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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欺人的恶少 第八章

作者:浅草茉莉类别:言情小说

当医生的难得有假日,尤其是一个兼具管理整间医院的心脏科名医,就更难得呵以在周日的时候留在家里与某人大眼瞪着小眼了。

往常假日李衡阳就算不在家也不准古宁恩乱跑,他总要她留在家里,留在他觉得安全或安心的地方。

他从来不知道她一个人假日的时候在家都做些什么事?今天他打算好好研究一下。

一早睁眼就看见她像个贤慧的妻子一般,帮他做好可口的早餐等着他起床享用,接着她开始忙碌的清洗被单、拖地板、洗衣服、整理阳台上的花花草草……

咦?他记得阳台上并没有种任何的植物,什么时候开始阳台上出现了绿色有机体?

浇完花草,它又进屋子喂鱼……喂鱼?!

他什么时候养鱼的?

瞪着客厅里突然多出的小鱼缸,里头竟然有七、八只小鱼在游泳?这女人养鱼?在他家?!

愕然的再仔细看着家里的变化,什么时候连窗帘颜色都换了,记得以前他请设计公司安装上去的是暗色系铁灰色的窗帘,但现在出现的是什么?鲜绿色?比公园里的绿色值彻的绿还鲜艳。

等不及讶异,他干脆快速走了一圈自己的家,发现,厕所里也出现了植物,餐桌上多了蜡烛台,沙发上摆了温馨的抱枕,头顶上冷硬的白灯换成温暖的黄灯,他脚上穿的是印有米老鼠图案的居家拖鞋,身上穿的是格子睡衣,床单不再是黑底沉色,而是明亮的水蓝色系,手里拿的咖啡杯印有红色小碎花,他甚至发现他房间的天花板山山现了可疑的萤光,拉上窗帘一室昏暗后才知道,那是现在正流行的银河天空,也就是在天花板上贴上萤光材质做成的星星月亮之类的东西。

这女人在不知不觉中侵入了他的地盘,不经允许就改造了他的一切,而他竟然一无所觉?

当下沉着睑来到正在晒衣服的女人面前,看见她用着细白的双手晒着他的四角内裤,而那件裤子上的一角还绣上了他英文名字的缩写H.Y,他眨了眨眼,她连内裤也没放过?

“有事吗?”看他来意不善,古宁恩轻声的问。

“呃,你——没事。”本来想破口大骂的,但对上她那清澈无辜的眼神,满嘴想发飙骂人的话全吞了回去。

算了,这女人爱怎么瞎搞就怎么瞎搞,反正他回来也只是睡觉,至于身上穿什么他也不是这么在意,懒得理了。

“没事?”他明明看起来臭着脸有话要说的样子,怎么会没事呢?

“罗唆,午餐吃什么?”懒得计较,李衡阳干脆转移话题。

对于他阴晴不定的个性,古宁恩早就习以为常,不再“罗唆”,仰着头对他说:“不知道耶,我想待会到超市逛逛,看看有什么新鲜的菜可以采买,然后再决定菜色,还是,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你要上超市?怎么去?”他顺口问。

“走路去,超市离这里不远。”

“不远?我记得离这里最近的超市也有一公里吧?你走路又提东西不累吗?”他皱着眉。

“这附近搭公车不方便,就当做是运动走一段路也没关系呀。”她不以为意,笑咪咪的说。

运动?是负重马拉忪,应该累死了吧?他当初会选择离市区较远的地方居住就是看中它不受打扰的幽静,完全没有考虑生活机能方便与否的问题,反正他出门都会开车,买东西有佣人代劳,回家也只是倒头睡觉,说穿了,这里只是他的休息站,跟饭店没什么两样。

但现在家里多了个女人,每天忙进忙出的,还得帮他洗衣烧饭,如果连出门采买东西交通都不方便的话确实很辛苦,而这—个多月来,他都没注意到这点,说不上来为什么,这件事让他很不高兴。

马上盘算着该买辆车给她开了……但是她有驾照吗?以前没有,这几年她学会开车了吗?哼,算了,还是像以前一样帮她请个司机好了。

真麻烦!她就不能少找点事情来烦他吗?

“今天我开车送你去超市好了。”

“你要送我去?”她有点讶异。

“怎么,不行吗?我刚好也有东西要买才顺道载你过去,你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以为我舍不得让你走路。”李衡阳撇着嘴说。

“呃……我不会误会的。”古宁恩微愕后笑眯了眼的点头。

对啊,它从来都没有误会,他有多“刻意”在找她麻烦。

这口是心非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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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谁?”由超市回到家,李衡阳将大包小包的东西随手一丢后,眼神很厉的质问。

“谁?”古宁恩一脸不解,莫名其妙地,不懂他发汁么脾气?

“还装蒜,那个在超市跟你聊天的家伙!”他眯着眼,表情活像打翻了一缸子的醋。

她想了一下。“喔,他是张老师,是幼稚园里的老师之一,因为意外在超市碰到面所以聊了两句。”

“那你为什么没有介绍我们认识?”他不满意的继续逼问,他修养已经够好了,忍着没在人多的超市里发作,直到回到家才开始露出青面撩牙的抓狂面目。

她无辜的觑着他。“你当时站得老远,脸又臭得可以,我以为你不想认识我的同事,所以才没有介绍。”

他会站得老远是因为本能的抗拒,怀疑所有接近她的男人都有可能是她的“未婚夫”,如果是,他不想先与那个男人“碰面”,对方如果想跟他说话,还得看他高不高兴,而他倘若不高兴很可能会打烂那个男人的脸!

“你跟他在幼稚园工作时很有话聊吗?”一听到在超市里见到的人不是那个男人,李衡阳原本紧握的双拳自然的放松了,但是对于有雄性动物围绕在她身边的这点,他呢,还是很在意!

“偶尔吧,他是一个热心的好同事。”

他冷哼一声,“多热心?他又帮你做了什么?”

听出他的不悦,古宁恩无奈的摇头。“没有啦,他什么也没帮我做过,我们只是一般的同事罢了。”有些吃惊她不过是和人家多聊两句,他脾气就大得一副想揍扁人的模样,这家伙该不会在吃醋吧?

悄悄睨他一眼,见他还是余怒未消,表情可恶着呢,她吐了舌头,不敢再激怒他。

“最好是这样,你就不要被我抓到!”他月兑口而出。

“抓到什么?”她不解的拧起细眉问。

“抓到——”瞬间发现自己失言,他咬了咬牙。“抓到你丢下家里的工作跑出去跟别人瞎混。”

“不会的,我一下班就赶着回来买菜做饭,还要打电话跟你报告菜色,我哪有时间出门跟人家鬼混?!”她委屈的摇手自清。

李衡阳急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看着她的眼神多了审视。“你……多久没跟那男人见面了?”他阴沉的问。

“什么男人?”她反应不过来的反问。

“什么男人?你连自己的男人都忘了?!”

她这才吞了吞口水,尴尬的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们……我们……”

“你们都在哪里见面的?又什么时候见面的?”在家里不可能,她没那个胆带野男人回来,那是在学校里吗?他们相约在学校见面?!

“这个……”一时之间她竟不知如何回答他。

见到古宁恩手足无措的神情,他更加冒火,是了,她一定背着他在外头与野男人见过面了。

只要想到两人相偎约会的画面,一股想杀人的冲动就不断鼓动着他。

是他太天真了,以为两人都没见面,甚至怀疑那男的根本不存在,他错了,错得离谱!

带着难以压抑的怒气,他走向她,扣住了她的双手。“那男人想怎么样?他介意你跟别的男人同居吗?”

“同居?”

“没错,我们两个同住一个屋檐下,不是同居是什么?”

他想起清清说过的话——

……那个男人受得了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同住吗?他总有一天会来找回自己的女人,并且对你宣示主权的。

那男人若胆敢找上他宣示主权,他会让对方死无葬身之地!

“衡阳哥,我跟他没见面,你不用在意他——”

“骗人,未婚夫妻不见面怎么维持感情?还是你对他说了什么理由,让两人暂时不见面,想摆月兑我后两人再继续交往?”他天马行空的猜想着。

“我没对他说什么,也不用说什么……”她心急的摇头。

你不好奇对方是谁?居然可以留住迸宁恩七年不让她回到你身边……

耳边又萦绕着清清所说的话,让他难以抑制的愤怒起来,“你们之间默契这么好?还是他宽宏大量,可以不过问任何原由就让自己的女人消失?!”

“我……”

“说啊,你怎么不说话?!”扣住她的手更为使力。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们之间的一切,你不想说给我听是吗?其实我根本不在乎,那男人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你也一样,对你,我尤其不屑一顾,这样你听明白了吗?”李衡阳伤人的说。

“衡阳哥……”

“不要叫我,我不是你的衡阳哥,我们之间早就什么都不是了!”他忿忿的甩头。

“衡阳哥……对不起……”

“又是这句对不起,我受够了,也听腻了,拜托你别再装得楚楚可怜,你有男人的,那人不是我,是别人!”熊熊的妒火不烧则矣,一旦燃起则是漫天火海。

“我没有其它……”她似乎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消失了。

“你没有什么?”他青筋暴跳的追问。

“没有……啊——”

无法由她口里听到期望的字眼,他失望极了,也异常愤怒,揪着她的双手不住再加重力道,她吃痛的惊呼出声。

妒恨让他看不见她的痛苦,折磨着她的双手没有松开。“你爱那男人吗?”终于在焚烧的怒气中不顾尊严的问出口。

“爱?”她茫然的看苦他。

“对,你爱他吗?你是因为他所以离开我的吗?”他剥开伤口的问。

“不是!”看着他受伤的神情,古宁恩立即慌乱的否认。

“所以,你不爱他?”这样快速果决的回答,令李衡阳脸上出现了惊喜。

“我……”她又哑口了。

“你要我吗?”惊喜消逝,紧接着是失望至极的暴跳如雷。

“不是的……”

“很好,你已经表现得很清楚了,什么都不必再说了!”他再也无法忍受她吞吞吐吐的表现,对自己、对那个男人,她永远说不清楚感觉,永远不会给他答案,而他受够了,也不想再受了!

“不,我心里除了你从来没有别人。”看着他怒不可遏的样子,她竟慌乱得无法自持的冲出口。

原本愤而想转身离去的李衡阳顿住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蓦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古宁恩捂住嘴,涨红了脸,显得六神无主。“我……找什么也没说。”她下意识的否认。

“不对,你说了,我要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他激动的要求。

“我……我不记得刚才说过什么了。”她恨不得把刚才的话塞回肚子里去。

“你不记得我记得,你说心里只有我一个人。”他兴奋极了,不顾一切的抱住她。

这个举动让她的身体瞬间僵硬起来。

“我听得很清楚,我听得很清楚!”这女人确实说过这句话!

“你……先放……放开我。”她挣扎的说,脸上微微泛白。

“不,我要你再说一次,说你在分开的这几年,你心里还是只有我,没有别人!”李衡阳迳自沉醉在狂喜中,没有发觉怀中人的异样。

“我不能呼吸了……”随着他忘情的拥抱,她惊恐的退缩不已,额上的汗涔涔而下。

摆暗又要朝她席卷而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她要忍耐,这是衡阳哥,她的衡阳哥,不是那个人!

“恩恩,我看我们都暂时不要呼吸了——”低下头,他毫不犹豫,急切的封住她的唇口。

长久不安的情绪在她亲口说出那句话后,他已然找到了安定的归属感,这女人还是属于他的,没变,一切都没变!

迸宁恩倏地睁大了眼睛,“不……不——”

不知哪来的力量,她像是发了疯似的咬破他的嘴唇,然后用力甩了他一巴掌,力道之大,让他整个人惊愕住了。

呆愣在原地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真实疼痛感,不可置信的瞪着她足足有五分钟之久,李衡阳才缓缓开口道:“很好,你做得非常好,这下我真的相信你没说过这句话了!”

这女人挥出的那一巴掌彻底将他的自尊践踏了,也打碎了他七年等待的决心,所有的爱恨情仇在这一刹那成了一只只吞噬人的野兽,在他失控掐死她之前,他麻木着脸庞,僵挺的转身,迅速地离开自己的房子。

在他消失后,古宁恩泪水瞬间滑下,恍然的望着那被奋力甩上的门板,一股虚月兑感袭来,让她软绵绵的跌坐地上,木然的盯着自己的手,心酸的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失控的打人,她并不想伤害他呀……

她真的不想……

他的吻一直是她思念至极的渴望,但为什么自己就是克服不了恐惧,为什么就是不能……

坐在地上,她除了哭泣之外,什么事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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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好久不见了……”古宁恩轻颤的看着李街阳搂了个女人回来,而这女人她也认识,多年不见,清清还是—样的干练漂亮。

“是啊,你不告而别的这几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算算日子,我陪在衡阳身边也有七年了。”清清有点宣示意味的说。

她僵了笑。“是你一直在照顾衡阳哥的吗?”

“当然,除了我以外,有谁能比我更了解衡阳的个性跟需要。”清清骄傲的说。

“你们是……男女朋友?”古宁恩手心冒汗,紧张的问。

清清没说话只瞅着身旁的李衡阳,他一阵冷笑,揽上了清清的腰,在她的唇上亲了一记。

“还没跟你正式介绍,对,她就是我的女朋友。”那示威的神态狠狠往古宁恩心上强烈撞击过去。

迸宁恩迅速低下头,不敢看他那笑得冷酷的勾纹。“我一点都不知道……”她震惊得呢喃自语。

“怎么,这么多年来你不会以为我会忍住需要痴痴等着你?我是男人,我也有我的需求,而她是我的女人,而且是个懂得安份、守护在我耳边随时配合我的女人,她可不像某人,不识好歹,自以为是,其实,什么都不是。”

迸宁恩青白了脸,“我没别的意思……总、总之……恭喜你们了……”

他脸色更加阴沉,“你忘了我曾经对你说过,不要随便祝福我跟其它女人吗?我不要你的祝福,也不希罕!”他严厉的说。

“啊!”她无措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惊惧的望着他。

“你发什么呆?客人来了不会上茶吗?”他对地极尽的疾言厉色,把她当下人使唤。

她吓了一跳,忙不迭地走向厨房倒了两杯果汁来到他们面前。

李衡阳大手一挥,果汁溅了一地。“我说要茶,你听不懂吗?”

迸宁恩心惊的掹点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要茶,我马上去泡。”拾起果汁杯,她赶回厨房用颤抖的手烧开水。

十五分钟后茶端上来了。“茶刚泡好,很烫,你们要小心喝。”她颤声提醒。

他看也没看她一眼,迳自与清清端起茶就口。

“哎呀,好烫!”清清低呼一声茶杯就飞了出去——

宾烫的热茶瞬间泼上古宁恩穿着拖鞋赤果白皙的脚踝。

“啊!”她痛得弯来。

李衡阳见状脸色全变,身体也震了一下,但就是硬挺着没有冲上前查看她的伤势,凶恶的目光恼怒的扫向清清。

“对不起,真的太烫了,我不是故意的。”清清这才一脸无辜的开口。

“没、没关系,不要紧的。”古宁恩强忍着痛不敢说什么。

“真的没关系吗?要不要送你去医院?烫伤很容易留疤的。”清清看着她脚踝上马上红肿了一人块,佯装担忧的问。

她含着眼泪看了冷漠的李衡阳一眼。“不用了,我待会擦擦消炎药就好了。”她起身一拐一拐的又走进厨房。

“等等,你要去哪里?”李衡阳按捺不住的爆出声问。

“地上全是碎玻璃,我怕你们会受伤,我去拿扫把先将地板收拾一下。”他声音吓人,古宁恩立刻呐呐的解释。

难道她又有什么地方惹他不开心吗?

“谁要你收拾了,不去擦药——”他原本动怒又要骂人,看见清清讥笑的眼光,他脸一沉,“随便你,要收拾就收拾吧!”他甩过头,强忍着不去看她的脚伤。

迸宁恩咬着唇,委屈得想哭,但是隐忍着,不想让清清看笑话,拐着脚走进厨房,拿了扫把以及拖把,回到客厅将一切收拾好后,想回房里擦药。

“古宁恩。”清清又叫住她。

“还有事吗?”

“怎么办,水洒了,我还是好口渴,你可以再为我倒杯饮料来吗?这次只要白开水就行了,最好是温水,谢谢。”清清那姿态俨然将她当成下人,而自己是女主人了。

迸宁恩难堪的忍住气,也红了眼眶。“好的。”

闭着脚回到厨房经过李衡阳的身旁,瞥见他依然神色阴森,对她完全的不理不睬,她知道他是在气那天她打了他—巴掌拒绝他的事,所以才会带着“女朋友”回来示威,过去他总是这样,在受伤或受气后就会用尽方法来激怒她,宣泄自己的怒气。

这次他也想让她生气,而她也确实感到委屈气恼,而这是她自找的,她不能反击,她根本连生气的资格也没有……

她黯然的走进厨房,当地再次出现在客厅时,她全身血液不由得倒冲,惊愕得无法移开目光。

他是故意的!

她震惊的看着他们彼此拥着对方,李衡阳熟练而激情的将清清紧紧贴熨着自己的身体,四片唇浑然忘我的激吻着,清清甚至目光极度挑衅的瞅着她娇吟出声。

迸宁恩惨澹了脸色,手中的水杯再次应声落地。

这声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彷佛打扰了两个热情相吻的人,清清不悦的睨了她一眼。“衡阳,我们进房间去好了。”她挑逗也挑衅的说。

他挑了眉,冷嗤一笑,“好啊。”拉起她的手没看古宁恩一眼,快速进了房间。

迸宁恩刷白了面容,身躯动弹不得,瞪着那道刚阖上的房门,简直不敢想象他们在里头即将要发生的事。

一直以为他只是故意气她,但是他竟然真的当着她的面拉清清进房间,他怎么可以这么做?怎么可以!

一道怒火焚得她痛不欲生,肝肠寸断的紧瞪着那道紧闭的房门,她想冲进去将李衡阳拉出来,大声责骂他的过份,并且告诉他,她根本不想祝福他跟清清,她不要他碰别的女人,她不能忍受这个,她不能!

但是她什么都没做,也无法做,那道门象征着理智,她的理智,既然她没有能力给他什么,她就没有资格去破坏他的幸福。

不管她怎么屈愤不平,都改变不了七年前发生的事情,她身心受创,再也没有能力爱人,她应该识相的离开,流下的眼泪不再晶莹剔透,而是带着悲惨的血泪。

咬紧了粉唇,在崩溃前古宁恩转身冲出了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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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追!”房间里,清清拉住了听到大门开启又阖上的声音就焦急着要冲出去追人的李衡阳。

“放手!”他低喝。

她无惧的瞪着他。“你不能利用我完后就置之不理。”她不让他走。

“我只是要你来作客,没有要你配台演戏甚至激吻。”他冷冷的说。

“你敢说你不享受我的演出?”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弄伤她的!”他气恼的指责。

那女人脚上的红肿烫伤,叫他极端不舒服,也恼怒起故意弄伤她的人。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信也没办法,再说你找我来不就希望我让她难堪吗?我做到了,你凭什么指责我?!”

他阴郁了脸庞。“好,那戏演完了,你可以走了。”

“你!”他真的绝情得想赶人!

“放手!”盯着她紧抓着不放的手,他再次冷声要求。

“你就这么放不下她?她要走就走,你又何必去追她?”

“没错,我是放不下她!”他想否认,但就在听见古宁恩冲出家门的那一刻,焦虑的心让他再也无从否认起。“不要再拖延我的时间了,那女人怕黑,我得去找她回来。”他急切的说,已夜深了,回来时管理员说路灯线路出问题,几支路灯不亮了……

“她怕黑?难道是因为——”

“因为什么?”他倏地眯起眼来。

“没什么。”清清立刻噤声,但在他狐疑的眼光下她马上冷讽的又说:“你如果那么担心她,又何必要故意激怒她,你这不是矛盾得可以了?!”

“这不干你的事。”

“当你拉我进这房间就已经招惹上我了,不要忘了,你向她介绍我才是你的女朋友!”

“那是假的!”

“但亲吻是真的!”

“你!”

“我爱你,请你不要离开。”她蓦地低声下气的哀求他。

他忍不住皱了眉。“你知道我的答案的。”

“古宁恩不适合你,她太柔弱了,一遇到挫折只想逃,她不配拥有你。”清清愤慨的说。

“你说什么?”

“我说她就像个瓷女圭女圭,一摔就碎,当年的事件就是最好的证明。”

“当年的事件?当年的什么事件?”

惊觉自己说错话了,清清变了脸。“呃……我的意思是她不会无故离家出走这么多年,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才会……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她支支吾吾的说。

李衡阳缓缓眯起眼来。“今天什么样子?”

“就……就胆小怕事躲起来的样子。”她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不、不然你以为我会知道什么吗?”

他凝神注视着她。“我也不认为你该知道什么,不过现在我只知道你再不放手,我就要翻脸了。”他表情变得很难看。

清清满脸的不甘心。“她不会有事的。”心知他一心只担忧古宁恩,她更不是滋味。

“不管如何,你都没有权利抓着我不放。”他咬牙切齿的警告。

“只要你不去找她,我愿意、我愿意今晚留下来过夜。”她厚着脸皮说。

他顿了几秒钟。“你以为我这么需要女人?对女人饥渴到饥不择食?还是你认为我找不到女人为我暖床,所以我一定会接受你的条件?”他沉声问,口吻森然吓人。“你这是在污辱我!”他倏然风暴的说。

“我只是表明我愿意成为你的女人——”

“够了,我不是随便的人,也不想找随便的女人上床!”

清清难堪的涨红了脸,想不到自己愿意投怀送抱,却成了随便的女人,简直是奇耻大辱,她怒不可遏,“要说随便,我比古宁恩干净多了!”她冲口而出。

“你说什么?”

“我说她也不是干净的女人,她早就不是你认为的那个纯洁无瑕的女人了!”她咬牙说。

“你敢污辱她!”

“我没有亏辱她,我是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你究竟知道什么?”他阴鸷的逼问。

瞧着李衡阳杀气腾腾的姿态,她心惊自己气愤之下竟说了大多不该说的话。

她惊惧懊悔的摇着头。“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算、算了,你要去找她就去找她吧,我不想留下来自取其辱了。”她神色匆匆的拿了皮包就走。

明知不对劲,但此刻李衡阳并没有阻止她离去,因为他更担心冲出家门的那个女人,当她发现屋外漆黑之际,会如何的惊隍失措,他得在她情绪失控前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