希望天天和-快乐的在一起,还有怀我的孩子。”
“你、你、你……”明媚涨红脸,心想这男人有什么话说不出口的?
可是,她干么要脸红?说露骨话的是他耶!
但他眼眸炯亮、热情,散发着惊人魅力追问;“-不愿意?”
明媚则脸河邡赤的瞪着他微笑的脸,口拙地反驳道;“我……我为什么要愿意?听说怀孕很辛苦耶,又不能专心做事。”
他挑眉想了一下,认同道:“也对,那就等-有充份的心理准备,愿意生再生孩子。”
“不!”明媚觑着他拒绝。
“不?!”
“有女人答应过你吗?”她好奇的问。
他笑笑,践兮兮地说:“实不相瞒,通常都是女人这么要求我的,我从不答应。”
“哦?”这么-?她以眼神询问。
“而-是第一个让我想这么做的女人。”
“哼--”她睨他一眼。
“所以,可见-有多特别。明媚,我真的很喜欢。”他说得很笃定。
她又吃了一口牛肉,然后答得很明确,“我不能因为你的牛排好吃就替你生孩子,那太草率了。”
“真的不考虑,这是能令-感动的牛排耶!”他鼓吹着。
看他得意的模样,她噗哧地笑出来,“认识才多久,就讨论生儿育女?你扯太远了,我的心脏不胜负荷。”
咦!头脑似乎不那么单纯呢!
他转而商量道:“那么我们先友后婚,有了恋爱基础再结婚,就不草率了。”
“净想有的没的,浪费时间的笨蛋,”她板起脸孔敲他的额。
“谈恋爱是浪费时间?天!”他拍着额头大叫,“照-这么说,人类都是笨蛋?”
她毫不犹豫回道:“这世界上可以做的事、值得做的事很多,不一定要用来谈恋爱。”
“例如?!”
“例如追求知识、研究学问。”
卫祖彦凝视她半晌,终于开口道:“-是不是情场失意过,吃过男人的亏?所以才不想谈恋爱?”
“你胡说什么?我选择了学术研究,那是我的兴趣、我的乐趣!”明媚好气又好笑。
“明老师教训的是,但我好向往和-师生恋。”他倾身想吻她。
结果她把最后一口牛排塞进他嘴里,“你这人怎么这样?乱来!”
他觑着她笑问;“我刚才不是吻过-了,-感觉我只是乱来?”
明媚愣了几秒,想想自己也迷糊了,刚才为什么没拒绝他,是因为那时候心情太乱了?还是他吻得太理所当然?
她不懂,真的不懂……心慌慌的站起来说道;“所以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免得又乱来。”
卫祖彦大笑,“这么怕我啊?是不是爱上我了?一定是!”
她一怔,诧异得不得了,“我没爱上你,可是……你真的爱上我?”
“我说过要追-的,-怎么不相信?”卫祖彦捏捏她的鼻尖,心想女孩子家矜持嘛!
她很严肃的说:“我跟你说过不要追我。”
“我长相令人生厌吗?-那么讨厌我?”
“不是的。”她不擅说谎,低下头坦白道:“你相当的出色、有魅力,实在令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想没有女人见了你会不呆掉的吧?你还有着不经意慵懒的神态,每每令我见了心跳加速。”
那表示……卫祖彦心底振奋莫名,既然对他也有好感,为什么不早说?
他决定向明媚摊牌道:“难道-不愿意和我交往看看?我爱-,明媚……”爱到发疼,他在心底加了一句。
明媚盯着他半晌,才叹气道:“我坦白告诉你好了,别白费心思,我们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为什么不可能有结果?”他暗自心惊,难道她有不可告人的隐疾?
“因为我从小就热爱学术研究,为了能专心课业,我不谈恋爱也不打算结婚。”虽然不可否认,她对这男人印象深刻,但她知道自己要的是把生命百分百奉献给学术界。
原来是这样,卫祖彦释怀的说:“这跟婚姻并没有冲突呀!”
她立刻不以为然的瞪他,“谁说的,谈恋爱通常不就是看电影啦、吃饭啦、玩乐啦,然后很快就同居在一起……再不然就结婚,-!无聊。”
因此,她不想因为谈恋爱而妨碍学术研究,偏偏因为她美丽的外表,吸引了不少男人,让她烦不胜烦。
“-……”这女人在说什么?卫祖彦不知该笑还是该气。
她为了梦想很坚持自己的独身原则,于是又说道;“我只想专心一致做好我的工作,不要感情的束缚,也不要有家庭的牵绊,我是不想伤害你,所以我们只能当好朋友。”
看来现在还不到时候,一时间也改变不了她,卫祖彦决定改变策略,拿出耐心“加入”她,先消除她的“戒心”,争取与她相处的机会,就不信她会无动于衷。
“嗯,-说得也有道理,我尊重-的意愿,我们就做单纯的好朋友吧!”他转身出去倒了杯饮料,避免明媚发现他别有用心的表情。
“你……你是说真的?”她倒是对他的倏然转变有些纳闷。
“当然是真的,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不但是好朋友,还要像兄妹那样一起生活。”为了卸除她的戒心,卫祖彦采取温馨策略。
“兄妹……好啊!”她想了想,笑得一脸灿烂。
“所谓相识就是有缘,我又是单身一个人,父母住在国外,而-又刚好遇到困难,我们就像是家人般一起生活彼此照应,不是很好吗?”他尽量合情合理的说服她。
“你真的愿意这样?以后会不会怨我在利用你?”如果演变成那样,她可真成了一个罪恶的女人啊!
他双手抵在她两旁的墙上,低头逼近她,“难道-害怕自己会爱上我,不敢和我做好朋友?”
“当然不是……就这么说定,不跟你胡扯了,我想洗澡休息。”她意志坚定的拉下他的手,走进卧室。
望着那苗条的背影,卫祖彦想;这个女人真难追?也许,一般人要追到这种女孩子几乎是件遥不可及的事情,但凭他这个智勇兼备的高手,又另当别论了。
因为爱情本身就是一种诱惑与掳获,他决定要诱惑她的心、掳获她的心;所以他会继续努力以“征服”她为任务。
在宁静的夜里,卫祖彦躺在书房的沙发床上,望著书桌上那张拍得很美的照片--他与明媚在白色、纯洁的花钟下拍照留念,阳光温柔地映着他们,他心情愉快,她则笑得像太阳般清朗。
他往卧室望去,里面灯还亮着,轻敲了门进去,想问明媚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她连睡着都那么可爱,那模样比醒的时候稍带稚气,彷佛只有十七、八岁。
这样看着她,卫祖彦感到心温柔地牵动,彷佛如此的靠近就拥有她了,但非关欲念,而是一种幸福的满足感,心想双宿双栖的日子离他们不远了。
罢开始的时候,一切就如梦境般美好,能和明媚同住一个屋檐下,卫祖彦觉得自己好幸福;对明媚而言一切安顿下来,她可以努力、致力于恐龙的学术研究,也是一种幸福。
既使好几次联络不到父亲,她也不担心。
反而卫祖彦关心的问:“-爸呢?有没有联络上?”
“没有。”
“-要不要设法联络他?”卫祖彦问,或许他可以帮这个忙。
然而,她倒是很放心的样子,回道:“没关系,通常考古挖掘现场的通讯都不方便,或者工作繁忙,等他有空自然会联络。”
至于泰坦龙和斑龙嘛,也觉得好幸福……换主人喽!
怎么说呢?还不是因为那个只顾着上课、做研究的明媚,每天早出晚归,根本像忘了家里还有两只宠物嗷嗷待哺。
而聪明的泰坦龙和斑龙自然知道“巴”着卫祖彦不用饿肚子,便频频对他示好,彷佛他才是主人,就这样,正牌主人明媚像没事人一样。
卫祖彦爱明媚,所以无怨无悔的照顾她,不过,他又不爱养猫养狗……哎!那是明媚的宠物,好,他爱屋及乌!
然而一、两个星期下来,卫祖彦发现明媚的毛病--
“明媚,-回来了吗?”通常下班回家,迎接他的是满地凌乱。
看看这屋里有散落的杂志、书本、CD、喝过咖啡的杯子、换下来的衣服……浴室里一地的毛巾,因为她大小姐洗个头一次用三、四条毛巾……天啊!她老爸是怎么把她养成这样的?
“嗯。”她听见卫祖彦叫唤,仍坐在书房里专注于论文。
“-吃晚餐没?”他走到她背后关心问道。
“喔,吃晚餐的时间到了吗?”她依然盯着计算机屏幕。
“我们出去吃吧!”卫祖彦提议。
她想都不想就拒绝,“不行,我今晚要把这些章节完成,你去买晚餐回来好了。”她又伸个懒腰,显然做研究做累了,顺口说:“我要喝咖啡。”
佳人不肯赴约,卫祖彦有些失望,但是,见她专注于研究的神态,比起她的美貌更令人动容,竟也听话的去泡了杯热咖啡,然后开始张罗晚餐。
至于吃过晚餐之后,她只管回书房继续用功,什么天大的事都甭想来吵她。
既使电话铃声响,她也没有接电话的习惯,像是完全没听见一样,总是卫祖彦匆匆跑去应付,而那些电话多半是找明媚的,有同事打来、朋友打来、学生打来,交游广阔得很。
扒!这个明媚根本被父亲惯坏,在生活上是完全需要人照顾,养尊处优的习性改也改不了,卫祖彦已有深刻的认知了,而他秉持着“现实诚然残酷可怕,但真爱是无惧”,所以他愿意继续像公主般宠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