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如火如荼的传开一件事,燕子飞竟敢偷太子的女人!王公贵族们私下议论著,却没人有胆量将此事告知绿云罩顶的太子,毕竟谁若当面说出,无疑是让太子当众出丑。
早朝时,日前太子呈上的治国万言书受到皇上盛赞,重夸太子已有治国之能了,太子春风满面的下朝后,立刻摆席宴请书写万言书有功之人士,并言明家眷同欢,要众人携妻女同来。
杯眉于是随着燕子飞前往,端坐席上,伴在他身侧,望着他目光不时与坐在太子身边的女人交视,她心痛却得含笑装不知。
她这是委曲求全,为能继续苟且的待在这男人身边而这样枉顾尊严,这样把自个弄瞎、弄胡涂!
她脸上表情渐渐木然,她知道这席上多少人在看着这场太子与臣子、女人间的笑话,而她也成了这笑话的主角之一,她沦为掩饰他们偷情的工具,怎么会这样?她怎么让自己变成这等凄惨的模样?
记得上一回参加太子筵席时、她还是燕子飞口中坚定的燕夫人,而今……而今……出席的身分依旧,但这骨子里却……却……她无法再继续想出更羞辱自个的话了。
“洪大人,你夫人怎么没到?我不是要求众人都得携眷前来的吗?”有了几分醉意,太子突然当众问起。
“呃……我夫人她有来,但身子违和,我怕她扫了太子的兴,要她先去内堂休息,稍晚会出来向太子请安,谢过太子盛情邀请的。”洪文动尴尬的解释。
“既然身子不舒服,就别勉强出席了,你先遣人送她回去吧!”太子挥手。
“那臣就代拙内谢过太子体恤了。”洪文动立即起身谢恩,转身就要走到厅外吩咐人送妻子先离去。
“洪大人请慢走。”燕子飞突然叫住了人。“既然洪夫人要回去,哪可否请人也顺道护送画眉回我府里,我见她一晚气色不佳,还是早些先回府安歇的好。”
杯眉一愣。他如今是觉得她待在身边妨碍了,所以急忙的要送走她是吗?
“画眉,妳先回去吧,晚些我就回去了,回去后我有话对妳说。”他附耳对她说。
她闻言身子更是僵了僵,他想对她说什么呢?幽幽愕愕的转头望向李良娣,她正高兴的朝着自个男人笑着,画眉的心被狠狠戳刺了一下,懵懵地不知所措起来。
“回去吧!”燕子飞见她身子没动,亲自扶她起身,将一脸茫然无措的她送上洪夫人的轿子,放下轿帘,挥手要轿夫上路。
他有话对她说?是想告诉她,他与别的女人之间的事吗?
他终于要开口欲让她成全吗?
她手在发抖,先前一直希望他主动提及解释,现在,她好怕,好想装傻,他若说了,她就不能再装不知,那她要如何面对?
是笑着成全?
惫是怒气责问他负心?
他对她相爱的誓言言犹在耳,怎么转瞬间,他的誓言破碎了,她连委曲求全都不可得了。
“悔教夫婿觅封侯”是这样的吗?一到京城这权势中心,这男人就变了!
真荒谬,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她空洞的冷笑,她的骨气哪去了?她的尊严哪去了?竟然在面对那男人时荡然无存?怕失去难道就不会失去吗?她只是燕家的童养媳,燕老爷与夫人甚至表明她配不上他,这些她都知道,她只是信他,就信他一个人,但是,她信错人了吗……
如果自个还想留住最后一丝自尊,在他今晚说出口后,该怎么做,她该清楚的,她不是不知进退的人……
她的心正无限度的下沉,几乎忘了身旁还有其它人,直到一股莫名的怒气向她袭来,她才骤然心惊的转头望去。
这一转头,她震惊不已。“娘……”
猛地,一个巴掌落在她脸上。
“妳是故意上我的轿的吗?妳想怎么样?我今日的地位是我自个争取来的,妳休想搞破坏,也休想分一杯羹!”洪夫人怒声低吼。
杯眉一愕,眼前的这张脸她依稀记得,没错,是她“死去”的娘亲!“怎么会是妳?!妳不是……过世了?”
“少装蒜了,妳一定是得知我现在是殿前大学士洪文动的夫人,所以才上我的轿子想勒索我吧,告诉妳,休想!”
“娘……我不知道妳在说什么?”她还惊愕于亲娘为何会死而复生?
“妳一进京我就注意到妳了,心想避着妳,妳若不来犯我,我也不去招惹妳,但妳今天是做什么?为什么要出现?!”
“原来先前跟踪我的就是妳?”画眉恍然大悟,她原本怀疑是李良娣跟踪她,原来不是。
“我只是要确认妳是不是画眉,果然是妳,今儿个晚就是知道妳会在,我才装病躲到后堂去,可妳非要来认我,妳是不是因为燕子飞的绯闻,心想即将要被抛弃了,这才想到要来投靠我?告诉妳,这是不可能的,老爷不知道我的过去,我也不打算让他清楚,妳的存在是我的疮疤,我不会帮妳的,我劝妳被抛弃后即刻离开京城回苏州去,别在这成为我的肉中刺!”
此刻画眉混乱的脑袋终于有一点清楚了,当年她的娘没死,是抛家弃子的另嫁他人,如今贵为高官夫人,乍见女儿出现,惊慌的以为她要来破坏自个的富贵,所以才会对她恶言相向。
她难过的哽咽了,“娘,妳误会了,我并不知道妳是洪大人的夫人,今日在轿里相见是阴错阳差的事,并非我故意安排,我也没有想投靠妳或勒索的想法,但是妳……为什么要离开爹以及我们?”解释完后,她忍不住颤声问起理由。
“那是因为你们的爹没出息,我把青春浪费在他身上多年,他依然不长进,始终是个穷秀才,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绝情走人,以我的条件当能配到更有才干的男人,我要风光的过日子,不要跟着他穷酸一辈子!”洪夫人恨恨的说。
杯眉望着她自私愤恨的脸庞,终于有些明白爹为什么会这么的自暴自弃,甚至还对他们兄弟姊妹谎称母亲是在前往京城探亲的路上病死,爹是不想在面对他们时还得承受这份不堪吧!
发现亲娘还活着,她没有惊喜,反而深深同情起落魄不得志的爹来,对他往日买女的无情,也不再那么埋怨了。
“如今既然得知妳没死,我想问问,这些年妳难道没有想过自个生下的几个孩子过得如何吗?”她难过激动的问。
伴夫人脸色一变,“想又能如何?你们只是我的包袱,当年要不是妳爹强迫,我不会一个又一个的生下这么多孩子的。”
杯眉心真碎了,母女久别重逢的相见,这场面竟是这般教人心酸悲凉,原来他们是她本来就不想要的儿女。
“孩子,我好不容易得到今天一品官夫人的地位,我就把话与妳说开了,绝不容许任何人或事来危及,妳待在京城只会让我感到芒刺在背,既然咱们见上面,妳离开这里,否则别怪我对妳不客气!”洪夫人摇了狠话。
杯眉不禁感伤的望着她,瞧得她忍不住心虚的移开目光,这轿里瞬间沉默得教人窒息难堪。
怎么亲情、爱情之于她,都教她如此的无力……
宴散,两个男人端坐内堂。
“今晚是关键,明早就能见分晓了。”燕子飞道。
“嗯,这阵子真辛苦你了。”
他苦笑,“辛苦是有代价的,您只要履行承诺在事后让我回乡即可。
“……一定非走不可吗?老实说,我实在很不舍你这个人才啊!”
“您!”燕子飞脸色发沉,慎戒的望着对方,心中咽下了厌恶。
“好好好,你别发火,我说笑的,到时候一定履行承诺让你走。”
燕子飞脸色缓了缓,“多谢成全了,时候不早,我先告退了。”
“你急着回去解释是吗?”对方笑问。
“嗯,再不主动说清楚,我怕那女人沉不住气走人了。”他一脸的无奈焦急。
“我瞧沉不住气的人是你吧?那女人听到这些风风雨雨要走早走了,反倒是你,怕事后难以解释,都要急出胃病来了。”对方取笑起他来。燕子飞再度苦笑,“没办法,我不能不紧张她。”
“你对这女人很珍惜,不过我真不懂,不过是女人罢了,值得如此认真以待吗?”
“值不值得,只要您真心爱上一个人后,就会明白了。”
对方陷入深思,他没爱过人,环境也让他难以对女人真心付出,燕子飞所说的境界,他很难体会。
“画眉还没回来?!”燕子飞急问。
“没有。”赵相印道。
“怎么可能,是洪大人的轿夫送她回来的。”
“我并没有见到洪府的轿子来过。”
他铁青了脸,眉心的皱折越来越严峻,莫非!
他转身要到洪府问清楚。
“她可能是教人给绑了。”在他出门前,赵相印突然又说。
他闻言顿下脚步,愕然回头,“教人绑了?”
“没错,之前李良娣那女人曾来过,还差点将画眉毁容,这阵子她又与你走得近,理所当然视画眉为眼中钉,想除去情敌也不奇怪。”当赵相印提到他与李良娣走得近时,忍不住露出了极为埋怨的眼神。
她虽然很希望画眉消失,但一想到若补上的是李良娣这恐怖的女人,在面对她时,自己将连喘气的余地都没有,与其如此,还不如留下温吞好欺的画眉,这才不管画眉是否失踪,故意暗示燕子飞这可能是件绑架案,动手的还是他近日纠葛不清的相好。
他面容阴森的问:“李良娣曾经差点毁去画眉的容貌?”他怎么不知这件事,画眉为何没提?
“嗯,就是那女人第一回过府来时发生的事,那时你要是再晚个一时半刻回来,画眉的脸就花了……而那日我也平白被那女人狠打了好几个耳光,她真是个可怕的女人,心胸狭隘得很,为了争宠,一定是她想除去画眉的。”希望自个这么说,能让他认清李良娣是多么狠毒的女人,从此与那女人画清界线。
燕子飞双眼闪出难解的异色,转身急奔出去,却不料刚跑到大门就有人斓住了他。
“燕大人请留步!”
“为何拦我?!”门外出现的人他没见过,但是从装束可以瞧得出来人是东厂锦衣卫的人。
为首的人站出来。“很抱歉,我等奉命行事,若有得罪敬请见谅。”
“奉谁的命拦我?”
“以大人的才智,该当猜得出来。”
他目光一闪,心念一动,“这是软禁吗?”
“这是保护。”
“若我非要离府呢?”
“我们得到命令,可以动手,但不要伤人,大人希望我们动手吗?”
燕子飞下颚紧绷,愤怒的望着府外,拳头握得泛白,这回,他失算了!
天刚亮起,京城即发生遽变,不少王功大臣、皇族近亲被人连夜拉至北门问斩,瞬间北门血迹斑斑,哀嚎一片。动乱一夜于早晨平息后,燕子飞终于得已走出府邸,一获自由,他直奔北门。到了北门,在一堆等着被处斩的人中,他找到了一个人,洪文动。
“你果然也在这!”燕子飞登时阴沉了脸孔。
见到他,洪文动也是一愕后,立即摇着头悲笑,“如今我被五花大绑等着斩首,而你却是安然无恙的站在我身前,可见你比我好运。”
“我没想到他连你也不放过!”燕子飞怒容满面。
“伴君如伴虎,我助他登上太子之位,最后是功高震主,死有余辜,我、我认了!”洪文动感慨的流下老泪,他也没想到自个儿会有这下场。
太子是他一手扶持出来的,如今发动宫变,挟持皇上,不仅斩杀异己,就连辅佐他的功臣也不放过。
太子会这么狠,怕的就是功臣在事后恃功施压,瓜分他的王权,架空他成为傀儡,竟就展开这腥风血雨的一夜,不管亲疏敌我,一概屠杀!
这人心狠手辣,残暴的踩着众人的血称帝,胜者为王,自古如此,他无话可说,怪只能怪自个有眼无珠,喂虎杀人。
“子飞,你是我逼上朝为官的,能平安无事,我很为你庆幸,但我是你最好的借镜,经过太子这次铲除异己、诛杀近臣之后,你的将来堪虑,你……你还是尽速回乡吧!”洪文动血泪提醒。
“我也正有此打算,只是画眉失踪了,她是跟着你夫人的轿子走的,请问洪夫人昨儿个晚回府了吗?”燕子飞急问。
“我不知,昨夜太子设宴,将众人召至东宫,宴散众人酒醉离席后,几乎未到家门就全都遭到锦衣卫逮至北门待斩,我也不例外,我至今还没见到夫人的面,也很担心她到底如何了―啊!我明白了,昨日太子要众人携眷,目的就是要连家眷一起拿下,我夫人因病早退,你不巧又将画眉托付相送,我想她们是教太子的人一并带走了!”洪文动忽然悟到这件事。
燕子飞咬牙握拳,他明知昨儿个夜会有血灾,以为洪大人是太子极为倚重之人,应当不会有事,就将画眉托付洪家人,认为最为保险,哪知!他扼腕不已!
其实当赵相印道画眉是教李良娣给绑走的,他就知道不可能,因为那女人也在被诛杀的名单里,根本自顾不暇,不可能绑走画眉,他立即想找洪夫人问仔细,却遭隶属为太子掌管的锦衣卫斓住,此时他就惊觉,太子是狠下心了!
说是软禁保护,其实是怕他对洪文动通风报信。
他摇着头,这男人他一开始接触,就对这人防范不已,深觉太子绝非如外人所见,是个庸才,太子的阴沉当他逐渐见识到后,立即让他打消原想留京两年的打算,只想赶快带着画眉离开这是非之地,但没想到太子却找上他帮忙策动宫变,为求尽早月兑身,他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此刻看着这北门的血腥场景,他不禁频频作呕。
“我找太子要人去!”洪文动也在待斩之列,那么画眉可能的去处……他急着去救人。
“子飞,太子已决意要杀我,我这条命是不保了,但是我夫人……如果可以,能否相救?”洪文动哽咽相求。
燕子飞面色凛然,上前紧握他的肩头。“洪大人,我能侥幸让太子放过,是因为刚入朝,尚无结党震主之疑,他这才没有对我赶尽杀绝,但昨夜我没能想到提醒你小心注意,这事我对你万分愧疚,你夫人之事我自当尽力相助,这点请你放心。”他正色承诺。
伴文动含泪点头。“官场如梦,权欲杀人,你是对的,求官不如求闲,你比我年轻许多,却比我早看破凶险,我对你何止钦佩、何止钦佩……罢了,只可惜我觉悟得太晚……”他忍不住再度洒泪。
“太子能将画眉还给我了吗?”东宫殿里,燕子飞沉色要求。
太子轻笑,一晚杀人无数,他心中依然无愧,因为这是登上帝王之位必经之路。“这是锦衣卫误抓,你的女人没事,此刻正被锦衣卫奉为上宾伺候着。”
“那臣可否去将人接回了?”燕子飞直接问。
“不用你亲自去接,会有人护送她回府的。”太子瞇眼审视着他。“子飞,这次我能挟制父皇,顺利铲除掉所有碍眼的人,你功不可没,你说要我赏你什么好?”
燕子飞轻扯了唇角,“这不是早说好的,太子放我回乡即可。”难道太子要反悔?他绷紧神经的等待太子的答案。
“父皇年迈,听信我要篡国的谗言,要废我另立其它皇子为储,这才故意要我呈上治国万言书,目的是想刁难我,若我提不出治国实策,就借机废我,幸亏我得你之助,这万言书写得连父皇都震慑,当下无理由废太子,还让我有机会设宴杀人,子飞,你是个人才,留下帮我吧!”太子难得诚心对人的说。
燕子飞摇头,“太子厚爱,我心领了。”
“你在责怪我行事狠毒?”
他低调道:“太子,我淡泊名利,对权力没有企图心,只想带着心爱的女人返乡,安稳地度过余生。”
太子冷笑的看着他,“你想跟着心爱的女人回乡,但你可有想过,你跟李氏的那一段,说不定让你那心爱的女人无法原谅你了。”他恶意的提醒。
这个李良娣真实的身分为父皇派来的密探,监督他动向的,他一开始就知道此事,也深知此女放荡,于是假借极宠,让她对他无戒心,呈报父皇的事也是他刻意放的消息。
燕子飞眉头紧皱,“太子此话差矣,我与李良娣之间什么事也没发生,这您是最清楚的不是吗?”此次,太子得知有一方人马要扳倒他,另立储君,便利用此女的,反将了对方一军。
“哈哈哈,这女人知道以你之才,所写的治国之策定是宝典,若呈上去保我无事,可惜她拥护的是我另一位兄弟,遂想偷走你写的东西好陷我于绝境,于是我要你假意臣服于她的美色,与之交好,让敌人以为这女人真与你打得火热,要掉包你手上的东西轻而易举,这几场懊戏也被你的女人瞧个正着。我说子飞,你虽是为了帮我,但人你都碰了,恐怕是跳入黄河也洗不清,这伤害已经造成,我想你女人心中不会没有疙瘩的。”
“你错了,我并没有碰过那女人。”燕子飞沉声说。
太子愣了愣,“没有?那日我派去查探的人亲口回报我,你以假乱真了,难道这还有假?!”
“以假乱真的是那女人,当日与她同在床上的人并非是我,是另一个男人,这事李氏也知道,但是她仍克制不住欲火的与那男人交欢起来。”
“怎么会?!”太子愕然。
“画眉虽亲眼见到床上有两人苟且,但她瞧清那不是我,不然她早愤而离去了。”不过尽避知道床上的人不是他,但是难免还是会怨他未曾对她解释过只字片语,他才想赶紧见到她,对她解释清楚,取得她的谅解。
“我明白了,你故意不对她解释,因为你不信任我,想自个若有万一,保她不知情的话我说不定能放过她?”太子领悟他的用意,声音倏地沉下。
燕子飞长叹了一声。“太子还不是居心叵测,不想放我离去,便想拆散我与画眉,故意让画眉对我的误解加深,让她径自求去后,我若不将心思放在女人身上,便愿意专心辅佐于您。太子,你的算盘打错了,我爱画眉,失去了她我根本不可能振作,又如何能继续为您效力呢。”
太子一听,脸色当下难看了起来。
“太子,有些话我不得不说,李氏虽然身分复杂,性格贪欢,但是其实内心是向着你的,她并没有动手换走我写的治国策。”
“她没动手掉包?”太子讶然了。
“没有,她一直还沉醉在受您宠爱的假象之中,直到死前才知自个已成了您的肉中刺。”他离开北门前,见到一颗头颅,原本的美色已经不存在了,双眼残存的是恐怖的震惊。
“太子,您虽王权在握,但我劝你该为自个留一条后路才是,赶尽杀绝到最后,并无法为您博得民心,而杀光忠臣,又如何有人能帮您治国呢?”不顾触怒太子的危险,他不住苦口婆心的相劝。
太子紧抿着唇,良久不语。“你的话我听进去了,下去吧,你的女人应该已经在府里等着你了。”好半晌后他才开口道。
燕子飞躬身行礼,“多谢太子成全,不过我还有一项请求。”
他讶异的睨了燕子飞一眼。“何事让你开口用到请求两字?”
“这是我为洪大人请求的,洪大人临斩前要求我救救他的夫人,大人一生忠于太子,只是最终仍没能获得太子信任,但是他的家眷是无辜的,请太子怜悯他的下场,饶他夫人一命。”燕子飞沉重的道。
太子瞪着他,“我的性格是除根务尽,你能安然是因为我爱才,但是要我放过被我诛杀的臣子遗孀,留下祸根,这让我很难为。”
“太子,想想我刚才说的话,唯有以德服人才能留住真正的人才为您效命。”
太子低下首来,面露沉思。“你是因为我的无情所以非走不可的吗?”
燕子飞不语,但答案尽在不言中。
太子表情更显阴霾了。“下去吧,洪夫人的事我再想想。”