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阳发现气氛不对,不止凯瞪着她,罗尔和方度非也同样瞪大了眼在胡说八道,语气好怪,而他们僵硬的表情更令人纳闷。
她是哪出问题了?还是……她缓缓的回过头。妈呀!猛地就与裴烈阴沉的视线撞个正着。
“嗨,你回来了……我们、我们在聊你呢!”她勉强挤出笑容来,企图缓和一下气氛。
裴烈沉下了脸,原本就刚毅的线条显得更冷硬,声音严肃的对着屏幕说:“公司评估亚洲的设立地点跟开发部讨论好了吗?明天我要见到评估报告,欧洲区旅馆增设主题乐园的招标案……”他连下了好几道命令之后,冷冷瞪着屏幕中的三位兄弟,迸出一句话,“你们少管我的闲事!”
“啪”的一声,屏幕被关闭了,屏幕中三个男人同时消失。
初晨阳叹了一口气,从长长的睫毛下偷瞧他的表情,还是那么的阴沉,就那双锐利的眸子,闪出凌厉的光芒。
“你和他们谈得挺愉快的嘛!”他的眉毛挑高,嘴唇紧抿。
“人家问话,我当然要回答啊!”她后退几步,他就跟着逼近几步,最后,她背贴着墙壁,已经无处可逃了。
“回答就回答,谁叫你跟他们胡扯,还笑得那么开心?”他拧起浓眉,不悦的瞪着她。
“呃?!开心也不对?请问我做错了什么?”她忿忿的一抬头,陡然之间,两人目光纠缠起来,她傻了几秒钟,才硬生生的转过头去。
“刚才不是累得睡着了?怎么还有精神聊得这么起劲?”习惯讲求效率的人就是有些不近人情,闲聊在他心中根本是浪费生命。
“我没有埃”初晨阳小声的否认,并且立刻跳起来,三步并成两步逃到安全范围之外。
“该死的!你还敢逃。”他大吼一声,恼怒的追上,一双大手往前探,急着要把她抓起来。
“哇……你、你、你冷静点,不可以使用暴力啊!”眼看情况不妙,她咚咚咚跑得更快。
其实,他向来冷肃严厉,但不会冲动发脾气,而她好像专门来负责挑拨他潜藏的残暴天性似的。
“你给我回来!”裴烈在她身后急追猛吼。
他吼得越大声,初晨阳跑得越快,好几次他伸手差点要抓到她,却被她灵活的躲过。
“砰!”
初晨阳终于跑回套房里,关上又重又厚的镶金大门,因为刚才来不及等电梯,她气喘吁吁的爬了十几层楼。
“过来!”
“哇……不要!”她回头一看,整个人惊悸的背贴着大门。
真是见鬼了!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却舒舒服服的坐在名贵的沙发上,好整以暇的跷着腿等她。
“你你你……怎会在这里?怎么可能?”没道理,即使他比她跑得更快,在半途中她也应该看见他越过的身影啊,除非他会“瞬间移动”不成?
“为什么不可能?这里是我的地盘,我知道哪里有最快的电梯。”他拍拍身旁的座位,示意她过去。
犹豫片刻,初晨阳开口问道:“如果我过去,你会打我吗?”
看他的样子,她很相信有这个可能。
“我不打女人。”裴烈蓦地身躯往前倾,有力的手只是轻轻一带,就将她扯入宽阔的胸膛。
瞬间,她撞上他结实的胸膛,那精壮结实的体魄让她气息为之一窒,连心跳都开始加快。
“走开!你说不打我的……”她连连深呼吸,狼狈的缩到沙发边,气呼呼的瞪着他。
这头蛮牛,头不痛就迫不及待的想欺负她,她真后悔没让他痛成白痴!
“笨女人!”被她不断的控诉打女人,裴烈感到被侮辱了。
他居然还大剌剌的骂她笨!
初晨阳重新站好,两手抡起拳头,摆出备战的姿势,“你若敢乱来,就别怪我不客气。”
“很好,我正想看你要怎样对我不客气。”他才说完,便朝她扑了过去,两人双双倒在沙发上。
裴烈仗着力气大,把她的双手压制在头顶上,拨开她颊边的发丝,将她搂进怀里。
“我要你答应我,以后不准和别的男人亲近。”他在她耳边说道。
“隔着屏幕说话也叫亲近?你未免太无理取闹了吧!”她盯着他眼中余留的灼热。
哪有这种人,把她当做是他的“所有物”般宣示着占有权,就像在他的企业王国里,他的权力是无庸置疑的。
“如果你要救你父亲,就不准反抗我、不准不听话、不准做我不喜欢的事。”
“我是来工作的,又不是来坐牢,不准这个、不准那个!全世界的校规、军律、戒条都没你的规定嗦。”她不满的嘟着嘴咕哝。
他沉默。
“放手!”
他还是沉默。
“你……”初晨阳原本想骂人的,却因为接触到他那双探幽的眼眸时,令她一瞬间失神。
那双眼睛很深很深,如海般壮阔,随时都在翻腾似的,眼底蕴藏着神秘、难以解释的神采,静静的看着她。
两人就这么对望着,沉默了许久……
终于,结实热烫的身躯,把她压进那张宽敞的沙发里,她香甜的唇和柔软的娇躯正对他散发莫大的吸引力,他只想狠狠的吻她。
不同于前两次,他先是温柔轻舌忝她的唇瓣,再缓慢勾动她轻颤的舌尖,接着百般纠缠的热吻在她口中肆虐,叫她全身发软,所有的力气消失无踪,甚至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初晨阳舌忝舌忝发疼的唇,情绪在体内翻腾起来,因为裴烈正挺身把最坚硬热烫的部位,抵住她两腿间最软女敕的地方,而且一秒比一秒亢奋。
糟糕!她得保持清醒,不然就要被他吃干抹净了,都怪这张黑丝绒沙发,跟肌肤摩擦时感觉好柔软、好舒服,仿佛躺在这上面就该做最煽情、最诱惑、最堕落的事。
“放手!”她一声怒喝。
裴烈两手往她身体两侧撑起,反而将力量集中在下半身压着她。
“放脚!”她挑高双眉,直想用眼光杀了他。
“没看过像你这么凶悍的女人。”瞧她那副倔样,裴烈可不打算花力气陪她练拳脚。
“你可恶……我要踹扁你……唔……”连串咒骂硬生生被他一记掠夺似的热吻吞蚀掉。
这是一记切切实实又热又辣的吻,有热情、有悸动、有愤怒……反正无论初晨阳怎样闪躲,就是避不开他湿濡的唇,两人就这么从沙发滚到地毯上,又从地毯扑倒在桌上再回到地毯上。
真没想到世上有这种疯狂的吻法!
一直到两人都累了,才结束这一吻,摊在地毯上相拥喘气,似乎再也没有力气斗了。
他以为凭自己过人的意志力,与冷静自持的个性,绝对禁得起诱惑,可是,情况似乎越来越失控了。
片刻之后,他气恼的迭声咒骂,“Damnit!我要把你关起来!”
“关起来?!什么意思?”难道他要把她关进黄金打造的笼子里?
她还想问个清楚时,裴烈已经僵硬的转过身,重重的关上门。
炎炎的气候下,不知不觉中又过了两个月,初晨阳担任裴烈的秘书、助理、跟班、女佣、头痛治疗师也有三个月了。
这三个月里她对裴烈更加了解,他的个性是冷漠了些,脾气是孤僻了点,却无法否认他学识深厚、见闻渊博,他的才华能干与他的外表一样,都让人印象深刻,是个具有丰富内涵的人。
不过,闷呀闷呀闷!
因为裴烈除了惜秒如金,还沉默是金!堡作的时候,好像她不说话,他就没话好说似的。
面对这样子的男人,她还能怎样拐到他的爱?
他总是以霸道的语气,急促的步伐过日子,她却没有丝毫反驳、抗议的余地,唉!她似乎有种翻不了身的感觉?太可怕了!
不过,值得安慰的是,她的父亲复元状况良好,也出院回家休养了。
“你有心事?”裴烈早就注意到她闷闷不乐,难得良心出现的问候她。
“唔……”她爱理不理,连正眼也不瞄他一下。
裴烈过来拉了她一把,“起来。”
“你又头痛了?”她一转头,差点吻上他的唇,被那好闻的男性气息围绕,叫她一阵脸红心跳。
他什么时候靠这么近的?这让她想起和他的吻,一次比一次激烈,一次比一次情不自禁……她盯着他性感的唇,忍不住想,他的唇除了轻啃她、吮舐她、深吻她之外,还会对她做什么?
“噢,”初晨阳粉颈倏地吃痛,惊叫道:“你干吗又捏我的脸?”她捂着发疼的脸儿想咬人。
他的手松了力道,改用手掌抚弄那细女敕的肌肤,“因为你想心事想得脸红了,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想……”这怎么可以说出来,她用力甩甩头,把那些骇人、恼人的念头全甩出脑袋。
“想什么?”他俯来追问,指掌仍轻抚着她烫红的粉颊。
他是想吻她吗?
啊!完了,怎么想来想去又想到这个呢?
“到底想什么?”裴烈凑得更近,热烫的气息随着他的话语在她的脸旁流窜,惹得她一阵心悸。
“我、我什么都没想。”她没有向他解释的必要。
不行了,这样的视线、这样的抚模快让她腿软,害她就要站不住了。
他淡然一笑,不再逼问,拉着她说:“走,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玩?!”她大大的吃惊。这男人除了办公室、书房和健身房,还会知道什么地方好玩的?
阳光下,初晨阳骤然发现平日严酷的裴烈,竟有着灿烂夺目的笑容,再加上高大英挺的外型和深邃的眼神,轻易便迷倒众生。
糟糕!为什么她的心又蠢蠢欲动?
“这里是哪儿?”初晨阳跟着裴烈从电梯出来,居高临下看着眼前的景物。
他大手一扬,兴奋说道:“这是新落成的狂河谷乐园,占地四万八千六百平方米,是全球最先进的水上主题乐园。”
这个极度奢侈的男人!这里的水明明比石油黄金更贵、更有价值,他竟然什么都不盖,就盖了一座水上乐园。
“这是送给你的。”他又说道。
“什么?!”初晨阳瞪着他,“送给我……这……”“对!这个狂河谷是你的了,只有你和我可以来这里玩。”他嘴角微扬,坚实的手臂宠溺的环住她。
颁隆隆!
霎时,她觉得全身的血气沸腾起来,身体却僵硬得像石像,一动也不动的任由他抱着。天啊!这么贵重又特别的礼物,她该高兴还是……她说不出心里的感受。
突然,他把她圈在怀抱里,将她压向自己,吻得激烈又霸道。
“你……”初晨阳被他吻得心跳如万马奔腾,想举起手来挣月兑才发现双手早虚软无力。
老天!真是……见鬼了?她应该要生气、发飙的,应该用太极拳甩开他的,可是她没有?!而且全身发软,所有的力气都跑光了。
随便吧!因为她也拿他没办法,反正吻一次和吻一百次又有什么差别,只是,也不知给他吻过多少次了,她仍然感到震撼力十足。
她不止没有反抗,根本也不想反抗,在他的吻中越陷越深,直到裴烈主动结束这个吻。
初晨阳静静看着他发呆。他那眼神像是对她有着无限怀念……别傻了!她立刻甩掉这想法。
他根本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而且他是那么冷漠、那么实际,感情对他而言是多余的。
她默默叹息了。
“你想不想下去玩玩?”他抚着她微肿的唇。
她恍如从梦中被吵醒,“呃!下去?去哪儿?”
“这是全球最高最快的滑水天梯,我们现在站在三十公尺高空上,以时速八十公里直冲入水底,离心力更甚于玩云霄飞车,一定很刺激。”他指着脚下长长的滑水道。
“我们又没换泳衣,不行……”听到这些数据,初晨阳就觉得一阵晕眩。
“那可不一定。”他眼中闪着挑战的光芒,弯身除去脚上的鞋袜,接着站在她身后,有力的胸膛贴在她背上。
天哪,难道他打算就这样冲下去吗?呜……看这样子,他是打算这么做!
“我不会游泳。”她惊恐的说道。
“别拒绝我。”下一瞬间她就被裴烈整个抱着,然后不顾她的尖叫声,直接就往下冲。
辫乱中,她觉得整个世界都颠倒过来了,何况她还在他身前,首当其冲的往下滑,那挡不住的俯冲力量令她尖叫,也是她有生以来最惊险恐怖的经历。
“扑通!”像是瞬间又好像是好几个世纪之后,他们以风驰电掣的速度沉入清凉的池水中。
落水之际,裴烈松开初晨阳,自己在水里翻了两圈才浮出水面。
咦!她人呢?
他拨去脸上的水迹,望着人造海浪的水面,没有初晨阳的身影,当他往水底一看,发现她潜到水底去了。
不对劲!
她是一动也不动的俯趴在池底,裴烈心脏漏了好几拍一跃而下,以最快的速度游过去。
将初晨阳抱到地上时,发现她已溺水昏迷了。
裴烈急忙压出她月复中的水,连做了好几次心肺复苏术,还猛拍她的脸颊,她终于在呛咳中醒来。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抱着浑身颤抖的初晨阳,他不自觉的也颤抖着,因为他从未试过这样的恐惧,实在无法想象失去她的后果。
她哇的一声哭出来,粉拳打在他的胸口,“你、你……你这混蛋!差点害死我了……”“是我不好,是我该死!”裴烈仍然撇不掉心中的恐惧,更懊恼得想揍自己。她说不会游泳是真的,他却以为她在拒绝他。
裴烈一按铃,领班经理阿里的声音就传来,恭敬的问道:“总裁有何吩咐?”
“泡一杯热牛女乃,还要加点白兰地。”他为初晨阳披上丝被,然后将她拥入怀里。
“是的,我立刻送来。”阿里挂上电话之后,不到两分钟,就端着餐盘走进来,把牛女乃恭恭敬敬的放在桌上。
但他眼底却充满了震惊和讶异。
因为裴烈用丝被裹着一个女人,用大家从未听过的语气,轻柔哄道:“先把牛女乃喝了再睡。”
虽然很想继续看好戏,但阿里仍识相的离开了。
“不要!”她最讨厌喝牛女乃。初晨阳皱着眉,眼睛不肯睁开。
真是有够累的,昨天饱受惊吓又溺水,已耗尽她全部体力,结果没多久就发高烧了,哪来的胃口?
“乖,听话,想睡觉可以,不过,要先吃点东西再睡。”他拿过那杯热牛女乃递到她唇边。
“嗯……不想喝。”
见她小嘴紧闭,裴烈只好先喝下牛女乃,再借由子谠嘴的方式喂她喝。
他很有耐心的一口接一口喂她,不知不觉他的舌便在她口中缠绕,从慵懒轻柔到节奏渐渐加快,体温要命的越来越高。
他品尝着她的吻,拥抱着她柔软的娇躯,却没有因此而满足,反而想要得更多更多——不行了,体内的渴望越来越烈,他得赶紧把她放回床上。不料抱着他的小手不肯松开,他原想告诫她一番,但低头一看,她纤素的身子蜷在他怀中,像只贪睡的小猫般轻轻磨蹭。
天啊!谁来救救他,想不到她连睡着了,都有本事折磨他,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什么仇都报了。
第二天早晨,阳光从薄薄的云层撒下缕缕金光。
初晨阳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咦?怎会这样?
她再眨眨眼,不是错觉,也不是做梦,她气到一肚子火。
这个该死的男人,竟敢趁她睡觉时占她的便宜!
于是,她用尽身上所有的力气,举起手就给睡在她身旁的裴烈一巴掌。
“噢!”他猛地睁开眼,吃痛的抚着脸颊,却一脸惊喜,“你醒了?”
“你下……流……”她的嗓子嘶哑得发不出声音来,仍想举手再给他一巴掌。
“等等!”裴烈机警的躲掉。看她醒来就有力气打人,还很有精神的瞪着他,应该是没事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她眼眶蓄着泪水,觉得他……好坏、好坏!因为她裹着丝被的身子是赤果的。
他一脸无辜的样子,重重叹息,问道:“你以为我月兑你的衣服,是乘机占你便宜吗?”
“你没有吗?你是天底下最坏的坏胚子!大!”听他还要否认,初晨阳更加怒不可遏,气愤的咆哮出声。
越想越不甘心,她开始对他拳打脚踢,双拳尽力的捶打着他,但却像是捶在墙壁上,反而疼了她的手。
就怕她气愤过头会弄伤自己,裴烈赶紧解释道:“那是因为你高烧不退又昏睡不醒,我怕你穿着汗湿的衣服,病情会加重,所以我才月兑了你的衣服。”
咦?她生病了吗?还昏睡不醒?
这么说,他不是在占她便宜,而是在照顾她喽?
“这样明白了吗?来,你身体还很虚弱,躺下来休息一会。”他重新把枕头摆好。
他这么温柔做什么?反而让她不好意思!
初晨阳嗔道:“我的身体本来是很好,但遇到你之后就不好了,还溺水吓个半死,发烧算得了什么,没给你害死已是大幸了。”
见她真的好不委屈,裴烈把她拥进怀里,轻声安慰着,“对!都是我害的,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所以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
“我才不要你补偿,你最好离我这一点。”她心头一气,小拳头又全往他身上打。
唉!要是换做平常,他才不会任她胡来,恐怕是要……要怎样也说不上来了,此刻,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要她能消气,挨一顿粉拳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