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到屋里,玫瑰蹑手蹑脚的想从耿亚力的背后绕过,但一声低沉危险的嗓音随之喝道:“站著!”
“噢……晚安。”她像被下了定身咒,整个人当场僵愣著。
雹亚力回过身,冷冷的问:“今晚你还想安眠吗?”
她打了个哈欠,虚心的扯出笑容,“你还不想睡吗?很晚了耶!而且你受伤了,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吧!”
这小女人倒是很会误解他的话嘛!
见耿亚力不说话,玫瑰还以为他不追究了,便迈开脚步就想溜。
“玫瑰!”不料,向来相颜悦色的耿亚力,恼怒地咆吼。
她紧闭双眼,捣苦耳朵嗔道:“你干什么吼这么大声嘛?”
“今晚你不说清楚,别想过我这关。”他的话带苦浓浓威胁的意味,似若不顺他的意肯定会被施以剥皮拆骨的酷刑。
她咬著唇、揽著眉、瞪大眼,一副很难解释的样子。
“好吧、好吧……你想知道什么?”最后,她败给耿亚力炯炯的眼神,心底却泛著嘀咕,哪有人受了伤精神还这么好的?
“那个单砚是什么人?打哪儿冒出来的?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他跟先前来找你的那些人有关系的是吧?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他一古脑的问,玫瑰几乎傻了眼。
“你……你到底要我先回答哪一个问题?”她皮皮地问。
突地,耿亚力眉眼一厉,“你还想耍赖?再皮试看看……”
他说著便以浑身威慑的气势走向玫瑰,她吓得尖叫,“人家……我脑子乱烘烘的,要怎样应付你这一长串的质问嘛!”
雹亚力凝视著她好半晌,发觉她仍在装傻逃避问题,“你把我不知道的全告诉我。”
他要知道所有的一切,才不会让她模鱼打混,至少要弄清楚目无法纪打伤他的人是谁。
“问吧!想知道什么?给你问个够。”她一点劲都没了。
“单砚是什么人?”
“单砚就是法国华人帮帮主。”她的反应只是耸耸肩。
“华人帮帮主……黑社会?嘿!真是不能小看你,连黑社会也敢招惹?”他甚至开始怀疑她可能混过太妹,不然她从哪惹来这群混混?
“华人帮不是黑社会,是法国的华人商会组织,不过,那也不能怪我,我怎么知道会变成这样,”她顿了一下问:“你知道他要我做什么吗?”
“他要你嫁给他?”耿亚力把先前发生的事与单砚的态度联想起来。
这回她却苦笑道:“我是在法国念书时认识单砚的,他很照顾我,我也很喜欢他,就像喜欢哥哥那样,可是他后来要我嫁给他,想想,要嫁给哥哥,噫!挺恶心的……”
“你不愿意,所以才到处躲他?”
“没错,就是这样。”她吐了吐舌头。
“真是奇怪,这么爱你的人,你竟然看不上眼,反而……”耿亚力想问她为何宁愿当别人的情妇,却不忍说出口伤她的自尊。
“再爱我也没有用,我又不爱他,何况,我是独身主义者,这辈子是不可能结婚的。”她眸中出现少见的阴郁。
“哦!是因为席天达的关系?”耿亚力并没有忽略她眼中的变化,猜测地问。
“啊?”玫瑰一愣,随即嘴角勾出浓浓的笑意,“这是命运吧!他让我了解到做为一个女人的难处。”
“命运?!这实在不像你的作风。”他脸上微微浮起一抹难解的神色。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玫瑰嘻笑地问。
雹亚力脸色凛冽,严肃回道:“你应该离开席天达,重新来过,追求自己想过的生活,掌握自己的命运。”
“目前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我不想改变。”她努努小嘴,满不认同的样子。
“听我说,你还这么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为什么不为将来打算呢?”他心底承认对玫瑰的感觉,他想要她离开这种不正常的生活。
既然刚才自己会劝地追求自己想过的生活,掌握自己的命运,那他何尝不是呢?就因为她是别人的情妇,他就得隐忍对她的情意?何况她也有选择爱人的权力。
同时,他也恍然发觉自己这阵子特别容易感到寂寞,全是因为得不到她之故。
想通了这一点,耿亚力信心十足的道:“你放心好了,从今天开始,我会帮你、保护你不再受任何威胁,快快乐乐的生活。”
玫瑰眨眨眼,高兴地叫道:“你是说要我赶走单砚?”
他点点头。
“好好哦!我好喜欢你。”她动不动就以热情回应他的好意。
“我们一起努力,好吗?”他靠近她低声的说。
“我好爱你唷!”似乎还怕不够震撼,玫瑰乾脆来个大拥抱,亲了他一下。
“我也爱你,玫瑰……”明知道她只是随口说说,但耿亚力就像被她下了咒语般,全身血液为之沸腾,似有股力量驱使他喃喃的回应。
“好耶!好耶!世界大同喽!”她兴奋的高举双手踮著脚尖又叫又跳。
这下耿亚力傻眼了,什么跟什么嘛?!
“你说什么?”他是很浪漫地说爱她,她却以世界大同作结论?!
“人与人本来就应该相亲相爱,才能世界大同啊!”她有时大胆得令人咋舌,有时又天真的叫耿亚力拿她没法子。
“这跟我说爱你有什么关系?”他很久没这么想掐人的脖子了。
“当然有啊!你想想,当初我们还吵过架呢!没想到现在变成了好朋友。”她绽放得意的笑声,十分的娇艳迷人。
“这样子就世界大同了?”他感到乏力极了,这小女人都是如此不解风情的吗?还是天生少根筋?
看他一睑木然,玫瑰还嬉闹的道:“嗨!你也很感动是吧?但有必要感动成这样吗?”
然而,纵使玫瑰再粗心大意,也发觉耿亚力看她的眼神既专注又深刻,睑颊不禁微微发烫了起来。
“你……怎么了?这样子看我好奇怪。”他严肃义带些爱怜的表情,令玫瑰芳心大乱。
雹亚力乾脆一把将她拉入怀里,紧紧的拥住她。
“耿……亚力,你抱得我好紧……”他的拥抱既激情又灼烫,绝对与平常那种友谊式的拥抱不同,她察觉到了。
他发现玫瑰热情、率性、开放,却不是那种时下的豪放女,所以当她不自觉的羞怯脸红,不做作的笑靥、随性的举止……都深深吸引著他。
从讨厌她、憎恶她到喜欢她、爱上她,现在他无时无刻不想拥抱她、亲吻她、她……
“不要连名带姓的叫我……”大掌抚上她细女敕的脸庞,试探地轻柔摩挲著。
“嗯……亚力……你……”她倏然觉得心跳失去了该有的节奏,双手不由得攀住他。
一阵天旋地转接睡而来,玫瑰还来不及惊喘,就被耿亚力攫住她的唇,那霸道又缠绵的气势,放肆地逗弄她的唇舌。
雹亚力按捺已久的需求倾泄涌出,像是等待好几个世纪似的,祈求在这个吻中获得满足。
这是玫瑰从未有过的感受,从头到脚升起一股热流,她一直以为亲吻是件愉快的事,却不知道可以如此激荡,而且一次比一次缠绵。
直到耿亚力吻上她的粉颈,大手覆上她的胸,她才微微警觉的抗拒,“不行……我们不能这样……”
玫瑰双手胡乱地挡在胸前,企图推开他,但这样的触模无疑是火上加油,他低吼一声,隔著一层薄薄的布料与她的娇躯磨蹭著。
“嗯……”玫瑰只觉得胸口闷得难过,不由得蠕动著身躯。
得到她这样的回应,耿亚力很自然地撩起她的上衣,探入她柔润光滑的双峰,身下灼热难耐的向她索求解放。
罢硬的胸膛挤压着她柔软的,大掌温柔又有些急切地抚过她每一寸叽肤,诱使她也跟着亢奋、紧绷。
每当玫瑰害羞地闪躲,他总是温柔又野蛮地舌忝吻她,并准确地触碰她最敏感处,甚至让她忘情申吟。
他是怎么办到的?他吻得好放肆、好大胆,竟让她兴奋地去承受,而忘了先前她只是逗弄他,才会与他亲密的接触,而不是像现在这般……陷入。
“我要你,玫瑰。”他恣肆地探索她的柔软。
“嗯……”她只感到紧绷又昏眩,根本没意会过来。
雹亚力却笑得好开心,他乐坏了,激情地吻住她,几乎粗野地需索她。
罢刚她答应了什么?玫瑰一阵头晕目眩。
“做我的女人,让我照顾你,好吗?”他认真的盯住她问。
他说什么?玫瑰紧紧的瞪住他。
他忍著身下的紧绷沸腾,一再追问:“做我的女人,好不好?”
“噢……不要!”玫瑰猛吸一口气推开他,浑沌的大脑终于在理智丧失前,稍稍清醒过来。
“玫瑰……”天呐!又在这个时候喊停,实在对他太残忍了。
“我……我们不能这样做。”她羞愧地拉好衣服,努力平息狂乱的心,同时恢复紊乱的思绪。
雹亚力胸口起伏、气息粗重地看著玫瑰,眼底全是与狼狈,令她慌得连退
懊几步。
“你别过来!”她素净的小脸突地刷白。
“玫瑰?!”是不是吓到她了?耿亚力强压内的激情,“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的。”
“真的?”她小心翼翼地瞪视著他。
“当然,你没必要躲得那么远。”他微笑地看著她,不想让她有任何为难的感觉。
然而,玫瑰像是觉悟到什么,缓缓地说:“我知道了,你跟单砚一样,也和其他男人没什么两样。”
什么一样又两样,耿亚力听得胡里胡涂。
“玫瑰,你听我说……”他想上前拉她,她却逃得更远。
“我不要跟你说话。”她气呼呼的转身就逃出门外,躲回自己的家里。
尽避玫瑰生气的走了,但耿亚力欲深信她不是全然没感觉,相反的,就是因为
她也发觉自己对他的感觉,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思及此,耿亚力的嘴角勾起浓浓的笑意。
他凭什么管她去哪里?她好不好又关他什么事?但该死的,这担忧与在乎真是不对劲到了极点。
自从那一吻之后,玫瑰不但返回自己的家里,甚至还躲蓄不肯见他。
这样也好,反正打从玫瑰闯入自己的生活后,他不知荒废了他多少时间,那套新研发的软体还没搞定呢!
虽然没人会说话,但他一点进展都没有,自知交代不过去,毕竟公司需要有新产品,才能持续经营。
他也想发奋图强呀!
可……一向不把女人放在心上的他,竟然发现自己无法放下这个女人,唉!恋
爱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的理智、降低一个人的心智,一向有自信的耿亚力很无力的承认这一点。
他不自觉的搭上电梯按下二十楼的按扭,来到她家门前伸手一推,门便应声而开,原来门锁坏了,大概是上次单砚的手下所为。
“玫瑰!玫瑰!”原以为她在里面,结果整个屋子里却空无一人。
这是第一次进到她的寝室,粉白的床架搭配粉红色的床褥、床帐、棉被,窗台旁放置著休闲式的桌椅,充满了浪漫慵懒的气息,连浴室也是多层次的粉红色调,粉红色浴帘、粉红花毛巾,再加上粉红色脚踏垫……老实说他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乡的粉红色呢!
当他回到客厅时,正好有人推门进来,那是一个高壮的男子,他怀理搂着的正是玫瑰。
那男子见到耿亚力,讶异地扬起浓眉。
而耿亚力也眯起眼,很不客气的打量着他,发觉对方健朗的面容,充满阳光朝
气,不愧是个美男子。
两人像是较劲似地互相对望,然而,双方不知道彼此心底都不由得猜测着——他和玫瑰是什么关系?
接著,耿亚力的视线落在玫瑰身上,她整个人正偎在男子的臂弯里,她是睡着了,还是喝醉了?
瞬间,耿亚力沉下脸来,那股寒气几乎可以穿透对方,因为他该死的、无可抑制的在吃醋,嫉沪这可能拥有她的男子。
美男子马上察觉到耿亚力露出的敌意,像这种被侵泛所有物的男人,任何傻瓜都看得出来他对玫瑰的占有欲有多强。
“玫瑰……”美男子晃了晃手臂,想把她摇醒。她终于抬起头,懒懒地睨了耿亚力一眼,“噢……是你喔!”
“不然你以为是谁?”耿亚力反问道。
玫瑰却搂著美男子,醉言醉语的指著耿亚力,“那你以为你是谁?”
“你又以为我是谁?”他的语气充满护意而不自知。
“邻居呀!”她醉意十足的打了个酒嗝,然后仰头看着美男子,“凯,你说……他是谁?”
凯?!叫得那么亲昵,真是气死他了。
雹亚力的俊脸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因为他很不高兴自己被归类为邻居。
“他就是你说的那位邻居?”那名叫凯的美男子察觉到他们之间诡异的气氛,既然如此,他就把玫魄交给这男人,应该妥当吧!
“有人在这里就太好了,这麻烦精喝醉了,拜托你照顾一下。”他说着就把玫瑰塞到耿亚力怀里。
“你……”这举动到是出乎耿亚力的意料之外。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玫瑰是个超级麻烦的女人,你能搞定她算你厉害!”他向他眨了下眼。
雹亚力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却仍不忘宣示道:“她有多麻烦我领教过了,我相
信自己应付有余。”
“那就好,加油!”他鼓励性的拍拍耿亚力的肩掉头就走。
软绵绵的曲线正紧贴在耿亚力刚硬的胸膛上,令他胸门又泛起一阵难耐,手心好像痒了起来:心也开始浮动,想不到她连喝醉了都还可以折磨他。
他把玫瑰抱上床,替她月兑掉鞋袜,想让她好好睡一觉,
“我……好恶心……想吐……”玫瑰倏地爬起来低吟。
“来,我扶你去浴室,走好。”他连忙扶她起来。
但她的身子却瘫软地滑下去,走都走不动,耿亚力只好将她抱到浴室去,让她吐个够。
吐完之后,她已苍白著一张脸,虚月兑似的靠在墙上。
“来,漱漱口会舒服些。”接著他又伺候她擦脸,再把她抱回床上。
她眉头紧锁,频频喘息著,“好痛……头好痛,噢,胃也好痛哦……”
雹亚力听到她的哀叫,他赶紧又弄了热毛巾给她敷额头,不放心地审视她的情况,“玫瑰,有没有好点?”
“没有……好难受,我……会不会死掉啊?”她一副痛苦难耐的模样。
“别说傻话,你只是喝醉罢了。”他一双温柔的大手在她的额头上又揉又捏。
“嗯,谢谢你……凯……”她低吟一声,转过身去缩成一团睡著了。
她叫他什么?凯?!她以为他是那个凯?
他那么用心的伺候她、照顾她,结果功劳都是别人的,真是呕到不行了!
然而,玫瑰早已不省人事的呼呼大睡,就算想跟她算帐都不行。
雹亚力认命地陪了她一整夜,终于等到阳光从窗外透进来,玫瑰呢嘀了一声,缓缓睁开迷蒙的双眼、
“咦……怎会是你?”她捣著额头。
“你昨晚喝醉了,有个叫凯的家伙送你回来就走了。”关于这一点,他必须让她知道,昨晚是谁尽心尽力在照顾她的。
玫瑰一听立刻抱怨,“太过分了,还说要保护找呢!却扔下我不管,哼!”
雹亚力望著她好一会儿,才低低的说:“你知不知道在外面喝醉酒是很危险的?”
“我知道,所以才找凯陪我呀!”玫瑰毫无心机的月兑口而出。
唉!耿亚力真是伤心极了,她宁可找别人也不找他,可见那个凯在她心目中比他重要多了。
但,那个叫凯的男人可靠吗?
他重重的叹息,“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后别再这样了。”
然而,她却哈哈大笑,而且笑到弯下腰抱著肚子,“你的顾虑是多余的,凯对我而言一点危险都没有。”
瞧她笑得不知世途奸险的样子,更教耿亚力不放心,“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小心点总是好的。”
她站直身子,仍然笑意盎然,“我们比亲人还要亲,才不会像你说的那样。”
“你们很亲……密吗?”他皱著眉追问。
“我们啊……”玫瑰侧头想了想,“我们是最亲的知己,要是对方有苦要诉,另一方可以立刻相陪,例如我哭他就安慰我,即使我不说话,他也可以默默陪著我的那种交情。”
是这样吗?耿亚力心中一紧,不禁又嫉妒起那个叫凯的在玫瑰心目中的地位。
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这不解风情又迟钝的小女人有好感,还好风度的任她蹂躏,甚至反过来讨好她、取悦她?!
说穿了,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